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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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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小词反问一句,心里却仍是有些不信他会那么好心。想到他的一些手段,她心生凉意。
“舒公子人极豪爽,出手阔绰,在江湖上名气很大,姑娘不知道么?”
看来这名气的水分很大,小词撇撇嘴,不想在慕容夫人面前多说,只道:“我一向避居山野,孤陋寡闻,对江湖上事知之甚少。”
“舒公子是个好人,姑娘以后就知道了。”
“我才不想与他有什么以后,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他。”小词哼了一声。好人?他若算是好人,世上还有恶人么?
慕容夫人笑了笑。突然说道:“我看公子对你极好,姑娘住的那间屋子叫宝光阁,听说里面的摆设都是价值千斤,足可买下一条街。”
“真的?”小词一愣,想起那日碎了的钧瓷。
她无心再与慕容夫人闲聊,起身告辞,回了屋子。果然,不细看,她并没注意到房门上小巧的一个木牌,篆体写就三个玲珑秀气的小字“宝光阁”,如一团花朵并不引人注意。
她笑着打量屋子里的摆设,拿起一个又放下一个。暗暗心想,他若是再欺负她,她就将他这屋子的东西细细的敲一遍,让他破财!想到这里,“扑哧”一声笑出来,觉得自己找着了一个有恃无恐的杀手锏。
舒书再次进来,神色稍霁。见到她若有所思又意趣斐然的样子,他略略有些惊异,问道:“在琢磨什么?”
小词举起手里的一个瓶子,问道:“这个值多少银子?”
“不多,大约五百两。”
不多?五百两!小词愣了愣,不舍得,放下。又拿起一个翡翠笔筒,问:“这个?”
“百十两。”
哦,还是不舍得。最后拿起一只小小的白玉貔貅问:“这个?”
舒书一皱眉头:“小物件不记得。”他不明白她为何对这些突然感了兴趣。
小词狠狠心,将貔貅往地上一扔,然后叉腰笑道:“要是下次再欺负我,我就砸你那一千两的物件,哼哼。”她自认为这威胁很震慑,却不料舒书眉梢都未动一分,笑的超然事外。
“千金难买一笑。你只管砸。”
他一个转身,走了。
小词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碎貔貅,自己先心疼了起来。看来想做恶人也不是信手拈来想做就做的。她叹息了一声,刚刚滋生的要挟他的法子看来一点效果也无!徒然牺牲了一个好好的白玉貔貅。
舒书象是极不放心她,时不时到宝光阁转上一圈,也不说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眼神阴晴不定的在她身上扫梭,让她身上寒毛一竖。
第二日,舒书好似又比昨日更友好几分,特意让人送来几套衣衫与她备换。
几件春衫,一看都是上好的料子。光线铺在上面有淡淡的如玉光泽,小词本不想领情,奈何被他一路从锦绣山挟持过来,一件换洗衣衫也无,身上的这件穿了五天,一路折腾'奇+书+网',又在茶楼被自己亲手撕破,早已狼狈不堪。
“含烟,我想洗澡,可有地方?”
含烟略一迟疑,道:“我去问问主人。”
片刻工夫,她又回来,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含烟带路,弄玉押后。将小词带到后园的一个浴室,想来是从山上引下的温泉,池水在室内袅袅升腾着薄薄的水雾,散发温润的气息。
“姑娘请吧。“小词看着两人没有动弹的意思,脸色一红,道:“难道你们要看着我不成?”
“奴婢不敢有违主人吩咐,请姑娘见晾。”
小词咬牙恨了一声舒书,低声道:“你们拿着衣服等在外面,等我洗好了,叫你们进来。我没有衣服自然跑不了,这下二位可以放心么?”
弄玉与含烟对视一眼,终于拿着衣衫出去。
小词舒了口气,脱下衣服下到池中。池水温度正如肌肤一般适宜,水中还有一个白玉榻,可以半躺半靠,把身子浸在水里。她慢慢撩起水流,看着水柱在滑润如凝脂的肌肤上滚落,突然想起那一日温泉中的计遥。即便无人,她也不自觉捂住了脸颊,只觉得指下的肌肤微热,偏偏那一幕却清晰如在眼前,仿佛连他身上的水珠都在闪光。
含烟站在门口,唤了声:“主人。”
舒书眉头一皱,低声道:“怎么不看着她。”
弄玉举起手里的衣服道:“她说我们拿着衣服她就不会跑。”
“她不会穿着脏衣服跑么?”
