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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阔凭鱼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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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踏实了许多,毕竟一艘船带不了多少人。一个时辰之后,一艘超级大船扬帆驶进威海湾,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毕竟梁山军中无论陆军还是水军基本都是北方人,他们平日所见的不过是十丈以内的船只,而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巨无霸足足有三十丈长!孙立久在登州这个海防前线为官,也是很为震惊,幸好他已经知道这船是自己人,不过他还是很想马上知道这船上究竟是谁?
大船缓缓地靠近新建不久的威海码头,一位儒将挺身站立在高高的首楼上。只见他头扎公子巾,迎门嵌一块美玉,身穿员外袍,腰间佩一柄长剑,身高七尺,面如官玉,二目炯炯有神,透出一股英气。在海风的荡漾下,衣袂在身边随意飘飘,愈发显得格外潇洒。孙立端详半天,见来人仿佛是自己的好友张清,可张清以往都是一身甲胄,什么时间变成员外公子哥了?迟疑间,对方抱拳拱手,哈哈大笑:“孙大哥,别来无恙否?”孙立这才认定来人正是没羽箭。他赶前几步,一把拉住正从跳板下来的张清的手臂,上下打量了半天:“你发了大财了吧?”
在孙立营中盘桓了一阵,张清提出与孙立一起上刘公岛去见见那里的弟兄,有朋自远方来,孙立当然不能薄了地主之谊,两人出了营盘乘一只小船向对岸划去。孙立对着张清带来的大船望了半天:“乖乖,你这船真的不同凡响!”张清得意地撇撇嘴:“这样的船在建的有三艘,明年还要开建更大一号的四十丈的船哩!”停了停他有点遗憾地说:“可惜这船还没有装上火炮,不然寻常船只三五十艘也未必是它的对手。”孙立闻言哈哈大笑:“俺还以为你张大户现在有钱有势,已经万事不求人了呢!告诉你吧,火炮制造营已经搬到这里,孙立不才,也有一份管辖之职,你想安上火炮就得看对俺怎么表示了!不然的话,哼哼……”两人以前都是官军将领出身,打起官腔来自然得心应手,张清愣了一下:“你想要什么?我在福建这两年经受的钱物虽然多达百万贯,可没有一两敢自己留下啊!”孙立心里大惊,没料到山寨的产业居然这么挣钱,但表面上还是故作姿态地撇撇嘴:“谁稀罕你那些什劳子,难道你想让我被那铁面孔目拿与寨主哥哥问罪?俺只是想让俺指挥你那船出海遛遛,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吧?”张清回答地很爽快:“只要你能尽快把火炮给安上,咱们总得出海试炮吧?那个时候你不就可以过瘾了吗?”
总共四五里的水面,转眼间小船已经停在刘公岛的码头栈桥的旁边。张清侧目一看,见一溜排开这样的栈桥有六七座,长度都在二十丈以上,便问孙立:“湾里也没几条船,要这么多大码头作甚?”孙立捅了他一下:“弟兄们都来迎你,闲话回头再讲。”张清一看,果然闻讯而来的阮家兄弟和邹家叔侄都已经沿着栈桥快步走来,他连忙和孙立一起弃舟登陆,与这些将近两年没有见面的弟兄们一叙别情。阮氏兄弟固然领命带部分水军(加上近日从梁山新分拨来的,共有千五之众了)在此驻防,邹渊、邹润也因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而划归孙立属下,担任着刘公岛和威海营的防卫之责。大家在岛西的山麓话了半天的离情,众人分头散去各忙各事,相约晚上再把酒言欢,剩下孙立陪着张清登高远眺。
刘公岛如同镶嵌在威海口中的一颗绿色宝石,树木葱茏,山势巍峨。西面山下是与威海营挟持而成的一道天然海湾,阔四五里,深五六丈,由南北两处两三里宽的海口与外相连,东面就是浩瀚无垠的茫茫大海,这日天气晴好,远远望去,三四十里外的景色历历在目,让人心胸为之开阔。与西面略显平缓的山坡不同,东面的山坡陡且多曲折,十分不便于攀登,加上从去年梁山军大破倭寇之后,一直在此处加强防御工事的修建,近来又在山上安置了火炮,所以孙立边走边夸耀:如此的人工与天成浑然一体的防御,只怕三五万敌军也难以接近。
