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王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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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先来。”田老大努嘴，示意田老三。

田老二的拳头有多硬他可是很清楚，这个头他才不会出，万一被逮到挨一顿揍就不合算了。这是晚上，挨揍也只能白吃了，可不像是白天，爹在一边看着，田老二不敢。

“我？”田老三不知道田老大的想法，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嗯，你先来，我再来。”田老大点头，两条腿悄悄向后挪去。

“行！”田老三爽快的应一声，抡圆手臂就将手上的石头扔向门板。

“嘭！”一声巨响，石头和门板接触反弹，落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谁？”田老二刚睡着就被惊醒，一个翻身坐起来，穿衣下地。

“快跑！”田老大低呼，人已经跑出了院子，迅速闪进了自己家，将门关得紧紧的。

田老二出去，恰好瞥到一抹人影跑出院子，看样子像是田老三，眸子暗了暗，回了屋子。

闹了这一出，田老二一晚上没合眼，睁眼到天亮。

东方渐渐灰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就要来临。田老二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打算收拾一下就回营营水，突然，院子里一阵吵嚷传来，听声音像是田老爹在叫骂，让他滚出去什么的。田老二揉揉突突跳疼的两鬓，开门出去。

“又要干什么你们？”田老二大吼，将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吵嚷的众人刹时安静下来。

“老二，你真不是人，畜生都比你有人性！幸亏老大他们孝顺，要是只有你一个，老子非得死在你手上不可！”田老爹踏前一步，一边“咚咚咚”拄着手里的拐杖，一边恶狠狠的咒骂，那语气，让人听了准以为田老二十恶不赦，犯了什么天怒人愿的事情。

眼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田老二咬牙︰“我怎么了，让爹一大早的就来骂人？”如果可能，田老二真不想叫这声爹。

可是不能，那么多人看着呢，再不愿意也得叫。

“你还有脸问我？”田老爹反问，随即转向看热闹的众人，“乡亲们，你们来评评理啊，田老二眛下老汉的棺材板不给！”

田老爹的话如一颗石子投进表面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汹涌的湖面，瞬间，波涛翻滚，如滚水沸腾，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纷纷指责田老二。

“我什么……”田老二张嘴反驳，随即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道，“好，我去拿！”转身，向屋里走去。

这件事情，他是真的忘记了，现在还回去正好。

一刹那，人群沸腾了。

“哇，原来是是真的啊，这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有脸眛下亲爹的棺材板。”

“就是说啊，田老二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以后可不能再和他交往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人捅一刀都不知道，啧啧！”

……

就算说得很小声，田老二在高处依然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那些人还配着生动的表情。田老二苦笑，将木板一块块搬下去，堆在院子里。

“爹你数数，够了吗？”田老二擦擦汗水，淡淡道。

田老爹没吭声，围着木板仔细数了一遍，对田老大点点头︰“老大，老三，过来抬回去。”

“好嘞，爹！”田老大拨开人群上前，和田老三抬起了一块木板，挑衅地看眼田老二，穿过人群离开。

呵呵，刚才他就发现他这个大哥躲在人群后了，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他的主意喽？田老二握拳，牙齿咬得“咯咯”响。

抬完木板，人群散去后，田老二急匆匆就回了营营水。

毫无意外，水青荷他们得知了这些事情，二话不说，筹了些银子就打发田老二上县城了。

终于不用再搅和了，水青荷送走田老二，和水氏每天都高高兴兴的，笑容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

田兮皱眉，总认为事情不会简单，暗暗为田老二担心着。你想啊，田老爹他们都能做到那样了，还会有什么羞耻心，他们要是不出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果然，在铺子开张一个月后，田老爹他们再次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无耻无下限。

