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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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她消失在了原地。
　　“呼呼呼……”胡天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胸腔好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着，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是终究他还是昏倒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却是还处在庙堂之上。
　　他首先做的事，是查看自己的身体。
　　火辣辣的痛感，从腰侧，鼻梁上传来。带着铁锈味道的血腥气，充斥他的感官。
　　而内伤方面，用糟糕透顶一词简直都不能形容了。
　　由于练了错误的哼哈雷电拳，导致修炼出来的内力，挤压在经脉之中。没有正确的哼哈二音的法门，这内力中特有的狂暴就无法抒发，好似无数的火药、轰天雷积压在胡天的身体之中。
　　“我的身体之中，已经被大量的哼哈雷电内力堵塞住了。再稍稍一动用，必定就如同引爆炸弹，瞬间爆体而亡！想不到昔日里引为依仗的王牌，此时却成了催命符……”
　　胡天苦笑一声，强忍住身体的巨大痛楚，挣扎地站起来。
　　他看向袁妃妃消失的地方，那里仅剩余几点血渍，心中又一声冷哼：“那一枪洞彻她的心扉，乃是必死的致命一击。不过传送过程却没有被打断，筑基期以上的修真者手段，不是我能想象的。兴许袁妃妃能重生，也说不定。”
　　事实上，若是没有她临走前暴起的一击，胡天未必伤重至此。
　　越动用哼哈雷电拳，便是离自爆越近。
　　但是胡天却不后悔，当他看到袁妃妃捏爆传送符的时候，他就断定，此时的敌人必定处在最麻痹大意的时候。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既然他们父女俩联手算计自己，他为何不来个反噬一击？
　　无毒不丈夫！
　　优柔寡断的苦果，胡天的前世已经品尝遍了。此生必定要杀伐随心，狠辣随意。
　　哪怕这种反击，会带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烈。
　　但是，那又如何？
　　干大事而息身，那官渡之战的袁绍便是个绝好的例子。而修真求长生不老，可是比天下霸业都要大的大事业！
　　自将提枪踏步，于那荆棘毒藤中勇猛精进，勇往无畏。
　　“杀了青城、青木、袁妃妃，我从来不后悔。不过如果此次没有收获，只怕元象宗不会放过我。”
　　如何回去，倒是不足为虑。那死去的青城、青木身上必然有两块木行峰传送符。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有所收获。若是这种收获，能抵消了杀害的那三位内定的内门弟子的价值，那就最好不过了。
　　修真，什么叫修真？
　　求得真我，去伪存真是也。
　　胡天清醒地意识到：“修真者也是人，只是比凡间俗世，少了红尘羁绊，各个都是本色出演。所以更讲究利益。我杀了内门弟子预备役，等若侵害了元象宗的利益。没有收获来抵消，只怕凶多吉少。”
　　然而原本贮藏有秘籍、法宝的橱格上，已经空无一物。整个庙堂之中，只有两具尸首。
　　第6节：通天宝镜
　　胡天将青城、青木的尸首翻开，他们的脸上犹自凝固着恐惧、难以置信的表情。胡天视若无睹，将他们全身搜个遍。发现两枚木行峰传送符，以及一瓶杂粮丹，一柄匕首。
　　这杂粮丹，属于最低级的九品丹。可以用来充饥。
　　而这匕首，全长手掌长短，蓝汪汪的匕刃，显然涂满了致命的毒液。
　　胡天心思谨慎，虽然饿极，却没有动着杂粮丹分毫。反而是那着匕首，往青城、青木二者身上的重要部位，各自又捅了三刀。
　　接着胡天微微一惊。
　　只见这匕首造成的伤口，迅速腐烂，紧接着不到片刻，两个尸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两滩脓水。
　　“如果要让他们拔出这匕首，来对付我。只怕悲剧的就是我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话说的实在太对了。”当即胡天决定将这古训牢牢记下，日后早晚默背三声，作为今后行为的准则。
