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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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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龙一怔,笑容僵在了唇边,双眼依旧透着的暖意夹杂着丝丝明媚的哀伤。“慢点吃,又不是吃不着了!”
句龙此话一出,立马神色凝峻了起来,万般后悔收不回来这番话。依谣艰难地咽了一口包在嘴里的饭菜,两行泪水悄无声息地落进了碗里。依谣苦笑道:“还说好吃呢,现在吃着真咸……”
句龙替她夹了另外一样菜,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温柔地说着:“那你就别吃那个了,尝尝这个吧,这个不会咸的。”
依谣慢慢地扒拉着,忽然又细嚼慢咽了起来。
句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依谣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地应和着他。一席饭,寂静无声,却又在每个人心中掀起了狂风暴雨,打碎了满地的憔悴和心伤。
夜晚下起了小雨,依谣站在窗外望着雨帘,听着西江上奏起的嘈嘈切切的雨音,安静了许多。
“三生三世三生石畔……”依谣轻轻说着,“会有来世吗?我们这般悠长的生命,也会有来世吗?”
句龙一个人隐在屋内,软绵绵地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肩,双眼迷离地望着依谣,却又是空洞涣散的。不一会儿,一只湿漉漉的雪鸢拍着翅膀飞了过来。依谣没有回头,只是呆呆地望着西江。句龙皱着眉头右手一挥,一旁的树枝疯狂地旁斜而出,将纸鸢牢牢困在了里面。
“我们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刻的。”依谣呆滞的声音飘了过来。
句龙立正了身子,“那我宁愿再迟一些,再迟一些!”
“迟一点,早一点,有区别吗?”依谣猛地转过了身来,“我们是逃不掉的。”
“我只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能再久一天!一天,好吗?只要一天!”句龙冲到了依谣面前,牵起了她的双手,黑色的瞳孔闪着急切的火花。
“一天又能怎样?你能改变什么吗?这一天我们就能长相厮守,再也不分开了吗?就这一天你就能打败黄帝,称霸大荒了吗?就这一天我们之间的隔阂和阻碍就再也不存在了吗?”依谣激昂着说道。
句龙未答,只是眼神黯淡了下去,一抹火被雨水浇灭。
“你是华胥国的国主,你是千千万万个华胥子民唯一的依靠!后土连着这么多天催你,想来是很要紧的事情,我已经很满足很兴奋你能陪我这么久,这对我而言已经是奢侈了。所以我不能贪得无厌,我不能夺走那些无辜百姓的希望!你需要对华胥负责,更需要对华胥交代!句龙,回去了吧……”
“那,我需要对你交代吗?你总是考虑那么多华胥,有考虑过我吗?我说的还不明显吗?这般千斤重的负担压在我身上,我喘不过气来!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你说我不思进取也好,我本就无心于华胥,当初就是为了责任我抗下了它!眼下我还要为了这个狗屁责任放下你吗?”
“我怎能不知?我怎能不了解你?这只是小别,只是暂时把你还给后土和华胥的子民,我没有让你放下我,也没有放弃你啊!”
句龙忍着泪花,一把拽过依谣搂进自己的怀里。依谣外表出奇的镇定,没有泪水,没有悲哀,只是紧紧抱着句龙。他们早已是心照不宣了。
“依谣,这个夏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
“嗯。我也是。”
“秋天要到了。”
“嗯,我知道。”
“秋天到了,我就送你回去。”
“句龙……”
炎炎夏日转瞬即逝。辞去了知了的聒噪,秋季显得颇为寂静。渐渐泛红的枫叶似乎还在乐此不彼地想要点燃秋天的激情,以至于让人幻觉闷闷的暑气似乎还笼在四周。唯有深夜的更深露重,凉风的刺骨,在提醒着他们,秋天已经到了。
娅桑挎着篮子,白天黑夜对她而言毫无区别,所以她能够驾轻就熟地摸索进北国的花园。而跟在娅桑身后较远处的梼杌,就要努力分辨着脚下的路,和眼前的倩影。只是从盛夏跟至初秋,他也渐渐习惯了。每夜尾随娅桑来花园摘昙花,似乎成为了他唯一可以接近娅桑的机会,而这个距离竟也是隔了这么远。
偶尔会有守卫看见梼杌后行礼,梼杌就会赶忙抬手制止,只是警惕的娅桑已经很敏感了。梼杌只有装作是偶然路过所遇。只是这偶遇的机会多了,也不知娅桑是否有所怀疑?慢慢地,守卫也习惯了,也不再在深夜看见梼杌而行礼。于是乎,之前传闻的大殿下和王妃不合的谣言,如今又有了新的版本。只是梼杌并不介意,他只在乎娅桑一无所知就对了!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娅桑穿着淡蓝色的粗布麻衣,挎着篮子,手中握着竹竿,一敲一点地就朝前走去。梼杌跟在后面进了花园,昙花的花期还有一个月就要过了,眼下满院子的昙花也所剩不多。娅桑摸过很多株已经没有开花了,不免心生苍凉,低低的浅叹了一声。
梼杌就着眼前几朵盛开的昙花,掐指一摘,轻轻扔进了娅桑的篮子里。
娅桑起先并无感觉,直到后面自己也摘了几朵后,伸手摸进篮内,才发现无故凭空多了许多。她一愣,倏尔莞尔一笑道:“多谢大殿下!”
