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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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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玄冥童子白死,他要阻止阴山魔尊,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魔,他要让他付出代价,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死永不休!

那一日,陈挽风身死,玄冥童子抱着他的尸体,将他带到一户山民的木屋之中,因为魔龙山发生变故,许多闻讯的山民都逃走了,这木屋就空了下来,玄冥童子在换回陈挽风的生命之前,不光准备好了水和食物,还在木屋四周设下了结界,令山中野兽不能侵入。

而后,陈挽风活而他死,陈挽风重伤在床,这伤在要害至少要养半个月才能离开,这半个月中,陈挽风一个人待在木屋之中,虽然水缸里蓄满了清水,桌子上放好了干粮,可无人照拂他这个重伤的病人,吃喝拉撒诸事不易,他每日只能就着凉水泡干粮,行动不便得几次三番从床上跌落在地,磕得头破血流,形容狼狈。

可是这些,对于珍惜性命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就算像狗一样的可悲,陈挽风也会像狼一样的活下去,他的意志,已经超越了身体承受。

就在陈挽风的伤逐渐复原的时候,遥远的尸王城里,魏惜金疾步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行走,当他穿过走廊,走到花园中的时候,便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之中浓浓的血的味道。

走下台阶,拨开花丛,他看到地上有数只金钱豹的尸体,这些金钱豹是他的爱宠,它们每一只在活着的时候都优雅矫健,皮毛油亮,魏惜金用黄金链将它们锁在花园之中,只因为觉得他们的皮毛配着满园春…色十分赏心悦目。

而现在,这些可爱的野兽被人开肠破肚,肇事者至今还在花园之中,跪坐在碧绿的草地上,抱着一只还有余温的金钱豹尸体,一边吸血一边转头朝他看过来。

上魁长发未束,青丝及地,一袭白裙,裙摆散开,那一团一团的鲜红血迹然在白裙上,好似一朵朵的红梅落在了白雪之上。

她有些醉了,迷蒙着眼睛,舔了舔嘴唇,用面颊蹭了蹭金钱豹柔软的皮毛,样子慵懒无比。

魏惜金喜欢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觉得比冷冰冰的面孔显得可爱多了,所以眉眼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听说你最近食量变大了不少,不过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弄几只更漂亮的送给你。”魏惜金微微笑着,向上魁走过去。

“弄坏了你的宠物,抱歉……我没忍住。”虞娘卷睫轻抬,懒懒散散的瞥了他一眼,大约因为刚刚吃饱,故而那心满意足的一眼,竟然递出了一抹道不明的风情。

“无妨。”魏惜金伸手扶起她,将她流散的长发挽到耳后,左右看了看她,道:“不过你食量突然增大……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食量变大,她也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他不确定这是好还是坏的变化,或者说,这是成为上魁僵尸之后的自然反应?

最近的食欲变得很强烈,虞娘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那是一种无法排遣的空虚,而只有在吸食鲜血的时候,当温热的血液涌进胃里,将胃填得慢慢的,才能让她感到一丝满足。

“鲜血能让我的心安静下来,让我得到满足。”虞娘垂下眼帘道。

“那么,你满足了吗?”魏惜金低头看着他,满眼的温柔。

虞娘摇了摇头,抬眼痴痴的盯着他的脖子,仿佛能听到他皮肤之下鲜血流动的声音。那才是最美的恩物,比起他鲜血的芳香,兽血如同嚼渣。

虽然今天并不是月圆之夜,但她渴求的目光让魏惜金十分愉悦,于是他道:“你想咬我吗?”

“恩。”虞娘仰视魏惜金,舔了舔嘴唇道。

魏惜金想了想,笑道:“那么用嘴咬。”

随着他话音一落,虞娘便扑了上去,投入他的怀中,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嗅着血液的芬芳,她怕受到制止故而不敢太用力,轻轻缓缓的用尖牙咬进魏惜金的皮肤之中。

虞娘的眼里只有鲜血,故而不在意魏惜金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也不在意他揉着她的长发。

以往,魏惜金都是将血滴入杯中交给虞娘,因为他不喜欢何人碰触自己,不过自从上一次虞娘咬了他之后,貌似他开始喜欢这种带着强烈被需求的痛感。这种感觉让他感到近亲,愉悦,甚至会产生……*。

