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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仙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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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楞了楞,转首对莲若道:“今日也累了,你早些上床休息吧。”

“恩。墨公子,晚安。”莲若道了晚安,便落了门栓上床。

墨砚也准备回房歇息了。却刚走到西侧厢房门口,便见杏儿一脸惊诧的跑进来:“墨少侠,我家老爷请你和白少侠赶紧到前院去一趟!”

“怎么啦?”见小丫头如此惊慌,墨砚顿觉不妙。

“方才门外又来了三个人,一个说是徐岳公子的丫鬟,一个说是徐岳公子的奶娘,还有一个,他居然,居然也说是徐岳公子的保镖……”

墨砚当即就明白是泽漆、合欢和木香寻来了。他压下一头黑线,对杏儿道:“别急,我这就随你出去。白少侠白日赶路太累,已经睡下了,我去看看就行了。”

“也行。”杏儿领着墨砚去往前院。

虚月谷里的人不想让世人知道他们隐居的藏所,来越山镇售卖药材的事情自然也得保密。一路上,墨砚搅尽脑汁想该怎么撒谎,才不会让葛仪起疑。

站在回春堂大门口的,果然是泽漆、合欢和木香三人。

墨砚一见三人,当即佯装吃惊状:“你们怎么还真是跟来了啊?这让少主知道,怎么了得啊?!赶紧回去啊!”

三人见墨砚这番表现,颇觉诧异,一时便都有些愣怔。一旁的葛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糊涂。

不等三人有所反应,墨砚马上对葛仪揖礼道:“葛先生,今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他们三个确实是我们徐家的家丁。我家少主是三代单传的血脉,一家人都宝贝得不行,自小就是被一大群丫鬟仆人给捧着长大的。这次少主想出来见习医术,老爷原只派了我和白术跟着,可夫人不放心,一定要叫带上丫鬟、奶娘他们几个……少主觉得出个门带这么多仆从很丢脸,半途便借故把他们甩下了,哪知道他们居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听完这一番话,葛仪感叹道:“我就觉着小师弟虽是风姿俊美,却缺乏了几分男子气概,想必就是自小被师叔宠成这样的……”

墨砚点头道:“葛先生说得极是。倘若少主知道自己没甩掉他们,明日起来见了,定然气恼!我这就带他们几个去外面找家客栈住下……”

“墨少侠想必是怕小师弟知道了,自信心受打击吧?”葛仪笑道。

“正是。还请葛先生替他们几个保密,不要让少主知道下人们都跟来了……”

葛仪点头道:“墨少侠放心,我自是不会多嘴。门给你留着,你安置好了他们就早些回来休息吧。”

墨砚抬臂揖了一礼后,转身拉着泽漆几个便往外走。

待走出回春堂所在的街巷,墨砚便问:“你们怎么寻到这里的?”

合欢道:“在糖画摊边不见了你们,我们三人就分头在附近几条街上寻找。没找着就回了客栈去给白术汇报。没料到他居然不在客栈。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想起出发前你们说要去看看回春堂在哪里,便一路打听到了那里……”

墨砚只觉得好笑,敢情几人一晚上的时间都用在了找他和莲若上面?他叹口气,又把夜市上遇到葛仪的事情给三人简要说了一遍,告诉他们白术已经回了客栈,让他们也赶紧回去休息了。

送走泽漆三人,已是深夜时分,夜市上的灯火已经渐次熄灭,越山镇正慢慢沉入梦境般的寂静之中。

抬头望天,只见夜空澄净,繁星漫天。微凉的夜风中,墨砚抬手轻抚腰间的离尘剑,心下感叹:时至今日,他们却还是不信任我!

☆、第十五章 医者心

一声轻响,窗棂被从外推开。

墨砚翻了个身,便见白术轻灵地自窗口跳了进来。

“早啊。”墨砚单手倚枕,显出一丝疏淡的慵懒神情。

白术并未理睬,将身上的啸月刀取下搁在窗旁的茶几上,随即在木椅上坐下闭目养神。

墨砚拿过床角木柜上的烛台,抬手便朝白术掷了过去。

白术未曾睁眼,却一抬手便稳稳接住。

“你果然很紧张。”墨砚从床上坐起身来,拿过床头的外衣披上身,一边束上腰带,一边看似随意的说道:“自我认识你开始,就觉得你始终保持在一种戒备小心的紧张状态中,尤其是面对莲若姑娘时……”

白术眉头微微皱动,却并未睁开眼来。

“人的神经就象琴弦,绷得太紧了,容易折断。”墨砚穿好外衣,又拿过妆台前的木梳梳理一头如墨长发。

“我的事情,与你何干?”白术依然闭目静息。

“你的事情,自然与我无关。不过,莲若姑娘的事情,与我有关。”

白术睁开眼,问道:“什么事情?”

