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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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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强食,溅血竞争,在狼的世界里,软弱代表死亡。

“我知道了。”君珂站起身,抓着布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轻松地踢踢腿,“你今天话真多,是不是更年期到了?需要回家嫁人奶孩子吗?”

戚真思一脚便将她踢出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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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林里出来的君珂,神色这回真的恢复了正常,有些路是自己选的,没什么好犹豫怨尤,跪着,也要走完。

“请统领示下。”新番属下们此刻都恭恭敬敬,“是现在召集队伍,还是招人来现盖营房?卑职们愿意挨家去叫,务必要把人员拉齐。”

“这都半下午了,你们要叫到什么时候?再说你听过一家家敲门叫来集合的兵?别给我闹笑话了。”君珂摆摆手,看看天色,道,“走,咱们回城。”

“是,是不是回城筹建营房修建事务……”

“该修的时候自然有人来修。”君珂气吞山河一挥手,“走,回城!上饭馆,泡茶馆,逛青楼!”

她意气风发走开几步,听得身后没有跟随上来的动静,头一回,她的新番属下们,齐齐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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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带黄金甲,美女酒菜入怀来。

新任“云雷军”总统领大人,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做了两件令燕京贵族笑掉大牙的事情。

第一件,她一次性任命了十个校尉军官,还都是地痞流氓出身。

第二件,她带着麾下这仅有的十名“优秀军官”,新官上任三把火地大逛京城,不仅丢丑,还要把丑丢在燕京最繁华的闹市里。

按照上头命令,对君珂第一天接任动向严密观测的兵部,在哈哈笑了一阵之后,如实将情形上报,换得御书房大燕皇帝,心情愉悦也笑了一阵,还和在场的右相皇太孙,当笑话说了说。

“女人果然就是女人。”纳兰弘庆愉快地做了总结。

沈梦沉微笑欠身,心想小猪居然也学会了藏拙和转移视线?

纳兰君让按着眉头,心想她如果真这么混下去倒也是好事。

“逛窑子?”纳兰弘庆听着回报,眉头一皱,“这也过分了些,于朝廷尊严和军威有损。君让,你们都给我看紧些,莫让她心头有怨气,做得过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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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贵人们在取笑君珂的时候,君珂正兴致勃勃逛大街。

她并没有往燕京贵族常去的地方去,她以为军营采买物品为名,带着新手下们到了京西那块地域,那里是十三盟民们集中居住经常混迹的地方,热闹、香艳、巷陌纵横、鱼龙混杂。

新手下们都是在这块地域长大的,熟悉到闭着眼睛也能摸到羊肠小巷,君珂先带他们到自家的成衣铺,每人一套簇新的好衣服上身,换好衣服后一人发了他们一百两银子,什么要求都没有,就一个字,“玩!”

轰动地玩、生猛地玩、张扬地玩、必须要人人皆知地玩!

新任军官们,穿着新衣服,口袋里银钱哗啦啦地响,就算主官要他们低调,他们也万万舍不得,听见这命令就像鸟出了笼子鱼归了海,哗啦一下便散进了各条暗昧的小巷里。

夜色未央,正是十三盟子弟们大批出门寻欢作乐时辰,酒楼里,茶馆中,青楼边,那些或玩着牌九,或喝着茶,或搂着便宜窑姐的大爷们正闹的欢,门忽然被推开,进来一个衣着光鲜意气风发满身银两叮当响的的爷们,众人正讶异京南的贵族怎么会跑到这地儿来了,睁大眼睛仔细一看——

隔壁整日打架闹事的青皮混混老二!

王二麻子胡同里的烂疮小李!

经常偷鸡却藏不住鸡毛被打个半死的西三巷子的疤瘌子!

整个十三盟里最下等最没出息最穷的那几个!

大爷们惊讶了,大爷们沸腾了,大爷们纳闷了——这是从哪捡到的金元宝,一眨眼鸟枪换炮?

细想起来不过一天工夫,早上听说这几个被兵部劝动,当真傻兮兮地听从那个什么召集令,去那鸟不拉屎的三十里外的麓峰大营了,众人都是晓得里面的猫腻的,不过哈哈一笑,心想这群混混穷疯了,为了兵部几两银子跑三十里,小心跑断腿。

不曾想人家腿没跑断,坐轿子回来了!

等到再看见人家兵部盖章、统领签字、金皮壳子、红印勒子,实打实亮闪闪的校尉军职文书,大爷们轰动了。

而往日里他们连正眼都没看过的这些痞子无赖“校尉大人”们,高踞座上,点满好菜,满手撒出亮闪闪的银两,姑娘们唰地抛开他们苍蝇一般围过去,大爷们崩溃了。

这叫什么世道!