眼看铺子走上正规，生意还行，田老二一个人忙不过来，雇人又舍不得浪费那笔钱，和水青荷一商量，决定租一间小屋子，种完地以后全家人都去。

这样，水青荷能去铺子帮忙，省下了雇人的费用，还能照顾了孩子。

田老二办事效率倒挺高的，回家种地的时候就找到了房子，交了定金，等家里收拾利索了直接搬进去就行。

田老二和水青荷，再加上水氏的帮忙，家里的地很快就种完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田兮一家人就赶到了县城。

开了铺子门，将东西放进去，留下田兮姐弟看铺子，田老二和水青荷就去和房东商量搬家的事情。

田老二领着水青荷，在一座半旧的房子前停下，田老二上前敲了几下门。

“就是这里吗？”这房子还算干净，租金也不贵，想来，他们应该能负担得起。

“嗯，这是我找了一天，挑的最合适我们的。”等待房东开门的时间，田老二回答。

“吱呀”木门打开一条缝，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

这就是房东，田老二赶紧上前，笑着道︰“大嫂子，是我，田老二，我是租房子的，那天交了定金，今天过来和你说一声，我们打算搬家了。”

中年妇女打量一番水青荷，撇撇嘴︰“我们的房子不租了，你们走吧，喏，这是你的定金。”看也没看田老二一眼，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扔给田老二。

乍听到人家说不租给他们房子了，田老二心里一急，银子没接住，“叮”的掉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银子掉地上，中年妇女一点没愧疚，将头撇开。

田老二顾不得捡地上的银子，急声询问妇女︰“大嫂子，那天我们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这是为什么呀？”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中年妇女不屑的撇撇嘴，冷声反问︰“房子是我家的，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需要什么原因？”

田老二语塞，中年妇女又接着补了一句︰“自己做下悟逆不孝的事还有脸问，哼，我都替你丢人！”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小，如果不是田老二始终注意着根本就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水青荷看着地上的银子眸色一暗，缓缓蹲下身捡起来，仔细的吹去上面沾染的灰尘，紧紧攥进掌心。

她认得这块银子，这还是她跟二姐借的，想到自己仔细呵护的银子被人如此糟蹋，心如刀割，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田老二没空注意水青荷，低声下气的求着中年妇女，非要一个答案。

中年妇女瞄眼垂着头的水青荷，突然改变了主意，看向田老二︰“要想知道原因，就去田记杂货铺看看吧。”扔下意味深长的一句回屋去了。

田老二皱眉，隐隐猜到什么，却不愿意相信，呆在原地沉思。

这对夫妻不像是他们说的那样啊，是不是弄错了？中年妇女拧眉，随即失笑，错不错的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摇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思考良久，田老二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看，拉了水青荷向田记杂货铺走去。

远远的，就听到一群人笑闹着，尤其是田老大，笑得最大声。

第六十六章死马当活马医

“唉，对了，不说笑话了，老田，听说你家老二对你动刀了，是不是真的啊？”其中一道声音好似笑够了，突然将话题转移到了田老二身上。

“那当然了，除了这些，更过份的事他都做过！”田老大笑声嘎然而止，转而愤愤然。

“真的？老田，快跟我们说说呗。”这些人显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这个……”田老爹似乎有什么顾忌，作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轮流上阵，劝说田老爹。

“爹，你就说出来吧，老二都那样对你了，你还为他隐瞒什么！”田老大面色哀戚，对田老爹一阵哭求。

最终，在田老大加入的情况下，田老爹终于点头︰“好吧，不过这些话哪里听哪里忘，听过就算了，可不能到处去说啊！”

好不容易求得田老爹答应，他们怎么会不同意，集体点头保证。

“养了这样的儿子，都是我的错啊！”田老爹以这一句作为开场白，开始讲述田老二的恶行，“那天晚上，大儿和二儿绊嘴，后来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我是当爹的，伤了哪个不疼啊，想着好歹我养大了他们，不管怎么说都要给我个脸面吧！没想到，我上去拉架，老二的刀子就碰上了我的后脑勺……”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唯有田老大心里得意，对田老三挑挑眉。