墨砚笑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喜欢莲若。可惜,你受了虚天昊的恩惠,自小生活在谷中,以仆从保护恩主一般的心态对待莲若,从不敢逾矩。你拿不准虚天昊会怎样看你,所以你不敢突破心理界线去追求莲若……”

“莲若不过是个小姑娘,你别胡说!”

“是么?”墨砚搁下木梳,拿起发带将长发束起:“在我眼里,她可不是。我和你不一样,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便是我的报恩方式……”

“你休想打莲若的主意!”白术倏忽站起,言辞冷冽。

“你是觉得我不配?”

“莲若是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孩,你却……”

“我却很不单纯很不善良?”

“你,……你和她不是一类人!”

“笑话!只有你和她是一类人?我能光明正大地追求莲若,你敢吗?”墨砚质问。

“你,……”白术沉默片刻,抬眼道:“你不能负了她!”

“负了又如何?”墨砚嘴角牵起一丝嘲笑。

“我会杀了你!”

墨砚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杀我的能耐!”

白术一抬手,茶几上的啸月刀便贴上掌心,刀匣轻颤,杀气十足。

墨砚却仿若未见,抬手推开木窗,很闲散地瞥了眼窗外,转身笑道:“你果然很紧张!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感情的事,讲究两情相悦,便是我愿意以身相许,也得看人家莲若姑娘是否接受啊!”

墨砚的话音甫一落地,天井对面便传来莲若的声音:“墨公子,你也起了?正好,杏儿姐姐刚才来叫吃早饭了。”

“好,我和白术马上过来。”墨砚遥遥回应。

“白术哥哥也过来了?”

“恩。”墨砚点头,随即转身面朝屋内的白术,抬高声音道:“别睡了,葛先生叫吃饭了。”

白术握在刀柄的手指慢慢放松下来。

待洗漱后,三人便在杏儿带领下到饭厅吃早餐。

葛仪早已在餐桌旁恭敬等候,一见莲若便关切问好:“小师弟,昨天晚上住得可还习惯?”

“谢谢葛大叔关照,我睡得很好。”莲若睡眠一贯不错,此时精神也是极好。

“那就好。那个……小师弟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大叔吧,乱了辈分……”

“哦?那怎么称呼啊?”莲若一脸茫然。

“徐公子,你自然是该叫我们家老爷师兄啊。”一旁的杏儿感觉好笑地插了句嘴。

“师……师兄?”莲若试探地叫了一声,感觉特别扭。自己叫一个看起来比娘亲年纪还大的男人“师兄”,怎么叫怎么别扭啊。

一旁的白术和墨砚也都憋着一口笑。

“小师弟,两位少侠,快请入座。”

“好。”

“请!”

莲若一看饭桌,一满桌子盛满粥品、点心的碗盏杯碟,摆放得十分精巧,便有些诧异:“这是早餐?也太丰盛了点吧?”

葛仪笑道:“昨夜太晚,忘记问小师弟你爱吃什么了。今儿我就让杏儿把她拿手的早点都做了一些,看小师弟爱吃哪口,以后就比着做了……”

莲若抬头看看杏儿,一脸崇拜:“杏儿姐姐,这些都是你做的?好厉害啊!”

被如此俊俏的少年公子夸奖,杏儿突然有些脸红:“徐公子先尝尝吧。清淡点的有百合粥配时蔬小包,倘若爱吃甜点,桂花羔和银耳粥搭配也不错……”

莲若端起面前的百合粥喝了一口,糯糯的米香和淡淡的百合清甜味便弥漫开来:“恩,真香。杏儿姐姐,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熬出这么好喝的粥吧?”

