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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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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儿尝到舌尖涩意,也知道是将人咬伤了,心里却愈发觉得气窒。仿佛无意中凭借此举将心中那些不满怨愤都勾了出来,声声叫嚣着不满意不开心,要让对方用更大的甜头方有可能平息。
情之一事,就如习武对阵之道,总有一方退让,才能两方周全不受伤害;亦得有一方进攻,这场比试才有较量下去的味道。
十年前两人均是少年情怀,却只是露水之缘,于情感最为炽烈之时因为种种外力被迫分离,对这段被迫夭折的恋情都刻骨铭心。整整十年间,从未将对方忘却,也都谨守着心中对彼此的承诺。
十年后再相见,萧瑞儿从第一眼就将人认出,故而处处忍让;蓝湛却因为记忆中的一个错误,执着自己判断而屡屡伤人。两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付出,也正是因为此,萧瑞儿心中才会有怨。
而蓝湛虽然行事张狂不羁,对心爱之人却是极尽珍宠,如今又有着疼惜瑞儿为自己受苦的情绪在,更是软着心性由人折腾。只要萧瑞儿能解开心结,别说只是咬破他唇,纵然是拿过刀砍他几下,他也甘愿眼都不眨挨过受过。
萧瑞儿也觉察到对方的纵容和怜惜,心间那股怨愤不觉淡却了些。再加上一整日下来困乏的紧,傍晚时又呕了那两口血,靠在蓝湛怀里,不知觉间就沉睡过去。
蓝湛待怀里人完全睡熟,将人小心安置在床上,帮萧瑞儿褪去鞋袜和外裳,取过被子给人仔细盖好,又悄声走到外室。
走到屋外,蓝湛也没说话,就站在软榻边静等片刻。
少顷后,秦雁睁眼,微张开眼瞥了一眼,道:“瑞儿睡下了?”
蓝湛颔首,低声道:“烦劳秦大夫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留言我找时间回复,一则我这边时间紧,二则现在晋江抽的厉害。这里解释两点,①这个故事距离雪落和初熏已经过去两三百年了;②这个故事里反方的人就是十二楼,所以找出一半个凶手没有任何意义,破解杀人手法,比如前面双尸案和无头尸案,找出奸细以及对方根本目的才是关键所以,可能这是大家觉得故事进展慢的原因?其实这本小说并不长。OVER~
卅九章 隐隐风雨来
屋外风疏雨骤,远处树影摇曳,天边隐隐泛过灰白,应该过不久就天亮了。
二人站在屋外,秦雁守着房门,蓝湛则靠在一处门柱。两人低声讲着话,各自却都凝神留意着附近动静。
秦雁当蓝湛是在介意之前药丸的事,便先开口道:“傍晚时跟那女子打斗,情急之下吃了对方一掌,不过不碍事。”
“你也知道,她体内那种毒,能增加一些血液涌动,不失为一件好事。”
蓝湛微拧起眉:“除了饮那劳什子玫瑰露,就没别的办法快些驱除她体内的毒?”
秦雁沉默片刻,才缓声道:“当年那种情况,你就不该和她……”
蓝湛下颚绷的很紧,双目微阖,眼睫抖的厉害。双拳紧握在身畔,半晌才从齿关挤出一句,嗓音却干涩的让人猝不忍闻:“是。”
秦雁向来心细如尘,端详蓝湛神色半晌,突地道出一句:“你当年……是不是还被下了其他的药?”
两人纵然少不更事,但毕竟不是无知孩童,无论再如何情炽,也不会在明知其中一人身中剧毒的情况下偏要做那情爱之事。即便萧瑞儿甘愿豁出自己性命,想要与爱人抵死缠绵,但依照蓝湛为人,绝不可能答允。除非,当时的情况,是两个人都不得已……
蓝湛紧抿着唇不语。
秦雁看着对方神情变化,便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良久才低叹一声道:“你也勿须太过自责。她身上的毒不比你那时剧烈,只需借助一些药物逐渐拔除干净即可。”
“不过那个红色瓶子里的药,你要看着,别让她吃。”
蓝湛猛地抬眼,盯着秦雁双目:“为何?”