　　没有在尸首上有真正的收益，胡天并不意外。随即他将目光转移到神像上。
　　“这个神像，能够在青铜战枪的攻击下，丝毫未损。看来也是一个宝贝，那些人一叶障目，取走了橱格中的东西。却忽略了当中摆放的神像。”
　　想到这里，胡天爬上那高台，用手摸摸，发现整个神像和蛤蟆坐骑，分别采用了两种材料。神像摸起来冰冰凉凉，玉脂气息。蛤蟆却宛若黄铜，生硬厚实。
　　他抓拿住神像腰际的玉佩，却发现乃是和神像一体。又搬动神像手中的佛尘，依旧纹丝不动。终于当他企图挪动，神像另一只手上托着的镜子时，轻而易举地将其抓到了手上。
　　镜子呈圆形，水银为正，青铜为背。周边雕琢有流云纹路，造型古朴简约。
　　胡天照来，却意外地发现照不出自己的影像！
　　但有两行文字，在镜子之中浮现。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算人间事，岂足追思，依依梦中情缘。通天宝镜，开启新生。”
　　这意外变故，让胡天又惊又喜。口中不自禁地呢喃道：“通天宝镜？”
　　这一声，仿佛是个讯号。手中宝镜顿时发出刺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青蓝流星，撞入胡天的眉心印堂之中。
　　胡天只觉得脑海微微一痛，手中的宝镜竟然不见踪影。他正惊疑不定间，那盘坐在蛤蟆背上的神像，忽的向自己微微一笑，笑意莫测。
　　紧接着不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神像轰然崩溃，化成点点青蓝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胡天汗毛乍起，刚刚似乎神像微笑，想再确认，哪里给他机会？
　　不过经此一变，胡天也知道自己撞宝了。这通天宝镜似乎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灵性十足。
　　胡天拍拍脑门，摸摸全身，终究还是苦寻未果。不禁脑门上滴下一滴冷汗。
　　“这得了宝贝，却找不到在哪里。这真是尴尬。教我事后怎么交差？”
　　正苦恼间，冷不防那黄铜蛤蟆，又显变化。
　　只见它一双静止鼓起的眼珠，忽的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圆溜溜的肚皮鼓起，蛙口一张，吐出一股玄黄气流。
　　胡天猝不及防，被玄黄气流完全笼罩。这玄黄气流，似厚重又轻盈，渐渐依附到胡天的身体当中，融和下来。
　　胡天张开嘴巴，惊疑间却毫无不适感受。
　　黄铜巨蛙吐出这口气息后，立即神情委顿，缩小成巴掌大小，蹲在地上，两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胡天，神情似有委屈。
　　胡天这才得窥它的全貌。
　　这是只三足宝蟾。
　　只见它身体扁平，呈流线型。一双大眼睛，透着灵光。它的肚皮鼓得圆圆的。前面两足，后尾一足。背上平滑一片，弥漫着铜光如水。一眼看上去，别有一番可爱和憨态。
　　人蛙对视片刻，三足铜蟾忽地纵身一跳，撞入胡天胸膛之中，不见踪影。
　　“不是吧？又来……”胡天郁闷了。他得了两宝，却感觉毫无收获。
　　许是失去了神像，古庙在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个时候，异变又生。
　　这古庙忽然变得虚幻，香烟缭绕，片刻之后化成一股迷幻不定的烟影，消散在空气中。
　　须臾间只余下胡天，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的周围仍旧是那岩洞，只是原本古庙占据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胡天单薄而又血迹斑斑的身影。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爆喝：“他出来了！抓住他！”
　　胡天回头一看，只见几个身影腾挪而来，各个穿着黄色衣衫。都是内门弟子！
　　他现在就是想反抗，也无实力反抗。
　　“好大胆，居然敢残害同门！”
　　“害的我们等你三天三夜！”
　　“把他交给刑法长老，致他死罪！”
　　胡天心道苦也，拿不出收获怎么抵挡罪罚？明白此时多说无益。但是他不过是练气期的实力，和这些筑基期的内门弟子根本没有可比性。只得任由他们将自己擒拿，押往刑律堂。