“兄弟……”混混老二烂疮小李疤瘌子们,一边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口菜一口酒,一边醉眼迷蒙地炫耀,“新统领好说话。银钱有的是!云雷军的待遇饷银,和三大营一样!现在就是缺人做官!游击参将副将什么都空着!咱兄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寻思着不敢受这个职,统领大人抓着俺们的手,声泪俱下说兄弟们龙精虎猛,忠心王事,一看就是承当大任的料,万万不可推辞。统领好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兄弟们怎么敢不识抬举,只好勉为其难了呵呵……”

这声看似为难实则满心得意的“呵呵”,差点没呵出盟下大爷们的满腔妒火,一瞬间人人眼睛发蓝恨断肚肠——就凭你们这群烂货,也配受个军职?也配炫耀到老子面前?也配……

大爷们酒喝不下去了,茶品不出滋味了,妞们的屁股摸着也没手感了,一个个眼珠子都在新衣裳雪花银上转悠了,再一低头看看自己的布衣布鞋,心火就腾腾烧起来,没法灭了。

大爷们烧着了火,今晚注定要翻炕,寻思着明儿起早去抢军职去。这里君珂直奔自己的店铺一条街,发动所有伙计,先去买帐篷,雇工人,又命自己的木材店想办法立即运一批木材到麓峰山,让那批工人先跟着出城,其间她回了一趟自己的府邸,令人抬出一大箱东西,随车也送到了麓峰山。

一切齐备,她又转回了京西那块热闹地方,那群混混军官还在玩,她带他们出来,也得看紧了才行,否则这些人没个分寸,闹出事来反而不好。

她回府去取秘密武器的时候,纳兰述也在,听说了她的打算,爱玩的郡王立即来了兴致,自告奋勇要亲自帮她押解车马,保证明早大部队到来之前完成任务。

君珂心想郡王那么闲,找点事给他做也好,只是最好隐藏行迹,冀北的人,不能公开介入燕京的军队,纳兰述便带着人改装出城,临行前再三嘱咐君珂,早点睡觉,不要去酒楼,不要逛茶馆,尤其不要逛窑子。

君珂频频点头,十分乖巧。纳兰述一走,她一转身,逛窑子去了。

君珂刚到京西东阳街,那里有著名的八大胭脂巷,分布在东阳街的两侧,四通八达,不是熟客很容易就走错,刚到东阳街上,就听见不知哪条巷子里一阵喧闹,“打架了!打死人了!军官打死人了!”

君珂一听不好,那群混混果然不是省事的,这才没盯着多久就闹出事来,赶紧就往巷子里跑,八条巷子人流都极多,攒攒地向里冲,看不出到底哪里出事,听声音,倒像左手边第二条的桃李巷,君珂毫不犹豫便奔了进去。

每条巷子都是红灯区,里面明娼暗娼大小青楼不计其数,君珂没头苍蝇似地乱找,一边找一边骂,“咦,刚才叫得要死人一样,现在怎么没声音了?”

她在这里乱转找人,隔壁巷子,有一队人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黑暗里,目光炯炯。

“确定人会来?”

“没错的,刚才御书房议事时,李公公就在面前侍应,他亲耳听见的。”

“他日常从不出入这类杂乱场所,难道真的会亲自驾临?”

“上头说,”有人伸出三根手指,示意这个上头主子是谁,“这人虽然谨慎得要命,但涉及这个女人的事,倒是和对别人不同。”

“主子这些年,对这人大大小小的刺杀没十回也有八回了,这回……”

“机会难得,不容错过。”那人在黑暗里手掌狠狠下劈,“好容易他来这里一次,恰逢那女人新官上任在烧火,事情完了往那女人身上一推,干净!”

黑暗里一阵桀桀低笑,人影无声无息地从暗中飞起,像一群携带着病毒潜入闹市的蝙蝠。

“是,也该让某些人受点教训!”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胭脂巷里最风情

隐在暗处的人遁去,那头,在落花巷寻找部下的君珂,听着风里的杂音,渐渐进入巷子深处。

与此同时,东阳街也转出了一群人,人人衣饰低调沉稳,面貌平常,当先一人尤其普通,落在人堆里看不出来的那种,只是气质非常沉稳,长身玉立,巍然如山,周身那种收敛却又华贵的气质,令来来往往的人,明明看不出什么,也要对那个角落看一眼。

