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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土仙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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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定定有点黯然，自己与他们并没有站在相同的立足点上，连提出帮助的能力都没有。她只能将注意力回到溪溪身上，柔声向她道谢：
“溪溪，谢谢。”
“你叫我儿子溪溪？”火艳云很快地来到溪溪身边，不由分说，以真灵力将一鸟一人里挟着，离开这火山范围。
她这个举动，倒不是怕了那些修真者，只是栖凤长成之後，再留在火山区域无益。必须早日转移到木灵气丰富的巨木森林才能平衡栖凤体内的真灵力变化。
事实上，当栖凤形成成熟体之後，先天就能有人类筑基期的修为。更有引火辟火的天赋，然而，它们的修为成长属性，却是木属性的。
“韩道友，你找的那个女孩柳定定，我好像真的见着了……”即使修为达到结丹期，但神识扩展的范围仍然有限。但淘气仙子因为功法关系，眼力却比雪雪仙子高上那麽一丝，从栖凤溪溪丰厚的羽毛里，发现埋身在里面的柳定定。她有点不解，这女孩不是原本待在那远处的平台上吗？怎麽会跑到另一栖凤的背上。
对於刚离去的栖凤火艳云，淘气着是满肚子的闷气。她感觉到了，深深地感觉到了，这栖凤根本是闲着无聊，戏耍他们呢！否则，即使有阵法相护，他们这群人大概没几个能活到现在。这几日过去，包含淘气仙子和雪雪仙子，个个体力消耗，都已经到极限。
火艳云要走，她们也无心留下。倒是韩默说道：“听说栖凤只有在怀孕生产时，才会住在火山岩洞里。现在看她对那新来的栖凤那麽宝贝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否则对她们反而有害。”
“什麽？”听到淘气的话，韩默很傻眼。让他去面对远比自己强大的妖修，抢回一个别门别派的子弟，似乎很划不来，但有隐隐有些不舍。
他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麽心情，是关心？还是责任？自己把柳定定带来，却把人弄丢了，挺没面子。至於要追过去，怎麽追？自己体内真气消耗一空，没掉入下面的火山口，就很不错了。不过，心里怎麽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无语地看向栖凤们离去的方向，韩默看起来有点怅然。
“既然这里原本是栖凤生产孵化的地方，接下来应该不会发生什麽事了，栖凤应该把这附近清理过。以它的实力，大概没什麽能留下的。留几个人把地火大阵布置上去吧！韩道友，就麻烦你主持了！”雪雪仙子冷淡地吩咐道。地火控制，是药王门的长处之一，即使韩默修为弱了一点，但这方面的能力，仍然比她们两位结丹期修真来得强大。
工作分配事先说谈过，虽然多了许多伤员，但回去後很快可以换一批人过来。淘气仙子和雪雪仙子身为主力，身体所受的伤比起其他人更重。必须马上回去调理，否则可能修为不升反降。反之，若是好好调理，淘气仙子和雪雪仙子，两人同时都有了突破的预感。这令她们更是心焦。
韩默可就没那麽幸运了，但也只好点头同意，并发传讯符招呼一些手下过来。下意识地，他想早一点完成约定好的工作。
地壳的震动已经停了下来，距离烟点火山一百余里的丛林深处，一栋雕楼华厦变得七歪八扭。两名猥琐的男人自从狼狈地逃出有顶盖的房子之後，就再也不敢回到屋内。
修为早已跌落一个境界的两人，可不敢在地动山摇的时候入定打坐。两人躺在空旷处，美美地睡了一觉。把天摇地动当成了摇篮。
即使天地突然停止摇动，两人也只是睁开眼看着蓝天白云，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着：
“那个可恶的冰女，下次见到她时，我不把她的衣服扒光，好好的………，我就不叫百砂！”
“你那算什麽，下次让我遇到那个男的，我非扒下他的裤子……”另一名男子才讲到一半，就被百砂打了岔。
“暗师，你看上面！上面那里是不是有个女的？”
