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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江湖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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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云笑了,笑容灿烂得让楼琴差点落泪。她扑过去抱住薛松,欢喜道:“谢谢薛叔,那万事就拜托你了。我会吃好睡好,让身体壮壮的,做好准备。”她想想又道:“我一会去拜托哥哥他们,不过用我的血养蚕的事,不要告诉他们哦,梅满和哥都是大嘴巴,到时漏了消息给越山哥哥,他会生我的气。”她欢喜的蹦跶了几步,回身又问:“越山哥哥可不可以翻身、擦澡、换衣服这些的,刚才我没敢动他。”

薛松压住眼底的酸涩,点头道:“可以的,我一会开些药方子,这些日子让他按时服着,等鬼蚕到了,再换方子。”

水若云点头应了,出门去找兄长去。水青贤这时便开了口:“薛兄弟,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他刚才把脉时间久的有点不寻常。

薛松略一沉吟,回道:“也不是不妥,只是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水丫头与越山并无血缘关系,按常理血脉不可能融合,就算他们是夫妻,可再怎么亲密,那精血也不太可能存于体内渗入血脉。所以我刚才有些惊讶,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就给丫头把了把脉。”

“你是说……”

“若是丫头有了身孕,体内怀有越山的骨血,那这血脉融合倒是可以解释过去,可我把了许久,并未见喜脉迹象。”薛松摸了摸胡子:“不足月不成形,是不会显露喜脉的。所以现在,我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丫头的血可以用,就当是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吧。”

这边水仲楚、梅满得知薛神医已经确认抓回鬼蚕就有机会能救回越山,心中岂是大喜,刀小七也不知如何说服了他们,也一同前往。薛松仔仔细细的给他们说了鬼蚕的特性,要抓的是鬼蚕的幼虫,还没有吸食过血液的,这样的幼虫全身呈透明色。抓的时候不能用手,要用特制的手套,抓到后需要用寒玉盒子装着,千万不能让它们见到阳光。

薛松又给他们准备了用草药浸泡过的衣服,包括头罩、手套、鞋全套,开口处全有系带,让他们可系紧了,以免被鬼蚕爬入身上啮咬。又备了解毒丹药、准备了火药,火折子,各式药粉,如果被大量的鬼蚕包围,不得脱身,就用火烧突围。薛松甚至还给他们准备了夹毒的火弹子,让他们应敌之用,火弹子打出炸开,便能放出毒粉来,这样也能助他们杀敌突围。

光是看准备的这些装备,便知此次之行是多么的凶险。水青贤叮嘱又叮嘱,只取鬼蚕,切莫恋战杀戮,要报仇血恨,那是之后的事。若是真是取不到,莫硬拼,不要再搭上另一条性命。薛松算好了时间,幼虫需要喂养二天才可取涎,他们做出发准备花掉了一天,那么这几个年轻人只有七天的时间往返。

水仲楚、梅满、刀小七,带着连夜准备好的装备,领着三十多个手下于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了。在这最后一刻,年心芙将梅满拉到一边,想了半天,只交代了一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梅满用力点着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鬼蚕抓回来救师父的。”看其它人都已经上马走了,他着急的:“我走了!”

“你等等!”年心芙将他拉住,此去实在太过凶险,她真是禁不住担心害怕。梅满等不到她说话,又着急的扭头去看自己的马。突然年心芙把他的头扭过来,踮起脚尖,用力朝他那胡子丛中的嘴亲了一下,道:“若你这次能毫发无伤的回来,我便嫁你。”

梅满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脸胀得通红,又不敢再问一次她说了什么,手足无措的,最后终于道:“老子……老子……走了。”跌跌撞撞的朝着他的马奔过去,上马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年心芙看他傻乎乎的样子,终于笑了,她双手围在嘴边,冲着他马上的背影喊道:“我等你回来!”

梅满在马上晃了一下,一边向前奔着,一边举起了手用力挥动,他很快赶上了前方的大队伍,晨光下,大队人马策马狂奔,扬起一路飞尘。

云山居的大门前,梁弦歌静静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里也在默默的说:“我等你回来!”

