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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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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啊?你这也叫帮忙啊?”
“怎么没有啊?”句龙故意行色匆匆地跑来跑去,“你看你看!我多忙啊!”
依谣拿他没有办法,只是抿嘴一笑,转身就抱着一筐蔬菜扔给他,“去,给我洗了过来!”
“遵命!我的陛下!”句龙嬉皮笑脸地就走了,雪鸢二话不说展翅就飞了过去,句龙一边躲着雪鸢,一边冲依谣吼着,“你看啊!它怎么就这样喜欢欺负我呢?”
“你快点啊!等米下锅啊!”依谣笑嘻嘻地喊着。
半晌后,句龙抱着干净的蔬菜跑了回来,雪鸢省事地立在他肩上,飞都懒得飞。此时依谣早已经把院子收拾干净了,一旁的水都开得沸腾了起来。
“媳妇,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以为大伙都像你一样啊!快点啦,菜都还有切呢!”
“瞧我的……”句龙说着就伸出剑指,依谣却双手抱肩,微微仰着头斜睨着他。
句龙赶忙收起手,笑嘻嘻道:“我忘了我们不能使用灵力。”
依谣抢过菜篮子,“都是你自己定的规矩,眼下倒是自己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来我来!”句龙立马抢过依谣手中的菜刀,把依谣挤到了一边去。
依谣怔怔地望着句龙,“你会吗?”
“开玩笑,我可是堂堂的句龙啊!我的媳妇还是美若天仙的高阳依谣!这点小事儿会难住我?你等着吃惊吧!”
“得,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吃惊吃到饱!”
“小、菜、一、碟……”句龙咬着嘴唇,歪着脑袋,一字一顿。手上的刀也是一下一顿的,不敢用劲儿,又不敢不使劲儿。依谣看得是眼睛都酸涩了,腰都累了,心里揪得慌,不见句龙切下三片。叽喳欢呼雀跃着好似在为句龙加油呐喊一般,雪鸢趾高气扬,一脸懒得理他的表情。
“你这个小菜一碟,得等到你何时才能装满一碟子啊?”
“媳妇,你得耐心一点啊……你总不愿意看见我削到自己的手吧?”
“那你慢慢切吧!我带雪鸢和叽喳去洗一洗澡。”
句龙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扔掉了手中的刀,拽过依谣到自己身旁耳语着:“你……你……”
“你、你……你什么啊?”
“你不能和它们两个一起洗!”
依谣腾得一下脸就绯红一片,“你在说什么啊?”
“总、总之,你就是不能和它们一块儿洗……不能让它们看、看见你……”
依谣现在的脸比火烧还烫,一把就推开了句龙,“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带它们去洗掉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不是我要……哎呀!你好烦啊!”
依谣羞红着脸,没有再说话,抓过叽喳和雪鸢就飞也似地跑开了。雪鸢被扣住了翅膀,身子一甩一甩地,满脸的惊恐,瞪大了眼睛想啄依谣。叽喳则是被倒挂着,依谣只抓住了它细长的两根小尾巴,脑袋随着依谣的飞跑也是一晃一晃,不过它倒是觉得颇为新奇,更加扇着翅膀叫开了。
句龙愣在原地,看着雪鸢和叽喳搞笑的模样,想着依谣羞红的脸,呵呵傻笑着。直到依谣走远了他才拾起菜刀又开始了一刀一顿不见一片。
“叽喳!不准咬我!”依谣把雪鸢按在水里,却意乱情迷地叫着叽喳的名字。一旁的叽喳蹦蹦跳跳着,告诉依谣它在这它在这。依谣恍然大悟,赶忙把雪鸢捞了起来,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啊!雪鸢,让你在水里面憋得难受是吧?”
雪鸢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湿漉漉地只能看见它瘦小的骨架,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此刻怪异地突显出来,让人忍俊不禁。雪鸢使劲儿用鸟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依谣就自言自语地看着它:“你说以后我们的生活要是都能像现在这样,是多好啊?简单,无忧无虑。何人何事都不能打扰我们分毫……每日只盼日出日落,只赏鸟语花香,只看你侬我侬,情比金坚……我们还可以开垦一片田地,种上庄家,每日都吃我们自家的粮食。多余的,还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贩卖。我可以做做女红,为句龙缝制单衣素袍。你们可以在西江嬉戏,说不定还能碰上自己的同类,喜结连理,双宿双飞……”
雪鸢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也顾不上梳理羽毛了,轻轻地就啄了啄依谣的指腹,不疼却很舒服。叽喳也停止了叫唤,很是安静地歪着脑袋凝望着依谣,泪眼婆娑。依谣赶忙搂过雪鸢和叽喳,“我不是不要你们了!只是说以后你们可以带着同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大家成双入对的,更加热闹啊!”