田老三给田老大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垂头。

田老四红了脸庞，悄悄躲进铺子里。

“这，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对亲爹动刀吧，也太不孝了！谋杀亲爹，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听的人不胜唏嘘，对当时的场景脑补一番，自行对动刀升级到了“谋杀亲爹”。

“这个，我相信老二不是要杀我，肯定是不小心的。”田老爹对众人解释，努力为田老二辩解。

不过，不得不说田老爹心肠不是一般的狠，本来还是疑惑的众人，这下必须相信了。毕竟，田老爹的伤那么明显，后脑勺那一大块纱布可不是唬人的。

听了田老爹的话，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他的脑袋，心里自有了一番计较。

你听，这不是就已经有人安慰上了了吗︰“老田啊，想开点，不要那么计较，你还有三个儿子不是，我相信他们会很孝顺你的。”

“是啊，那不孝的畜生，就让天去收他吧！”

……

安慰之声不绝于耳，田老爹心下得意，面上却作出一番痛苦之色︰“谢谢各位老哥们，你们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

得到了想要的，众人纷纷告辞离开，一时间只剩下田老爹父子四人。

“哼！跟我斗，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田老爹见人都走了，也不再装，脸色狰狞，狠狠的呸了口。

“嘿嘿，爹，你真行！”田老大嘿嘿笑着拍马屁，对田老爹竖起了拇指，“我们跟你比，太嫩了，您就是我们的这个！”

“知道就好！”田老爹意味深长的瞄眼田老四，昂首挺胸回了铺子。

田老四面色尴尬，垂头跟上。

从热闹到安静，没有人发现隐在远处的田老二和水青荷。

呵呵，原来，他爹就是这样对他的！简直比仇人还不如啊！田老二背靠墙壁，双眼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朦胧。抬手一抹，手指沾上了水滴，哈，这是泪吧？

田老二这个样子，水青荷忧心不已，扶住田老二低声开口︰“石头，你没事吧？”多少安慰的话，到了嘴边通通汇聚成了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呢喃。

田老二无声摇头，搭在水青荷手臂上站起来︰“我们接着去找房子吧！”再难过也没有忘记他们出来的目的。

目睹了这一幕，大概不会有人租房子给他吧？明知希望渺茫，也还是试一试！

水青荷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轻点下头和田老二相携离开。

果然如所料，两人转遍了县城也没有一家肯将房子租给他们。傍晚时分，田老二和水青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铺子。

“爹，娘，你们回来了？”田兮心里一紧，猜到了什么，小跑着去给两人倒水。

大人们出去了，田兮闲来无事就将铺子给打扫一番，烧了点水，泡着干粮添饱了肚子。一见爹娘的样子就知道两人没吃饭，顺手泡了干粮端出来。

“乖！”田老二接过碗揉揉女儿的脑袋，低头的瞬间眼泪一滴滴落进碗里。

水青荷大口吃过干粮，起来去生炉子做饭。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就啃这些干粮怎么能行，还是要准备热呼呼的饭菜才行。

饭做好刚端起来，房东就来了。经过一天的奔波，田老二一点都不意外她会上门，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被赶出去。

“大嫂，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跑了一天他还不明白吗？他的名声已经坏透，整个县城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所以，房东一进门，他就先开口了。

水青荷也很平静，照旧喂田峰吃东西，头都没抬。这些人，没和他们相处过，单凭田道听途说的片面之辞就对指责，下看他们，心里自然有气，就不想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倒是田兮，吃饭的速度慢了好几拍，将耳朵竖得尖尖的。

房东大嫂见这家人一点也不慌张，顿觉无趣，撇撇嘴直接下达命令︰“是这样的，我们的房子不租给你们了，今天晚上你们就收拾一下离开吧！”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内，田老二很平静，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气愤难过，淡淡开口︰“好，那你就把我交的定金退回来吧。”

