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修仙小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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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

长卿忽然想起来，前世万兽宗宗主并没有成婚，也从未听说过他有道侣，就连儿子也……儿子倒未必真的没有，修仙界同样有私生子的存在！只是恐怕早就夭折了，因为她后来也不曾听说过万兽宗有少宗主……而前世年仅六岁的她可还在宋家与姜雪乔斗智斗勇，虽然一次都没有赢过……哪里会知道某某宗主的儿子死了这种仙门八卦？

……难不成，他就是死在这仙府之中？所以宝尊才会说他是“必死之相”……

她下意识看向李钟锡。

他的表情没有她想象中的难过，亦没有怨恨，反而更多的是困惑，眼眸之中，也隐藏了一丝淡淡的渴望。

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时隔这么多年之后，反而期待感减少了吧？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想见到他的母亲……

“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宝尊忽然冒了出来：“难不成你希望他一直抱着希望吗？”

长卿默然。

也是，与其满怀希望的长久等待，还不如早些死心的好，至少就不会变得绝望。

至少他前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应该是平静的吧？

明明还没有确定，她却有种他肯定会死的感觉，一定是宝尊的话对她影响太大了！

长卿猛地晃了晃脑袋，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推出脑海。

“你怎么了，头疼吗？”李钟锡还以为她不舒服，连忙伸出手，向她的额头摸去。

“我没事！”长卿偏过脑袋，避开他的触碰，道：“快走吧！一会要是能碰上万兽宗或是蜀山剑派的人就好了。”

话音才落，她便清晰的听见宝尊在她的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还是在介意吗？

长卿无奈之下，也只能装作没有听见，一边催促李钟锡前行，一边和他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没办法，仙府里实在太安静了，总让人心神不宁，宝尊现如今还是对她爱答不理的，眼前能够说的上话的也只剩他一个了。

李钟锡倒是聊的很开心，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好好跟人说过话了，一打开话匣子就能说个不停。他说自己喜欢看书这事多半也是真的，而且还能过目不忘……否则她还真想不出来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会这般阅历丰富，有些时候她甚至都接不上话。

没过多久，李钟锡忽然停下脚步，安静了下来。

“前面好像有座塔……还有人……”

长卿呆了呆，她听得太入神，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她连忙抬起头，还真是一座塔，真不知道这仙府的主人在想什么，将一个洞府建造的这样复杂！这又是大殿又是木屋又是藏书楼的，如今还弄了座塔！

好在这塔看起来并不高，总共也就三五层的样子，凝神听了听，果然有人说话的声音。

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得并不清楚。

“走，我们过去看看！”长卿犹豫了一下，才对李钟锡说道。

他点了点头，见长卿不复先前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拉了她一把：“小心点，也许会有机关！”

他们一路上可是碰见不少了。

“应该不会，”长卿却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我们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就一直没什么动静了。这塔里有人，既然他们能够进去，要么就是没有什么禁制机关，要么就是已经被他们破掉了，我们大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没有想到。

果然直到他们走到门口，都是风平浪静，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抬头看去，只见大门上头的牌匾之上，刻着“玲珑塔”三个字。

长卿也没在意，这塔不似先前那木屋，看起来普通的很，就连大门，都是寻常的木门，打开丝毫没有难度。

两人刚刚踏入玲珑塔中，里面先来的修士立刻警惕的向他们看了过来。待发现只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明显还只是个孩子，顿时松了口气。

“那女孩好像是蜀山剑派的，在驻地里结茧的那一个……”

“还真是的……不过，那个男的是谁？也是蜀山剑派的？”

“看着不大像，蜀山剑派的修士我都注意过，并没有他……”

“他是万兽宗的，我见过他，才炼气二层，也敢跑到这里来，真是活腻了……”

124　等待

这群修士足有十多人，占据了玲珑塔第一层的三个角落，显然并不是一路的。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压低嗓音，显然是并不担心被他们听到。

长卿便拉着李钟锡去剩下那个空着的角落里坐下。

“我们不上去看看吗？”李钟锡忘了一眼连接两层的木楼梯，压低了嗓子问道。

“先等等，你看他们比我们先来，却没有任何动作，怕是就等着人当炮灰呢！我们就两个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妙。”长卿摇了摇头，示意他按兵不动，嘴里顺口解释道。

