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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志-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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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了眼归海溶征,这满含深意与探究的眼神让二少君居然顿生悚然之感。

“咳咳……”二少君提醒白殊缡,眼神不要太过份,你身旁那绝世美人儿已经面布乌云了。

白殊缡于是收回想将二少君连皮带骨一起分剖清楚的可怕目光,瞟一眼板着脸的月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他手臂。显然这招是有效的,月徊白了她一眼,嘴角却又勾了起来。

被美人儿这一眼勾得心火乱窜的某身手不凡女,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又回到二少君身上,这次却是规矩了许多,笑眯眯道:“敢问,我到底应该如何称呼你呢,老兄?”

归海溶征显然被她这突然亲热的语气吓得不轻,下意识后退一步,离那位眼睛已经眯缝起来的美人儿远了点。这才开口说道:“进去再说。”

哦咧……还带卖关子的,嗯……像我们那旯旮人的德性。白殊缡兴高采烈地点头,拽着月徊宽大袍袖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二少君身后。

那影影绰绰的宫殿总是看不清。白殊缡脑子一转,便知道这定是有一个秘术在起作用,否则不可能无论怎么走,那宫殿都像是在不远的前方。

走了不久,归海溶征停下,刚要说什么,耳旁却听得一声冷哼,便骇然惊觉自己再也动弹不了。而蓦然一声轰隆震响,他眼睁睁看着身旁这美人儿打出一个又一个法诀,暴发出一团团一丝丝一道道夺目光辉,毫不留情地击在护殿大阵上。

归海溶征目眦欲裂,他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眼见大阵被强行破坏后才会有的隆隆声音不断响起、湛蓝水光明灭不定,他的心在滴血。只有不停地狂吼、咒骂……还未几声便突然喉中一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可是始祖神亲手布设的大阵呀!从归海氏立雅孜国至今,已经有八千八百六十六年了!

就这么毁啦?我还有何颜面去见祖师!归海溶征恨不得去死……也要和那厮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白殊缡则噤若寒蝉,从月徊的面无表情、尽情施为来看,此人的气恼其实一直都未消失,虽然不会对自己发作,旁的什么却是难以幸免。她只好欠疚地瞥了已然泪流成河的二少君一眼,暗道,对不住了兄弟,等月徊的火气灭了,俺一定会死乞白赖央求他给你把宫殿修修好……她却是没看出来,这是护殿大阵要崩溃了。

等到月徊心满意足住了手,那在海底守护着归海家最重之至宝的阵法已经被消灭得一点痕迹也没有,当真是清洁溜溜。

月徊冷冷剜归海溶征一眼,轻描淡写道:“放心。若说举世还能有再布设这么一座阵法者,非吾不可。汝等这阵法太次,吾观之委实难受,待事情一了,自当帮汝重设一座。”

啊哟!白殊缡这才清楚,月徊把人家守护宫殿的阵法给一通狂轰乱炸弄没了。要命哦,这可不啻于当面打耳光,直接挑衅呢!

她实在是不想两个人打起来。月徊是她最亲近之人自不必说,这位归海家的二少君,说不定便是与自己同源的穿越众……或者是他老兄的后人,对她而言,都重要……月徊排名当然更前。

赶紧的,她窜到归海溶征面前,堆起笑容拼命点头道:“是的是的。月徊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当面说假话也不管了,只求那位别再气恼啦,“既然他这样说了,就一……定会还给你一座威力更胜以往的法阵!”

月徊一把把她扯到身边,轻弹手指,解了归海溶征的禁锢,却见二少君气得面红脖子粗,粗野地抹去脸上泪花,大声吼道:“再厉害……也比不过我家祖先亲手所设阵法!”

也就是这么一句怒言了,事实已造成,他还能怎样?这位二少君倒是一位审时度势的行家里手,当下用恶狠狠目光瞪了月徊许久,方气咻咻地径自往宫殿里去,也不招呼二人。

白殊缡垂头丧气,看着归海溶征的身影不停叹气。月徊哼了一声,不满道:“小殊缡为何这般着紧于他?”

