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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仙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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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若转身看看床上的男子,复又问:“娘,他的脉象是不是《脉经》上记载的脉象七怪之虾游脉?”
“确实是虾游脉。他自身的内力在不断冲击封印之力,所以脉象时隐时现,宛如虾游。没想到,病人你没看几个,到把脉象还背得清楚。”月清霜笑道。
“那是,我自然不能给一代名医的娘你丢脸!”莲若第一次接触就辨识出了罕见的怪脉,一时显得信心满满。
“你辨脉到还好,药理就差太多了。三七、紫珠草、小蓟到是用对了,不知怎么又搅进了银杏叶?好在量不大,否则这人岂不让你给医死了?”一旁的合欢一脸讪笑。
“得怨药材太复杂了,同样的药材,炮制方法不同,在不同的方子里,药理也不一样,……”莲若辩道。
“行了,别斗嘴了。莲若,你去帮我把针匣端来。时间捱久了,恐怕他会心脉衰竭而亡,得立即给他调息内力,稳住心脉。”说罢,月清霜又转身吩咐合欢:“合欢,你去重新调配一些外敷的膏药来。”
合欢点头应下,临走前又抛给莲若一个怪怪的笑脸。
莲若抱了针匣在床头坐下,一边给母亲传递银针,一边抬眼打量床上的男子。昨日只见他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狼狈透顶。此时血污洗净,换了衣衫,模样到还不错。
☆、第三章 草春堂
“莲若,听说你捡了个俊男回来?”莲若刚从草春堂出来,就碰见一身黄裳的木香在院门外探头询问。
立在一旁的连翘正无聊地打望着柳树上的一只鸣蝉,听得木香说别人俊,当即就不赞同了:“木香,你别听合欢大妈乱说,象我这么好看的,其实不是那么常见的,……”
“没大没小的,叫我木香到也罢了,居然把合欢姐叫大妈?不怕她剁了你的舌头?!”木香转身一个板栗敲到身高才及她耳朵的连翘头上,连翘顿时疼得咧嘴。
“合欢看起来,比泽漆叔也小不了几岁,还非要我们叫她姐……”连翘抚摩着被敲的额头,一副可怜样。
木香笑道:“好意思说别人呢,你一个黄毛小子,面皮都没长开,有什么好看?能跟白术哥哥比么?”
连翘顿时作出一副大人样,抬手整理整理一身月白衣裤,拿腔作势的辩道:“白术哥哥么,比我是要好看那么一点点。不过后生可畏啊,等我长他那么大时,不定比他还有气场呢!”
“臭美吧你!”木香讪笑。
莲若看着两人拌嘴,叹道:“哎,真是怀念在谷外的日子!”
“你一出谷,我们两个每天在想念你,你却不想回家?!”木香委屈道。
“想我?想我没回来,终于没人跟你们抢东西了吧?”莲若笑道。
“莲若姐姐,你还真猜中了。前天吃合欢大妈做的鲜藕饺子时,木香就边吃边说‘要是莲若在家,这饺子早没了!’……”连翘一脸实诚相。
“连翘,你这吃里爬外的家伙!”木香抬手,又一个板栗要敲将过去。
连翘忙闪身躲到莲若身后去,嘴里还不得闲:“什么叫吃里爬外?我可是莲若姐姐带回来的!”
莲若再次感叹:“哎,我说怀念谷外的日子,就是怀念那种耳根清净的感觉。”
“跟白术那木头人一起,你想不清净还不行呢!”端着药膏的合欢不知何时已走到三人旁边。
见着合欢,木香立即投给连翘一个威胁的眼神,连翘则连连以眼神求饶。莲若看见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忍不住抚嘴偷笑。
合欢瞥见便问:“莲若,笑什么呢?我可是说错了?”
