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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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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灵力和体力只能支持自己三次,三次,连一招都没有!怎么办?
依谣退后了几步,慢慢将灵力输到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语着:“不管怎样,也有三次!”话音一落,依谣就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父王教导大哥时的画面,她一步一步跟随着。抬起了自己的双手,齐聚在胸前,想着自己身处落英缤纷中,每一枚落下的花瓣都是自己的利器。它们看似不起眼,柔弱娇小,却拥有最被人忽视的力量!
依谣眼一睁,手一挥,正好接住左右两边纷纷落下的小石子。双手蓄积灵力,在顷刻间爆发出去。但看那般石子积少成多,汇聚成一股团结的力量,如离弦的箭,如喷发的火焰,如风驰电掣的闪电,飞速朝山壁仙人的大腿袭去。依谣有意避开了他上半身结实的肌肉,攻其腿部,希望能有成功一刻。
尽管石子在空中都已擦出了火花,可是打在山壁仙人的腿上,竟似挠他痒痒一般,轻轻一弹就开了。看着那些毫无作用的小石子滚在了地上,依谣胸口突觉郁闷难受,第一次已经耗去了大半她仅剩不多的灵力,头战必要气势,却毫无效果。
依谣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还会什么,还有两次机会,可以让这个大块头感觉到痛。瑶池仙山,山壁仙人,会不会和蓬莱山也有牵连?虽瑶池不属五神山,但仙与仙之间总有共同点吧?依谣开始搜肠挖肚地回忆自己在蓝祺阁的日子,蓝祺儿平时说的话,做的事,施的仙阵……
“仙灵洞天?不行,这个不具攻击力。福禄海啸?”依谣四处看了看,又说道,“不行啊,这点水也啸不起来!金旭罩阵,不天天日的无界洞哪里有阳光来布阵?”依谣叹着气,怎么办?怎么办?早知如此,就跟着蓝祺儿姐姐多学一些了。
“仙缎!”一个念头迅速闪过依谣的脑海。那是在蓬莱山的时候,蓝祺儿姐姐为了保护她采药时不被所伤,而特意赠给她的。依谣赶忙在身上开始摸索起来,她从未摘下来过,应该还在身上。果然,依谣从腰间抽出了闪着幽蓝的仙缎。
顿时霞光漫卷,流潋漪漪,映照着山壁仙人脸上也是扑朔迷离的蓝光。依谣心中一乐,笑着合不拢嘴。蓝祺儿姐姐说过,这仙缎虽说柔软,却是剪不断,削不烂,不怕火不怕水。如若用它去勒住那个大块头的脖子,他不会因为窒息的难受而痛苦吗?
依谣心中已打定主意,便再次调动体内灵力,驱使着仙缎腾空而起。依谣手臂一展,仙缎另一端就死死套上了山壁仙人的脖子上,那人不动也不闪。依谣定了定神,一伸手就拉扯着仙缎急速后退。三步过后,依谣分明感受到了仙缎紧绷的力量,于是她加足了灵力与仙缎上自身的仙气相结合,步步紧逼。
山壁仙人却是紧闭双目,眉头都不曾皱过。依谣远远打望过去,胆怯无声无息地占据了她的心,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不行!为何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急功近利的依谣将仙缎往小臂上缠了几转,一个转身又使劲儿后退了两步。仙缎不堪重负似的发出了呻吟。
“求求你!再坚持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依谣额上已经渗出了汗珠,灵力的消耗让她的脸苍白如纸。手上也渐渐失去了力气,好似一阵风来,这朵仙葩就会随风散一般。依谣咬一咬牙,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败给这大块头!一滴鲜血就从依文人小说下载谣的手指尖上冒出,她便将心头血涂在仙缎上,幽冥的蓝光瞬间就成了如血般的残阳。
混有心头血的仙缎,变得更加结实。尽管如此,山壁仙人也不为所动。
依谣又强往自己手臂上缠了两圈,可还没有绷紧,就听见了仙缎裂帛扯裂开来的声音。依谣心一怔,不由她回过神来,仙缎已经四分五裂开来。冲劲儿过大,依谣被震倒在一旁。
她抬了抬自己的手肘,一股钻心的疼随之而来。她稍微撑着自己坐起来,看着手肘处一大块皮都被擦掉,露出血迹斑斑的肉。
她来不及处理,赶忙站起来看着面前昂首挺立,如金尊一般的山壁仙人,心中凉了一大截。折腾来,折腾去,没伤着他,倒是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依谣撇着嘴,心中早已没了当初那种狠劲儿。只是静默地打望着他,慢慢思索着。
这大块头怕痒不怕痛,却偏偏给自己出一个这般难题!要是挠他痒多好!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的人!想至此,依谣忽然瞳孔发亮,激动地语无伦次说着:“没心没肺!他会痒,他是人,不是石头!”
