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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耕田-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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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顾家的厅堂之内是弄得既忧伤又热闹。

大家都说完了,站在一侧的聂家兄妹二人和邱素玉还没有和顾青城说上话。

聂道远和邱素玉无声的沉默。而聂薇凉这个今天晚上即将成为顾青城新娘子的人居然阴差阳错的被一道圣旨给错过了。她怨恨,委屈。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

顾青城走到她面前,声音深沉而冷静,“薇妹,或许咱们真的没有缘份。我是娶了妻的人。让你做妾真的委屈你了。既然今晚的礼还没成,你就还是一个姑娘家,不要等我了,让祖母给你寻个好的嫁了。”

说到这,聂薇凉的眼泪刷刷不止,她低泣道:“表哥,虽然礼没成,我也是你的人了。我不会嫁给别人,明天开始,我就把头发挽起来。无论如何我等你回来。”

“不要冲动。”顾青城着急道:“不要任性。更不要拿自己的一辈子当儿戏。”

“我没有冲动,我很冷静,我也没当儿戏。”聂薇凉一脸认真。

顾青城摇头叹气,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聂道远,沉声道:“哥。你劝劝她吧!”

“好!”聂道远重重点头。

这时小六子气喘吁吁地将顾青城的战甲拿来了,裴子慧亲自动手,服侍他将笨重的战甲穿在身上。一身亮白色铠甲闪闪发亮,穿在身上顿觉得人英气了很多。

时间紧迫,他没有太多的功夫和家里人话别。

同样穿了朝服要去清华门赴出征仪式的顾守义,一脸严肃地嘱咐着他用兵事宜,“凡事莫要大意。仔细斟酌地形和兵力,切莫急躁。注意粮草。”

“爹,我知道了。”

说罢,父子二人一起上马,小六子紧随其它。最后管家又安排一匹马托着他们要带的东西,直接奔清华门而去。

顾家大门口。留下一群盼他早日归来的女人。

顾守义和顾青城到达清华门时,所有兵力已经集结完毕。一干大臣身着朝服,恭敬立在一侧。不一会儿,大玄皇帝一身九龙皇袍,在满朝文武的簇拥之下。准备进行出征仪式。

祭祀神灵、祈求神灵保佑而打胜杖,是古代军队最重要的礼仪。这种庄重的礼仪同时也是用来坚定将士的必胜信念。举行大规模的祭祀仪式,屠宰牛羊献祭祖先、社稷。全体出征将士列队,屠宰后的牛羊还要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并宣布“不用命者斩之”。统帅亲自将牲血淋在军器上,号为“衅”,象征性的将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等淋上一点牲血。祭祀结束后将煮熟的牛羊分给将士们享用,即“胙肉”。

仪式完毕后,大玄皇帝亲自赐酒,鼓舞士气。

顾青城又对皇上说了一番势在必得舍命也要将南蛮人驱出我东周边界的话。

浩浩荡荡的人马才算是要出发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十名黑衣劲装、骑着高健骏马的壮汉。黄沙轻扬,马蹄翻飞。这五十名骑兵是顾青城常日在教场训练的精兵骑锐,不但马上功夫过硬,骑术精湛,使用兵器也甚是厉害,其中有几名还是百步穿杨的高手。

五十名骑兵首先冲出了巨大宏伟、恍如铜墙铁壁的清华门。顾青城一声令下,城门大开,后面一干人马呼啸而出,气势非同一般。

裴子慧站在远处的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大队人马缓缓出城,看着那一身白色战甲的人越走越远。看着看着,触动心头,泪水难以抑制地滚滚而落。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顾青城分明知道她在城楼之上。走着走着,那银白色战甲居然停了下来,并且一瞬不瞬地朝城楼上张望,最后还缓缓挥了挥手。

这下裴子慧的眼泪不再是滚滚而落。她明明想抑制泪水,可不知道怎么了,那眼泪就是越抹越多,浸湿了手帕,又浸湿了衣袖。直到那银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白点,再也看不见了。

“此去路途遥远,大少爷也是惦记少夫人的。”卢妈妈在她身后又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所以少夫人要好好的养胎,好好的将小公子生下来,才不枉大少爷如此惦念。”

“是。”裴子慧扬了扬头,“卢妈妈说得对。”

第254节:好处

裴子慧带着卢妈妈也不知道在城楼上站了多久,直到夕阳已经映到远处的山头,直到天际被染出一片腥红之色,直到再也望不见那个银白色的身影。

她终是回头转身,幽幽地叹了一声。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鹰鸣。裴子慧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见一只猛鹰自天空俯冲而下,飞势凌厉,就在她有些惊慌地以为它将冲向自己的时候,它却雄雄立定在她身后的树枝上。

卢妈妈大惊失色后,拍拍胸脯又是一笑,“少夫人莫再担心大少爷了,有雄鹰飞过是个好兆头。以老奴看大少爷不但会平安回来,用不了多久还会有升迁之喜呢!”

