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妖夫-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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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只狐狸……的确也很令人费解。

“徒孙愚钝。”他只得如此回答。

“老夫今生，只有三个人看不透。”贾平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逐一数道：“一是晋国的庆王爷，二为那陶（桃）姓女子，这第三，就是那只狐狸！”他双目倏地冒出精光，顿了顿，才接上下一句：

“老夫怀疑，那狐狸，实乃仙狐！”

“仙狐？”成风平板生硬的表情不由露出一丝裂痕。

【第五卷：家国天下】第一百五十九章：天外飞石

桃丽丝等到日上三竿，才看到狐狸一身狼狈地回来。

“又跑去哪里疯玩了？”她略有些不悦地揪住它脖子上的厚毛，将它拎到洗脸盆里泡澡。

养这只狐仙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洗澡的时候不费水！

看到狐狸打了个冷颤，桃丽丝往盆中添加热水，一边不满地念叨了几句。“你就不能消停一两天？天天跟那只狐狸斗来斗去的，也不嫌浪费灵力！下一次还是变成人出门吧！这么厚实的毛，沾上树叶杂草的，太难清洗了！”四周围都是原始森林，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病毒细菌什么的？不过，自家狐狸除了被豺咬伤那一次生了一场小病，将养了好几天，倒没见它有身体不适的时候。也许，病毒病菌什么的，也拿它没有办法吧！毕竟，人家是仙人嘛！

洗净擦干，桃丽丝抱着香喷喷的狐狸亲了一口，开始给它喂食。

看着狐狸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不知这一晚上遭了多少罪，桃丽丝一边心痛地给它梳毛，一边在心里将红云埋怨了好几遍，嘴上还不停歇地数落。

“有哪路神仙像你这样，一会变成人，一会变成狐狸的？净给我瞎折腾！”

狐狸咬着鸡脖子，抬头，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还不都是你害的！”

因为它贡献了自己的新鲜血液之后，又暂时不能恢复人身了！这还是昨晚看到那个大石头以后，才发现的严重问题。也不知道这回又要维持多少天的狐形，被这个一点也不温柔的女人抱来抱去的溜跶。若是让红云知道了，还不得笑死？！

狐狸憋屈地想着，回过头，泄愤般地咬了她一口。

桃丽丝怔了怔，抽出满是油光的手指头，随意在手帕上擦了擦，这才想到问题的关键。

“你该不会是又不能变成人形了吧？”

狐狸哼了哼，抬起前爪爬到她身上，凑上小鼻子拱了拱那白惨惨的脸，道：

“若是我不能变成人形，你会不会嫌弃我？”

桃丽丝奇怪地看着它：“你之前没变成人的时候，我还不是一样罩着你？”仙人啊！是人是狐，有关系么？关键是它升仙了！那可是所有妖怪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啊！再说了，它只是暂时不能变成人而已，又不是以后都不能变了！

桃丽丝抱起它，安抚似的亲了亲那两只大耳朵：“你现在只是灵力消耗太大，明天就好了！”

——明天？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狐狸有些不满意她的答案，挠了挠耳朵，往桃丽丝身上一趴，翕着鼻子嗅她身上的味道。

“嗯，跟那个的味道差不多……”它自言自语道。

“跟哪个的味道差不多？”桃丽丝觉得狐狸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难道是失血过多造成脑缺氧，影响了某些神经元的正常运作，暂时出现了语言障碍？

她有些担忧地将狐狸挪到窗前太阳光照射得到的地方，给它补充灵气。

虽说血族极其不喜欢恒星的光芒，但是，不可否认，宇宙万物却是有了光与热，才能焕发勃勃生机。对于恒星的光芒，他们一向是又爱又恨的。

至少，飞船要冲破这个星球的重力，必须晒足十个月。

——或者，自己凑足能够满足飞船矿物质电池所需的数百颗上等宝石。

桃丽丝微微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钱袋。

那里，除了先前自己在别的星球搜刮到的，还装着赵管事送来的十多颗一等一的宝石。

这个组织，果然很有钱！

“桃丽丝。”

狐狸拍了拍正走神的某人，终于引得对方的关注。它懒洋洋地趴在窗前享受着日光浴，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正半阖着眼睛，似睡非睡地唠嗑了一句：“你说，你那老乡，为何要到这里来？”

