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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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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掌控大荒,竟连一个家都维持不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魃女总有一天会谅解父王的。”

“希望吧!”黄帝缓缓抚摸着眼前的石碑,双眼流露出来的柔情,好似一只被拔去了利齿的猛虎。人人往往总以为没有了锋利的牙齿,它就失去了进攻的威力,其实一切都只是伪装而已,令人松懈后再反扑一口才是它的目的。因为被拔去的疼痛,已经深深地惹怒了它。

“听闻伏羲每天还是浑浑噩噩的?”少昊试着打开了话题。

“是啊。我有去看过他……可怜啊,都几千岁的人了……”

“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酗酒起来呢?”

“他好歹帮你把儿子养那么大,怎么也不去看看他呢?”

“他向来就不是很赞许我,只不过是看在句龙娘的份上才帮忙的。去了,也只是惹他生气。”少昊跟在黄帝身旁,两人就在坟旁的树林里面缓缓走着。

“生气那是他的事儿,请安则是你的事。”

“父王教训的是!”

“不过我想以你如此精湛的鸟语,相信那些玄鸟也禀告给你听了吧?”

“儿臣不懂父王的意思。”少昊依旧是泰然自若地微笑着。

“只是突然想到你曾经在那边建立了一个鸟国。原本只以为那是你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用的,只是没想到,原来你那么有出息,百年前就计划好了今天的用途啊!”

“如果父王所指的是近日来谣传的我刺探伏羲军机之事,儿臣在这里要向父王澄清,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儿臣也没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啊是啊!我怎么就忘了你的懦弱呢?”黄帝望着少昊越发苍白的脸笑着说,“懦弱到连自己女人都不敢承认,都救不了!”

“父王!”少昊突然跪了下去。黄帝却依旧笑盈盈地说:“伏羲都告诉我了!句龙压根就不是你的偏房所出,你也根本不是为了保护你的偏房和子嗣免受其他妃嫔的陷害,而送到东方。那根本就是你醉后与伏羲的孙女一夜苟欢生下的孽种,我们神族向来把清白和名分看得重过泰山,我居然没有想到你可以做出这种事来!更可恨的是,看着怀有自己孩子的女人被世人唾骂,被遗弃,被迫选择以死逃避,你居然无动于衷!还来骗我!”

“父王!正是因为我知道神族的清白和名分高过一切,我才不敢告诉你啊!那个时候,我有提过亲的,只是伏羲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我,他说他永远不要和轩辕黄帝的血脉有任何牵连,我才会一直不敢告诉你……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我就会没有立足之地啊!”

“所以你恨他的拒绝导致你无立足之地,还让自己的儿子痛恨自己,你也听说伏羲醉后胡言,毫不避讳,你就怕他把你丑事泄露出去,所以你越想越要把伏羲除之后快,霸占他的国土吗?”

“儿臣,怎么会呢?”

“你怎么不会?”黄帝手一挥,象罔押着共工走了上来,“你甚至连你母后的忌日都充分利用了起来,居然让共工趁我不在大殿时四处找人打听。不过还好,终于让我看清了,你安排了多少人在我身边……”

“筑基、潘秋、风轮、虎啸。”象罔一一报着这些人名。少昊越听是越发心寒,共工也知道自己这回又闯了天大的祸了。黄帝一边听一边笑着说:“听听,这些是你的人吧?少昊!你太让我失望了!”

正当黄帝还在愤怒时,离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黄帝眼前。“陛、陛下,大事不好了!伏羲,他,他……”

“他又干出什么荒唐事了?”

“不、不是,伏羲死了……”

“什么?”黄帝大惊失色,众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离朱,少昊却是脸色铁青地望向了共工,共工只能努力用口型说着“不是我!”。离朱又补充道:“伏羲胸前插着一把刀,刀上,是、是玄鸟图腾……”话音刚落,黄帝犀利的眼神已经像一把刀捅穿了少昊的希望。

“少昊和共工送回西方,少昊国的人一律不许踏出国界一步!”黄帝怒斥着下令。说罢转身就走。少昊却匍匐在地上大声说着:“求父王不要告诉句龙……是儿臣欠他的,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他尽量避开这些口舌是非,能有一个好的环境成长……伏羲,是我杀的!”共工惊吓惶恐地看向少昊,脸色死灰。黄帝只是顿了顿说着:“或许这才是你杀伏羲的真正原因吧!”然后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东方伏羲殿里,早已经砸开了锅。