梼杌摘花的手颤抖着收了回来,没有吭声。
“娅桑知道大殿下不喜言语,但是经常偶遇大殿下,故而娅桑大胆揣测正是大殿下吧?”娅桑转过身来,不确切地知道梼杌究竟在何方向,只得四处偏着脑袋说着,“谢谢大殿下帮我收集这些昙花!娅桑知道每次都是大殿下暗中帮忙,娅桑才能每夜都收获丰满,还能早早的休息。娅桑谢过!”
梼杌伸出手,衣裾翻摆了两下,他急着走了几步,好想扶起她来。只是所有的动作,又都停在了半空中。衣裾渐渐又抚顺了下来。
“娅桑妹子啊!”釉湮高高尖尖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静谧,刺耳地插了进来。
“王妃。”娅桑很是恭敬。
“别多礼了!也没有外人在。”釉湮眉开眼笑地朝着梼杌使着眼色。
“王妃是来找大殿下的吧?娅桑就先告退了!”
“别啊!”釉湮拦住了她。“今晚月色这么好,我们三个人这么难得相聚,是缘分啊!不如赏脸一同去赏个月儿,小酌几杯啊?”
梼杌铁青着脸,釉湮这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谢王妃的好意。只是……只是再美的月亮,娅桑也无福享受。”
“哎呀!瞧我这张嘴啊!真的是……妹妹别介意啊!我、我……”釉湮支支吾吾起来,脸上却是明显的笑意。她怎么会是一时疏忽,根本就是故意为难!梼杌负手就要离去,未曾想釉湮居然又喊住了他,“大殿下别先走啊!之前托你的事儿,可有信了?”
梼杌止住了步子,诧异地转身看向釉湮。这分明就是自己托她去追寻父王颛顼的下落,怎又变成了她托他事儿了?
“瞧你这记性!不就是托你打听娅桑妹子的心上人,傲狠的下落啊!”
梼杌低沉愤怒地吼道:“你……咳咳咳……”话一出口立马反应过来娅桑还在,只得尴尬地转为了干咳。
“哟,这身子病了,大晚上的就不要出来了!没日没夜地往外面跑,不知情儿的人还以为你是会自己的老相好去了!”釉湮挑着眉梢,手指绕着自己的青丝。
梼杌有苦难言,只得憋着。
“王妃、大殿下,你们真的能打听到傲狠的消息吗?”娅桑并未理解到釉湮的言外之意,反而是迫不及待。
“当然,我的好妹子!打听一个人,这还不简单!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大殿下,是否真是有心人啊?”
梼杌咬着牙,釉湮这是逼自己承认是傲狠,否则就不配是个“有心人”!她故意要让娅桑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然后让自己心软、心痛直到承认为止!
“大殿下!”娅桑踉跄又着急地走向梼杌,不慎被脚底的一块碎石绊倒在地。娅桑赶忙用掌心去撑地,手心却被地面擦出了血迹。膝盖处的衣裳也被划破,点点血迹浸透了出来。梼杌看着是万般心疼,就像是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般!