田老二就是在叙述事实，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语气也淡得不能再淡。

他是这样，可房东大嫂不乐意了，似乎这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跳起来大吼︰“你说什么！退定金？不可能！既然交了，哪里还有退还的道理！不退！”

“呵呵！”田老二直接气笑了，什么时候有了的道理，赶人出去还不退房租，这又是专门为他设立的吗，“大嫂，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今天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别人都是退租金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退了呢？”他说的也就是第一家。

“这……是吗？”她没出去，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做的，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就赶过来了。难道，真的是要退租金吗？可是，她实在舍不得啊！房东大嫂纠结了。

“不信的话，你出去问问。”相信好多人都知道，也许，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十分清楚，田老二自嘲，淡淡叙述，“我们搬家没问题，你退了租金，我们马上就搬。”

到了手的钱再拿出来，这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啊！房东大嫂皱眉沉思。

田老二也不打扰她，就站着静静等待。

终于，房东大嫂还是舍不得将钱拿出来，咬咬牙道︰“我不赶你们走了，你们住吧。”

田老二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要是真的将租金退给他，这大晚上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住客栈是一条路，可谁知道客栈老板是不是也和这些人一样呢？他一个人的话还好说，随便哪里都能将就一晚上，关键是青荷母子，他们要是冻一晚上，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还没等田老二高兴完，房东大嫂又开口了︰“不过，房租到期了就必须搬走，我不会再留你们了！”强调完，淡淡扫眼水青荷母子，大步离开。

不用她说田老二也知道结果，本来他就没指望人家继续租房子给他，只要能解决了暂时的危机就行。

“石头，你交了几个月的租金啊？”她已经做好了搬家的准备，没想到事情这样就解决了，也好，最起码今天晚上不用受冻了。

“三个月。”三个月，好好经营，应该能回本吧？要是生意好了，说不定还能挣一笔小钱。

这就好，水青荷暂缓一口气，低头默默吃饭。

三个月？看来她得帮忙，要不然依他们现在的名声，不赔个血本无归才怪！田兮暗暗下了决心，要帮他悲催的老爹一把。

果然，田老二的名声被遭踏透了，恐怕整个县城都找不出来一个人比他名声更臭了。第二天开门，一整天，铺子没有一个人进来，就连以前的老顾客都过门不入，绕远路去了另一家铺子。

虽然想过这个结果，田老二还是很难过，闷闷的愁得不行，一整天那眉头都皱得紧紧的，到晚上都没有松开过。

水青荷更是愁眉不展，时时担心借来的那些银子要怎么还。

田兮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忍到了晚上，铺子关门才开口︰“爹，娘，你们说，我们送货上门好不好？”

“什么？”田老二心不在焉，随口反问。

“就是，城里不是有老人嘛，有些东西他们拿不了，我们要是负责将他们买的东西给送到家，他们是不是就回来我们铺子啊？反正也没生意，耽误不了什么时间的，我们就试试好不好？”这个主意她可是琢磨了一晚上，挑来拣去好多次才选了这么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

“这……”田老二双眸一亮，仔细琢磨起来。

好久，没有一个人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好，我们就试试！”反正没有生意，也不怕更糟，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呵呵，爹……”田兮还没有来得及开心，笑容就因为水青荷的一句话僵在了脸上。

“兮兮，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水青荷看看那爷俩，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第六十七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呃？”田兮傻眼，就琢磨让铺子起死回生的法子了，怎么就给忘记这一岔了呢？

“兮兮，我问你怎么想到的这个方法？”水青荷被田兮傻呆呆的样子逗笑，还以为她是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田兮着急，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圆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意外瞟到了门口，灵光一闪，小小的唇角就轻勾起来︰“娘，是这样的，昨天我看到一个老奶奶路过，手里的东西太多拿不了，都拖到地上了，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我们能帮她送回去，还能顺便卖了我们的东西？”

水青荷还没说什么，田老二就跳出来附和︰“对啊，我也看到了，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这个笨脑子，还是我们兮兮脑子好使！”