句龙大步流星,怒火匆匆地冲进了伏羲殿,众人都噤若寒蝉。“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句龙死死地盯着伏羲安躺在宝座上的身影,和那把胸前闪着血光的匕首。后土静默地瘫在一旁的角落里,双眼散漫,神情呆滞。众人纷纷离去,大殿上一片死寂。

句龙一把拽起后土怒吼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那把玄鸟图腾的刀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后土依旧神不守舍地说:“大鱼还没有钓到,鱼饵就咬人了。”

“你在说什么啊?”

“我守在大殿,看见父亲的飞鸟来找我,于是我就离开了。当我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那个小厮从大殿跑出来,我来不及叫住他,回头看向大殿时,老、老爷子,已经,已经……”后土突然死死扣住句龙的手腕说,“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眼睁睁看见这些事情发生,我、我居然没有阻止……”

句龙手一松,后土沉沉地倒在了地上。“是我!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而没有阻止……是我放走那个小厮的……是我不甘心,是我要钓大鱼的!”句龙泪光闪闪地看着伏羲安详阖上双眼、布满皱纹的脸,看着他手里还抱着的雷鼓,不禁嚎啕大哭起来。七岁,他送走了自己的母亲,是伏羲收养他安慰他,是伏羲教他做人的道理,是伏羲手把手教他如何布阵,如何施展自己的灵力,也是伏羲总在自己闯祸后帮他解围,所以他不正经儿,他爱惹是生非,因为他知道这后面的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伏羲……伏羲不要他了,将来还会有谁包容他,爱护他,教导他啊!

璀璨夺目的宝座,绚烂艳丽的红玛瑙堆砌而成的四根大红柱,光华洁亮的大理石地砖,衬托着这三个人是如此的渺小。句龙和后土的哭声在整个大殿里回荡着,盘旋着,追寻着伏羲曾经和蔼可亲的笑容。

第十八章 嘤嘤鸣矣 求其友声

盛夏正午时分的烈阳烤的人是闷热难耐,然而全天下的避暑山庄都不及蓬莱。这里丝毫没有灼热感,偶有燥闷的夏风吹进蓬莱只会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昏昏欲睡。这是依谣最爱蓝祺阁的地方,冬暖夏凉。她尤其贪恋夏日的午睡,听着窗外的蝉鸣鸟叫,只觉得心静如水,正是好眠的光景。

可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法享受这份安详。午后越是安静,她觉得越是烦躁。原本在蓝祺儿的帮助下,自己嗜血的欲望已经被冰封了起来,可是这几日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定力不够,是不是又要变回那种恐怖的样子了。此刻她正靠着一棵大树坐着,看着不远处的仙鹤正打着盹,自己却只能浅浅地叹了口气。一旁的野花在风里摇摆着,好像一个妖娆的舞姬正向依谣翩翩起舞。依谣眨都不眨眼地看着野花一会儿,这花儿就很自觉地朝依谣飞来,依谣接过花,呆呆地在手里转着玩。这是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她不需要过多的灵力,只要专注的念力,在不违背天定规律的前提下,她所想的都会成为现实。

依谣转着手中的花,眼睛却看向了万里无云的天空。天上没有动静,没有影子,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他已经嫌烦了,是不是他找不到话和自己说了?依谣越想越急躁,看着手中的花都心烦,就一挥手扔到了一旁。

“今天还是没有来吗?”蓝祺儿轻轻从树后走了过来。

“已经七天没有他消息了……算了,或许他,嗯,很忙吧。”

“我看你这样子可不是算了这么简单。”蓝祺儿紧挨着依谣坐了下来,“以前精神百倍地去采药,现在每天就懒在这发呆,甚至炒菜都放那么多的盐,自己还吃不出来。我这才是知道了什么是食之无味啊!”

“真的?”依谣突然有点内疚地看着蓝祺儿,自己本身就不擅长做饭,现在在这种心态下做出的东西,不知道是怎样一个难吃啊!

“你是不是很想他啊?”

“哎呀,姐姐。”依谣开始娇嗔起来,“我哪里有想他啊?”

