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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墨成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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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她的意识在这些光点的触碰下，竟然有些模糊起来。她仿佛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妙不可言却无人可述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有前辈在此，定要惊讶地无可复加，“小小年纪，竟然悟性如此之好。竟然刚刚开始修炼，就已达到了顿悟的境界。”
可惜，现下无人。清默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顿悟的境界。她只觉得身体十分地舒展，身上的伤痕在顿悟的境界中被浓郁的灵气不断地冲刷，慢慢竟然痊愈了。而灵气仍然不断地向清默涌来，她慢慢地运行功法，这灵气在体内整整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两个小周天，……直到七七四十九个小周天后，只听得咔哒一声，灵气仿佛在体内突破了一个桎梏，一下子变得汹涌起来，随着功法运行的加速，那灵气冲刷着清默的经脉，竟然整整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能够整整运行一个大周天意味着清默已经能够引气入体，这意味着清默已经正式踏上了修仙的道路。
要知道，即使是单灵根的天才一般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才能引气入体，而清默不过才过了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这个修炼的速度，甚至直逼那些变异天灵根的天才们。这就是顿悟的好处。可惜，对于修仙界的大多数修士而言，顿悟如同沙漠中的雨水一样珍贵而稀少。像清默这样在修行之初便能进入顿悟状态的，简直就是怪胎。
不对，不是怪胎，而是怪胎中的怪胎。
只是这些注定不为人知了。清默的功法在自主运行，灵气不断地进入清默的体内，看起来修为还在不断地往上升。而清默自己，则陷在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意识模糊着。
她仿佛听见有人在问自己，“你为何修道？”
“为何修道？”她有些迷茫。
是为了自由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在青云观那会，她并不觉自己不自由。戒律虽严，但她自小在观中长大，并不觉得难熬。她的所求并不多，只是能偶尔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修道并非她的本意。她只知道，如果没有灵根，如果不选择修道，她将永远没有踏出观门的机会。如果有别的机会可以让她能亲眼看到观外的世界，她一定不会选择来修仙界。她所在意的人都在青云观，来了修仙界即使自己能得长寿又怎样，普通人的人生短短百年，再无交集。
而此刻的修仙界，对于清默而言，都是一群豺狼虎豹般的陌生人。
可是，如果一直一直向前，不断地前行，是不是还能再遇到对她抱有善意的人？清默沉吟。
青云观，她已经回不去了。凡俗界与修仙界相隔千里，靠她目前的力量，根本回不去。
那么，既然无法回到过去，就勇往直前吧！
努力修炼，提高实力。这样，即使丑女无盐又如何？即使看她丑陋觉得碍眼又怎样？只要实力足够，谁能再欺负她？
就这样，一直前行吧。修道不为其他，只为了更好地活下去。那过去的温暖已经不可再寻回，那么就继续前行，努力寻找更多的温暖吧。芸芸众生，万千世界，总不至于人人都因她容颜丑陋而嫌弃她的。从前既有过温暖，此后必定也会遇到。看更多的风景，遇上更多的人，这就是此刻修道的原因。
☆、160 自私冷血的你，不配爱人
156、157已更新，本章此刻是无节操的保更新无意义文字，抱歉~
*******
这是旧稿，可以看成是另外一个平行空间里的严清默。
自小被因为墨色胎记丑陋，被家族抛弃到青云观出家。
这是宗门来选修仙弟子的描写。