以血养蚕

在等待鬼蚕的这几天,水若云很忙碌,她给凌越山擦澡、翻身、换衣服、梳头发,还得给他喂汤药、换伤药,她自己也要练调息运气,多吃多睡,务必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以求能撑过喂养鬼蚕的那些日子。

她每天都一边做事,一边跟凌越山说话,好象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其实不急,她告诉自己,反正他们一直在一起,不怕没时间说,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喋喋不休的说着。她闲的时候就坐在他身边,一直看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其实她越山哥哥长的挺好看的,就是现在中毒了,脸色不好。她握着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掌很大,她最喜欢摸他的指关节,现在他的指节僵硬,弯不过来,她也不介意,耐心的一点一点帮他动着手掌。

晚上,她还与他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他们俩的寝房,越山哥哥说过,要一张床睡的,她想起那时在越山山上,她不让他上床,他就直挺挺的杵在床边站着。现在想起来,她还会发笑。她没法象以住一样,躺在他怀里睡了,他不能再抱着她,不过没关系,她抱着他的胳膊睡,他的身体很硬很冷,她就在屋里支了暖炉子,希望他能暖和些。

每一天,她都在祈祷,希望哥哥他们三个能平安归来,也能顺利带回鬼蚕。

水仲楚他们那边,并不是太顺利,虽然鬼域并没有料到他们会去而复返,但因为之前九尾被劫也使的他们加强了戒备。水仲楚他们是第三天赶到了罗刹岭,按照薛松的时间要求,实际上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取蚕,于是水仲楚他们觉也没睡,只是稍做整顿后于当天晚上带了人手就潜进了鬼域。

水青贤这几天也很忙碌,他安排人手在云山居里建了一个地窖,因为担心这里的环境还是不够冷,于是派人快马加鞭,到附近城镇的寒山顶上取一些冰,取冰非常不易,运送的过程更是麻烦,处理不好,冰到了苏州会全变成了水,为保万无一失,水青贤派出了好几组人去完成取冰重任。

因为水若云用活血养蚕之事想瞒住众人,所以水青贤特意把地窖旁边的那个小院落改成了医室,薛松把他所有需要准备的药材、器具等,都搬到这个院子里来,就在这小院里住下了。而对外只说是薛神医的住所,这样水若云在地窖里喂完蚕后再送回这小院医治,就不会太招摇引人注意了。

水仲楚他们进了鬼域,分散开去寻找养蚕的所在。虽然薛神医已说了会是冰冷的地底洞窟或是冰窖,有血腥味等特征,但鬼域的地域颇大,地势也较复杂,众人为了保证能安全退出,一边寻蚕,一边还要摸索记录退路的路径。直到天将白,才找到养蚕的洞穴。可洞穴自然是有人把守的,他们刚一接近,就被发现了。

守洞的是鬼域里的修罗四使,看到居然有人要来偷蚕,大吃一惊,要知道这鬼蚕之事江湖人鲜有人知,就算略有耳闻的,也不会来偷。冒如此大风险来偷蚕的自然是知道了鬼蚕的秘密。他们一边阻挡着一边放出了信号,很快整个鬼域都被惊醒了,水仲楚带来的三十多个人也迅速集中过来,恶战在所难免,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抢到鬼蚕,安全送回苏州。

在那宁静美丽的苏州,凌越山面色青黑,身体僵硬,薛松正在给他扎针,减缓他的毒发之势。楼下的浴室里,水若云泡在药水里运功,她依照着薛神医的指示,务必将自己身体的血脉运行调整到最佳状态。年心芙和钟启波在铺子后面小巷里,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内,布置着从罗刹岭一路接应赶回苏州的安排,另外又派出了两组人马打探着童天策的行踪和消息。梁弦歌也闲不住,一早起来了便帮着薛神医的弟子在分拣药材分包处理,九尾公子和齐书鹏已无大碍了,便只由薛神医的弟子和城里的另一个老大夫负责调治即可。梁弦歌担忧着水仲楚,只得借由做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边一众人等在忙碌中各怀心思,焦急等待,那边鬼域里已厮杀得哀鸿遍地。

梅满长枪抡扫,以万夫莫敌之势又抡倒了好几个,他守的是从蚕洞到外围的必经之路,一是阻挡更多的人去蚕洞那干扰抓蚕,二是以防鬼域的人马在这必经之路上架设箭阵或是机关,到时就算抢到了鬼蚕也无法全身而退了。带着人手与梅满对阵的是鬼脸孟婆,她的身手梅满曾经在黑刹大会上瞧得一二,心中是有些戒备。

