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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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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眉双眉一蹙,道:“人马若干?”
探子道:“五十左右,人人头上皆扎着金布。”
“头扎金布?”龙眉脸色一沉,道:“神通教又在搞什么把戏?”
布狂风立时摇头,道:“这五十余人,并非属于神通教的。”
龙眉讶然道:“公子从何得知?”
布狂风道:“头扎金布,乃是一种暗号。”
龙眉道:“这暗号代表着什么?”
布狂风道:“总帮主有难,十六帮从速赶往救驾是也!”
龙眉一怔,道:“谁是十六帮的总帮主?”
布狂风说道:“岳小玉的师父公孙我剑。”
龙眉更是怔住,道:“公孙我剑是公孙世家的老爷子,怎么又会是十六帮的总帮主了?”
布狂风道:“其实,公孙我剑从来都没有正式承认自己是十六帮的总帮主,但江湖上却有十六个帮会,都公认他老人家就是这十六帮的总帮主。”
龙眉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布狂风道:“道理很简单,因为公孙老侠对这十六个帮会都有莫大恩德。”
龙眉目光一闪,道:“所以现在这十六帮会知道公孙老侠有危难,就以头扎金布为号,急急的赶来营救了?”
布狂风点点头,道:“不错。”
龙眉说道:“但公孙老侠根本不在这里。”
布狂风道:“目下形势一片纷乱,不要说是局外人,便是咱们置身在内的,也会感到扑朔迷离,不知道眼前真正的形势到底是怎样的。”
龙眉沉吟道:“不错,在这样的情况下,千六帮以为公孙老侠被困在铁眉楼里,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龙眉道:“你怎会知道十六帮的暗号呢?”
布狂风淡淡道:“这是公孙老侠告诉我知道的。”
龙眉道:“看来他对你似乎相当的信任。”
布狂风道:“他对在下的信任,简直是太过分了。”
龙眉道:“你认为不好?”
布狂风说道:“对我来说,当然是受宠若惊的,但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一种冒险。”
龙眉道:“公孙老侠天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不怕冒险,甚至故意找些冒险的事情来做。”
布狂风点点头,龙眉接着又道:“虽然他活了几十年,也冒险了几十年,但对朋友这方面,他却绝少会看错。”
布狂风淡淡一笑,道:“龙大当家对他也似乎很有信心。”
龙眉道:“不是我对他有信心,而是他数十年来的表现,使人对他无法没有信心。”
布狂风道:“十六帮的朋友,对公孙老侠的信心更大。”
龙眉道:“十六帮的朋友虽然来了,我们可不能继续守在这里。”
布狂风道:“不错,最少我们应该杀出去,把这些朋友迎接回来。”
铁发和木眼立刻齐声道:“我去!”
布狂风摇头说道:“你们留在这里。”
木眼立刻道:“公子是咱们这一战的大元帅,又怎可以轻出铁眉楼外?”
布狂风道:“我也不会出去。”
木眼一怔,道:“那么,谁出去迎接他们?”
布狂风道:“诸葛前辈、云居士,再加上江东五杰,就已很足够了。”虽然胡无法已死,但也还是称呼“江东五杰”,而不是“江东四杰”。
常挂珠在旁听见,大是兴奋,立刻攘臂高呼:“大元帅决策高明,咱们这就杀将出去可也!”
诸葛酒尊、云淡来俱无异议,众人立即依照布狂风之言行事,向楼东迎奔了出去。
有诸葛酒尊和云淡来那样的高手押阵,除非遇上了极厉害的强敌,否则一般而言,亦可应付得来。
龙眉目送众人出楼,随即向布狂风道:“楼东形势比较明朗,但在楼西一带,似乎是强敌布阵所在。?
布狂风道:“只比楼东略强,但还不是神通教精英高手之所在。”
龙眉道:“以公子之见,神通教志在什么?”
布狂风道:“志不在此。”
龙眉猛然一惊,道:“公子言下之意,莫非这是万层楼声东击西之法?”
布狂风道:“不错。”
木眼的脸色也变了。
他吸了一口气,道:“神通教最终的目标,还是饮血峰血花宫!”
