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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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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云山?那不是顶厉害的一个门派么?”
“听说这石青真人剑法极其高超,既是他的徒弟,想来也不可小觑。”
……
陶木晴微微皱了眉,当即有些怀疑:“……盘云山不是早在数年前就解散了么?他自称是石青道长的徒弟……我看着,倒不像。”
宿兮打量了那人一会儿,随即抿唇,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的确不像。”
不过如此境况倒在阮三金意料之中,他仰头四顾,台下半日都无人应战,便颇得意地勾起嘴角来,问道:“不知可有哪位前来赐教?”
静默了少顷,陶木晴尚还在思索,不想身侧蓦地一空,只见步云霄飞身而起,脚踏了前面一人的左肩,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在那台子上。
看那样子,阮三金委实是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才问:
“阁下……是何人?”
他只淡淡一抱拳:“步云霄。”
待这话音才落,又有人惊叹出口。
“步云霄?难不成,是当朝步大将军的儿子?”
》 另外一个用手肘推了推那人:“可不是,还有那什么‘定魂剑法’可神了,一剑封喉,出剑必沾血。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诶诶,我听说他们家还有把好剑,见神杀神,遇佛杀佛,当今圣上都要畏惧三分呐!”
“那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
这一面说得振振有词,煞有介事,陶木晴不由汗颜,却心下担忧地望了台上一眼,最后不得不扯了扯旁边宿兮的袖子,问道:
“你说他赢不赢得了?”
宿兮笑而不答:“替他担心,不如替自己庆幸一下。”
陶木晴回头过来,不明所以:“此话怎么说?”
宿兮轻轻摇着手中折扇,目光移到远处的步云霄身上,含笑点头:
“你该庆幸没有抽到青龙牌,否则和他比……那是必输无疑。”
虽也知晓步云霄功夫不弱,但尤他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有些不甘,陶木晴嘴上逞强道:
“那也不一定……”
那厢方有青见二人都准备妥当,闪至一侧,看了看,道:“二位若无异议,便就开始吧。”
步云霄轻颔了颔首,提剑往前迈了一步,阮三金当即一震,拔出剑来,犹豫片刻后挥剑朝对面刺过去。
不过是微微一偏身,剑身从步云霄胸前飞过去,他连剑都未抽,只用剑柄劈在阮三金背脊,后者叫出声来,踉跄着往前面栽去,不过幸而半途用剑撑在地面,酒壶里的水才没有洒出来。
阮三金揉了揉后背,一咬牙,叫嚷着再度持剑而上。
如此一来二去过了十几招,阮三金虽步步紧逼却是一点上风也没占到,反而几处落伤。
天色渐暗,方有青命人在四端点上灯,光芒亮起,见得那台上人影闪动,刀光炫目,战况激烈。
宿兮冷眼看着,许久忽然这般道:“他不是石青的徒弟。”
陶木晴有些好笑地偏过头:“怎么,你知道?”
宿兮含笑不语,只轻轻点头。
周围寂寂无声,众人目不转睛地观着二人打斗。
一晃就拆了百来招,阮三金早是气喘不止,但见得对面的步云霄身形稳健,吐息不乱,心中已掂量出差距来,刚要感叹此战将输时,余光却瞥到步云霄右手上缠着的白布,顿然生了一计。
这边且说步云霄闪躲了几回,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不至于让他输的太过惨烈。一个旋腿避开阮三金迎面的一剑,方从剑鞘中拔出剑来,挑起地上的毯子挥过去。阮三金手腕一转划破薄毯对对直直地
袭上步云霄左肩,后者右脚一动,轻松闪过。
岂料这时,阮三金竟转了方向,一脚狠踹在他右手上,步云霄微微一惊始料未及,那撕裂的疼痛瞬间不由让他松了手,玄铁长剑应声掉在地上。
此刻台下一片哗然,目瞪口呆。陶木晴咬了咬下唇,有些焦急地喃喃自语:
“糟了,忘了他手上还有伤……”
这样一个破绽分明是让阮三金有机可乘,昨夜步云霄身上本就多多少少负伤,行动比不得从前,不过纵观这阮三金的招式套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太过稀松平常,想来步云霄就是负了伤,要赢他也不在话下。
宿兮收了扇子握在手上,本欲想劝陶木晴莫要担心,侧目时却看得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步云霄,隔着淡淡的昏黄灯光,忽明忽暗,一时心生出些许黯然来,方不自然的转过头。
那擂台中央,阮三金虽说讨了个好彩头,但怎料气力耗尽,步云霄蹙着眉立直了身子,没想要捡地上的剑,只手掌一偏,聚气在掌心,根本无需挪步就将他击飞出去。阮三金实在没有精力还手,身子斜斜冲出了擂台之外,腰间的酒如雨般洒了一地。
这一场赢得没甚悬念,有人眄视那地上趴着的阮三金,啧啧冷嘲:
“就如此身手还想冒充石青的徒弟,依我看,做我的徒弟都还不够分量呢。”周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持青龙牌的自然不止一个,但见那之后又有几人上前挑战,均落败而归。
转眼快到戌时了,云散月出,光华皎皎。青龙白虎两牌子都打得差不多,陶木晴看得甚是无聊困倦,昏昏欲睡。
台子上方有青派人换上朱雀的横幅,却见她没什么动静,宿兮方转过头,轻轻用手碰了碰她,陶木晴这才一梦惊醒。
“……怎、怎么了?”