依谣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就朝那个大块头走去,却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忽然盘膝而坐。脸上和祥又静谧,额前几丝飞舞的青丝已被香汗黏在脸上,虽有狼狈却也掩饰不了依谣满脸兴奋的神色。
第五十章 宫商角徵羽
依谣拍了拍自己青衫黄衣上的灰,就朝那个大块头走去,却又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忽然盘膝而坐。粉嫩的脸上和祥又静谧,额前几丝飞舞的青丝已被香汗黏在脸上,虽有狼狈却也掩饰不了依谣满脸兴奋的神色。
“大仙,可一直住在瑶池?”依谣有意试探着,见山壁仙人依旧不理不睬,便会心一笑,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确定我的大哥是否已经死在里面了。我是家里面最小的妹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可是却和我父王一样,对我不冷不热,总是扳着一张苦瓜脸。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严厉的惩罚。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怕,我不甘心就这样永远被困在一个角落里面,做一只没有见识的井底之蛙。就算明知后果严重,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当时,大哥就说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引起父王的注意。我不承认!打死都不承认!我哪里是为了一个不关心我的人,而去犯险。根本就是我喜欢,我爱冒险!可是,每当大哥训斥完后,负手离去时,我就忍不住想哭,想冲着他的背影骂他们!既然明明知道我为何而做,又为何还是不肯对我笑一笑,哪怕看我一眼都行啊!”说着说着,依谣就觉得鼻子酸楚。
“记忆中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我的布娃娃掉进了湖面上的冰窟窿里面。那是母后亲手一针一线为我缝制的,对我而言,犹如珍宝。可是当时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地趴在冰面上,撕心裂肺地呼唤,寻求帮助。四下根本无人。我就只得小心翼翼伸着手,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面漫无目的地打捞着,小小的胳膊,小小的年纪,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没过一会儿,我就看见大哥站在我对面。他正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高兴惨了,终于有人来帮我了!我哈着手,蹦蹦跳跳地等大哥过来。可没想到的是,他却忽然间一扬手,就有一个东西从我背后把我撞进了水里!我不会游泳,只能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却听见他干瘪瘪地说着,只有这样才能捞起我的布娃娃。我没有支撑多久,就迷迷茫茫地往水底沉去。那些冰冷的水穿过我的身体,我的眼耳口鼻,可是我冻得早已麻木。我慢慢合上眼,手一挥,刚好抱住了布娃娃,我还记得当时我就在想,这样死去也不错……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我的床榻之上。意识还有些朦胧,却还能听见大哥的声音。他在和母后争吵,怪母后对我的宠溺。我当时很兴奋地看着大哥被训斥,谁让他亲手推自己的妹妹下去!
“就像盘古对你一样,难道不是吗?”依谣终于引出了这个问题,就算这个大块头再如何掩饰,脸上那一抹心酸已经被依谣紧紧地捕捉到了。
“大仙应该是盘古的后人吧?”依谣笑了笑,又指着石斧说道:“这是盘古斧?听闻它力大无穷,能使得动的,唯有开天辟地的盘古,和他唯一的徒弟石壁。大仙就是石壁吧?”
山壁仙人忍不住的眉头轻皱,天晓得几千年了,盘古走后再无人唤他做石壁。
“小时候母后给我讲过盘古的故事。我觉得他很像我的大哥,脾气又臭又硬!对你根本就不好!不是让你上刀山,就是让你下火海的,你怎能忍受他那么多年呢?要是我,早就抛下他不顾溜走了!”依谣边说边还挥着拳头,“像他们这种人,怎能流芳百世?受世人敬仰?要我说,就应该让他们死无全尸,挫骨扬灰!而且,还不能让他们轻易的死去……死之前还要……”
他奶奶的!居然敢咒骂大仙的师父!还要他老人家死前受那么多罪!气死俺也!这丫头片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吧!山壁仙人咬着牙,狂挑着眉梢。
依谣满意地收集着山壁仙人的一颦一蹙,定要他心痛为止!