白殊缡跺跺脚道:“我也是才猜到的,这归海家的祖先,那位始祖神说不定是与我一样,从我的故土来到此处的。”

月徊却仍是波澜不惊表情,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白殊缡虽觉得他的反应未免太过平淡,却也没有多想,这时,她只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于是,忙忙招呼月徊,急急追赶归海溶征而去。

到了那宫殿近前,白殊缡定睛望去,赞叹点头。虽然不是那么金碧辉煌,也不像灵兽森林里天湖湖底的镇魔殿庄重肃穆,但其富丽、精致、典雅的气度也是非常以及极其的不错了。看样子,那位穿越众老兄的品味还不差。

归海溶征虽独自离去,倒也并非真正弃二人于不顾,他站在高悬着“水晶宫”字样的主殿门口,似乎等着二人前来。

就要揭开真相了!白殊缡平抑一番激切心情,和月徊踏上白玉台阶来到水晶宫镶嵌着无数明珠玳瑁玉石的大门前,由归海溶征轻轻一推,门悠然开启,三人走了进去。

殿堂里光线并不很明亮,殿顶穹隆四个角上安放着四颗硕大的夜明珠,以此为光源。白殊缡鼻子耸耸,一股好闻的香味飘来荡去,这是极品龙涎香,她作了鉴定。

环顾四周,殿堂很是宽敞,也不像某人的宫殿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这里陈设了许多东西,当中主位是一张占据了殿堂内三分之一像座大屏风一般的龙床——并不是真正的床,只是相对于椅来说,显得更大更长更敞亮,近似于床。

白殊缡在故宫看到过皇帝用的龙椅,只要把那龙椅加宽加大加高三倍,就成了。至于这张龙床的奢华,您自己想像吧!

顺着门边,从那龙床一溜下来,是两排雕刻着精美图画的长条案。白殊缡细细瞧去,案上所刻图画都是一些像征着吉祥如意的灵鹤献瑞啦、凤凰于飞呀、仙鹿衔芝之类的。话说,她穿越后还是头一次看见凤凰的图案,那叫一个欣喜。

白殊缡走到殿中央,走走看看摸摸嗅嗅……这些家具似乎都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转过神来一看,殿中只有自己和月徊,归海溶征却不见了,她愣住。

月徊是她肚里的蛔虫,想也不想便指了指那张靠背上刻着双龙戏珠图案的高大龙床道:“那人去龙椅后方了。”

龙椅?月徊怎么知道这椅子该叫做龙椅?白殊缡一失神,却见有一人缓缓踱出,浓眉大眼、直鼻阔口,唇上有短髭,是个陌生的英武男子。他走路虎虎带风,举手投足间威风霸气十足,整个儿一龙行虎步、睥睨四方。

白殊缡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畏(书)惧(网),这人伟岸如山的身躯仿佛带着一股莫大的威压直逼向她,以致于她有点不敢看向他精光四射的眼睛。

呸!白殊缡,真没用。他是谁?不就也一穿越众么?一想到这里,她霍然抬头,眼眸再也不闪缩躲避,直愣愣地回视过去。对嘛,面前这个人,不就是表情冷酷一点神态嚣张一点、头上那亮闪闪晃晃荡荡的十二旒冕珠子多一点、身上这精描细绘的龙袍料子看着高档一点,他不还是一个人么?!

她这番作为看在另外两人眼里,却是各有不同。月徊暗暗点头,这男子却是一惊复又一怔再又一怒,随后却平静下来,径自走到龙床前面,一屁股坐了下去,居高临下睨着白殊缡二人道:“吾乃……始祖神归海氏,尔等见吾亲临,为何还不跪拜行礼?!”

白殊缡差点跌倒,要命,这位穿越众老兄成皇成神成了瘾啦,让我跪你?我呸呸!咱们中华儿女跪天地跪祖宗却绝不跪你这个封建余孽!哦……披上龙袍你一穿越众就真成皇帝就真成神啦?!

这么一想,白殊缡直接把龙床上那人当作一戏子,立时觉得有趣起来,见他自顾自地拂袖、整冠、直眉竖眼作天子一怒状,不由自主哈哈大笑起来。

“汝当真是……大胆!”

这一声真有如九天雷霆劈落,炸得白殊缡头昏眼花嘴斜,差一丁点就把持不住。要是双膝软倒跪了下去,以她的性情,说不定会放火烧了这座美仑美奂的宫殿。

好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对龙床上那人再了解不过的月徊,只听一道清音破空而出,瞬间,白殊缡的神智便恢复了清明。

被人摆了一道,就要丧失尊严的白殊缡勃然大怒,撸撸袖子瞪圆了眼,窜到男子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一通大吼:“你叫个屁啊!你丫不就是一穿越者,还真以为自己成神了?!我呸!你就是再穿上十件百件千件万件的龙袍也不是龙王爷!跪你妈个头!”