“没有,说得很贴切呢。合欢姐,娘正叫我来催你的药膏呢。”莲若忙转移了话题。
合欢听了便不再停顿,端着药膏施施然走进了草春堂。
合欢把泽漆叔叫“傻大个”,把白术哥哥叫“木头人”,却不知道连翘叫最爱美的她为“合欢大妈”!看着连翘依然有些紧张的脸色,莲若忍不住再次笑起来。
“莲若,赶紧讲讲你和白术哥哥这次出谷的经历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有没有什么希奇古怪的……”
“傻木香,谷外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换我,我才不想出谷呢,一辈子呆在谷里最好,三餐管饱,衣食无忧!”连翘又摆出了一副小大人样子。
木香瞪了连翘一眼:“懒得理你,小屁孩一个,还老在我面前装成熟!莲若,走啦,我们一边悄悄说去……”说罢,拖了莲若的手便往草春堂后的小路走。
“木香,等等,我娘正给那人诊治,一会儿还需要帮忙。待这边空了,再给你讲谷外的事儿……”
木香一脸失望,回头看了看房门紧闭的草春堂,叹气道:“好罢,我和连翘先回去处理你带回来的那些药材,你空了就来集芳馆找我们。”
莲若走回草春堂,月清霜已经结束了针灸治疗。合欢正把刚敷上新药膏的伤口做包扎处理。
看着母亲一脸疲惫地靠在诊椅上歇息,莲若走上前去在椅边蹲下,轻轻把头靠在母亲膝盖上:“娘,辛苦你了。”
月清霜露出一丝疲倦的微笑:“不碍事。只是久不给人施针,体力竟有些不支,歇息一阵就好了。”
“娘,你把这些技艺都教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以后就让我替娘给人看病,可好?”莲若抬起头,满眼期盼。
月清霜一如既往地摇摇头。
莲若撅嘴:“娘,你教合欢姐医术,教木香药理,甚至也教连翘种植药材,可却什么都不教我,我比他们笨么?”
月清霜抬手抚摩着女儿一头柔顺的长发:“傻丫头,替人看病,可是个苦差事啊……”
“可至少能被人需要啊。”莲若一脸认真。
“莲若,其实被人需要,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我和你爹,都希望你能过上和我们不一样的生活。”
“功夫,爹不让我学!医术,你不让我学!在这谷里,大家都让着我,宠着我,护着我,……倘若有一天要我独立生活,我却什么都不会……”想起自己出谷便需要白术保护,在家门口也能迷路,莲若心情便越发的低沉。
“莲若,……”看着女儿水雾迷蒙的眼睛,月清霜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是啊,什么都不让女儿学,让她一辈子呆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这样一份禁锢的爱,要让年仅十六的她如何接受与理解?既然她自小就喜欢医术,就教她一些寻常的医理和药方,让她对自己多一份自信吧。
想到此处,月清霜松口道:“既然你如此喜欢医术,那就先跟着合欢和木香学学基础,把基础打牢固了,为娘再教你八纲八法的辨证论治。”
“真的?”莲若的眼睛里顿时闪耀起莹润的光泽。
“恩。”月清霜笑着点头,随即又道:“既然这病人是你带回来的,这次就由你负责照料吧。我已经给他调息了内力,合欢也已经帮他处理了外伤,剩下的便是病情观察和日常护理,你可能做好?”
“恩,恩,保证做好!”莲若连连点头。
在与世隔绝的山谷中长大,自小被身边的人事无巨细的呵护着,莲若从未感受到象现在这样被人需要的价值感。
不必徘徊在洗月池外,终日无聊地看白术旁若无人的练习武艺;不必枯坐在迷雾湖边,眼巴巴地望着泽漆叔叔入湖打渔;不必死赖在集芳馆内,傻乎乎地看木香忙着炮制草药……如今,自己也能象娘亲和合欢一样,在草春堂里忙里忙外地照顾病人了。
莲若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诊治病人,显得格外的认真。不但将自己对病情的观察以及月清霜施针后留下的那些穴位印记一一认真记录下来,还把以前读过的医书搬来一一对照。为了弥补自己对药材辨认的欠缺,她到集芳馆认真请教木香,亲自配制了促进伤口愈合的外敷药膏。
——☆——☆——☆——☆——☆——
已经过了三天了,床塌上的男子依然昏迷着。
期间,月清霜来看过一次,合欢来了两次。对于莲若的认真劲儿,都是微笑不语。
莲若却有些急了,这人究竟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啊?合欢说男子的病情大有好转,娘也说并无大碍,为何他却一直昏睡?
莲若在床旁坐下,再次抬手扣上男子的脉搏。脉象已从最初时隐时现的伏匿状态转为平稳,脉息节律规则,从容和缓,柔和有力。这样的脉象,和她以往在白术、连翘手腕上感受到的正常脉象非常接近了……不对,这脉息的节律怎么又突然加快了?