这种情形令那些男子们越发警惕,站立的姿态有意无意将中间的男子护得周全,中间那人却将眼光远远地落在八大胭脂巷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

“主子……”似是猜到他的想法,一个护卫低声道,“那种地方,您去不得。”

其余护卫都露出赞同的神情,并觉得主子有些异常,皇帝有令要对今天入城的“云雷新军官”们加以注意,这事交给燕京府或者九城兵马司留心一下也便成了,怎么也劳动不得尊贵的主子,谁知道主子偏偏就心血来潮,说好久没有出门留心民生,不妨出门一观,也便来了最热闹的东阳街,来东阳街也罢了,路边茶楼里喝喝茶也就是了,谁知道突然便听见不知哪个巷子里喧嚣,说什么军官打死人,主子便急急下楼,看如今那样子,似乎还打算亲身到胭脂巷里瞧一瞧。

那是绝对不成的,踏足那种地方,给那些聒噪的御史知道,又得上书叨叨多少天。

护卫们连番劝解,男子神色沉吟,似乎对去那里也有抗拒。末了摆摆手,道:“云七你带人去看下,如果惹出事端,先不要报燕京府,妥善处置。”

云七正要领命而去,突然巷子深处又是一声大叫,夹杂在纷乱的各种声音里,模糊不清,隐约还有女子叱叫惊呼,隔得远,听不出具体声音,然而已经转身的男子,霍然停住了脚步。

他维持着一个半转身的姿势,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素来凝定的眼神此刻流转不定,似乎在仔细辨别风中传来的声音。

听了半晌,女子声音不复闻,众护卫以为主子要走,谁知男子在原地烦躁地走了几步,决然道:“去看看。”

也不待众人回答,当先就走,众人只好跟着,有个护卫轻轻扯云七的衣角。

“喂,你耳力好,你听出那是谁的声音吗?”

“怎么可能,神也听不出来!”

“那主子怎么那么坚决,我还以为他听出是那谁……”

“你懂不懂?”云七肃然敲那护卫的脑袋,“只要主子心里有那谁,那声音不是那谁的也会变成那谁;心里没那谁,是那谁也当不知道是那谁!明白?”

“不明白……好多那谁……”

“你要懂,你就不是你,你是那谁!”

护卫们的对话如天书,而那谁,其实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某些人口中的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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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胭脂巷,每条巷子都深而曲折。曲径探幽,山重水复,取的就是隐秘好藏的优势,谁家的泼辣娘子追进来,不绕昏她绝不罢休。

所以哪里发生了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准地方,瞻之在左,忽焉在右那几乎是必然的。

纳兰君让渐渐也进了巷子深处,在他的耳里,声音的来源是桃李巷,和君珂寻找的杏花巷一墙之隔。

他从东往西进,避人群而行,追着声音而去。君珂从西往东来,拨开人流,眼神审慎地盯着四周。

越往巷子深处,周围人越少,纳兰君让慢慢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君珂也在墙的那头驻足。

两个不停出没危险中的人,几乎同时感觉到了不对劲,随即也几乎是毫不犹豫,连思考都没有,转身就走!

各自背向那一霎。

“噗。”

听起来像是哪里的烟花火线初初点燃的声音,在这人流花流闹如织,遍地胭脂烟光的花柳巷,这种声音几乎再寻常不过,八大胭脂巷有个规矩,如果遇见了新开包的嫖客,不仅要给他封红包,走的时候还放一簇烟花,众人都见怪不怪,笑着让开。

随即果然便是一簇星火哧哧冒起,刚展开的时候确实是普通烟花模样,然而那金色星火冒到一半,霍然展开!

像烈日刹那间迸射,万千星光瞬间炸裂,炸出了穹窿万丈炸出了十万里黄沙,炸出了天河倒倾炸出了黄河翻波,大片大片的黄色烟气夹杂着灰黑的碎屑喷洒开来,转眼便将桃李和杏花两个巷子周围十丈都遮得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

烟气里传来人们的咳嗽和惊呼,杂沓的脚步声急促的喘息声慌张的呼唤声迷茫的摸索声,四面顿时混乱得翻浆。

纳兰君让的护卫大惊失色,一边用力挥去烟雾一边凭记忆往主子身边靠拢,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没人呼喊,以免暴露目标,他们纷纷抽出武器,挡住了四面八方,然而那烟气竟然浓密得宛如实质,武器拔出来,自己都看不见。