桃丽丝一怔。这问题自己也有想过，只是没找到确切的答案。

她犹豫了一下，道：“为何突然想起这样的问题？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狐狸将脑袋搁在她腿上蹭了蹭，惬意地哼了声：“没什么？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

桃丽丝盯着它的耳朵尖上点点白毛，轻轻弹了弹，低声道：“我不想你有事瞒着我。”

狐狸耳朵动了动，翻个身，抬起爪子将墨镜挪到额头上，悄悄睁开一条眼缝，斜睨她一眼，突然张嘴，咬住她的手指。桃丽丝也不躲避，任它拿自己的手指磨牙，感受着那丝丝尖锐的痛意。就像是被砂纸摩擦一样，带着一点粗粝和不适。甚至，她还俏皮地晃动着手指，挑逗着那灵巧的小舌。

狐狸立即闹了个大红脸。只是它的皮毛本就是红色的，只有升高的体温如实反映了它的窘迫。

——这个放浪的女人！

“桃丽丝，你有害怕的东西么？”狐狸含着她的手指头吮了吮，含混不清地吭声。

桃丽丝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血红色的大眼睛有些闪烁地看着它。好半饷，她突然俯下头凑近，拿鼻尖蹭了蹭它的小鼻子：“只要有思维，会思考，每个种族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那些说不害怕的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不害怕，他们只是没遇上让自己害怕的人，事，物而已。所以……”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若说在这个星球上有什么让我害怕的东西，目前为止，我暂时还没有遇上。”至于赛尔星上的幽灵和魔幻森林，泰坦星上的巨型食人草和食人花，以及洛尼塔的毒气血池，这些现在距离她太远，不适合在这里说出来，反正说了这只小狐狸也不会明白，要是有时间和机会，日后再带它去见识也好。

“你呢？作为仙人，有什么是你们最担忧和害怕的？”

桃丽丝反问一句。

狐狸对她的答案很是不满，稍微用力咬了她一口，留下两个圆圆的齿印，便撒开嘴，翻过身去睡觉。

“我是仙人！有什么好怕的？！”说着，晃动着大尾巴拍掉那只正偷偷朝它身上揩油的冷手。

桃丽丝又变着法儿的逗了它几句，这厮居然很不给面子的将脑袋埋到了尾巴下，向了个屁屁和后腿给她。桃丽丝被它的撒娇行为弄得有些无奈，搂着它的脖子亲了好几口，小心翼翼的盘问和试探，昨晚究竟遇上了什么事。谁知这家伙的嘴巴就跟紧闭的蚌壳一样，怎么也撬不开。

不一会，累极倦极的狐狸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睡了过去。

桃丽丝将它完全挪到太阳光下晒着，静静地看了它一会，又在心里盘算一番，这才起身出门。

房门轻轻阖上的瞬间，窗前响起一道极其细微的呢喃。

“这世上最让人害怕的，是失去……”不管是失去生命还是失去爱人或是失去钱财，抑或是失去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对于有不同执念的人，都是灭顶之灾。

仙人最害怕的，自然是失去自己现有的身份，地位，灵力，仙气，变得与凡人无异，或是与动物一般，重新堕入六道轮回。

真到了那一步，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们执着的？

妖精尚有目标，努力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厉害，或许还想着要成仙，要不就成魔，总之，他们会努力往实力的顶端攀登。

可是？仙人……

已经算是一个极端了，还要如何往上？

狐狸动了动耳朵和胡子，突然想起昨夜在那巨石上看到的一句话——

“生无所恋，死亦何欢？”

它抽了抽鼻子，将脸埋在小爪子下，心里莫名伤感，浑浑噩噩地昏睡过去。

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一位银发白肤，粉颊红唇的少女身着一袭米白色长裙，漂浮在亿万星辰中，随着时间的长河，流淌向未知的所在。一大块纯洁透明的冰晶裹住了她，让她保持了生前的最后一个姿态，若是忽略她胸前插着的那一把匕首，看那少女脸上安详的神色，唇角还带着一丝微笑，就像是熟睡般，做着什么美梦，让人不忍惊醒。