站在设在山顶的炮台,张清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南海口有三门火炮,北海口有两门火炮,加上山顶的这三门,全岛的八门可左右转动角度的大炮在这个缺乏远程热兵器的年代的确具有特殊的威力。而九尾龟陶宗旺设计修建的工事也相互呼应,颇为坚实,难怪孙立会夸下如此的海口。不过久谙战阵的张清还是好意的提醒孙立切不可大意,见他反应并不强烈,便转过身来眼睛直盯着好友问:“假如是别人在此驻守,命令你来进攻,你当如何?”孙立没有这样想过,听了这话呆呆地想了半晌,然后喃喃地说:“强攻此岛必定伤亡巨大,那就只好先从陆地上攻击威海营,然后用水师封锁海上出入口,待岛上断水断粮,也就不攻自破了。”“提辖果然阅历颇深,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样今后就应该有意识的提放别人来这一手,岛上尽量寻找水源,倘的确没有则建大的蓄水房。”张清见孙立一点就通,也很高兴,再补充道:“此外还须预防敌人放火烧山。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倚重火炮进行攻防,倘遇敌火攻则很危险了!”孙立猛地一拍巴掌:“对呀!我过会就去找陶兄弟,让他设计一下如何在岛上建防火隔离带,同时规划一下将来对威海营的防御工事。”张清说:“再一件事就是要在岸上和岛上多修住所和库房。宋江寨主多次讲到今后要到海外发展,他让我在泉州买了好几家船厂,有在你这里建了这么多的码头,想必将来这里定会是梁山水军的基地。到时候海湾里面桅帆林立,你不多建些房屋,难道想招弟兄们的骂吗?”孙立恍然大悟的样子:“多谢老弟提醒!哎,没想到你到福建主事两年,居然锻炼的如此的精明干练,目光卓识。等会我一定多敬你几杯,你也多点拨一下众家兄弟,多讲讲南方的事情,如何?”张清一抱拳:“喝酒没问题,点拨谈不上。只不过是独自在外支撑门户,没办法不多想一些事情。现在我才慢慢体会到山寨首领们平日背负的重担和煎熬了!”
第二十八章 梁山火起有玄虚
大队人马已经开始撤离梁山了。
放眼望去,水泊内外一片肃杀。士兵已经换上朝廷兵部发来的官军号衣,一队队的在各自头领的率领下,按照事前安排好的计划,寂寞无言地从水旱两路离开了他们多年来战斗和生活的地方,去迎接新的生活。不少人时不时地回首翘望,没有话语,没有眼泪,空气里只有偶尔传来的兵器磕碰在盔甲上的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和马蹄踏在石板上的浑浊蹄声,一匹匹战马仿佛也明白主人低沉的心思,全都不再嘶鸣。随着一条条大大小小的渡船驶离了鸭嘴滩和金沙滩两个渡口,往日里欢快热闹的偌大山寨变得越来越寂静了。
山寨里几个负责后勤的头领正带着手下挨屋挨门的检查,看是否有什么不应该放弃的物件被落下。另外有一些外标营的下属却悄悄地在按照戴宗的密令行事,将大堆大堆的湿草摆放到寨中各处,而放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的草却都是干的。这是为了下一步准备演戏给朝廷兵部派来监督梁山人马撤离并毁寨的几位官老爷们看的。
如今这些官老爷们正在宋江的陪同下,在半山的断金亭中大吃大喝。一位五品兵部郎中拿着官腔对宋江说:“宋将军,既然你们已经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令,就要令行禁止,行动迅速。看你手下的撤离工作做的还是不够快嘛,是不是应该再催促一下呢?本官还急着回京向皇上和童大人复命呢!”
六品小文官朱武赶忙赔笑道:“请大人恕罪,梁山地形复杂,建筑颇多,等会儿火苗一起,就谁也呆不住了,万一现在布置不够妥当,怕烧的不够干净,万一朝廷怪罪下来,怕连大人脸面上也不好看。”
宋江也端起酒杯向对方一礼:“大人无须焦急,末将马上就督促属下举火。只是我们酒席还未尽兴,末将的意思是大人们再饮几杯,然后品尝一下梁山泊中特有的鲜鱼,只怕今后是吃不到的。”
旁边几个品级略低的兵部官员也附和道:“宋将军说的甚是。梁山上自酿的酒味道煞是醇美,想那鲜鱼也当是不错的。我们还是好好品味一番,莫要错过了!”
