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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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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弓在任何人手上都是废物,都发挥不出能力,所以你放心,我拿着它也对付不了你轩辕国。”琅琊看穿了高辛的心思,高辛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真的?”
“我没心思骗一个小孩。”
“可你拿着既没用,又为何要拿着呢?”
“今日你问得已经够多了。”琅琊冷眼看向他,“不想学功夫了?”
“想啊!可是,可是那把弓……叔父……”高辛委屈地看向琅琊。
“我自有办法。句龙不会找你麻烦的。倘若日后你学有所成,我定还你此弓!”
“那就好!”高辛忽而拍着手说着,“今晚我们学什么?”
“装死。”
第九十七章 不是不报 时辰未到
荏苒岁月,依谣终日伴着娅桑守在屋内做着一个又一个的香囊。她几次张口想告诉娅桑,只是话到嘴边后,不是咽了回去,就是支支吾吾地又说到了另一个话题之上。眼下距离大哥梼杌带兵征讨猰貐,已经三个月过去了,金秋也换作了银装素裹。依谣私下和釉湮也交锋了不少,只是釉湮奈何琅琊有命,不得伤害依谣,只能旁敲侧击地在嘴上讨一些便宜。可是每次看见依谣满不在乎的模样,釉湮心中的恨意就会增加几分。
转眼就传来了梼杌退师回朝的消息。虽说依谣很高兴大哥能够平安归来,但是一想到娅桑还在玄宫,依旧没有办法给大哥一个交代,她又两难了起来。一面要抽空陪娅桑,一面还要对付釉湮,依谣觉得自己瞬间又成熟了不少,很多釉湮的小伎俩自己都能看透了。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梼杌回来的那天,依谣就兴冲冲地跑到了梼杌的书房,二人关上门不知商议着什么,足足一下午都不见二人出入。
“你可有把握?”梼杌询问着看向依谣。
只见依谣抿嘴笑道:“放心吧,大哥!这就是釉湮的死穴!”
直到次日的请安时间,众人站在大殿,皆向颛顼请安问候,可是釉湮却是迟迟未到。
“想来昨夜大哥是否没让嫂子睡好啊?”依谣捂着嘴笑着,故意当着大伙的面说道。
梼杌尴尬地笑着。一旁的穷蝉却是死死地用眼睛瞅着梼杌不放。
“出去几次,你是越发野了!说话没大没小!”颛顼不满地瞪着依谣。依谣倒也没往心里去,从小到大,都已经习惯了父王对她的指责。
说话间,釉湮终于赶来了。托着乌青色绣花华衣,满脸潮红,向颛顼叩了三叩首。
“嫂子,我们刚才还在说为何嫂子迟迟未来呢。看嫂子这气色,也不想是抱恙啊?”
“只因昨日乏了,歇息的也有点晚,才耽误了今日向父王请安……”
“咦,依谣忽粗略一算,嫂子在依谣前往蓬莱山之前就已经嫁进门了,已有几十年了,怎么始终未见肚子有反应呢?”
众人面面相觑,颛顼一脸疑惑的看向依谣,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梼杌颇为不解地看着依谣,依谣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笑着,并未异样。
“釉湮身子弱,加上我们神族本就不易繁衍后代,再过些日子就好了。”梼杌打着圆场。
“这可是大哥说的!”依谣笑着看向釉湮,“到时候嫂子多生几个,让我们热闹热闹!”
釉湮犀利的目光像是两把剑,可是依谣仗着背后的颛顼一点儿都不畏惧。天下哪有公公不关心自己孙子的?尤其是纠结了大荒势力的子嗣,颛顼像任何一位帝王一样,需要为自己的江山安排好几世的接班人。
“是啊,釉湮。也该时候了,让我们和少昊乐乐了!”颛顼威严不减地说,“黄帝最近才解除少昊的软禁,是该来些喜事冲冲!”
釉湮尴尬不语。穷蝉却已经把手指关节捏的咔嚓作响。
依谣推了梼杌一下,示意着点着头。梼杌只得双手抱拳,恭敬地说着:“儿臣知道了!”
“今日也无大事,你们都回去吧!依谣,你留下。”颛顼叫住了转身正欲离开的依谣。待大殿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颛顼走到依谣面前,依谣连忙低下了眸子。
“你说,我为何留你下来?”