——切！这女的跟桃丽丝一点也不像！他伤心难过个什么劲！

桃丽丝是圆脸，那女人是尖下巴！

狐狸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墨镜从额头上滑下，啪嗒一声，掉到一旁桌面上。它甩了甩尾巴，感觉不到桃丽丝的气息，猛地惊醒，一骨碌爬坐起来。

灵力瞬间扩散开，捕捉到了正往人类聚居地去的那个不安分的女人的气息。

狐狸低咒一声，继续趴下睡觉。

只要她不是往密林深处去，随便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反正天师也拿她没办法的。

***

“你是说，你们见到了一块奇怪的大石头？”桃丽丝照着给狐狸洗澡的程序和步骤，依瓢画葫芦般将这只通体红色的狐狸侍候了一遍。

看着对方身上明显多出好几倍的伤痕，桃丽丝心里暗爽。看来，自家狐狸还是蛮厉害的。不过，这只狐狸的皮毛更厚实，个头也更大，摸起来手感超好！她家那位什么时候才能锻炼出这一身肌肉啊！

桃丽丝自个玩得不亦乐乎，红云却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被女人侍候的感觉也不怎么样嘛！动作粗鲁，劲儿又大，捏得它全身骨头都痛了！

那只同族，就喜欢这个调调？

红云歪了歪脑袋，将自己最得意的大尾巴从对方手中救出，十分不友善地甩了甩，拍在桃丽丝身上。

没想到，桃丽丝居然没事般，稳坐如钟！

——我擦！这女人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痛？！

红云这下有些相信那只同族的话了。

“什么样的石头，能让它守口如瓶啊？”桃丽丝暗自嘀咕着，仔细询问起了那块石头的形状，大小，红云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一告知，还举起前爪在沙盘上画了个大致的形状。

“原来是陨石啊！”这么大一块，算是很难得的了！

桃丽丝惊叹一声，突然很想去看看那石头。毕竟，这也算是科考项目的一项嘛！

【第五卷：家国天下】第一百六十章：不愿坦白

趴在窗前看着身材丰腴的女人神采奕奕地离去，红云不屑地舔着爪子洗了一把脸，又逐一将身上的皮毛舔舐一番，将为数不多的伤口抚平。

“怎么，昨儿偷偷跑到禁区里去，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成风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用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打量着它。

红云回头瞥了他一眼，蜷起尾巴继续舔舐，凉凉地说：“你希望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不就一块破石头，值得他们严防死守的不让外界知道么！还布下重重陷阱，数不清的阵法、术诀，若不是跟着死狐狸，自己怕是会在里面迷路，就这么交代在那里了！

——这帮没事找事一天到晚想着谋反的破人类！谁当皇帝不一样？跟它们妖精一点关系也没有！若不是看贾天师颇有两把刷子，于自己修行有利，它才不会上赶着听他们使唤呢！

“没看出那石块的不同？”成风一瞬不瞬地盯着它，似要从它脸上看出什么来。跟妖精和畜生打交道多了，这些家伙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他约莫猜得出来。只是师傅更喜欢窥探它们的记忆，这个术诀太难，也很耗费心神，成风一向不喜。这种窥秘的事情，他更喜欢用来对付头脑复杂、实际是欲｜望太强的人类。是以晋国大大小小的官员、乡绅富豪有何嗜好，做了什么不人道的事，这近十年的时间，他也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届时起事，不怕他们不听话。

红云晃了晃大尾巴，将脑袋往窗框上一搁，翻了个身晒肚皮，不答反问。

“那石头难道真有什么秘密？”

“你的同族，难道没有告诉你么？”成风眼珠子一转，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天师说那是天外飞石，其中内涵丰富，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参透的。他还说，只有有缘之士，才可看穿那石块的真正奥义。”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无惋惜地说：“只可惜，我与上天无缘，亦非修道之人，怕是无法读懂那石块的。”

红云竖着耳朵听得仔细，它抖抖胡子，眼珠子一转，爬坐起来。

“想要知道那石头的奥义，这有何难？拿起十个八个大榔头，日日捶，天天敲打，不怕它不裂开。届时，里面有些什么？不就都一目了然了？”

成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心里暗骂这妖精怎么就不动动脑子，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它了呢？真是瞎了眼了！还不如那只猫（猫妖卡卡）聪明！遂冷冷地说：“若这样敲打锤炼有用，你当那石块还能完好如初？”

