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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神有点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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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一路拿着夏池出气,一路又加紧了进宫,现下就只有魔族一族还在拼死反抗,刚才还在听说七重天凤凰宫的酒阙瞳回来了,便无心再管其他事,先去了七重天。

来到这里的时候,穆寰已经被安排去做别的事了,这里只有酒阙瞳一个,无所事事地一边拿着本书在做人模,一墨君心迎了上来。

酒阙瞳的心思,安九竟然也没有办法窥探,这些上古的神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清心寡欲的,安九真想一口气劈过去,但是一墨君心却在一旁横加阻拦,安九差点就跟他吵起来了,偏偏一墨君心这样一心一意守护自己的人,安九就是没有办法下手,便给了他这个面子,只是下令手下将这里给围了起来就走。

一墨君心追上去,问道:“你把夏池怎么样了?”

安九说:“你说能怎么样?”

一墨君心说:“她好歹……”见着她回过头来,红着一双眼睛,他再也狠不下手去骂她了,这些日子他也劝得够多了,她是无论如何也听不下去了,而且她也不让他在说下去了,她对他,还留着最后一点的耐性,好像用完了就没有了。

安九说:“君心,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子,我没有办法,我停不下来,也走不过去。”

一墨君心一把将她拉入怀里,连同着黑色的披风将她团团包围住,抱得连她都有些透不过气了,在她耳边静静地说: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安九,我拦不住,但是你记住,我虽然不赞成你这么做,可是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不管,只要你回头,我就还站在你看到的地方。”

“我何德何能?”安九忽然一把推开他,看到了他眼里流露出的一丝不解,说:“你这么好,只会把我显得更加卑鄙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又怎么能离开她呢?这是守护神的血液在作怪么?他不信,他相信自己的心,他说过那样的话,就不会离开她,这不只是心在作祟,也是承诺。

曾几何时,居住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也说过这样的话?如今,这个灵魂似乎在身体里低语,不要背叛,生死追随,稀稀疏疏地充斥在耳边,挥之不去。

见他不走,安九又往门外推了他一把,骂道:“我让你走!走啊!”

后来,她干脆就命人将她驱逐出了九重天。

地狱里太肮脏,他不适合来,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心上冢 07

安九回到宫殿以后,自己一个人哭了起来。

其实每个强大的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处是脆弱的,他们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每一个堕落的人,也许都是为了一个错的人,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或者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喜欢上,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没玩没了地被玩弄了。

不是说强大的人才有资格爱人么?可是那个她爱的人呢?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连个气都不喘一下,是因为她真的太肮脏,他刻意躲着不愿见她了么?

“席眉,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把你揪出来的!”她现在,无所不能。

东华觉得他这次真的闯了大祸了,要不是酒阙瞳用叠宙之术告诉他外面的事情,他当真不知道这世道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本来一个人出来就行了,只是这次的当事人是席眉,他不得已还是把他带出来了,不然他不知道还要藏他藏多久。

刚出了结界,席眉马上离他两丈远,做出防御的姿势。

东华眯着眼睛笑了笑,道:“乖乖,出来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了?不听话再把你关回去,让你一辈子只服侍我一人!”

席眉横眉冷目尽是男儿本色,道:“此一时彼一时,爷爷我当初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你诓去了那种地方只能自认倒霉,如今爷爷我出来了,再被你诓进去爷爷我就喊你爷爷!”

“席眉……”

“你离爷爷远一点!”席眉赶紧又退后了一两步,手里已经祭出了武器防备着,事实证明,东华的狡猾不忍直视,席眉在那白花花的结界里肯定吃了他不少苦头才会有这样的防备,现在他看东华就跟看一头千年老狐狸一样。

东华自述:人家本来就是一头狐狸,脚滑!

他道:“好好好,我不靠近,眼下我们需得赶回魔域才行,天下已经大乱,要想平乱,我们神族也只能跟你们魔族同仇敌忾,你说是不是!”

席眉点点头。

东华再说:“乖乖,走吧,我怕你一个人回魔域不安全,这一路还不知道有什么妖怪呢,忽然钻出来吓到你就不好了,你看我们一路走也好照应啊!是吧?”

