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孤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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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息息相关的一切，不喜欢家中后院武师练武时的喊叫声，甚至我还见不得血。

那时的我从没有想到日后我会像爹爹一样在战场上撕杀，会笑看残阳如血。一切只是为了那个男子，那个在我十五岁时候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男子。

女扮男装出去游玩是每个女子都会想去做的事情，而我不光想还这么做了，有些俗套的开始自然有日常说书口中出现的俗套情节，在这有些荒凉的七星庙中遇到了无赖。那时到底是嫩了些，随意换了套男装就认为雌雄莫辨了。

被抓住双手的我有些后悔平日里未好好练功，看着和自己一起偷溜出来贴身丫头珠儿被那群歹人撕破了衣裳，接下来接下来自然是有英雄救美了，那人提着一杆闪闪发亮的银枪一下就把那为首的恶人挑出了庙门口。

他迅速将那些人都撩倒，不知哪里寻了绳子将他们都捆了，再脱了自己的外衣给珠儿。做这一切时他都未朝我们这里望一眼，似惟恐唐突了我们。

再后来？再后来我就嫁给他了，为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呗～～

我有些无聊的小时候的故事，让六郎觉得无趣，没有他想听的英雄事迹也没有定儿想听的儿女情长。

定儿，金定是我长子延朗的妻子。想起我的长子就一阵心疼，他为了这个家已经失去太多，奉献了太多了。我不喜欢他选的这个妻子，从开始到现在，柔弱又百病缠身，娘家也不够分量。何况我感觉到大郎也并不很喜欢她，可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让我的两个儿子都跪在我的面前请我帮他们去提亲，真是有些可笑。相公和别人说她像我年轻的时候，现一回想还真有点像同样的万事不关心，同样的不像一个武将家里出来的孩子。

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让她管帐，在她提出让张府出面另寻营生早已在我的盘算里面。带她来这战场，既可以考验她，下手又方便，到时候定儿真有什么不测也是因为战乱，因为辽人～张家还会继续支持我们而延朗也会有新的开始。回念一想我嘱咐她把排风和小羽带上，如果她是个扶不起的啊斗那就把她带到杨家的人也一起处理了！以绝后患。

金定你可别怪婆婆心狠，要么你就锐变成蝶，让我看看你的能耐，要么你就等着魂断边关。我带着六郎加上肚子里的八妹与你一起涉险，我是在用我们所有人的安危来试我杨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啊！

知识，经验，架势这些都可以用钱堆，用时间来沉淀，惟有一个人胆识，气质，气势一辈子都改不了！我看着她里里外外的安排着一切，乱中有絮，一张苍白的小脸和竹竿似的身体在屋里屋外乱晃。

敌人来袭我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知道会在这个时候来，疼痛中我看见她被人挟持，救还是不救呢？这辽人的功夫只是平常我的儿媳啊，你会怎么办呢？

看着那辽人倒下去的身影，和定儿握枪站定的神情，延朗这就是选择她的原因么？娘应该说你真是好眼光么，你为杨家选了一个好的当家主母。



朱叔去世

刚出来一会，排风也拿着大刀到了院中。许是婆婆不放心我一个人抱着八妹在外面，让排风来保护我们。外面天色已经夕阳西下了，这边关小镇在漫天晚霞的映照下更显得荒凉，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一部电视剧的名字：血色夕阳。

排风静静的站在旁边，警惕的看着周围，全然不知我这个夫人在想这么无聊的事情，在夕阳下闪闪发亮的大刀意外的照到了我的脸，眯眼一看，那银白的刀面上的妇人邋遢的我都认不出是自己了。半个月未洗澡，脖子上的皮肤看起来也像蒙了一层灰，脸就昨天没有洗，可是那黄黄的脸色，在脸上呈斑点状的血迹，乱糟糟的头发像极了《墨攻》里的那些战国妇女。“朱叔～”就在我细心观察自己的形象时候，六郎斯声竭力的大叫让我意识到朱叔的情况不妙。

冲进去一看，朱叔已经闭上了眼睛，刚刚明明还在和婆婆报告情况的人就这么去了。婆婆还在用湿毛巾帮朱叔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六郎早已抓着朱叔的手哭倒在地。