裴子慧虽然不相信这些遇鹰展翅有升迁之喜的说法,但好听的话,自然也让人心里舒服,“卢妈妈,那就借你吉言吧!”

“少夫人,那我们回吧!”卢妈妈笑眯眯地扶上她的手臂。

顾青城接到圣旨的突然离开,并没有影响到将军府内纳妾的照常进行。

裴子慧和卢妈妈回到将军府时,虽然天色已黑,但府内却是灯火通明。个别门庭依旧挂着鲜艳的红绸。特别是紫薇苑内,早已装点一新。听来门口接她们的妙玉说,聂薇凉送走顾青城之后就将长发挽了起来,并且让下人们改了称呼。

看来这个妾,她是当定了。

回到暖秀阁,虽然没有胃口,但裴子慧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碗清粥。

接着,绿竹和晚秋侍候她沐浴完毕,正在替她梳发,外面院落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大夫,我们少夫人已经沐浴完毕,准备歇下了。”是妙玉极为客气的声音。

“我不进去。”楚牧道:“这是少夫人的安胎药。今天的药她一直没喝。我怕她今晚会睡不好,所以在里面放了一些安神的,你给少夫人端进去吧,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喝了。”

自小一块长大,楚牧自然是知道裴子慧不喜欢喝那些苦味的东西,这次有孕,若不是一定要安胎,恐怕她也不会一次次端起那么苦涩的药碗。

“知道了楚大夫。”妙玉接过药碗,转身准备送进去。

还没走几步,就见裴子慧走了出来。

“少夫人,这药是楚大夫送来的,他说您一定要喝了。”妙玉很认真地重复着楚牧的话。

“好,你先放屋里去。我一会儿喝。”

暮春时节。庭院中繁花斗妍,落英缤纷。裴子慧远远望着楚牧的背影,又看了看回廊前方的花树,陷入沉思之中的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也是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天。其余地方尚还寒冷时,但山上已是溪水淙淙,花叶茁壮了。那天裴子慧和楚牧上山采野菜,走得累了,就在小溪边停了下来。

陌上青青,桃红绚烂。

两个人的身影被清晰地倒映在水中,和蓝天白云碧叶红花在一起。一阵风起,几片花叶飘落,如小船一般,在水面上滴溜溜地打转儿。

裴子慧来了兴致,便脱下鞋袜子,赤着脚踩到水里去玩耍。

溪水并不冷。且清可见底,圆润的石子衬着她那雪白秀气的双足,在阳光下分外惹眼。待她掬水玩够了,才走回岸边的青草地。

楚牧一直在岸边看着他,走过去。从包袱里拿出段氏给他们带的干粮,笑眯眯地一起分着吃。一边吃还一边说着一些好玩的事,说得累了,生出困意,她便枕在他腿边睡着了。

那般自然,那般依赖!

而楚牧就那样任她枕着大腿,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等她睡醒。二人才下山回家。

多少年过去了,这种信任一直在她心底延续着,从未改变。

这时妙玉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少夫人,您的头发还没干爽,莫要着凉了,还是回屋吧!”

她点点头,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喝下那碗苦涩无比的药汁。

见她喝药如此顺利,妙玉缓缓舒了一口气。

“都回去睡吧,天色不早了。”即便是顾青城不在,她依然保持着不想用人守夜的习惯。

卢妈妈道:“少夫人,老奴知道您不习惯用人守夜,但现在与往日不同了。你是有孕之身,随时会有个不方便的情况,何况大少爷又不在,所以夜里外间一定要留个人,以便您需要什么东西,喊一声就有人进来。”她说了一阵,又强调道:“这可是大少爷走时特意嘱咐我的。”

“那你们随便吧!”

