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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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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今


【正文】

【上卷】

缘分

楔子

前世,阿圆是一只猫。

那天,小主人计遥抱着她对他娘说了一句话:“听说猫有九条命。”

他娘忙着绣花,“恩“了一声。

阿圆从他怀里跳下来,高兴的爬到树上,了望苍天白云,十分得意。

第二天,她特意跑到山崖边,做了一件向往已久的事:飞!

她想,既然有九条命,这一次就算失败,还有八次机会。可是,她这一飞就“飞”到了地府。

阎王老爷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咬牙道:“你不是摔死的,是笨死的。”

阿圆很郁闷,原来计遥那小子骗了她。

“说吧,这次你打算做什么?”

阎王老爷真是好“人”,容她自由选择下一世做甚。阿圆想了想,上一世的猫有点短命,还是做一个乌龟吧,比较长寿。

于是,第二世,阿圆成了一只乌龟。

她在一个小池塘里悠哉悠哉地过了几个月。有一天,她晒太阳的时候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到了一个后花园。

她正寻摸着这园子怎么就那么眼熟呢?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那来的小乌龟?”

“小人捡的,特意拿回来给小少爷玩耍。”

一只白胖的小手放在她的壳上,阿圆伸长脖子努力翻白眼一看,计遥!老熟人了!回想上一世他对她还算不错,于是她很安心地待在他的后园子里,每天他做完功课来喂一喂她。她觉得比上一世活的滋润。

这一天,园子里比平时格外热闹,阿圆是个爱看热闹的,特意从池子里潜上岸。后花园里风格有变,多了一排兵器架子,还多了一个粗黑的大汉。

“师父,我想学射箭。”

计遥拿起一只弓,拉了拉,只开了数指。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啊!阿圆在一边狂笑,不过乌龟的笑声自然没人听见。

那大汉走近来,点点头:“好小子,天生神力!”

我的亲娘啊,也不能就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地拍马屁吧?阿圆鄙夷地哼了那大汉一声,潜回水里养神。

过后的日子,计遥开始跟着那大汉学射箭。

大约又过了些时日,风和日丽的一天,计遥来了个朋友,叫小周。这小周一看就是个愣小子,喳喳呼呼的比麻雀还闹,一来就兴冲冲地要和计遥比箭。计遥也兴冲冲的答应了。一会工夫两人分了高下。小周箭箭射在靶子边边上!偏成那样,次次都偏,着实也不容易。

阿圆叹口气,收起看热闹的好奇,打算回她的水府。

计遥憋着笑,很谦虚地说:“我虽然比你准,但你力气大。”

小周很没面子,就着他这句话猛点头,然后看见了阿圆。

“我觉得我的力气足可以射穿乌龟壳。”

阿圆一听,魂飞魄散地望水池里“狂奔”。一转眼,已经被小周提在了手里,然后挂在了靶子上。阿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正在挣扎,一只箭飞了过来。小周,他就不能准一次?他说了要射她的壳,怎么就射到了她的头呢?

阿圆再次来到阎王老爷面前,很郁闷!

阎王老爷也很郁闷:“这么快就见到你了?!白做乌龟了。”

阿圆想了想,说道:“做乌龟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该做爱看热闹的乌龟。”

“有长进,知道总结。下次做甚?”

“鱼!”阿圆喜滋滋地说道。这是她做乌龟时艳羡的对象,你看它们多自由自在,体型优美,比乌龟耐看。

于是,第三世,阿圆成了鱼。

这日子,很逍遥。吐吐泡泡,追追虫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只要提防来钓鱼的人就行了。

这一天,阿圆正在觅食,一直暗恋她的大青鱼用嘴推过来一个面团:“我舍不得吃,给你留的。”

阿圆肚子饿的顾不上节操清高,张开嘴就吞了面团。然后身子腾了空!她惊慌失措地出了水面,一看,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冤家路窄,又是计遥和小周。

小周看了一眼,没看上她:“死鱼吃了没味,扔了吧。”

计遥很听话,把她仍在了草丛里。于是,吓的半死的她很快干死了。

阿圆见到阎王老爷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当一只鸟。”

这样,她就可以自由的飞,离开计遥远远的,可以活的长久一点。

第四世,阿圆史无前例地痛快。飞翔的感觉甚是美妙,除了刮风下雨。不过世间事那能事事如意,这样,她已经甚是满足。

这一天,阿圆跟在一群大雁的后面,打算体验一下长途跋涉的滋味。

天空碧蓝如洗,眼前的大雁身资优美,阿圆扇着翅膀,悠然如云。突然,她的屁股一阵刺痛,开始直线往下掉,天旋地转地一直掉到树梢上。接着她就听见了马的嘶鸣和狗的吠叫。然后是一声她三生三世也忘不了的声音:“原来这就叫惊弓之鸟。”

小周拎起她:“奇怪,射中尾巴也能射死。”

“可能是吓死的。”

第五世,阿圆哭天抢地地说:“只要远远离开那小子,我做什么都成!”