“你也是过来人,你倒是评评理啊!你看他们肆意欺负我们,连亲妹妹都不放过,是不是应该掘他坟茔,然后痛快的尸鞭一顿……”
“够啦!你这个!他奶奶的!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山壁仙人猛地睁开了双眼,连珠带炮地冲着依谣吼着,“你大哥他那样做,是在教你!他要教会你这个不可一世的丫头,要收获就要付出,不亲自下水,布娃娃是不会自己回来的!他更是在教你这个丫头,凡事依靠他人有啥用,别人都自身难保,谁还会来管你!他在教这个丫头,成长、坚强,不是和父母斗嘴,更是一种对自我的承担和责任!
“他奶奶的!你大哥对你那么好,你还要他挫骨扬灰!我告诉你丫头,师父当年确实像你大哥那般,我也恨过!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很没用,师父当年的一番心思,过了一千多年我才明白。那些年来对他的咒骂,光是想想,我自己都觉得很难过,很愧疚……
“他们只是换了一种常人不太能接受的方式来关爱你,呵护你。要我们过很久之后,才能回味出他们的味道来。只是,往往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他们都已经离开我们了……甚至没给我们时间去挽留,去改正,去弥补自己的过错与误会!他奶奶的,他们就走了……”山壁仙人蹲下身来,抽了抽鼻子,声音夸张的响亮。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是多么心存感激和懊悔,他们记得的,只有我们的诅咒和怨愤,是我们逼走他们的!是我们让他们那颗心凉的!”
“大、大仙……”依谣蹑手蹑脚地站在山壁仙人身旁,轻轻拍了一拍。
“你咋就那么不理解你大哥呢?多好的兄长啊……让我想起师父啊!”山壁仙人越说越激动,依谣根本控制不了这种场面。原本只是刺激他,哪晓得这个大块头外强中干,虚有其表,内心如此脆弱!
“别、别难过了。我还要急着去救我大哥呢!我还要告诉大哥,我终于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了。我要去弥补!如若你一直哭个不停,我怎么去向我大哥说清楚啊!”依谣嘟着嘴,一脸委屈。
山壁仙人立马抬起头来,眼泪鼻涕地望着依谣。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痛?”依谣指着山壁仙人的心说。
山壁仙人咬着嘴唇,点了一点头。
“那,我是不是通过了?”依谣满脸堆笑着问道。
山壁仙人愣了一愣,瘫坐在地上,却让出了一条小路给依谣。依谣眉开眼笑地边跑边说:“谢谢你啊,大仙!”
完全听不到身后的啜泣声时,依谣才停了下来,趴在一旁喘着气,口中还喃喃着:“妹妹,说、说他们吃软不吃硬,这、这也太吃软了吧……”
“你很幸运。不过,你的运气到此为止了。”一个清远淡雅的男声在依谣周旁响起,伴着声音的,还有一阵阵悠扬起伏,如梦似幻的琴音。一番宫商角徵羽后,灰衫黑衣的男子手托瑶琴,衣裾翩翩,从远处走来。羸弱瘦削的身架,骨节嶙嶙的十指,透露着常年抚琴的沧桑。
“在下琴音。愿意为姑娘抚上一曲,不知可否有幸?”
依谣怔怔地望着琴音,瞳孔涣散,忽然间才清醒过来。怎么回事?他的琴音具有摄心取魄的功能?差点就在琴音中迷失了,不行,已经第三关了,怎能说倒就倒!
“多谢琴音公子的错爱。既如此,我们倒不如直接闯关的好!”
“原本以为你是个明白人,竟也是糊涂之人。”琴音埋首擦拭着琴头,冷冽地说着,“留于此,听这般罕见的曲音,伴你日日夜夜,竟不必你闯关强?”
“只因我心中有所记挂。”
“那正是你的缺点……”琴音幽幽地抬起头,双眸似狐狸一般狡猾,“我的琴弦一旦被撩动,你畏惧的,你欢喜的,都将成为你的致命伤。你还愿意?”
“非闯不可!”
“啧啧。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脸庞啊!”话虽如此,依谣在琴音眼中读出的,明显出诡计得逞一般的满意。
“琴音公子!”
“选一个吧!”
琴音随手一挥,依谣四周就横空出现了五把琴。有的琴身色彩艳丽,有的朴实典雅。依谣随手选择了眼前这把普普通通,断纹却是浑然天成的瑶琴。却闻琴音扑哧一笑道:“姑娘原是不懂琴之人啊?你的左边是伏羲琴,右手是神农琴,皆是大荒宝物。你若选二者之一,尚能与我匹敌。你倒是偏偏选了,里面最不中用的人族造的桐木琴!哎,令人大失所望……”
依谣立马紧紧抱住自己怀中的琴,慷慨激昂地说:“大荒神器如何,人族常物又如何?谁说的,神器定要更厉害?关键还是抚琴之人!琴艺高超的,就算你给他一根弦他都能奏出世间独一无二的音乐来!”