手心突然一片潮湿，以为是八妹撒尿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手上出的汗。想上前劝婆婆停止那无意义的擦拭动作，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朱叔是杨府里的老人了，当年和婆婆的陪嫁丫头朱妈一起来到杨府，是婆婆最相信的人，对于六郎他们来说，朱叔和杨伯比公公更像他们的父亲，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都是朱叔在担任着家中男长辈的角色。

婆婆仔细的为朱叔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又找出朱叔的包袱拿了件干净的衣服让六郎给朱叔换上，还腾出自己修养的床给朱叔，让他安详的睡在上面。做完了这些，婆婆就一声不响的坐在床头的凳子看着朱叔发呆。我偷偷的拉六郎到墙角小声地问他：“刚刚朱叔说了些什么？前面到底怎么了？”

“朱叔说皇帝派了赵德芳来监军，给了我们几千人马，之前的；两万人马里大部分又被调到幽州了！现在爹和大哥每天都苦守城池！可是辽军的兵力实在是太强了，朱叔就是在回来的时候被辽军发现，所以才”

“赵德芳？他是谁？凭什么来做这个监军？”莫非也是个奸臣？

“不是～”六郎抹着眼泪回答道：“他是太祖的第二个儿子，太祖有两个儿子赵德昭和赵德芳。现在这个皇帝继位之初，他封赵德昭为节度使和郡王。可是前几年赵德昭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自刎身亡。皇帝下令厚葬，追封为了魏王。现在赵德芳代替他大哥的职务！”

“太祖既然有儿子为什么是他弟弟继承皇位？”我越加不明白了。

“大嫂你真的是宋人么，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六郎虽然仍红着双眼可是已经又回到了往日无比鄙视我的嚣张样了：“太祖的死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是病死的！”

“不是，听说是被毒死的，很蹊跷离奇，然后当今皇帝又抢在赵德芳之前登极。这位天子的继位留下了许多令人不解的疑团，因此，有人说是当今皇帝毒死太祖。太祖本人身体健康，从他生病到死亡，只有短短两三天，可知太祖是猝死的，而皇帝似乎知道太祖的死期，不然他不会让亲信程德玄在府外等候。太祖不明不白地死后，皇帝便抛出了其母杜太后遗命的说法，即所谓的“金匮之盟”。杜太后临终之际，召赵普入宫记录遗命，据说当时太祖也在场。杜太后问太祖何以能得天下，太祖说是祖宗和太后的恩德与福荫，太后却说：“你想错了，若非周世宗传位幼子，使得主少国疑，你怎能取得天下？你当吸取教训，他日帝位先传光义，光义再传光美，光美传于德昭，如此，则国有长君，乃是社稷之幸。”太祖泣拜接受教训。杜太后便让赵普将遗命写为誓书，藏于金匮之中。大哥他们推测这是皇帝和赵普杜撰出来以掩人耳目的。反正就这样现在的皇帝继了位！”

这样的历史是我不知道的，宋朝的历史本来就比较混乱，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有故事的事情。那皇帝这次派太祖的儿子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斩草除根，太祖的儿子就算被他暗杀也可以说是牺牲在前线能堵住悠悠众口，怪不得他只给杨家几千兵马，他这样是要杨家只能败不能胜，给他的暗杀计划一起陪葬。

－－－－－－－－－－－－－－－－－－－－－－－－－－－－－－－－－－－－－－－－－屋中的气氛因为朱叔的过世和前方的消息愈加的沉闷了，小羽和排风站在门口小声的抽泣着，怀里的八妹这会到乖乖的睡着了。

婆婆很快从发呆的状态醒缓回来，利落的开始为自己收拾东西。“娘，您做什么？”六郎一把抢过婆婆手中的包，“您不是现在要去雁门关吧？”婆婆也不去抢包，拿起放在墙角的枪擦了擦：“有何不可？”

“娘，您才生完八妹，您的身体怎么吃的消？”六郎快抓狂了，可是婆婆不为所动继续做着准备，六郎一转头看见我，像看到了希望似的：“大嫂，你快劝劝娘！”

“婆婆要不要带六郎和排风去？我安排好八妹和小羽后再来和你们会合！”

“大嫂你怎么也”所托非人的六郎有些绝望了。

“你不用来了，你的武艺不行。你和六郎他们就在这里等吧！随便帮我照顾八妹！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婆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吩咐排风去牵一匹马来。