宿兮轻叹,小声提醒她:“朱雀了。”
“哦……”
横竖无人,陶木晴索性就使了轻功一马当先跨到擂台上,方有青微一怔,继而抱拳笑道:“这位姑娘,不知是……”
陶木晴掏出牌子来给他看了:“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因得她不愿说,方有青也不多强求,清了清嗓子,朝着台下道:“不知可有哪位朱雀牌的,想要上前来挑战?”
他话才出口,就听的一人应声:
“我来——”
陶木晴循声望过去,只见人群中有个穿对襟滚金丝锦衣的女子一跃而上,于空中翻身,脚在台子上落定了,手把长剑挽
了个剑花横握在胸前,颇为挑衅地看着她。
待瞧这面容,不是苏七还是哪个。如此来势汹汹,陶木晴不禁拧了眉头,道:“……是你。”
果真是应了冤家路窄这句话。
苏七伸手拿剑对准她,挑眉冷笑道:“刚刚打不成,这下可得好好比试一场,恐怕没人敢多话了吧。”
陶木晴也不示弱,利落地从腰间勾出鞭子来,往地上一摔,鞭风阵阵,破空而响。
“不吝赐教。”
二人皆套好了酒壶,各自摆开架势,不知是否因得两个女子,众人倒没什么感兴趣的心思,只自顾自闲聊。唯有台下的那角落处,宿兮眉峰紧蹙,静静地沉眸看着。
凌风岛早些年出了几个道士,做过修仙门派,不过如今是大不如前了,练的功夫都是以往剩下的剑法,说上好也说不上坏。苏七学了个七七八八,论功夫上也就算个中层,不过招式倒是摆的很稳,女子学武一向都是输气势不输架势,她自不例外,光看动作很是入眼,只是力道就差得远了。
几招下来,陶木晴扬鞭而上,鞭身缠住她宝剑,二人各自一边对持着。苏七力气拼不过,柳眉一动,忽腿横扫地上的毯子,陶木晴一惊,松了鞭子跳起来避开。
得了机会,苏七一路攻过来,连气儿也不带喘,自家剑法淋漓尽致使了个干净,怎奈陶木晴的鞭子擅长远攻不擅近打,如此只能不住往后躲,没多久就抵至墙上。眼见那剑越逼越近,剑尖无疑是指向她胸口,苏七嘴角弯起,那表情势在必得。
台下的宿兮心中一紧,身子稍稍朝前倾了倾,口中不自觉低声道:“往右。”
步云霄脸色微变,脚踏上前一步。
正当那剑离得她大约几寸距离之时,陶木晴赶紧就地一滚,顺势挥鞭子出去横扫苏七下盘,后者一惊脚上不稳那样子就要摔下去。
苏七急得咬牙,情急之下伸手就拽住陶木晴的衣衫,心道就是要输也得拉她垫背。陶木晴虽看得清楚她的动作,但又苦于无法避开,脑中一乱,自怀里摸出一枚暗器,飞掷出去,不偏不倚擦着苏七的手背,亦划掉她几缕青丝。
只听一声闷响,飞镖没入对面的木门之上,苏七随即倒地,腰间的酒壶自然倾倒而出。
见得此景,宿兮不由松了口气,靠在轮椅慢慢摇扇子。
陶木晴偏头看着自己的酒壶,壶口是有些许水渍,不过好在没有洒落,她莞尔对着地上的苏七拱手抱拳:“承让了。”
“
慢着!”苏七理了理衣裳,从地上爬起来,竖起食指指向她,“你这人使诈!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陶木晴略有不悦,收了鞭子在手,回问道:“我几时使诈了?”