于是她成了大苑的一匹骏马,舒心地在草原驰骋,离中原十万八千里,她再也不用担心遇见那小子了。

果然是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久,阿圆被选中进贡到中原,她暗暗祈祷,结果一路祈祷到了计遥的马厩。

天意弄“人”啊,阿圆郁郁寡欢,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果然,很快她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来到了老熟人面前。

“哎呀,你到我这里太频繁了,我公务很繁忙,不能总接待你一个啊。”

看着阎王老爷不耐烦的样子,阿圆也很郁闷,她也不想这样。

“要不,你做个人吧?”

“不。”阿圆很利索地谢绝了他的提议,做人很累,男的要养家糊口,女的要生儿育女,不男不女简直更是遭罪!

阎王老爷一拍案子:“那,做蚊子,喝了他的血报仇!”

阿圆眼睛一亮:“哎呀,阎王老爷您正是英明,足智多谋!”

于是阿圆痛快地做了只蚊子,毕生的信念就是找到计遥,喝他的血。

终于让她得了一个机会,一个闷热的夏夜,她一直跟着他,眼看着他沐浴,再眼看着他准备穿上衣服,她选了一块好肉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啪”的一声。阿圆不知道是谁,等她有知觉的时候,又看见了阎王老爷愁苦的脸,怒其不争地看着她,悠长悠长地叹气。

阿圆放弃了报仇的想法,第七世她打算做一个被包在苹果里的虫子。这样她可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请不要鄙视她的理想,因为她受的打击太多,已经颓废。

阿圆在一个圆胖的苹果里,逍遥的天昏地暗。只到有一天,她觉得有动静,很颠簸。初初她以为是下了暴雨或是冰雹,后来发现不象。等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她被一声咔嚓惊醒,她的安乐居被咬开了。她只来得及看一眼是谁,就被吞了下去。

阿圆做虫子最后的想法是,她不仅看到了他的身体,还看到了他的内在。

阎王老爷实在不堪忍受她的频频造访,很有耐心地劝道:“你还是做人吧,这样最自由,也最安全,至少不会被吃。”

最后一句话戳到了阿圆的痛处,第八次,阿圆终于被迫,不情不愿地选择做人。

奈何桥上,孟婆盛了一碗黑汤递给她,叹道:“你终于肯来喝了。”

她那口气真象是对一个老熟人说的,阿圆有些奇怪,接过汤很爽快的喝了。她做人的理想不太多,别碰见计遥那小子就成。

险辱

早春时节,万物复苏,京城的柳梢阁,生意也格外的好。

“柳梢阁”这名字自然是取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惜名字再雅致也不过是个烟花之地。

薄暮时分,半暖微寒,欲晴还雨。这样的天气,更是要美酒暖身,佳人解语,温柔乡里化开愁绪薄忧。所以,老鸨琴娘早就精神抖擞地坐镇门口,只等天色一暗,银子哗哗而来。

门口停下一辆马车,帘子一掀,下来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一身月白的锦袍,乌发金冠,手拿一把折扇。此人面容清俊,贵气天成。只是眼角上挑,睥睨之间透出一股凌厉。

琴娘一愣,立刻堆起笑脸上前相迎:“哎哟,舒公子,稀客!贵客!”

那男子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琴娘。

这种先付帐后享乐的主顾最是讨人喜欢,琴娘眉开眼笑地接过,讨好万分:“哎哟,舒公子真是大方,不知道今天要那位姑娘。”

折扇“啪”的一合,他浮起一丝笑:“今天,我借用一下贵地。”

琴娘有点不明所以。

舒书扭头一挥折扇,马车旁的两人从车里扶下来一个女子,送到琴娘的面前。

琴娘眼前一亮,即便她见惯绝色美人,这位女子却仍是让她惊艳!象是夜雪初霁后的一轮空山皓月,清雅空灵,周遭的庸俗艳丽顿时如委尘埃,徒生委琐,更衬着她的出尘灵秀,与此处的格格不入。只是她唇色略显苍白,一鸿秋波虽明丽潋滟却不温婉,恨恨地瞪着舒书,恨不得从眼中飞出一把刀来!