“您一个人去太危险，还是带上个人一路上好有个照应！”我将六郎手中的包裹拿了过来递给婆婆。

“我单人单骑很快就可以到雁门关，多一个人多一个拖累，到时候真有什么事我还顾不过来。”婆婆拿过包袱提上枪就往外走，六郎匆忙上前想拦住婆婆，“六郎让开！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不要像个无知妇孺般的婆婆妈妈！”婆婆一脚将他踹开，翻身上了马：“定儿，你记住万一听到我们战败的消息，不要前去报仇，带着六郎他们往我娘家去，六郎他认的路！”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拍马飞驰而去。

“大嫂你怎么不拦着娘！”六郎揉着婆婆下脚的地方，表情有些痛苦。

“六郎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两种最好的妻子，一种是和你一起上战场，生死相随的。一种是为夫君保留血脉，养育弟妹孩子****的！”我强忍着眼泪笑着对六郎说：“我也身为人妻，我怎能去阻止一个那么好的妻子去做她想做的事？”

“进房里去吧！”拍拍六郎的肩让他回屋。

“嫂嫂！要不我跟在娘后面好保护她！”

“不准！”

“可是刚才你还提议让我和娘一起去！”

“你和婆婆一起去是一回事，你单独上路有是另一回事！你现在要做的是保住你和八妹，婆婆的话你也听到了！”排风在一旁机灵地拉着六郎进了屋，小羽也在一边劝着他改变主意。我站在院中环视着这个房子，这一个院落里总共才七个人，其中两个还是死人。其余的这些人包括我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未来的日子真是要好好规划才是。婆婆的离开让我好象失去了主心骨，本来对古代就不是很熟悉的我，看来也只能随机应变了！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显然老天没有听到我的心声，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等着我去解决。刚进屋就闻到墙角处的死尸开散发异味了，再过几天恐怕就会长虫吧！想起以往恐怖片中的情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寻思了一下就叫正在纠结的六郎把他埋到院前的空地去。反正他正一腔热情没处去，让他运动运动也好！

“呜哇～～哇～”八妹又开始了，我解开她的尿布看了看－没湿，抱着哄了半天她也不肯睡！“八姑娘可能是饿了吧！”小羽在一边小声的提醒我。一拍额头，是啊～把这给忘了！可是哪里去找奶来喂她呢，先不说外面危险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奶妈！“后院除了马还有什么其他牲畜吗？”古代边关人家应该有养什么牛羊的吧！

“没有啊～姑娘！”小羽也急得团团转转，“小羽，没办法了！你去煮粥，用那些粥水喂8妹吧！”

“那些米粥可不可以给八姑娘喝啊！八姑娘才刚刚出生，牙都没有！”

“我只要那些米粥水！你快去～”米粥水很有营养的，希望八妹能喝的惯！

“哦！”小羽急急的跑去熬粥～



病重

婆婆走后我们度日如年，无法得知前方的消息，每天都不停歇的炮火声，弄的每个人都快精神崩溃了。

八妹喝着米粥水很容易饿，又容易撒尿，用衣服做的尿布都不够她换的了！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我充满了无奈，没有足够的婴儿食物，还要每天听着这战争的声音入睡，抱在手中觉得她一日比一日轻了！看了看储备的食物里有番茄，让小羽把它熬成番茄汁给八妹喝，好歹是维生素。

大家伙挤在这么个小小的房间里，不敢太分散，六郎白天时出去为朱叔买了一副棺木回来，因为怕泄露行踪，那么大的一副棺材六郎硬是不要伙计送，一个人用马车给运了回来。看着他那小小的身体背着棺材到柴房的时候，猛然觉得他在这几天突然长大了许多。他小心翼翼的将朱叔给背到了柴房，躺在他买的棺材里。为朱叔换上新买来的寿衣，做着儿子才应该做的事情，小羽和排风也早已拿了火盆和香烛摆放好，做了个简单的灵堂。穿上麻衣，给八妹身上也包了一层麻，朱叔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为你披麻戴孝，代你的儿子为你送终。以前对生命的消失总是有些恐惧，人总是怕带有死亡的事情，也怕鬼。可是现在我却能很平静的看着朱叔的遗容，为他守夜，心中没有了恐惧，只有空洞的无力感。