布狂风淡淡一笑,但目光却似已沉迷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境界里。
龙眉的脸色,已变得苍白,苍白而愤怒。
“我们不能让饮血峰落在万层楼的手里!”
布狂风道:“依龙大当家之见,又该当如何?”
龙眉毫不迟疑,立刻便说:“弃铁楼,援血花!”
金刚眉立刻反对,道:“不!铁眉楼是四弟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咱们岂可置之不顾?把它奉送给神通教的魔徒贼子?”
龙眉沉声道:“三弟,你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难道还看不出目下形势熟经熟重吗?”
金刚眉吸一口气,道:“要咱们支援血花宫,那是义不容辞的,但却不能因此而失掉铁眉楼!”
龙眉叹了一口气,道:“三弟,你太感情用事了。”
金刚眉道:“我只不过希望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龙眉摇摇头道:“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害,倘若兼顾太多,这样不舍得放手,那样也不舍得轻弃,到头来只会两者皆失,什么也保不住,什么也得不到手。”
金刚眉的手握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他的掌心沁出了冷汗,整个人却似已被抛进冰窖之中。
他凝视看龙眉的脸。
龙眉的脸满布皱纹,连头发都已斑白了。
他久历风霜,不但江湖经验甚丰富,而且整个人充满了智慧和精力。
他是老而不衰,他的决定绝少错误。
金刚眉都很敬佩这个老人。
他是金刚眉的兄长,也是金刚眉的偶像。
若是别的事情,金刚眉绝不会和龙眉执拗下去。
但这铁眉楼,毕竟是铁眉的心血!
不是一点点心血,而是他大半生的心血结晶!
一想到这铁眉楼将会落在邪魔外遁的手里,金刚眉真是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意看见这件事情发生。
龙眉当然也很了解到金刚眉此刻的心倩。
但也却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铁眉楼远不及饮血峰那么重要。
——对五眉会来说,铁眉楼当然是极重要极重要的。
——但若以整个武林的形势着眼观之,铁眉楼的重要性,万万比不上饮血峰的血花宫。
——铁眉楼丢了,那只是五眉会的事情,但血花宫一旦不保,整个武林就会陷入更凶险的境地。
练惊虹是可以克制万层楼的,就算克制不住,最少也可以把正邪两道的形势拉得更紧,但倘若连血花宫也落在万层楼手里,那就真是不堪设想极了。
所以,龙眉已作出了最重大的决定。
“弃铁眉,援血花!”
他的声音似已响澈了整座铁眉楼,甚至远远的传到了血花宫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了。
但布狂风在这个时候,却似乎冷静得出奇。
他不再说话,整个人正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碧血楼台的黑石堂里,岳小玉乖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这几天,他很听话,师父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公孙我剑每天都叫他吃饭,这种事,岳小玉自然是十分听话的。
若连吃饭都不听话,那么别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谈了。
每天,送饭菜到黑石堂的人都是穆盈盈。
一看见盈盈的俏脸,岳小玉的胃口就自然地好了起来。
但公孙我剑警告他:“吃饱是好事,但若吃得太饱,那就会影响到肠胃,一个肠胃不好的人,练功的进度一定会受到阻碍。”
岳小玉很听话,每顿只吃到八九分饱,就不再继续进食了。
公孙我剑很满意,赞道:“孺子可教也。”
岳小王抿嘴一笑,道:“是不是吃饭可教,练功就朽木不可雕了?”
公孙我剑道:“听话则可教,不听话则朽木加烂泥,变成屁也不如。”
岳小玉忙道:“徒儿一定听话,无论师父说什么,徒儿都照做不虞。”
公孙我剑叹了口气,道:“听话是好的,但也不要听话得太过分。”
岳小玉一怔,道:“怎么听话也会有太过分了?”