秦雁微讶:“你已看到过?”
蓝湛气息微乱,点了点头。
秦雁微蹙起眉间,低喃道:“她怎地这么不听劝,上次明明告诫过她不要随便吃……”
蓝湛想起昨晚情形,那两颗药分明是自己为了博取她注意,抱着人又亲又啃,最后抵着她的舌喂进去的。又见此时秦雁面露不豫,不禁心中一动,懊悔之情油然而生。
“是我不好。”
蓝湛微垂着眼,苦笑道:“都是我闹她,昨晚硬逼着她吃下两颗。”他以为那是消解她体内毒素的补药,可如今看秦雁的意思,他又自以为是做了错事。
秦雁闻言却眼前一亮,弯起唇角道:“若是昨晚吃下两颗,倒也不必担忧。”
蓝湛忙抬眼看他,秦雁继续笑道:“她傍晚吐出那两口血,那药的毒性也解得差不多了。”
“只是以后注意,不到万不得已,别再让她碰那种药。”
蓝湛还想问,秦雁已先一步道:“如果你还想让她为你生儿子的话。”
蓝湛一愣,脑海中浮现瑞儿抱着婴孩哺乳的情景,只觉心头一热,挑起嘴角笑,一双眼都笑得眯起来。
秦雁看着眼前男子乐得全无半点形象,不由失笑连连,清咳一声道:“若没别的事,我先回了。”
蓝湛回过神,忙将人叫住:“还有一事。”
秦雁转身,以眼神示意蓝湛快问。
蓝湛此时已敛起笑容,神情微冷道:“有关我和瑞儿当年的事,临俪场里都有谁知道?”
秦雁沉吟片刻,反问:“你指知晓到何种程度?”
蓝湛冷笑:“知晓我当年身中奇毒,知晓瑞儿为了救我甘愿中毒。”
秦雁知道这人是惦记方才放走那女子初见三人时说的话语。十二楼派来的人,能叫出三人名字、讲出每个来历不稀奇;可能说出蓝湛红发是因为当年强行拔毒所致,道出萧瑞儿曾经为了蓝湛豁出自己性命,对方在意图假扮炎丽妍糊弄蓝湛等人的同时,也暴露了埋在临俪场的那枚暗雷。
清楚蓝湛和萧瑞儿当年过往的人本就不多,而知道到二人所中之毒的,更不超过五个人。秦雁微蹙起眉,双目因为心中揣测流露淡淡惊讶,随即是某种不可言说的莫测和冷肃。
蓝湛看他露出这般眼色,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没你插手的份儿。”
敢把脑筋动到他的人身上,那人果真是嫌命太长!
秦雁沉默少顷,低声道了句:“这件事我不会插手,但你最好知会过瑞儿。”
说完,便轻推开门,回到软榻边,探过那少女脉象,披上毯子继续小憩。
蓝湛则眸色微暗,又在清风冷雨中站了半晌,才进到屋里。
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运起内力,蒸干身上携带的冰冷水汽。伸手拂过自己衣衫,确定是微微温热的,才卧在床畔,解下床帐,搂过萧瑞儿在自己怀里,合衣而眠。
过了约莫一个来时辰,感觉到怀里人微微挪动,蓝湛唇角微翘,手臂收的更紧一些。同时埋低了头凑过去蹭了蹭,面上却显出一副尚未睡醒的困倦模样。
怀里身躯登时一僵,蓝湛唇角更弯,鼻尖在人锁骨处缓缓磨蹭,唇和下巴却不怀好意轻蹭过心口那处。萧瑞儿本就僵硬着身子,双目微瞠一动不敢动,被蓝湛看似无意识的轻薄着,就觉心口一阵酥麻,打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半身。
蓝湛感觉到怀里人那一哆嗦,先是一愣,接着就埋在萧瑞儿怀里,闷笑出声。
萧瑞儿这才明白过来他早就醒了,方才不过是在戏弄自己,不禁又羞又气。双颊微红一把坐起,同时抬手使力一推搡——
蓝湛本来就躺的靠外,之前又搂抱着萧瑞儿方才卧的安稳,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萧瑞儿这么一推,抱着被子就骨碌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重响。
身上被子立时剥落,萧瑞儿惊呼一声,双臂蓦地环住自己胸前:“你……”
她何时被脱到仅着中衣的?!