感到虞娘太急切了,魏惜金将她的推开了些许,低哑着嗓音,道:“不要急,慢慢来。”

虞娘满脑袋只想着鲜血,自然他说什么都应,匆忙点头又扑上去吸血,但这次不敢太快,只慢慢的品尝。

魏惜金搂着虞娘,步步逼近,而虞娘步步后退,最后被逼在一颗花树之下,单纯的被索取已经快无法满足魏惜金了,脖子上的刺痛感宛若一根羽毛一样撩着他,让他在疼痛中产生愉悦,更要命的是,他的感觉影响到了虞娘。

僵尸本身是没有欲…望的,然而一旦和饲主结下了契约,那么两者就会产生感应,现在魏惜金意乱情迷,自然虞娘也感觉到了,她隐隐感到不对劲,可是空虚忧伤的内心无法抵挡这种陌生的快意。

突然,魏惜金又推开了虞娘,虞娘望着他,心中感到一股心慌意乱的感觉,只是……她不确定,这是她的感觉,还是他的?

魏惜金也望着虞娘,见她的黑发如瀑,披散肩头,让双肩显得弱不胜衣,但是她绝不柔弱,他心里知道,这只是她迷惑自己的手段,就像她现在用迷茫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样,就像她现在染着鲜血宛若鲜花一般娇艳欲滴的嘴唇一样,一切一切,对于他都是诱惑。

魏惜金低下头,含住了虞娘的嘴唇,用牙齿咬她,用舌尖舔她,她的唇上尽是他的血,她和他本来就该这么亲密。

虞娘后退,却退无可退。

她心里清楚,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一具从未感受过欲…望的身体,如何拒绝这突如其来让她颤栗的快…感?

魏惜金吻了虞娘的唇,慢慢下移着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他的吻温柔得可以溺出水来,可越是这样,虞娘心中便越是绝望。

“停下来……”虞娘的声音沙哑,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的力气。

魏惜金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他听到她的话微微愣了一下,一瞬间表情有些受伤,但很快恢复了平常,抬起头放开了虞娘。

“失礼了……”魏惜金望着虞娘,瞳孔中的银色似乎暗了暗,他道:“我情不自禁。”

“那就禁住。”虞娘冷着一张脸,僵硬着身体,从他面前走开。

假装的强硬背后便是心虚,虞娘越走越快,直到甩开了魏惜金,转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幽静无人的角落,她才坐在了台阶之上,环抱双臂,将脑袋埋入其中。

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却又感到如四肢锁着枷锁一般无能为力。

同一时候,魔龙山的木屋门槛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披着道袍的年青人,他也正环保双臂,默默思恋着远方的她。

陈哥哥,你在哪里?

(虞娘,我很快会找到你。)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我好害怕……

(这一次,我不会再辜负你了,我发誓。)

救我……救救我……

(只需要再稍许忍耐,请一定要等我……)

第一百零六章

尸王城的宫殿里有一些不能触碰的禁忌;比如说瑶光阁就是一处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一步的地方,当然除了城主本人以外。

瑶光阁在很多年前是尸王城内最大的藏书楼,典藏了世上最神奇最禁忌也是最受到诅咒的术法孤本。因为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这里大部分的藏书的确被毁掉了,却也还留存下来了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被锁在了一口一口的箱子里;等待重见天日的一天。

魏惜金已经在瑶光阁待了三天,虽然留存的只是一部分的古书,然而也有足足十几口箱子,箱子里的这些东西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所以三天以来,他几乎不眠不休的在里面寻找答案。

就在灰尘与蛛网以及散落一地的书籍中,魏惜金盘腿而坐,一手撑额,一手握卷,面色暗沉,神色憔悴,而身上那件白衣也三天未曾更换,昔日衣冠胜雪的佳公子,如今衣衫上也沾上了瑕疵与灰尘。

这一切都是因为三天之前,上魁离开了宫殿所致。

这半个多月以来,上魁身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变得嗜血,而且无法自控,虽然一开始只是对野兽下手,可不久之后开始攻击起了活人,有一位侍奉她的侍女被咬了,因为被人及时发现,所以并没有断气,可上魁自己好像也被吓到了,她此前从未伤害过无辜的人,这次的举动实在出人意料,还未等魏惜金赶到,她就已经慌忙得逃出了宫殿。