舒书冷笑,这丫头,见空插针,象一只云雀不安分在金丝笼中。他听着里面的水声略微放心,挑起帘子的手迟疑着又放下。
那一日在柳稍阁,他本想亲自查看,却被计遥打断。而今日,不知怎么,竟没了当日的狠绝,竟怕她对自己更生厌恶。
“弄玉,你拿着衣服进去,看她身上可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弄玉应了一声,一挑帘子进了浴室。
小词惊呼一声,沉在水里。
弄玉笑道:“姑娘,我是给你送衣服来的。”
小词面色羞红,道:“你放在池边。”
“公子让我给你穿上。”
小词又羞又急,道:“我自己来。”
舒书在帘子外悠悠说道:“若是不让她侍侯,本公子亲自给你穿衣服。”说着,一柄折扇挑起帘子,叮当之间,折扇半进半退,挑逗着珠帘上的珠子,小词心中狂跳。
该死的舒书!真是卑鄙下流!小词咬牙,从水里站起来,水珠滑落,她如云蒸霞蔚之中的无暇暖玉,纤细婀娜却停匀有致。
弄玉将衣衫套在她的身上,仔细地上下左右打量,目光艳羡。
小词极不自在,有些羞恼:“弄玉,你看什么?你自己身上没有么?”
弄玉“扑哧”一声笑出来,眨眨眼睛:“是主人让我看的,正是要看我身上没有的东西。”
小词羞恼交加,舒书,果然从来就没按好心。让她来这里洗澡还派人来观看,然后一会要仔细地汇报给他么?小词险些羞的昏过去,恨不得此刻将舒书烤着吃了。
弄玉帮她穿好衣衫径直先出去,然后对侯在帘子外的舒书禀道:“有两个。”
“两个?”舒书奇道。
“是,一个在左臂,象是一朵罂粟花,另一个在右臂,是个圆点。”
“右臂?”舒书默念一声,恍然轻轻一笑,心里竟莫名一动。
小词站在帘内,清晰地听见舒书与弄玉的谈话,气的咬牙切齿,羞的红云遍布,却没有勇气去挑开帘子看那毒蛇一眼。他连她身上的红印都问的清清楚楚。真是士可杀不可辱,她此刻真想一剑杀了他,却羞赧的连步子都挪不开。呼吸间都是热热的潮气。
等了许久,外面似已无人。小词深吸一口气,觉得心肺间平缓许多。她挑开珠帘,赫然入眼是舒书意味深长,暧昧探究的微笑、奸笑、坏笑!小词的脸又开始滚烫,眼神无处可落。她咬着唇,握着拳,心里默默念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算了,仇也不报了,永远不再见他,最好!
绝念
药王谷并不好找,计遥在空迷山的山坳里兜兜转转了大半个时辰才在一个樵夫指引之下到了谷口。一片桃李树林,离离青草,落英稀疏,倒有几分桃花源的意境。
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如铃的女声:“你中的这毒叫做渐深。”
“请姑娘指教。”一个哆哆嗦嗦的男声。
计遥停住步子,举目静观。
“渐深你还不明白么?由表及里,逐渐深入。第一日不过是肌肤有些痒,第二日骨头有些痛,再第三日往后,你就渐渐内脏痛,头痛,大致熬不过六日。”
那声音有些抖:“姑娘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
“姑娘不是药王的孙女么?听闻药王仁心仁义,请姑娘救命!”扑通一声,那汉子竟跪在了地上。
那女子冷笑起来:“谁告诉你我爷爷仁心仁义的?是你自己胡编的吧,呵呵,江湖中说他医术高明的有,说他性情乖僻的有,可没听说过他仁心仁义的。哼,我最恨撒谎之人。”
她一转身,绯红的裙子在绿草上一扫而过。那汉子一把扯住她的裙角,哀求:“请姑娘救命,在下结草衔环以报!”