“堂堂正正的比武,你居然放暗器,这不是使诈是什么?”苏七言罢走到木门前拔出那枚暗标,高高举起亮给诸人看。
“你让大家看看,这枚镖,适才难道不是你放的吗?”
“我……”这话的确不假,陶木晴在原地犹豫了半刻,仍旧不服地仰头看她,“是我放的又如何?他那条规矩说了不许放暗器的?”
“笑话!武林盟主的英雄帖给的都是江湖上光明正大之人,这一比一单打独斗比武,你放暗器乃是小人所为!”苏七说得理直气壮,不依不饶地朝她步步逼近,眯了眯眼睛深盯着她。陶木晴被她瞧得背脊发毛,且听得苏七接着道:
“不仅如此,若我没看错……你……是桃花门的人。”
陶木晴下意识掩住手腕上的刺青,不想被苏七一把擒住,拉开她衣袖,烛光之下这手腕上三寸之处果有一朵桃花刺青。
陶木晴狠狠甩开她,往后退了几步,怒喝道:“我是桃花门的又怎么了?江湖上几时说了桃花门不许拿英雄帖的吗?”
“你若是桃花门的人,那必然是毒功了得。虽是没有明文规定,但使毒用暗器,在这般比试中本就是不妥。”苏七颔首又迈步向她靠近,两指夹着拿枚暗标,冷笑道,“指不定,这支镖上还淬了毒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忽不知何人朗声打断她,众目之下,见得一个青衫公子摇着轮椅缓缓走出来。
宿兮实在是看不过眼,手扶着骨扇扇柄,对着苏七浅笑道:“江湖规矩到底是江湖人定的,这位陶姑娘既是桃花门下,与其他武林门派接触不多,想来不懂也情有可原。苏姑娘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就事论事。倘若个个儿都如她这般,岂不是我今日被人毒死在这里,也是活该么?”苏七一转头,厉声质问那一侧的方有青,“方堂主,我这席话可有哪里说错?你来定夺。”
方有青本就在拈胡沉思,闻得她这般一问,故只能出来打圆场:
“……苏小姐的话的确不无道理,但是……但是比武之前我等也确没有不许使暗器这一规矩,陶姑娘外来之人恐不大了解。”他沉吟半晌,最后决断:
“之前比试,苏小姐壶中酒洒算是输了,不过陶姑娘使暗器,也算是输了,依我之见这场比武你们二人就算都输了罢。”
“你……”
苏七以为他会以平局而论,不想倒是这个结果,一时气郁当头。
“咳咳咳。”方有青握拳轻咳,移目想要转开话题,“陶姑娘怎么看?”
陶木晴侧过身,冷冷看了他一眼:“输了就输了吧。”她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擂台。
“木晴。”宿兮出声想要唤住她,怎奈她脚步极快,一下便扎入人群,再看不得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这几章有熟人出现,撒花一个。
囧,估计没几个人看过偶的旧文吧……汗。不影响阅读滴,石青师叔要过来打几个酱油,这里小埋了几个伏笔先。
咳咳咳……话说,这章武打戏很多,表示我写得很辛苦,虽然知道不会有姑娘认真看的,但是还是不想随意敷衍,所以花了两天时间来写。
今天11光棍,希望看文的姑娘不要和小赏一样仍旧寂寞的单身着……嘤嘤嘤,木有人暖床木有人提东西木有人洗衣服的日子好悲剧啊(= =我真心不是要找一个保姆的说。
*
小赏:宿先生,别闹了,快到碗里来。
宿兮:……
饭团:你才到碗里去。
小赏(囧rz):偶叫宿先生木有叫你啊……
饭团:……就不能找个大一点的碗吗……
☆、【无心折花】
街上灯火通明,屋舍如染红晕,旁边摊子上摆卖吃食的,花灯的,各色小饰品琳琅满目,叫声不断,人流如潮,挨挨挤挤。
宿兮手转着轮椅四顾找寻,入目的人影无数,却并没有那个他熟悉的,因得这轮椅笨拙,一路撞了不少的人,周遭起了许些怨言,他辩解无法,只得不住道歉。
穿过一条街巷,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宿兮见得那客栈旁的河水边有个人蹲坐着,夜色太黑,虽看不明衣着但凭这身形倒确是陶木晴。
他微微喘了口气,定了定心神朝那方向行去。
清浅的风将她耳边散发吹至脑后,闻得细碎的声响,陶木晴这才慢慢转头过去,来往的人群里见得宿兮移着轮椅缓步过来,她敛容收拾好心情,问道:
“你怎么来了?”
