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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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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闵娇母子没事了,便是说明莫山撤回了法术,也便是说白芳柔和莫山已经走远了。
芳柔她,真的不想再跟我有半点关系了吗?柳书禹这样想着,心中纷乱异常,但又思及家中的两个女儿,略微心安,思忖:不,她应该不会这么绝情,我们还有女儿,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纵然一时生气,多半不过是回娘家去了,等我带着女儿们去找她去,她见到女儿们想娘,必然不会舍得再离了她们。
女人嘛,做姑娘时身轻如燕,嫁人生下孩子之后,就像是被戴上了无形的镣铐,飞也飞不远了。
柳书禹心中做好了打算,等到回到家,扔了马缰,立即被人迎到了闵姨娘那里,其实发生了这么多事,柳书禹心中对闵娇已经没那么喜欢了,若非闵娇得意忘形,恃宠而骄,也不会引发后面这些事,但闵娇肚子里还有孩子,不管他对这对母子感情如何,都有一份甩不开的责任。
当他看到闵娇的时候,闵娇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也被丫鬟梳理整齐了,还给她换了衣服洗了脸,人看起来好多了,但双眼中凝着一股呆滞之气,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你叫她干嘛就干嘛,又乖又呆傻。
柳老夫人和大夫都守在她的旁边,说一些什么话柳书禹也听不进去,柳书禹只是想,谢大师说得恐怕是真的,纵然撤销了邪术妖法,闵娇的三魂七魄都已不全了,只是她现在这样,总好过之前的样子,起码不会伤人伤自己了。
柳书禹这样想着,便退了出去,连闵娇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怎么样了都没有心思问了。
哪里知道他刚刚从闵姨娘的院子里退出来,立即有一群丫鬟婆子们全都拥了过来,一个个全都哭哭啼啼的跪在了他面前。
为首的那个丫鬟哭着道:“大爷,大事不好了,刚刚……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在院子陪大小姐、二小姐里玩儿,然后突然飞进来一大群鸟,啄得我们睁不开眼,再然后,再然后大小姐和二小姐就都不见了,呜呜呜。”
丫鬟婆子们又惊又怕,哪里见过这样古怪之事,小姐们活活失踪了,这大爷要是怒起来,怕是都要将她们发落了。
柳书禹惊得后退了两步,他并不怪这些下人,因为他知道,那些鸟儿是听白芳柔的命令,她是要带走她的女儿们,独……不要他。
跪在这群丫鬟婆子里面的不单只有小姐们的丫鬟,还有夫人的丫鬟,那丫鬟含着眼泪向柳书禹捧上一根八翅凤头钗以及一封黄色信笺。
柳书禹历经连番打击,已经傻掉了,见有人递东西上来便呆呆的拿起来,看了好半天才想起,那只凤头钗好像自己当初送给白芳柔的定情信物,他再一看那封信笺上的内容……鹅黄色的信笺缓缓从他的手中滑落。
“这些事……老夫人知不知道?”柳书禹想起自己刚才见母亲的时候,母亲好像并没有提起发生的这些事。
大丫鬟连忙道:“老夫人还不知道,老夫人听说闵姨娘这边出了事,带着大夫就赶过来了,下令除了大爷您之外,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所以……”所以也就没能够禀告给老夫人知道。
柳书禹闻言,心中不知做如何感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走出来的院门,里面灯火通明,可是他分明感到了一股冷到骨头里的寒意。
柳书禹转身就要走,他不要留在这里了,他要去滇州去白族去负荆请罪,他要找回妻子和女儿,他们成亲十年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散掉。
可是就在他迈出步子的那一刻,柳老夫人从院子里出来了,杵着拐杖颤巍巍的喊着:“儿啊,你要去哪?”
“娘,我要出一趟远门。”柳书禹没有回头,背对着老母木然道。
“那怎么行!”柳老夫人坚决不同意,生气道:“闵娇还下不了床,她的肚子里可有你的儿子,你就这样放着他们娘俩不管了吗?”
