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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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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纳兰述的画像,画得都不太像,甚至名字也没有,该写名字的那一块,被撕掉了,只看见后面说明是叛国逆贼,捉拿者立赏五品武官职司并赏黄金万两。

这是很厚的悬赏了,给出的职位甚至比这里的知县还高,君珂眼神里却涌出疑问,悬赏画像,为什么连名字都不注明?

她不禁联想到当日锦衣人掳纳兰君让的手段,很明显燕军有高层和他勾结,那么,这个离当日事发之地不远的赤罗城,是不是也有人和锦衣人勾结?

因为勾结,所以并不希望捉拿到挟持纳兰君让的纳兰述和自己,以免破坏锦衣人的计划?

锦衣人行程方向,正是向赤罗而来,虽说附近只有这个城,但似乎也不是必须要来的理由,除非他在这城里,另有安排。

一个小城,能够主宰一切,令锦衣人有所仗恃的,也只能是知县大人,一城之主。

心念电转,君珂立刻打消了去衙门找殷山成的念头,她不能冒险,再次将伤重的纳兰君让送入虎口。

其实君珂是多虑了,事情并没有她想得复杂,那两张画像上的名字,真的就是被撕掉的。

尧羽卫多年来在冀北周围活动,周边地域其实都有渗透,主体力量虽然是三千不变,但出外执行信息搜集任务的卫士,会同时发展外线人员,一般都选那些资质好,出身惨,人品佳,在困境中挣扎的少年,往往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再进行一定的培养,这些人不多,因为必须经过忠诚的考验,但经过考验的人,都是冀北安排在各城的精干斥候奸细,伺机而动,潜伏暗藏。

所以说当初沈梦沉纳兰君让能把尧国事变消息压那么久,确实付出了相当的人力和努力。

赤罗是小城,天高皇帝远,对上头下来的指令没那么上心,也不指望在自己这靠近边境的小城里,能抓到那么重要的人物,所以只是随便在城门附近贴了几张告示,之后便没人去管,而留在赤罗城的尧羽外线人员,干脆就把这告示给撕残了,以免给主子带来麻烦。

君珂却不知道尧羽这些外线,这些人在尧羽心中也不是什么重要力量,戚真思隐约提过,君珂也没在意,此时自然想不起。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便直奔医馆而去,没多久怏怏出来——那姓单的大夫只帮纳兰君让接了骨,然后很直接地告诉君珂,她用的金创药已经是天下一流,他也拿不出更好的外伤药来,而纳兰君让被寒气所伤的内腑,绝不是他能对付,请另请高明。

君珂心知这人说的也不是假话,只不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此刻被拒绝,心中一沉,却终究无语。

低头看看纳兰君让,他气息更微弱,浓黑的双眉紧紧蹙起,衬得脸色惨白,想来正处于极致痛苦,拼死挣扎。

那样的苦痛挣扎里,他始终紧紧握着君珂的手,掌心如冰,森冷传递,君珂的心,也仿佛冻成了一团冰。

她在医馆门口怔了一刻,大步转身,找了家客栈,要了上房,吩咐伙计送上火盆。

将纳兰君让放在床上,君珂在医馆,已经请大夫帮他擦身换衣去掉外在的寒气,然而那内腑的冰寒,又哪里是火盆能烤热的?

屋内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君珂将纳兰君让扶起,盘膝坐上床,掌心贴在他的后背。

她要试试,用梵因给的大光明内力,给纳兰君让驱出寒毒。

她本身内功不纯,三种内力天下少有,但冰纹功属寒,沈梦沉的内息属阴,两种都不适合传给纳兰君让,只能用梵因的功力。

君珂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体内沈梦沉的内息和梵因的内息相互对冲,之前梵因一直压住了大光明功法,使她体内以沈梦沉内力为主,但冀北一会,梵因解掉了那层禁制,按说这一阴暗一光明的两种内功就该互斗,但随即她修炼了冰纹功,并借助了纳兰述的纯阳内力,使体内内力出现奇妙的平衡,并因为这种绝无仅有的平衡而进展迅速,但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那后果必然也十分严重。

没有了梵因的大光明内力,这失衡的内力,很可能会导致她走火入魔!

但此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纳兰君让因为对她有情才被掳,更为护她才一路落到这境地,他要死在她面前,她这一生,又怎能心安理得活下去?