而鬼脸孟婆不认得梅满,却认得梅满手上那杆长枪,黑刹大会上那凌越山车轮战血洗罗艳门三大护法惊天动地,可不就用的这杆枪。前些日子,那凌越山还跑到他们鬼域来,劫走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掳到的九尾公子,现在这些又来抢蚕,是以鬼脸孟婆对他们抢蚕的目的已经猜到了七分。

两人在这要道上是打的如火如荼,梅满为了师父,也为了那个临行前吓了他一大跳的年心芙,自是全力以赴。鬼脸孟婆对那杆枪是心有余悸的,而梅满的功夫竟然也不比当初那个凌越山差多少,他现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让鬼脸孟婆小心又小心。

刀小七和水仲楚一路杀到洞口,修罗四使已经倒下三个,余下的这个与匆匆赶来的双剑无常顽固死守洞口,他们的魁首鬼冥王今日正好不在,如果被这几个入侵者抢走鬼蚕,那他们所面临的惩处真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刀小七的黑色大刀早已出鞘,他的刀很快,很狠,反手再砍倒两人,凌空劈跃,将双剑无常逼退两步。此时太阳早已高升,他们带来的三十多人也倒下了一半,如果不能速战速决,鬼域的人越围越多,只怕将他们耗死在这。他一闪身,插入水仲楚与修罗使中间,将水仲楚替下,大喝一声:“你快去。”

水青贤与薛松都一再交代,入洞捉蚕之事,首选水仲楚。虽然几个年轻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这样的安排。水仲楚看刀小七一人力敌三雄,心里虽然担心,但妹夫在苏州急待他们的成功回返,他也就不再犹豫,一点头:“你多加小心,我很快回来。”来这之前,他们几个早已穿上了薛松准备的衣服,此时他又拿出用药水浸过的头套和手套戴上,把四肢脖子上的系带都系紧了,飞快的钻进蚕洞里。

洞并不大,以水仲楚的身高还得稍弯着身子才能进,可洞很深,越往里越阴冷,竟有刺骨的寒意出来。洞壁两边挂着油灯,在黑漆漆的洞着闪着昏黄的影子,很有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水仲楚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洞里的情况,一边尽可能快的往里走着,越往里走,血腥的味道就越重,又走了好一会,终于开始听到沙沙沙的声音,洞壁也越来越宽了,终于似乎走到了尽头,有一个拐角,拐过去,视线豁然开朗,但也惊得水仲楚一身的冷汗。

这简直就象是人间地狱,黑色的、紫红色的、血红色的大只的蠕动软虫挂满和洞壁洞顶,很多连着丝线,从洞顶上吊了下来微微晃动着,地上也有很多蚕虫在蠕动爬行,或是蜷曲着身子翻滚,壁角那,有二具人形似的物体,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鬼蚕,形态甚是恐怖。水仲楚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恶心欲呕。他小心的看了看整个洞,发现大只的蚕虫足比中指还长,放眼望过,全是或深或浅颜色的成虫,哪里有薛神医说的透明色幼虫?

水仲楚定了定神,强压着心里的恶心感觉,找着路子往洞里深处走。满地都是虫子,水仲楚举步维艰,他咬了咬牙,一脚踩在蚕虫身上往里进,脚一落地,周围的蚕虫迅速卷了上来,但可能被鞋裤上的药味刺激了,又掉落到地上,水仲楚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他一抬脚,身后被踩死的鬼蚕尸体上迅速涌上其它的鬼蚕,分食着尸体里的血迹。

鬼蚕吊着蚕丝,从顶上迅速下滑下来,往水仲楚身上窜,一只接一只的落在他的身上、肩上、臂上,再一只接一只的滑开或是落在地上,但它们这样隔着衣服触在身上的感觉,已经让水仲楚毛骨悚然。水仲楚全身都被布料包围着,只有眼睛露在外边,他小心的躲着,有时吊下的蚕虫太多,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用手挡着眼部。这个洞里非常的臭,让他快要不能呼吸,终于在走了大半个洞之后,发现了透明色的幼虫。

在洞底最深处,那一大处洞壁上,幼虫夹在大虫的中间,正一点点的往外爬着,看来这洞底就是孵育幼虫的地方。水仲楚快速靠近那洞壁,抖着手欲从怀里拿出寒玉盒子。正往怀里掏着,一只硕大的紫黑色蚕叭的一下落在他手背上,水仲楚一惊,下意识的甩手将它甩开,定了定神,终于把寒玉盒子打开了。他伸手从那洞壁上一只一只抓着透明色的幼虫,说是幼虫,其实也有小手指的一半大了,在密密麻麻的在大虫里挑着幼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水仲楚咬着牙,为了抓紧时间,开始用手拨开那些大蠕虫子,方便从下面选抓到幼虫,只一小会,他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

