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孤寡-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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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啊！”我拉了拉外衣，挨着她坐下：“婆婆怎么也还没睡？”

“恩！晚上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将你公公送我的镯子给啐了！跟了我有些年了！”婆婆有些心疼，一向精明的眼神中透着点不安。

“哦！”我听着她的话知道婆婆和我一样现在对任何事物都一惊一乍的，往日里很平常的事情都会猜测个吉凶。回了声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相对无语，却又似有千言万语要交流，轻叹了声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夜晚在我眼里从未这么黑暗过，亭子边我和婆婆带来的两盏灯笼中烛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这点星的光芒让亭外的风景看起来越发暗沉，平日里波光粼粼的碧波潭像是一潭死水，我轻描着石桌桌边的石雕，抬头看看天空竟是星星隐没，月光朦胧。不祥之兆，不祥之兆！这几日里的事情我反反复复的想，不知是因为知道杨家历史的原因先入为主的臆测还是事有凑巧家里人这几天都或多或少有些不顺，心中老是有个声音对我说：这个是不详，那个是预兆！这一刻不祥之兆四个字无法压抑的跃上我的心间：“呵～～～”我紧抓胸口的衣服大口的喘着气，这气闷的感觉犹如气喘症病发时的感受！

“喝口水吧！再过一会天就会亮了！”婆婆放下刀为我倒了口水，细眯着眼看向黑暗不明的前方：“马上就要天亮了！”

“婆婆～”我轻啜着水看着她眼角的细纹，神啊！请多给我们一点时间，请怜悯杨家的女子，保佑我们的丈夫吧！

时间在静默中消失，光一点一点的亮起来，那夜晚的寒冷和无助随着天亮一丝丝的被剥离和抛弃。天波府在日出的光辉中慢慢的展露，这个地方这个家是我安身立命的所在，是我留在这世间的理由。

“日出真漂亮～”婆婆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定儿…………。”

“恩？”

“………。。”婆婆开了头却未说下去，静默了半响回头朝我笑道：“陪我去买镯子吧！不然你公公回来了，又要念上好一阵子了！”

“好！”我走至她身边，婆婆！也许穿越千年我不止是因为要与延昭相遇，这么一起静待日出的时刻也是原因之一吧！

心中的不安被这一夜的静坐神奇的抚平了，我又开始恢复几年中建立的长嫂形象。得体的应对着外间的人，亲切的为穷苦百姓做些善事，带领安慰着我的几个妹妹！

“啊～～啊～～”是谁，是谁在悲泣？我顾不得仪态撇下了正在会谈几位官夫人，拉起裙子朝声音的出处奔去。

往日热闹的练武场仍旧满是操练的人群。可是那一个个哭得东倒西歪不能自己的女子不是我的姐妹们吗？那个仰天长啸的，似要喊出满腔痛苦的女子不是往日精明冷静的婆婆吗？

莫非？莫非？

我扑到小羽身上，一把抓起她：“怎么了？啊？”她摇着头扑进我的怀里：“少夫人～～”

“你倒是说话啊？”放开这没有用的孩子，我又拉住翠萍：“翠萍你说出了什么事？”

“大嫂，公公和七郎……。走了……。”

“走了？”我用力抓着翠萍的胳膊有些不相信，公公死了？七郎死了？那延昭呢？冰山呢？二郎，三郎，小六？七子去一子还？这不是在金沙滩才会发生的事情么？他们不是去陈家谷吗？

“怎么会？怎么会？”我脚下一软也与她们跌坐一团，眼泪连绵不绝的掉落！小七，我的小七，我视若亲子般抚育长大的小七，他自小与冰山学习武艺，甚至还青出于蓝，怎么会？

“啪！”婆婆一掌打碎了石块，挑起长枪道：“我去带他们父子回来！”

“婆婆！我们也去！”