“刚刚在殿上放肆了。”
“你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你分明是故意挑起这个话头的!”颛顼威慑地看着依谣。依谣始终不敢抬起头来,只是小声地说着:“我确实是忽然想起,也是真心实意想大哥和嫂子早生贵子,父王可以有孙子抱……”
颛顼沉默了半晌,并未接下去。反正此事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可这不是我留你下来的原因。”
依谣赶忙抬起头说道:“依谣还做错了何事?”
颛顼深深叹了一口气,背对着依谣说道:“我知道,平日对你关心不够,你对我也有意见。可是,自从你这次回来,越发是疏远冷淡你的父王,为何?”
依谣咬着嘴唇,并未答语。要知道,每日的请安,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虽说自己并未刻意去想,并且此事已经过去许久了,可是只要见一次颛顼,琅琊的脸就会浮现一次,那句话又会在脑海里面多转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琅琊,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到时候会是怎样的神情。她不敢问,却又想问。她越是压抑,心中越是不痛快,就越是不愿见到颛顼。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到头来,还是被久经勾心斗角场合的颛顼看穿了。
“我也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或者是误会,我始终是你父王。就算过往冷待了你,也是迫不得已。大荒局势尚不稳定,保不准哪一天我们一家老小,就会流落街头,被人追杀,永无宁日。我想给你们一个和睦安定的家,可是到头来,我倒是错失了与你们相处的机会,了解你们,爱抚你们的机会……有得也有失啊……算了,你回去吧!”
颛顼自顾自地说完,未多看依谣一眼,就负手走回了自己的寝殿。依谣杵在原地,看着颛顼微微弓起又消瘦的背影,鼻子一酸,心中无限的埋怨着自己。说不定琅琊就是利用自己的这种心理,让自己无形中就和父王疏远开来,都不用他动手。是的!琅琊一定是这样谋划的!他先是设计离间大哥和二哥的关系,现在连她也不放过!她不能上琅琊这个当!
“高阳依谣!”釉湮看着依谣从远处走来,立马横断拦住了依谣的去路,怒气冲天地说,“你在大殿上,又是在玩什么花招?你还真的是活腻了吧?”、
“我只是就事而论。”依谣心平气和地回答着。
“你明知我不可能有孩子,为何还在颛顼面前那样说!”
“你只是没有机会怀上孩子,并不是身体原因,所以我帮你向大哥讨了个机会啊!你不用谢我……”这番活生生可以把人气死的话语精髓,依谣在句龙身上学得还真是点滴不落。
第九十八章 美人蛇的毒牙谎言
“你明知我不可能有孩子,为何还在颛顼面前那样说!”
“你只是没有机会怀上孩子,并不是身体原因,所以我帮你向大哥讨了个机会啊!你不用谢我……”这番活生生可以把人气死的话语精髓,依谣在句龙身上学得还真是点滴不落。
说完话的依谣就想从釉湮身边走过,她现在心里极度烦躁,根本没有心思和釉湮斗。可是釉湮却看出了依谣脸上的涣散,正以为自己逮了个好时机,怎会让依谣轻松的溜掉?自己那一巴掌的仇还没有算呢!
“你以为,你大哥会和我圆房吗?”釉湮讥笑着说,“他不会的!所以,你的心思白费了!休想以为我就会这样离开魔祁王,成全你们!”
“就算大哥不喜欢你,现在父王已经发话了,那么大的压力,你觉得他会如何去做?”依谣微微上扬着头,看着釉湮,“迎合你,吃亏的怎么都不会是我大哥!所以,咱们就慢慢走着瞧吧!”
“你!你!”釉湮奋起一掌就朝依谣脸上劈去,力度极大,依谣的嘴角甚至溢出了鲜血。
“你在做什么!”远远看着依谣倒下的穷蝉立马冲了过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妹妹,瞠目结舌地看向釉湮,“她是我的妹妹!你怎能下手!”
釉湮没想到这次穷蝉真的在自己身后撞见了这件事,一时间有点下不了台来。还要硬撑着说:“你也看见她刚才在大殿是如何刁难我的,我只不过是小小教训她一下,怎么样?难道还不行吗?”
“这还是小小的教训一下吗?”穷蝉轻轻抚过依谣嘴角的血,指着釉湮,“那你使出全劲的教训,还不出人命吗?”
“穷蝉!”釉湮气急败坏地吼着,“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你现在是站在哪一边啊?”