“那是你们的力量太弱了！将周围屏障都撤去，我来想办法！”红云兴致勃勃地说。它就不信，一阵妖风将那大石头刮到天上去再砸下来，那石块会一点事也没有！

成风冷嗤一声，也不跟它废话，弯腰，伸手朝地上一抓，用力一提，一块长三尺，宽一尺，厚半尺的青石板就被那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掂了起来。

他五指收拢，用力一捏，青石板的一角顿时发出碎裂的卡嚓声响，不一会，细细的碎沙石由指间滑落，在地上堆积成一小摊粉末。

成风轻轻一吹，那些碎末扬起粉尘，纷纷扬扬地朝窗口飘去。

红云身子轻巧地一跃，避开扑面而来的沙尘，不满地“啧”了一声，顿时明白了成风的意思。

连他这么大的力气都拿那石头没有办法，自己凭借妖力，又能有多大用途？妖力可不比实实在在的力气，可以开山劈石。像沉香，不也跟大仙修习了一身武艺，又借了神斧才能劈开华山救母么？亏他还是神仙的儿子，身上流有一半仙族血缘，也不得不借助外力，自己这样一只土生土长的狐妖，更是不能跟半仙比了！

“这事，还真是难办啊！”

红云摸摸下巴，抬头，瞥了那个一天到晚顶着一张死人脸的男人一眼，酸溜溜地说：

“我不能办到的事，为何你就肯定我的同族能够办到？”那只死狐狸，除了道行比自己高杆，还有什么缘由是自己不知道的？

成风默了默，道：“就凭你总是拖它后腿，而它却义无反顾的护着你。”

红云凝噎，无法反驳。

昨晚说险也不是很惊险，可是？不得不说，若是自己一只狐闯进去，迟早都是要中招的。那死狐狸却没将密林中的重重术法放在心上，只是避开了专为动物设置的陷阱，对于那些符咒式神什么的，它简直是视若无睹，爪子一挥、尾巴一扫，畅行无阻！顺便还替自己解了三次符咒的束缚。那样的实力，真的只是一只狐妖那么简单么？简直跟神仙一样了！

红云眼珠子一转，道：“天师也无法堪破的奥秘，那只狐狸又怎么可能堪破！你实在是太高看它了！昨夜我们一同前往，一同返回，并未见那家伙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许，它真的没看出那石头的奥义呢？”说着，舔了舔嘴巴，往前一蹦，跳到成风面前，昂起头，歪了歪脑袋，道：“不若，我们一块去找天师问问？”

成风面无表情地与它对视了一会，微微点头，转身出门。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红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抖抖皮毛，凑到贾平面前，大咧咧地说：“这下你可以给我解开身上的束缚了吧！”

贾天师略有些诧异，问：“你妖力尚存，灵气充沛，何来的束缚？”

“天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红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瓶瓶罐罐，迈着优雅的狐步在他脚下转了两圈，昂着骄傲的头颅，道：“若不是你在那林子里布下了无数的阵法咒术，我至于以狐狸的身形见你么？”天知道这样昂着头跟人类说话有多累！若不是它回来以后发现不能变为人形，无法打水洗澡，也不会让那个粗鲁的女人接触自己！死女人！居然趁着在它身上搓毛的时候偷看自己的小丫丫！

红云有些不自然地抖了抖胡子，脸色偷偷红了一下。

贾天师眸中闪过一抹亮光，沉声道：“老夫有没有在你身上施诀，以你的聪慧，难道会不清楚？”他有能力消抹它的部分记忆，却并不一定压制得住这活了数百甚至上千年的狐妖。幸好这妖精涉世不深，不识人情冷暖，只是略施小计就将它捉了来，给它点好处和温情，它就半是好奇半是勉强地同意与他们为伍了。毕竟，一个妖的修炼之途是漫长而寂寞的，若是有自己在旁指点，将它朝着善的方向指引，日后不至于与人为敌，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

红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觉得这老头言之有理，便又苦恼起来。

——不是天师，会是谁呢？

难道是那死狐狸？

红云身上茸毛悄悄膨起，它斜睨了天师一眼，哼了声“不是你最好”，转身由窗子跳了出去。

“天师……”成风对这畜生的不识好歹有些生气。

“无妨。”贾天师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话。他抚着垂挂在胸前的几缕白须，笑吟吟道：“若那一位真是为那块石头而来，只要将石块交予他，并劝服他们尽快离开，我想，我澜国复国指日可待。”