公孙我剑说道:“为师早已说过,做师父的不一定永远是对,有时候,师父会比徒儿做更多错事,说更多错话,做师父的也可能会发神经,倘若做徒儿的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听从到底,那就会铸成大错了。”
岳小玉笑了笑,道:“但徒儿知道,师父现在很正常,也很清醒。”
公孙我剑道:“你这句话倒也不错,不要再浪费时间,继续练功可也。”
口口口
岳小玉练功根用心,也很勤力。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但他的确早已下定决心,非要练成高深莫测的武功不可。
能够拜公孙我剑为师,他的际遇实在是万分不错的了,而且公孙我剑传授他的武功,却是连公孙我剑自己也没有练过的。
这些武功在练成之后威力如何,那是谁也没法子可以逆料的。
所以,岳小玉很用心的学,公孙我剑也很用心的教。
但练武并不是可以急忙就章的事情,不要说是三几天,就算是练三几年也不会有太大的成果。
只是,凡事总得有个开始。
现在,岳小玉的开始,看来是很不错的。
但以后呢?
以后的岳小玉,将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
就在这时,练惊虹忽然来了。
他是穿着一袭极华丽的衣服进入黑石堂的。
练惊虹会在黑石堂出现,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因为这碧血楼台,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地方。
但他这一身华丽的衣服,却使人有过分隆重的感觉。
岳小玉忍不住叹了一声,道:“义父今天真好看。”
练惊虹悠然一笑,道:“义父把你关在这里,你恨不恨我?”
岳小玉道:“义父用心良苦,小玉又怎会怪义父?”
练惊虹微笑着,道:“你越来越懂事了,将来必成大器。”
岳小玉又盯着他那一身华丽衣服,道:“义父,今天是不是个隆重的日子?”
练惊虹点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一猜就给你猜中。”
岳小玉道:“是义父生辰吗?”
练惊虹摇摇头,道:“不是,今天比我生辰日子实在是重要得多了。”
岳小玉道:“那又是什么大日子?”
练惊虹道:“我不做宫主啦!”
岳小玉一怔,道:“为什么不做宫主?”
练惊虹道:“一来做腻了,二来没工夫再管理宫中的事。”
岳小玉皱眉道:“你若不做宫主,谁做?”
练惊虹道:“老宫主退隐了,自然是由少宫主替代。”
“少宫主?”岳小玉一凛,道:“那一个少宫主?”
练惊虹道:“除了这个练无敌之外,血花宫内就再也没有别的少宫主了。”
岳小玉大吃一惊,道:“义父,这个万万使不得,使不得之又使不得!”
练惊虹道:“为什么使不得?”
岳小玉道:“小玉年幼无知,才疏学浅,武功更是在第九流之下,又如何能成为血花宫宫主?”
练惊虹道:“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文武双全,万事皆通的,但只要有磨练,肯学习,慢慢就可以成为大器了。”
岳小玉道:“这一点小玉是知道的,但……”
“义父主意已决,不必推辞!”练惊虹的语气渐渐转趋严厉,道:“你若不答应,义父就算死也势难瞑目。”
岳小玉又是大吃一惊,道:“不!义父福寿康宁,最少也会长命两百岁。”
练惊虹道:“就算我可以长命八百岁,这宫主还是不做了。”
岳小玉道:“这又是何苦由来哉?”
练惊虹道:“请问一声,当今武林盟主,是否三十年为一任?”
岳小玉一呆,道:“没这么长久吧,好像是每隔十年就得换上一个?”
练惊虹道:“不错,连武林盟主也是十年为一任,但你可知道我做这个血花宫宫主多久了?”
岳小玉道:“这个……这个只怕快二十年了吧?”
练惊虹是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二十年,而是快将四十年。”
岳小玉一楞,道:“四十年,这段日子不算短,但义父如日方中,最少还可以再做三十年血花宫宫主呀!”
练惊虹道:“但义父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已做腻了,而且血花宫也应该换上一个新的宫主。”
岳小玉道:“血花宫中能人异士多得不可胜数,义父就算真的不想继任下去,大可以另找他人接任。”
练惊虹摇摇头,道:“除了你之外,再无任何人可以做得来。”
岳小玉道:“这……这真是有点荒唐了……”
练惊虹微微笑一笑,说道:“你在骂谁?”