莲若对这突然加快的脉象有些迷惑?莫非,这人多处外伤,自己照顾不周并发了感染?医书上记载发热的病人往往脉息浮而浅,节律增快。
想到此处,莲若忙俯身向前,抬手抚上男子的额头。却只是一瞬间,莲若便象被蜜蜂蛰了一般,突地收回了手。
男子不知是何时醒来的,正以一副静观其变的眼神打量着莲若。那眸光幽深而专注,带着一股探询的意味,让莲若无端感觉心惊。
“你,你醒了?”莲若有些慌张。
男子嘴角忽然牵起一丝好笑的神情:“吓着你了?”
“醒了为何不支声?”再回神时,男子的双眼已蕴满笑意,清澈透明,让莲若觉得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男子唇角带笑:“我以为当大夫的人,不会这么胆小呢。”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莲若转移了话题。
“果然是个地道的好大夫。原以为,你会先问我叫什么,住哪里,为什么受伤呢?”男子看着莲若有些发窘的表情,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分。
“这些问题,你既醒了,自有人来问个仔细。我何需多问?”莲若想起那日他向自己求救时的狼狈模样,和此刻言语轻浮的行经相差甚远。按下心头的不悦,莲若起身道:“你几日未曾进食,我去让人熬些米粥来。”
“等等,还未请教恩人你的名字……”
不习惯和这样的男子对话,莲若听若未闻,径直离去。
看着莲若神情忽转冷淡,男子嘴角牵了牵,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草春堂的门再次被推开,莲若、月清霜和合欢先后走进门来。
床上的男子便挣扎着要下床来,月清霜抬手按住:“你身体尚很虚弱,不必下床来,听莲若说你醒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男子不再坚持,支起身斜靠在床头,对月清霜的体谅表示感激:“谢谢夫人!”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是因何受了伤?”月清霜在床旁的诊椅上坐下后,便出言问道。
男子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神情冷淡的莲若,随即垂首回答问话:“回夫人,晚生墨砚,原是碧落宫修仙弟子,道号青冥……”
原本,月清霜以为这男子不了解此刻身处何地遭遇何人,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如实相告,谁知他竟回答得格外仔细和清楚。
墨砚说他原是碧落宫掌门紫霄真人座下的三弟子,授命看守封印在碧落宫清渊下的魔兽血麒麟。只因他听师兄说血麒麟的血液灵力超凡,有益于修炼内丹,便私自刺伤了血麒麟取血。未料到疏忽之下破坏了封印,使得血麒麟挣脱了束缚,并伤残了前来阻拦的宫中弟子二十余人。
闻讯赶来的紫霄真人及宫中四位护法耗费了数年修行,才将血麒麟再次封印。青冥为此被罚封印灵力后在寒晶洞内面壁思过二十年。
寒晶洞位于清渊深处,洞内环境十分恶劣,潮湿寒冷,滴水成冰。墨砚失去了灵力和法术,与常人无异的体质根本无法忍受刺骨寒湿终年侵蚀肌体。后来,他在师姐青舒的帮助下逃离了碧落宫,却不料自此一路受到宫中弟子追捕。在长河镇外,他被众人围困,因不愿再回碧落宫受罚,他与昔日的师兄弟们拼死相搏,最后身负重伤。
听完墨砚的讲述,月清霜眉头轻拧:“你的佩剑是何来历?”
“回夫人,那原是碧落宫六代护法清元真人的佩剑,我入宫后曾在同辈弟子法术比武中获胜,这剑便是作为奖励赏赐于我的。”
“你既仙术出众,却为何还要打那血麒麟的注意?”
“比武获胜后,我很受师父宠爱。未料我修行至辟谷期后,便不再有大的长进……我怕师父得知实情后对我失望,便一时动了歪念……”
“不思悔改,背离师门,就不怕你师父失望?”月清霜语气转重。
“师父对我有恩,我自是难忘。但那寒晶洞内的惩罚之严苛,只怕我撑不到二十年便去阎罗殿报道了……”墨砚表情瑟然,似是仍对那寒晶洞心有余悸。
月清霜看看墨砚的神情,叹了口气:“如此贪生怕死,便是逃得性命,你又有何面目见你师父?”
墨砚闻言低头:“其实自逃出师门,我便有些后悔了。只是大错铸成,再难回头。师父常说‘勘不透生死奥义,难得仙身。’我修为无进境,想必正是这贪生怕死的心理作祟……”
“寻常人岂能轻易勘破生死?‘修得仙身’,这本身便是常人贪恋尘世的一种执念。”月清霜似对墨砚的来历不再有兴趣,转首又问莲若:“他这几日脉象可有异常?”