说着，田老二大力拍下后脑勺，一脸的懊恼。

“看你，脑袋就是被你那样拍笨的！”有了田老二加入，这下水青荷完全相信了，愁云一扫，有了说笑的心思。

“呵呵！”田老二傻笑，也很赞同水青荷的话。

田老二的傻样逗得水青荷噗嗤一笑，一时间，屋里和乐融融。

田兮扫眼笑得欢的父母，暗呼好险，悄悄吐下舌头，暗里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

有了章程，就有了奋斗的目标，忙了几天效果就出来了。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田老二送货也回来了，一进门就咧着嘴傻笑，逗得水青荷嗔他一眼︰“怎么这么高兴？捡银子了？”

“不是捡银子吧也差不多！”水青荷一问，田老二得瑟上了，嘴巴咧得大大的，掏出一张纸递给水青荷。

水青荷顺手接过来，问了句︰“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田老二下巴抬得高高的，像只骄傲的花孔雀似的。

“这是……画的铺子里的货？”看了一遍没弄明白，水青荷将纸还给田老二，不确定的问了声。

“对，就是画的铺子里的东西。”田老二将纸仔细收在怀里，点了下头。

“好好的，你画那些做什么，又不是不认识！”真是太闲了，有那会子工夫还不如打扫一下铺子。

“你懂什么？”田老二挑眉，接着咧嘴道，“这是一个老太太要买的东西，让我明天给送到家里去的！”想到那老太太就一阵唏嘘，有钱，却没人帮着她买东西，她又不愿意花钱雇人，听说他送货上门，就找上他了。

“别人要买的？”水青荷惊呼，那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还是一个老太太！

“嗯。”田老二点头。

“明天送货时你和我一起去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蹙蹙眉又加了一句。

生意上门是好事，她怎么会不乐意，水青荷爽快答应︰“好，铺子就让兮兮看着。”

田兮一进来就听到了这一句，立马笑嘻嘻发问︰“爹，娘，你们要去哪啊？”这几天生意好，经常有人光顾，田老二经常是忙得一天不见人影，铺子就是她和水青荷照看着。

水青荷上前摸摸女儿的头，柔声道︰“明天我和你爹要出去送货，你能看得了铺子和弟弟吗？”

“没问题！”田兮脆声应了一声，小跑着到田峰身边逗着他玩。

水青荷失笑，和田老二忙去了。

第二天，田老二和水青荷带了老太太要买的东西就出发了，田兮留下看铺子。经过这些天的努力，铺子里的客人渐渐多起来，当然，都是些年老提不了重物的人。这不，刚开门，就有人上门了。

“小姑娘，我要买这些东西，你们铺子有吗？”一个白须白发的老爷爷一进门就掏出一张草纸来给田兮看。

呵呵，纸上画物的法子还是她想到的。还记得那天她提出来的时候，那个不识字的老太太高兴成什么样了，简直能用喜极而泣来形容了。

看来，她做了一件大好事嘛！田兮悄悄吐下舌头，接过纸张仔细看起来。上面画着几个物品，几条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物品的形状，还没有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好看，可足够田兮看清楚了。

“老爷爷，这些我们都有，你是要自己拿回去还是会有人来拿？”今天爹娘忙去了，铺子里没人送货，仔细看完上面的画，田兮甜笑着询问，顺便将纸张塞回给老爷爷。

老人没有接，顿了一下，道︰“我自己拿。”

看来，又是一个不幸的老人，田兮捕捉到老人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暗叹一声耐心的询问︰“老爷爷，我们铺子里会将东西给你送回家的，就是今天我爹娘没空，要明天才行，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明天就明天，就是明天不行，后天送也没问题！”田兮一说完，老人立马表态，一连说了三个好，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布满笑容。

他就是听说这家铺子会送货上门才来的，不相信还有这样的店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没想到是真的。想到以后都不用为买日用品发愁了，就乐得合不上嘴。

“那好，爹娘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们明天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