没想到这徐公子居然会对熬粥感兴趣,杏儿便兴致勃勃地为莲若讲起选料、火候这些烹饪技巧来。

“呵呵,没想到小师弟居然对烹饪感兴趣。”葛仪对岳师叔的教子方法越发感觉不赞同了,也不好明说,便转身和白术、墨砚聊天:“昨夜真是委屈两位少侠了,一会儿我就让杏儿去把南边的客房整理出来……”

“给葛先生添麻烦了!”墨砚拱手道谢。

“哪里,岳师叔能放心让小师弟来我这里见习医术,那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对了,葛先生的家人没在医馆住么?”原本沉默的白术忽然出语问道。

“我内人擅长接生,这两日督邮张政大人的夫人临产,一早便被请去了张府候产。说来,也正是昨夜我去张府给内人送药材回来,恰好在夜市碰见了小师弟你们啊……”

“原来葛先生的夫人也精通医药,果然是医学世家啊。”墨砚感叹道。

“我那犬子葛骞也是入了这个门道。如今他在建康为皇上效劳。”说起自己的儿子,葛仪脸上似有些无奈。

“能为皇帝陛下效劳,想必贵公子医术十分了得。”墨砚随口夸奖道。

“要说犬子的医术,在金丹派里实在排不上名号,不过是他的性子热络,喜欢在官场里摸爬。哎,这世道,安安心心做个大夫也就罢了,粘惹上权利、政治,总归有风险……”葛仪只希望家人苟全于乱世,不求财运官运亨通,无奈儿子却不赞同他的观点。

早餐用毕,莲若便在葛仪陪同下到前院的接诊室坐诊。

白术借口第一次来越山镇想出门四处逛逛,回了客栈去处理药材售卖的事务。

到是墨砚有些无聊,坐在药柜前的等候椅上,看莲若一个接一个地为越山镇的老百姓看病。

每来一位病人,葛仪都先让莲若检诊,自己在一旁观察她望、闻、问、切的基本功如何。待莲若得出诊断结论开出药方后,他再进行复核,确认无误便让病人到药柜取药。

接连看了五六个病人,多是一些胃肠疾病、伤风感冒,莲若很轻松便完成了诊治。葛仪一一检查复核,发现莲若虽然长相性格上显得有些女气,但在看病处方上,却又十分敏捷果断,药材搭配和服用剂量也拿捏得十分到位,很有师叔当年的风范。

看到中午,莲若接诊了二十二个病人,除了对一例中毒病人的毒样分析结果葛仪不赞同外,其余的处理都很让葛仪佩服。

午饭后,莲若和葛仪刚回到诊室,便有一着滚边灰褂的官差急冲冲跑进医馆来:“葛先生,麻烦你赶紧跟我走一趟,张夫人难产了!”

“我内人不是一直守在产房么?”

“恩,葛夫人到是一直在旁守侯,但现在她急需人手协助。张大人要我请你无论如何得去一趟!”官差急道。

“这……我这医馆也离不得人啊,你看前面排队的都有十几个了……”葛仪犹豫道。

莲若看官差神情焦急,便主动道:“这样吧,我随你走一趟。”

葛仪一脸惊讶:“小师弟,你年纪尚小,这可是去女人的产房……”

“虽然我对接生没经验,但有葛夫人坐阵,我协助她应该问题不大。”莲若考虑的是技术问题,而葛仪此刻考虑的却是身份问题。

一旁的墨砚看出问题症结,也明白莲若的心情,便出声解释道:“葛先生不必多虑。我家夫人常教导少主,说医者贵在以患者为重,如若不能克服男女身份之心结,不如趁早放弃学医……”

听得这话,莲若忽然脸红起来:他居然听到了当日娘亲教育自己的话?那自己为他解衣行针的过程,他也都是清楚知道的?

葛仪听得这话,却顿时肃然起敬:“师叔果然有大医风范!到是我想得太肤浅了。那就有劳小师弟去一趟了。”

“既是葛先生的师弟,那医术自然也错不了。我们赶紧走吧!”官差催促道。

莲若转身对葛仪道:“我想带些针具过去,万一用得上呢。”

葛仪点头,让杏儿取了自己的针灸匣子送来。

“我来拿吧。”墨砚接过杏儿递给莲若的针匣,挎上了自己的肩膀。

“你也要去?”官差有些惊讶。

“哦,他是我小师弟的……助手。他跟着方便些。”葛仪知道师叔宝贝这独子,保镖自然不能离身,只得先帮忙打个马虎眼了。

出了回春堂,便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直到上了马车,莲若都不敢抬眼看墨砚,只侧身假装观看车窗外的街景,心下却思潮起伏:难道自己的真不适合学医?对着昏迷的他,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施救,为何一想到他是清醒的,心里就格外慌张?……

坐在对侧的墨砚也并未出声,只是背倚车厢,静静打量着莲若线条柔美的侧脸,琼鼻轻巧,樱唇绯红,一身宽大男装丝毫掩盖不住她清澈灵动的气质……

这样的女子,难怪白术会那样紧张。自己和她,或许真的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第十六章 针与灸