叽喳轻轻叫了一声,雪鸢闭着眼在依谣手心里蹭着脑袋。
“我是不会不要你们的!雪鸢,叽喳,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生死轮回,我们都会在一起!”依谣笑着敲了敲雪鸢和叽喳的小脑袋,叽喳又蹦蹦跳跳地叫嚷开来,雪鸢展开翅膀一口又啄在了依谣的大腿上,跑到一边清理着自己的羽毛。
依谣莞尔一笑,拽起叽喳就扔进水里。叽喳在水里沉浮了一阵后,没有恐惧,反而是兴高采烈地玩着水,等着依谣给它清洗。
“你真的很乖哦!”依谣笑道,“但是你也很怪!又会谱曲弹琴,又不怕生人,雪鸢在水里也直闹腾,你倒是很惬意啊!你出生的时候,琅琊究竟是怎么调教你的啊?”
叽喳在水里翻了个跟头。
琅琊的伤,应该不要紧吧?
“依谣?你好没有啊?还说我速度慢,你也快不到哪里去啊!”句龙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依谣赶忙收起了思绪,喊着:“马上就好了!”
依谣匆忙给叽喳洗了洗,就抓着一旁的雪鸢,又飞也似地跑了回去。
句龙指着一旁的一碟小菜道:“瞧瞧,这可不是小菜一碟!”
“我还以为你是做好了呢,原来只是切好了而已!”依谣把叽喳和雪鸢放到了一旁,句龙突然间就捧腹笑了起来:“呀!这是我们高贵的雪鸢王姬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啊……”
雪鸢鄙视了句龙一眼,自顾自地埋头梳理着。依谣抿嘴笑道:“你这样嘲弄它,难怪它会欺负你!”
“那你是不是也要欺负你的亲夫啊!肚子都饿瘪了……”句龙粘着依谣,还指着自己的肚子,一副三天没吃饭般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做不来还要抢着做……拿来啦!”依谣娇嗔着接过句龙递来的菜,就绕到一旁的灶火处,开始烹制起来。
句龙只是笑眼咪咪地打着下手,含情脉脉望着依谣。“你做的饭菜一定好吃!”
“我可不敢保证哦!之前在蓝祺阁的时候,仙姬可没有少打击我!”
“我说好吃就一定好吃!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吃,而且非吃不可!所以,你不能做给别的男人吃!要不然,我要打到他吐出来为止!”
“那你岂不是要先找我父王和兄长的麻烦?”
“他们是特例。你,有没有,做给魔祁王吃过?”
“我疯了啊?每次和他在一起就没有好事,我还给他做饭?”
“那就好!我现在就开心了!因为你之前在无界洞舍不得抛下他,还那么信任他,我以为……”
依谣笑而不语。信任?句龙竟然会觉得自己信任琅琊?难道是她自己不曾察觉,她心底对琅琊依旧有份信任吗?可是琅琊对她的谎言太多了,早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信任了!句龙也只是想多了罢了。依谣忽然抬起头来,“你去洗洗吧!一会儿好吃饭。”
“好的!我家媳妇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句龙笑着轻轻在依谣脸颊一吻,就笑着走开了。
看来句龙真的很开心。那么她自己呢?开心吗?依谣怔怔望着句龙的背影发起了呆来。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第八十一章 此情谁见 泪洗残妆无一半
“你一个人在看什么呢?”猰(ya)貐(yu)穿着大红色的裙裳,拖地的长摆铺满了钟山山顶上狭小的瞭望亭。
琅琊青白素衣,单薄的立在风中。卸下黑色锦袍的他,依旧望穿秋水地看着远处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一排排灰白相间的瓦屋。它们紧紧绕着一个高高耸立的白玉宫殿,众星拱月地簇拥着。猰(ya)貐(yu)往前凑了凑,看看琅琊,又望望山脚下,抿嘴笑道:“莫不是琅琊也向往那种终身被禁锢在王宫中,死守着条条款款不放的日子了吧?”