杨家女将　。。。

婆婆话一出口，大家都纷纷响应，拿起地上的兵器要求同去。

“胡闹，三娘你大着肚子怎么能赶路！还有定儿你身子这么弱。。。。。我一个人去便是了！”婆婆紧握长枪，轻挪身形便要使轻功而去。我顾不得仪态，一个飞扑抱住了她的腿：“婆婆这次无论如何，定儿也要前去，您就是不带着我去，我一个人也会去的！”任由眼泪糊了视线，我不再维持端着得体的大嫂形象，完全将我心中的悲伤和不安表露在家人的面前。我不能再失去延昭，冰山或是小六中的任何一个了，我感觉到杨家的命运正在朝他原本的轨迹前进，就算我做了多大的努力，费了多大的心机却仍旧没有改变历史。公公和小七的死便是最好的证明。若是杨家最后的结局只能如此，那我不要只站在东京的天波府里哭泣，不是说杨家女将也是英勇无敌，巾帼不让须眉的吗？那就让我们带着自己的兵器去前方，我要实现与延昭定情时的话：忧佳相随，生死无悔！

“翠萍也是！婆婆带我们一起去吧！”翠萍拿着鞭子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不要在这里等下去了，我要上战场和二郎并肩作战。。。。。。”

“婆婆，你也不是在战场上生了八妹吗？你能行我也可以，我的身子骨本就好的很，这点颠簸我能受得住，我没别的想法，至少让我家那只大笨牛亲眼看看孩子！”

下面的姐妹在我的坏表率下，也不听婆婆的意见，全都表明了自己的意愿：我们一定要去，就算你不带我们去，我们也自己会去！

“好吧～现在回去整顿整顿，咱们一个时辰后出发！”婆婆被逼得没了法子，看我死抱着她的腿不松手那倔样，只得松了口。她一下令杨家众女将就都飞奔回屋去收拾了，待大家收拾妥当，再在练武场聚集的时候，人数也比刚才多了一倍。我家这几娘家里多是武将出身，带着的陪嫁丫头和老妈子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自家主子要去前线，她们也自然不肯落下。

“大娘，您带我去吧！”

“是啊，老夫人带我们一起去吧！”杨家本就有些忠仆，再加上我后来给予下人的优厚待遇和福利，外加有意为之的关心，让家中的下人都对杨家忠心耿耿。他们进杨家后都有学习些武功，这时见我们几个弱女子都要上战场纷纷要求为杨家尽忠，一同前去战场。

“大家伙的好意我们几个心领了，只是你们也有父母兄弟，妻儿老小需要抚育赡养。若是跟着我们去了战场有什么万一，那让我们杨家怎么和大家的亲人交代！若是大家真的视我杨家人为亲人，当天波府是自己家，金定恳请大家在我们外出的日子好好打理天波府等我们回来，还有我们几个的孩子也托付给大家了，但凡我们有什么不测，希望大家能帮着杨叔好好照顾！”我说完福了福身，给下面的人行了礼，谢谢了！

“夫人。。。。。。。大少夫人～～”下面的家仆见我行礼，都呼啦啦的跪了下来。

“大少夫人。。。。。。。。”花匠胡平在一边红着眼高呼道：“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一定会好好看着天波府，不让那贼人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对，哪怕是我饿着，冻着，也不会让小少爷他们受半点委屈！”传永和德政的奶妈抱着两个孩子，抹着眼泪，哭得像是半大的孩子。

“好！好！”婆婆点着头，带领着我们将他们一个个搀扶起来，又说了些感谢的话便带着我们骑马而去：“各位保重！”

我回转头看着站在天波府门口的一大家子人，老老少少都抹着眼泪朝我们挥着手！丹香好好帮我照顾传永和德政，小欣记得帮我为后院的梅花树浇水。。。。。。。。。。。。我会回来的，带着我的丈夫和亲人们一起回来！

“啊～”

“怎么了？”因为身子的缘故，三娘还是被安排到了马车上，而我奉婆婆之命在马车上陪着她。其余几个都快马加鞭的先行赶去陈家谷！

“没事！只是孩子踢了我一下！大嫂你让马夫再赶得快点，我们离婆婆她们快有半天的路程了！”三娘摸着肚子，轻喘了口气。

“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先顾好自己的身子！”

“恩！大嫂不必担心！”三娘轻拍了下我的手，眼神温和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再等等，再过几天我们就能见到爹爹了！”

我帮着将她的被子又盖了盖严实，挑帘看了看窗外，现真是三月天里，都说三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几日里着实让我们几个吃足了天气的苦头，前行的速度受到了影响，排风前去打探回来的消息让我很是担心。

我望着窗外的凄风苦雨，感受着风雨带来的凉意，心中充满懊悔：之前我太过粗心大意了，竟然没把历史和电视剧中的细节分清楚，潘美和潘仁美就是差了一个字，我竟然没有想到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是他吗？是他害死了公公，害死了我的小七？还是………。。