可这一出汗,身上的热量就高了,血气翻腾,满洞的鬼蚕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往水仲楚身上涌过来的蚕虫越来越多。水仲楚咬紧牙关,只时不时护着了眼睛的位置,集中精神抓虫,终于装满了一盒子,他迅速盖上装好,退出去的时候再无顾忌,用尽了全力往外冲着。一边跑一边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吓得腿都有些僵了。就算是面对再凶残的对手,满地的尸体,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越往外跑,越能看到洞口的那点阳光,水仲楚撒开腿狂奔,身上还有缠着没掉落的鬼蚕,他一口气冲到了阳光下,一时间只觉得恍若重生。

洞外,是另一个杀戮的世界,刀小七身上已经负伤,带来的人也剩不到五个了,他们六人组成了人墙,挡在了洞口,阻止着鬼域的人马进洞。水仲楚出来,冲上前砍倒一人,冲刀小七他们喊:“拿到了,快撤!”

梅满这边,果然鬼域久攻不下搬来了箭阵,梅满身上也挂了血口子,但他越战越勇,只凭着一股精神力全力护着这条营救之路。箭阵眼看就要摆好了,梅满心里那个急啊,终于这时听到追杀的声音往这边快速移了过来,水仲楚、刀小七一路飞跃,大声喊着:“梅满,快撤!”

梅满精神一振,掏出毒火弹子,冲那箭阵而去:“你奶奶个熊的,王八蛋,尝尝爷爷的火药弹。”轰然一声响,哀嚎遍地,生生炸出条血路来,几个人踩着尸体,从那血路缺口急奔而出。

罗刹岭山脚下,几个前来接应的随卫早已备好了快马,那三人跨上骏马撒开四蹄急驰而去,后面的随卫摆开架势拦住了尾随追来的敌众。

金灿灿的阳光下,三匹快马扬蹄飞尘,朝着苏州的方向一路急赶而去。

水若云这几天,花了很多时间呆在冰窖里,她需要适应这里的温度,喂鬼蚕的时候,她是必须裸着的,冰窖低温,原本就容易造成血管收缩,血行不畅,再加上鬼蚕啮咬的时候,巨痛难忍,更容易造成心悸和憋气,这都会对活血喂养造成麻烦。她必须足够清醒足够健康,才能把鬼蚕养好,让它能产出可用的涎沫来。

所以这几天,她在冰窖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穿的衣服越来越少。她坐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想着凌越山,想着很多他们相处的片段,她坚信,她哥哥会成功的,而她,也会成功的。

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她的所想终于实现了。三个年轻人,伤痕累累、满身疲惫的回到了云山居,也幸而一路有人接应,将追击而来的鬼域敌众远远挡在了他们的身后,让这三人终于得以在计划时间内,将鬼蚕送到。

水若云紧紧拥抱着哥哥,对这三人一个劲的说谢谢。她握紧了双拳,接下来,要看她的了。

水若云也需要在头脸、胸前和小腹下身处穿绑上用药水浸过的头罩、小衣小裤等,以防她被蚕虫咬伤这些部位,或是钻到她体内啮咬到内脏,那就是极度危险的事了。

水若云独自一人在冰窖里,穿戴好了这些,她不想让任何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楼琴也只好在门外候着,若是有任何情况,她也好及时施援。水若云按薛神医的吩咐,在嘴里含着参片,这是给她补气用的,又准备了厚巾子咬着,这是防巨痛之下她把自己的牙关咬伤。旁边点着个蜡烛,还有火折子备着,若是蚕虫有些什么不对,便可以用火把它烧掉。

水若云坐在这里特意安置的一个小木榻,她背靠着软垫,脚下能踩撑到另一边,双手两边还有扶手,这些,全是为了让她巨痛之下,四肢可以着力支撑。

巨痛!薛神医五句里有三句说到这个词,这个冰窖里很多安排也是怕她撑不住而设的。水若云笑了,她打开了盒子,里边有五只鬼蚕幼虫,这是这两天要养的份量。盒子打开,幼虫似乎感觉到了附近香甜的热血气息,在盒子里蜷曲扭动起来。这几只蚕宝宝可没有一点可爱的模样,扭曲嗜血的姿态让人恶心。水若云咽了咽唾沫,定了定心神,心里默默念着凌越山的名字。