席眉点点头!东华得逞地笑了笑,本以为他防备已经打通,刚要过去,他又横着剑指着自己还是不让靠近,道:

“同我一起去魔域是可以,但是你不准离我两尺以内!”

“乖乖,你这样说话,让我多心寒!”事实证明,其实东华流氓相已尽露,当真不能再靠近他半步,也罢,这些只能往后再慢慢拉近两人关系,眼下还是先回去商讨解决安九的事。

其实东华也没半点亏待席眉,瞧着消失的几个月里,席眉脸色红润了好多,白白胖胖水水肉肉的,本来已经够娘炮的模样更添加了几分美人本色,东华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神仙控制不住自己也是习以为常的。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他一般看得这样开的,见到魔音的时候,她先是鄙夷地看了东华一眼,然后把他安排到偏宫去让下人接待了,和席眉叙够旧以后,一把将颡淳拉到旁边来,鬼鬼祟祟道:

“他们……是不是好上了?”

颡淳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席眉的宫里,本来还有一点不知所谓,但是被魔音那么严肃的表情这么一激发,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微妙,低声道:

“可是席眉他喜欢的不是夏池么?”

魔音说:“这也是我担心的,你说,要是夏池当我们儿媳妇还过得去,让一个男人来当,怎么说都是怪怪的!”

颡淳点头,更何况,眼下好像东华才是攻啊,想席眉这样长得不够爷们且性格其实也不是太爷们的爷们来说,真的是一种劫难,不说性别歧视,他们也不能巴巴看着席眉受欺负呀!

颡淳问:“那怎么办?”

魔音的手拉成了一把刀的样子,在脖子上用力划了一下,表情坚定铿锵,吓了颡淳一跳,道:“你要弑神?”

魔音忽然又露出两声奸诈的笑,得意道:“哪需我们自己亲自动手,现在神族不是大难了么?东华身为神族的一份子自然脱不了关系,到时候我们就借兵给他,让他成为主将杀上九重天,我看那个安九竟然能跟我们魔族对抗,想必还蛮有两下子的,到时候……哼哼!”

“夫人这招借刀杀人果真妙哉!”颡淳也同魔音一样露出了奸诈的笑声。不过笑了不到一会儿,颡淳又停了下来,说:“夫人,万一东华战胜了呢?他就是全天下的功臣了,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了,到时候只要他一声令下,我们席眉还不是要嫁过去?”

颡淳忽然被拍了一巴掌,魔音凶巴巴地骂道:“安九现在是一只魅,东华打得过她么?”

颡淳点点头,可是问题又来了,安九既然是打不过消不灭的玩意儿,那他们现在又让族人跟着去征战做什么?那不是找死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士可杀不可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说安九现在实行的独裁专政,暴力压民,总有一天,天下将会在她手里不复存在,所以抵抗被杀死也好比不战而亡,那样也是有头有脸的死,没准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魔族人往后也有脸!

为此,二老还特意把席眉给叫来,进行了两代人之间的沟通,在得知了席眉无意之后,两人终于放下了心。不过确定了让席眉也跟着魔兵出征还是因为安九的关系,眼下当真顾不得东华之事,酒阙瞳让穆寰去了魔族带去了上面的消息和他的计谋,所以这次出征,席眉必须被带上。

眼下,席眉竟然就成了一颗好的筹码了。

一听说夏池被抓了,也没有人能阻止席眉出征了。在此之前,还分了一小部分兵力去攻破了鬼域,联合的鬼族的人民才能壮大讨伐军的力量。

而颡淳和魔音也没有闲着,翻着旧历怎么解开罩在梵镜上的那一层东西,众佛也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心上冢 08

凤凰宫里,酒阙瞳给人模灌输法力后,体力有些不足,踉跄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外头,云烟的尽头的万丈狼烟已经飞到了七重天的云烟上来,他掐指一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自言自语道:

“阿池,再坚持一下。”

他回过头,抱着人模进了里屋去。

九重天上,安九一听一小妖来报鬼族阵地已被魔君攻破的消息,大骂了几声蠢货便派人去镇压叛乱,停下来之后又觉得心里焦躁,便转身去了天牢,在审问室里等了一会儿,只听到平日里将夏池押过来的士兵说:

“昨天打得太重,她没有醒过来!”