舒书淡淡一笑:“今日我想在这里为小词姑娘择一夫君。待会儿,客人们来了,我亲自为她选一个最老、最丑、最脏的男人,我还要奉送他百两银子作为合卺的贺礼。”他手摇折扇,悠然闲适,似是谈论一件风花雪月的雅事。

琴娘一愣,这样的事她倒是第一次听闻。她看了一眼那姑娘,心里一悸。即便她在这红尘魔窟里早已打磨的心硬如铁,此刻也被舒书的一句话所震惊,如此佳人,竟要被舒书如此糟蹋!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只要给钱,关她何事?她的遗憾瞬间烟消云散,顿时笑道:“好!好主意。先请二位上楼歇息着。”

她在前面带路,舒书阴冷一笑,挟着小词的胳膊上了二楼的春笑阁。

阁楼上红纱飘摇,珠帘低垂,屋内莺声燕语妖娆销魂。

他将她推在美人靠上,用折扇挑起她的下颌,笑道:“你看,这里角度甚好,来去的客人看的一清二楚,等会我好好为你挑一个,定让你满意。”

他刻意放缓语气,字字清晰,一股阴森寒意扑面而来。小词被他点住穴道,说不出话来,一双翦水明眸里燃着羞怒与悲愤,恨不能生噬了他。

他满意地看着她如雪肌肤渐渐失了血色呈现透明的薄晰,淡淡一笑。

夜幕西沉,来人渐多,一股奢靡放浪的情色之气在柳梢阁里悄然弥漫。

小词心里的绝望开始一点一点浓烈起来,如一坛烈酒灌满心胸,开始撕心裂肺地疼。

他在她身边悠悠摇着折扇,斜睨了她一眼:“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师父,四天了也不来找你。看来,你在她心里,是丁点分量也无。”他颇为惋惜地叹息,仿佛怜香惜玉的人眼睁睁看着一朵花儿枯萎却无能为力。

小词恨恨地瞪着他,眼中一颗珠泪泫然欲下,却倔强地含在眼中,不肯示弱。

他扬手点开她的哑穴,低声嗤笑:“此刻反悔,还有挽回。”

小词已经存了鱼死网破之心,恨极反笑:“我虽然是个女子,却也知道磊落二字,人生一世,无愧于心,无愧与人,没什么反悔,倒是你,日后莫要夜不能寐,担心恶鬼纠缠。”

他无所谓地轻嗤一声:“是么?”

“你这种卑鄙小人,胁迫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你是弱、女、子?”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撩起袖子,将一个清晰见血的牙印举到小词的面前。

“自卫不行么?难道要坐以待毙,任你宰割?”

“好,我看你硬到几时!”

他耐心已失,站起身,在廊下跺了几步,折扇一指楼下:“我看那个老头不错。”

小词一阵哆嗦,不敢抬眼去看,心里却是存了求死之心。

“琴娘,去请那位上来。”舒书指着一个佝偻猥琐的老头,居然笑的十分畅怀。

琴娘忙不迭地提起裙子下楼。

舒书哼了一声,将小词挟进房间,扔在床上。随即俯身上来,声音低沉:“其实我也有些舍不得。”他抚摩了一下她的脸颊,稍稍凝滞了片刻,眼中有一刻的波动,瞬间又阴冷起来。

楼梯上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象是夺命追魂的鼓点。小词紧闭双眼,牙齿咬上舌头。

“呵呵,听说公子要送我银子美人,真有此事?”一个苍老浑浊却有惊喜恶俗之声在房内响起。小词的心猛的一坠,一颗泪从眼帘中滚出,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之上,冰凉的湿意让她不禁微微颤抖。

“就是那位姑娘,你去看看可还满意?”舒书轻松愉悦的语气似乎象是促成一桩天做之合。

那老头紧上几步走上前来,小词似乎已经闻见令人作呕的猥琐之气,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她默默念了一个名字,齿上开始用力。

舒书突然提着那老头的衣领往后一扯,随即他的手指瞬间已经捏上了她的下颌。他对着身后呵斥了一声:“拿着银子出去!”