李钟锡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他也没问炮灰是什么，兀自从储物袋里掏出了木屋里得来的蒲团，给长卿和自己垫在身下。这蒲团一共也就两个，此时倒是刚好一人一个。

当时收的时候他还嘀咕这孩子是不是有点见钱眼开，什么东西都想要，这会倒有些佩服她的先见之明了。这座塔占地不小，地面不是木屋的那种硬实木地板，而是直接建造在泥地上，这埋藏在地下的泥土当然不会像地面上那样干燥平实，就是不潮湿，也怕膈着屁股。

若是没有这两个大蒲团，他大概就只能拿出铺盖卷垫着了。

另外三拨人可就没有他们的好运气了，他们谁也没想到要带个蒲团下来，因此都是直接在地上打坐，不舒服也没办法。

长卿坐下之后，靠着墙闭上了眼睛，故意露出些疲累的模样。

那些修士在注意了他们二人一会之后，发觉他们没有上二楼的一丝，就失望的移开了眼。

他们进入玲珑塔之后，当然不可能乖乖的留在一层等，不是不想上二楼。而是先头派出去探路的人，连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就没了声息——多半已经死了。

要知道，就算他们派出的是炮灰，那也是有点实力的炮灰。可是一上二楼，就仿佛失踪了一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怎么能让他们心里不发毛？

因此，在商量出一个对策之前，他们不会再冒险，平白浪费力气。

这一大一小两个修士进来之后。以为他们也会上到二楼去看看，没想到居然直接就地坐了下来，完全没有上去二楼的意思。

他们都是耳力过人的修士。长卿说的话并没有指望能避过他们，自然就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小女孩，倒是有些小聪明。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点小聪明根本构不成威胁。也因此。他们在长卿和李钟锡面前说说笑笑就少了几分忌惮，肆意的谈论两人。

完全没有被放在眼里啊！

长卿在心里闷笑了一声，心道，这样最好。

她虽然闭着双眸，神识却完完整整的放了出去，注意着玲珑塔中的每一个人。她的神魂强过这些人太多。除非有人是天生对神识格外敏感，否则根本察觉不到，而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察觉。

在进入仙府之前，所有的修士几乎都穿着没有醒目标记的衣物，包括蜀山剑派也是如此，因此除了个别有印象的，很难判断他们是哪些宗门的弟子。而长卿在之前也没有机会和他们接触。此时“看”去，每张脸看上去都很陌生。

不过这些修士似乎有不少都受了伤。大部分人几乎都在打坐，只有少数一两个人在闲谈，看样子应该是负责警戒的。

李钟锡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见长卿闭上眼睛休息，也只当她累了，便默默的担起了警戒之责，警惕的望着这些修士。

他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李钟锡觉得自己到底比长卿大，让她先休息是应该的。

毕竟在路上的时候，其实一直都是长卿再做警戒的工作，他修为太低，除非是明显的杀机，不然什么都感觉不到。

而与长卿预想的不同，这三拨人中，竟然没有一个是二人所在宗门的修士。

蜀山剑派的同门长卿还是认得的，而李钟锡进来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人主动招呼他，很显然，万兽宗的人并不在这里。

李钟锡也没有失望，心底反而隐隐有些希望不要遇上他们才好。也说不上是有多讨厌万兽宗的修士，在他的心里，被人鄙视成了习惯，反而渐渐就不在意了。他就是想到之前他与长卿的约定，遇到宗门的人之后就要分开，有些不愿意。

这种情绪很淡，甚至只是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心慌，甚至觉得自己会生出这种想法来，是最正常不过的表现。人与人，只有互相尊重才会产生感情，长卿是如何待他，他不可能感觉不出来，自然也愿意同等付出。不论是谁，都会更愿意和一个待自己和颜悦色，心无杂念，相处的更愉快的朋友呆在一起，而不是眼睛里藏着鄙夷和嫉妒的所谓同门师兄弟们。