“您会替我照顾他们的。”柳书禹道。
“什么?”柳老夫人闻言,气得摔了拐杖,哭丧起来:“你怎么这么不孝呢,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撂下担子就要走,留我一个老婆子和一个烂摊子,我的夫啊,当年若不是你走的早,我老婆子也不用受这个不孝子的气,我的夫啊,你怎么不一起带我走啊……”
平常只要柳老夫人一闹,家里大大小小的家仆都会一拥而上来哄劝她,但今天家里出了太多事了,纵然跪在院门口的丫鬟婆子不少,却没有人再敢上前去劝。
柳书禹不是不孝,相反他非常孝顺,当年他父亲突然离世,家里一大笔货款追不回来,过年债主寻到家里来,母亲护着十六岁的他不让他冲动,含着眼泪用自己陪嫁的抵了债,当时他就暗自发誓,不会再让母亲受半点委屈。
后来白芳柔进了门,母亲对她诸多为难,他看在眼里也只是劝白芳柔忍耐,却没有想过怎么劝诫自己的母亲,再后来,母亲就擅自给他纳了闵娇……
柳书禹听着母亲的哭声,想到他的妻子和女儿走了,他的妾室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儿子出生之后就要被送去茅山,那么他呢?他现在该怎么做?
便在柳书禹茫然不知所措之际,他突然看到眼前有个人向自己走来,是谢燕九,谢燕九回来了,陈挽风和虞娘则跟在他后面没有走近。
柳书禹心里佩服谢大师,见到他便感到心安,于是恳切的望着谢燕九道:“大师,闵娇醒了,白氏带走了我的女儿,我的儿子没事了吗?”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言辞已经混乱了。
谢燕九却能明白他的忧虑,他点了点头,安慰道:“你放心,且让我去看看,应该是没事了。”
谢燕九的声音沉着肯定,令人心安,困惑中的柳书禹看到他仿佛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棵稻草,希望他能在一团迷雾之中为他指清方向,他苦着一张脸问:“大师,事已至此,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谢燕九是一个足以令人信服的人,他不会跟陈挽风一样口无遮拦,所以他仔细想了想,然后才语重心长的道:“如果闵姨娘跟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了,请你把悬赏的钱结算给我们,我们还有要事,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轰——
柳书禹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
人家都家破人亡还找人要钱,会不会听起来太没人性了?不过大家既不是亲戚又不是朋友,不过是拿人钱财j□j的事,现在不要钱难道要等柳书禹去了滇州,然后堵着他老娘收账么?
拜托,柳家的事虽然教人遗憾,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谢燕九、陈挽风和虞娘还得赶往光明谷去参加尸王大会呢。
柳书禹咬牙切齿的掏了银子,他们仨就抛下这一干凡尘俗世理不断剪还乱的烂摊子继续赶路了,这次一下子进账两千两,他们仨平摊了赏银,买了一些干粮物资就出发了,而当他们出发的时候,谢燕九的钱就已经花光了。
“你到底买了什么?!”陈挽风惊奇起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谢燕九摸着口袋不肯拿出来给陈挽风看。
谁知陈挽风盯着他的口袋看呆了,脑中一幕一幕的回放着过去的片段:在李镇这厮从口袋里掏出了:三枚流火弹、一大把辟邪古钱、一根捆尸索;然后在南宫山庄,掏出了一串大明珠手串,接着在半路上掏出了一枚“三生石”;等到了卜水阵之后,又从里面取出一盒镇魂金印,显然他这口袋里不止装了这些东西,但是——
重点就是——
为什么那个被他挂在腰上的口袋看着却并不大,而且没有显露出装得很满的样子?!这不科学!!(本来就是玄幻文好咩?)
陈挽风突然想到什么,指着那貌不惊人的旧口袋大叫起来:“你这个袋子莫非就是传说中道家至尊神器之乾坤袋!(随身空间?!)”
《茅山道法》一书上有一笔提到过,说乾坤袋是传说中的道家神器,相传乃道祖之用物,曾被施过法术,小小一张口袋,可以装许多东西进去却不显形,这样神乎其技的道术多少年前就已经失传了,所以陈挽风一直以为这种完全不可理喻的东西早就不存于世了,没想到竟然会被谢燕九挂在腰上!这有多招人恨知道吗?!
谢燕九看了激动的陈挽风一眼,笑而不答。
陈挽风对谢燕九真是又妒又羡,为什么好东西都去了他那里,真真叫人不爽。而最不爽的是,他把钱花完了那一路上的吃喝算谁的?!