一段时间以来,梁山上的弟兄已经开始有计划地陆陆续续地离开山寨。先是分派到各地去创办产业的部分人,包括柴进、李应、张清、史进、穆弘这些在各地兴建五大庄园和威海刘公岛基地的阮氏三雄、邹家叔侄等人手,以及到京城开办产业的施恩、周通、张青孙二娘夫妇等,还有身负特别任务的公孙胜、徐宁、萧让等人,之后是从军营中裁汰下来的将近两万老弱病残弟兄,他们护着老小家眷和营造工匠分别投奔各处。从白衣秀士王伦在梁山竖起大旗开始,至今已有十五六个年头了,一些年长的梁山弟兄都早已两鬓斑斑,象杜迁、宋万等人也是年过半百。不仅是他们年纪在长,就连他们的下一代也正在成长起来:宋江的女儿宋惠珠已经十一岁,吴用的儿子吴宗林也年满九岁,梁山小一代之中比较年长的病大虫薛勇的女儿、呼延灼的女儿以及紫髯伯皇甫端的儿子都已十六七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一帮小老虎似的人物虽然还不能马上就接长辈的班,但谁能预知他们的将来会是如何呢?只不过眼下这些小字辈正被大人们催促着跟着队伍下山另投他乡。在宋江们的计划里,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要先就近到山东境内的登州威海县暂住,在那里他们依然与自己的伙伴生活在一起,同时将接受相对安稳的生活和更为系统的文武教育。在宋江的心目中,虽然“封妻荫子”不是他的最终追求目标,但让下一代不再担惊受怕的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原本的指挥中枢,梁山总寨之中大部分人马也已经撤离,许多人都是含着热泪依依不舍的离开的,扈三娘就是其中的一个。自从上山以来,认命的她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第二个家,虽然家中唯一的亲人哥哥扈成在梁山大破祝家庄的混战之中不知所终,但在山寨中她并不感到孤单,无论从义父宋老太公,还是到宋江大哥对自己还真的是很爱护,其他的梁山弟兄对这员容貌闭月羞花、身手不让须眉的女将也是十分尊重。更重要的是,那王英虽然身材矮短,其貌不扬,但对自己的感情很是真挚,心甘情愿地做起了“妻管严”,哪怕不时有弟兄拿他们家“夫纲不振”打趣也毫不在意,对待三娘简直没得话说。在这里她感受到了与在扈家庄时不一样的家的温暖。但是这个家现在就要被遗弃了,她只能摇摇头,低声啜泣着无奈的离开,保护着宋太公等部分营中家眷向威海那里转移。虽然她并不认可宋大哥、吴军师说的招安之后境遇会更好,但她情愿相信大哥们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火,悄然的被点着了,干草噼里啪啦地响着,火苗蹿起有一人多高。不过火苗只是在寨前屋侧的空地上蹿起,只是远远地看过去分辨的不是太清楚罢了。很快地,浓烟滚滚而起,而且由开始的几股变成了一大片,整个山头总寨已经被浓烟所包裹,除了时隐时现的几处火苗。
半山腰断金亭里的众人都停下杯筷转头看火,朱武清咳几声:“各位大人,我们还是下山吧。总寨的火已经着起来了,很快也就会烧到这里。下官在水泊对面的酒店里也已经预定了酒席,大人们不妨移座那里,再行叙谈。”领头的那个兵部郎中回头看看宋江,宋江正煞有介事的以袖拭泪,全然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那个兵部郎中虽然对烟多火少有些不解,但却相信了朱武关于大火马上就要烧过来的预言,急忙起身领头向山下等待已久的渡船走去。