梼杌赶忙上前,却又没走几步就又停下了。抬起埋怨的双眼瞪着釉湮,釉湮却是袖手旁观,佯装抬头赏月。梼杌恨釉湮,更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眼见心上人就在面前,却没有勇气告诉她一切!他这个男人当得真是失败!梼杌狠狠咒骂着自己。
“大、大殿下……”娅桑顾不上伤疼,尝试着又用手掌撑起了自己,“请、请你帮我多多打听好吗?我、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大殿下日理万机,国事都操心不已,还要替我这个萍水相逢,毫不相干的人打听傲狠的下落……可、可是,他真的很久没有消息了!这不是他的作风,以前无论再忙再累,他都会和我联系的。他知道我会担心他,会牵挂他,会为了他茶饭不思……眼下都过了好久了,我连他半点儿音讯都没有!大殿下,就当是可怜我,施舍我吧!请你帮我打听傲狠的下落好吗?如、如果他出了事,已经、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娅桑打了一个冷战,“也请你,如实告诉我!”
第八十六章 心生哀怨逐凄梦 泪洒清风祭月魂
“大、大殿下……”娅桑顾不上伤疼,尝试着又用手掌撑起了自己,“请、请你帮我多多打听好吗?我、我知道我的要求很无理。大殿下日理万机,国事都操心不已,还要替我这个萍水相逢,毫不相干的人打听傲狠的下落……可、可是,他真的很久没有消息了!这不是他的作风,以前无论再忙再累,他都会和我联系的。他知道我会担心他,会牵挂他,会为了他茶饭不思……眼下都过了好久了,我连他半点儿音讯都没有!大殿下,就当是可怜我,施舍我吧!请你帮我打听傲狠的下落好吗?如、如果他出了事,已经、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娅桑打了一个冷战,“也请你,如实告诉我!”
一阵秋风扫过,夹杂着淡淡的幽香,几枚枯叶顺势在地上打着转。梼杌的衣裾飘荡着,娅桑的柔丝飞舞着,釉湮的笑意越发令人毛骨悚然。一时寂静无声,梼杌和娅桑心中却早已是波澜翻滚,釉湮忽而轻轻挽着娅桑道:“妹子放心,大殿下已经承诺过,定会为你寻得郎君的。”
“谢谢……大殿下和王妃……”娅桑噙着泪水。可梼杌的心中早已是泪如滂沱,这是他一手造成的,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把娅桑也牵扯进自己的生活!想以前娅桑遇见他之前,无忧无虑,简单快乐。她甚至还能将这种欢乐传递给他,让自己觉得原来生活也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只要坚持总能冲破一切阻碍!
他以为自己能给她幸福,他错了!大错特错!身为北国大殿下的他,居然还会奢求爱情!梼杌冷笑了一声,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他不能再和娅桑联系了,想办法把她送回巫医寨,她就会慢慢淡忘还有一个叫傲狠的人,慢慢融入巫医寨山清水秀的生活里。他不能再错下去了……
“哎呀,怎么就走了……”釉湮幸灾乐祸的声音越飘越远。
娅桑应该可以找到路回去了吧?梼杌隐在花园转角处的大柱后面,月光洒着他的侧脸,面无表情的脸颊显得更加阴沉。直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眼,无声中坚毅无比。没过多久,远远地就有脚步声,和裙裾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待脚步声近在耳畔了,梼杌猛地冲了出去,左手钳制住来人的脖颈,右手一拽,就抵着她紧紧地靠在了墙上。两人鼻尖对鼻尖,互相呼吸着对方的吐纳气息。釉湮胸膛上下剧烈起伏,一脸媚笑,艳红的双唇挑逗着微微轻启。梼杌冷峻的脸背着月光,在黑暗中有股成熟有力的诱惑力。
“这不马上就回房了吗?”釉湮轻笑着,“一时半刻也等不及了吗?”
梼杌忽然松开了左手,拽过釉湮的头,一个冰冷又疯狂的吻就强行闯入了釉湮的檀口。釉湮大惊失色,双眸惊恐地睁开。她想挣扎出双手推开梼杌,却被梼杌越抓越紧。
他疯了!他疯了!他疯了!
釉湮疯狂地拒绝着梼杌的吻,梼杌却是越发癫狂,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甚至釉湮都感觉到了双唇的丝丝痛感。魔祁王琅琊的面孔开始频繁地在釉湮眼前回放,小时候的捉弄打闹,情窦初开时看着魔祁王的羞涩,冷酷无情的魔祁王也会照顾受伤的她……釉湮心中一阵绞痛带着愤怒,她一口就咬住了梼杌的双唇,梼杌猛地松手放开了她,带着火气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
“你的相好就在那边!受不了就找她去!”釉湮推开梼杌就要走,梼杌却一把又把釉湮堵在了墙上。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一直都在诱惑我吗?我明白,你嫁给了我,却总是守着空房。如今,我就成全你!”
“新婚之夜,是你自己与我约法三章的!”