“不是。”琅琊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背对着玄宫而坐。
“难道是在感叹你父亲?”猰(ya)貐(yu)牵着衣摆,斯斯文文地坐了下来,“你父亲,是奴家最敬仰的一个人!在他身上,奴家才明白了何为英雄,何为视死如归!这大荒狗屁的黄帝,狗屁的四方诸神,给你父亲舔脚趾头都不配!一个个兴风作浪,满口仁义道德,干出的尽是龌龊之事!你父亲若在世,看到你如今的成绩,也会欣慰的……”
“喝酒吗?”琅琊望着猰貐,面无表情。
猰貐捂嘴一笑,“讨厌!奴家戒酒很久了……”
琅琊猛然起身,猰貐躲开了他随风翻飞的衣裳。望着琅琊走到一棵老桃树下,衣袖一挥,树腰立马裂开了一个小洞,琅琊抱着两坛酒又走了回来。甩给了猰貐一坛,自顾自地咬开封酒的红绸,仰天大口喝了起来。
“你慢点!身上还有伤呢……”猰貐轻轻抿了一口酒,“这是当年陀莲姑姑藏的酒?”
“一直没舍得喝……”琅琊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那今日怎舍得?想念陀莲姑姑了?”
“我只是想……只是想,或许她们两个的味道,是一样的吧?”
“奴家不懂?她们是……”
“你喝就对了!”琅琊说着又是一口。
猰貐恍然大悟,“釉湮这丫头可知道你有心上人了?”
琅琊不答。
“难怪没有看见釉湮,原来是被你故意支开了。人家这小姑娘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哦!”
“我不喜欢她。”
“那不知是怎样的大家闺秀,入了琅琊兄的法眼呢?改天奴家得好好向她请教请教,你这块冰都能被女人融化?哎,奴家一直都觉得你是百毒不侵,任何女人都不能动你分毫,原来你还是栽出去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三个常常处在一块,釉湮又是学厨艺,又是替你洗衣服,又是为你打掩护,好让你练功可以偷偷懒,奴家看着你根本就是不为所动啊!不知这位姑娘,做了何事,让你心动了呢?”
“我杀了她,才发现我的心空了……”
“呀!琅琊兄这示爱的方式,真是让奴家汗颜啊!她,死了?”
“半死不活。受着蛊咒的折磨。”琅琊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又喃喃着,“不知是否还有发作?”
“这样的女人你要来干什么呢?别告诉奴家,你是舍不得这姑娘伤心,才守着她哦?”
“她恨我,她的心中另有所属。”
“啊?”猰貐跳了起来,“说了半天,你这还是单相思啊?那这样的女人更不能要了啊!你琅琊要风度有风度,要样貌有样貌,还怕找不到女人?你不喜欢釉湮不打紧啊,我们妖族的女子个个绝世无双,你看看奴家就知道了啊?你要两个奴家给你四个,你要十个奴家给你一打!犯得着在这样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吗?”
“犯不着。”琅琊猛喝着酒。
“犯不着你还……”
“你到底喝还是不喝?”琅琊皱着眉,举着酒坛看着猰貐。
猰貐撇着嘴,轻轻和琅琊的酒坛碰了碰,只是望着琅琊拼命给自己灌了一口又一口,再也未说话。
山顶的风呼呼急啸,落英缤纷,酒气熏天。桃花树中的藏酒被琅琊一人饮尽,满地滚落的酒坛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弥漫空中。眼下的琅琊松垮垮地躺在猰貐的腿上,手指尖无力地扒拉着地上乱七八糟的酒坛。口中唧唧呜呜,依依歪歪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嘟嚷着勉强能够辨明“阿谣”这两个字。
醉后的琅琊,脸上毫无酒色,一张白皙俊朗的脸,皱着英气逼人的剑眉,紧闭的双眸不知是否在梦中望见了款款而来,眉目含笑的依谣?这张五官精致立挺的脸颊,在清醒时足以令人意乱情迷,何况是被酒气晕染后?猰貐轻轻一笑道:“世间女子选谁不好,偏要爱上她?”