安九说:“神仙都有仙气护体,为什么现在还没恢复?”

士兵说:“不知道,她身上好像没有仙气护体。”

“怎么可能!”安九推开了士兵,自己走入天牢去,只看到夏池当真趴在牢房的一处,身上的伤口已经跟衣服带血黏在一处,看不出一块好肉来,她走过去,气息这样微弱,不似一个神仙的作态。

她也才晓得,其实这几日的酷刑,她都没有用仙气护体,趁她昏睡之际才从摸着她的脖子,一直游离到她的灵魂内部。

不久之后,她才笑了笑,而夏池也从昏睡中醒过来。

安九笑得很诡异,说:“夏池,不打一打还不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不用仙气护体,是用仙气护着你的孩子了吧?”

刚才她顺着她的灵魂探进去的时候,在一个强大的灵魂旁边,还憩息着另一个小小的灵魂,气息那样的微弱,被一股仙气给保护着,若不是被这股仙气保护着她还没看出来。

夏池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个孩子,她还能不能保住呢?就算保住了,往后出生在这个已经被毁的世道,又能如何?也许,这个孩子来得根本就不是时候。

不过孩子被夏池的仙气保护,所以安九就算怎么厉害,现在也伤不到孩子半分。

安九对着手下吩咐道:“去给我煮一桶落子汤,越弄越好!”

就在她笑着走出去的那一瞬,夏池抓住了她的大腿,用尽了最后一丝气息,决定低声下气一回,说:

“放了孩子!”

安九笑得更加得意了,说:“如果我弄死了你的孩子,你会恨我吧?呵呵,那就恨我吧!看不到你仇恨,我心情就是没有办法舒坦,你可以跟着我一起仇恨下去!”

她现在就像一个怪物,夏池也很快晓得,其实求她是没什么用的。

身上太痛,双眼已经困倦,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好像又有一点不甘心呢!睡梦里,满满的都是浊然的样子,她眼角带着泪,吐着她平生最不会说的一句话:

“浊然,救我。”

“好!”她好像能听到浊然就在耳边这么回答她的,猛然睁开眼睛,身边什么也没有,冰冰冷冷的牢房,还有她满身的伤口。

她又没反应过来,其实她失去了浊然那么久,那一瞬,恍如隔世,却又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浊然不在身边,也许自己就应该坚强起来。

她费尽了力气爬起来打坐,用着身上仅存的仙气来给自己疗伤,仙气在体内环绕。

九重天的大殿里,安九在大堂上挨着椅子小睡,士兵忽然跑上来,道:“禀报主人,落子汤已经煮好。”

安九微微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丝疲倦,道:“全部给她灌进去!”

“是!”士兵刚下去,又有一个士兵跑上来,道:“禀告主人,上将军东华带领着人鬼二族组成联军,从大天门攻上来了!”

安九说:“慌什么,带领一队人马上去迎敌。”

又有一士兵跑上来,说:“禀告主人,西天梵镜的结界已经被人撤掉,西天众佛归位!”

安九坐直了身子,皱了皱眉,她刚要起身要去西天看,便又有士兵跑上来,安九已经快没有耐性了,骂道:

“还有什么事?”

那个士兵唯唯诺诺又支支吾吾道:“禀……告主人,魔……魔族人打开了神魔之井,从魔族攻上来了!”

安九问:“领兵的是谁?”

士兵说:“是魔族的公子,席眉。”

安九回过头来,眉毛一挑,眼睛迷了起来,看着远处卷起的浮云露出微微一笑,道:“你终于舍得出现了么?”