水泊上微风徐徐,芦苇荡中的水鸟们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火光和浓烟所惊吓,鸣叫着四处乱飞。回头望去,整个梁山都笼罩在浓浓的黑烟之中,间或有火光从烟雾中蹿出,连天也被熏得暗了下来。宋江毫不顾忌身边的京官,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天之后,天色依然阴沉沉的,昨日着火的所有地方都已不再有烟火,梁山没有了往日人欢马叫的喧闹,四处一片的宁静。戴宗的几个手下奉了特别使命,从水泊边上的芦苇丛中划着小船悄无声息地摸上山来。在蹑手蹑脚地观察了周围的确并没有什么人关注之后,这几个外标营的干探开始用心地巡视火后的情况,把山前山后各处建筑的毁损程度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向首领报告。由于用于引火的是湿草多,干草少,所以昨日的大火是浓烟多火苗少,除了远处就可以望见的几处显眼的地方因为在防火之前泼洒了火油而倾塌烧毁之外,梁山上绝大部分的建筑其实都没有受到真正的破坏,只是被熏的漆黑一片罢了。这可是那些奉了兵部指示前来监督梁山人马毁寨下山的官员们没有想到的,却也正是宋江、吴用、戴宗们刻意追求的效果。也许过不了很久就会又有人在官府不注意的情况下重新回到这里,也许这里又会出现新的一批令江湖人等侧目的英雄好汉。
而此刻,原先的梁山主人们暂时顾不上这些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宋江为首的威盛军正摆开大队向着西南方向的湖广策马急行。
第二十三章 宋江初会宿元景
太师蔡京莫名其妙地在家中暴病身亡使得朝野震惊,徽宗皇帝也难过了好几天。与去年高俅的死不一样,皇帝亲自下诏对蔡京一声的功业进行褒奖。毕竟高俅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弄臣,而蔡京不但是历经神宗、哲宗和徽宗三代皇帝的老臣,更是名动天下的大书法家。故此赵佶下旨追谥蔡京开府仪同三司,封体忠侯,并对蔡京的弟弟蔡卞以及蔡京的儿子蔡悠加官进爵。
就在蔡京死后的第五天,宋江的一纸奏折恭恭敬敬地转到了宋徽宗赵诘的御书案上。悲痛中的徽宗很高兴看到梁山那些“迷途的羔羊”重新回到自己指引的正途上来。作为一个天赋很高的皇帝,虽然他疏懒于经营朝政,但也知道权臣大权独揽对皇室、对国家、对他个人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他在把权力下放的时候也注意了分给包括清流派在内的多个大臣,让他们在朝廷的事务中相互牵制,谁也不能一枝独秀。最近一年来,高俅、蔡京两大权臣相继死去,他们原来在朝中的势力被童贯、杨戬以及清流派等瓜分,相应的是各派的势力变得更大了不少,这也让徽宗多少有些头疼。烦闷了半天之后,他又翻开宋江的谢恩奏折,看着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拳拳报国忠心和对朝政的独特见解,他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这个宋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呢?
此刻宋江正带着花荣两个人快马奔驰向东京赶来。接到柴进的密报,得知老贼蔡京已经伏诛,对梁山招安大计最大的阻碍已经除去,他便立刻动身,轻骑简行,昼夜赶路。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到京师亲自准备好面圣的事情。在他的身后,卢俊义主持着几百人的队伍,大张旗鼓地向东京开进,队伍中高挑四面大旗,分别写着“奉诏进京”“受命招安”“尽忠报国”“替天行道”。为了让这支一路上鼓乐喧天的队伍能够顺利的进京,梁山派出精骑和得力头领,提前到沿途两省的四府六州一十三县的衙门打招呼。现在山东、河南的官员都知道皇上已经下旨招安梁山,也许这帮贼寇将来就会成为一方官员,所以谁也不愿去节外生枝,吩咐下面人装作看不见罢了。
行至兰考近郊,天色已晚,宋江担心快要到关城门的时辰了,就催促着花荣,两个人挥鞭抽打着坐骑加紧赶路。忽然跑在前面的花荣大喝一声:“小心!”手中的鞭子在半空一扬,一只羽箭被荡了出去。宋江猛地一惊:有人放暗箭,遇上麻烦了!没等他做什么反应,就听得花荣那里弓弦急响,小李广已经持弓在手,连射五箭,其中三支与半边树林里飞出来的暗箭相撞,更有两支已经在两个刺客的咽喉上穿出了透明窟窿!
