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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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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转了一会之后,却突然倒了下来。
岳小玉一怔,暗道:“这又是什么名堂?是那一门那一派的功夫?一旦司马实这次倒下之后,却再也没站起来,更没有发出厉害的攻击。
皇甫虚却看得真切,司马实之所以倒下,是因为杏袍人用隔空点穴的手法,点住了他的穴道。
能用隔空点穴手法伤人者,必是高手无疑,何况司马实身子正在急转之中,杏袍人依然可以随意施为,这份能耐就更令人为之震骇了。
木眼冷冷一笑,目注着皇甫虚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永远错不了的。”
皇甫虚不怕木眼,也不怕铁发,血对于这个高深莫测的杏袍人,却有看不透的忌惮。
司马实倒下之后,他再也不敢逞强,立时退开盈丈,拱手道:“张公子神功盖世,在下甘拜下风。”
杏袍人叹了口气,道:“在下只是希望息事宁人,并非存心对两位馆主不敬。”说着,伸指向司马实遥点一下。
司马实陡地长长吁了一口气,脸色青白地站立起来。
但这一张青青白白的脸,很快又已胀红。
皇甫虚长长叹息一声,道:“我们败得五体投地,实在无话可说。”
司马实瞧着杏袍人的脸,道:“逍遥双刀是栽了,但尊驾高姓大名,我们还是很渴望知道的。”
杏袍人道:“我到底是谁,两位迟早一定会知道,但此刻我却不想说。”
司马实还想再说两句,皇甫虚却已拉着地,道:“张公子说得是,我们迟早总会知道的。”
这时候,应伏与铁发之战也已停顿下来。
首先退下的是应伏,铁发也没有向他继续紧逼。
应伏目光阴晴不定,面上更是木无表情。
铁发道:“应大掌教技艺超群,铁某由衷佩服佩服!”
应伏道:“你没有败。”
铁发道:“却也胜不了你。”
应伏喟然道:“老实说,我以为可以在十五招之内把你击败的。”
铁发道:“如今你我过招,已超逾三百之数。”
应伏说道:“尊驾不愧是三位神捕之首。”
铁发道:“铁某早已不是官府中人,而且学艺也不及木眼、紫电枪。”
木眼立刻道:“你的确比不上紫电枪,但却总比我强一点点。”
应伏道:“看来,在下已无法如愿以偿,可以一试闯上饮血峰的滋味。”
杏袍人道:“三位既已明白,也应该走了。”
应伏道:“好,应某告辞。”
皇甫虚与司马实当然也走了,这三位高手,可说是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岳小玉忖道:“这三人来去匆匆,显然不是为了郭大哥,更不是为了小岳子,倒不知道此辈中人,心里有什么打算?”
只见应伏、皇甫虚与司马宾再也不敢逗留,先后离开了这酒店。
常挂珠皱着眉,叫道:“怎么都溜掉了?”
白世儒接着道:“没有全部溜掉,最少,我们还在这里。”
胡无法道:“此地不俗,就算耽上十年八载,却又何妨?”
常挂珠道:“应大掌教、逍遥双刀都吃不了兜着走,咱们又怎样?”
水莹儿这时轻轻地叹一口气,道:“五位一直跟随到此,一定很辛苦了,事到如今,你们还是离去吧!”
鲍正行大声道:“这绝不可以。”
胡无法道:“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水姑娘的事,也就是咱们江东五杰的事。”
岳小玉忙道:“水姑娘她没事,有事的只是小岳子而已。”
白世儒道:“岳小哥儿的事,也就是水姑娘的事,既是水姑娘的事,算来算去也同样是咱们江东五杰的事情啦!”
岳小玉正待说话,杏袍人已淡淡一笑,道:“难得五位义气深重,岳弟弟也就不必推辞了。”
岳小玉瞪看他,忽然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杏袍人淡淡道:“你认为我这个人有什么不对?”
岳小玉道:“连真名实姓也不肯说出来,这已经是大大的不对。”
杏袍人笑道:“但就算我说了,你又岂知是真是假?”