月徊猛然僵直了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茶壶状泼妇经典造型的白殊缡,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被人夺舍附身。

而龙床上,那位始祖大神被她一口唾沫直直喷到脸上,刹时石化……愕然……半响都没再动弹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十九章 开始听老祖宗讲过去的故事第十九章   开始听老祖宗讲过去的故事

一般来说,为了哄小孩子睡觉讲的故事。都要这么开头:从前,有座山,山我们这个无比重要且绝对不适宜睡前讲述的故事,不得不也这样开头。

从前,有座山,山……的旁边还有另外四座山,它们一齐飘浮在宽广无垠的水面上,就如无根的浮萍,朝在东暮到西。

这水,是归墟中的水。传说中深得没有底、容纳了天下百川海洋还有天河水的大壑归墟,在渤海东面不知几亿万里的地方。

五座山是神山,每座山的高和周围都是三万里,山与山的距离通常是七万里,就连山顶最平坦的地方也有九千里。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员峤、岱舆、方壶、瀛洲和蓬莱。

神山是神仙们的快乐家园。每天,飘逸的仙人们驾着祥云探亲访友,有无数只仙禽灵兽、精怪灵物陪伴着他们。山上的宫殿是黄金打造的,它们有着白玉筑成的栏杆。山上四处遍植着生成珍珠和美玉的宝树,结成的果子吃下去,可以长生不老——真是仙境呀!

五神山都是有故事的山,不知几千年几万年几亿年,它们见证着仙人们无忧无虑、悠然快乐的生活。可是。它们没有根,只要一阵大风吹来,便要随风飘荡到不知何处去也。快乐幸福的仙人们苦恼了,要在容纳天下百川之水的大壑归墟里寻找自己被吹得无影无踪的家,可太难啦!

于是,仙人们找到了天帝。睿智的天帝想,神山飘来荡去,让仙人们吃了些苦头倒不是最重要的,若是有一日,神山被吹入北极的海眼,再也找不回来了,仙人们失去了家园,可就糟糕啦!

要让神山不再飘流,就得让它安份下来!

风神接受了这个伟大的使命,他不敢怠慢,急忙调集了十五只大黑乌龟去了归墟。这十五只巨无霸中的巨无霸将五座神山背负起来,三只负责一座,一只背着,另外两只守候,每六万年便轮换一次。

不得不说,这些大黑乌龟挺会苦中作乐,在这种枯燥的工作环境下,自我调节搞得挺好。有时候,它们背着背着,突然就在海中拍着它们的爪子,相邀着跳起舞来,神山也就不免陪着一起跳啦。当然。这种小小的麻烦对于仙人们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

然而,有故事的神山终是发生了事故,倒霉的兄弟俩是员峤和岱舆。

有一个国家大约因为和龙沾亲带故,所以叫龙伯国,这是一个大人国。就连高和周围都是三万里、山与山的距离是七万里的五座神山都只要走走便转一圈,可想而知这大人国的大人是多么长大的存在。

有一日,龙伯国一位闲极无聊的大人扛着钓竿去海里钓鱼,下了海,走了几步便来到了五神山附近,再走几步,便绕着五神山转了那么一圈。

转山有什么好玩的,人家可是来钓鱼的。可是……钓上来的为什么是一只只的大黑乌龟?唉哟……不管啦,千年王八万年龟,回家炖滋补营养汤去呗。

就这样,大人国的大人背着六只大乌龟一溜烟回了家,据说不仅美不滋地煲了一锅汤,还将乌龟壳剥下占卜来着——这一点是讲故事的人不知道,听故事的人补充的。

可真是,倒霉起来喝口水也塞牙呀!刚刚失去背负者的两座神山——员峤和岱舆,居然又遇上了飓风。非常以及极其不幸地被一直吹向那可怕的北极海眼。

仙人们魂飞天外,慌不迭地带着自己的锅碗瓢盆、箱笼帐被搬家,不免累出一头大汗。

这场可怕的飓风席卷了整个归墟,引发了扑天盖地的海啸,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时刻不停。来自于自然界的大灾难就连一些法力稍弱的仙人都无法抵抗,在搬家的途中被海浪风暴裹挟着没入海中。

不得不说仙人们还是仁慈的,在逃命之余还惦记着神山上那些法力更低下的仙禽灵兽、精怪灵物。为了保护它们不被海啸飓风吞没吹走,员峤玄都之上玄宫的主人临走时开启了员峤山的护山大阵,将整座神山都包裹在一层威力巨大的禁制中。

然而,这位好心的仙人急匆匆地没有想得那么周全,这座护山大阵固然是保护了神山,可是,没有了仙人,谁又来将禁制解除呢?