仅一帘之隔的外室,秦雁略一迟疑,向过挪了两步:“瑞儿?”
蓝湛顾不得身上钝痛,咬牙令道:“敢进来废了你!”
秦雁停住脚步,唇边牵起一缕淡笑:“瑞儿可无碍?”
萧瑞儿狠狠瞪了地上的人一眼,横着手臂挡住胸口,提高嗓音道:“我没事。”
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们很快就出去。”
话一出口,就见地上蓝湛呲牙咧嘴挨痛当口,蓦地展颜一笑,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唤道:“瑞儿……”
萧瑞儿可不比他厚脸皮,匆忙拧身过去,低声道:“你转过去,我换衣裳。”
蓝湛看着人拧身过去的俏丽身姿,细得几乎自己一掌就能罩住的小腰身,白色中衣下若隐若现的胸部线条,还有领口处因为方才挣扎动作而微微露出的玲珑锁骨……眼色不禁一黯,忙吸了一口气,拂开被子站起身。揉了揉后腰,又抻抻手臂转转脖颈,低声道了句“好疼”,这才委委屈屈出去到外室。
……
三人各自洗漱完毕,又简单吃了些瑞儿做的粥水。带上那少女准备上路。临将人抱起前,萧瑞儿仔细看了眼少女面色,问秦雁:“她这样点着穴道,会不会于身体有碍?”
秦雁思量片刻,沉吟道:“暂时这样点着,等回到扬州再说。她之前被人用箫声控制,很可能体内被植入什么,贸然点开她的穴道,怕会出什么咱们无法控制的岔子。”
萧瑞儿点了点头,蓝湛又上前,将人身上几处穴道又点过一遍。秦雁这才将人打横抱起。三人遂一同出屋。
走到距离大门不远位置,萧瑞儿蓦地停住脚步,惊道:“我知道昨日用箫声控制她的是何人了!”
蓝湛挑眉:“谁?”
萧瑞儿露出一抹苦笑,朝大门一伸指:“那个门房。”
“咱们的马匹,怕是早就遭了殃……”
蓝湛和秦雁闻言,均露出与萧瑞儿类似的郁闷神情。
确实,昨日整个金家庄,除却那门房,就是管家,两名婢子,与那冒名炎丽妍的妙龄女子,整个家宅像是一早被人搬空,明摆着是十二楼布下的一个局。而那几个人先后毙命,冒名炎丽妍的女子被秦雁故意放走,唯独那名门房一直未曾露面。
不用问,那三匹马肯定也被放倒了。
秦雁抱着少女,三人一起将整个金水镇走个遍,终于勉强雇到一辆马车。车又小又破,两匹马也是迟暮,跑起来委实过于平稳。
蓝湛一路赶车一路骂娘,秦雁则随着车厢来回晃悠轻声笑道:“这金水镇实在热情,万般不舍咱们就此离去。”
车子四壁徒空,连片遮风的帘子都没有,萧瑞儿一边扶住那少女,面露不豫道:“依照这个速度,恐怕日落前能赶回扬州就不错。”
蓝湛眯眼看了眼天际,声线微冷道:“只希望别再下雨,否则真是天黑前都赶不到了。”
……
时至晌午,天空乌云密布,过不多久竟打起隆隆响雷,道道闪电划过长空,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萧瑞儿让少女倒卧在自己大腿,伸手拍了拍蓝湛肩膀。
蓝湛转脸,眼下显出淡淡倦意,面上却神采奕奕,回首看了萧瑞儿一眼,柔声问道:“饿了?”