要说单纯，李钟锡也的确比其他修士心思纯粹的多，但单纯的人一般对别人的感觉更加敏锐，是好意还是恶意，是喜欢自己还是讨厌自己，往往只要看一眼，就能够感受到。

所以他愿意跟着长卿，哪怕她看起来是个一点儿都可靠的小孩子。

当然，真正相处下来，就不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长卿何止是可靠而已，他常常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而是一个学识渊博的智慧长者。

他的心里，渐渐种下了对她的敬重。而这种潜移默化的情绪，自然就表现在了一路上，他对长卿的言听计从，好不违逆，甚至几乎从来没有质疑过她的决定。

一个人，要对另一个人产生这种影响，其实并不容易。毕竟长卿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一般人很难信任她。而李钟锡会如此，除了他本身没什么逐渐之外，主要还是源自于长卿最初的善意和她一路上大方的表现——毕竟他们共同找到的东西，大部分都进了他的口袋。

她甚至没有说过出去之后要均分这样的话。

如果长卿知道李钟锡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十分羞愧，因为她给他的都是自己不需要，蜀山剑派也用不上的东西。那些有用的，比如丹药，她都是选择了均分——不是她不想全都拿了，而是她做不出独占所有好处这样的事情来，再者，有了宝尊，丹药还会缺么？就算是宝尊不知道的丹方，只要有一颗丹药留给他分析，迟早都能研究出来的。

当然，除了那些草药。药材她还是忍不住独吞了——能够这么多年还保存完好的药材，绝不会是凡品，现在有没有还两说，想着万兽宗又不是丹修门派，她便厚着脸皮全都收入囊中。

当然，就算李钟锡是丹鼎门的，她也绝对不会让给他！如今的丹修，能比的上宝尊见多识广？

这两天宝尊不怎么搭理长卿，但他也没有闲着，回到了乾坤炉中，正研究那些药材和丹药呢！

说起这事，长卿也有些无奈。

她虽然将乾坤炉认主成功了，但并没有做到百分之百的祭炼，乾坤炉很多功能还没能开启，包括储物。宝尊身为乾坤炉的器灵，又有了她这个主人，明明可以帮忙将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但他却死活不肯。除了那一储物袋的石板和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竟然一样都不给她收着！

任凭她说破了嘴皮子，他就是不肯点头！

幼稚！小气！没风度！万年小学生！

你丫以为你是柯南啊！

只是长卿再不甘心，却也舍不得真的生宝尊的气，只能由着他去了。

罢了罢了，反正乾坤袋也够她用了，等以后把乾坤炉祭炼好了，还不是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再也不用求这个龟毛的器灵小朋友了！

长卿看了一会，知道这些人不会打他们两人的主意，也就安下心恢复了一下灵气。长时间使用神识，就算她神魂再强大，也是会累的，正好歇一歇。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睛，见李钟锡强撑着快打架的眼皮子，还掐了自己两把提精神，不免有些好气又好笑，连忙低声叫过他，换他休息一会。

前面三天，因为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两人倒是时常算好了时辰休息，许是习惯了，李钟锡到了时间，就开始犯困。不过有了第一天的事情，他是怎么都不敢在长卿醒来之前睡去了，竟然想到了用自虐的方法提神，长卿说了他好几次，他还是依然我行我素。

她也知道，他是不想真的成为她的累赘。

这个少年，虽然没用，但的确一直都在努力。

见长卿醒来，李钟锡就放心了，揉了揉大腿，连忙盘起腿来。打坐和睡觉一样能够减轻困意，和深层睡眠差不多，而且效果还更好，用时也短的多，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李钟锡的铺盖卷就再也没派上过用场。