*********平行空间里的严清默撒
清默是被连续的九道钟声吵醒的。“当——，当——，当——，当——，当——，当……”那声音不急不缓，悠远绵长，浑厚而凝重。黄钟大吕，妙音希声。
清默睁眼向窗外望去，即使隔着窗户纸，仍可分辨出外面是一片漆黑。
平日里观中众人皆是寅时起身，然后做早课。初秋的寅时，天刚有些蒙蒙亮。观中的师傅们讲究养生养气，说寅时的平旦之气最好。平旦之气，介于夜与昼之间，正是阴阳交汇之际，暗合道家的精义。
不过，平日里寅时的钟声只有一声。三声代表紧急的汇合。六声代表有贵客来临或是节日盛典。而九声，则用于每三年的这一天，九月初九。
利索地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急步走到上早课的地方，清默看到观里内门中大部分的长老、师姐们差不多都到了。她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沙漏，果然还只是丑时，难怪天还未亮。
观中檀香袅袅，掌观的声音在这烟气里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
“今日是每三年一度的仙门过来甄选弟子，观中众人务必统领好自己的事务。若有所差池，勿怪观规严加处罚。”
掌观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下。她扫视了众人一眼，看到众人皆是低头谦恭听训的样子，很是满意，却仍继续敲打，“今时不同往日。若有人冲撞到仙人，毁我青云观千年基业。虽万死不足以辞。”说到这里，肃杀之气尽显。
这样的掌观对清默而言显然是陌生的。她不明白为何平日里总对她和颜悦色的掌观，何以如此戒备。仙人不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怎么听起来好像很难相处的样子呢。
掌观自然不会解释些什么，只是继续说道。“今日早课取消。清韵、。清悠、清默，跟我来。其他人各自散去，各司其职。如有一丝不妥，观规严惩不贷！”
清韵就是大师姐。清悠则是圆圆脸的小姑娘，今年九岁，显然也是六岁那年测试仙根不过而被家族留在青云观内，以待这次测试的。
清韵大师姐安静地跟在掌观身后，而清悠则不安分地转了转自己的小眼睛，悄悄落了一步，跟清默说悄悄话。“我们这是要去临仙阁哦，据说……”
“清悠！”掌观耳力了得，未曾回头就明了清悠的小动作，“归位！”
“是，掌观！”清悠抱歉地对清默一笑。吐了吐小舌头，乖乖地按顺序站好前行。
临仙阁就在内门与外门之间的东南角上，依着比其他地方都高的地势而建，且当初建设的时候，就搬来了大量的假山巨石，而临仙阁就建立在这假巨石之上。
青云观内门并不大，穿过了一片占地不大的竹林和梅华林。又从一个东南方向的角门出来，便看到了依着山石而建的临仙阁。
此时，天还未完全亮，青云观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趁着掌观嘱咐角门的守卫好好看守的时候，清默开始细细打量那临仙阁。
说是阁楼。其实不过是个八角亭，亭子的周围都笼罩着轻纱，看起来轻盈曼舞，倒有几分朦朦胧胧的仙气了。那亭子比起青云观内门的亭子可大多了，清默暗忖着。
秋日的清晨。还是有阵阵凉意的。那微风中的临仙阁，隔着重重纱幔，隐约看见亭中的案台似乎是摆了一架古琴。古琴前方，则是焚香的星星点点红光，在灯火明暗间闪着微光，无端就让人有种肃穆的感觉。
清默开始有些紧张了。而清悠则在此时开始扯着清默的袖口，又开始咬耳朵说悄悄话，“我上次测试的时候，是从外面登上临仙阁的呢。”
清默有些不解其意。
直到掌观带她们登上了临仙阁，清默才知道清悠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从外门直接开了两道门登上临仙阁，想必测试的人从一道门进入，而测试不过的人直接从另一道门出去了呢。
临仙阁的地势很高，大约有三层阁楼那么高。站在临仙阁上，可以很明显看到，沿着其中的一道门，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
掌观示意守门的护卫，打开大门，那队伍一下子就涌到了假山的半山腰上，然后像被定身了似的，停滞不前。
天色渐渐有些亮了。人群开始有些不安。虽然都是大家族的子弟，然而这些参加测试的，毕竟都是些幼童，渐渐就有人捱不住累，开始焦躁起来。而站在临仙阁上，则看得更清楚些，那些未参加排队的家族长辈们，也开始翘首以盼，焦躁不安了起来。
轻纱曼舞。随着朝阳的冉冉升起，掌观开始弹奏一曲古琴。那琴声似有凝神静心的作用。
因等待宗门的仙人来挑选弟子而格外焦躁的心，仿佛都得到了抚慰。