纳兰君让突然沉下了身体,伏在地上。

烟气从特制的烟火棒中冒出,离地面有一定距离,只有从底下,才看得清敌人来自何处。

他一头趴下,护卫们还看不见,纳兰君让顺手扯下了身边的云七,云七霍然醒悟,急忙也趴了下来,一边踢身边的人让他们从低处查敌。

这样一个个传递过去,难免有外围的侍卫,还没得到通知,正在凝神等待着不知潜伏在何处的敌人,从噪杂的人声寻找异音,忽然,“哧。”

极轻的一声,像有人在远处轻轻撕破一张纸,伴随着声音,深黄色的烟气里一道剑光如毒蛇,刹那间獠牙一闪而没。

獠牙撕扯之处,一串深红的血珠,熟透了的樱桃一般,滴溜溜滚在灰黄的烟光中,落地的声音微脆。

“哧哧哧。”

细密的声音接连响起,绵密如人连续吹落枝头蒲公英,那些声音快速有力而干脆,让人联想到精准而有效的出手,几乎每次声音发出,都伴随着一串侬腻的血珠溅开滚落,接连泼出了十几串,从不同的方向在一色深黄里招展妖艳,不再如零落的樱桃,而是春季里葳蕤绽放在沙漠边缘的串串红。

血光每次亮起,都有身体无声无息倒落,却没有落地的声音,一双双手鬼魅般伸过来,将落地的尸体一扯,一双黑色的薄底快靴踩着尸体,轻盈地一跃,毫无声息落向已经渐趋薄弱的圈子中心,人还没到,薄而透的剑光,已经割裂浓密的烟气,尖锐的剑尖,像冷笑的眼一闪。

伏地的纳兰君让,抬起头来,掌心里长剑一翻,剑尖已经对准了那偷袭者的要害,只等着对方扑上他的剑尖,然而便在此时,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尘灰弥漫,碎砖乱飞,墙壁骤然破了一个大洞,一股杀气和熟悉的剑锋逼人的寒气透后心而来,纳兰君让没想到背后也有敌人,不及思考,霍然转身挥剑倒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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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烟气炸起的那一刻,不分地界的烟气,同样笼罩了隔邻的杏花巷;杀手也不分对象,同样围住了那头的君珂。

这些人第一要务是杀她,如果杀不了,逼她到纳兰君让被刺杀的地点附近,或者让她在今天受伤,都算完成任务。

烟气起的那刹,君珂就地一个打滚,啪啪踢走了身侧的无关人士,以免等下遭受无妄之灾,落下时她也趴在了地上。

都是从风浪中走过来的人,在危机之前拥有最正确的判断和抉择。君珂趴落的那刻,一道剑光正好无声地从她头顶掠过。

那人一剑落空应变奇疾,剑尖立即垂直向下一刺,君珂却已经滚出原地,抽出腰间长剑,估算着对方身形,自下而上一剑反撩。

两人剑尖交击,没有声音,君珂的剑像贴上墙壁的蛇,无声地游上去,直取那人手腕,那人似是知道厉害,竟然撒手弃剑向后便退,君珂倒是一怔。

一怔间忽觉身后冷风逼人,竟似有无数锋芒逼向后心,百忙中一个倒翻退向墙边,她后退也没忘记刚才这个方向有敌人,人没到剑已经反手刺了出去。

然而剑尖不过挑起一缕湿淋淋的黄色烟气,身后的人竟然没有等着这千载难逢的杀人良机,自动退开,君珂的剑收势不及,哧一声刺进了墙壁,墙壁却如豆腐,竟然一剖便开,身前人影一闪,砰地一拳击在了已经破开的墙壁上。

轰隆一声尘雾弥漫,那墙竟然被这一剑一击击碎,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君珂的身子正在全力前倾,顿时收势不及,连剑带人,向前直射。

隔墙也是浓密的烟雾,气氛不对,君珂正要站稳自己,蓦然烟光里冷电一闪,劲风扑面,一柄长剑,已经无声倒射而来!

来者出招沉雄狠厉,杀气一往无回!

隔墙果然也埋伏了杀手!

君珂心中愤怒,回剑一横,铿然一声大响,君珂蹬蹬蹬连退三步,手臂酸麻,正震惊杀手一般走诡异轻灵一路,这人却好雄浑的内力,对方已经不依不饶,趁胜再杀上来,袍角飞卷之间,搅动烟气晃动,一阵阵凛冽的呛鼻的风,人的视野越发不清。

君珂被那劲风逼得说不出话,她怕烟气有毒也不敢出声或肆意呼吸,身前那人缠战不休,她得打出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身后还有追过来的杀手,时不时抽冷子来上一剑,那些人似乎有心戏耍,并不在她背后猛施杀手,却将她一次次逼到正面对手的剑尖,似乎有心要让她死在对方手里,或者对方死在她手上。

烟气浓密,不见身形,长剑横劈竖砍,将宛如实质的烟气切割成一块一块,转瞬又密密地合拢,君珂斗得烦躁,无奈之下,剑光一闪,不退反冲,撞入对方怀中,肘底一翻,一抹冷电已经无声出现在她的肘口。

肘底剑,近身杀手!