此时的琅琊没有敌人,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家族使命,有的只是伴随多年的知己,还有这颗早就脆弱偏要强撑的心。他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只是面具下的脸,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猰貐将自己的那坛酒又原封不动地搁在一旁,重新封了口,“看你这样子,醒来后肯定会后悔把陀莲姑姑的酒都喝完了……这坛奴家替你留着,怕你到时候还想她的时候,没有了可以追寻她香气的东西了……”
猰貐将头轻轻靠在亭子的青漆柱子上,流苏发簪一阵摇动,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他极目眺望着炊烟妖娆升起,喃喃细语着:“这个晚上就允许你放肆一会吧!因为奴家知道,你若不是郁结已久,心伤太重,你万般是不会轻易让自己松懈下来的。想来,我们有多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大荒有太多的豺狼虎豹,它们张着血盆大口看不得我们惬意逍遥。
“他们不懂,世人不懂,你的心上人不懂,我们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你知道,你比谁都清楚的知道我们的生存状况,所以,你爱她,又不敢爱她?你想她,又不能见她?因为你的出现,只会为她带来危险,甚至连最基本的快乐都给不了她,你还能给她什么?为她许诺什么……
“我们没有爱的权力,琅琊,奴家时时刻刻谨记着你父亲的遗训。爱,对于我们而言是天上的月亮,皎洁神圣,独一无二,却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偶尔抬头望望,顿生向往和羡慕,可是当我们去追寻的时候,那就注定了痛苦和遥遥无极……你常笑我,男不男,女不女,其实你懂,我只不过是想克制自己不要去爱,也不要别人爱……奴家是否很傻?或许正是如此,我们才活得痛苦,活得很累吧……
“奴家是被排挤的孩子,就算是自家种族也瞧不上我,若不是你父亲的教导和收养,眼下的奴家不知还有没有命和你说话,陪你喝酒了?你父亲真的是个伟大的人物,当黄帝他们都在逼迫我们这些异类之时,只有你父亲不嫌弃,肯让奴家和你们一起长大。所以奴家总想照顾你,替你的父亲看着你,可是这些年来你的能耐超出了奴家的想象,奴家突然发现你再也不是练功偷懒,心思单纯的小琅琊了。你长大了,羽翼丰满地可以自由翱翔了……然而奴家也知道,那一刻的到来,说明你真正的远离了欢乐和爱的世界。奴家曾经多想你一直懵懂不懂,就让奴家以兄长的身份替你抗下一切……
“因为奴家知道,你肩负的责任比奴家这个妖族首领要重得多。你的爱,你的温柔,你的完美,都被你深深藏了起来,你用你的冷漠来抵御外人的攻击,来捍卫你们巫族的领土,甚至不惜一切要扭转你们巫族的命运。你为了你父亲,做的比谁都多!位置高了,考虑的也就多了,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当我们尝试放下的时候,却才发现卸下伪装的自己,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世人知晓我们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们为何要这样!我们太弱小了,越是脆弱就要越坚强,因为这个世道就是这般,求人不如求己!只有我们坚不可摧,他们才不敢肆意欺负我们!这番遗训,陪伴着我们度过了千年……
“千年的压力,我们早就忘了自己最初的样子。要找回自己很难!所以,其实奴家很高兴你吊在了这棵歪脖子树上。至少因为她,奴家仿佛又看见真实的你了。你又有了曾经的模样。会笑会喊疼,会闹会烦闷,会伤会喝酒,突然觉得你又有了生命……若你要爱,就藏在心里好好爱吧!因为奴家知道,你不会舍弃整个巫族,而去和她长相厮守的。何况还是住在玄宫里面的她?”
猰貐理了理琅琊的碎发。
琅琊轻微转了转头,令猰貐完全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却是有一点湿润滑过了猰貐的衣裳,慢慢地终究泛滥开来,湿透了一大片。猰貐先是一愣,又含笑扭过了头去,望着黑幕下的华灯初上,慢慢阖上了双眼。
琅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撑得久了,谁也受不了!想哭,就哭吧……
不过,只能有今晚,下不为例!
第八十二章 一声低唱 才情痴了谁
夏风袅袅,些许闷热都被西江流淌的水一扫而空。午后慵懒的阳光,洒了满江的金子,熏得人心醉。知了不停地叫唤,逗得叽喳欢呼雀跃。雪鸢立在树枝上,躲在繁密的大叶子下,埋着头惬意地享受着午眠。
一人高的野草随着风摇曳着身姿,晃动着好似在为外面吹拉弹唱的声音打着节拍。
“今日是什么日子?”依谣依偎在句龙的怀里,“为何如此欢闹呢?”
句龙拨了拨依谣的碎发,“估计这日子,是到了西江城的走马节吧。”
“走马节?”依谣忽然坐了起来,笑嘻嘻地望着句龙,“那是个什么节?”
“嗯,走马节就是男男女女齐聚一堂,唱唱歌,跳跳舞。每个未婚女子,可以轮流和城里未娶妻的男子跳上一段,这就是走马的意思。若有中意的对象,就再唱情歌,一拍即合后就可以回去拜见家人了。一桩婚事,基本上就成了……”
“这么好玩啊!句龙,我们也去玩玩吧!”依谣说着就拽着句龙站起来。
句龙一使劲儿倒是把依谣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死死抱着她,好笑着说道:“你这是想和谁走马去?”