岳小玉道:“总比随便说自己姓张名三好一些。”
杏袍人道:“你这种说法,也可算是自欺欺人了。”
岳小玉道:“人在江湖,头脑太清醒未必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杏袍人道:“你要知道我的名字,那是可以的,但却得等到明天才行。”
岳小玉道:“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杏袍人道:“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镇内有酒店,也有客栈。
酒店已不错,客栈的修饰更是华丽得不像是客栈。
它几乎有点像是宫殿了。
在午夜时分,岳小玉捧看一杯已凉透了的柜茶,独个儿坐在一道拦杆旁边,呆呆地在想得出神。
许不醉忽然来了,他摇摇晃晃地来到了,站在他的身边,道:“你怎会来到这里的?”
岳小玉道:“有人把我从蛇公公那里劫了出来。”
许不醉吸了一口气,以笑非笑地道:“这人是不是布北斗?”
岳小玉道:“不错,但他后来却又死了。”
“死了?”许不醉苦笑一下,道:“他倒死得很是干净。”
岳小玉道:“但我看得出,他心里是很痛苦的。”
许不醉道:“他有什么痛苦?”
岳小玉道:“也许,这是良心上的谴责,使他一直都得不到真正的快乐。”
许不醉道:“你认为布北斗亏负了谁呢?”
岳小玉道:“是许轩主,还有他的女儿武林公主。”
许不醉长长叹息一声道:“旧事俱往矣,那又何苦再提?”
岳小玉说道:“我想知道郭大哥的下落。”
许不醉道:“他遇上了麻烦?”
岳小玉道:“他当然是遇上了麻烦,否则也不必到饮血峰求取解药。”
许不醉道:“我不是说这一点。”
岳小玉一懔道:“难道他又再有了另外的麻烦?”
第二十三章
岳小玉暗暗称奇,忖道:“给人打得欠一找九,命不久矣之际,还有什么事值得好笑呢?”
过了片刻,只听见尹天澜呛咳了两声,又道:“你们都看见了,这……这就是……阴……阴……”
“是阴司路上打筋斗?还是阴风阵阵逼人来?”阿满怪声道。
他这两句话也说得很吃力,因为他也受伤不轻。
“都不是!”岳小玉立刻摇头道:“是阴沟里翻船,八十岁老娘给三岁娃娃绊倒了。”
尹天澜盯着岳小玉道:“你……你好刁的一张嘴……”
岳小玉回答道:“天生如此,无可救药?”
尹天澜惨笑一声,忽然向谢中杰招了招手道:“谢堂主……你过来……”
谢中杰“哦”地应了一声,依言走了过去。
尹天澜望着他,又喘了一口气才道:“谢堂主,我不成了……”
“不!帮主,你会继续活下去的。”谢中杰连忙说道。
尹天澜苦笑一声,摇头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唉!人生自古谁无死?虽然我这一次死得不明不白,糊里糊涂,但总算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啦……”
谢中杰道:“帮主吉人天相,绝不会就此离开咱们的。”
“不,你要正视目下的情况。”尹天澜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绿玉打狗棒,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你的了……”
“不!”谢中杰满脸都是惊惶之色,同时立刻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把绿玉打狗棒端到尹天澜的面前,道:“请帮主收回绿玉打狗棒。”
尹天澜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还能使用它吗?”
谢中杰道:“怎么不可以?”
尹天澜摇摇头,道:“但实在是不可以了,我已瞎掉了一只眼,而且最多还只可以再活半个时辰。”
谢中杰道:“不要悲观,公孙神医已来了。”
公孙咳已在尹天澜身边,准备要为这位丐帮帮主治伤。
尹天澜却瞪着唯一的眼睛,怒道:“你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人,快走!”
公孙咳道:“我救朋友,也救敌人,但你既不算是不才的朋友,也不算是不才的敌人。”
尹天澜说道:“那么,我更不要你来多管闲事,我死我的,你去医那个大个子好了。”
公孙咳道:“大个子只是断了一条腿,并不致命。”
尹天澜道:“你去治他的腿,本帮主的伤,不劳你来费心。”
公孙咳还想说话,谢中杰已怒视着他,道:“尹帮主自会吉人天相,你滚回那边去也罢!”