“一直比较平稳。只是,方才探脉时突然感觉节律加快,不知是何缘故?”莲若将自己观察病情的发现如实告诉母亲。
“突然加快?”月清霜看着墨砚,似是不相信。她明明已经用针法疏通了他的脉理,调息了内力,只要他不刻意凝聚内力去冲击封印,脉象就应该是正常的。
月清霜抬手叩上墨砚的手腕,发现脉象完全正常。片刻后,她问墨砚:“方才莲若给你诊脉时,你已经醒来?”
“是。”墨砚诚实回答。
月清霜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却对合欢道:“合欢,我有些疲倦了,你扶我回清修堂吧。”
“娘,你还没说他脉象加快的原因呢。”
“傻丫头!”月清霜说罢,也不管莲若急切寻求答案的眼神,在合欢搀扶下起身。
“还未请教夫人尊姓大名,晚生得蒙夫人相救,感激不尽!”墨砚拱手相谢。
“救你回来的是小女莲若,你谢她便是。”月清霜转首又对莲若道:“待他能下床了,你带他熟悉一下谷里的环境。以你爹爹的性子,他来了这谷里,只怕是得长住下来了。”
莲若点头,目送月清霜和合欢离去。
☆、第四章 虚月谷
在莲若的精心照料下,墨砚的外伤恢复得很快。
几日后,墨砚走出躺了多日的草春堂,在莲若的带领下熟悉周围的环境。
这是紧接山麓的一片谷地,一面依山,三面环水,山势巍巍,溪流潺潺。依山一面,泥墙草坯的房舍星罗棋布。临水一面,阡陌纵横,田畴清润,看起来和寻常村落并无二致。
正是初夏时节,草木葳蕤,瓜蔓青碧。在绿意连绵的水稻田里,有三五着短氅的农人正忙着清理稻田里的稗子。稻田尽头,是一片水域开阔的湖面,湖上荷叶茂密,风过处,一阵阵翠浪翻卷。
墨砚和莲若并肩立在田埂上,只觉清风拂袂,凉意幽幽。
“莲若姑娘,这是哪里?”
“虚月谷。”
“虚月谷?这名字好奇怪!”
“恩。”莲若心不在焉地回答。
自墨砚醒来后,莲若对他的态度反倒冷淡了起来。虽她按照月清霜的意思带他来四周熟悉环境,却并不主动作介绍。
“那前面的湖泊可有名字?”
“泽湖。”
“这湖看来很大啊,水雾苍茫,一眼望不到边……”
“恩。”
“对了,这村子后面的山,叫什么名字啊?”
“恩。”
听到这里,墨砚楞住。随后,他侧身小心问道:“莲若姑娘,可是觉得在下背弃师门苟且偷生,着实可憎?”
一时,莲若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话。作为医者,生命弥足珍贵,对那些苛责苟且偷生的道义感,自己并不看重。自己对他冷淡,无非是觉得他刚醒来那阵的言语象个轻浮男子。其实这些天来,他对自己谦恭有礼,并无出格之举,自己为何这样斤斤计较呢?
“莲若丫头,这日头快出来了,你到田里来做啥?”临近的水田里,一位老伯忽然直身向莲若打起招呼。
“赵伯,是你?我娘不是叮嘱你不必下田了么?你的腿伤受不得这田里的湿热之气……”莲若辨认出赵老伯,就惦记起他的陈年腿伤来。
“呵呵,难为你竟还记得我这十几年的腿伤。”赵老伯一笑起来,黑红的脸上便堆出一圈圈皱纹来:“这几日田里稗子长得凶,我看桑宁他们忙不过来,就来搭把手。”
“要真忙不过来,回头我请泽漆叔和连翘也来帮忙吧?”
“泽漆啊?一大早他就入湖捕鱼去了,这会儿还没回呢。连翘么,能把那几块药材地照顾好就不错了。呵呵,你放心,这不碍事,我又不是天天泡在水里。”赵老伯笑道。
立在一旁的墨砚忽然出声道:“老伯,我来帮你吧?”
“你?”赵老伯上下打量了墨砚一番,笑着问道:“你是莲若丫头救回的那位修仙派弟子?你能认得出稗子么?”