依谣红着脸,粉拳捶着句龙,“和谁走马都不会和你就对了。”
“哟,媳妇儿,这话你都说得出口啊?你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我吗?”
“贫嘴的家伙……”
“那我不说了。”句龙笑着就松开了抱着依谣的手。
依谣当是句龙生气了,正准备解释解释,谁想句龙突然又说道:“那我就不用嘴说了,我要用嘴亲亲……亲亲啊!”说着就嘟着嘴凑过来,依谣好笑地撑着他,扭过脸去,娇嗔着:“你少来了!谁要和你……和你那个那个……”
依谣笑着散手就跑,句龙却依旧嘟着嘴,屁颠屁颠地追着依谣,嘴里还嘟嘟嚷嚷着:“媳妇儿,亲亲……亲亲……”
“不要啦!”
“亲亲,亲亲!”
“你再闹,你再闹我就叫雪鸢了……”
“媳妇儿,亲亲啊!”
“雪鸢!雪鸢!”
“哎呀,你真叫啊?好啦!雪鸢……你……你坏我好事!每次……每次都坏我……你!我让你飞!我看你怎么飞……哎呀!不要啄了!你……你!”
“好样的!雪鸢,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依谣捧腹大笑。
西江潺潺流去,带着转瞬即逝的年华。浓密的野草也遮掩不住欢快的一对璧人,白色的雪鸢忽上忽下,男子抱头乱窜,躲在红衫女子身后,一幅盛夏午后的打情骂俏图不知正被谁写弹唱?
遥遥隐在阴影里的一个身影摇了摇头,背上的琵琶显得此人更加矮小。唱曲儿先生慢慢后退着,嘴里喃喃自语道:“旖旎的风光最能蛊惑人心啊!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伏羲陛下啊……老朽无能为力啊!”
华灯初上,良辰美景披上了另一件衣裳,西江城刹那摇身一变就成为了灯火的海洋。影影绰绰,少女羞红的脸,男子结实的胸膛,在一明一暗间扑朔迷离;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投下七彩绚烂的烛光。
依谣信步赏灯,步摇一前一后的摇曳,红衫在灯火下格外耀眼。娇小的依谣眉开眼笑,释放出了自己最自然最纯真的一面。丝毫没有在意到,她已经引得西江城男子频频交头接耳,驻足打望,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活脱脱就是画中仙,化作了凡间的出水芙蓉。
句龙双手枕在脑后,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下起伏。驼色单衣衣裾飘飘,高大挺拔的身姿路过花灯,落下纤长的身影。满脸嬉笑的他,并未因为其他男子对依谣好奇的眼色而吃味,反而很是欣赏地望着依谣的一颦一笑,双眸的深情足以融化北国玄宫里千年不化的积雪。街旁的女子更是紧紧追着句龙不放,她们时儿捂嘴小声议论,时儿胆大的叫几声,更有甚者故意借着人群的拥挤往句龙身上撞。句龙特有的暖春体香,瞬间就迷醉了她们,她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拥挤上来。
依谣很快就被挤得站不稳了,回头瞪了句龙一眼,看着那些无头苍蝇死活往句龙身上粘,嘟着小嘴不服输地扭过了头去。句龙只是装作啥也不知道的傻笑着,任由那些少女胡乱围堵。可是那些壮实的男子不依了,这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年,居然敢在走马节上和他们抢女人!
“喂,小子。哪国的人啊?不知道我们西江城的规矩吗?”年长的一个男子忽然拦住了句龙的去路,依谣疑惑地驻足观望了起来。
“我在西江城这么多年,还真没听闻过走马节有什么规矩?”句龙富有磁性的声音,再一次引起了少女的骚乱,她们近乎痴迷地陷入了句龙的身影里。依谣不耐烦地双手抱肩斜睨着句龙。
“不是我们西江城的人,若想参加走马节,必须先来一首情歌,好听才有资格!”
句龙斜裂开了嘴角,不屑地笑着。他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一侧的依谣。依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挑衅的目光好似在责怪句龙从未开口对她唱过情歌,而自己却在神农与他幽会的时候就许下了“香蕉结果一条心”。句龙心有灵犀,早早就明白了依谣的意思,于是他收回了视线。
男子只当是句龙怕了,于是带头起着哄:“不敢唱还来我们走马节!早早地回去替你娘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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