“噜～～”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排风，出了什么事？”

“姐姐！”还不等排风回答，金文就撩帘子探了进来：“大哥让我给你的信！”

之前虽然知道公公战死可是对于之中的缘故，婆婆并没有说明。我匆忙出门间，只得让丹香帮我去阴月小驻要金前打探消息。

我急忙接过信，飞快的浏览过后我手里攥着金前打听回来的情报，我恨得无法自已：潘美！王侁！

原来，原来～原来是监军王侁和潘美为了争功，硬要公公率兵去打寰州，公公为了让寰，云，应，朔四周百姓能够安全的迁回代州，才应了这二人的要求！不曾想被他们害死在了陈家谷，不发兵支援，使公公和小七他们因为孤立无援，被困在陈家谷。小七战死，公公受重伤被擒，誓死不降，绝食而死。而延昭他们则在另外一处苦战。

更可笑的是我们离开东京后，那狗皇帝才听到公公惨死，竟然无任何安抚，连应得的抚恤都被朝廷奸臣被收刮去了一半，送到府上的只有些残次。

我好恨！我好恨！

“可恶！可恨！我定要去宰了潘美和王侁两个畜生！”三娘跟着看完了信，气得动了胎气。

“三娘你小心！”我搂着不知是难受还是怨恨的颤抖的三娘下了个决定：“好，你潘美王侁争功，要名垂青史，我就要你们遗臭万年！”

“金文！”

“哎！”

“你回去跟金前说，在暂停阴月小驻的戏，从现在开始我们演杨家将！”

“杨家将？”

“对！我要东京百姓知道是谁为他们浴血奋战，是谁为他们骨肉分离！”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人言可畏，有人为人言可畏而死，那么请为杨家，为忠臣开启人言，让那昏君，奸臣看看人言的力量，畏惧它吧！我这么多年苦心在东京的经营，做尽善事，体贴百姓，现在就是让我们看看你们是否知恩图报的时候了！

军营　。。。

“你们怎么来了？胡闹？”延昭一见着我和三娘下了马车，立马脸一沉，张口就做着他那大家长的样子训斥。婆婆她们比我们早半天赶到军营却已不见了踪影。我小心的扶着大腹便便的三娘不理会延昭那在军士面前强作的威严状：“是！是！你先让我把三娘安顿好再骂也不迟！”

“你………”延昭虎目一睁，却没法子朝我发脾气只得恶声恶气的对着焦赞道：“焦赞带三娘下去休息！”

“是！”焦赞对于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不像现在军营里其他的兵士般好奇，和着他少将军的样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大娘，三娘请！”

“有劳焦兄弟了！”我轻点着头，乖巧的随着焦赞下去，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刚在军营门口等延昭的时候心里不知有多焦急，现见他骂得了人，摆的这个大丈夫的架子，终是放心了！还好！还好他没事！

“金文？你怎么也来了？你姐她…………。。”可叹我刚解放于延昭的唠叨，他马上就找到了下一位。金文被他念的只得点头哈腰，苦哈哈的笑着。心里定是说他自己也不容易，这么短短几天路程里，他东京和外地来来回回跑死了好几匹好马！人也快乏死了！刚给我送完戏本到东京又被金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军营里来，直叹着小弟难为啊！

刚在帐篷里安置下来，三郎就冒失的闯了进来：“三娘～”

“三郎～”

他二人相聚想来也有颇多的体己话要说，我这做嫂嫂的自然识趣，一掀帘子出了去留给他们一个二人世界的空间。

正想踱步去看看这周围的地势，看看往日里学的兵书此时有没有用武之地就遇到了冰山，他静静坐在山石之上擦着枪，我轻踱到他身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羽呢？”

“她陪着娘去探地形了，辽军在陈家谷外布了一个阵！要进去并非易事！”冰山遥望着陈家谷方向轻语：“爹和七郎正在那里等我们呢！”他往日清爽干净的衣服上已经布满血迹和尘土，本是有些飘渺的气质沾染了血腥气让人觉着说不出的难受，我按着他的肩膀道：“冰山，想哭就哭出来吧！”