“既然你不想他,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准备给我说什么啊?”依谣挽着蓝祺儿的胳膊,乖巧地把头靠在蓝祺儿的肩膀上,笑脸盈盈地看着蓝祺儿。蓝祺儿只是抿嘴一笑地说:“我看你现在自己对嗜血的欲望已经控制的很好了,我也很放心。这几日看你也坐立不安的,我就想……”

“我能回去了?”依谣嗖得一下就站了起来,眉飞色舞地看着蓝祺儿。蓝祺儿一边偷笑一边点着头。依谣却早已经蹦蹦跳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转着圈喊着:“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好啊!”边说边把蓝祺儿也牵了起来,两个人就在树下欢快地跳跃着。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内敛似水,交织融合成蓝祺阁夏日盛放的果实。

北国玄宫的夏天稍逊了一些灿烂,却多了一份晶莹。千年不化的积雪在夏日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颛顼带着梼杌、穷蝉正漫步在玄宫的后花园里,三人都是粗布素衣打扮,卸下了往日的繁华。

“我原本以为,黄帝会封锁伏羲逝世的消息,却没想到他居然放皇榜告知大荒六合。”穷蝉相伴在颛顼的右侧,边说边走着。左侧的梼杌却突然说道:“封锁消息,对黄帝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伏羲没有子嗣,也没有安排接班人,黄帝昭告天下,一方面是让世人知晓他的大度,一方面,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接手伏羲的国土。”

“那这样一来,大荒六合就真的是基本上全在黄帝手中了!”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你大哥精明一点啊?”颛顼看着前方,穷蝉却撇了撇嘴低下了头去。颛顼凝重地接着说:“他这是一石四鸟啊!打击了锋芒太露的少昊,又成功地将东方纳入了自己的领域,又给我们和炎帝一个警告。一直以为他已经老了,没想到,还真的是老奸巨猾!”

“虽说父王现在还是北方之主,但是也是黄帝下令暂由我们代管,到时候他一句话,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梼杌也紧锁着双眉直直地看着前方。满园的夏花也点不亮他们注定消耗在尔虞我诈里的人生。

三人沉默时,一只蓝色的纸鸢静静地落在了颛顼眼前,雪鸢图腾在翅膀的扑扇间若隐若现。颛顼伸手接了过来,梼杌在一旁默然的注视着,穷蝉却好奇地说着:“雪鸢图腾的,天下只有蓝祺阁了。可是我们素来与蓝祺阁没有来往,怎么会突然和我们联系呢?”

颛顼看完后,一把就揉碎了信纸,呵斥着梼杌:“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依谣只是采药遇到意外,一个小小的意外又怎么会送到蓬莱蓝祺阁医治?”

梼杌立马双手拱立,一表严肃地说:“当时父王病重,儿臣只是怕告知父王实情会使父王病情加重!”

“那你现在还不告诉我!”在颛顼的严逼之下,梼杌只得将依谣在祭祀台上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颛顼。颛顼听完后,只是吩咐梼杌让元冥去归墟接依谣回来,然后愤然地独自离开了。

颛顼明白祭祀台上的一切都是自己和魔祁的交易,可是他没有想到,魔祁居然可以这么早就下手。他驾驭坐骑飞到北国最阴暗的一个山地,这里终年不见阳光,千百年来一直都是极潮湿极黑暗的一个地方。这里就是钟山,魔祁除巫族外,另一个宫殿,就在这里。

颛顼在钟山脚下着陆,因为巫族都很擅长驱使动物,可以让萤火虫为自己领路,但是颛顼却只能干巴巴地等在山脚,用灵力高呼着:“颛顼前来求见魔祁王!”三声下来,颛顼身边顿时出现了很多密集的萤火虫,它们排成两排,像是火把一般为颛顼照亮了前方的山路。颛顼顺着光亮处缓缓走着,尽量让自己的眼睛能适应这里的黑暗。在摸索了一段山路之后,萤火虫彻底消失了。一团幽冥的蓝色火焰突然顿地而生,悬浮在颛顼前方,魔祁的脸就在火焰中打望着颛顼。

“你找我有什么事?”火焰在颛顼的四周漂浮着,魔祁便可以很容易地看清颛顼。

“我按你说的,让梼杌和釉湮结婚。可是你,为什么在我们约定实现之前,就先对我女儿下手?”