谢燕九真不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只对陈挽风说了一句话:“路上遇到难事,我谢某绝不推辞。”
陈挽风想了想就泄气了,是啊,人家是没钱了,可谁叫人家有本事呢,以后遇到什么难办的事,还指望人家出手解决呢,所以说,有本事就是好啊,这样一想,陈挽风马上抬头换了一副表情,贱兮兮的笑道:“师父~~~~”
谢燕九一阵恶寒,将他一掌拍了出去:“你放弃吧,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第三十九章
谢燕九和陈挽风俩个插科打诨;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柳家事情的影响,不过满身少女烂漫气息的虞娘就不一样了;她人虽然跟在他俩后面,心里却一直想着敢爱敢恨的柳夫人白芳柔,不禁暗暗唏嘘;多好的女人啊,那柳财主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还有莫山,别看一开始挺招人厌的;可多痴情啊,唉,可惜了一对照子;这人瞎了以后;白芳柔会不会被他感动呢?
漫漫一条卜水河横穿了卜水镇,故而他们要走穿这个小镇才能出去,虞娘的帷帽被谢燕九这个败家货给撕坏了,所以也只带了一张轻薄的面纱。
不经意之间,不知哪里隐隐约约飘来一阵动人的琴声,慢慢悠悠的绕在了人的心头。
听到有人在弹琴,不止虞娘,连谢燕九和陈挽风都停止了说话,不禁纷纷想起了之前站在山坡上吹笛子的柳夫人。他们虽然不像虞娘那样多愁善感,但也并非对柳家的这出家庭大悲剧完全无感。
陈挽风最先问:“你们说,柳书禹能找到柳夫人吗?”
他们拿了钱走的时候,柳书禹已经决定去滇州找妻女了。
“悬啊,即便找到了又能如何,我看那柳夫人已经对他死心了,而且我觉得那莫山倒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谢燕九对莫山很看好。
陈挽风却道:“可是莫山瞎了啊,柳夫人既然当年逼他发下毒誓再不准他见自己,足见柳夫人一点都不喜欢他,现在莫山又瞎了,即便柳夫人有些感动,也要想想未来前景吧,柳书禹一表人才家里又富有,而那莫山又丑又瞎又穷,傻子也该知道选谁吧。”
谢燕九嗤笑道:“你当其他人都跟你一样钻进钱眼不成,那柳夫人外冷内热,又是白族的公主,未必瞧得起一表人才的有钱人,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真心不爱白银呢?”
“唉,可不还跟人家生了两个女儿么。”陈挽风叹道:“你看看本来一家人多和美,都怪那姓闵的姨娘挑事,足见红颜祸水这句话的真谛。”
虞娘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出声了,她虽然喜欢白芳柔而不喜欢闵娇,但却不觉得过错就该全都推在闵娇身上,她粗声道:“柳书禹若不娶两个,什么事都不会有。”
固然闵娇是个祸根,可她觉得最不对的应是柳书禹,既然喜欢一个,又何必去招惹另一个呢。
谢燕九道:“我听说倒不是柳书禹主动要纳妾的,而是柳老夫人擅自做主纳给他生儿子的。”
陈挽风接了下去:“所以说错还是在柳老夫人身上,这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可谢燕九又道:“不过柳家三代单传,柳老夫人怕柳家的香火断了才会如此,虽然做法不可取,但也能理解。”
谢燕九一会儿说柳老夫人是擅自给儿子纳妾,一会儿又说她情有可原,正话反话都是他在说,陈挽风便笑了,道:“照你这样说,如果不是闵姨娘兴风作浪,柳氏夫妻不会反目,如果不是柳母怕香火断了,便不会给柳书禹纳闵姨娘,如果不是柳夫人生不出儿子,柳母就不会怕柳家没了香火,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怪柳夫人生不出儿子啊?”