小词抬起眼帘,看着他,目光竟有些怜悯。他,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做的竟不是人事。

“想死是么?”他冷哼一声,指下用力,两抹淡淡红印从他指下蔓延开,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醒目。

她眼中闪着小小的火苗,绝望、痛恨、怜悯、淡漠。看得他无比烦躁,他的眉头舒、锁了几次,心里莫名的燥热被她眼中的火苗点燃。他的手指伸到她的衣襟之上,停顿片刻突然“嗤啦”一声,裹胸已然显露,肌肤如冰玉凝脂。他俯下身子,眼神沉沉却有倏忽的迷离一闪而过。

咫尺之间就是他的气息,她闭上了眼睛,仿佛见到一泊溶溶月色荡漾在浓郁的桂花香里。一颗珠泪滑落到唇边,她默默念道:计遥,我们来生再见!

突然,窗户一阵巨响,从窗外跃进一人。烛光被劲风晃动,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一柄长剑闪着寒光。

“你是谁?”舒书迅速直起腰身,折扇护在前胸,冷声问道。

“计遥。”

声如天籁浩然坦荡。小词仍不敢睁开眼睛,很怕这是自己临死前的一个幻象。

劲风止,烛影定。窗前之人如空山飞雪般清逸,又如塞外落日般刚烈。

“计遥?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头给我擦剑。”

“哼,口气倒狂妄。”

计遥不再与他罗嗦,一剑刺他当胸,快如闪电,势如破竹。舒书的折扇明明护在当胸,剑风袭来之时,似乎雷霆万均之势,他竟没有把握硬接这一招,一个侧身避开他的剑锋。

计遥随后送出三招,剑剑不离舒书的胸口,明明是直来直去的打法,不见得有多玄妙,舒书就是无法硬接,只有躲避的份儿。他自出江湖也与人交手无数,自认为武功在江湖排名不下三十。而计遥的剑如长蛇绕藤,如风卷落叶,剑风旋绕如蛛网,如蚕茧,招式绵长而凌厉,密不透风,铺天盖地。他暗自知道,今日终于遇见了对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对手。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却有宗师风范,身姿挺拔,剑招老到。

计遥七招之内已将舒书逼到门口,第八招却是虚张声势,他一个转身跃到床边,扶起小词,点开她的穴位,说了声“走”。

小词泪眼迷蒙,只觉得在生死鬼门前已经走了一圈,她紧咬樱唇,象绷到极至的弦,此刻,断在当下。

计遥有些无奈,一把抱起她,从后窗跃下。

楼下行人惊叫,纷纷躲避。计遥几个飞跃,到了藏马之处,一声呼哨,唤出马来,抱着小词跃到马上。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积蓄了几天的泪开始如磅礴之雨汹涌而来。眼泪越来越多,多到眼前一片水帘什么也看不见,她就着他的衣袖开始擦拭。却越擦越多,后来,她索性扑在他的胸前,号啕起来。

计遥见后面无人追来,勒了缰绳停下马,放任她在他胸前哭泣,擦鼻涕,擦眼泪,半晌,她还不过瘾,居然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他一呲牙,想扯开她的脸蛋,手伸到她的耳畔却又忍住。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道:“没事了。”

她哽咽着点头,却还是觉得后怕,呜呜咽咽地说道:“你再晚来一刻,我就死了。”

“嗯。”

只有一个“嗯”字?她有些气恼,声音大了起来:“真的,我就要死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嗯。”

还是一个“嗯”?小词气急,狠狠地瞪他!

月色明朗,他的容颜近在咫尺。剑眉飞扬,双眸如星,闪着熠熠的光彩。她心里一动,他嘴上没说,心里应该也是在乎的吧。

他眉宇间神采飞扬:“今天是我第一次用流光剑法。”

她心里一纠,原来他眼中的光彩不是因为她,是因为第一次遇见对手。她默默地垂了眼帘,心里压了一块巨石,沉闷的窒息着,她很想找个地方发泄,很想在他心口上再咬一口。

“我们找个地方先歇息。”

马停在如归客栈的门前,他要了两间上房,让小二将饭菜送上来。小词却目光黯然,一筷子也不动。

他犹豫了半天,呐呐道:“他,又没有怎样。你……”他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觉得喉咙里象是塞了东西,很不顺畅。心里也很不顺畅,却找不出因由。

她狠狠瞪他一眼,道:“若是他怎样了,我此刻已经死翘翘了。”

他似是骤然一惊,眸光深邃起来,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半晌,他突然说道:“怎么会突然惹来这样的麻烦?