“我有说过是在你登上黄帝的宝位时,才开始对你女儿下手吗?”就算只是通过火焰对话,魔祁的冷漠,也近在耳畔。

“和你之间的交易,总是这样不公平吗?”

“公平?我们巫族归你统领,可是你对待我们的时候,怎么没问自己公不公平呢?信奉谁,是我们的信仰;朝拜谁,也是我们的传统。你为了巩固你的权力,草菅人命,硬生生夺取我们的信仰,谁违背你,你就采用暴权镇压,完全不顾妇孺儿童,这也算是公平吗?我出来维护我的族人,你和诸神就联手攻打我们,把我关起来的时候,你也是和我公平的一战吗?”

“总之,我今日前来,只是想给你申明,在我未掌握天下大权的时候,你不准再动我女儿!”说罢,颛顼一手拂开火焰,大步流星地离去了。颛顼刚走,蓝色火焰立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魔祁在一团烟雾后凭空出现。他诧异的双眼在黑暗处灵敏的就像火焰,他从怀中摸索出活蹦乱跳的凤尾蜂鸟,看着它轻声说着:“他的意思,是依谣还没有死?”

蓝祺儿轻轻牵着依谣的手,来到了当初送走句龙的那颗老黄松下。这一次,她又要亲手送别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姐妹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依谣握着蓝祺儿的手,依依不舍地说着,“你看你的手好冰,就像你的蓝祺阁一样,什么都好,就是冷冰冰的。你一个人要怎么住啊?”

“在你们来之前,我一直都不觉得。这次,连你也要走了……不过,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还想受重伤吗?你还是不要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就好像我也会慢慢习惯没有你的日子的。”蓝祺儿笑着看着依谣说着,“不过,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蓝祺儿说完,玉手一挥,一只纯白色的雪鸢从天而降立在蓝祺儿的肩膀上,嘴里还叼着一只躁动不安的小雪鸢。

蓝祺儿接过那只小雪鸢递给依谣,说道:“雪鸢是我们蓬莱的图腾,它们极具灵性,不过也很调皮和高傲,只要你能驯服它,它将会一生一世只认你一个人。以后我们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我就把它送给你,以后你看见它至少还会想起你在蓝祺阁还有一个姐姐。”

依谣慢慢把小雪鸢抱在怀里,这个小家伙好像还真的知道即将和它的家人分别,狠狠在依谣胳膊上啄了一口,依谣哭笑不得地说:“它还真的是有灵性,难驯服啊!”大雪鸢看了一眼小雪鸢,鸣叫了几声,就展翅飞走了,小雪鸢徒劳地啼叫着。

蓝祺儿伸手又召唤来了蓝色方舟,看着依谣缓缓走上方舟后,最后叮嘱了一句:“你要和句龙好好的。”方舟就消失在了归墟。蓝祺儿含泪轻轻挥手送别了依谣,和自己心中那份也向往的热情和自由。

“王姬!”元冥站在归墟外的悬崖边上,看着依谣从蓝色方舟上走了下来,急忙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依谣。依谣也高兴地抱着他,只是突然眼前浮现了句龙的那副坏笑,立马从元冥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元冥并不觉得依谣的尴尬,只是激动地扶着依谣登上步辇,还兴高采烈地说:“谢天谢地,你没出什么事!你要是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呃,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呵呵。”元冥的脸已经是涨得通红,依谣权当没有看见,只是轻声说着:“元冥哥哥,我们快些回去吧!我想家了!”

“好的,好的!回去了,我再慢慢找你聊!”元冥跃上坐骑,一声令下步辇腾空而起,浩浩荡荡地高阳队伍就这样化作了天际上空的无数小点。依谣掀起一旁的帘布,回顾着这里曾经美好静谧的生活,现在她将彻底告别了,就像她怀里的这只小雪鸢一样,她也开始浮躁了起来:“句龙,我来找你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第十九章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元冥扶着依谣走下了步辇,此刻已经是日薄西山了。依谣报之以微笑,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晶莹的大白玉宫门,离别三十多年的愁绪感慨突然涌上心来。原本,这是自己极为厌烦的一个地方,这里困顿了她上百年,枯燥乏味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幻想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期盼过刺激紧张的生活,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只是短暂的三十多年,就抵消了她上百年来的埋怨,此刻她就想奔向父亲和哥哥们的怀抱,感受家的那份温暖。