而正在此时，一阵狂傲而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得的静谧。“哈哈哈，不错。静心一曲生幽意，竟解秋风不了愁。连没有修为的凡人都能弹奏出如此效果。青云观不愧是千年传承的道观。”
“师兄，终究是凡人而已。”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响起，“师叔，你说是不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清默正想着仙人们会从哪里出现的时候，只见天边出现了三道霞光，赫然是三人在御剑飞行！
那观外的人群看到这场景，竟纷纷跪拜了起来，口呼，“仙人，仙人……”恭敬而虔诚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些跪拜着的很多都是达官贵族，平时在凡人界都是耀武扬威的主，甚至在地头上跺一脚，那个地方的民众就得抖三抖的角色。而面对这三人，却丝毫不敢有一丝不敬。
来人正是宗门派出来负责凡人界青云观甄选弟子。一位金丹期的老者，鹤发童颜。两个筑基期的弟子，一男一女，均是容颜秀美。这三人的组合，即使在修仙界，也算不错的修为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为了一次小小的青云观甄选弟子，竟然派出了如此实力的修士。
不过注定明珠暗投。“那些凡人哪里知道我们三人竟是这样的厉害，哪怕只碰到一个炼气期的弟子，他们也要跪拜个不停了吧。”那个筑基期的年轻女子暗暗想到，“不过炼气期的修士哪里会御剑飞行。顶多弄个仙鹤或是飞行符来糊弄下这些凡人吧。”
三人却也不多言。那老者直接拿出测试用的灵球，往其中注入了一道灵气，便说道，“测试开始。将手掌贴紧灵球即可。”说完也不多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那筑基期的女修士则前后张望了下，时不时地与那男修士评头论足，全不在意测试这件事情。
清韵第一个上去测试，她已经测试过了两次，知道这次必是不过，倒也不紧张，将手掌紧贴在灵球上，没一会就听到那个老者说，“不过，下一个！”
清默不由得有些失望。上次来测试仙根时，她不过五岁，所以不知道，灵根在凡人界，千人中难得其一。清韵含笑看着清默，用眼神示意来安慰清默不必太难过。
轮到清悠时，亦是不过。很快轮到了清默。她的手在颤抖，初秋的早上凉意阵阵，她穿的单薄，可是此刻，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她低着头，将手掌贴紧灵球，突然感到一阵温暖的气息流遍她的全身。然后她听到老者的声音，“水木火三灵根，过，下一个。”
清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看灵球，灵球上红、绿、蓝三色分明，像是漂亮的琉璃盏。而那老者并未睁开眼睛，另外两个修士也不曾多注意她，仿佛被选中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像是要飞了一样，她，竟然被选中了！！！
后面的人在催促她赶紧离开，而掌观则直接上前来，将她拉到了一边。
突然之间，她好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她觉得世界的一切都安静了起来。
她真的很想立刻跑到祖师爷面前，多烧几柱香火给祖师爷。她又想起她从来未曾亲眼见过的外面的世界，想起清悠师姐提起过的好多好多好玩的事物。她又想起了她脸上的胎记，想起了她自小被遗弃。而现在终于，她可以出去了，可以亲眼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山山水水，各种美景，太好了！
“水火土金四灵根，过，下一个！”
“不过！”
“不过！”
“不过！”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金灵根！”
那老者睁开了双眼，而那两个年轻修士也停止了张望，认真地看了过来。
据说青云观那个千年难遇的天才，被宗门选中的天才，让青云观香火日益鼎盛的天才，就是金灵根！而现在又出了一个金灵根！
众人都是一片热切的目光，现场突然一片宁静。
这时，那娇俏的筑基期女修士突然尖叫了起来，“那个三灵根的丑八怪，怎么能进我们宗门？”
清默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开始手脚冰凉了起来。
不会说的，正是她吧……
☆、161 傲娇的器灵
158、159、160已经更新……抱歉，本来今天这章是能正常更新的，但是临时被人拉去当知心姐姐聊天了哎……真是悲桑的故事啊……