而这次的意外令魏惜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从他发现上魁食血量增大的时候开始,他就隐隐感到不安。自上魁喝过灵血之后,其他的血对她味如嚼渣,她为了生存才不能不喝别的血,毕竟如果只喝他的血,他势必会失血而死,同时她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灵血破坏了上魁的味觉,却不能保障她有足够的血量,这是一种很残忍的手段,让上魁永远处于“欲求不满”当中,又不敢真伤害到灵血之主。

如果说上魁对除了灵血之外的血液并没有渴求,那么她是食量突然增大就显得有些奇怪了。自从她攻击侍女之后,魏惜金封锁了消息,禁止事情外传,同时派出先行者寻找上魁,而自己则一头钻进了瑶光阁,在那些□□之中寻求答案。

他预感到,也许上魁的转变与魔龙山之行有关,因为她是从那之后才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就很可能和阴山魔尊有关。

便在魏惜金埋头书海之中,不放过一丝线索的时候,先行者们也在尸王城的外城找到了上魁的下落。

尸王城分内城和外城,内城乃繁华的聚居之地,外城则分布着一些村庄与村落,里面居住的大都是手艺人,负责种植、冶炼、采集和矿业等工作。

其中有一个小村落叫做泥瓦寨,顾名思义里面住的大都是泥瓦匠和他们的亲人,他们修建过宫殿,修葺过城楼,也为尸王城的防御工事出过力,可一夜之间,全村三十多人都惨遭横祸,惨遭屠寨。

最先发现的另外一个村子的人,他来泥瓦寨找人,发现尸横遍地之后急忙通知的当地的保长,保长又向内城禀告,消息惊动了先行者们,当他们赶到事发现场,发现死者的伤口都是牙齿和利爪造成,其中部分临时之前被吸过血。

尸王城偶尔会有僵尸逃脱作乱,但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对僵尸的习性十分了解,也都有克制的招数,对于他们而言,僵尸是他们的牛马和工具,没有人会惧怕自己的牛马和工具,但这一次显然不一样,这次“出逃”的僵尸特别疯狂和凶猛,竟然能够一夕之间杀害这么多人。

先行者们都心知肚明,此事很有可能是上魁僵尸所为,他们不敢声张,急忙封锁消息,然后派人快马加鞭回城禀告城主,请城主定夺。

当所有人都急于找到上魁僵尸,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际,上魁僵尸其实在泥瓦寨东面的山林里,她正卧在一颗梧桐树下,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头枕着一截枯树干,沉睡得既满足又香甜。

草间的露水沁湿了她的衣衫,她的白裙上染满了殷虹的鲜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之间洒下,落在她的头发上,耳尖上,裙摆上,灼热的感觉令她不适,她皱着眉一转身,脑袋就从树干上滑下,磕在了地上,惊得她一下坐了起来,恍恍惚惚不知身处何方。

等到意识慢慢恢复过来,她低头看到自己染血的衣裙,脑中想起了一些可怕的画面,她惊愕抬起自己的发抖的双手,看到指尖上全都是干竭的血迹,脸上浮现了恐惧的表情。

虞娘和别的僵尸不一样,从一开始她心里就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看,所以她遵守人的道德,恪守人的底线,保有人的情感,这让她像个僵尸中的苦行僧,可也让她在心理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是她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有资格爱上其他人的依据。

但现在,这个依据不存在了,她被打回了原型。

“不……不是我做的……”

话虽如此,可发生过的事情越来越清晰,虞娘想起了自己在丧失理智时候的恶行,那些鲜血、那些惨叫、那些杀戮,一幕一幕的钻进她的脑海,让她欲哭无泪,绝望至极,身体一歪,瘫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一双血染的双手紧紧环抱着双臂,无助得就像一个闯下大祸的孩子。

由于不敢面对,她闭着眼缩成一团,嘶哑着声音对自己道:“这只是个梦……醒来就没事了……我要快点醒过来……醒来啊,我能醒过来的。”

说话间,她的指尖长出利刃,深深的扎进双臂的肉中,随之而来的是传来一阵剧痛,虞娘睁开眼低头看着双臂上的伤口,无望的摇头,心中最后的希望在这一刻也破灭了。

会疼的,就不是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那么她真的……真的是她做的?