冰山双肩微颤了一下，转头道：“还能活着听你叫我冰山真好！”他没有如我想象般的嚎啕大哭发泄情绪，而是轻勾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让我心里越发觉着难受。

“冰山！～”

“好了，大嫂还是去看看大哥吧！别看他刚刚在那里说得这么凶，你能来他心里还是欢喜的！”冰山又低下头去擦着枪，摆明了是不再想多说。

正当我乖乖听话不去打扰他，打算走开时，他又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大嫂等过了今晚，你带着她们都回去吧！好好看着天波府！”

“什么？”

“我说带娘她们回去吧！接下去这一仗………”冰山未多说下去，可是见他的神色我便知下面那一仗杨家的男儿都赌上了性命。潘美王侁他们的阴谋，辽军的大力进攻，皇帝的不支持，太多的障碍挡在那里，可是杨家只能前进，因为公公和小七在那里，无论是生是死都要带他们回家。

“我不会回去，娘不回去，我们都不会回去的！”我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杨家枪：“不是男子才能上战场，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日我杨家众女将出征有何不可？”

“金定………。”

“我不要再在东京听着消息，整日整夜的为你们提心吊胆，还要在几娘面前强做坚强，我要在延昭身边，在你身边在你们身边，我不要再失去你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个。”我轻抚着枪身上那个杨字，心中一阵激荡：“我是杨家的大娘，杨家的当家主母，你啊！要听我的！”

“那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延昭不知何时到了我们身后，满身盔甲，让人看着就觉着沉重。

“大哥你和大嫂慢慢聊，我先去找找娘她们！”冰山像我之前般识趣的消失了。

延昭绷着脸，朝冰山点点头后，皱起眉望着我。

“好好！你别唠叨，什么你怎么自作主张又跑了来？怎么不在东京好好呆着………”我见着他那严肃样就知道一顿训是逃不了的，这么多年夫妻下来，对于他的脾性是越发的了解，年纪越大就越发像老夫子，一大堆道理教训的。

我自我认错还没完，就被延昭一个熊抱给搂入了怀里：“定儿！”

“我…………。”我被他抱得有些疼，却不愿挣脱，延昭硬邦邦的盔甲咯得我有些不舒服但是那隔着盔甲传来的心跳声却让我很是心安。

“我好想你！”延昭轻叹着吻着我的耳垂，炙热的眼泪被风一吹掉落在皮肤上暖暖的。

“恩！我也好想你！”

“可是你不能留在这里，明天一早你们就回东京去！”刚温存了半刻，这木头的木头脑子又开始了运作。

“我不！”我反手挂到了他的脖子上，撅着嘴亲了他一下：“你敢赶我走，我就休了你！”

“定儿！”

“再说你赶得走我，也赶不走其他几娘啊！”我轻晃着身体撒着娇，给这木头脑子上点油。

“胡闹，这军营里那里能带女眷的！”

“谁说是女眷，我们是杨家女将！”我轻点他的额头让他好好看清楚我们的身份。

“女将？”

“是啊！今儿个晚饭我们要和将士们一起用饭！”

“什么话，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

“嘘～延昭～～”我继续亲吻着他，给这战场的猛将施了个美人计。还好我这美人还合他的胃口，勉强的算中了计。消停了会。

其实我知道这时杨家众男儿心里定是如我一样又悲又痛，毫无风花雪月的心思。可是我们这几娘能做的除了一起上战场外，也只能用女子特有的温柔去抚慰他们的心了。暂时不要想怎么进攻，Qī。shū。ωǎng。就静静的和我一起过这一刻，哪怕明日即死也要相拥赴黄泉。延昭～～

军心　。。。

扯着延昭又一阵胡搅蛮缠，让他明白老婆大人我是不肯自个儿回去的！其他几郎想来也正在受这折磨，家里的几个太座可都不是好打发的人，何况这次还有婆婆陪着我们，底气越发的足，自然让杨家男人们颇为头痛。

延昭被我磨得实在没法子，只得想从婆婆处下手，让这个带头的将我们一干人等都给运回东京去。

“娘～”婆婆刚从外探查地形回来，满身风尘，再加上精神疲惫，猛一看似又老了十几岁。我暗地里掐了掐延昭的手，示意他不要多说，也别妄想让婆婆和我们回心转意。

延昭叫了声娘后，看着婆婆那心力交瘁的样子，也开不了口，刚还在我面前说的劝解话一句也没法出口。突然“嘭”一下跪了下去：“娘，是孩儿无能，未能保护父亲和幼弟！”