公孙咳一怔,道:“你刚才不是还很想我为尹帮主治伤吗?”
谢中杰冷冷道:“是尹帮主不要你这种人来为他治伤!”
公孙咳无奈,只好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掉头回去。
尹天澜冷冷一笑,道:“他是描哭老鼠假慈悲。谢堂主,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这种人!”
谢中杰道:“我会记住的。”
尹天澜又向他招了招手,道:“我死后,你就是本帮帮主了,你附耳过来,我有很重要的秘密对你说……”
吴一之和施一然忙说道:“属下等怎样?”
尹天澜道:“你们还是要扶着我的,没有两位,我连坐都坐不起来。”
吴一之和施一然闻言,只好依旧扶着尹帮主,两人连动也不动。
这时候,谢中杰已附耳过来。
尹天澜在他耳边低声地说道:“你听着——”
谢中杰侧耳倾听。
尹天澜的声音,似乎应该越说越细小了,但谁知他忽然大喝一声,骂道:“老子操你娘去见***烂臭鬼!”
谁都想不到尹天澜会有此一喝,更想不到这位尹帮主在垂死之前竟然会有这等粗鄙的话来大骂刑堂堂主谢中杰。
谢中杰也想不到,万万想不到。
无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之下给人破口大骂,都一定会吓一大跳的。
谢中杰也不例外。
他立刻有如中了箭的野免,“霍”的一声就向后倒退开去。
至于吴一之和施一然,两人都是面色发白,一时间不知应该怎样才好。
岳小玉却是看得眉飞色舞,暗道:“这倒过瘾,莫非丐帮之中,也在笼里鸡作反了?”
只见谢中杰急退开去后,一张脸庞已变成了紫青色。
过不了片刻,他连眼睛都已变成惨黄色。
在这短短一瞬间,他的手已冰冷僵硬,但嘴唇却总算还能动了一动。
“你为什么……要向我下毒手?”他嘶声在叫,声音又颤抖又绝望。
尹天澜哈哈一笑,道:“你渴望做帮主已有多久了?”
谢中杰怒道:“和你一般久,但你成功了,是你设计害死任老帮主的!”
尹天澜唯一的眼睛里怖满了血丝,声音怪异得令人毛管直竖,道:“胡说!你说的话,谁都不会相信!”
谢中杰怒叫道:“我说的是真话!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任老帮主是给你用慢性毒药害死的……”
但他才说到这里,尹天澜已向他扑过去,紧紧捏着他的喉咙。
谢中杰的呼吸立刻停顿,但最令人感到可怕的,就是他那惨黄的眼睛里,忽然有鲜红的血水沁了出来。
不到一瞬间,他连眼角都已裂开,鲜红的血也遂惭变得青蓝起来。
吴一之和施一然都惊得呆住了,两人你瞧我我瞧你的,惊骇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尹天澜和谢中杰一起慢慢地倒了下去,两张脸庞看来都是一般的狰狞可怖……。
绿玉打狗棒还在地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去拾取。
过了一会,忽然有人老实不客气,把这根绿玉打狗棒拾了起来,但这人却并不是一个叫化子。
拾起绿玉打狗棒的,正是出神入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常挂珠。
吴一之和施一然同时喝道:“什么人,竟敢玷污本帮宝物?”
常挂珠伸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指了一指,道:“我就是名震大江南北,技惊五湖四海,一跺脚就吓破三山五岳所有土豪劣绅、元凶巨寇的江东五杰之首,外号人称密底算盘,姓常名挂珠,草字多能,又自号得得居士……”
吴一之嘿嘿一笑,道:“不管你是常挂珠还是常挂彩,先把打狗棒交回来再说!”
常挂珠道:“你是不是丐帮帮主?”
吴一之一怔,道:“当然不是。”
常挂珠哼了一声,道:“既不是丐帮帮主,凭什么向我取回打狗捧?”
施一然怒道:“你这岂不是公然与本帮为敌吗?”
常挂珠贬了眨眼,道:“常某又不是要把打狗棒据为己有,那怎算是与贵帮为敌?”
吴一之道:“既然阁下无意把打狗棒据为己有,何不交出来,让本说长老来处理这一件事?”