“如今不作数了!我不管什么约法三章了,我就要你做我梼杌的妻子!”
釉湮难以相信地望着梼杌,“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吗?我就没有一点权力吗?”
“你不就是仗着我爱着娅桑不愿意碰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做尽一切可以伤害我的事吗?眼下,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讨价还价!”
“那你又想和我谈判什么?”釉湮咬咬切齿。
“送娅桑回巫医寨!”梼杌冷冷而言,“告诉她,傲狠已经在家族争夺中死了。”
“哟,这话我没有听错吧?”喜悦之色又渐渐爬回了釉湮的脸颊,“你确定要我这样告诉娅桑?”
“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我就该对你负责。”梼杌笑道,“娅桑只是一个错误……”
“这番话我也会替你转达到的!”釉湮讥讽着。
“求之不得!”
釉湮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你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你这么狡诈的人,也会不知道?其实很简单,我就是突然间想明白了,我该对你好一些。”
釉湮哼了一声,鄙视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反正你一直都在努力挑拨我和穷蝉之间的关系,眼下这样做不是正合你的意思吗?”
“也正中黄帝下怀。”
“什么意思?”
釉湮原原本本地将黄帝之前召见她的话,都一一告诉了梼杌。
“那岂不是更好!你不用太难交差!”
“你!”釉湮愤愤而言,“你就没想过正中黄帝下怀的后果吗?你就不怕黄帝趁机瓦解了你们北国吗?”
“原本以为你是个明白人,这北国本就是黄帝的,他想要还不是随时的事情!我中不中计,结果都是一样。所以你别妄想用这个烂借口,就能拒绝我对你的好意!”
“你心甘情愿把你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这样拱手让人吗?那你们千百年来的付出,处心积虑都这样放弃了?”
“你这是替自己着急,还是忧心我们北国啊?”梼杌笑道。
“我看你就是一个疯子!”釉湮奋力推开了梼杌,扬长而去。
梼杌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两拳合着衣摆紧紧握着,衣裳都被捏得咯吱作响。倏尔他又顺着墙跪倒了下来,弓着身子,双手撑着地。黝黑的长发垂在两侧,令人看不真切他的脸。梼杌完全隐没在黑暗中,唯有面前月光洒下一寸见方的清辉,隐约可见地面上溅起的一小滴泪花。
釉湮提心吊胆地快走了几步,裙裾频繁的掀动着,鞋上的花球若隐若现。釉湮生怕梼杌丧心病狂地又追了上来,快步走也变成了小步跑,频频回头打望。直到拐过了九曲回廊,釉湮才趴在一旁的门槛上喘着粗气。
“他狠起来,简直无法招架!他究竟、究竟是发什么疯?自个的女人不要,想要我,门儿都没有!”釉湮狠狠一拳砸在了门槛上。双眼怒目圆睁,她只属于魔祁王,也只有魔祁王能要她!要和她玩,那就看谁能玩到最后!
釉湮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就要朝前迈去,忽然间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闪,衣摆快速地消失在了转角处。釉湮不禁屏气敛声,心中思忖着竟是何人能躲过梼杌上上下下加派的守卫?来不及仔细思量,釉湮收敛灵气,就匆忙跟了上去。
那人步履轻快,衣袍随风翻扬。对北国曲曲折折的小径尤为熟悉,在分岔路上毫不犹豫。釉湮尾随其后,渐渐发现了此人前往的目的地正是北国颛顼的寝殿。颛顼离开北国已有一段日子了,此人怎么还会摸黑偷偷摸摸前来?釉湮心中充满了疑惑。
又绕了几个弯后,那人在颛顼寝殿外止住了步子,左右四下打望着。釉湮赶忙躲在了阴暗处,头抵着白墙,心跳剧烈的起伏着。釉湮尝试探了几次头,只见那人已经不见了。釉湮大呼一声不好,疾步朝前奔去。忽然却听见颛顼的寝殿“咯吱”一声响,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釉湮赶忙跳到一棵矮树后面,偷窥着那人戴上斗篷,把什么东西往怀里揣了揣,四下张望后又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釉湮站在颛顼寝殿外望了一望,最后还是先决定追上那人。
那人出了北国的禁锢后,就召来了坐骑。釉湮坐上自己的飞鸟,不近不远地尾随着。不知是否那人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变得谨慎了起来,驾驭着飞鸟忽快忽慢,总是左顾右盼。釉湮手心都捏出了汗水,看此人的身形和气息,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若是不幸被发现,真刀实枪比划起来,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釉湮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内心的理智越发告诉自己不要再追下去了!可是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或许对魔祁王会有好处,自己决不能轻易放弃!