君珂脸色肃然,吸一口气,双手贴上纳兰君让后心。

内息运转,滚滚而出,过十二重楼,流奇经八脉,转入丹田。

“轰。”

君珂蓦然手一震,身子向后一仰,脸色一白,再一青,好一会,才回转颜色。

低头看看双手,冰冷僵硬,骨节都似微肿。

刚才试图运气驱寒,然而内力刚刚进入,就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凶猛寒气,给反震了回来。

君珂的内功,毕竟来路奇特,造就了她特异体质的同时,也使她功力不精纯。

这样的伤,她是无法驱除的,甚至险些被反噬受伤。

君珂颓丧地叹口气,正在想还有什么办法,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两长一短的敲击声。

“哒哒,哒。”

君珂一震,眼神惊喜,这是尧羽的暗号!

她收回双掌,飞快下床,窗户开处,却寂无人声。

君珂怔了怔,才想起自己的易容,一把撕掉,窗下花丛里传来惊喜的低呼,露出韩巧的脸。

他跟着君珂的暗记,追了来。

“是你!”君珂先是有点失望,她更希望是纳兰述,此时她虽然外表镇定,但面临纳兰君让随时可能的死亡,实在有些内心无助,不过韩巧的到来,令她眼底瞬间燃起另一层火焰。

韩巧,是尧羽卫里,最通医术第一人!

“韩巧!”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床前拖,“你来看看,你来看看!”

韩巧一眼就看见床上的纳兰君让,眼神一凝,冷笑道:“这家伙终于要死了么?”

君珂手一僵,刹那间如五雷轰顶,怔在了那里。

她怎么忘了!

她怎么忘记尧羽和纳兰君让,不共戴天的大仇!

要说纳兰述和尧羽最恨的人,第一个是沈梦沉,第二个就是纳兰君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仇恨纳兰君让还要更多些,因为就是纳兰君让为了皇权统一,才首先起意对冀北下手,不管沈梦沉最终打算如何,但就当时情形来说,纳兰君让才是主谋,而沈梦沉,只是帮凶!

更要命的是,当初在三水城小村外,对最早一批尧国天语族来报信的人,进行一个不留的截杀的,就是纳兰君让。

起因因他,过程因他,更因他同伴染血,无数人命。

这叫尧羽卫怎么可能去救他?

可是……

“韩巧……”君珂眼底浮上泪花,转头看看纳兰君让,再看看神色冷漠的韩巧,几番挣扎,终于艰难地道,“我……我知道我强人所难,那么你可不可以……先维持住他的性命,我自己……我自己再想办法?”

韩巧注视着君珂,口舌伶俐从无犹豫的君珂,此刻竟然结巴,眼神躲闪,神情为难。

这不该是她出现的神情!

韩巧闭了闭眼睛。

“君姑娘。”他冷冷道,“这不该是你说出来的话。”

他的称呼已经由君老大变成君姑娘,从未有过的生疏冷漠,君珂的手,颤了颤,下意识地松开了他。

“可是……”她呐呐地,眼底晶莹闪动,“纳兰君让,是为了救我才这样……”

“君姑娘!”韩巧霍然打断了她的话。

“你怎么对得起主子!”他一转身,怒指纳兰君让,“你亲眼看见主子被人千里追杀;你亲眼看见主子单刀赴城门;你亲眼看见主子被骗跪了仇人,救了生死大仇,毁了父亲尸首,面对母亲噩耗,吐血心伤,险些丢命;你亲眼看见王爷残缺不全的尸首、王妃只剩一半的骨灰、小郡主全部折断的手脚!你亲眼看见沈梦沉将主子步步紧逼刻刻残害,受那天上地下谁也抵受不住的伤!你清楚知道,这一切是拜谁所赐?是他!”

君珂退后一步,满头乱发垂下来,她有点慌乱地抓住床栏,手背雪白无血色,迸出青筋。

“你怎么对得起尧羽卫!”韩巧悲愤地上前一步,“你亲眼看见鲁海不成人样的尸首!你亲眼看见小陆死不瞑目的头颅!你亲眼看见尧羽被红门教围攻,死去的兄弟睡满一地!你亲眼看见戚老大左右为难,不得不被迫远走,还有那许多你没亲眼看见的,一千多尧羽卫的死亡!一千多啊!一千多生死兄弟,转眼就没了!你也应该清楚知道,这一切拜谁所赐?还是他!”