陈挽风的话显然是讽刺谢燕九立场不坚定。
谢燕九将铁骨伞扛了起来饶过脖子横在两肩上,两只手轻轻松松的挽着伞杆,道:“所以说你这人见识浅你还不信,我知道你们看柳夫人刚烈,心儿都偏着她去了,但叫我说,这并非一人之过错,这事仔细追究,就连柳夫人自己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话倒是新鲜,陈挽风和虞娘都仔细听他说,看他能否说出一朵花来。
谢燕九继续道:“我听闻柳家夫妻本来很和睦,但柳老夫人一直不喜欢儿媳妇,柳书禹也一直在其中左右为难,其实在我看来,当初柳书禹就应该想办法消除这对婆媳之间的嫌隙,柳夫人听他的话,老夫人也疼儿子,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化解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不和?可惜他一直消极回避而没有主动去解决问题,这才埋下了祸因。”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虞娘点了点头。
“其次便是闵姨娘的过错了,柳老夫人虽然不该将她纳进门,但以妾进门的她太不安分,虽然有些女人迫于正室的威逼,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来保护自己,但白芳柔那么清高,绝不会对她用下作的手段,所以她有那样的下场也属于是自找的。”
这话自然没错,陈挽风又笑了一笑。
“另外柳夫人自己也不对,她明明知道闵姨娘用心不良的情况下,却没有努力去化解自己和丈夫之间的矛盾,一味的怨怪他,不肯给机会他改过,变相的将他往自己的敌人怀里推,然后又暗自神伤,她太过目下无尘,过刚过洁了,尽管不能全怪她,但她的确犯了放任自流之错。”
白芳柔不是傻子,岂不知自己越是冷淡丈夫,丈夫便越是离自己更远,只是她性子如此,情愿遍体鳞伤,也不愿委曲求全,于是陷入一种怪圈,越是伤心便越是折磨丈夫,然后越是被丈夫刺伤,爱至极致以恨来宣泄,可到头来恨未必还能还原成爱,这大概便是世上大多数痴男怨女的通病吧。
谢燕九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所以我说,其实大家都有责任,只要其中有一人做出了改变,柳家也不会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这话好像很有道理,虞娘都糊涂了,本觉得是柳家人欺负了白芳柔,现在觉得白芳柔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陈挽风也有些糊涂,但不久就想明白过来,拍拍手掌笑道:“好口才好辩才,不过你说得未免也太冠冕弹簧了一些,这世上的人逃不了七情六欲利欲熏心,处事又都带着各自的感情与观点,哪里又有那种凡事都能作对的全人,现在你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因为你是旁观者,若你是当局者怕也早迷了进去,不说别的,我只问你,难道你这么辈子就没有做错过?又或者没有极后悔的事?”
事不关己才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则一跳而起,马后炮人人会放,可是一旦事情发生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不受个人感情的影响作出冷静的判断?现在谢燕九这么会说,那么他这半生难道就没有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么?
谢燕九想了想,叹道:“又怎么会没有?你说的对,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如果真有凡事都能客观冷静的做出正确选择的人,那人必定隐藏了自己所有的个性,成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人了。”
“唉唉唉,这话又说远了。”陈挽风突然觉得他们几个已经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许久了,颇感腻味,便道:“算啦,我们不谈柳家了,横竖是人家的事,我们何必看古书流眼泪,替人家的事情穷操心呢。”
他说完用胳膊撞了撞虞娘的肩膀,可别以为他没瞧见,这丫头都唉声叹气半天了,指不定小脑袋瓜都在伤春悲秋什么事了。
他们说了这么多,一停下突然发现之前听到的琴声越来越清晰了,仿佛弹琴的人就在附近,而前面河岸的石道上聚集了许多人,里面有许多小姑娘大嫂子,纷纷对着河里的什么东西指指点点,然后捂着嘴巴傻笑,脸也都红彤彤的。
因为好奇,他们也挤了过去,结果一看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有一艘华丽的船顺着卜水而下,船头上有一个雪衣公子正在抚琴罢了。
谢燕九的目力好到拉弯弓可以百里穿杨,陈挽风的目力好到别人随便拿出他签筒里的一根算命签在他面前一晃,便能看清楚自己作的小记号,虞娘就更不用提了,所以他们仨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雪衣公子,连他的衣服褶皱都能看到。
虞娘望着那公子简直舍不得移开目光了,她曾经以为南宫山庄的那个短命倒霉鬼聂凤就已经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了,而这位抚琴的公子竟然毫不逊色。
那人白衣胜雪,面目俊美,气宇温和,一双眼睛轻合,完全不为外物所扰,正盘腿而坐,随意的将一把古琴便搁在自己的双膝上,悠扬婉转的乐声便是他所弹奏。
河风吹散了他的黑发,托起他的袖摆,虞娘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做飘飘欲仙,惊为天人,双手不禁托起下巴,就和岸边其他的女人一样发起了花痴。
聆听着如这佛乐一般清心普善的琴声,虞娘痴了,仿佛眼前的人物风景散去,面前是一位谪贬下凡的仙人以云为骑,以乐为歌,以风为伴,宝象端庄,而他的身边则围绕着数不清的艳色女妖,她们衣裙暴露,放…纵成性,曼妙起舞勾魂夺魄,妖娆的将他缠绕在其中,对着他紧抿的嘴唇吐着信红的舌尖,妄图勾引他堕入魔道……
虞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额,这好像她最近偷看的一本艳情书的情节啊,好香艳!