萧瑞儿知道他是强打精神,也不戳穿,微笑着道:“没。要下雨了,你进来罢,反正这车也走不快。”
蓝湛看了眼不远处的树林,驾着绳套的手臂一抖,一边淡声道:“过了这片林子再说。”
萧瑞儿也抬首看向黑压压的树林,目中闪过一抹忧虑。
转脸与秦雁对视一眼,后者也微一颔首,表示同意蓝湛意见。
前面那片树林不算小,三人来时骑快马且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内里不少灌木草丛,且多高大乔木,非常适合埋伏作战,若真有人不想他们安全抵达扬州,此处是不二上选。
萧瑞儿从腰间掏出两方淡粉纸包,一个递给秦雁,另一只从蓝湛肩头递了过去。
蓝湛接过来,微一挑眉:怎么用?
三人正好是迎风而行,萧瑞儿唇角微翘:“打开,洒在脸上。”
蓝湛觉得挺新鲜,却也没多问,依照萧瑞儿的话打开纸包,就觉一阵粉末迎面扑来。秦雁也随后打开纸包。
淡淡的蔷薇花香。风一吹过,整个车厢都弥漫着这股味道。
蓝湛初时不解香粉作用,过一会儿就觉神清气爽,周身气力丰盈,丹田一阵发热,不自觉的运行起内力来。
萧瑞儿早在蓝湛打开纸包前就用帕子罩在少女脸上,谨防她因为嗅闻到这股味道而有异动。
此时见蓝湛背脊不自觉的挺直,且片刻后发出一声舒坦喟叹,知道他是体味到这香粉精妙之处了,不由露出一抹浅笑。
对过秦雁也睁开眼,弯起唇角叹道:“这一包香粉市价白银三千两,秦某此番实在是沾光了。”
第一章 林中破险境
秦雁此言一处,萧瑞儿面色微红,正待辩解,就听前面蓝湛大笑出声,猖狂语道:“秦大夫知道就好。我媳妇儿的香粉,果真奇妙!”
萧瑞儿见秦雁目中笑意更深,不由得面上一赧,伸腿轻踢了下蓝湛后腰,嗔怪道:“瞎说什么……”
不过用足尖轻触一下,蓝湛却跟被人用足十分力狠踹一脚似的,捂着后腰委屈瘪嘴,转过脸格外幽怨瞅了萧瑞儿一眼。一边语重心长道:“媳妇儿,这地方可不能乱踢……”
萧瑞儿被他气的直哆嗦,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这人过去分明是个堪比端木的冷性子,怎么中间十年不见,就变成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萧瑞儿心中暗忖,顿时对六扇门的印象更差了些。果然,当初就不该由着那老头把他带去那种地方。
殊不知六扇门诸位同侪委实冤枉的紧!蓝湛这个狂肆不羁又霸道毒舌的恶劣性子,根本就是由娘胎里带出来的。
跟萧瑞儿初时那段,一则是因为生活窘迫整日奔波,又在人手下做活,自没有功夫更没有心思与人闲磕牙。二则那时初识萧瑞儿,对方是雇主家的大小姐,虽说家道中落了,但在那时的蓝湛看来,萧瑞儿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气质。皮肤白白眼睛大大,长的恁一副娇俏模样,又带了点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的高傲劲儿,跟他说话的时候却挺客套,还带着点女孩家的羞怯。蓝湛那时一见她就紧张的不得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哪里还记得起耍嘴皮子逗小姑娘!