回了房间,似乎到处都弥漫着顾青城的味道。裴子慧泪光闪闪,这才意识到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有多难过。可是这才是第一晚,他此去南蛮,路途漫漫,何时才是归期?

没有他在的将军府,自己还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她还能在这里做什么?恐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然后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

可是这刚刚是开始的第一天,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躺回床上,想闭着眼睛赶紧睡觉,却发现被褥间尽是顾青城身上的气息,这让她更加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月近中天之时,终是睡不着的她,直身坐了起来,掀开帷幔,扬声道:“谁在外面,给我拿点水喝。”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走进来的竟是卢妈妈。

裴子慧有些错愕,“卢妈妈,怎么是你?”

卢妈妈笑着去倒水。“妙玉她们几个年纪小,都是贪睡的时候。老奴想着少夫人惦记着大少爷,今晚定是不好入睡,难免要喝个水。取个什么东西的,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裴子慧心中一暖,“您年纪也不小了,晚上这么折腾您,我真是过意不去。”

“无妨,无妨。”卢妈妈将水端过来,递到她手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就是被主子使唤的。何况少夫人您心地仁慈,对我们这些下人一向宽厚。能遇到少夫人这样的主子,多干点活也高兴。”

话说得顺耳,但却丝毫没有恭维的意思,全是实话。

“卢妈妈,要不您把被子搬到床角来。我也睡不着,咱俩说说话。”

“好,老奴这就去搬。”

一瞬的功夫,卢妈妈就躺在了裴子慧的床角,一主一仆闲聊起来。

“卢妈妈,听说你还有一儿一女,他们都在府上当差吗?”裴子慧打听起卢妈妈的家事来。

“是。”卢妈妈笑道:“姑娘是大的叫香巧。现在在厨房洗菜呢。听沈厨娘说过段时间有意教她做面点,也不知道她学不学得好。儿子叫宝柱,由于年龄还小,就是跟着跑跑腿,也做不了什么。”

“他们各多少岁?”

“香巧十二,宝柱十岁。”

暖秀阁这边的丫鬟其实一直是不够的。前些时日。太夫人想着裴子慧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就催促她自己把里里外外缺的人都添置上。包括顾青城出征之前,也曾经很郑重地和她谈过这件事。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该准备着的一样都不能少。

大丫鬟本来应该有两个,由于裴子慧从娘家没有丫鬟带来。所以现在只有妙玉一人。二等丫鬟四个,现也只有绿竹和晚秋,三等的虽然没有定额,但和其它院子相比,也是缺的。

思虑之余,裴子慧倒是想借此卖卢妈妈一个面子,一来因为她人还不错,二来院内既然想添丫鬟,还不是添谁都一样,成全了卢妈妈心意,往后的日子想必她会更加尽心竭力。“如今院中各个等级的丫鬟都缺人,太夫人怕孩子生下来之后,人手不够会弄得手忙脚乱,所以让我赶紧将人添上。我在想若是让杜管家去外面买人进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如……”

这一个“不如”,倒是把卢妈妈惊了一下。

虽然二人各自躺着,彼此看不见表情,但裴子慧明显感觉到卢妈妈的声音有些跳跃的感觉,那微喜的声音掩也掩不住,“那少夫人的意思是?”

裴子慧也不绕弯子,“我是想香巧在厨房就算学了面点,以后也就是个厨娘。您若是愿意,倒是可以让她到我的院子来,先当个三等丫鬟,你自己也好好调教着。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再帮她配个好夫婿。”

先前的隐隐预感,卢妈妈还能忍住。这下她终于眉开眼笑,爬起来就要给裴子慧行礼。

人人都知道在厨房当差是没什么出息的,整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虽然小道消息较多,闲下来时不缺什么谈资,但终究是上不了什么台面,所以卢妈妈又惊又喜,又是感激。

“若是香巧有什么好的小姐妹,也可以一同叫过来,人品好,忠厚就成。”

卢妈妈一挑眉,“少夫人,还真是有一个,那丫头叫羿静。她娘在大厨房炒菜,所以也就把她带到大厨房去了,人机灵,长得也不赖。要不然我明天把她叫来,少夫人您瞧一瞧。”

“不用瞧,我信得过你。”裴子慧道:“大丫鬟就先这样。明儿把蝶舞提到二等丫鬟,羿静来了当三等丫鬟,你们家香巧就当三等丫鬟的领头好了。”

卢妈妈满面喜色,“少夫人,她能行吗?”