追下去!
釉湮定了心思,又快速追上了那人。
半晌后,二人都停在了一座黑黝黝的山上。釉湮环顾四周,盘根虬枝的参天大树,粗枝大叶,郁郁葱葱。秋天的风似乎还没有刮来这里,依旧生机勃勃一片。釉湮碎步朝前走去,心中猛然一惊——这、这不正是当年巫族祭祀部落的聚集地吗?自从它们灭绝后,魔祁王就已经下令谁也不许靠近,将一切房屋摆设都原封不动的封存了起来。这人究竟是谁?
第八十七章 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
这人究竟是谁?
那人推开了眼前的一座小茅屋,点亮了烛光,在窗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来。
釉湮藏在屋外的一棵大树后面,只能凭着影子来判断那人在做些什么。她起先以为那人是潜进北国偷走某物在这里与某人交接,可是过了大半个时辰,非但没见有其他人再来,甚至那人进屋后只是脱下了斗篷,一直都坐在一旁,看着什么东西发呆。
釉湮越发不解,她小心翼翼地走出藏身之处,战战兢兢地朝小屋走近。却没有顾及到脚底下密密麻麻的枯枝枯叶,她一脚踩上去,在这个荒废千年的深山里面,响声空旷又悠远。屋内的人眨眼间像风一样地就拉开了房门,警惕又敏感地用灵力试探四周。一对犀利如豺狼的双眼敏锐地打望着,似乎连千年的大树都被他看穿了。左眼角上浅浅的伤疤在月光的映衬下,清远又哀伤,好似在讲述不为人知的往事……
釉湮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双眼惶恐不安,胸膛剧烈起伏着。此人的身手快得惊人,釉湮刚刚闪身躲起来他就已经冲到了门口。若是自己再晚一步,后果简直难以相信!釉湮大着胆子又从缝隙处偷窥着茅屋。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下茅屋,月光一点一点覆盖上他的全身。釉湮不禁大吸一口冷气,七上八下的心直逼嗓子眼——居然是他!
“这么晚了,你又跑哪里去了?”釉湮刚刚回到自己的寝殿,推门而入,屋内就传来了梼杌冰冷带着责怪的声音。
釉湮还没有平复的心绪,忽然间又跌宕起来,“与你何关?”
“妻子夜半不归,身为丈夫的我,还不能过问了?”
一层鸡皮疙瘩爬上了釉湮的手臂,她阖上门坐到床边,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歇息了!”
“要我替你宽衣?”梼杌反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给我滚出去了!”
“我已经命人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了……”
“什么?”釉湮愤然地一跃而起。
梼杌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走向釉湮,“早些睡了吧!”
釉湮像是看见瘟疫一般赶忙就躲到了一旁,“你不能睡这里!”
“试问,我还能睡哪里呢?”梼杌不等釉湮回复,就已经解开了腰带,脱下外衣甩到了一旁。釉湮赶紧离床远了一些。梼杌只着单薄的白色单衣看着釉湮,“你不说要歇息了吗?干吗还不过来!”
“我有事情告诉你。”
“怎么,如今有这么多事你想和我分享了?”梼杌冷笑着坐在了床边,“那就把你隐瞒的真相全部告诉我吧!”
“我要好处。我要你离我远远的!”
“让我答应这一点不难,你首先要答应我转告娅桑,傲狠已死;其次,我们新婚之夜的约法三章作废,我将不再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最后,全力以赴给我找到父王的下落!”
“哼……你就不怕我的转告是高阳梼杌殿下就是傲狠吗?”
“随便你。”
“你!”釉湮急得想冲上去扇梼杌两耳光。第一次尝到了落入下风的味道。
“你只要答应,我就答应你。”
釉湮冥思了一会儿,她可不能一步错,满盘皆输。魔祁王的任务不能轻言放弃,可是对魔祁王的爱更不能轻易割舍啊!那是容不得丝毫玷污的。管他的,说不定到时候魔祁王知道了自己的难处,想到自己对他无比坚贞的爱意,就会原谅自己的?是的,是的,他一定会接受自己,原谅自己的!
“我答应你!”釉湮挑着眉梢,不屑地看向梼杌。
梼杌温柔地笑道:“我也答应你,永远离你远远的,你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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