“不必了,回去准备后事吧。”
计遥倒吸一口气,这样的医者实在不配一个“医”字。他阔步上前,一抱拳:“姑娘请留步!”
那女子转过身,容颜俏丽却面色冷漠。她眉头一蹙,问道:“你是谁?”
“在下计遥。救人一命在姑娘手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对他,却是一条性命,还牵连他的父母妻儿诸多人。
姑娘何不积德行善救救他?”
“哼,你怎么知道是举手之劳?你知不知道我采那药草要攀到雪山之颠,也是命悬一线呢!我和他素昧平生,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药草救他。我采药的时候若是有什么不测,谁来救我?”
原来还有这般伶牙利齿的女子。计遥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想反驳却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
那女子看了一眼大汉又道:“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明知道江湖险恶,还乐在其中,只有两个字送你:活该!”
计遥皱着眉头,看着这女子,气愤之极却束手无策。
她冷冷一笑,转身要进石门。计遥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忙道:“请问,我姨母萧容可在里面?我有要事要急着见她。”
她停住步子,转头打量他:“姨母?你等着。”
那大汉黯然失魂地跌坐在石门外,面色惨败。
片刻工夫,萧容从内里出来,见到他,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了?”
计遥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萧容的肤色渐如山头的积雪,白里泛青。
“笑云仙子。”她口中呐呐低语了一声,眼神有一晃而过的恍惚和伤痛。她牵了牵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她,惦记了我二十年,真不容易。”
“姨母,你说的是谁?”
萧容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道:“阿遥,我们快走吧。”
计遥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汉,低声说道:“姨母,你看看他的毒能解吗?”
萧容略一思忖,低声道:“桑果不肯医治,我若是在这里医好他,恐要得罪她。你让他去谷外等我。”
计遥领着那大汉先行。萧容随后赶到,号脉之后,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将那汉子的手腕割开。
他一呲牙,却横着眉头不吭。流出的血呈黑红色,萧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催动内力将药在他血脉间运行开来,随后点了他的穴位止血。
“三日不可进食,拼命喝水。大致一月,这毒才算是完全解了。这毒乃是海氏的家传,莫非你得罪了海氏?”
“多谢前辈相救。此事说来话长。在下是驼帮的二当家骆西风。驼帮一直蒙慕容盟主照顾,十分感激。盟主突然一病,海氏仗着京城有人撑腰,叫嚣着要重立盟主。我们驼帮自然不能袖手,想来武林大会上为慕容直讨个说法。海氏对我下手,是想威胁我再警戒那些为慕容直说话的人。”
“慕容盟主。”萧容低声念叨了一声,神情黯然。
“二位的恩情,容我翌日再报答。”骆西风感激不尽。
在山脚与骆西风分别之后,计遥与萧容快马往京城而去。
路过锦绣山,萧容突然说道:“阿遥,我要回陶然居一趟。”
计遥依言和萧容上了山。陶然居几日没有人烟,更显得出尘静寂。
萧容默默伫立在院落里,清风习习,吹起她的衣衫和头发,她此刻如一尊石像,化在风里一般。计遥静静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她此刻的静默所为何因。
良久,她叹息了一声,似乎已将陶然居里的岁月挪到了心里。她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爱过哭过幸福过痛苦过的陶然之居,淡淡道:“计遥,烧了吧。”
计遥一愣,怔在那里。
“既然有第一个人寻来,以后怕是有更多的人,还是烧了干净。”她不再回头,心里浮现一个人的容颜,恬淡从容,目光灼灼,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计遥心里十分不舍,却也知道姨母话中的道理。他不知道姨母究竟是不是笑云仙子,但却知道她二十年的平静必定不想被人打破。他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上厨房里的柴火,扔上了屋梁。山风席卷火苗,一时烈火熊熊,一片红光笼罩了陶然居。
萧容听见劈劈啪啪的声响,眼泪潸然而下。还记得,他揽着她的腰身,遥看远山闲云,眉眼中盛满幸福。他说:“陶然山野,我们做一世夫妻,不问红尘烦忧,只做闲散山人。”
誓言犹在,他却早已经化为尘土。十年天人永隔,不过是岁月荒凉,夜夜相思。
一路萧容沉默无语,似是心事重重。
到了画眉山庄已是第六日的午后。小词听闻消息,从宝光阁飞奔出来,扑到萧容的怀里,又哭又笑。
萧容抚摩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身上扯下来,细细看了看,笑道:“还好,那都不缺,倒是还胖了些。”
小词明知师父是安慰自己,鼻子一酸,道:“师父,以后你去那里,我都跟着。”
萧容神色一僵,叹道:“傻丫头。”
“舒公子,没想到我一个山野闲人也被说成是仙子,真是让我愧不敢当。又连累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地请我,更是让我受宠若惊。”萧容的语气不咸不淡,略带嘲讽。
舒书略有些不自在,赔了个浅笑∶“听闻前辈不肯轻易见人,所以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在下先赔个礼。”
“人在那儿?”