墨砚有些尴尬:“这个,老伯你可以教教我……”
“莲若!”稻田尽头,一身黑衣的白术大步朝莲若走来。
“白术哥哥,你回来了?”莲若顿时脸露笑颜,抬手挽起裙摆,转身朝白术跑去。
这是墨砚第一次见莲若露出笑脸,原以为这姑娘性情古怪不会笑,其实笑起来很好看啊。
眼见莲若一脚踩在一株刚拔出的稗子上即将栽倒,墨砚一个箭步跨过去,抬臂扶住了她左右摇晃的身子:“当心。”
莲若顿时僵住。
身后,墨砚扶住了她的腰;而面前,白术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
“莲若丫头,你慢着些,稗子根上都带着泥,滑得很呢。”一旁的赵老伯出声提醒。
“恩,是……是有点滑。”莲若不禁为自己的冒失感觉尴尬。
白术未出一语,只是抬眼打量莲若身后的墨砚,冷峻的脸庞上露出几分戒备。
墨砚立即放开莲若,退后一步道:“想必,你便是和莲若姑娘一起救我的那位恩公吧?”
白术幽深的瞳仁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又恢复平静:“不必称我恩公,我当日并不想救你。”
墨砚却依然拱手以礼:“在下墨砚,承蒙恩公相救。”
白术白了他一眼,不再答话,只低头问莲若:“谷主可有惩罚你?”
“罚我半年不许出谷!”莲若想起父亲的禁足令,顿时神情恹恹。
“半年?这次为何罚得这么重?”
莲若回头瞥了眼身后的墨砚,轻声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听说墨公子是修仙派的,突然就很生气了,说让泽漆叔立即送他出谷。最后多亏我娘求情,才同意留下他来……”
“墨公子?”白术听得这姓氏,眉峰轻抬,再次打量起一身白衣的墨砚来。
听得莲若的讲述,墨砚略感尴尬:“原是因为救在下,让莲若姑娘受委屈了,在下深感……”
“不关你事。小猫小狗她也一样要救,何况是个人!”白术冷声阻止了墨砚的话。
“白术哥哥?”听闻白术对墨砚格外无理的语气,莲若有些诧异。
“我有些累,先回去了。”白术说罢错身往回走。
墨砚忙侧身让路。白术走了几步,忽又停住脚步,从肩背上取下一个黑色布包递给莲若:“几日后再去,那红花便谢了多半,只摘得这些。”
莲若一接过包袱,白术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们也回去了。”莲若望着白术渐行渐远的背影,幽幽道:“这山谷就这么大,你早晚会看厌的。”
“看厌?”墨砚不解。
“我爹既是留下你来,你便别想出谷了。这泽湖迷雾重重,没人带路你是出不去的。”
墨砚摇头:“外面都是追捕我的人,我可不想出去。”
“如此便好。”
“莲若姑娘,我帮你拿包吧?”墨砚提议。
莲若摇头:“你真想帮忙的话,可以帮我抱一捆稗子回去。”
“稗子?”
“恩。”
“抱稗子回去做何用途?”墨砚来回打量田埂上一排排刚被拔出来的稗子,不解莲若的用意。
“稗子的根茎可作止血药膏。”
“哦,原来这不起眼的杂草,居然还有这功效?”墨砚当即对莲若投注去一抹敬佩的目光。
于是,在赵老伯好奇的注视下,一身白衣的墨砚俯身抱起一大捆泥水滴答的湿稗子,跟在莲若身后回了村。
——☆——☆——☆——☆——☆——☆——
走过村子东侧的草春堂,沿青石小路往后,便是位于半坡上的集芳馆。集芳馆外,顺着起伏的山势,开辟出了十几块规整的药材地,地里种植着各种药材。
莲若和墨砚一双白色的身影甫一出现,正在一片川芎地里忙活的连翘便瞧见了:“莲若姐姐,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白术哥哥带回来的一包红花。木香呢?”莲若问道。
“在院子里晒金银花呢。”连翘注意到了莲若身后抱着捆稗子的墨砚,立即从地里跑出来:“等等,这位便是你捡回来的那位……哥哥?”
“在下墨砚。”墨砚见这少年打量自己的眼神古怪,便主动自我介绍。
“我叫连翘。”说罢,连翘继续盯着墨砚上下左右地看个仔细。
“连翘兄弟,有什么不对么?”墨砚疑惑。
连翘摇头叹息道:“哎,你果然长得,……也不是那么难看。虽说吧,这稗子有点不搭调,不过么,绿白配,也挺养眼……”
“恩?”墨砚听得一头雾水。
“连翘,忙你的活去。我们找木香去了,这包花得赶紧处理。”莲若一想起那日他和木香在草春堂外的对话就觉得头疼,赶紧转移了话题。
“哦,我终于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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