守着守着，意识开始模糊，许久没有好好睡觉了～“我不要这无佞楼，我只要我的哥哥和父亲都活着，娘和嫂嫂们都有丈夫的陪伴～～”八妹突然变成了李若彤的样子对着婆婆大声的喊叫哭泣，她指着身后黑漆漆的一排排的灵位对我说：“大嫂，为什么哥哥们和爹都要为了那昏君死掉，为什么～～”随着她的手指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是杨家七匹狼的牌位，正当中的那个牌位上写着杨延朗几个金漆大字～

“哇～～”一声哭啼让我从梦中惊醒，连忙站起身把摇篮中的八妹给抱起来。原来是梦，怎么会梦见以前看的电视剧里的情景呢？把小炉上温着的米粥水又热了热，再用小勺给八妹喂了。八妹是饿坏了，马上用小嘴吮着汤汁，抱着她幼小温热的身躯让我更坚定了要改变杨家未来的想法。

“大嫂～”六郎从外面提着枪进来了，“你还是睡吧，我来为朱叔守夜！”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你还是去睡～”正说话间突然胸口一闷，熟悉的气喘又来了。看着六郎担心的眼神，硬是压下在喉口的气，朝他摇了摇头。

“可是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

努力使自己的气息平稳些，慢慢的吐出字句“快一个月没有洗澡，满脸风沙的脸色当然不好拉！”

六郎没有终是说不过我，低叹一声去房间睡了。等他出门走远，我才敢放肆的呼吸着，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我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了！哮喘又发作了，带来的药都已经吃完了，现在是晚上还能掩饰一下，到了白天是瞒不了他们了。有些痛恨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这么弱的身体真是个拖累——

小羽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常，毕竟是照顾了我好几年的丫头了。“姑娘，你的哮喘又范了是不是？”她抱过我手中的八妹，为我轻拍着背。

“小羽，不要告诉六郎他们！”手撑着房里的土墙，小声的喘着气。

“可是姑娘你这样硬抗着怎么行？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我有带王大夫写的药方来，一会我偷偷去小镇里给你抓药好了！不会让六少爷他们知道的！”

“不行，外面兵荒马乱的，我只要好好睡一会就会没事的！”

“姑娘，你别骗我了！你这病没有药是肯定压不下去的！”小羽有些激动的提高了嗓音：“何况我记得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六少爷和老夫人都说过，这里的人对打仗已经习以为常了，外面不会乱成什么样子的！一会我去换身这里女人穿的衣服，低调点去就是了！”自从来了这边关之后，小丫头的主意是越来越多，有时候也不听我这主子的意见了！她看我连喘气都很费力，没有什么力气和她争辩就自说自话的把事情都安排了。

刚想对她进行再教育，六郎走了进来，我连忙调整了呼吸，抱过八妹装做很忙的样子给了他一个背影。“嫂嫂，今天前方的炮火好象小了一点，我想去前面探探消息！”

“恩～”我背对着他无声的张大口喘了口气：“记得不要太靠近，注意安全，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记得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瞒不了人，让他出去也好，省得他在家里老是愁眉苦脸的，只是探探消息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谢谢嫂嫂！我会快去快回的！”六郎没有想到我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开心的提着枪就往院外跑！

小羽在旁鬼头鬼脑的探了会，看着六郎骑马走远了：“姑娘我也出去了～”

“小羽～咳～～咳～”来不及阻止，她早已一阵风般的跑远了！

“少夫人您放心，我刚刚把匕首给了小羽让她防身！不会有事的！”排风伸手将我怀里的八妹抱走：“少夫人，您现在生着病，八妹那么重还是我来抱吧！您快到床上躺一会儿！”

“这小羽～不是叫她不要告诉你们的吗？咳～”我乖乖的躺到床上。

“可不是小羽和我说的，您可冤枉她了！您的喘气声早就出卖了您了！六少爷是男子自然没有我们女子这么细心才没有发觉您有些不适！”排风帮我捻了捻被角，笑着为小羽报不平。

我很快就睡着了，这有些违背常例，这么的大喘气怎么还能睡的着。醒来时，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头倒是疼了起来，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小羽早已经熬好了汤药在一边等着了，见我醒来就拿着一大碗药给我灌了下去，“路上没出什么事吧？”我吞着药含糊不清地问着。