“你疯啦！女的……有什麽用，你袋里的东西就没好一点的，这什麽破房子，竟然突然把人弹出来，害我差点走火入魔。”
“有得用，还抱怨什麽！我不也是一样倒楣嘛！改天我一定要上善器坊讨要公道，出这什麽中看不中用的烂货。＂百砂这时已经忘记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当初那位善器坊掌柜，其实也曾经向他举荐更昂贵有品质的居住法器。不过，此时百砂的心思可不在自己的房子上面。“上面那个女的，就是那个男的抢走的那个啊！说不定她知道你那空间袋的消息呢！”
“真的假的？咦！那栖凤好像把她放下来了？”两人悄悄地摸近观察。虽然法力倒退，飞不到天空气，但两人在地上活动的速度，仍然很快。再加上两人以偷鸡摸狗为老本行。隐匿身形的法诀都是上等的。
“嘿嘿！那两只栖凤都飞走了……哈哈！本来，有那两只栖凤在，我们也没办法做什麽。这下子……”【感谢书友剑忘、糊涂神玛丽的打赏。这两天有点无妄之灾，希望能早点平安度过，祈求中。】
第三十三章 谁劫了谁
远离火山口一处花木扶疏谷地，突然出现了三道身影，经过短暂时间的停留後。身影中属於人类年轻女子的那一位，打躬作揖道谢後，另两道身影再次腾空而起向远方飞去。
这名单独留下的女子，就是柳定定。
挥手目送栖凤母女离开，柳定定紧绷许久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原本远离的森林音响，重新回到耳中。这一条命总算捡了回来。韩默前辈和果果真人应该也会没事。
远近鸟语啁啾，兽声嘶吼，清风流水，各自带着活泼的生命色彩，却也使人警醒到危险。以她练气四级的修为，实在不是很适合留在此地。灵山胜地，毕竟不是一般的荒野可堪比拟。
进入修真界之後，柳定定再也不敢以为灵山胜景是安全的处所。
四周景色清幽雅致而美丽。栖凤是一种优雅的鸟类，除了生产期以外，他们天生的直觉习性，会让他们对美好宜人的环境拥有特别的触感。
火艳云选择的落地审问点，也是这样的地方。森林不但美丽，也充满着生机。
“溪溪……”
“溪溪……”
两只栖凤首先展开对话，柳定定乖巧地从溪溪的背上滑了下来，站在身边动也不敢动。眼睛和耳朵，都专注在鸟喙尖尖上下张合。自己坐在溪溪身上，不知对方会有什麽想法。希望溪溪能替自己美言几句。
两只栖凤对话时，森林谷地四周声响淡去，彷佛这里跃动的生命，低调地以静默来仰视栖凤，以安宁静止来代表尊重，以退让空间来代表尊崇。对於陌生尊贵的生命，森林原住民的习惯是低调。不过，柳定定不会自大的以为对方也会对自己爱乌及乌，想到回家之路的遥远，柳定定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没想到，两鸟对话之後，柳定定也能得到沟通出声的机会。当火艳云以人类语言表达出来的语声在柳定定脑海中响起时，柳定定的脑海瞬间当机，虽然能理解妖修和灵兽的存在，但实际用语言沟通的机会，若没有统计失误，绝对是零。这令柳定定有种常识颠覆的违和感。
但事实就在眼前，柳定定总算是一个对新事物接受度高的年轻女孩。很快地明白，这是自己平安回家的又一机会。
果然，柳定定压对了宝。对方发现了小溪溪身体体质的转变，并表示非常的高兴。对於柳定定曾经造成的伤害和冒犯，表示原谅。动物们的世界对恩义之间的看法更为直接。简单的算盘一拨，得失对错利损之间，算得清清楚楚。
柳定定是带来好处的恩人。
溪溪是火艳云的孩子，大栖凤是不可能让孩子跟着柳定定回家。就算两人感情再好也不行。溪溪必须回到巨木森林里接受栖凤的传承。
但因为柳定定有恩人的身份也不能不顾，柳定定的回家之路对一个只有练气四级的低级修真者来说，太过危险。所以柳定定得到了一件由栖凤火艳云身上蝉蜕的羽毛所制成的法宝。
面对栖凤离去後所，耳际传来的高昂森林乐章，再次孤立无援的柳定定，将薄翼羽衣穿戴上身。并依言进行法宝的精气灵同步。
前路漫漫孤身一名小女孩，在鸟兽虫豸的世界里，踽踽独行，令涉世未深的柳定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我还是比较喜欢有人关心有人爱的生活。只有一个人，没有可以沟通的对象，就算是处在万千生命之中，仍然是寂寞。”柳定定深有所感。眼中不知为何蓄满泪水，闭上眼睛，她只想仰天长啸，把胸腹之中的一股闷气发泄出去！