“那我只能说,你两样都输了。琴和弹琴之人!”
“你想怎么个比法?”
“若你琴音能绕我心智,断我音律,你就赢。”依谣顿了顿,暗自思索着刚才那一小段就足以让她忘乎所以,魂魄出窍一般,这种比法根本就是以强凌弱。自己何来扰其心智之力?
“不公平!”
“不公平?那如何你才觉得公平?”
“三关都是你们出题,我来解题。总得换换了吧?我出题,你来做!”
“你觉得这样就能难住我吗?黄毛丫头。”琴音轻蔑着笑道,“说吧!”〖TXT小说下载:。。〗
“三首曲子,你得说出是哪三位琴师的曲风。一个错,全输。”
“哼……就三首?三百首你也难不住我!”
依谣一掌托琴,将它抛向空中。裙裾飞扬,青丝灵动,依谣转身盘膝而坐,瑶琴不偏不倚正落她腿上。她轻轻阖上双眼,右手勾,左手猱。音正淳厚,大音希声,清微而淡远。令人遐想,明月初升,皎如玉盘的天幕下,山岳连绵,环抱着一片辽阔大江。一叶扁舟徐徐而过,周围碧波荡漾,惊起一圈涟漪。一眼望去,两岸壁高千刃,秀气旖旎。
忽然间,弦起音高,浪打船桨。狂风四起,吹散如钩新月。两岸高山,呼啸而过,扁舟顺势已下万重山。滔滔绿波,割碎了江中倒影,震荡了孤帆远影。激昂旋转,霎时又水静音平。江风荡荡,林木簌簌,月儿悄悄。一切皆是过客……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把他的曲子模仿的惟妙惟肖。”
“想必也没难住琴音公子。”
“少昊的《月独舟》。”
依谣莞尔一笑,又将双手轻轻放在弦上,一阵思量后,乐音再起。
第五十一章 琴悠扬,鸟叫悲
依谣莞尔一笑,又将双手轻轻放在弦上,一阵思量后,乐音再起。
欢悦之音,如潺潺细水从依谣指尖流溢而出。流淌过漫山遍野的红英,一枚落瓣飘在少女手中的红伞上。白皙似雪的脸庞,翻滚起红色的云晕。轻湿的裙裾,沾泥的仙屐,踩着莲步,步步生香。飘渺的雨丝,如轻薄的白衫笼在少女身上。远远看去,曼妙婀娜的身姿,和那青色的树,黄色的路,灰色的天朦胧在一起,只余浅浅红色依稀晕染氤氲。
恬静的旋律,轻快的步伐。少女嬉戏在这漫天红雨中,忘却了时间,忘却了满身的水汽。柳叶黛眉弯弓处,杏核滴水眼眸中,一望无际的爱恋。依谣右手一抹,风一吹,调皮的花瓣竟粘在少女唇边。一笑一颦,花瓣皆不愿松手。香唇一上扬,少女便把花瓣舔到了檀口中。
芬芳如雨,雨如芬芳。
曲如画,画如曲。
“琴音公子……”
依谣双手平放在弦上,却见琴音公子神色黯然,几次呼唤他皆沉醉不醒。依谣暗自诧异,此曲并非忧哀之调,乃欢快之曲,为何他却是愁眉不展?
“琴音公子!”
“咳咳……”琴音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赶忙说道,“《天仙子》,出自……出自……”
“出自何人?”
琴音满脸绯红,不似先前模样,说话也开始颤抖起来:“蓬、蓬莱仙姬,蓝、蓝祺儿。”
“琴音公子与姐姐相识?”
“故人一场……姐姐?”琴音瞪大了双眼。
“多年前有幸在蓬莱蓝祺阁生活过一段时间,视仙姬为姐。”
“她……嗯,她……还好吗?”
“公子甚是关心姐姐,为何不亲自看望呢?”依谣想起了蓝祺阁终日了无人烟,凄清肃穆的日子。既然仙姬姐姐亦有故人好友,为何不见探望相聚?
“我不能……”
“为何?”
“其中缘由,他日有缘,再告知。此刻,请姑娘奏第三曲。琴音提醒姑娘,若此曲再被琴音说中,姑娘只得罢手,不可硬闯!”
“前面是让你呢!最后一曲,你定不知!”