　　“跪下！”随着耳畔的爆喝，胡天的膝盖被人在后一踹，他四肢乏力得很，头昏眼花，立时栽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押解胡天的那名弟子恭谨地行礼道：“内门弟子王浩林，拜见掌门，木行峰峰主，水行峰峰主，雷行峰长老，呃……”余下那位青袍道人，他却不认识。
　　元象宗的宗主，乃是从金木水火土雷风七峰当中的峰主选拔。此代峰主便是金行峰峰主金无命。他身穿金色华袍，白面无须，当即挥挥手，道：“王浩林，下去吧。”
　　“弟子遵命！”王浩林俯身后退，直到退出刑律堂，这才转身离开。
　　“王浩林……若是今后不死，嘿！”胡天将这名字暗暗记在心头。
　　“你就是胡天，杀了我内定弟子袁妃妃的人？！”耳畔响起一阵爆雷般的怒喝。
　　胡天转头望去，只见这位雷厉长老，不仅相貌粗狂，眼若铜铃，而且声若奔雷。
　　“请长老明鉴。她意欲杀我不得，便夺我法宝，我才在最后关头施展手段。”胡天仅挑了一部分的事实答道。
　　“放肆！你这个劣质的杂种，坏了我的徒弟，今天我要把你拍成肉末！”说着，雷历长老暴起，举起的右掌雷光闪耀，神威煊赫。
　　胡天的心中，陡然生起末日来临的大恐怖。他眯起双眼，头颅却不昂不垂。身子一动不动，好似没有把这致命一掌放在眼里一般。
　　胡天揣摩不透雷历长老的修为，不过却知道若是他当众杀人，未免太不给掌教脸面了。而且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动弹的力量，索性赌上一赌。
　　果然，雷历长老的掌没有落得下来。
　　水行峰峰主水无形，一声蓝袍，盘了发髻，杏眼樱唇，却是堂中仅有的女修真者。她抛出一宝蓝丝带，缭绕在胡天的头顶上。将雷历长老的攻击，消弭于无形。
　　接着她开口出声，声音宛若轻波流淌：“雷历长老旦息雷霆之怒，内门试炼历来都有缠斗伤亡。今次木峰峰主内定的两位弟子，也不是被我徒弟蓝雨斩杀当场了么？这位弟子能在内斗胜出，有功无过。依我看，可晋升为内门弟子。”
　　胡天闻言一愣，心知自己杀了青城、青木的事情，却是被蓝雨一口承担了下来。
　　“就凭他？！”雷历长老暴怒，手指着胡天叫嚷道，“一个资质中下等的废材，也能入内门？！”
　　一旁，身穿褐色长袍，头戴枯木簪的木峰主木无根，也应和着，阴恻恻地道：“不错。我们元象宗自建宗以来，便有祖训。要传承道统，必须得有上品的灵根血脉。他不过中下品的资质，不能入内门。而且杀害内门弟子，就必须以死相代！”
　　“但是祖训中，也有规定。凡是能够以一己之力，通过内门试炼者，都能获得内门弟子的资格。而且试炼之中，外门弟子便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内门弟子。这一点，大家都清楚。”水峰主水无形却在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哼，无形师妹，我们木峰人才凋零。不能和你水峰相比。你水峰此次收的了那上品水灵根的徒弟，只怕下一届的掌门人非你莫属了。”木无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瞄向正中央的掌教真人。
　　一瞬间，胡天明白了场中的形式。
　　“看来是我意外地卷入元象宗的内斗中了。这木无根铁了心的要惩治我，是要以我为突破口，再来惩治杀害了青城、青木的蓝雨。而作为蓝雨的师傅，水无形自然要力保我。看来这一次，是我欠下了蓝雨一个人情！”
　　若是没有蓝雨的主动承担，胡天杀了木无根内定弟子的事实，必然让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是蓝雨没有料到的是，胡天能在最后关头将袁妃妃斩杀当场。他提前走了一步，并不知道后续发展。
　　因此，这才以胡天的事件为导火索，形成了元象宗各峰主之间的一场内斗。
　　一方要杀，一方要保。双方各执一词，各个都有祖训依据。胡天精心准备的说辞，已经毫无用处。谁也不会关心一个练气期，没有潜力的外门弟子。
　　“这种牵扯到自身利益的争斗，我已经开不了口。一两件法宝，不能平衡双方的利益。索性先不开口，等到僵局时，做那倾倒天平的唯一砝码。”胡天暗忖道。
　　第7节：蛊真人
　　雷历长老见双方争执不下，火爆脾气发作，不耐地喊道：“你们哪里知道雷灵根的宝贵？！要说人丁凋零，我雷行峰才是真正的人口稀少。这一代的唯一弟子，也被杀害了！我不管，掌门，你一定要还我们雷行峰一个公道！”
　　这雷行根，需要五行灵根中的木、火灵根相合。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复合灵根更加稀缺。