常挂珠冷冷道:“哦?你是丐帮长老吗?”
吴一之道:“也不是。”
常挂珠道:“那就一切免谈。”
施一然怒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常挂珠嘿嘿一笑,道:“怎样处置打狗棒,常某自有分寸,不劳两位费心。”
公孙咳忍不住道:“常老大,这东西是吃不得的,它是个比烫山芋还更要命的东西。”
常挂珠一翻白眼,说道:“这个我知道。”
公孙咳道:“你把它拿在手里,虽然不错是威风极了,但以后的麻烦,只怕会数之不尽。”
常挂珠瞪着他道:“你怕不怕麻烦?”
公孙咳一呆,道:“有时候怕,有时候什么都不怕。”
常挂珠道:“但我自出娘胎以来,一直都不怕麻烦,丐帮若要算帐,随时来找我好了。”
吴一之冷冷道:“你会后悔的?”
施一然道:“而且马上就要后悔!”
两人说完之后,接着就有人干咳两声,慢条斯理地从他们中间走了出来。
公孙咳一看见这人,立时面露喜色,叫道:“关长老,你也来了?”
那人呵呵一笑,也是个叫化子。
他背后背着八个布袋,正是在丐帮之中,人称“铁指神乞”的关中雄。
关中雄的大名,岳小玉早已听说过了,却想不到这位誉满江湖的丐帮八袋长老,居然也会在这条道路上出现。
关中雄向公孙咳抱拳为礼,接着道:“公孙神医,别来无恙?”
公孙咳道:“无瘦,无损,无病,无恙,无财。”
“无财?钱财的那个财?”
“对了,近来花钱如撤沙,穷得要命呢!”
“有何打算?”
“加入丐帮,做叫化子可也?”
“本帮帮规,凡加入本帮者,必须散尽家财,始可为本帮上下弟子容许,成为丐帮中人。”
“唉,不提帮规,还可考虑考虑,一提到帮规,那就万事皆休也。”
岳小玉知道公孙咳最怕守什么臭规矩,这一种脾性正与他不谋而合,便道:“想不守帮规,倒也容易。”
关中雄“咦”一声,目注着岳小玉道:“你是何人?”
“岳小玉。”
“来自何门何派?”
“我师父乃公孙神医之父。”
关中雄目光大亮道:“当真?”
公孙咳微笑道:“一点不假。”
关中雄哈哈大笑道:“那么真是值得恭喜了。”
岳小玉道:“值得恭喜的是谁?”
关中雄说道:“自然是你这位岳小兄弟。”
岳小玉贬了眨眼,道:“我拜了公孙神医之父为师,又有何值得恭喜之处?”
关中雄道:“公孙老侠名满天下,技艺更是冠绝同侪,你能拜他老人家为师,乃是邀天之幸,自然值得恭喜恭喜。”
岳小玉摇摇头,道:“只怕未必!”
关中雄一怔,道:“岳小兄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岳小玉道:“我师父本领极大,那是无可否认的,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纵使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未能天下无敌,换而言之,只要遇上武林中的顶尖绝世高手,他还是会吃败仗的,所以小岳子跟他老人家学艺,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实在一点也不值得恭喜。”
关中雄听得怔住了,道:“你这样说,难道不怕公孙老侠知道?”
“哈哈,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岳小玉指手画脚地道:“师父知道了就知道了,那又怎样?”
关中雄道:“你师父若听见了这些话,一定会很不高兴。”
岳小玉道:“关长老,你又怎知道我师父一定会不高兴?”
关中雄道:“但凡是为人师父者,听见徒儿在背后这样批评自己,都一定会大大的不悦。”
岳小玉摇头不迭,道:“关长老此言差矣!”
关中雄一呆,道:“何差之有?”
岳小玉道:“人有几种?”
关中雄更是怔住,半晌才道:“若以男女来区别,则只有两种。”
岳小玉道:“但若以性格作为区别,却有千千万万种。”
关中雄“哦”了一声,道:“有这许多吗?”