“姑娘请。”
依谣不怀好意地抿嘴一笑,轻轻地就撩动了琴弦。
最后一支曲子,不似首支的抑扬顿挫,更不似刚才的婉约轻柔,慷慨激昂中又毫无章法。时儿令人回到喧闹非凡的崇山峻岭,此起彼伏的鸟鸣声,仰天长啸的野兽声,阵阵热意迎面扑来;时儿又是陡峭挺拔的秃山悬崖,鹰击长空,好生羡慕;时儿低音沙哑,竟似孩提苦闹不休……琴音屏气凝神,气走大周,勉强强撑着自己耐心听着。
忽而曲风一转,舒缓闲静。细风如丝,携鸟语花香而来。偶然腾空而起的蒲公英,旋转着落在手心。正待陶醉一嗅,琴弦一拨,落英乍变雏鸟,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琴音胸中热潮澎湃的真气,喷涌而上,他连忙睁开双眼,踉跄了几步。
依谣见其状,及时收手。
“你、你这不会是、是自己胡编乱纂的吧?”琴音揉着自己的胸口。
“这就是琴音公子给出的最后一题答案吗?”
琴音犹豫地看向依谣,眼珠子不经意一转,满脸猜度之神。
“公子,可确定了?”
“是,我确定这首曲子就是你乱编的!”
“那依谣只能替公子惋惜了,琴音公子也有世间不知的乐曲……”
“不可能!”琴音挥手打断了眉开眼笑的依谣,“大荒六合,四方种族,绝对不会有我不知道的!你既如此说,那此曲何名,何人所作?”
“此曲名为《蜂鸟思乡曲》,叽喳所作。”
“什么?”琴音皱起了川字纹,何人何曲,从未听说。定是这女子在戏弄迷糊自己!琴音便沉下心来,严肃威严地说着:“姑娘可有证据?”
“自然有!我从来都贴身带着叽喳……”依谣边说边从衣襟深处,摸索出凤尾蜂鸟叽喳,放在掌心递给琴音。叽喳显然一直在熟睡中,忽而被拽出了温暖的怀抱,颇为不满地抖了抖全身孔雀蓝的羽毛,两条长长的如花瓣一般的尾翼上下翻滚着。
“它?一只鸟?”琴音颇为不解地看着叽喳,又看着依谣。心中却半信半疑着,难怪杂乱无章,尽是鸟鸣兽叫之景!
“确实为它所作。叽喳颇有灵性,只要有琴在它面前,它定能奏出自己心中所想的曲子。”
“口说无凭。除非你能让它奏出你刚所弹之曲。”
“又有何难?”依谣莞尔一笑,就把叽喳放在了瑶琴之上。琴音双手抱臂不削地凝视着,他就是不信一只掌心大小的蜂鸟会弹曲儿!
“记得上回你在琴上奏的思乡曲吗?”依谣伸出食指,叽喳就忙把脑袋凑上去,使劲儿蹭着依谣的指腹,“今天这位公子很想见识见识你的才能。可以,再为我们奏一曲吗?”
蜂鸟抬起犀利的眸子,歪歪脖子,像是在思考。
“好好好!只要叽喳弹得好听,我回去定奖赏你好果子吃。如何?”
依谣一语落毕,叽喳便高兴地昂着脑袋,在琴弦上蹦跳开了。小小的翅膀带着圆滚滚的身体漂浮在琴弦上,恰足以爪子去弹拨琴弦。两根长长的尾翼花瓣甩在琴身左边,不紧不慢地就在琴上忙碌了起来。小爪又是托、擘、抹、挑、勾、剔,尾翼又来回上下着吟、猱,绰、注、撞。小小的身躯倒是忙得不亦乐乎,为了钟爱的果子付出总是值得的!
依谣满意地聆听着与自己刚才所弹,完全一样的调子,会心一笑。不远的琴音,脸上可就没那么好看了。面如死灰,全身僵硬,抱臂的双手亦不知何时放在了身体两侧,双手握拳,心有不甘地望着依谣和叽喳。
叽喳奋力的一曲之后,依谣立马拍起了响亮的掌声,看着精疲力竭的叽喳尽是心痛。
“如何?你满意了?”
“这也只是证明了这只小鸟确是会弹琴。并不能证明这首曲子,是它所作,非你而为。”琴音努力找着台阶下,面上却始终强撑着轻蔑的神色。
“刚刚是你说让叽喳弹了就可以证明!如今,你出尔反尔,又有何花招?”依谣愤愤说道。
“除非,由我命题,让这小家伙当着我的面,再作一曲。”
“欺人太甚!你简直就不把叽喳放在眼里!”依谣捧起已经累来趴下的蜂鸟,万分怜悯地说着,“你仔细看看!刚刚一曲,几乎就已经要了它全部精力,你怎能还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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