马车绕过几条街巷,在一座门楼高阔的宅院前停下。

莲若一下车,便有一名丫鬟迎上前来:“大夫,请跟我来。”

莲若点头,跟随丫鬟匆忙的脚步前往张夫人生产的暖阁去。墨砚带着针匣也跟着一道进了张府。

转过几条游廊,便到了一处门窗紧闭的居室外。丫鬟立在门外,为莲若躬身指引道:“大夫,就是这里了,葛夫人正等着你。”

莲若侧首对墨砚道:“你在这外面等我吧。”

墨砚将针匣地给莲若,叮嘱道:“不用太紧张!”

莲若轻轻点头,拿了针匣推门进了产房。

“今日触诊才发现,张夫人怀的是孪生胎,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叫你也来帮忙。赶紧准备一剂催产药!”听见开门声,正俯身产床前为产妇检查宫口的葛夫人以为是葛仪到了,头也不回地安排道。

“好的,我马上配药。”莲若将针匣搁下,找到了木桌上葛仪昨日送来的几个药匣,挽卷起衣袖准备配药。

葛夫人听得这回答,有些奇怪,转身便看见一位白衣翩然的俊俏少年郎站在摆放药材的木桌前,顿时吃了一惊:“你是谁啊?”

莲若抿嘴一笑:“我叫徐岳。回春堂里这阵病人很多,葛师兄分不开身来,让我来协助你接生。”

“啊?我竟不知葛仪他何时有了师弟?”葛夫人大感诧异。

“我母亲是岳清霜。我是昨日才来越山镇的,想在回春堂见习医术……”莲若边解答葛夫人的疑问,边打开桌面的几个药匣寻找配制催产药的药材。

“你,你竟是岳师叔家的公子?”葛夫人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莲若一边点头,一边着手调配药材:“用艾叶、当归、川芎,加些益母草可好?”

“恩,剂量可以给大些。”

“好。”

待莲若将亲自配制煎熬的催产药扶张夫人喝下后,便也在产床前坐下等候。只见那张夫人一脸细汗,虽是极力隐忍,一阵阵微细的呻吟声仍然不绝于耳。

“痛的话,你可以叫出来。”莲若见她强忍疼痛的神情,有些不忍。

“不可。这汤药下去,多半个时辰就要大发作了。此时要节省体力,否则分娩乏力,孩子就危险了。”葛夫人劝止道。

“可她看起来好难受啊。”莲若接触过的有限病人中,还从未见过有如此痛苦的情形。

“但凡做女人,都得经历这一劫难。”葛夫人笑道。

听得这话,莲若却眉心紧皱,薄唇轻咬,眼中满是怜悯与同情之色。

葛夫人心下感叹:这少年非但不忌讳进女人的产房,竟还如女子般心细易感,颇有从医者痛病人之所痛的仁爱之心。

或许是药效渐显,宫缩加剧,那张夫人面色煞白,冷汗淋漓,双手紧抓床单,随着撕扯力度加大,指节开始泛白,似是痛至极点。

莲若再看不下去,当即到桌前拿过针匣道:“看她如此难受,能否先给她用针法止止痛?”

“针法止痛?”葛夫人到是第一次听说,有几分好奇。

“我娘说过,入针合谷、神门、公孙、至阴等穴位有止腹痛的功效。与其看她这样痛苦,不如试试?”

葛夫人转头看看一脸痛苦的张夫人,心下也是不忍,便点头道:“那试试看吧。待宫口开全,也还有段时间,能让她减轻疼痛,减少体力耗费,也是好事。”

莲若当即打开针匣,挑选出合适的芒针,依照母亲对穴位的指点,埋头专注为张夫人施针。

针入穴位,随着莲若提插、刮柄、震颤等手法的纯熟运用,穴位的胀麻感沿经脉逐步传导蔓延,张夫人明显感觉腹部疼痛有所缓解,全身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

眼见了这针灸的止痛效果,葛夫人连连感叹:“岳师叔对针灸果然颇有研究!”

半个时辰后,张夫人的宫口开全到十指,宫缩发作也到了最大强度。葛夫人当即示意莲若拔针,并安排一旁候命的丫鬟打来热水,备好包布。

葛夫人为张夫人摆好生产体位,双手在她上腹部找到加力位置,便埋头叮嘱:“张夫人,现在看你了,我双手下压时,你一定要屏气用力!”