“我爱你,也爱我的妹妹!我和她血溶于水!”穷蝉不屈不饶地说着。依谣小心翼翼地拽着穷蝉的衣袖,轻声说着:“算了……二哥……”
“是!你们亲兄妹!你们血溶于水!我就是外人!我就是外人!行了吧!”釉湮愤恨地拂袖而去。穷蝉心痛着看着釉湮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没有追上去。他俯下身,看了看依谣的脸,柔声细语地说:“对不起,二哥来迟了……”
依谣含泪摇了摇头,说:“是我对不起!刚才在大殿上,我……”
穷蝉示意依谣不要再说话了,看着依谣的脸颊已经有点浮肿,嘴角的血也随着多了起来。他二话不说就横抱起了依谣,径直朝依谣寝殿走去。依谣搂着穷蝉的脖子,紧紧地靠着穷蝉,那熟悉的味道再次闯入依谣的鼻子。曾经他们两个每次惹祸后,依谣受了伤就会痛哭流涕,穷蝉想尽了一切办法,最终只能抱着依谣回家,依谣才止住泪。这种感觉,随着他们悄然的长大,已经慢慢消失了。这段时间釉湮的兴风作浪,早就让这三个兄妹之间的感情,摇摇欲坠。而这一刻,依谣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二哥……
连嘴角的血,都是甜的。
“我想去找大哥……”依谣平静地说着。
“现在吗?”穷蝉微微低下双眸,看着她。
依谣轻轻点了点头说:“我们三个,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坐在一起了?大哥尝试按照母后的配方在研究茶道,我们去看看吧?”
穷蝉转了一个弯,就改道去了梼杌的寝殿。
“你、你干什么!”梼杌死死抓着釉湮的手腕不放,把她拽进了寝殿后,一扔就把釉湮甩在了榻上。釉湮赶忙坐起身来,一边理着衣服,一边说着:“妹妹发完疯,接着是穷蝉发疯,现在轮到你了吗?”
梼杌并不说话,解着自己的衣服就朝釉湮走来。釉湮心中战栗,莫不然,莫不然,他要……
“你想做什么?”釉湮把声音都提亮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梼杌,“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了的!你休要乱来!”
“乱来?”梼杌轻蔑地笑着说,“夫妻圆房本是天经地义,何来乱来之说?如今父王都这样表示了,你在大殿上又不是没有听见!”
“你忘了你外边的女人了吗?你、你……”
“你忘了傲狠已经死了吗?”
“你给我离远点!”釉湮狠狠推开了梼杌。
“怎么,想替我的弟弟守身如玉?”梼杌不削地看着釉湮。
“是又如何?”釉湮声音分明在颤抖。她的确是替人守身如玉,只是替的并非穷蝉,她这辈子想嫁的人只有魔祁王琅琊一人!其余人,休想碰她!
“我能如何呢?要不,我让穷蝉和你圆房?这样你们两个都欢喜。”梼杌打量着釉湮说着,“反正我是不介意。只要你给我们高阳氏生一个孙子就成……”
“你们高阳家把我当什么了?”
“你不愿意跟我,我说成全你和穷蝉,你也不愿意,你到底要怎样?”
“总之,我就是不想和你们高阳家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更别说让我替你们传宗接代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是替我弟弟守身如玉吗?怎么,现在连和我弟弟都不想有关系了?”
“高阳梼杌!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我喜欢你弟弟,为你弟弟守身如玉?你何时蠢到我说的话你都信了?你既知道我和魔祁王是一伙的,我是替魔祁王才故意接近你们,挑拨你们的,你怎会相信我真的喜欢穷蝉这种胸无大志的男人?我告诉你,你们家的男人,一个都别想碰我!”
房门外,穷蝉抱着依谣刚到,却碰巧听到釉湮中气十足的那一句“你怎会相信我真的喜欢穷蝉这种胸无大志的男人!”依谣怔怔地看向穷蝉,一句话都不敢说。看着穷蝉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到死灰。双眼涣散无神,转动几下之后,就呆呆地不知道盯着什么,再也没有了生机。忽而又握紧双拳就要冲上去,几步后又莫然停了下来。
依谣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穷蝉依旧没有说话。行尸走肉般,一步一顿,转身走开了。
依谣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刚刚父王也是这般落寞黯然离去的背影。看着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宛如看不懂的预言,心中竟比这寒窗外,纷乱了几千年的冬雪还冷。依谣无力地斜倚着柱子,抬头看向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跌落进她含泪的心里。她不曾想过要这般疏远自己的父亲,也不曾想过会这般设计伤害自己的哥哥,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啊!为何,为何定要用一把把带毒的匕首深深捅入他们的心窝?明明是爱,可是为何爱的成分里,总是伤害占了一半呢?