到了六扇门,随着勘破几桩大案,愈发得到上头赏识,蓝湛整个人的真实性子逐渐显露,整个六扇门都叫苦不迭。好在蓝湛一年到头总往外头跑,既有真本事,为人也仗义的很,众人才勉强忍耐他那个天大地大都没本大爷大的恶劣性子。要是让众人知道萧瑞儿把“教坏“蓝湛的帽子扣给了六扇门,估计连带老爷子都得抱着大小徒孙痛哭流涕了!
三人说笑间马车已驶入树林。
林内树木几可参天、枝繁叶茂,周遭灌木密实杂草丛生,使得头顶本就暗沉的天色昏昏欲黑,几与子夜无异。只能通过间或闪过天际的几道闪电勉强窥得光亮,却因为整个树林的暗沉阴郁,更添几分诡谲之感。
蓝湛并没有加快赶车,反而缓下缰绳,任由两匹老马随性跑动。可似乎牲畜都本能感应到危险,本已迟暮之年的老马竟扬鬃引颈,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沿着林中小径奔跑。
猎猎风声灌入没有任何遮挡的车厢,混杂着草木味道的泥土气息萦绕鼻端,一场暴风雨来袭在即。
蓝湛并没有听从萧瑞儿之前建议,依旧握紧缰绳坐在车板,唇角仍噙着不羁笑意,整个身躯却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进入战斗。
萧瑞儿一手扶在腰间剑柄,另一手则攥紧在袖间,手指微颤,双目直视前方,凝神静气留意着周遭动静。
当此晦暗不明的境况,秦雁依旧不改温文浅笑,手指抚过垂过肩侧一绺儿银发,掌中已多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银质短笛。
马车经过一处三股叉地带,对面两条小径突然蹿出廿余个身穿灰衣面蒙布巾的男子,个个手持利器步履如飞朝马车冲过来。为首一人抡着两柄亮闪闪的大刀,长啸一声骤然跃起,直朝马车纵劈下来。
蓝湛低笑一声,从背后抽出长刀迎面抵过,就听“嘭铿”两声,那男子连连倒退数步,手中双刀齐齐断成四截废铁。
中年男子双腕微颤,膝盖打软,双目失神望着蓝湛头发,布巾下的嘴唇簌簌抖动,也不知在低喃些什么。
蓝湛才不管那许多,一手将刀鞘往后头马车一扔,丢下句“不许出来”,单手持刀就往人最多一处冲了过去。长刀所到之处,一片血雾弥漫,惨声不断。
刚好蓝湛破天荒穿了黑衫,衣衫显不出半点飞溅其上的血迹,红发飞扬如同火焰,步法诡谲挥刀无情,整个人如同乍然踏出地狱的阎罗。绕了一圈奔回原地,先那二十余人全部伏倒在地,个个面露狰狞,挣扎着断了气。
只余最初与蓝湛交手断刀那人,此时全身已抖如筛糠。蓝湛似笑非笑朝他迈出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蓦地从旁射来一只竹箭,从那人脖颈横穿而过,钉在另一侧树干。而那男子身形一僵,遂屈膝跪倒,唇部很快显出诡异绛红,脖颈中央也显出手指粗细的血红痕迹。
蓝湛身躯一僵,眯眼看向箭羽射来的方向,却听身后马嘶长鸣车轮滚动,紧接着就觉手臂被人一把拖拽朝后,同时萧瑞儿急切的声音在旁响起:“上车!”