他原本不喜欢修炼，但遇上长卿之后，似乎渐渐有了些改变。

他……忽然不想就这样放弃了。

察觉李钟锡的呼吸渐渐平稳而规律，长卿满意的点点头。

125　聚灵阵传说

长卿对李钟锡谈不上欣赏，不过懂得自强的人总是更容易令人产生好感。

随手掏出几块五行灵石埋入地下，避过那些修士的眼睛，在他的周身摆下一个小聚灵阵来，这样可以让他的修炼效果更好一些。

而在他醒来之前，长卿就会撤去布下的聚灵阵。

李钟锡的生物钟很规律，说了每人两个时辰，他每次打坐就是雷打不动的两个时辰。

因此，长卿从不担心他会提前醒来。

她不想让他发现。

聚灵阵失传已久，就像蜀山剑派，修炼的依仗不过是蓬莱岛下浓郁的灵脉。长安石室内的蒲团之下，其实连接的都是灵脉，用引灵阵引导上来，使得在上面修炼的时候，能够吸收更多的灵气。但引灵阵只是一个媒介，将灵脉之中的灵气吸取一部分快速到达地面之上，这个过程中，免不了有灵气散失，特别是到了地面上之后，灵气散失会成倍加快。如果坐在蒲团之上的修士灵根不好，吸取灵气的速度太慢，就会导致灵气散失的越多。是以不管在哪个门派，能用上引灵阵的，都是天赋极好的弟子。

而聚灵阵就不同，从一个“聚”字上头就可以看的出来。

它是将灵气聚集在阵法之内，甚至可以通过布阵的灵石类别，来区分吸取的灵气种类。聚灵阵内聚集的灵气也会散失，但却极慢，比灵脉本身散失灵气的速度还要慢上数倍。里面的灵气少到一个限额之后，就会主动吸取外界的灵气补充进去，也就是说，补充的灵气远远大于散失的，基本做到了能量守恒……这样，在聚灵阵中修炼的修士。等于是在比外界浓郁三到四倍的灵气浓度之下修炼，效果当然会更好一些。

它曾经盛极一时，乃是修真界最为常用的阵法之一！据说曾是上古一位聪明的道修钻研出来的，而他本人，更是能制作出提升六十倍浓度的聚灵阵出来！

一般修士，就算不会布置聚灵阵，但也能随身带上两个聚灵阵的阵盘，随时随地都能够修炼！

那时候的修真界，可谓金丹遍地走，元婴多如狗！大乘修士三天两头打架斗殴。偶尔死那么一两个，都不带有人心疼的！

可惜的是，这在如今的修真界却只是一个传说！

聚灵阵的消失是什么原因。长卿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聚灵阵消耗的灵石巨大，修真界承受不起这样全民聚灵的消耗，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以至于后来流传下来的聚灵阵渐渐就有了缺失，甚至于渐渐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当然也有聪明的修士根据蛛丝马迹补救了一些，譬如引灵阵。其实就是聚灵阵的残缺版。

不过，在长卿眼中，引灵阵简单的令人发指，若不是还有个能够控制开启关闭的功能，这简直就是一个使得灵脉枯竭的最佳阵法！

前世，就是因为有宝尊指点。长卿才有机会学到这个上古时期的聚灵阵。但这个聚灵阵，其实已经是残缺版了，因为它最多也就能够提升三到四倍的灵气浓度！不过就是这样。也让她这个前世的伪灵根，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晋级到了金丹期！

他们以为是她的福缘深厚，得到很多的天材地宝，才让她成为了独树一帜的幸运儿。但只有长卿知道。聚灵阵在这其中，发挥了多么大的作用！

当然。福缘深厚也是真的，否则，她也不会遇上宝尊，更不可能屡次重生！

其实，直接吸收灵石中的灵气提升修为也是可行的，不过一块一块的吸收，显然不如由聚灵阵直接转化来的方便快捷更易吸收！再加上还能够以外界的灵气补充，大大提升了效率。而且，每个人对灵石中的灵气的吸收都不同，杂灵根伪灵根用灵石来修炼，未免太浪费了些。毕竟灵石矿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真的用灵石打造出一个高阶修士来，这其中耗费根本难以想象，便是一些小宗门，都承担不起！

丹药也好，灵石也罢，都能够提升修为，但其中的损耗也很让人侧目。而聚灵阵却能相对的减少许多的奢侈浪费，也怪不得能够风靡一时！只可惜上古时期的修士不懂得珍惜不可再生的资源，导致这样一个好东西泯然于世，不可谓不可惜。

长卿得到了聚灵阵，却从来没有将它推广的想法。她很担心会再次发生同样的状况……除了在叶明华筑基时偷偷布置过一次之外，就再也没有让它出现在人前，叶明华也以为是筑基丹的功效，没有多想。