屋檐角的冰柱,晶莹璀璨。折射着朦胧虚幻的弱阳,让人不觉得温暖。依谣裹紧了外衣,耳畔还是梼杌和釉湮在房间内争吵不休的声音。此时,她只想烫一壶酒,将那寂寞、心伤与痛苦,全部合着酒,咽回自己的肚子。
依谣轻轻叩响了大哥的房门。嘴里呼唤着:“大哥……”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釉湮愤恨地拉开了。她瞪了依谣一眼,便扬长而去。
梼杌随后跟了出来,看见依谣的伤,便伸出手摸着依谣的嘴角,心疼地说:“告诉我这一切是值得的!”
“大哥!”依谣伸出手搂过梼杌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梼杌的胸膛上。潸然而下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河水般倾泻而出。梼杌愣了一愣,随即也充满力量地抱着依谣,两人未再多言。
第九十九章 爱越深 恨之切
“今日穷蝉为何没来?”颛顼高高在上,声如洪钟,犹如远处飘来,“他翅膀越发是长硬了!这是第几天没来议事了?”
“回、回陛下,今日已是、已是第、第四天了……”一旁的纪录官战战兢兢地回着。
“哼!”颛顼一跺脚,朝臣纷纷下跪,“这才安分了几天?有长进了多久?又开始游手好闲!胸无大志!”
“胸、胸无大志?”穷蝉浑浑噩噩地偏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大殿,梼杌叹气看了一眼颛顼面如死灰。赶忙起身扶过穷蝉。穷蝉却直勾勾地盯着颛顼说:“我、我就是胸无大志了!胸有大志的在这呢!”穷蝉指了指一旁的梼杌,接着说,“你有他不就够了吗?还、还要我这个胸无大志的干什么?”
梼杌心中自是知晓穷蝉这番话所指乃是釉湮,可眼下大殿正坐的是颛顼,威严肃穆的北国陛下,颛顼心中会有怎样的想法?岂由穷蝉这家伙在这里胡说八道!“父王,穷蝉只是精神不济,儿臣这就送他回去!”梼杌只想息事宁人。穷蝉四日缺席,已是在颛顼心中留下了疙瘩,如今酩酊大醉地就进来了,还不知颛顼会如何整治他呢!
“你们兄弟到底玩的是什么?”颛顼皱起了眉头,“前段时间水火不容,针锋相对,搅得我头都大了!如今,这个又莫名其妙,说话颠三倒四!快些送他回去,酒要是再不醒,给他泼三盆冷水下去!”
“谢父王。儿臣先行告退!”
梼杌扶着穷蝉赶忙退出了大殿。谁料穷蝉却抽回自己的手,瞪着梼杌说道:“你、你干什么啊?我、我要去,去向父王请安……”
“你已经请过安了。”
“请、请过了?”穷蝉显然正在努力回忆自己是否有请安过。
此时,依谣恰从远处走来。正瞅见穷蝉俯身在走廊上吐着。于是她赶忙上前,对着梼杌说道:“二哥今日又是这样!”
“更厉害了!还跑到大殿上去发酒疯,好在父王没有追究。”
依谣同情地看了穷蝉一眼,复又对梼杌说道:“二哥交给我吧!大哥还是先忙国事要紧。”
梼杌不放心地看着穷蝉,又见依谣是如此肯定,便点点头,拍了拍穷蝉的肩膀,无奈朝大殿走去。依谣坐在穷蝉对面,呆呆地看了穷蝉好久。穷蝉只是撑着一旁的大柱,不停地吐着。
“你最不愿意面对的大哥,我已经支走他了,你可以不用再装了。”依谣淡淡地说着,就像一旁落地的雪花,轻飘飘地。穷蝉没有理她,只是摸摸嘴角,站起身来,歪歪咧咧地朝前走去。依谣不动声色地跟着,也没有扶着他,只是冷眼旁观。
“自那日后,我知道,你心中有被人背叛的感觉。你痛恨自己为何会选择相信釉湮,而不是朝夕相处,一起长大的亲兄长。所以你没有脸面再面对他。你更是惋惜为何釉湮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却察而未觉,一颗心就这样托付给了她。她却是当它为玩物,肆意蹂躏。你厌恶你自己,你恨你自己,你能做的就是自暴自弃。让别人也恨你,也瞧不起你,你才会觉得自己心中的痛苦少一分。你骗自己,说服自己就是一个胸无大志、被人利用的窝囊废!甚至也想得到外人对你如此的评价,可是值得吗?”