“请前辈随我来。”
萧容见到慕容直毫不诧异,只冷冷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舒书听不明白,问道:“敢问前辈这病如何治?”
萧容看了一眼计遥和小词,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小词和计遥步出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他中的毒名叫一梦白头,无药可治。”
舒书愣了:“一梦白头?”
“正是,毒如其名,如同做梦,等到他醒来,怕已是华发耄耋,废人一个。”
舒书略一沉默,似不相信似不甘心,又道:“一扇门的门主,说前辈可解此毒。”
一扇门,果然是她。萧容微微冷笑,紧紧抿着唇压制心头的激愤和恨意。
舒书目光急切,静等萧容开口。
“这毒我只知道一个解法,就是费尽一个人的全身功力强行打通他全身血脉,不过,等于以命换命,而他,也不过多了十年的寿命而已。”
“你是说,救他的人会死?”
“是,所以,这毒算不得可解,不过是多延十年寿命而已,反而要多赔上一个人的性命。”
#奇#她声音凄冷,一字一顿,带着隐痛。
#书#舒书难掩失望,唇边却浮起一丝笑容:“多谢前辈指点。我这里有一份薄礼,特意答谢前辈。”舒书从怀中掏出三张银票,双手奉上。
#网#萧容接过,淡淡一笑,将银票握与掌心,瞬间,一片粉尘从她指间飘落。舒书怔然,却无语。
“我言尽与此,小词是我在锦绣山拣的一个女孩,虽说是我徒弟,却连城里的庸医也不如,你若是有什么事,可去药王谷找薛神医,不要再为难她。即便是做小人,需知小人也有不齿之事。”
萧容落落大方,用词简单却字字犀利。
舒书隐隐有一层细汗蒙于额角。他略有些尴尬,笑道:“其实我不过是吓唬她而已,并未拿她怎样。”
萧容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她走出房门,见廊下一对人影,心里一窒。他高大英挺,她婀娜娉婷,如一张岁月静谧的剪纸让她有一刻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与她也曾是这样的相依相偎,以为会是永恒。
计遥回过头:“姨母。”
“阿遥,你陪我出去一趟。小词,你先在这里等着,阿遥等会来接你。”
“师父,你去那里?我跟着不行么?”一听到要单独留在这里,小词十分不安,不悦。
“师父要去办一件事。”萧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细细的一寸寸流淌,爱怜却伤感。
“舒公子,我徒弟放在你这里几个时辰,应是无碍吧?”萧容回眸,看着舒书。
舒书笑道:“这个自然,前辈只管放心。”
画眉山庄渐远,计遥问道:“姨母,你要去那儿?”
“一扇门。”
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最破败的门头,挂了个破木片子,胡乱写了三个字:一扇门。
萧容看着掉漆掉色的一扇大门,摇头感喟:“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敲了敲门,然后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说道:“阿遥,这信你等会再看,记在心里,烧了它。”
计遥接过,触手间,觉得萧容的手指竟如冰般彻骨。
门开,一个小丫头冷言冷语道:“我家门主今天不见客。”
“你去说,笑云仙子来见她。”
小丫头不耐烦,道:“我家门主只认银子不认人,更不认什么江湖大号。”
萧容淡淡一笑:“你只管去说一声就是。”
小丫头不情不愿地进去,片刻,又笑脸回来:“请进!”