虞娘的眼中的神采被抽走了,脸上失去了表情,她心中一片空白,如尸体一半躺在地上,仿佛在这个时候,她彻底的从世上消失了,没有生命,没有意识,没有念想,形同一截枯木。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动静惊动了浑浑噩噩的虞娘,好像是有很多人走路和说话的声音,她起先没有精神理会,可那些人很快发现了他,有人站在不远处,指着她喊道:“她在那里!”

一直处于崩溃边缘徘徊的虞娘这才支撑起了身体,一眼扫过去,那些正在向她包围过来的人都是先行者。原来他们顺着线索追踪而来,已经发现了她。

他们都知道了?

都知道是我做得?知道我已经疯了?

虞娘心慌意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的朝一个方向逃走了。

“上魁大人!留步!”

“上魁大人,城主命我们请您回去——”

先行者在后面追着虞娘,可她逃得太快,转眼之间又失去了踪迹。

尸王城是建在一座岛上,如果不坐椌木船离开,虞娘始终只能躲在岛中,她现在也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藏起来,明天会怎样?后天又会怎样?她既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先行者们包围了她藏身的山洞,因为上魁的情绪不稳定,为了怕逼急了造成她伤人或者逃走,他们没有下一步行动,只是再次禀告了城主,而这一回,魏惜金没有传来命令,而是直接骑马赶到了这片山头,站在了山洞之外。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魏惜金丢下这句话,只身进了山洞。

山洞有些深,里面光线很暗,石壁上还有水滴落下来,魏惜金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到阴影中,一个如幽灵一般的影子抱着双膝缩在一个角落,她埋头于双膝只见,长发散乱,发间沾着草叶,发梢落在地上,和地上被水打湿的泥土粘在一起,看上去又可怜又邋遢。

听到脚步声,虞娘抬起头,因为背对洞口,她第一眼没有看清来者何人,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露出防备的模样,魏惜金见她这样,连忙停步,道:“别担心,要是你不想,我就不过来了。”

虞娘正处于混乱之中,猛然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油然而生一股无法言明的安心。

魏惜金小心翼翼的观察她,见她还是穿着离开宫殿前的那身白裙,只是白裙已经脏的看不出原貌了,精美的绣花已经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掩盖,外层的绸纱被树枝勾破了,裙摆上也被泥水弄得脏兮兮的……还有她那张惊恐的小脸,嘴边都是干竭的血迹,遮住了她原本美丽精致的容貌。

“何必将自己弄得这么凄惨,跟我回去吧。”魏惜金往前又走了一步,发现这一次虞娘没有排斥,便若无其事的慢慢向她走去。

“我……我……好像杀了人。”虞娘不知所措的抬头仰望着他。

“嗯,我知道了。”魏惜金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抬手用袖子去擦她弄脏的脸,可惜血迹已经干了,怎么擦都擦不下来,于是他只好放下了手,盯着她继续道:“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虞娘放松了下来,她低下头,沮丧的解释道:“我杀的不止一个人,好像是……是很多人,我不知道有多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

“不用跟我解释,你也不需要自责,你只是中了毒。”魏惜金淡淡道。

“中毒?!”虞娘抬起头,惊讶的望着魏惜金。

“是元甲虫的毒素。”魏惜金说着,抬手捻起虞娘发间的草叶,看得出来之前她一定很害怕,不知在山林里躲了多久,弄得自己头发里都是草叶。

魏惜金一边仔细的给她弄干净,一边道:“当时我们都被元甲虫的毒素麻痹了,但很快我就没事了,所以才会大意,出了事之后,我又去查阅了一下祖先们的典藏书籍,发现元甲虫的毒素对人和僵尸造成的效果不同,在人体内会消失的毒素,会一直残留在僵尸的身体里,通过血液感染到脑部,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中毒了。”