你先跟着我,锦绣寨先不要回去了。”

“你不是要游历江湖么?”她心里微微一甜,却又委屈。

“姨母不在,我总要护你周全。”他的语气有点无奈,好象是被迫才带着她,她站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门一关,自己怄气。

计遥无奈,自己吃饭。

半夜,他有些不放心,又到她的门前转了转,听她气息似乎已经睡了。他放下心,躺在床上朦胧睡去。

突然,门口一声轻响,他立刻拿起枕边的剑。

门轻开,地上泻进一汪如水月光。一个纤细的身影轻轻走了过来。他舒了口气:“你怎么不睡?”

小词不吭,径直走到他的床前,一股馨香淡淡如烟,他有些紧张。突然,他脸颊上一软,她居然俯身亲了他一下!

“你!”

计遥忙不迭地推开她,跳下床。地砖冰凉,让他体内骤然而起的一股热潮降了许多。

“计遥,我把贞洁给你,若是以后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遗憾。”她的声音又低又软还有些颤抖,羞涩而坚定。眼眸亮如夜幕中最闪的寒星,灼了他的眼睛。

他跳开一步,手里的剑险些掉了。

“你胡说什么!”

他竟有些慌乱,脸上被亲的地方,仿佛象被烙铁熨了一般滚烫。

“我说真的。”

“你吓糊涂了,早些睡吧。”

计遥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姿一动,已在门外。

小词颓然坐在他的床上,听见他在隔壁关门的声音,月光撒在床前,照在他的靴子上,慌的鞋子都不穿就落荒而逃,他真的不喜欢她么?

初见

计遥是在两年前的计府。

那天,师父萧容带着她离开锦绣寨,第一次到了山下的定州城。十五岁的小词近十年没出过锦绣山,见过的少年只有东山的阿宝。

师父带着她一路穿过雕梁画柱的回廊,雕栏玉砌的花园,到了计府的中厅之外。

回廊下的画眉婉转低鸣,厅里传来一个痛心疾首的声音:“练功夫如同女人生孩子,没有个十月怀胎,十分辛苦,是生不出个大胖小子的!你说说你,都小产多少次了?”

这说法又新鲜又好笑,小词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厅里的计遥回过头,从五福呈祥的窗棂间看过来,小词的笑凝滞在脸上,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清雅少年,巍巍如山,幽幽如潭。

厅内繁复雍容的摆设在他身后浑然淡去,他一身墨绿的衣衫,如同深山新雨后的一棵修竹,卓然独立。

听见动静,从厅里出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看见萧容,她灿然一笑:“原来是表姐来了,稀客稀客。咦!

这是谁家的女儿如此美丽?”她目光落在小词的身上,如见天人。

萧容笑着看了一眼小词:“这是小词。”

林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恍然大悟:“原来是小词!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萧容淡淡一笑,随着林芳进了中厅。

训完儿子的计恩默笑脸相迎:“表姐见笑了,阿遥又被人退了货。”

计遥略有些尴尬,唤了一声姨母,对萧容施礼。

萧容见计遥有些清减,遂对计恩默笑道:“一个锦绣少年郎吃素被生生吃成一个绿竹竿子。你就不心痛?还在嘴硬。”

计恩默愁道:“这一次,烤了方丈的信鸽吃,可是犯了偷窃,杀戒,荤戒。”

“儿子是俗家弟子,算不得犯戒。”计遥有些不服气,低声辩驳。

计默瞪他一眼,对萧容道:“各大门派除了峨眉,他去了个遍,叫我情何以堪啊。”他一手支额,一手扇风,愁苦万分。

林芳不以为然:“老爷愁什么,跟着我练功夫不就行了。”

计恩默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夫人,你除了那个翻云覆雨手,还会什么?”

“老爷不要这么说,一招制敌就行了。当年,我还不是一招拿下老爷,生了阿遥。”

计恩默老脸一红,连着咳嗽了三声,仓皇出了正厅。

小词又是“扑哧”一笑,却招来计遥冷冷一眼。

小词却恍然不觉,只觉得这一家人好生可爱,计恩默说话风趣,林芳毫无机心象个少女,而年少的计遥倒象是比父母还要老成,想到此,她对着计遥又是“扑哧”一笑。

计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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