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能让另一个人盲目,她顾不下当下的形式,急冲冲的就赶往了他来的神魔之井,刚才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烦躁好像都一笔勾销了一样。

神魔之井,九重天通过一口井直接通往魔域,后来两族之间停战不再往来,神魔之井被封,为了防止魔族的人来犯,神族一直有一个上古的神灵守着,几万年来这里一直都没有互通。

后来安九去了那里,除了看到大乱成一团的手下和魔族人,几番寻找,却没寻到席眉的影子,又在人群中寻找了半天,后来却看到了一墨君心,急冲冲地就向她走来,拉着她要走,道:

“现在形势危急,你快跟我离开!”

安九不走,挣开了他的手,笑道:“他们杀不死我!”

一墨君心说:“他们是杀不死你,只是他们有办法将你囚禁,会把你永永远远地困在那个地方,不见天日!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他试图上前强硬把她带走,她却猛退后不让他靠近,说:“看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所有阻挡我的人,都要死!”

“你怎么那么糊涂!”每次她围了他伤了自己,那才是让他心疼的。他不管了,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好,她也不能为了一个人堕落成这个样子,连她最后的自由也要丢掉,走上前去强硬抱着她就走,她又一次挣脱了,对着一个不知道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寻找席眉的影子。

这个世间的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玩弄人,一墨君心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无可奈何。他对自己的心也无可奈何,迟疑了一阵,还是追了上去。

时间好像走得越来越艰难,每一个脚步走得都是沉重的。

最终,哪里才是尽头,什么才是宿命?

心上冢 09

九重天大乱的时候,牢房里还是那般平静,夏池被几个人拖出了审问室,被几个人摁着手脚,另一个人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就撬开她的嘴巴往里灌,这是一种很苦很脏的东西,夏池只晓得,为了孩子能够活下来,那个东西绝对不能进肚子里。

若不是一身是伤,这几个小妖平日里哪里是她的对手?眼下,她却要屈服于这样的权威之下求生。她还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即使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酒阙瞳,她还是要保全这个孩子。

用尽了全力挣扎,药也没灌进去,身上全被洒了浓浓的药汤,也呛了好几口药汤,药汤将身上的伤口泡得有些生疼,全身有些麻木,大概是又要疼晕过去了。

晕了更好,几个人又舀起一大碗,直接往她嘴里灌,还没灌到嘴边,手上的碗忽然破裂,一股很强烈的仙气在靠近,不久后就将她笼罩住,几下子就把身边人除得一个都不剩,很有他当年不败将军的称号。

战神酒阙瞳,那个她一辈子都在深爱的男人,却用了大半辈子恨着的男人。

这样被他保护着的感觉太微妙,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样,他走到她的身边,长长的紫发垂至她胸前,带着淡淡的佛兰花香味和满身的仙气,将她一抱而起,搂入怀中。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白玺宫,身边只有雪姬一个人,外面仍旧吵吵闹闹,雪姬干脆用冰将这里和外面隔绝起来,连一丝风都没有办法溜进来,房梁上挂着的重重的白纱帘静静地冒着水汽,整个身体都坑却了下来。

雪姬走到她的床沿坐下,将她扶起来,仙娥端着一碗药汤在靠近,雪姬说:“醒来就好了,眼下你仙气不能护体,就先用药汤来调理一下吧!”

夏池看了一眼外面,雪姬喂了她喝了一口就不喝了,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雪姬说:“你昏睡了两个时辰,现下外面战争正打得不可开交,梵境众佛正在跟安九对峙,酒阙将军也去了。没想到才过了这点日子,这个安九就变得那么厉害,倒真让人刮目相看呢!”

夏池叹了口气,说:“厉害又能怎样呢?你我不都是当年威震一时之人?终究还不是一样逃不过一个情字所害,她也一样,都是可怜人。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啊!”

想到自己的孩子也身陷在这个情局里面,雪姬亦觉得还是叹叹气为好,因为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也帮不了,这些磨难,终得他们自己挨过去。

夏池说:“雪姬,帮我运功疗伤,终归是这天上的劫难,我们身为臣子,躲着也说不过去!”

雪姬说:“你要出去迎敌?”

夏池说:“十三万年前欠天下人的债,是要还清的!”