“飒飒”两道违和的脚步声出现在柳定定左近。两股熟悉却又微弱许多的气机出现在柳定定前方。
“咳……小姑娘，相见自是有缘。咱们来谈谈上次没机会谈谈的话……”暗师真人开口说道，冷不防後头却是一个巴掌打断了他的话，暗师真人气愤回头道：“百砂，你干什麽？没见到我在跟小姑娘谈生意？”
“暗师，你被上次那一霹雳打坏了脑子，还是跌断了心神？我们这是打劫耶！经典词语不是那样子……”百砂真人振振有辞，洋洋得意地说道，彷佛柳定定就在他股掌之间，振翅难飞，任其耍弄。
“不然该怎麽样？”暗师似乎真的脑子在那次高空直落撞击中，有了一点损坏。向来主导两人之间谈话的他，竟然真的认真开口询问起百砂。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百砂当场神气的示范起来。其修为境界所含带的霸王之气，激情四射开来，光芒万丈。
伸手遮了遮视线，柳定定一改之前面对两人的恐惧态度，缓缓地将体内真气鼓动起来，与身上薄翼羽衣的作用施展开来。
原本苦闷的心情，竟然放了开来。拥有了好心态之後，她突然觉得这两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看起来有点像是街头杂耍，专门提供苦情大众情感舒发。
微笑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虽然不是自己的实力，但自己总算有点自保能力。而且有这两个威压不算太高的宝贝在，回家之路应该会有趣许多。
“很高兴见到两位，两位应该知道青霞镇的方位吧！定定不小心迷路了，可以麻烦带个路吗？路上若有些野味，也麻烦帮忙收集一些。”小姑娘笑咪咪，元婴期的火艳云送给她的防身宝贝，功能不太多。只有防和禁两天功能。这功能对付雪雪仙子和淘气仙子那样的高人或许力有未殆，但对眼前这两位自己跳到禁制范围的苦命孩子，却是足够了。
自以为得势的百砂和暗师真人有点傻眼，怎麽眼前的小家伙这麽不识相？之前绑架她的时候，不是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吗？
“喂！你傻了？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吗？我们兄弟两人干嘛要帮你带路？”暗师真人心中对这个害自己的宝贝空间袋都遗失的小女孩，可是心存芥蒂。闻言可没好语气，当下狰狞着脸说道。
这表情是暗师花很多时间琢磨出来的，加上自己身上散发的威势，很具有恐吓力！
奈何事实证明，恐吓无效。柳定定见对方不回答自己。乾脆不管两人，向前走去。没想到柳定定的身体才接近自己，自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让了开来。
百砂真人和暗师真人火气一冒，准备先教训一下女娃儿，却发现自己不但无法接近柳定定，连自己所处的位置也控制不了了。
两人简直成了柳定定的跟班，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走。
走了一段路後，柳定定才停下脚步道：“嗯？你们愿意带路了吗？我迷路了呢！你们总不会想跟着我在山里乱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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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黎民苦
青霞镇外十里八乡三寨十六堡百八十村，平时是人人称羡的灵山福地，只要不要私自进入深山，惹怒山神，那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别的不说，光是在山上采种些药材，送到青霞镇卖给一些来进货的药材商，日子也过得去。
不过，不知道是谁惹怒了灵山地牛，最近几日，地壳动啊摇地，那平时总是省着建材，搭建些土房瓦房的穷苦人家可就受不住了。就算是一些比较肯花掉储蓄，盖些砖瓦石房的乡亲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砌砖搭瓦的师傅若不是那种研究结构的天才型老师傅的，也抵不住整天令人晕眩的地动。要知道，那种做本行肯下功夫的人，都让官府招去建城墙，建皇宫大院了。那里有功夫留在乡间，服务乡里，赚一些零碎钱。