她自己使用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避开人前。甚至在蜀山剑派里时，除了闭关的那一次，她就没有使用过！

宗门人多眼杂，她又与长安同居一室，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此刻给李钟锡用，她倒不怎么担心。仙府之中尽是炼气弟子，以他们的修为，不走到聚灵阵之中，根本就感觉不到。就算他们靠近，长卿也有把握在他们发现之前将聚灵阵收起。

至于李钟锡出去之后会不会怀疑，她倒是不担心，到时候只要推说仙府之中灵气比外界浓郁一些就行了。以他的灵根，顶多也只是稍微感觉有些不同，不会发现太明显的差距。

对于糊弄李钟锡，长卿很有信心。

单纯的人没心眼嘛！

说是警戒，其实压根不用做什么。长卿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跟宝尊搭话，见他埋头在药材里琢磨，便是应声也是极不耐烦的样子，便知道它一定是碰上了难题了。干枯的药材本来就不好辨认，再加上其中有些已经被炮制了一半，就更加难说了。宝尊又闻不着问道，尝不到药性，抓耳挠腮的样子好不可怜，看得长卿都不好意思在骚扰他。

说起来，宝尊就还真是喜欢这些的，但凡是炼器炼丹的材料。他都喜欢。毕竟他是乾坤炉的器灵，而乾坤炉最大的用处可不就是这两样？他对这方面吃得最透，时间长了自然有了兴趣，在仙府里憋了这么些年，总算沾上了手，放得下才怪！

长卿收了心思，翻了翻乾坤袋，储物袋如今已是空了，想了想，又将原本自己有的法器和丹药灵石之类的转入了储物袋中。包括玄如冥给的那些一起。这主要是为了出去之后上交方面，免得到时候一股脑儿倒出来还要清理，她也没再想过要私藏些什么。毕竟在她看来有用的其实宝尊都已经收走了——他就是个不吃亏的主，见了好东西哪可能放过？不过是因为她分的东西本就不多，这才显得清心寡欲似的。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少财产，可看看满屋子的人，还是小心的避着人。好在倒换物品不需要拿出来，两个袋子对口一接，心念微动，就好了。长卿将乾坤袋挂在腰间，储物袋收进袖子里藏好，便又无事可做。干脆收敛了心神，内视丹田，研究起十方剑来。

丹田最下方纠缠着两股灵气——所谓气沉丹田么。除了突破的时候，修士体内的灵气并不会满出超过丹田一半，且都是沉在下方——呈明黄色的金属性灵气略浓一些，占据了大半，橘色的火系灵气则少了很多。因为稀薄而显得有些浅淡，若是浓郁一些。该是深橘色的。这是因为火系功法品级太低，而她在蜀山剑派上又很少修炼那功法的缘故。看着显得有些弱小的火属性灵气，长卿总觉得有些可惜。

但想想，宝尊说的话也是极有道理，既然选择了剑修的道路，还想着兼修道修，是不是太过托大了一些？且不说剑修修行本就艰难，看长安她们的修为就知道了，一百多岁，便是普通的三灵根道修也该筑基了，但在蜀山剑派，双灵根弟子在这个年纪筑基都算是早的了！

而且宝尊也说，上古剑修其实并不怎么注重修为的提升，他们更在意对剑意的领悟，可以说，只要剑意上去了，修为几乎都是跟着上去的，剑修与道修最直观的差距就在这里——上古剑修，可是同阶能够以一敌百，越阶挑战都不落下风的强人！

从宝尊口中吐露出来的这些上古剑修事迹，让长卿很是心生向往。想想看，一个筑基剑修就算对上结丹修士都能不落下风，那该是何等的风采！

一想到这些，长卿看着丹田内孱弱的火属性灵气，便不觉得有多么可惜了。

而她想起蓬莱岛上所见，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剑修，似乎的确有些本末倒置的意思。

若自己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得到时候会变得剑修不是剑修，道修不是道修的四不像，反而不美。如此这般之后，她便隐隐有些动摇，或许……她应该让火属性灵气走辅助路线？毕竟用火属性灵气凝聚出丹火可比金属性容易多了，就是不炼丹，祭炼个什么法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