剩下一个刺客见势不妙,扔下弓箭转身就跑,花荣冷笑一声,一箭射中他的腿肚,然后飞身追上前去,将他生擒下来。宋江此刻也赶了过来,想与花荣一起审问俘虏,却见那人嘴角流出黑血,已是服毒自尽。
他和花荣在三个刺客的身上搜寻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想是刺客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也只得放手。两个人略一商量,既然有人在此设了第一道伏击,难保不会在兰考城中再射第二、第三道伏击,说不定到城中客栈住宿是最危险的选择。两个人干脆不再进城,而是从城外绕道而过,直到离开兰考已经二十多里,天色完全黑下来才在路旁树林中寻了个角落,露宿一夜。幸好当晚相安无事,两个人才强打精神,在黎明的晨曦中继续向东京汴梁奔去。
宋江快马加鞭地赶到东京,柴进早就在梁山的据点中迎候多时。稍加寒暄,柴进便与宋江换了衣服,带了徐宁、花荣往宿太尉府上拜访。天色已经见晚,由于担心有皇帝的密探和奸臣的手下监视,宋江一行没有到正门,而是在徐宁的引导下直接转入一道偏僻的小巷,前往太尉府的后门。
宿元景早就得到徐宁的通报,得知宋江会在今日来拜见,所以早安排亲信的下人在后门等候。待一行人见了太尉,宋江双膝跪倒,纳头就拜,口称:“太尉恩德如再生父母,小可宋江领全山五万人等,无不感激太尉恩情!”宿元景没料到宋江一进门就来这么一出,赶忙上前亲手将宋江扶起:“宋义士不必如此,老夫不过是奉旨行事,义士大礼受之有愧。来,咱们里面说话。”柴进陪着宋江跟着宿元景转入后面的书房详谈。宋江对自己上次外出而未能亲迎钦差再次请罪之后,双方谈话进入正题。从宿元景的口中,宋江得知了皇帝招安梁山的出发点、目前对宋江的期望和不满,宿元景也明悉了梁山目前的动态,以及对招安之后的打算。
宋江拱手问道:“太尉可知朝中其他官员对我梁山是怎样的态度?”宿元景略一沉吟:“据老夫所知,官员之中多数人对宋义士愿意归顺朝廷,为国效力的忠心还是信赖的,杨太师、童枢密使等少数人虽对义士还有些成见,但只要义士在廷对的时候能赢得皇上的褒扬,估计他们也未必会公开站出来予以阻挠。”
“哦?小可以前听说朝中有不少人是主张对我们进行军事剿灭,而不赞成招安怀柔的。”
宿元景眼中精光一闪,心想臭小子跟我还玩花样:“义士所言不差,以前朝中是有许多大员是反对招安的,不过随着高伯章(高俅)和蔡元长(蔡京)的相继辞世,这股势力就薄弱了许多。呵呵,这里老夫也许还要多谢宋义士的倾力施为啊。”宋江知道宿元景这么说是多少猜到那两个奸臣的死是与梁山有关系的,故意说话来试探自己。他明白以宿元景为代表的清流派与权臣是两条路上的人,所以也不怕他暗中猜测,相反也许会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宋江呵呵一笑:“古人云,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宋王朝浩浩荡荡,怎会容忍天怒人怨的局面长期存在呢?”宿元景见自己的推测竟然是真的,一方面很是佩服宋江的胆色,一方面对这些人的手段阴险隐蔽不免有些忌惮。
双方话题转到将来廷对时必然遇到的几个问题上来,宋江问:“皇上会如何安排梁山降军?我想就算皇上不说,朝中大臣也会对梁山的兵强马壮顾忌多多吧。”宿元景点点头:“不错,皇上已经在我面前流露过此种担心,毕竟对你们好不放心啊!”“如果将梁山降军划入山东厢军,怕人数有些过多;可是如果把梁山人马拆散,我们拿什么来报效国家呢?太尉大人明鉴,眼下契丹、党项对我大宋的花花世界虎视眈眈,倘有外敌入侵,官军那点本事可顶不了多少用处啊!”
宿元景哈哈一笑:“这句话别人来说,叫作忧国忧民;如果由你来说,就叫做拥兵自重。”宋江也笑了:“这就要靠太师指点迷津了。”“好说好说,老夫自有办法。义士面君之后可自请解散属下部众,老夫会站出来请皇上暂留这支队伍,去为国家荡涤匪患。”“荡涤匪患?”“你总要给皇上一个合理的说法吧。”“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去降服那三家绿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过义士所说有一点不准确——田虎和方腊已经不能算是绿林了。这两家匪寇决心叛逆朝廷,去年就称王称帝了!”
宋江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据说两人还相互勾结,要平分大宋江山。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宿元景点点头:“不错,关于两大贼寇勾结的消息还没有完全落实,所以大家商议了,还是先不要禀奏皇上。”他停了一下,仿佛是为自己身为清流派而依附了童贯等奸臣的意见,先“报喜不报忧”蒙蔽皇帝而惭愧,但马上他就振作起来,他提醒自己,清流派与权臣是不一样的。权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下事不如自家事”,而清流派考虑的是要利用这个机会,控制住宋江这支新生的军事力量,为将来与权臣们分庭抗礼而增强实力。
想到这里,宿元景饱含深意地望着宋江说:“义士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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