另一种加固房子的方法，就是采用修真方法。过往，这种方法，平常百姓是用不上的。一来是他们没法走进修真集市，二来他们手上也少有灵石交易。修真符箓可不是白菜货。以往也是修练有一定底子，手里有一些资材的修真者才会去习练的。价格虽然不算贵，但也不便宜。一张符录的价格，足够中等以上人家吃上一年了。
专做低级阳春符录，为普通修真者不屑一顾的桃蕾符箓店在这几天，倒是生意兴隆。批货到庙里的生意，差点赶不过来。主要需求也发生改变。幸好，桃蕾符箓店的特制空白符录纸和笔墨，在柳定定离去之间，备了足够的货。虽然这几天店主不在，倒还正常运行。
只苦了董虎几个霞底村的村民，担心得白发差点冒了出来。
桃蕾符箓店开始做起固土符箓倒不是事先预知有地牛翻身。只是前几天柳定定在修练时，不小心气势威压散发过大，竟把自家房子差点弄倒。
偷懒的柳定定怕白天睡觉时把自己压垮，这才花了十天研究怎麽把固土法术简化，做成了阳春版的固土诀符箓。
当初做成符箓时，柳定定见霞底村的房子，建得没有孔府大院来得牢靠。又想起孔府大院这样的房子，好像也请了先人设了大阵加持。
最近霞底村的村民，在自己的引导下也开始投入修真健体活动。万一修真没修到延年益寿，反而把自己压死在房子里，岂不是造孽？
因此霞底村家家户户都在屋梁上贴上了柳定定的特制符箓。
故而这次地牛翻身过後，霞底村倒成了模范村，竟有一些受灾的村里组队前来观光。这固土符箓的生意也火热了起来。由於符箓生意是跟民间的庙宇合作的，所以连带着各家庙宇的香火钱，也收获不少。香炉上整天烟雾弥漫，长香红焰，信仰心诚。连带着霞海派灵池涌动。
甚至有些人眼红起来，跳起来大声指责，说桃蕾符箓店做生意没有良心，为了卖符，竟然动用大法术，将青霞镇左近灵山弄得地皮不安稳。
总之，就是各种扯皮。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这符箓总之是要买的。至於霞海派，也没无知道信以为真。里面还是有些人知道，整个桃蕾符箓店，就没个修为高的。顶多有淘气仙子做为靠山。
只是青霞镇地块大，总有些百姓们没来得及买到符箓，或消息得到时，已经慢了半拍。不少都灾了殃。情况比较严重的，房子半倒全倒，整家整户到压到了下面，哀鸿遍野。黎民百姓的哭啼，又哪里能传到那些妖仙人物心中。每次栖凤的新生，伴随着地就是另一些生命的归寂。
乡里救灾人手不足的，只好上报到青霞镇副县守手上。
闻剑忘这几日一下子失去品茗赏花舞剑的时间，四处奔波，不过闻剑忘的心中倒是踏实。一寸功夫一寸功。有事来磨，身为儒门者，才能功成身就。否则岁月平空度，终究白骨一坯土。
人手充足的地方，他指使人去做。反而是灾情重，心灵空缺的地方，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用舌灿莲花的嘴，抚慰人们受创的心灵。
隐约无形的功德，自然而然地又降到他的头上。儒门修行，首重功德，正心养气，春风化雨。与吸取天地日月的道门修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对於天地灵气感应缺乏的五灵根者，所选的另一修路，就是儒修。
道门修真之始，取於万物，妖修其实是修道者的祖宗。但也因为妖修好杀，使得道门得以观察出劫煞的存在，而衍发各种宗派道统。
儒门隐於人群，取於人群。修行主德。由内而外，由神入体。源於社稷国家之德，最容易修行成就者，莫若皇家。但最容易失败者，也是皇家。
这种修行之法，又让佛道两家藉取，而有神庙信仰存在。
如今儒道妖魔各有借取，倒是难以清楚划分。只是儒门修行起步见效慢，如今读书人虽多，但儒修势力却已衰微。
这种天灾人祸的发生，其实也是各道门获取功德信仰的时机。
对於信仰功德劫煞的重视，恰恰使得这个本该强凌弱众暴寡的强弱悬殊的社会形态取得了某些微弱的平衡。
虽然如今药王庙的主要人物韩默不在，庙宇里负责的人手，也打着保生大神的名义投入救灾工作。身为儒门入门弟子的闻剑忘也强打起精神，带着衙门差役四处奔走。
平时看起来充足得有点过火的人力，在灾难及身时，却显得稀薄的可怜。一般不到练气五级的修真者，虽然平时看起来高人一等，却也无法发挥太大成效。
幸好青霞镇这里总算是霞海派大本营，门派里虽然大部分的人手派去参加火口活动。但仍然投入不少练气高级弟子协助帮忙。