*******
以下是平行空间中的清默故事
“说的就是你，半边脸上长满胎记的丑八怪！”那女子不容清默退缩，毫不留情地指着清默，还带着一丝筑基期特有的威压，让清默不得不抬起头来。
这一下人群开始哗然起来。
本来测试的时候，清默就是背对着众人的。而清默又一直刻意低着头，是以观中以外的众人，竟然刚刚才发现清默的脸上竟然有这么一大块黑色的胎记。
有未被选中且未走远的幼童开始愤愤道，“这样的丑八怪都能被选中，凭什么我不被选中！！”
而远处的众人虽然看不大清晰，却听着一传十十传百，纷纷明白了过来，不断地在议论纷纷。
而清默此时，顶着那筑基期女修士的厌恶目光，浑身开始冷汗直流。
“诸位仙长。”此时说话的竟然是那个金灵根的布衣小小少年，他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对我等凡人而言，是否被仙长选中，乃有云泥之别。这位女童，虽容颜不雅，但依仙长所测，却有修仙的资质。我知吾等此刻在诸位仙长心中，皆如蝼蚁。既然如此，仙长们何必在意蝼蚁的长相？”
这小小少年言辞之间并不是十分地维护着清默，显然他也不敢在修士们面前仗着自己资质好就大放厥词。但看似只是实事求是地这么一说，而求情之意却溢于言表。清默内心已然很是感激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老者不以为忤，反而亲切地问道，“不骄不躁，端是好心性。”
那小小少年谦恭地施礼作揖，“姓秦名毅，乃大华国临川秦家后辈；字允方，字乃书院先生所赐。”
“修仙之人不必多礼。以后用名字即可。字号倒是不必。待你金丹之后，才有字号。”那老者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意更浓了些，“如老朽是金丹修士。便号‘云鹤真人’是也。”
那两位筑基期修士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单灵根的修士乃是千万人中难得其一，修炼起来势如破竹，在门中备受关注。而金灵根更是暗合宗门的功法，非常受到重视。
既如此，此时卖给他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
想毕，两人也不再做声。
至此，三人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慢慢甄选弟子了。
只见那云鹤真人起身，灵识在人群中这么一扫。就用真元包裹着拎出了两人送至临仙阁来，“金木水火土五灵根”“木金土三灵根”。
“其余人等散去吧。”云鹤真人有些不甚耐烦，“被选中的弟子有半日时间与家人道别。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带上，修仙界用不上的。”本来以往是不给时间与家人道别的。但既有金灵根少年这棵好苗子，少不得要迁就和拉拢这小小少年一番。
连同清默和那金灵根的小少年。总共有五人被选中。一个五灵根的女童，长相非常秀美；四灵根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穿着绫罗绸缎极为华美；木金土三灵根的竟是位仆役打扮的少年，年龄约有十一、二岁了，显然仙长选的时候并不只在排队中的众人选择了。
那位仆役打扮的少年十分聪颖，知道是托秦毅的福气才能被选中，否则按部就班地只排队选人。永远不会选上他的。倒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给秦毅磕了个头。“我叫二虎，秦公子但有所命，不敢不从！”
二虎做足了姿态，清默也不得不有所表示。立刻上前作了个长揖，低头恭顺地说。“多谢秦公子。”并不说什么有所求无不应的话。道家讲究因果循环，清默此刻纵然十分感谢，也不敢妄言。
云鹤真人点头暗赞秦毅，这还未入门，就已经施下福泽。得人感激。这秦毅，前途不可限量！
而那筑基期的女修士则是非常恼怒，暗自传音与另一位筑基期的男修士说到，“那丑八怪真让人讨厌，松龄师兄，你说是也不是？”那筑基期的男修士不置可否。
女修士有些恼怒了，“韩松龄，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韩松龄仍是一副懒而无谓的态度，也传音过去，“铃兰师妹，枉你身为掌门之女。你难道不知，我们千山宗，并不是修仙门派的一流宗门。一个三灵根的弟子，在一流宗门或许是无所谓的外门弟子，但在我们千山宗，进个内门根本就没问题。你我都是双灵根，可是云鹤真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三灵根哪。三灵根修行到金丹，并不是十分困难啊。万一哪天那无盐女童得了仙缘，记得你今日的羞辱，因果循环，你可哭都没出哭去。”