好吧,简单的说就是该男子俊美到了十个女人中九个贞洁烈女八个当场软成一床被子七个瞬间魔化六个想活活蹂躏死他五个恨不能割下他的头用盐腌在蜜饯罐子里每天带在身边!
以上,止于想象!太过美好的东西往往都很容易引起人犯罪的*,哪个女人脑袋里没有装一点可爱又丧心病狂的小念头呢?(大误!)
不过,同样一副景色,看在谢燕九和陈挽风眼里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看到得则是一个十足的装【哔——】犯。
“切~招摇过市。”陈挽风做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卖弄风骚。”连谢燕九也这么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陈挽风一起时间长了,居然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陈挽风扭头发现虞娘也痴了,突然想起这丫头也挺好色,连忙拍下她捧着面颊的双手低喝道:“你干嘛又捧脸,多丢人啊!”
虞娘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扫了他一眼,抗议的龇了龇牙,正在她龇牙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感到了一股视线正盯着自己!
僵尸的灵敏度很高的,如果虞娘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绝壁不会是错觉,虞娘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意,目光在四周打量,一副严阵以待的戒备模样。
她异常的状态引起陈挽风的注意,陈挽风也四周看来看去,但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于是凑过去问道:“咋啦,妹儿?”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穿来一声鹰啼,虞娘猛然抬头看去,只见一只硕大的老鹰在天空盘旋,虞娘找到了,窥视自己的就是它!
虞娘狠狠盯着老鹰,而老鹰在半空中盘旋,猛然一个俯冲,以极迅猛的的姿态欺了下来,用坚硬的鹰喙啄向虞娘!
陈挽风也抬头看,先是被这只鹰巨大的体型惊了一下,然后看它越来越近大感不妙,心道白芳柔不是离开了么?这只鹰为什么又发疯了?
而谢燕九也抬头看,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鹰,是鹫,是尸鹫!
所谓尸鹫,就是以尸体为食的鹫,性子极其残暴,可算是僵尸的克星,他们的喙比岩石更坚硬也更锋利,最喜欢凿穿僵尸的脑袋啄食他们腐烂的大脑,可是它们一般不在平原地带活动,又是如何到这里的呢?
见到了尸鹫,谢燕九一把将虞娘拉在身边不许她轻举妄动,并且嗖的一声对着天空撑起铁骨伞,用巨大的伞面完全遮挡住了虞娘。
尸鹫很快贴近了地面,原本在这里看俊公子的路人们吓得一哄而散,连陈挽风也被逼得跌坐在了地上。
尸鹫见有东西保护住了下面的僵尸,便停在半空用喙啄铁骨伞的伞面,竟然将伞面啄穿了,啄出一个一个的小窟窿。
“陈小子!”谢燕九扭头喝道:“烧它!”
尸鹫是动物,凡是动物与生俱来就怕火,惊慌的陈挽风得到指示之后连忙飞出几张火符,火符中途变成小火球,砸在尸鹫身上。
尸鹫虽然厉害,可它的羽毛属于易燃物,没几张火符就将它点燃了,而它挥舞翅膀所扇出的风正好可以助然,火遇到风可不就烧得更旺么?
很快,尸鹫就发现自己麻烦大了,它都快烧成一只秃毛鸡了,不过这狡猾凶残之物十分聪明,连忙掉头往另一边的卜水河里钻了进去。
尸鹫落水之际,抚琴公子的琴声突然哑然而止,这时那只华丽的游船已经顺着水流飘远了,本在闭目的公子突然一下睁开了双眼,令人惊异的是,他的一双眼睛里竟然是一片白色,完全看不到瞳孔!
抚琴公子睁着双眼,慢慢的眼睛的中心浮现出一个浅灰色的圆形,然后灰色缓缓加深,最后才形成一个银灰色的瞳孔!
这公子之前的眼睛如白眼僵尸一般空洞可怕,随后又出现银灰色的瞳孔,这种异像若是叫普通人看到,只怕就给吓昏了,偏偏在船舱门口守着他的两位漂亮侍女目不斜视的等着,对面前发生的事视而不见,直到公子的瞳孔显现了出来,才一个递上湿润的绢布手帕给他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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