　　袁妃妃被传送的当天，雷历长老、雷峰峰主等人都聚集在大堂之中，要进行那拜师礼。想不到结果只传送回来一具尸首。以雷行峰峰主的境界，原本可以救活袁妃妃。不过那杀死她的青铜战枪，意外地有粉碎魂魄的效用。
　　雷历长老便等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受辱。因此不把胡天恨得死去活来，那才叫怪事呢。
　　众人顿时都把目光集中在掌教身上。从争执开始，掌教金无命就从未开口过，一直冷眼旁观。此时见场面沉寂下来，他这才呵呵一笑，开口道：“你们两方各执一词，各个都有道理，真叫人难以决策……”
　　沉吟了一番，金无命突地向场中另一人问道：“不知风无痕师弟，对此事如何看法？”
　　风行峰峰主风无痕，一身青袍，长发披肩。鼻翼高耸挺拔，美中不足的是一双眼睛略显狭长。给人阴寒冷酷之感。他终年行踪飘忽不定，便是内门弟子也多半不识。他才是戒律堂中真正的，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人。
　　“这好办。”风无痕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把他交给我吧。”
　　场面上顿时沉默如死。众人看向胡天的表情，带着浓重的古怪。
　　“这样的话，比要了他的命更好。”雷历长老点点头。
　　水无形看了胡天一眼，又转过头对金无命掌教道：“难得风无痕师弟出手，无形没有异议。”
　　金无命点点头，道：“那就如此罢。堂中弟子，便归于风行峰，成为内门弟子。”
　　“哼！”木无根离座，拂袖而走。
　　随后，金无命、水无形、雷历也接着离开。偌大的刑律堂中，只有胡天以及风无痕两人。
　　“起来吧，到我面前说话。”风无痕冷淡地将道。
　　胡天头昏眼花，挣扎着起身，来到风无痕的面前。行礼道：“弟子胡天，见过师尊。”心中快慰：不管如何，自己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哪知风无痕却冷冷地说道：“我并非你的师傅。”
　　胡天一愣，问道：“那弟子的师傅是谁？”
　　风无痕望了望胡天，忽的一笑，道：“你的师傅不在风行峰，也不在元象宗。而在万兽宗。”
　　“万兽宗？”
　　接着，风无痕说了一句令胡天震惊的话来。
　　“不错。在盘蛊星上，有三宗一派，这其中万兽宗便是我们元象宗的首要大敌，你的任务便是潜伏进去，谋得高位。在将来配合宗门行事。”
　　“竟然让我做间谍？”胡天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有些瞠目结舌。
　　风无痕的语调依旧平淡：“元象宗是绝对不会收取中下等资质的弟子，来传承道统的。这是祖训，必须遵守。但是却不妨你去盗取他派的秘籍。这一次蛤蟆蛊仙庙，没有叫我们失望。很快，凭借《盘王天蛊经》元象宗将增添第八峰。”
　　接着他手一展，在手掌中央现出一枚丹丸，缭绕着淡绿色的清风。
　　“这是青羽御风丹，可以提升你的气血资质。当然也有副作用，如果不定时吃下第二枚青羽御风丹，全身气血便会逆运至头颅百汇穴，从而爆头而亡。当然如果你忠心本峰，日后凯旋归来，你便是我的真传弟子。”
　　胡天眼神一缩，抬头问道：“我有没有第二种选择？”
　　风无痕这才一笑，道：“当然有了。你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
　　吃，便是生。
　　不吃？
　　哼哼……
　　胡天瞬间明白了风无痕的潜台词，他拿起青羽御风丹，便一口吞下。这丹丸清凉彻骨，入口即化为一股凉气，钻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胡天心情却越发沉重。
　　风无痕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继续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万兽宗三日后大开山门，广收弟子。到时候你自去参加。每年初秋，万兽宗都会举办一次秋猎大会，你趁此机会来青原山山脚的小镇，那里唯一的客栈老板，是你的联络人。在他那里你可以得到青羽御风丹。至于你的代号嘛……”
　　风无痕顿了一顿，道：“不若应了这次的内门试炼，既然不日后便有第八峰蛊峰诞生，就叫‘蛊真人’吧。”
　　胡天为风无痕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暗暗震惊：“听他的口气，好像不只我一个这样的人选。接头人，青原山小镇……这一切似乎都铺成了巨大的暗网。”