沈铃兰是千山宗现在的掌门之女，自小被视为掌上明珠，性情颇有些骄纵。自小便喜欢漂亮的事物，何曾受到今日的嘲讽？于是对清默更加不满。心里暗下决心，回了山门后定要给清默一点颜色看看。
这厢沈铃兰要给些麻烦给清默，清默可不知道。她正沉醉在失而复得的心情中，无法平静呢。换了其他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心情。这一天的经历对于清默而言，可算是过山车一样惊险。半点行差错步，清默的命运将会完全不同。因为对秦毅非常感激，一向冷清的她竟然主动向掌观问起了秦毅的情况。
掌观待清默一向亲厚，便将刚刚探知的信息告诉了清默，知无不言，“那几百年前出过金灵根的正是临川秦家。据说秦毅乃秦家嫡系旁枝，一心向学，奈何秦氏族人竟然要挟秦毅，如果不来参加测试，便要让秦毅的寡母改嫁。”
清默骇然，“那他们竟然不怕秦毅报复吗？”
掌观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秦毅的弟弟还在秦家待着呢。”又仿佛知道清默将要问些什么，“他弟弟今天也来参加测试了，没有仙根。再者，秦毅虽是资质过人，可人生短暂，只怕不等他成长为高阶修士，他的母亲就已百年仙去了。而且据说，修仙之人很难有后代，所以修仙者对其凡人家族多有照拂。那秦家便也不惧什么的。”
清默暗想，原来即使资质过人，也不得不憋屈地生活着呢，实在让人揪心。
“既你今日之后就离开青云观了，如此，再为我磨一次墨吧。”掌观笑容温柔，“只怕以后再无人能磨得一手让我满意的墨了。”
清默抿嘴笑着，此时方显出只有八岁的娇憨来了，“瞧您说的。这是您偏爱我，所以才觉得我磨的墨好。”
掌观倒也不再说些什么。清默随即也不再言语，只默默地做着自己非常熟练的事情。拿出上好的端砚，拆开封装的墨条，取了贮藏在竹筒里的山泉水，按照掌观的喜好，开始磨墨。动作行云流水，虽是八岁的幼童，整个磨墨却仿佛蕴含了某种道家的精义，一急一缓，墨条在清澈的山泉水中氤氲开来，渐渐变得浓郁厚重。
清默的小脸上全是认真，神情专注，仿佛磨墨这件事即是她毕身要做好的事情，那般的温柔缱绻又是那样的坚毅果断。这简直不像是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的神情。
“你莫要妄自菲薄，”掌观看着这样的清默，突然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你是个很有悟性的孩子。相信我，你在修仙路上会走得很远的。我曾听观中仙去的长辈说过，‘一花一草，皆是道义’。而你在磨墨一事上，已经接近这个道义。我知你的容貌带给了你很大的困扰，但举凡成大事者，必先经历万般磨难。至少你有仙根，而这本身已经是上天对你不薄了。否则你将永困青云观，不得出观门半步。”
清默磨好了墨，恭敬地称，“是”。
掌观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一番言语并不曾有多触动清默这颗敏感而坚毅的心，随挥了挥长袖，示意她自去。
殊不知清默心中已是一片波澜起伏。她并非感慨掌观的言语。毕竟平日里掌观对她也多有劝慰和鼓励，她亦从不觉得磨墨好会有什么道义。她感慨的是掌观对她的关心，而此去修仙界，端看那筑基期的女修士对她的厌恶，便知修仙前路漫漫，晦暗不明。
可是多想亦无益，再多艰险，总也胜过一辈子不能踏出窄小的青云观内门吧。
待清默正要出门，掌观却又改变主意似的，叫住清默，塞给了她一只精致的小木盒。“这盒中装的是墨条，乃是观中前辈一直传承下来的，是以前修仙界的前辈回来给的。如今剩下不多，我赠你一盒——共两条。希望对你有用。”
木盒精致，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又清新的气息，以清默的见识，实在认不出这木盒的材质。
“正所谓财不白露。修道之人虽然不重欲，但是自古人心难测。你要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这盒墨条，亦是修仙之人所用。虽然看似不值什么，但是也要小心藏好。”
清默应诺，放入贴身的荷包中。离开掌观的房间，她心中揣着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师姐清韵的屋前。里边似有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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