“若那石块果真如此重要，早些时候怎么不将这件事偷偷泄露出去？”

“怎么泄露？泄露之后又该如何？”贾天师摇摇头，轻叹一声：“直到昨日，我都无法保证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大家的安全，又如何敢放手一搏，将对方引入自己的阵营中？”

成风一怔，心中有些苦涩，他俯下头，微微躬身，道：“侄孙无能，不能助师叔祖一臂之力。”

“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这事超出你我命数，实不该发生。”

既然是天命之外的变故，自然得有超脱常理存在的人来收拾善后。

这些年来，贾天师处处留意各地的能人异士，却是毫无发现。

本以为这一世无缘得见高人，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突然！这都得多亏了成风潜伏在暗庄充当庆王爷的手下！若不是藉着身份上的便利，他如何能够接触形形**的妖精，又如何结识桃丽丝？

只是当时成风刚得罪了人家的宠物，不好立时上门赔罪，以免招惹那边的注意，这才一忍再忍，拖拉到四芒小镇，眼看着凌公子身处险境，不得不出手相救，竟意外发现了对方豢养的几只妖精皆有不凡之处！最重要的是：那女子心地很好，只要不主动招惹，她为人还是很和善的，是个可以商量和结交的对象！

也许，这就是天意！天不该绝我澜国！

贾平心情有些雀跃，神采烁烁，更显容光焕发，整个人都年轻了二十岁。

“不知……那石块中，藏着何物，竟让师叔祖如此重视？”趁老头子高兴，成风赶紧小小声问了一句。

“这个嘛——”贾平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红云十分不满地站了起来，在原地踱了几圈，冲着正歪靠在桃丽丝怀里享受马杀鸡的死狐狸昂起头，示威般说道：“我要到娘娘石（供奉女娲娘娘的仙石）前面参你一本！再告到族长那里，说你不兄友弟恭，不爱护族弟！你应该知道被族里除名的妖狐是什么下场吧？”

——尼玛！爷的名字谁敢除！

狐狸不屑地撇撇嘴，翻了个身，让桃丽丝给按摩后腿。

谁知，桃丽丝居然没有动作，正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自己。

狐狸被那双泛着宝石光芒的血瞳盯得浑身不自在。

——切！他才不会告诉她那石头里面有什么呢！

【第五卷：家国天下】第一百六十一章：混蒙过关

对于死狐狸的拒不合作态度，桃丽丝相当郁闷。

红云比她更郁闷。

磨不过这两只幽怨小眼神的死缠烂打，狐狸最后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那里面藏着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说着，漫不经心地瞥了桃丽丝一眼。

——尸体？

——女人？

两只听众的反应各不相同，很快，红云便兴趣缺缺地挪到了窗台上晒太阳。于它来说，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一点用处也没有，甚至它还很恶意地想：那具女尸没准是贾老头的妻子或是爱妾啥的，这才小心翼翼地护在密林深处，他自己也避世长居，与之相伴。又或者，那是前朝皇后或是某个得宠妃子的遗体，对他们日后举事有用？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啊！貌似它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红云咧着嘴阴测测地笑了。

桃丽丝想的就复杂多了。

“那石块，是不是处处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她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要保存尸体的完整性，除了用冰晶封印，还可以使用化学模具和古老的水泥。只是大多数血族沉睡的时候，是躺在冰冷的有机溶液中，不但可以让身体通过皮肤汲取养分，以满足下一次苏醒的时候能够保持活力，还能增强身体的免疫力，不会在沉睡过程中被外界的病毒和细菌侵袭。那种溶液，有些类似于胎儿在母体中成长的时候的羊水。

不知为何，听到狐狸提起“尸体”二字，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血族。她自己睡着了不就跟他们这里的尸体一样么……

狐狸讶然地看着她，歪着脑袋在软榻上滚了一圈，又爬起来抖开一身茸毛，抬起后爪挠了挠脖子，不答反问：

“何以见得？我触上去的时候感觉那玩意与普通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