于是,当最后一个仙人也升空离去后,被禁制保护着的神山上只留下了可怜巴巴盼望着主人仍回来的仙禽灵兽、精怪灵物以及不会说话的花草树木。

而风暴则推动着员峤一直往北极海眼中滑去,其势不可挡。仙禽灵兽、精怪灵物们绝望了,它们想逃走,免得沉入那连仙人也害怕的海眼里去,但禁制阻挡了它们。

只有一些实力强大的神兽圣兽,例如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例如凤凰麒麟腾蛇毕方,它们是实力并不弱于一般仙人的超凡脱俗存在。眼看,不会有仙人回来为它们解除刚才救命此时要命的禁制,于是,拼着老命,它们硬生生在禁制上破开了一个小缝,逃之夭夭。

可怜的是那些还处于灵兽阶段的飞禽走兽、精怪灵物们,它们只能无望地随着神山员峤开始了不知道前途命运的旅程。

“老朽直到如今都还记得,当神山员峤整个沉入海眼之时。满天的星斗都化为乌有,四周一片暗沉,哪怕是神山上最明亮的珍珠,它的光辉也被扑面而来的黑暗吞噬。就连那可怕的风暴啸声也突然消失无踪,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别人心里怎么想,老朽并不知道,然而那时,老朽除了闭目等死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念头。”

白殊缡满脸唏嘘,同情地望着孔论老祖宗,或许是他的回忆太过黑暗,以致于他此时的灵魂影像都变得死气沉沉,模糊不清。

在白殊缡啐了归海氏之后,气氛顿时变得紧张怪异。她立时就后悔了,虽然这位穿越众老兄把自己气得不轻,可是吐人家一脸唾沫星子……这事干得也不太地道。

她尴尬地瞧着那行在归海氏面颊上缓缓流下的透明液体,身体变得僵直,指着他鼻子的手讪讪放下,还下意识地在衣襟上擦了擦……就好像那行透明的液体正在她手上流淌一样。

不过,她并没有迎来归海氏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报复,人家不愧是成神了的人物,其胸襟涵养远非白殊缡可比……起码现在,他只是若无其事地用袖襟拭了拭面颊。就连神情也很是平静。

他说:“性子倒烈。这便把我的几位兄弟请出来吧。”

白殊缡还能说什么,格外配合、二话不说取出了黑白界,一阵轻烟袅袅,四个淡薄的人影由浅而深慢慢变得立体。

接下来的戏码,可想而知。相认——抱头痛哭——胡乱问好——简述别情,诸如此类。

白殊缡靠着月徊坐着,看得眼泪汪汪。假如换个地方,不是在这龙宫,她不知道自己可能与这些老祖宗有着某种极亲密的渊源,她会在第一时间拍拍屁股走人。

可现在不同了,所以她只有乖乖等着。想等来自己心里一些疑问的答案。

月徊也没有异议,事实上,自那虚月之境中出来后,白殊缡凡有所决定他无不依从,似乎对一切都感到新奇,无论是什么都很愿意尝试,所以不存在选项。

那边厢上演着兄弟相逢的戏剧,这里白殊缡等得快要睡着。为嘛他们五个魂魄——月徊说归海氏也是——不能先理理自己?并且,他们说的语言就算是白殊缡这身兼两个世界经历的强悍人士都一个字也听不懂,而月徊也遗憾地摇头。

好吧,我等!见仍然无人答理,白殊缡刚想拉着月徊到这水晶龙宫四处逛逛,便被人扬声喊住……早知道就早些做出这架势,她不免嘀嘀咕咕。

又回转,分宾主落座,五位老祖宗原本想让月徊避一避,被白殊缡严辞拒绝。可是当他们勉强同意月徊旁听,并要求他发下重誓绝不外传后,月徊拂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径自……怡怡然……大摇大摆……出殿去也。

白殊缡扭头欣赏他及腰的长发在行走时晃动出的优美弧线,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忘高声大喊:“月徊,你走路的姿势果真很潇洒。”

殿中沉默半响后,由孔论开始了他们的回忆。这才有了上面五神山的故事以及事故的发生。

“想不想知道那龙伯国大人后来的遭遇?”白殊缡坏坏一笑,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为什么?这位老祖宗讲的故事散见于《汤子》、《山海经》等古代典籍,她看过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听到。

她虽然感到惊讶,但并没有什么震惊感觉,大概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本就离奇古怪,她既然可以穿越,为嘛人家不能?为嘛人家古到不能再古的古人不能?