宿兮到她跟前,仍旧面色含笑,轻轻道:“没什么,只是不放心你。”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陶木晴闷闷地转过头来,“我不是外来人,不懂规矩么?”
听她话语里多有些赌气的情绪,宿兮不禁好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陶木晴冷笑道:“你不是,那他们也是。”
宿兮摇头叹道:“清者自清,他旁的人要怎么说,你又如何管得了呢?”
“罢了,横竖我们这种人行走江湖遇上此类事情也不少。”陶木晴将头搁在膝上,望着这一河静水,“你们名门正派说白了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练毒功的。我倒是好奇,倘若今天掷暗器的不是我,而是当今武林盟主,别人还会说什么话。”
宿兮把玩着骨扇上的扇坠,垂下眼,默了一会儿忽道:“江湖和朝廷其实没什么两样,深入江湖的人,有名有势,寻常人自要避让三分。真真要说自在的,恐怕只有隐居避世的或是归于田园山林的人。公道,在朝廷上得不了,江湖也未必就能如愿。”
“那是我不走运,输了就输了吧。”陶木晴索性破罐子破摔,懒得再计较这些。
“你……不打算去英雄府了吗?”看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正欲走,宿兮忍不住问。
“去啊。”陶木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还是照以前那样,潜进去好了。”
“……”
面向大街,陶木晴侧身看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抱歉,劳烦你跟着出来跑一趟,结果我还没赢。”
“不妨事,左右我在家里也是闲得慌。”宿兮淡淡一笑,神色认真,“况且,你也输得不惨,论功夫,那苏姑娘不及你。”
“不必宽慰我
了。”陶木晴倒是难得有自知之明地摇头,“我自己多少斤两还是很清楚的。”走了几步她突然又问:“你家宅子在哪儿的?有空我去看看你。”
宿兮颔了颔首:“西街有个悬天楼,我一直住在那儿。家中的宅子太大了,一个人住难免觉得冷清。”
“是了。”陶木晴笑道,“有钱人就是这里不好啊,有钱没处花,你往后可得多添些人口……”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立马住了嘴,摆手打断:“我、我的意思是……多找些朋友。”
看出她的窘迫来,宿兮也不多为难,忙忍住笑点头:“好,我记下了。”
“唔……那我就先回客栈了。”陶木晴挠挠头,微有怀疑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会,我向来就是一人。”
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再告辞一番,方回身往客栈里走。
时候虽不晚,但因得看累了比武又结结实实的被气了一回,陶木晴只觉心里倦倦,头刚碰着软枕就沉沉睡去。
一夜无事。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陶木晴梳洗完毕,对着铜镜琢磨一会儿,把枕头底下的暗器和毒雾弹都打包收好,一切准备妥当后,上下又瞧了一下自己,方满意地走到门边推门出去。
不想刚拉开门,门外竟就站了一个人,那手微曲,姿势像是要叩门的。
见得这般情景,步云霄亦有些讶然,气氛静默片刻,他方尴尬地收回手来,握成拳在唇下轻轻咳了一声。
陶木晴许是还不很清醒,皱眉看了他半晌,莫名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步云霄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开口:“你……还好吧?”
她怔了一下,有些不明其意,待思索片刻陶木晴才意识到是在问昨日之事,她笑着冲他摆手:“我好得很,那种事情不会放在心上。”
看她脸色确无什么异样,步云霄方展眉浅笑着点点头。
“诶?”陶木晴倒是看着眼前一亮,扬眉盯着他,“难得瞧见你笑,我还当你不会笑了。”
后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表情没有掩藏好,很不自然地偏过头,岂料余光瞟到她手里的包袱,眼中不禁一沉:
“你要走?”