“有你在,还有什么不行的。”

“那我明儿让这两个丫头来给少夫人您磕头。”卢妈妈脸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可她没想到,这种好事儿才刚刚开始。

“至于宝柱,我到是给他想了个好去处。”

刚刚躺下的卢妈妈,“腾”的一下又坐起来了。

“牧子哥是来为我护胎的,待我产下孩儿,他就走了。”

卢妈妈怔了怔,不知道这和她的儿子宝柱有什么关系。

“若是你愿意,待我产下孩儿后,倒是可以求一下夫人,让牧子哥把宝柱带走去医馆学医。想必夫人看在牧子哥尽心尽力照顾我这么久的份上,是不会不同意的。”

第255节:敬茶

若是裴子慧能产下顾家的长子,别说是胡氏会卖她这个人情,就连太夫人那边也会连连点头。何况这对顾家来说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家生子,本就是一件可有可无之事。

然而这对卢妈妈来说,却是比天还大的事儿。

对裴子慧来说,这也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体念卢妈妈的一份心思。

这下卢妈妈可真是激动了。不但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稳,就连双手都有些颤抖了。眼睛哗哗而落,当即磕头谢恩,“少夫人,您的大恩大德,老奴要怎么谢您哪!”

卢妈妈和丈夫都是将军府的奴仆,他们所生的孩子就是家生子。若没有特殊情况,是无法脱离奴籍的。若是她的儿子真能随楚牧出府,那么从宝柱这一代开始,他就不是下人了。若是能学得一手好医术,那就是一位能替人行医看病的大夫了。这可是她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卢妈妈怎么能不激动。

“你也先别高兴得太早。”裴子慧道:“这些个事儿,还要等到我产下孩儿再说,若是个小公子,想必太夫人和老爷还有夫人都会高兴,到时候我张嘴说一句放你儿子出府,那应该不会太困难。但是凡事得两头打算,若是万一不行,你也要有个心里准备。”

“嗯,嗯!”卢妈妈点头如捣蒜,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急了半天才说道:“不管成与不成,老奴全家都感念少夫人的大恩大德。”

“快躺下吧!”裴子慧侧过身子躺着,不再提及此事。躺了一会儿又歪头问卢妈妈,“自从我嫁过来,花钱就从柜子里取,也没有个账册,这样下去是不是不行?”

“自然不行。”卢妈妈认真道:“各房各院都有一个管账的。不管是金银玉器,还是银票钱两。少夫人至少也得心里有个数才行。”

裴子慧暗暗思虑。裴子唐来的时候,曾经问她钱够不够花,如果不够就拿给她一些。段氏来的时候也问同样的话。还非将一千两银票塞进她的手里。

手中的钱两确实不多,可那几车嫁妆可是值了钱的。但若是钱不够花的时候,拿着嫁妆出去当钱,那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虽然值钱的东西,但当了钱也是越花越少。

这可不符合她的理财观念。用手里现有的钱,再去赚更多的钱,这样才好!

赚钱是一件可以让人上瘾的事儿,她不由思虑着,反正整天除了那几个园子她就无事可做了。顾青城没回来时,她不如把心思用在想想怎么赚钱的事儿。这样心里既不会那么空荡荡的,手上花钱也方便些。

听见裴子慧在床上轻轻叹气,卢妈妈不由劝道:“少夫人快睡吧,明儿早晨不但要给夫人请安,紫薇苑那位还要给您敬茶呢!”

听到紫薇苑那位。裴子慧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卢妈妈也是轻轻一叹,很是不解道:“要说这表小姐,人长得如花似玉,虽然爹娘已经不在,但怎么说也是清白人家功臣之后,为何就甘愿与人做妾呢!听她院子里的丫鬟说,她今天穿了一件岭南特产的湘云绣。价胜千金呢!可惜任她打扮得再漂亮,大少爷也没看上一眼就出征去了。”

“湘云绣?”裴子慧愣了愣,“那不是很值钱的衣服吗?听说千金难求。”

“是呀,值钱!”卢妈妈重重说了一句。

难道这个聂薇凉很有钱吗?