“那我还有救吗?”虞娘眼里的希望重新被魏惜金这番话点燃了,她凝视着他,宛若看到救星。

关于元甲虫的记载极少,尤其是利用元甲虫操控僵尸的法术乃是与炼尸术有关的禁术之一,魏惜金花了很久才找出了只纸片语,而与解药有关的那一张书页,在很久之前就被人撕下了。

花了三天时间,他只找到了一句话和一张书页被撕掉的痕迹,魏惜金的沮丧之情并不比虞娘少,但这个时候,他仍然坚定的望着虞娘,毫不迟疑的道:“有,我能做到。”

虞娘松了一口气,身体还未松懈下来,突然又想起一事,她直起身体,怯怯的望着魏惜金,问:“我杀的那些人是你的子民,即便我是中毒所致,会……让你为难吗?”

她一夜之间杀了那么多人,泥瓦寨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魏惜金是尸王城的城主,如果是他的僵尸造成了这种事,一旦被人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你要相信一件事,尸王城如果没有王者之尸,又怎么配叫这个名字?所以一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跟我回去,其他事我会处理好。”

魏惜金说着,伸手托起虞娘的臂膀,将她扶了起来,虞娘与他对视,第一次感到,不管自己犯了什么过错,眼前这个人好像都能轻描淡写的摆平,好像他一句“我会处理好”,就真的能叫人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虞娘想起了陈挽风,想起了他最后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光吸食人血,而且还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他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虞娘不寒而栗,她眯了眯眼,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陈哥哥知道这件事,一定要在自己犯下更多杀戮之前化解毒素。

魏惜金将虞娘带回尸王城,想尽一切办法来化解虫毒,但事情非那么容易,最终不得已的情况下,魏惜金只好暂时给虞娘带上了天罡铐,让她住进了人迹稀少的西城城楼之中。

这一天的傍晚,劳累一天之后魏惜金又去探望虞娘,一走进去城楼楼顶的房间,就见她正从窗户眺望外面的风景。

此处高阁,风景远眺,夕阳晚霞,青山碧水,倒也无限风光。魏惜金走过去,陪着她一起远眺,问道:“你感觉如何?”

“服了你给的药剂,已有五天没有发作。”虞娘挨着窗户坐在凳子上,眼睛没有看他,叹息着道。

泥瓦寨的事情,最后魏惜金放出了一只尸妖,又命人打死了它,将泥瓦寨的事都推在了它头上,尽管有些不好的风声,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目前没有人敢闹事。

眼下虽然还没能找到解药,可是魏惜金作了一些麻醉剂,能够延长虫毒发作的时间,同时他每天供应大量的灵兽鲜血给虞娘,以免她因为“饥饿”导致虫毒发作。

“那是好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制出解药。”魏惜金宽慰着。他已经派人去寻找元甲虫了,只要能找到这种传说已经绝迹的虫类,就能掌握它的毒素,试验出它的解药,既然阴山魔尊能找到,他也一定可以。

虞娘听了,回头望了他一眼,对他微微一笑,这一笑,有些心酸也有些感谢。

一直以来,她都不相信他,而他却一而再的帮助她,不管如何这种时候还能为她尽心尽力,这份恩情她不能不认。

真心的笑容总是能传达进人的心里,魏惜金也望着虞娘,不觉也回之一笑,这是他多日以来首次露出的笑容,他低□,托起虞娘被天罡铐铐住的双手,道:“我也一定会让你早日解开这东西。”

晚霞被夕阳染成艳丽的红色,红霞映进了魏惜金银灰色的眼中,好似在他的眼里烧了一团炽热的火。

虞娘从他的掌中抽出双手放回膝盖上,问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做事情目的很明确的人,但我现在也糊涂了,一个疯了的王者之尸,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你的累赘,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虞娘没有感觉错,他的确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永远带着微笑的面具,永远深入人心,永远做正确的选择,所以这个问题,魏惜金本人也都问过自己。

“从前有个书生,他特别痴迷兰花,有一天,他得到一颗珍惜品种的兰花种子,于是他种下种子,每日小心呵护,可那株兰花始终无法开花。”

魏惜金一开口就说了一个故事,似乎是题外话,可虞娘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闲话的人,就认真听了下去。

“书生非常失望,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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