只不过，一些比较偏僻的乡里，就非力所能及的了。
“情况怎麽样？”闻剑忘来到樟树堡後，还来不及喝口水，就在闻讯感来的堡主丁拿点的陪同下，前往堡内最大的灾区。
由於樟树堡深入灵山，属於灵矿区外围凡人居住地，灾情更为严重，加上交通险阻，物资输送不灵便，药品缺乏。堡内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阳春老大夫。
这次震动持久而频繁，樟树堡家家户户都有损伤。许多人因救治不及而往生。
第三十五章 滚滚烟尘来
“闻县长请您一定要救救樟树堡！我们樟树堡两百多户人家，如今有四十多户人家埋在土堆里，其他没全倒的，也有些人受伤。最近几天又爆发了瘟病，我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这地动已经持续快一个月，如今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堡主丁拿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捏着鼻子，把这一个月以来堡内的情况逐一道来。那些房子不时有屍水流出，堡内不少地方都是恶臭难闻。
虽然情绪激动，但是堡主丁拿点毕竟是干实事的人，也有点组织能力，讲出的话算是条条有理。听起来，他个人凭藉着某些手段，总算是稳住在堡里的人。
由於愈往灵山深处，震动愈大，不少原本居住在灵山深处的大小禽兽，纷纷出山。对樟树堡的安全带来很大的威胁。但是离开堡体的保护，那更是找死的行为。
这段时间，真可说是内忧外患频仍。堡主丁拿点顶着压力，步履维艰地好不容易撑到现在。村里仅存的壮丁无不人人带伤。医疗物资极缺。
现在不但是人手不足，平时储备的药品伤袋，也都用磬。如今地里挖出了人，也只能草草埋回去。堡里已经有迁堡的意见。
丁拿点曾经与堡内人沟通，将这些全倒半倒，里头有死人的房子烧了。不过有些还有余人的人家不同意。坚决要好好操办後事。为了这件事，已经吵了好几天。
要不是外来的灵禽妖兽时不时的冲击这里，使得众人得同仇敌忾，说不定早已经翻脸闹开。
听完堡主的诉苦，闻剑忘也觉得麻烦。慎终追远的信仰，是维持社会稳定和国家统治的根基，自然不好免除。但若是将人手投入挖人的工作，恐怕吃力不讨好，反而会造成更大的损伤。
这些往生者，有些埋得久的，已经有一个月，要找出活人也不容易。
但这樟树堡扼守灵山谷口，要是迁移了，也不是好事。以後谷口出了什麽事，此地的反应就怕慢了半拍，影响到後方青霞镇的安全。以往这要险要的地方，霞海派在暗处，也派有人手。但如今，这些人手却不知为何，行踪全无。
这些事，急切间也不好决定。闻剑忘只好温言安慰，先把物资投入，再让自己带来的人手，替代一些守谷口的人力，并着手清除堡内的乱象。
从震动停止的情况来看，难再有灵山深藏的禽鸟野兽大举迁移的情况。
只是这些伤员若不能得到良好的处置，恐怕会暴发更大的瘟潮。不过，此刻不管是青霞镇内还是镇外，大夫都是紧缺资源。
趁着丁拿点堡主分配新到物资的当口，闻剑忘走到一旁，低声询问身後的幕僚叶少风道：“有连系到药王庙里的人吗？或者是霞海派的仙人？”
“他们的人手也不够，分配不到这边来。”叶少风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低声附耳回答道。
“唉！这灵山胜地，也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啊！”闻剑忘有点感叹。
他一边运功将自己本心里的气机发挥出来，一边指挥救灾，以增加效率。儒门功法，最直接的功用就是气场影响，使人信服。做为上位者，兼修儒门功法，好处极大。对於工作安排的顺畅，有很大的益处。
指挥手下的人将物资安排妥当之後，闻剑忘亲自带着幕僚叶少风巡视了谷口。
没亲临现场，还真不知道外头的状况。由於地动已经结束，竟有不少灵禽兽类，正从山林水陆空三个方向往回赶。
由於这些灵禽兽类对樟树堡显得兴趣缺缺，偶有几只误闯的，就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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