“快进去吧!”元冥握着依谣的手,饱含深情地看着她。

依谣却是僵硬地把手抽了回来,毕恭毕敬地说:“多谢元大将军。”

元冥的手愣在了空中,满脸疑惑地看着依谣登上了宫门的背影,竟比三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的身影成熟了不少。元冥慢慢把手握成拳收了回来,朝着宫门的相反方向,踏着余晖走向了夕阳,身后的影子连带曾经儿时与依谣青梅竹马的记忆被拉得好长。

走进大殿的依谣,还没有来及见到自己的父王和兄长,釉湮就像鬼魅一般飘了出来。

“听闻王姬回来了,我立马就赶来迎接你。”

“是你!”依谣很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将匕首推进自己胸膛的女人,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姬是在开玩笑吧?这是我们的家,我当然也住在这里啊!”

“我们?”

“依谣……”大哥梼杌的声音穿过大殿,依谣回头望去,梼杌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虽说口中喊着自己的名字,视线却是在釉湮身上。

“哦,妹妹之前不在玄宫,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和你大哥成亲了。”

“什么?”依谣拉着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大哥说着,“怎么可能……这个……”

“怎么不可能啊?难不成妹妹知道谁才最有可能成为你的大嫂吗?”

“你先下去吧!”梼杌锐利地看着釉湮,两个人的气场不相上下,不过釉湮还是笑着离去了。“有空再来找妹妹叙叙旧!”

“究竟怎么回事啊?”依谣等着釉湮完全走远了,才重新对梼杌说着,“句龙给我说,你喜欢的是那个叫娅桑的啊?”梼杌没有说话,只是负手寂静地走出了大殿,依谣小跑上去紧贴在大哥身旁,同样寂静地走着。

“我们,可以喜欢别人,可是这个喜欢的人未必就是我们的伴侣。”依谣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涉及他们之间的权力游戏,所以她对大哥所肩负的责任,总是懵懵懂懂。可是这段在蓝祺阁里的生活却是让她突然开窍了一般,想着蓝祺儿的使命,再看着大哥如此潦倒的神情,她终于也品尝到了其中的滋味。原本,她以为天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自己的大哥,因为他从来没有哭过,没有累到过,甚至在战场上可以和敌人拼个三天三夜不休息,现如今,在一抹夕阳下,依谣分明看清大哥眼神里的无奈和惋惜。

“她叫釉湮,起先我也单纯的认为,她就是少昊宠爱过度的小女儿。直到她突然出现在祭祀台上,对你下手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本事情根本就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

“她没有说为什么会那样做吗?”

“她用穷蝉要挟我。对那天的事情只字未提。”

“二哥?她怎么能用二哥威胁你呢?”

“穷蝉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他向来吃软不吃硬,釉湮简直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我警告过他,可是他听不进去,还以为我是嫉妒他。”

“大哥不用担心,现在既然我回来,我会再去找二哥谈的。不过,既然釉湮是少昊的女儿,为什么她会和魔祁王沾上关系呢?”

“他们做事情很谨慎,三番五次调查他们的关系,都毫无头绪。这件事我也没有告诉父王,你也最好不要告诉他,穷蝉也……”

“我知道怎么做的。”

梼杌停下了步子,仔细凝视着依谣,终于绽放开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太久没见,你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

“我知道以前总是和二哥一起给大哥捣乱。”依谣内疚的笑着说,“出去一趟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幼稚。以前也总是不理解大哥,现在从句龙口中,我才知道大哥的另外一面。”

“那一面我已经埋藏了很久。只有在娅桑和句龙面前,我才会松一口气。既然说起了句龙,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起先,穷蝉有偷偷告诉我就是句龙把你带走的,我也就让穷蝉放心,因为我知道句龙那家伙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不过,你又是怎么落入魔祁王的手里?”

依谣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在夕阳下煞是可人。她没有直接回答梼杌的问题,只是娇羞地说着:“我和他……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很放心,当我有危险的时候我也会不用怕,就算他不在,我也知道他会第一时间来救我的。”

梼杌深吸了一口气,望向远方自言自语着:“也许,也就只有你可以唤醒那个傻小子了……”

“大哥?”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梼杌专注地看着依谣,“伏羲,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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