君珂又退后一步,晃了一晃,撞得床栏杆一阵震动。

“我冀北安守一地,王爷从无野心,只因为势力雄厚,朝廷卧榻之侧,不敢容他安睡,就要处心积虑对付他。夺权还不够,还要拔根、害命、灭门、毁家!”韩巧上前一步,几乎指到君珂鼻子,“就这样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冀北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仇人,你要我救他!你竟然要我救他!”

他振臂,低吼,“君珂!你当我和你一样,忘恩负义,颠倒黑白吗!”

君珂闭上了眼睛,眼泪唰地流下来。

苍天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戏弄人生!

此处之恩,彼处之仇,她在中间,不知去留!

韩巧脸色涨红,愤愤立在原地盯着她,君珂始终没有睁开眼,失魂落魄地在床沿坐了下去。

身侧的纳兰君让忽然动了动,君珂心中一片麻木,痛到极致反而没有感觉,茫然地望过去。

纳兰君让似乎陷入了噩梦中,身子微颤,眉间锁紧,咬牙咬得过紧,以至于腮帮都泛出铁青,他手掌握成拳,上身微微拱起,一个挣扎着要冲出去的姿势。

“火……火……”他喃喃道,君珂麻木地看着他——是做梦被火烧了么?

“让我……让我来救你……”

君珂震了震,霍然转头看着他。

当日胭脂巷那场火?转化成他念念不忘的噩梦?

“真好……”纳兰君让挣扎半晌,额上浸出微汗,却在君珂打算制止他的那一刻停下来,身子霍地一软,“……你没死,真好……”

君珂缓缓抬起手,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阻止那一声哽咽。

韩巧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君珂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松开又蜷起,蜷起又松开。

“……钻出去……丢下你……”纳兰君让低低叹息一声,“……真想……真想……可是……不能。”

“不能。”他道。

君珂霍然跳起,脸色惨白。

他是说……他是说当时那马车,他完全可以钻出去?

不能。

不能。

不能。

何其简单,何其艰难。

今日自己苦痛为难,可他当日何尝不是?

她君珂,一样是害他被动,害他计划失败,害他面临危局的罪魁祸首,只要杀了她,他可以得回一切。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要沉默,她就会消失。

然而面对如此诱惑,他的选择,如此决然。

不能。

两字如重锤,锤得万千迷茫镜像粉碎。

床上纳兰君让声音渐低,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韩巧冷笑,转身离去。

不亲手将他碎尸万段,够客气了!

“砰。”

身后一声闷响,止住了韩巧的脚步。

他一瞬间后背汗毛都似炸起。

擅长医术的人,怎么不明白这是什么位置接触地面的声音!

韩巧低下头,浑身开始轻轻颤抖,但是他没有回头,这一回头,他自己也将无法面对!

他一闪身,便侧开了身子。

“韩巧!”君珂跪在冰冷的地上,两世为人,无数苦难,却是生平第一次屈膝,今日此时,永不忘记。

有些事不得不为,有些人不得不救,哪怕焚心挣扎,她也要尽力一试。

不尽力,怎无悔?

手指紧紧抠住青砖地缝,她看着韩巧侧开身,眼神里掠过一丝黯然,但仍然鼓足勇气,“求求你!我不要求你救他,只求你金针渡穴,将他的寒气逼离心肺,我自己带他去找医生,这不算你救他,韩巧!求求你!求求你!我,我,我给你磕头!”

她扬起脸,热泪横流,砰地一个头磕下去,重重向着地面。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正堵在她额头下。

“不要为难我,我也受不起你这一拜。”韩巧背对着她,已经闪到了门边,“君珂,你不能因为要成全你的恩义,便逼我背叛尧羽,猪狗不如!”

声音重重抛下,人已经远远出门。

君珂身子一软,就势瘫了下来。

半晌,苦涩而淡淡地,笑了一下。

是了。

早知如此。

确实是强人所难,不近人情——那是对韩巧。

可是如果不求不恳,听之任之,一样不近人情——那是对纳兰君让。

“老天……”半晌她仰起脸,热泪涔涔,“为什么给我一双神眼,让我前生永生幽闭,小白鼠一样过一生?为什么如此亏待了我,这一世依旧不肯成全,遍地恩仇,纠缠难解?如果这是我君珂与生俱来的罪孽,要两世来还,为什么不让我烟消灰灭,为什么——”

她狂猛地一拳捶在地面,轰然一响,青石地面射开数十条裂缝,纵横如蛛网。

“为什么置我于人世间!”