哦,错了,人家都是禽兽精怪……怎么这么别扭?嘿嘿,虽然大家同是穿越众,可还真是不好拿来比较。而自己曾经的猜测却也有了不小的出入,原以为只有一个老乡,没想到这儿就有五个。别的地儿还不知道有没有。

神山……原来不是本土大神啊!那么,紫筠天君和他的主人会不会也是神山员峤的土著?不是的话还好解释为什么紫筠要把四位老祖宗关在黑白界、压在镇魔殿里,如果是的话,又为了什么?内讧?自相残杀?不急不急,这些问题应该会在他们的故事里找到答案。

“白仙子可否告知?”五位老祖宗可不管她情绪澎湃起伏,听得她居然知道害自己等人流离他乡的大仇敌的下场,都面现惊异之色,仍由发言人孔老祖宗相问。

“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书上有写,那位大人捉了乌龟回去煲汤,还把龟壳剥下来占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卜出天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反正,后来在天帝的神辉照耀下,龙伯国的那些大人都变成了小人,对神山再也不存在威胁啦!”白殊缡耸耸肩,摊摊手,突然一皱眉,狐疑道,“怪啦,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呆在黑白界里的四位老祖宗互相看看,打起了哈哈,见白殊缡脸色越来越难看,孔论只好一笑道:“白仙子莫非不记得了,当**记忆重回之时意识之海里那番争斗?”

“你的意思是因为黑白界出现在我的意识之海中,所以……不对,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根本出不了黑白界,那可是自成一界的……”白殊缡冷冷道,目光凶狠地盯着面现尴尬之色的孔论,“我说,老几位,你们是不是趁我神智不清之时,用什么方法偷看了我的记忆?看了多少?”她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你们这是偷窥!偷窥!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这还了得?别的不说,光想想自己那隐秘深沉甜蜜酸楚的爱情被人家一览无疑,说不定还要评头论足,白殊缡脑门青筋乱跳,就要发飙。怪不得他们对月徊的出现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还以为是尊重自己所以才尊重自己带来的人,原来人家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报应,这是报应啊!白殊缡突然想起在雷火熔炉外与前帝姬同志那场激斗,最后侵入她意识之海中所惊见的种种,真恨不得与前帝姬一道掩面痛哭。

殿堂中一片默然,孔老祖宗老脸一红,见那三位或者埋头专心致志地欣赏长条案上的刻画、或是与归海氏亲密交谈,只好苦着脸对白殊缡连连作揖:“对不住对不住,情非得已,白仙子原谅一二。老朽等绝对不曾多看半分不该看的,只不过对白仙子的来历惊鸿一瞥而言,白仙子切莫动怒,赔罪赔罪了!”

白殊缡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刚想发作,冷不妨听得“啪”一声巨响。耶……我还没暴走,你们倒先动手了,我看看是谁……瞪向又是一掌击在龙床宽大扶手的那人,满腔怒火却只得先灰溜溜收起。

老家伙,还配合得挺好!她闷闷磨牙。

前面那一番匪夷所思的神话般的讲述,白殊缡听在耳朵里并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她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身为异能者,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自然要与各种各样的人类、非人类打交道。

并且,她的兄姐当中便有非人类者或者说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人类。就连她自己,如今只怕也不是个纯粹的人类了……当然,她还不知道。

“天帝怎地不要了那些好吃鬼的贱命,灭了那龙伯国?!”只见归海氏连连拍击龙床扶手,十二旒冕上各色宝珠碰撞着“叮叮”作响,他这恨声大吼,声音震得白殊缡耳朵嗡嗡作响。

耶……真够残暴滴。就算要找人偿命,抓那个钓大乌龟的大人就好了,干嘛要人家亡国灭种?白殊缡深呼吸了几次,压抑下自己的愤懑情绪,对归海氏翻了个白眼,暗暗鄙视,却又不自禁替他担心那看上去很容易碎掉的宝珠来。

归海氏对她一瞪眼,拍着龙床的扶手道:“想吾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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