雪姬点点头,说:“为了孩子,你是该这么做。”说罢,她脱了鞋子上床,和她对立而坐,拉着她的手就给她输送仙气,将身上那些伤口滋润。

孩子,既然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却能给你一个安全的未来,而不是像自己当初那样,连睡个觉都会被人家推下水,处处犯险,步步为营。毕竟,她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像浊然那样的人守护着。

白玺宫垒砌的冰层外面,已经乱成一片,一墨君心在底下看着云顶上安九一个人对付梵境诸佛,不占上风,却也一下子很难分出胜负,已经僵持了很久了,可是他又帮不上忙,这个时候如果乱插一脚,反而会害了她。

他急得直跳脚,却忽然被一个人拍了肩膀,神色很淡然,仿佛这天上的纠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是啊,他根本就不担心这天上的安危了,来这里只是作为一个天下人的职责。他说:

“时间不多了,你跟我走吧!”

一墨君心不愿离开,酒阙瞳又说:“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安九可一世生命无忧,你拖的时间约久,我就更难抽出时间来救她!”

“这……”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他还是得走,临走之前,还不舍地回头望了云顶上头一眼。最终,他还是没有得到她回头一见,即使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底其实没有他。

这样的感觉,苦涩极了,不记得当初是怎么爱上她了,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爱以前那个纯洁活泼的安九,也爱现在这个为情而殇而执着的安九,爱这个从头到脚一直不正眼看过自己的安九。

而安九,似乎也一直都不知道人群中一直看着她且渐渐从她身上移开的眼睛,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她的剑锋已经沾满了鲜血,早已停不下来了。一个灵光,西天众佛翻了个罗汉印朝她袭来,一阵刺眼的光芒,她挣不开眼睛,亦不知道如何才能避开,便不避开了,竖起剑立在原地,罗汉印传身而过。

若是一般人,是无人能挨过这罗汉印的,安九亦以为自己挨不过了,罗汉印将她的身体穿碎了,身体化作一阵黑漆漆的浓雾,接而又聚拢成一团,烟雾消失后,安九完好无缺地站在众人面前,她两腮的发鬓已经滑下一滴泪,杀气腾腾地举起手中剑。

众佛无可奈何,打斗的这半天,她似乎总有源源不断的力气一样,而众佛法力显然已经都点脱脂,回头看了一眼在更高的云头上坐在莲花座里的佛陀,念经念得好不悠哉,也要论到他出场了。

众佛只好退下。

在开场前,佛陀习惯地开了一下头,既平淡又大气道:“孽畜,你因为一己之私,扰乱天下安生,涂炭生灵,你可知罪?”

安九无所谓地哼了一声:“那么啰嗦做什么?要收了我,得有那个本事呀!”

佛陀以慈悲为称,所以先动手的是安九,似乎早就知道会毁灭了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举剑朝他刺去,那一剑来得迅猛,就要刺中佛陀,佛陀本来不动的,以不变制万变,在就要刺中的时候,手利落地弹了几下,才将安九弹了回去,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心上冢 10

说慈悲亦不是太好,佛陀的手法处处留情,安九的原身现在又是上古的梦靥,同这天地同生同灭,除了将她净化,竟也找不到别的方法来让她停手,而将她净化远远不是那么简单那的事,打的这半天里,大伙儿也跟着开始担忧。

夏池穿着一袭红衣从云头上飞下来,落在佛陀和安九之间,面对着安九,手里握着一把平平常常的小剑,这样素洁。她回过头来,说:

“浮屠,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就让我亲自来解决吧!”

“这样也好!你万事小心,不可伤及腹中孩儿!”

夏池点头,佛陀退回云霄上。

云底下面,众天神看着夏池的影子有些诧异,天君凝视了那个背影久久不肯挪开,有个头发已经花白的仙君凑上来,道:

“天君,那位不是……”

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司命星君也看了一眼天君的神色,觉得有些感兴趣,故意提着嗓门说了一句:

“哟,那不是夏池上神么?”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不过也就他们这帮不用打斗看着热闹的神仙,另外一个小神仙很明显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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