随即,葛夫人倾身下压,伴随一声撕裂般的呼喊,胎儿的头部便被挤出了产道,早已做好的准备的莲若当即稳稳接住,跟随胎盘从产道带出来的血水却溅落一身。

捧着一身血污“哇哇”哭泣的小生命,莲若满脸喜悦。原来,新生命就是这样来到世间的……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不能走开。清洗孩子处理脐带就交给你了。”

莲若一怔:“交给我?我以前从未处理过……”

“不怕,我说你做。”葛夫人安慰莲若。

莲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惶恐,按照葛夫人的指示为孩子清理口内异物,清洗血污,用棉线结扎脐带,最后小心包上襁褓。

看得出莲若的动作生疏,却也看得出她内心的镇定。葛夫人暗叹:不愧是岳清霜的儿子,真是一个学医的好苗子!

再一次屏气用力后,另一个孩子也平安落地。

随着孩子落地,那张夫人深吸一口气后,便疲惫地昏睡了过去。

“呀,夫人身下的被单全被血浸湿了!”一个为张夫人整理衣被的丫鬟惊道。

莲若忙将自己手里的孩子交给丫鬟,卷起被单检查后,当即俯身摇晃张夫人:“张夫人,醒醒,你还不能睡着啊……”

莲若抬手扣上张夫人的手腕,只觉肢体冰凉,脉象虚浮。

产后血崩?莲若脑子里浮出了这个诊断。她曾在医书上读过产后血崩的记载,那是导致孕妇死亡的最致命因素。

情况紧急,莲若在针匣中找出一根艾条,招呼身旁的另一名丫鬟:“赶紧拿火折子来。”

丫鬟慌张地把火折子递来,莲若点燃了艾条,走到产床前,翻卷开被单,抬起张夫人的左脚,将滚烫的艾条摁在了她的大敦穴上。

葛夫人处理好第二个孩子,才注意到莲若的举动。

“张夫人发生血崩了,灸法止血是最快的。”莲若抬头解释了一句,又将艾条换到她右脚的穴位上,随即吩咐道:“得马上给她煎服一剂黑荞地榆汤固经止血,对了,要加上独参!”

葛夫人先是有些愣怔,随即明白过来,马上放下孩子到药匣前配制药材。

直到将煎好的止血汤喂病人喝下,葛夫人才反应过来:诶,明明这少年郎中是来给自己做接生助理的,怎么最后自己反到成了他的助理了?!

经过一番急救,当张夫人的出血终于止住。

莲若抬手擦擦一脑门的汗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时,那督邮大人张政听丫鬟报说夫人已平安生下了龙凤胎,喜不自禁,特意叫人备了红包、喜酒过来感谢接生的葛夫人和莲若。

“感谢葛夫人保全我一家平安!”张政双手托着喜酒,郑重向葛夫人致谢。

葛夫人接过喜酒道:“其实,你还应该好好谢谢这位小徐大夫。没有他,夫人只怕性命难保!”

张政转身打量莲若,脸露诧异:“没想到,这位大夫……竟如此年轻?!”

“别看他年轻,他的医术可比我这老太婆好多了。”葛夫人笑道。

“张政多谢徐大夫!”张政拱手深揖一礼。

“张大人客气了。”莲若只是淡淡回应。救人活命,不过是医者本分,病人平安,已是对医者最大的告慰,何需计较更多?

待一身疲惫的莲若走出暖阁时,天色已近黄昏。

墨砚见莲若出来,忙迎上去接过她肩上的针匣。待看清她白衣上溅落的血迹以及一脸难掩的疲倦,不禁有些心疼:“累着了吧?”

“还好。大人和孩子都平安了。”莲若疲惫笑道。

“那走吧,马车早在门外等着了。对了,葛夫人不回去么?”墨砚问道。

“张夫人产后出现了血崩症,她还要留在府里观察几日。”

“你第一次进产房,有什么感受?”墨砚一边往外走,一边好奇询问。

“是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我娘教我的针法止痛和灸法止血居然都用上了。”莲若眸光中闪耀起一丝兴奋,可转瞬却又黯淡下来:“以前不理解,为何人们说女人生孩子如过鬼门关,现在才明白,原来真的好危险……”

墨砚听了却是一楞,半晌竟不知该如何接这话题。

“我娘怀我时,已饱受冰魄珠折磨,想必分娩之时她的痛苦更甚于常人……”莲若抬头望望满天绚烂的晚霞,喃喃道:“我一定要好好学医,争取早日找到治愈娘亲病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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