岳小玉道:“小玉不是骂义父……”
“你当然不是骂我,因为这主意并不是我想出来的。”练惊虹又是悠然地笑一笑。
岳小玉一惊,道:“这是谁的主意?”
练惊虹道:“是江北仙上仙欧如神,欧五先生。”
岳小玉吃了一惊,道:“什么?欧如神前辈来了?”
练惊虹摇摇头,道:“他的人没有来,但信却前后送来了两封。”
“两封信?欧五先生送给义父两封信?”岳小玉讶异极了。
“不错,他的第一封信,是在尤婆婆把你带回来之前,派人送到我手上的。”
“信上怎么说?”
“他说江湖上近日出现了一个很出色的小混蛋,这小混蛋现在虽然混帐兼捣蛋,但日后却必成大器。”练惊虹慢慢地说道。
岳小玉心中陡地恍然,道:“这下子乖乖的真相大白了,原来老子变成了练宫主的干儿子,并不单是盈盈一人之力。”
只听见练惊虹接着又说道:“欧先生相法如神,看人看事两皆极准,那是不容怀疑的。”
岳小玉心中一动,道:“莫非欧前辈早知道义父为人不坏?”
练惊虹说道:“他有他的一套,但他喜欢在心里想人,心里看事,旁人根本不容易知道他究竟想着些什么,看见了些什么?”
岳小玉道:“这岂不是十分阴险吗?”
“这不是阴险,是冷静,是沉静!”练惊虹解释道:“因为他只是不想随便说出自己的见解,而非存有害人之心。”
岳小玉“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
练惊虹说道:“他在第一封信里告诉我,说这个小混蛋曾经冒认是‘练惊虹的干儿子练无敌’,他叫我千万不要生气云云。”
岳小玉脸上居然为之一红,道:“义父有没有生气?”
练惊虹道:“当然是生气极了。”
岳小玉脸色一阵发白,道:“生气到怎样的地步?”
练惊虹道:“当时,我生气得几乎想哭,但结果哭不出,却大笑了一场。”
岳小玉呐呐道:“这都只怪我不对,一时情急之下,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练惊虹哈哈一笑,道:“你不要记挂在心上,相反来说,你这种勇气,委实令人欣赏。”
岳小玉道:“欧前辈第二封信又是在什么时候送来的?”
练惊虹道:“昨天晚上。”
岳小玉道:“他亲自送来?”
练惊虹道:“当然不是,他到安徽去了。”
“安徽?”岳小玉一呆,道:“他去安徽有什么事?”
练惊虹道:“有什么事,他在信上没有写明,他首先在信上恭喜我,说我收了岳小玉做干儿子,真是明智之举。”
岳小玉苦笑了一下,道:“小玉愚昧无知,只不过跟义父有点缘分罢了!”
练惊虹笑笑道:“这已很足够了,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缘分这两个字。”
岳小玉道:“义父真的很相信欧先生的说话?”
练惊虹说道:“我相信的只是他的相术。”
岳小玉道:“欧先生相法如神,那是江湖中人所共知的,否则也不会被誉为‘仙上仙’了。”
练惊虹道:“你知道就好了,你义父虽然并不迷信,但仙上仙的说话,我还是不能置若罔闻的。”
岳小玉道:“欧先生信上还说了些什么?”
练惊虹道:“他劝我不要再做血花宫宫主。”
岳小玉怔了一怔,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练惊虹道:“他没有在信上详细说明,只是写上八个字:‘天象幻易,宜退宜改’,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岳小玉想了一想,道,“是不是欧先生夜观天象,目睹星移斗转,所以认为义父应该退位,改做其他事情?”
练惊虹目露赞赏之色,点头不迭,道:“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岳小玉忙道:“这不是我说的。”
练惊虹道:“这当然不是你说的,这是欧如神慧眼所见,法眼所睹。”
岳小玉皱眉道:“这种相法,靠得住吗?”