“没事！镇里头太平着呢！一点也看不出雁门关在打仗！只是这镇子里的药不够多，我把药方里要用到的要都抓来了，把那几家药店里的药都买光了也只能用上个五天！”小羽又拿出包蜜饯给我去药味！

“能熬几天算几天！小羽一会做些臭豆腐之类菜把这药味给掩了！”现在屋子里到处都是中药味，六郎回来了闻不出才怪！

“恩，好！”

等到六郎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那药吃下去虽然没有立即止喘，但到底是好过了很多。“嫂嫂～你没什么事吧？脸怎么这么红？”

“哦～你出去那会，我小睡了一下，休息够了自然气色好些！”

“哦～”六郎没有太在意，马上就开始说他在前面探到的消息。我听着像是隔着层纱传来的声音，头有些发昏。“嫂嫂～嫂嫂～”

“恩～”

“你刚怎么了，没有听到我说话么？”

“我有听到，只是想事情有点出神！”

“哦～”六郎又扒了两口饭说：“嫂嫂我明天还能去么？”

“只要你像今天这么乖乖的就行！咳～～咳～～”实在抑制不住喉咙的瘙痒，咳了出来。

“嫂嫂你怎么了？”

“没事，我一边说话一边吃饭把米粒吃到嗓子里了！”我用手绢擦了擦嘴，端起碗示意六郎继续说下去。

“哦～你要当心啊～～今天啊”六郎又开始了今天一日的工作汇报。

苦熬了几天，终是将药都吃完了，小羽跑遍了周围的小镇都没有买到所需的药，被压制了几天的病情失去了药力的镇压，一下子爆发出来，比几天前更加严重了！这下连六郎也瞒不住了：“嫂嫂，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六郎紧紧的抓着我露在棉被外的手，显露出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脆弱和无依！

“没什么事，嫂嫂这是老毛病了！不用担心！”拍了拍他布满风沙的脸：“去，把脸洗干净，脏死了！”

“娘她不应该把嫂嫂带到这战场来！”六郎的眼中带着埋怨，“她明知道”

明知我身体抗不住么？“咳～咳～怎么你现在是觉得嫂嫂拖累你了～”

“才不是～嫂嫂！”六郎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起身就要往外冲。

“你要去哪里？”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药买！”

“不用去了！小羽早就找过了！乖，呆在这里！啊！”

“我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看着嫂嫂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小羽她一个弱女子都比我强，她都曾为嫂嫂找来了救命药！而我”



团聚

有些心疼这个外表倔强内心却十分温柔的孩子，我略带撒娇的握住他的手：“那你就和嫂嫂说说你那些哥哥们的糗事吧～万一以后我和你大哥吵架，我还可以去笑话他！”

六郎不敢大力挣脱我的手，只好乖乖的在床边坐下：“哥哥们的～恩～我从来没有发现大哥出什么笑话，有什么糗事！五哥一直就不多话，四哥”他认真的回忆起来，不知是他和延朗相差的年纪太大，还是对延朗太过敬爱，别的哥哥他还有些笑话想起来，就是延朗一件也没有。

“你不是在我面前包庇你大哥吧～～咳～咳～”

“没有～大哥他真的很厉害！其实哥哥当中还是三哥的笑话最多！记得他以前不喜欢念书，老是背不出夫子交代的课文，总是被罚去祠堂跪一天。后来三哥就”

“呵呵～真的么～呵呵～～呵～～咳～～～～～”听着些他们小时候的趣事，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气喘着一边咯咯的笑着，一时不差竟然笑岔了气，顿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幽幽的从黑暗中醒来就看到六郎他们紧张的神情，隐隐还觉得人中处有些疼痛：“你们谁掐的这么用力啊～”我用力挤出一个笑容给面前的孩子们。

“大嫂！”六郎带着哭音，不顾礼仪的将我抱入怀中，轻轻的怕碰坏了我似的。

“傻瓜，你们哭什么？”用手摸了摸这几日越发长得像延朗的小脸，轻斥着脸上都带着眼泪的小羽和排风。“叮”一声手中的戒指不小心滑落了，掉到了床脚，小羽马上捡了起来帮我再套回去，戒指带在原来无名指的位置上显得很大，手随意一动它仿佛又有点要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