拽人的是秦雁,同为男子又使出十二分气力,同时蓝湛听到瑞儿的疾呼自然卸下反抗力道,被人一把拖入马车。
萧瑞儿也顾不得多说,拽过先时搁置在车内的马鞭,一鞭子抽在两匹马上,车厢左右晃动得厉害,比初进树林时跑得更快了些。
很快四周奔出五六个身穿灰衣的男子,身形步法明显比先那些人高明出许多。其中一人手持弓弩,站定身形五指一张,转瞬便朝马车射过五支竹箭。
三人均知这竹箭之上涂抹剧毒,且与先时毒害金小燕的毒物应是同源,甚至比之毒性更烈见效更快,情急之下只能各自闪身躲过,根本不敢用身体任一部分接触。
另几个人则借此机会,飞身朝马车攻来,各自手中武器奇形怪状,看身手与三人不相上下。
蓝湛双目微眯唇角一挑,刚要跃出迎战,就被萧瑞儿从后搂住。因为有过在金家庄与人交手的经验,萧瑞儿知道情急之下这人身手奇快,自己若不用双臂抱住根本就拽不住他。
危急时刻萧瑞儿的举动使得向来冷静自若的蓝湛难得有了恍神的瞬间,转眼看向身后抱住自己的人,以眼神询问她是何意图,且在同时伸手到身前,想让瑞儿松脱开手。
而就在此时,耳畔响起几声清脆笛声,不是任何曲调,只单纯是清泠冷脆的声响,窸窸窣窣,虽然好听,却也诡异,好像在召唤什么一般。
萧瑞儿只将人抱得更紧,一边拼尽力气让蓝湛更往车厢里挪了一些。
蓝湛行走江湖多年,虽是头回听闻这种笛声,也大概猜到些秦雁意图,因此便不再执着出去。只顺着瑞儿的力道往里挪一些,但依旧挡在人身前,握着人的手也攥得更紧了些。
那四人本已追到马车四周,其中一个更一刀朝车板劈砍过来。蓝湛人挡在萧瑞儿身前,鲜少露在外面的短刃不知何时出了鞘,掌根一托凌空打旋,直朝那人咽喉刺去。
按理用剑者刺,用刀者砍,那人显然没料到近距离下蓝湛有此一招,忙凌空一个后翻,手中兵器自然也松脱力道。
蓝湛搁在腿上的长刀在同时跟出,刀尖一挑,两把刀一前一后回到手中,各自入鞘。
萧瑞儿透过蓝湛肩侧看得清楚,尽管情况已十万火急,仍不禁赞一声妙。想来惊艳一刀的名号,便是这般得来!
头一个攻上马车的人失了锐气,剩几个人正待一同冲上,而那用弓箭的人也一路疾走跟随,瞄准马车侧面正欲出手,就听身边响起有些怪异的咝咝轻响。
弓箭手最忌分神,再加上此时要瞄准的并非静物,更添难度,只不过一个闪念,就失去大好良机。那人正蹙眉扼腕,同时眼角瞄到那种奇怪声响的来源,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就见自己所站之地,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各种颜色艳丽的毒蛇!
而各自手持利器打算进攻的另四个人,显然也遭遇了同样危机。
此处高树参天,灌木繁茂,再加上正值初夏时节,山雨欲来,无论天时还是地利,都非常适合召唤毒物。
秦雁的笛声一直未停,山林之中的毒物就越聚越多,方圆三十里内的五毒之物纷至沓来。而马车一路疾行,各样毒物奔走规避,仿佛能通人性一般,只朝那五人攻击。
凄厉惨叫很快被甩在身后,马车又疾行了好一段路,终于出了这片不见天日的森森树林。
蓝湛方松了口气,就觉身后始终紧锁的怀抱一松,转过脸,就见萧瑞儿面色微白,朝秦雁扑过去,一把将人接个正着。
笛声从快出树林起就逐渐消歇,向来面色沉静神态悠然的秦雁此时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嘴唇也干裂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如同刚从热水里捞出来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蓝湛一边还要顾着马车奔走方向,心里却因为秦雁几乎整个人倒在萧瑞儿怀抱的情景微有不悦。
即便萧瑞儿不说,他也知道秦雁眼下状况与之前吹那笛子召唤毒物脱不了干系。从大局来讲他本不该如此小气,毕竟若没有秦雁的笛声,三人很难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安全无虞走出树林;可无论秦雁有多厉害多伟大,自己喜欢的女人那样神色焦急抱着自己以外的男人,他就是看着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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