陶木晴又是不解地挠了挠耳根,抬手时瞧得那包东西,方明白过来,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说这个?……我只是打包好,想出门去逛逛,万一用得上。”
“去哪里,需要这么多暗器?”步云霄一语问到最关键之处。
陶木晴颇有为难地抽抽嘴角,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仔细回想,他们二人也算半个患难朋友,这事她目前只与宿兮说过,要论别人,他恐怕是第二个。
“……我其实是想去英雄府探探虚实。”
“你去英雄府作甚?”
“我……”陶木晴背过手,低头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儿,没有说话。
这般表情,步云霄自然会意,知晓或许涉及她私事便不再多问,只轻声道:“可需要我陪你?”
“你?”显然没有意料到他会有此一说,陶木晴抬头来,惊异地张了张嘴,好久才笑道,“算了吧,我看你也挺忙的。第三关今日晌午就要开始了,不如多准备准备,莫要像我,煮熟了的鸭子还让飞了。”
步云霄皱着眉摇头,肃然看她:“英雄府很危险,莫要轻易乱闯。”
“我也知道……”陶木晴无奈地朝他耸耸肩,“可我拿不到英雄帖,能有什么法子。”
步云霄沉吟了许久,最后只好道:“不如,等我比试完了再与你同去?”
陶木晴觉得好笑,很不给面子地抱臂看他:“你轻功可没我好。”
“我功夫比你好。”步云霄倒是回得很快,一句话就把她噎住了。陶木晴实在没话辩解,干脆转身绕过他,嘀咕道:
“拿己长比人短,我不和你说了……”
留得身后的步云霄一人站在那儿,直到看着她背影在拐角处一闪不见了,才无可奈何地摇头浅叹。
*
客栈外边儿的空气还很冷,在南方住得久了,偶尔跑北方一趟,果然是很受不了这气候,陶木晴裹紧了披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寒冷的空气里散播着淡淡的米粥香味,她四下里张望,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摊子上寻得那卖粥的食摊,就拖了步子慢慢踱过去。
步云霄的话的确不错,凭她的身手想去英雄府找东西无疑是死路一条。且说轻功虽不差,可一旦被人发现,莫说全身而退了,能不受伤已是万幸,要这般小心谨慎太过麻烦,还不如先吃完粥,从长计议为好。
陶木晴如是想着觉得很是心安理得,方拉了凳子在一处落座,摊子边上的伙计忙过来擦了擦桌子,问道:
“姑娘想吃点儿什么?”
“两碗稀粥,两碟馒头包子,别的还有什么……都上一些吧。”
“好咧,姑娘您稍等。”伙计一搓身,扯了嗓子就叫道:“老板,两碗稀粥馒头包子,一碟糯米糕——”
等菜的这个时候,陶木晴冷得哆嗦,不住搓着两只手,张嘴
呵气。天还没亮,深蓝如海,偶有几颗星辰点缀其中,街上灯火昏黄透着一股温馨,不知为何竟让她想起幼年时候,冬季里在家门外早点摊上吃东西的情形。
依稀记得那摊子很简陋,连桌椅也不曾有。
放竹篓碗筷的木架子上长年被油和水浸出好些印子来,就着不太明亮的灯光,能瞧得那街上横七竖八睡着的乞丐,村中人的衣衫皆是半旧不新,围着这一个食摊,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才出锅的白糕。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被冻得乌紫一片。
深陷的眼窝,憔悴的脸颊,瘦弱的身子,单薄的衣衫,种种的一切都在她脑海里难以挥去。
她记得如此的清楚,就是那一刻,有人摸着她的头,说:你以后要是能有出息,就好了。
热腾腾的白气哗一下在她面前绽开,伙计端了那尚还烫着的一笼馒头推到陶木晴面前,之后马上伸手去摸俩耳垂,口中不住呼气。
不知怎的,这些年来的压抑自心底里汹涌出来,陶木晴摊开手,看着腕上的那个如血样鲜红的刺青,忽然间蓦地一紧,狠狠地咬了咬下唇。
要是她能拿到避毒珠,凭着珠子修炼,终有一日能当上桃花门的掌门……到那个时候,她就有能力在江湖上立足,如此,便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只是……倘若真要她去背叛师父,一时却又无比的犹豫。
收留她这么多年,传授那么多的功夫,便是屡犯门规他都没舍得把她逐出师门。
平心而论,师父的确待她不薄。
可她若是不下狠手,又如何向村里人交代?村长会如何看她?家中兄长又会如何看她?毕竟她的家只有那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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