室内诸物,嗡嗡震动,长风寂寂,撩起发丝,掠过她冰凉的脸颊。

不知何时,泪痕已干。

君珂慢慢地,坐起身来。

她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甚至没有情绪,神情漠然,只是在那样的漠然底,隐约闪动着决然的情绪。

没时间了,痛苦怒责,自怨自艾,都挽救不了纳兰君让的生命,不过一时半刻,她再找不到速战速决的办法,他就必死无疑。

君珂吸一口气,起身,把自己的脸洗干净,到床边仔细地在纳兰君让身上查找了一遍,将所有可以确认或者怀疑他身份的东西都找了出来,用自己的腰囊装好,埋在了屋外地下。甚至连纳兰君让身上质料华贵的锦袍,都让小二另找了普通衣服来换上。

然后她背起纳兰君让,出了客栈,直奔知县衙门而去,出门时,顺手揭了一张悬赏告示。

她先前进城时辰还早,此刻街上人渐渐多了,见她一个女子,竟然背着个男人公然行路,都面露惊骇之色,不多时,她身后便聚集了一群小孩,在后面不住扔石子,拍手欢唱,大声嬉笑。

君珂面不改色——这世间苦痛为难,她尝得已经够多,这算什么?

她神色冷漠,面如霜雪,黛青的眉沉沉压着剔透的眸子,偶一转眼,金光微闪,容色乍一看并不绝色,但气质特别,优雅而又有煞气,令人望过去,凛然而又震慑,一时人们忍不住纷纷跟随,却无人挑衅。

君珂直奔衙门,衙门前一排衙役正在耳房里跷腿聊天,忽然听见外头人声沸腾,有人探头一看,立即惊声道:“看,美人!咦,背个大男人的美人!”

这下子所有人都拥了过来,一个衙役立即迎了出去,“姑娘这是要……”

“砰。”

君珂一脚,便将他踢了出去,重重撞在紧闭的衙门大门上,轰然一声门竟被撞开。

四面静了一刻,谁也没想到这优雅娇俏的女子,竟会在衙门前悍然出手,还这么凶猛,一堆大人立即赶了来,将自家刚才跟在君珂后面嘲笑扔石头的孩子,搂在怀里拖回了家。

这一脚如此凶猛,衙门内响起紧急呼哨,一大群衙役扑了出来,君珂冷笑一声,直直冲入人群,拳影翻飞,指南打北,人群像开了花,不断飞出人影,跌了个满地爬。

“有人杀上衙门啦!”围观的百姓轰一声作鸟兽散,赤罗边僻小城,来个土匪都是满城震动的大事,这么多年来,何曾见过这等阵势?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赤手空拳打上一城重地,知县衙门!

衙门内外,一片沸腾,那些满地爬的衙役,慌忙回去报信,随即后院匆匆奔出来一群人,中间一个穿官服的黑胖子,还有一个青袍白髯老者。

君珂一看那青袍白髯老者,就确定那是和柳杏林齐名的殷山成,医生身上那股味道,她熟悉得很。

“大胆女贼!竟然冲撞官府重地!”中间黑胖子指着君珂,愤怒得连下巴上豆大的黑痣都在颤抖,“来人,给我拿下!打入大牢!”

衙役们轰一下扑出来。

君珂唰一下抬起手。

衙役们轰一下往后蹦。

君珂张开手,手中一张悬赏告示,她把告示贴在自己脸边,对着所有人,“嗯?”

“嗯?”大家齐齐直着眼看她。

这姑娘傻了吧,抓了个破画干嘛呢?卖画的呢?

君珂皱眉,把画像又往自己脸边靠了靠,偏头看所有人,“嗯?”

“嗯?”大家齐齐偏头看她。

哪家善堂里跑出来的女疯子?

君珂抓狂——这批二货看不出这是她的画像吗?

她抖着画像,比着自己的脸,“像不像?嗯?”

大家齐齐摇头——一根眉毛丝都不像!

众人的眼光,开始由畏惧变成怜悯,唉,好眉好貌的,却是个疯子,还是想出名想疯了?这悬赏画像是什么人?据说是大燕第一个武举女状元,文武双职司,文职供奉,武职三品,手掌军权,麾下两万云雷精锐!那得是什么人?当今之世女子第一人也当之无愧,更牛的是,这女人还造反了!听说带着两万人杀进燕京,一个晚上杀了燕京十五万人!这么个女凶神,女煞星,女霸王,女太爷,你一个女疯子,真是疯到家了才以为自己是她!