“傻孩子,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相法,切切不可胡言乱语。”练惊虹道。
岳小玉吸了口气,道:“我会记住。”
练惊虹“唔”一声,接道:“欧五先生认为,我若退位,你就是继承我一切衣钵的最佳人选。”
岳小玉道:“义父若教我练习武功,我是一定会学的,但继任血花宫宫主,却是万万不可以。”
练惊虹脸色一沉,道:“谁说不可以的?”
岳小玉苦着脸,只好瞧着师父公孙我剑,看看他怎么说。
他以为公孙我剑也会代替自己拒绝练惊虹的,谁知公孙我剑淡淡一笑,道:“做宫主看来虽然威风十足,但做得太久,也的确会生厌的。”
岳小玉一怔,道:“师父,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公孙我剑道:“为师的意思,是要你别让义父失望。”
“什么?”岳小玉登时直跳起来,道:“连您也赞成义父的主意?”
公孙我剑道:“凡是好的主意,为师都不会反对,既不反对,那自然就是赞成了。”
岳小玉眉头紧皱,忽然又“呵呵”一笑,道:“这就有趣极了。”
公孙我剑盯着他,缓缓道:“何趣之有?”
岳小玉道:“江湖上,有谁不知血花宫宫主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但忽然之间,这位武功绝顶的高手不做宫主了,却找一个武功第九流的黄毛小子来顶替,这还不算是天大的笑话吗!”
公孙我剑道:“若倒转过来呢?”
岳小玉一怔,道:“什么倒转过来?”
公孙我剑道:“倘若血花宫宫主,本来是个第九流的江湖人物,但忽然之间,这位武功第九流的宫主不再做宫主了,却换上了一个武功一等一的绝顶高手来顶替,那又算不算是天大的笑话?”
岳小玉一呆,道:“这当然不算是笑话。”
公孙我剑冷冷一笑,道:“同样一件事,只不过人物更换的次序有变,就使整个事情变得完全不同了?”
岳小玉道:“当然不同,而且完全不同,大大的不同,不同之又不同。”
公孙我剑道:“但在我的眼中看来,这是完全一样的。”
岳小玉奇道:“怎会一样?”
公孙我剑道:“人们之所以感到有很大分别,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洒脱。”
“洒脱?”岳小玉皱了皱眉,道:“一件事情由好变坏,和由坏变好,根本就绝对相反的,又跟洒脱不洒脱有什么相干了?”
公孙我剑淡淡道:“一个真正洒脱的人,无论遇见的事是好是坏,抑或是由坏变好,又抑或是由好变坏,情形都是一样的。”
岳小玉道:“但情形并不是一样。”
公孙我剑道:“在凡人眼里的榷不一样,但在脱俗之人的眼里,却还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岳小玉说道:“请恕徒儿无法可以明白。”
公孙我剑道:“只要用心想想,你就会明白了。”
岳小玉道:“徒儿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费神。”
公孙我剑道:“但为师若非要你费神不可呢?”
岳小玉道:“徒儿会抗拒到底。”
公孙我剑道:“为什么?”
岳小玉道:“因为师父说的话,并不一定是对的。”
练惊虹眉头一皱,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师父说话?”
岳小玉道:“这是师父教的。”
练惊虹一怔,公孙我剑笑了笑,道:“他说的不错,做徒儿的不一定要盲从师父的命令。”
练惊虹道:“但你们所说的事,似乎有点不着边际。”
公孙我剑道:“有时候,太着边际的谈话,反而不会达到真正的成果。”
练惊虹道:“莫非你们师徒这种谈话的方法,反而可以收到实际的效用了。”
公孙我剑微微一笑,道:“好像是的!”
练惊虹凝视着岳小玉,道:“你呢?你的看法又怎样?”
岳小玉耸肩一笑,道:“我现在只是感到有点糊涂。”
“有点糊涂?”
“不!也许是极度糊涂,糊涂得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岳小玉忽然激动起来。
公孙我剑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孩子,你要冷静一点。”
岳小玉苦笑了一下,道:“徒儿没什么,只是感到有点茫然。”
公孙我剑道:“又糊涂又茫然,你好像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岳小玉眨了眨眼,道:“徒儿是不是很脓包,是个没有用的窝囊废?”
公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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