穷蝉跌跌撞撞走在前面,眼角挂着泪花却依旧不愿意回头。
“二哥始终是大哥的弟弟,依谣的哥哥,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扛的呢?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若有一天釉湮背弃了你,我们依旧还在你身边啊!”依谣冲到穷蝉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穷蝉只能游离着自己的眼神,不敢碰上依谣如此灼热的视线。
“二哥,或许你可以骗过父王和大哥,可是你瞒不过我。从小,每次心情不好的你就酗酒,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对我说过,你爱的不是酒本身,你要得只是借酒装疯这个机会,把心中所怨所痛尽情挥洒!釉湮值得你如此去做吗?”
“不值得……”穷蝉指着自己的心,说着,“可是她已经在这里了。不由我控制了……”穷蝉轻轻一抬手,就把依谣推开了,径直走了出去。依谣凝望着穷蝉的身影,无限苍凉。嘴里念叨着:“真相往往比现实还残酷、丑陋……可是,往往我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解开谜团,到头来却是把自己和所爱的人伤得遍体鳞伤。以爱的名义,结局又总是和一个‘痛’字纠缠不清……”
淅淅沥沥的雪,鸟飞尽,人踪无。心碎之人,万物皆凄凉。
漆黑的夜空,没有繁星,没有残月。像是有人泼了墨上去,黑黝黝的,堵得人心慌。好似一脚下去,就会踩空。釉湮堵在穷蝉回寝殿的必经之路上,瞅着跌跌歪歪走进的穷蝉,没好气地说:“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
穷蝉只顾喝着酒,压根儿没理睬釉湮。
“说话啊!你是聋了还是哑了?”釉湮急躁地说着,“等你来道歉,你倒好!现在我送上门来了,你还不理不睬!”
“送上门?哈哈哈,有美女送上门?”穷蝉说着就往釉湮身上蹭,釉湮嫌弃他身上的一股酒味,使劲儿推开了他。
“总之,我警告你,我好不容易劝说那些大臣立挺你为储君,你休要胡闹,毁了我们的好事!”
“你们?是你和我呢,还是你和魔祁王呢?”
“你说什么?”釉湮脸红心跳,心中颇为无底地说着。
“你、你是在替魔祁王守身如玉吧?”穷蝉满脸涨红地说着。
釉湮愣了愣,立即暴跳如雷地说:“你居然在房外偷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穷蝉摔掉手中的酒壶,犀利地看着釉湮。
“好!既然大家撕破了脸,我也无所谓了!这些年来,在你这个傻小子面前我也跟着装疯卖傻,我容易吗我?如果你还想继续继承颛顼之位,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依旧帮你!纯利益关系!”
穷蝉仰头大笑:“继承?利益关系?哈哈哈!原来我在你釉湮眼里、心里就是这等级别!我为何会继承帝位?我是为了谁才答应的?我是向谁承诺的?你,为的全都是你!我想光明正大地迎娶你,我就必须掌握能迎娶你的权力!我想给你衣食无忧的日子,我就必须有坚实的后盾!我想你每日都幸福快乐,我就必须排除掉一切影响你的负面东西!这些必须加起来,我就必须是一国之主!可是,眼下你都不在了,必须也不在了,我拿王位来做什么?只是为了成全你和魔祁王吗?哈哈哈!笑话!我高阳穷蝉就是天底下最大最丑陋的笑话!”
第一百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冰清不洁玉难堪
“好!既然大家撕破了脸,我也无所谓了!这些年来,在你这个傻小子面前我也跟着装疯卖傻,我容易吗?如果你还想继续继承颛顼之位,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依旧帮你!纯利益关系!”
穷蝉仰头大笑:“继承?利益关系?哈哈哈!原来我在你釉湮眼里、心里就是这等级别!我为何会继承帝位?我是为了谁才答应的?我是向谁承诺的?你,为的全都是你!我想光明正大地迎娶你,我就必须掌握能迎娶你的权力!我想给你衣食无忧的日子,我就必须有坚实的后盾!我想你每日都幸福快乐,我就必须排除掉一切影响你的负面东西!这些必须加起来,我就必须是一国之主!可是,眼下你都不在了,必须也不在了,我拿王位来做什么?只是为了成全你和魔祁王吗?哈哈哈!笑话!我高阳穷蝉就是天底下最大最丑陋的笑话!”
釉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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