边陲小城,信息闭塞,这些小官衙役,还是接到悬赏文书之后,才知道点君珂的丰功伟绩,但传到这里,也早已离奇夸张,远离真相八万里,但不管怎样,君珂这样的身份,在这些人眼里那就是神,哪怕是造反的神,那也是神!

“呸,凭你也配是她?”那黑胖子气极反笑,“来人啊,把这疯子给我打一顿,关进去!”

君珂唰一下把告示揉烂,狠狠踩了几踩——尼玛!纳兰君让你怎么小气到这个程度,就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画师画我吗?

“谁上来,谁死!”她怒气勃发,一声怒喝。

慢吞吞冲上来的衙役迅速跳开。

“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去!”君珂身影一闪,砰砰连响,接连踢走了面前三个人,其余人连滚带爬向外就跑,那黑胖子身边师爷立即冲出去,大惊连呼,“回来!回来!你们给我回来保护老爷!”唰一下也跟着衙役们跑了个干净。

此时院子中只剩下君珂面对着赤罗知县和那青袍白髯老者,那黑胖子双腿瑟瑟打抖,眼看吓得快尿裤子,那青袍老者却一直神色从容,此时才掀开眼皮,看了君珂一眼,轻轻一笑道:“有事求人,还这般嚣张?”

君珂心底一沉,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

武力展示,是想试探下殷山成的底。这种名医,救人无数,人人趋奉,因此自身所拥有的人脉和隐性势力,必然非常可观。殷山成这么多年,立下那条古怪的规矩,却从来没破,就说明他身边一定有人保护,否则总难免遇上强横世家,病急求医,遭遇拒绝,一旦忍不住出手强迫,这老头子没底牌,怎么应付?

如今君珂杀气腾腾而来,殷山成丝毫不为所动,就说明君珂的武力无法威胁到他,要么他自己,要么他身边,一定有仗恃。

君珂在心底叹息一声,这老头求,求不来,打,打不成,又不敢泄露纳兰君让身份,万一将他送入敌人手中,那她百死莫赎。

那么,只好用最后一个办法。

她轻轻一笑,满身煞气一收,顿时和风扑面,鲜妍优雅,对面两人立即直了眼——这姑娘怎么变脸这么快?

“谁说我是来嚣张打人的?”君珂挑挑眉,“我来送你们一场富贵!”

“胡吹大气!凭你也配送本县富贵!”黑胖子嗤之以鼻。

“倒确实和你没关系。”君珂一笑,“知县大人,劳烦你也回避一下吧。”

“胡说!这是我的地方我怎么能……”

“鑫德!”殷山成一声断喝,“你出去!”

黑胖子倒听他泰山的话,二话不说出去了。

“姑娘见笑了。”殷山成等他出去,才对君珂微微一笑,“老夫这女婿,虽然不成器,却是老夫世交之子,两家自幼恩厚,才有姻亲之好。”

君珂心想难怪,不然你家鲜花凭啥插到这堆黑牛粪上,面上却恭谨地躬躬身,笑道:“令婿诚朴,性情中人。”

她此刻心定了些,这老人在赤罗果然极有地位,而且气度俨然,有些事和他谈判,应该效果不错。

殷山成没说话,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

“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君珂注视着殷山成,“我来送一场富贵,或者,一场杀戮!”

殷山成眉毛一挑,一瞬间眼神精芒厉射,随即恢复平静,“哦?”

他眼角瞟了一眼君珂抱着的纳兰君让,露出一点隐隐的讥诮神情。

“这位是我的恩人,因为我的原因,遭受寒刃之伤,危在旦夕。如果没人在一个时辰内救他,必死无疑,我想殷老先生也看出来了。”君珂平静地道,“我知道殷老先生身在他处,从不出手救人,但是我想和殷老先生,做个交换。”

“哦?”

“我是君珂。”君珂手掌一翻,云雷军令牌落在掌心,淡淡地道,“大燕大逆,云雷统领,如假包换。”

殷山成还是神色不动,“那又如何?”

“赤罗城主不畏艰险,奋勇出手,擒获朝廷重金悬赏之大逆要犯君珂,”君珂一笑,“功勋卓著,赏黄金万两,提升三级,封妻荫子,青云直上。”

殷山成皱了皱眉头,露出点困惑的神色。

“殷大夫拒绝为君珂恩人救治,君珂怒极冲衙而去,怀恨在心,伺机潜伏,待殷山成离开赤罗后,率领云雷精锐,”君珂一口气说下去,一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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