他这一句话开了头，帐外等着几郎也进了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娘～～”

“起来！”婆婆一把拎起延昭：“你当你娘我没打过仗么？这战场上千军万马，哪里是你想护就护的住的，何况你和你爹兵分两路又怎么护得到他俩的周全！”婆婆说完又咬了咬牙说：“你们这点心思别当我不知道，甭想劝着我回去。你们几个还是动动脑子看怎么攻下辽军的阵法。如果我们五日之内不破此阵，我怕有变。”

婆婆说的话我们自然明了，现在因为军事混乱，延昭这支队伍才能按照原定计划推进，若是宋军休整完毕，那潘王二人又来作梗的话，那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更何况辽军那里现在因为火力转移，所以才布了个巧阵堵了这处进口，若再等下去到时辽军火力前推，那以我们现在的兵力简直是以卵击石。现下正是我们进攻的最好时间！

“孩儿明白！”此等我都知道事情，延昭自然心中有数：“只是此阵比较奇特，我和五郎试了好多法子都无法破解！”

只是我刚听小六说这处阵法着实有些怪异，他阅读的兵法里竟然无一提及，先前几次进攻也均以失败告终。

“什么阵法竟有如此威力？”翠萍到底也是武将家族出身，多少懂点皮毛，知名的阵法也略知一二。

“天门阵！”二郎的答案让我心中一寒，这莫不是出了什么错，按我记忆这该是穆桂英破的阵，现在连杨宗保都还没有出生，你让我去哪里弄个穆桂英来破这个阵法？

“天门阵？”

“唔！这阵法是古籍所载，只是阵法没有留传下来，只得了一个名字和威力流转后世。想不到这辽军竟然能将此阵琢磨出来！想来这辽军里高手如云，我家老爷败在这样的人手里也不枉他一身驰骋沙场。”婆婆从怀里掏出地图，问道：“大郎你们和我细细说说前几次的破阵手法！”

“是………。”见着几个战场猛将都凑在一起商量解题方法，其他几娘兴致也上了来，全围成一圈。只剩下我和小羽这两个对阵法破解一窍不通的孩子。

“我们去看看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吧？”

“好！”这么傻呆着也不是办法，我和小羽想想了也只有做饭这事情还算拿手——小羽拿手！

我和小羽出现在伙房着实让那里忙活的热火朝天的火头军们吓了一跳：“杨大嫂？”

里面还有几个当年到天波府里玩耍过的汉子，一眼就认出了我，憨憨的笑着拿汗巾擦着手向我问好：“杨大嫂，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到这来了？你到帐里休息，好了我叫陈升去叫你！”

本就是种庄稼的老实人，不会什么华丽词藻，老实憨厚的脸上那实称的笑容让我稍放下点心来，之前我还担心我们一群女子的到来会不会让将士们心里起什么波澜，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来会添麻烦或是多了一群包袱，对军心有没有影响？

现在看见了他们的笑容发现自己可能多虑了，我朝王温点了点头：“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嫂，我就不能让自己的兄弟这么劳累着，自己在一边休息！哦让我也帮把手！”我和小羽上前将灶台上的锅打开发现大锅里煮着稀饭，另外一小灶上炖着肉汤。“这么就这么小一锅汤啊？够兄弟们吃的么？”小羽笑着用勺子捣了捣汤，看看火候！

“这…。。这是给………。。”王温红着脸，诺诺的着。我一看心里便明了这是给我们几个女子开得小灶：“王温啊～你甭忙了，这肉汤就算了，其他的大家吃什么，我就是吃什么！”

正说话间陈升闯了进来，手里抓着只野鸡：“王头，你看我抓到了什么，这可得好好做给大嫂她们吃啊！诶？大嫂？”

“恩，可不就是我吗？”陈升后面的士兵因为他的紧急刹车而一个个都撞了上来，手里抓着的野味都四处逃窜开来：“陈升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我和小羽大笑着帮着这几个窘迫的男人抓捕着小动物，一阵忙乱之后终于将小东西们都逮齐了：“陈升！”

“在！”陈升见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心里欢喜的嘿嘿自乐，这声在把帐篷都震了三震。

“一会这些野味收拾好了，你给端到伤兵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