她拼着挨一剑,先解决这个强敌,才有生机!

与此同时,对方似乎也到了极限,蓦然一声低喝,阔大的剑光施展开,悬空里白练一闪,剑风巨大的力量一瞬间将浓雾破开,现出一道滚滚光柱,光柱里那人扭腰、转腕、沉肘、挥剑!

低喝骤响时君珂便已经心中一震,觉得这声音熟悉;对方扭腰转腕时,更觉得这动作熟到印象深刻;当浓雾被剑风逼散,乍然现出对方的身形,君珂头一抬,便如巨雷劈在了头顶!

那人一眼看见她,也是一怔,眼神里涌现惊骇。

惊骇的不是看见彼此,而是此时,各自杀招,招式已老!

君珂的肘底剑已经触及纳兰君让心口要害。

纳兰君让的阔剑已经逼近君珂的腰!

纳兰君让霍然撒手,弃剑!

长剑脱手,在烟雾中一闪而逝,身后劲风凛冽,身前肘底剑近在咫尺,他已经没有可以抵挡的武器。

一瞬间纳兰君让心中滚过一句话:“不想竟死于烟花巷中……”

身前身后,锐器冰冷的气息近在咫尺,寒气渗骨。仿佛是多年前的雪,他在院子里踏雪练剑,皇祖父突然驾临,他一剑落雪就地参拜,手中长剑没有离手。

当时御林军总管要求他弃剑,才七岁的他摇头,并无理由,却绝不弃下手中武器。

皇祖父却不曾责怪他,反而十分喜悦,说我皇族子弟,就该有这份谨慎和坚执。

他当时跪在雪地里,默默想,这一生,谁也不能叫他自愿丢了武器。

不曾想多年后,于烟花巷里,杀手围攻中,生死顷刻,他弃剑。

或许如果当时多想一会,这剑就不会再弃,然而真弃了,似乎也没有多想,似乎也没有遗憾。

在生死那一霎,他终于第一次来不及思考那许多利弊权衡,只服从于心。

他撒手,准备用肉身,对付身后的杀手。

君珂这时候也什么都来不及想。

斩腰而来的剑突然没有了,她也没有注意,她全部的精神气,都在解决自己的杀招之上。

肘底剑因为近身,易出难收,百忙中她霍然反肘。

反肘,剑尖翘起,掌心向内向下而去,全力使出的劲道无法立时收回,她掌心随着惯性向下,“啪”地一声!

猛拍在纳兰君让下身某处。

在君珂的猜想里,那位置应该是在纳兰君让大腿,那地方肉厚,被她猛拍一下问题不大。

谁知道某人实在是太高了……

那一拍拍在实处,隐约掌心下柔软,绝非大腿似硬实软的触感,那种软绵绵突然又一弹一硬的感觉,让君珂浑身一炸!

随即她听见纳兰君让发出了一声绝不符合他身份和日常习惯的可怕的惨叫。

君珂一瞬间眼前一黑,心底同时发出一声无声的惨嚎——玩大了!

然而自己做出来的事自己得负责,纳兰君让的身子刹那间软了下去,他身后,一柄利剑闪电般飞来!

君珂什么也来不及想,一抬手捏住了剑尖!

长剑来势太猛,带着来者飞身扑下的惯性,对方又是高手,君珂一捏不足以定江山,长剑割破她的虎口,继续前移。

剑锋慢慢割裂虎口,鲜血浸出,明光染血的剑锋,慢慢地在虎口伤口上擦砺而过,一寸寸还在向前,伤口越来越大,蠕动张开如婴儿小嘴,鲜血哗啦啦涌了出来,雪白的手背顿时一片鲜红。

君珂咬牙。

在肚子里大骂——

尼玛实在太痛了太痛了太痛了!

一剑穿身也好,瞬间中刀也好,那痛都是一瞬间,哪像现在,零打碎割,慢慢受这剑尖穿割血肉之苦。

原来凌迟就是这么悲剧的……

在心底乱七八糟喊叫哭痛,君珂咬紧牙,脸上不露一分,抓住剑尖的手不曾抖动一点,前滑的剑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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