她把厚巾子咬在嘴里,脚底撑住了,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用小木夹子轻轻夹起了一只鬼蚕,看着它在夹子下用力的扭动,她又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越山哥哥,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有多疼吧。

她轻轻的把那只蚕虫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越山苏醒

当那只蚕虫紧紧啮咬住她腿上的肌肤时,水若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疼痛,那一下只痛得她咬紧口中的巾子,连腿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她忍着,看那只鬼蚕紧紧贴在她的腿上,它一下一下的拱着背吸着血。被咬着的地方越来越痛,水若云明白是它的毒液正一点一点的浸进了伤口,所以疼痛只会更剧烈。

水若云吸了几口气,颤着手拿着木夹子,又夹起一只鬼蚕,放在另一边腿上,同样的巨痛袭来,让她咬紧了牙关,手抖着,木夹子掉在榻上。两只鬼蚕的啮咬使这空间飘散了些血气,盒子余下的三只鬼蚕显然闻到了气味,争先恐后的蠕动着翻腾出盒子来,朝水若云爬了过来。

水若云犹豫着,不知该把虫子放哪好,两条腿上都有了,好象再放腿上就得痛残了,可放胳膊上,万一被咬的胳膊动不了怎么办,再说了,胳膊上容易被发现伤口,越山哥哥万一看到怎么办?她想来想去,犹豫不决,没等她想好呢,只这一会的功夫,三只蚕已经到了她的近旁,眼看着就往身上爬了。水若云有些害怕的喘着气,干脆不管了,两只手握紧两旁的把手,等待着又一波的巨痛袭来。

水仲楚狠狠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洗了三遍,那种恶心的感觉才算是压了下去。先前拼命赶路,顾不上再想那洞里的情形,现在大功告成了,身体一松懈,思绪一清明,那洞里的恶心景象又好象历历在目了。水仲楚赶紧快手快脚把衣服穿好,简单扎了扎头发,跑到院子里展了双臂晒太阳,薛神医说过,这些鬼蚕怕阳光,一晒就全死了。

梁弦歌抱着一堆晾好的衣物巾子走进来,看到他在那,站住了,水仲楚也察觉了有人在旁,睁了眼站好,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梁弦歌皱了皱眉头,道:“头发都还滴水呢?”语气中颇有几分埋怨。

水仲楚笑笑,伸手从她抱着那堆衣物里抽了条大巾子,坐在院里石凳上裹了脑袋擦了擦。梁弦歌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没有受伤吧?”

“没事,我没受伤。”他看她好奇的看他,想解释说不是他武艺太高,而是他钻进了那个恶心的洞,人是没受伤,但实在被那些虫子恶心坏了。后想想,不想吓着她,就没说话了。

梁弦歌看他欲言又止的,知道他有话没说,也不觉为意,反正他经常这样,对她算不上冷淡但又称上热情,凭的要她猜来猜去,她才不要猜,哼,就算她真的很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她才不要他施舍温情。她打算也象阿芙那样,给自己找个出路。

“我跟阿芙聊过了,我要去她铺子里帮忙。”她告诉他她的打算。他擦头发的手停住了,抬头看看她,惊讶道:“怎么会想去那帮忙,那铺子里人来人往的,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她不服气了:“可是阿芙就做得很好啊,只是介绍介绍铺子里的东西,卖卖货,阿芙说我可以的。”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而且我还有工钱拿,这样我就能有些积蓄。”

“你是觉得在家里没工钱拿?”他不高兴了,年心芙是年心芙,原本就是个闯江湖的,做个女掌柜那是展了她的长处,可这梁弦歌却是养在深闺的,虽然爹不疼娘不爱,造成她胆子大又叛逆,但她又哪里见识过这市井之徒的嘴脸。原本这年心芙就够招人的了,听说铺子里的买卖收成大半来自男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可年心芙够凶悍,冷冰冰的能镇住人,若真有什么事还有一身武艺傍身,这梁弦歌却是温温婉婉的,去了那不就跟把小羊往狼堆里送一个样。

“你知道我不是这么意思,你们救了我,给我一容身之处,我就动手帮帮忙做做家事,哪里还会说什么工钱。但我也得给我自己打算啊。”她也不高兴了,把手上的衣物往他面前的石桌上一摆,算是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已经跟夫人都说过了,她也同意的。”

“桃花。”他头疼的抚抚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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