岳小玉道:“是多是少,那是见仁见智的,而世间之上最多的一种人,就是迂腐不通,自以为是的凡夫俗子。”
关中雄“唔”了一下,道:“关某不敢妄自菲薄,若以我来说,的确只能算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岳小玉道:“关长老肯直认不讳,可算是凡夫俗子之中超凡脱俗的一人。”
关中雄捋须一笑,道:“岳小兄弟过奖了。”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你是前辈,小岳子是晚辈中的晚辈,过奖二字,休再提起。”
关中雄听得津津有味,扬眉道:“你虽年纪轻轻,但说话倒颇有意思。”
岳小玉又是哈哈一笑,道:“这就是真真正正的过奖了。”
关中雄道:“但关某仍然不懂,方才关某之言何差之有?”
岳小玉道:“在迂腐之人,凡夫俗子的眼中看来,小岳子刚才之言,的确是对师父大大的不敬。”
关中雄道:“莫非在令师尊的眼中看来,却又另有见地吗?”
“这个自不待言。”岳小玉道:“武林之中,最讲究尊师重道,但尊师重道得太过分,那就变成盲目之人了。”
关中雄越听越奇,说道:“尊师重道,就是尊师重道,又如何会算是太过分了?”
岳小玉道:“练武之人,总是好胜,对不?”
关中雄皱了皱眉道:“不对。”
岳小玉笑道:“的确不对,并不是每个武林人物都一定好胜的,但总括来说,却还是好胜的占极多,不好胜的占极少。”
关中雄道:“这话不错。”
岳小玉道:“正因为武林人物多半都是好胜之徒,所以门户之争往往也就十分激烈了,对不?”
关中雄点点头,道:“是的。”
岳小玉道:“而门户之争,往往也是由师徒与另一帮师徒发生冲突,继而动武,所以,那些一味只懂得尊师重道,盲目崇拜师父、祖师爷的练武之士,即使到了水淹眼眉,火烧胡子之际,仍然会认为师父武功第一,祖师爷的武功更是一流一那么厉害。”
关中雄点点头,道:“武林中人死要面子,自认高明之辈,的确比比皆是。”
岳小玉道:“所以,这就糟糕透顶啦!人人都自认高明,老是认为师父传授下来的一套功夫最管用,结果你争我打,个个弄得焦头烂额,呜呼哀哉收场!”
关中雄道:“这就是尊师重道的坏处吗?”
岳小玉道:“尊师重道,那是没有半点坏处的,问题是一本经书看到老,那就会走火入魔,给人一刀砍了脖子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关中雄摸了摸鼻子,道:“你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但就只怕你师父不会明白。”
岳小玉盯着他;道:“我师父会明白的,而且会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得多。”
关中雄道:“你敢肯定?”
岳小玉道:“绝对敢肯定。”
关中雄道:“为什么?”
岳小玉道:“因为他老人家与众不同,是个一点也不迂腐的世外奇人。”
关中雄呆了半晌,然后才缓缓道:“你也不愧是世外奇人的弟子了。”
公孙咳淡笑着,道:“家父是个有眼光的人,他选的徒儿,自然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常挂珠望着他,道:“你呢?你又怎样?”
公孙咳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最窝囊。”
常挂珠道:“你是武林中著名的神医,生平活人无数,怎么还算是个窝囊?”
公孙咳说道:“但除了这点岐黄之术外,不才的确是窝囊透顶,什么都干不出来。”
岳小玉道:“师兄,你这样说,师弟小岳子绝不同意。”
公孙咳道:“不要说别的,就以家父的武功来说,我最多只能学得两三成,想再进一步,却是难比登天了。”
常挂珠奇道:“怎会这样的?”
公孙咳叹了口气,道:“说来真是***十分滑稽,不才每逢练武,只要一练到家父传授的武功就想睡觉。”
岳小玉一怔,道:“却是何故?”
公孙咳苦笑道:“我知道就好了。”
岳小玉道:“难道你无法控制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在练功的时候睡觉吗?”
公孙咳叹息一声,道:“即使不睡觉,尽要多练几招,就会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岳小玉耸了耸肩,叹道:“这就奇哉怪也,令人莫名其妙之至。”
公孙咳道:“所以,不必家父说,我这个做儿子的已自认窝囊,简直是窝囊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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