按说聂家过世的夫妻给一对儿女留下些家财也属正常。可若很有钱的话,聂道远长大成人之后完全可以自立门户,又何必在顾家过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日子。可若是没有钱。那么这聂薇凉出手可够大方的了。

思来想去的事情多了,人就更没有了睡意,看来楚牧的安神药也没管用。

在床上又贴了几个回合的“烧饼”之后,有细微的滴答声传入耳中。裴子慧深呼吸几口气,起身打开窗子向外观看。天空中果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这下她更是睡不着了。不是因为外面的雨声吵,而是因为担心连夜在雨中赶路的顾青城。

应该只是小雨吧?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面对不断落下的雨丝,夜越来越深了。但是这种毛毛细雨非但没停,反而很快地转为了倾盆大雨。让裴子慧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春天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第二天一早,太阳缓缓升起,洒落满地金光,万里无云的蓝天完全看不出昨夜曾下过一场雷雨。只有地上的小水洼以及叶间闪耀的水珠见证着昨晚的一切。

醒来后,面对床侧空无一人的裴子慧微微叹气,看来她要习惯没有城哥哥在身边的日子。

吃了早饭,略微打扮。带着妙玉去了荷花斋。

除了按例如往常一样给胡氏请安之外,今天的荷花斋内自然多了一位全新身份的人,那就是由表小姐转换成聂姨娘的聂薇凉。

成为姨娘的第一天,自然是闲话少叙,敬茶为主。

今天,聂薇凉的打扮已经与以往有着大大的不同。除了以往那一头青丝已经缠到了头顶,梳成了妇人常见的梅花髻之外,还有就是那一身打扮也太过华贵了吧!虽然以往她也是穿着漂亮耀眼的,可今儿就不是用漂亮能形容的了。那一身藕粉色通底描金丝绸纱衫,搭着月白色的挑线裙,衣裙之间金光闪闪,异常华贵。

再看她脖子上挂了一串颗颗珠圆整齐的珍珠链,头上插着鎏金镶翡翠三步遥簪子,手上带着蜜蜡珠子,颗颗都有拇指甲大小,所见之地处处透着贵气。

裴子慧再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首饰一带而过。却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一身衣服。

难道这身衣服就是传说中的湘云绣?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太过于亮眼。这一身打扮和她这位朴素的正妻相比,简直分不清哪个是妻,哪个是妾了。

这倒是有了点向裴子慧示威的感觉。

首先聂薇凉给胡氏磕头敬茶。胡氏见她这一身打扮,面色就有些严肃,吃了茶之后,虽然没有说这身打扮的不是,倒是把三规六戒地说了一遍,说完后叹口气又道:“薇凉,虽然还是在我们顾家,虽然还是那个院子,但身份已经不同了。你要时刻记着自己的本份,莫要像做姑娘时那般任性。那可就容易逾越了!”

胡氏的话,到是有几分深意。

“是,夫人。”

聂薇凉对胡氏的称呼也由“舅母”改成了“夫人”。

若是没有裴子慧,那她成了正妻,还是可以唤胡氏一声娘的。

胡氏这才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强。也不知道是因为顾青城刚刚离家而没有兴致,还是因为面对眼前一幕真是笑不出来,她淡淡道:“去给城儿的正妻敬茶吧!”

“妾身见过夫人!”聂薇凉嘴角带笑,声音婉转。但是这茶递了上来,她却只是微微欠身,而没有双膝着地,这可是不合规矩的。

任她身份再高贵。那也是个妾。裴子慧虽然只是个农家女,可毕竟是正妻。莫问婚前出身如何,这婚后的尊卑可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这里。

自己还没有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倒是洋洋自得起来了。裴子慧本来淡若轻风的表情,瞬间就严肃起来。不顾胡氏在侧,那眼角眉梢就带上了一丝凌厉。

聂薇凉见她绷着脸不接茶。笑道:“妾身要是有什么不守规矩的,还望夫人莫怪。薇凉自小在顾府长大,身受外婆和舅母溺爱,所以真是不懂什么规矩,也不会干什么活。就说那些女红绣工的我也做不好。更不会像少夫人您一样还会种田养鱼,甚至还会跑到山上摘野菜了。在少夫人面前薇凉真是百无一用了。”

这是她在笑话自己出身低吗?自来到这个世界,裴子慧就从没因为自己是个农家女而看轻了自己,自然聂薇凉的几句话也是不能。

何况她除了第一句自称妾身之外,左一句薇凉,右一句外婆舅母的,明显是没把自己当成妾看待,裴子慧怎么越听就越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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