　　当即点头，应道：“好的，我明白了。不过我就这般空手而去么？我资质颇低，没有底蕴，只怕不能在众位弟子间脱颖而出，耽误了元象宗的大事。”
　　风无痕瞥了他一眼，道：“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功法、法器或者灵兽，是为了防止有心人从中看出端倪。你不必妄自菲薄，以你身为外门弟子的这三年表现，引起重视是一定的事情。而且万兽宗不比我们元象宗，好教无类，内门弟子的标准也宽松得很。”
　　说到这里，他冷冷一笑，伸出食指竖在胡天的面前，道：“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潜伏于此，对于元象宗来讲，并非什么重要的大事。不过是两大门派对弈的一步闲棋。若是你不知好歹，将此间内幕暴露给万兽宗。我们也自有手段应付。”
　　胡天自然明白自己的定位和处境，他不过是夹在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蝼蚁，如何打破这等僵局，只有待自己发展壮大才可徐徐图之。
　　盘蛊星上，灵气充沛，衍生出了许许多多的修真门派。这其中作为翘楚的四个庞然大物，被统称为“三宗一派”。元象宗、万兽宗同属于此，关系敌对。
　　胡天外门弟子的身份，早就销毁掉了。元象宗对外声称：胡天已经在戒律堂处死。同时第一时间，他居住了三年的房屋，他在元象宗里的一切痕迹，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着。
　　当晚，他就被风无痕秘密带离元象宗。随着传送阵的白光闪过，胡天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陌生的山坳里。
　　月明星稀，树叶在微风中摇曳，影影绰绰中似乎有野兽在奔走。
　　“这是什么地方？”胡天问道。
　　“这里地处万兽宗数千里，没有特定的称呼。姑且叫做无名山谷好了。这里将是你的一个据点，跟紧我。”
　　风无痕在前头领路。
　　月光下，身材高瘦的他，一身青袍宛若蝠翼如烟飘动着，在树林中七拐八拐，仿佛幽灵一般。
　　胡天身受内伤，跟得非常吃力。不过当他乏力难继的时候，总有一股风力从他的脚底涌动，让他险而又险地吊坠在风无痕的身边。
　　这让胡天又惊又奇：“难道是风无痕暗暗相助自己？不会！那么就只有今天吃下去的那枚青羽御风丹了。这到底是什么丹？可以让风无痕如此笃定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
　　想到这里，心情又转沉重。
　　月光透过夜晚的树丛，撒下洁白的光晕。在一个急停，回转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座隐蔽在山壁之间的世外桃源。
　　一潭深水，宛若蓝宝石一般，静谧悠远。几株青竹，沐浴着月光。
　　风无痕走到潭水边缘，掐动指诀，顿时潭水形成一个漩涡。
　　“随我跳进去。”说着，风无痕率先一纵，正入漩涡中央。随即水面掩盖了他的身体。
　　胡天闭上双眼，硬着头皮跳下去。耳畔只听漩涡旋转的轰然水声，忽然一轻。脚上一顿，差点身形不稳倒在地上。
　　他睁开双眼，立即发现在自己置身在潭水之底。自己的头顶上，罩着圆球状的结界，往上望去，波光粼粼，鱼群丛丛。而在自己的面前，有这么一座小屋。
　　小屋不大，有舍一间。
　　胡天进去后，只发现一张蒲团，一座香炉。风无痕正站在窗棂旁，向外观望。
　　胡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立即微微吃了一惊。只见结界不远处的潭水中，长有一株柳树形状的植物。树干不粗不细，枝叶如柳叶垂髫，又仿佛一根根海带，在深潭中尽情地舒展着温弱和柔软。
　　“在水中长的柳树？”他故意开口道。
　　“哼，见识短。这是分波草，是辟水丹的主要药材。虽然只有九品，但是胜在稀缺。这在盘蛊星可不多见。而且这株分波树，已经有千年的树龄。长出的分波草，药性乃上上品。足够我元象宗用的了。”
　　风无痕看着窗外，一脸淡漠地继续道：“我无意中发现的这里，便建了小屋，来看管这株药材。你在这里休息一天，之后便赶去万兽宗。关于出入这里的通讯玉牌、以及地图，都在这里。好好做，日后你立下大功，不消说内门弟子，便是真传弟子，也有你的一份。”
　　胡天对这描绘的空头支票，嗤之以鼻。但是表面上却诚恳欣喜地点头道：“谢峰主栽培！”
　　风无痕走后，胡天第一时间翻开地图。
　　“这些东西，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