计遥跟着萧容进了大门。原来门内别有洞天,与门头的破败决然不同,处处金碧辉煌,地砖竟嵌着宝石。萧容嘲讽地一笑,看着厅里的一个人,缓缓走了过去。
“没想到,二十年不见。你还是如此爱财。”
厅里的女人看着萧容一身布衣却风姿绰约,又恨又妒。尖声说道:“是。本门主号称天下第一爱财之人,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头。”
原来她就是一扇门门主凡衣。计遥有些哑然失笑。她头上和身上只怕有二斤黄金,三斤宝石,十个指头满满当当,都是戒指。偏偏容颜却是极其美艳,冲淡了几分俗气。
“我知道一定是你。天下知道笑云仙子这个称呼的就只有你了。”
“是么,我也不想打扰你,不过我爱财,有人给了银子,我自然也不会刻意隐瞒。”
“笑云仙子根本是不是什么名号,不过是因为他姓云,我姓萧,他随口开个玩笑而已,被你惦记了二十年,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对他,对他的东西都很惦记。可惜,他已经死了,我是唯一知道的人,我也不会说,我会陪他一起共守这个秘密。你也不必费心卖这个消息了。可叹,你一生,除了这钱,还有什么?”
萧容笑着说着,突然嘴角有血丝漾出。
凡衣惊悸失色!
“我以为你对我们心怀愧疚不会再提起往事,没想到二十年后你还惦记着。索性我今日给你一个满意的了断,让你亲眼看着才算死心。”
凡衣身子轻颤,惊问:“你什么意思?”
萧容背对着计遥,直到一滴血滴在地砖宝石之上,计遥才觉得不对。他飞身上前,却见萧容嘴角已满是鲜血。
“姨母!”
计遥慌忙地抚去她的嘴角的血,又往她背后输入真气,却见她的血红的有些绮丽诡异。
萧容凄然一笑:“阿遥,我服了巨毒。以后,你好生照顾她。”
计遥震惊地看着她,难以置信!
她看了一眼凡衣,笑:“你满意了么?你真是可怜。”说完,微笑,气绝。
计遥心神俱裂!为什么会怎样?姨母为何突然自尽?他呆呆地看着萧容的面容,一时觉得时光停滞,天旋地转!
“出去!”凡衣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计遥清醒过来,见到她已是满脸横泪,面容扭曲的可怕。
计遥恍恍惚惚地抱起萧容的身体,步履轻浮地迈出一扇门的大门。阳光如瀑撒满一地白光,刺着他的眼睛,如针。
他坐在台阶之上,手指轻轻抚上姨母的面庞,幻想她只是睡了过去。而她的肌肤却是冰的刺骨。
计遥一个寒战,想起锦绣山她的奇异举动,又想起怀中的信。他抽出信来,急切地看着,手指略有些颤抖。
原来,她一切早已安排好。她听见“笑云仙子”四个字的时候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悲伤哀痛,却无法挽回。唯一可慰的是,姨母这样做,心里却很安详,她终于可以和他相聚,也保全了自己最想保全的人。
半晌,计遥恍然站起抱着萧容上了马,直奔京郊的永寿山,前朝的皇陵所在。
山脚的平坡上,遥遥可见昔日的皇陵,巍峨高大却孤寂荒凉。计遥按照信中所示,在一片松林中找到一个坟茔。
青草萋萋,松柏高挺。墓碑上只有六个字:云景萧容之墓。
原来十年前她就做了安排。计遥长长叹息了一声,长剑掘土,将萧容的尸身放置在云景的棺木之中。厚土重新埋好棺木,绿草松枝覆盖着寂静无声的一掊黄土。两行清泪撒在墓碑之上,湿了四个字:云景、萧容。
计遥怅然抬头,长空无际,云山渐起。原来,天人永隔,不过一刻。而生死悲欢,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双飞
小词度日如年地等在画眉山庄,在山庄大门与宝光阁之间穿梭了几趟。路过舒书的书房,却正眼也不瞧他,当他隐形,便是眼角的余光也没一丝遗漏在他身上。
舒书手中的笔再也找不到落笔之处,他索性扔了笔,对窗前经过的小词道:“他来了,自然有人来通报,你晃来晃去的做什么?”
小词横他一眼,道:“我打算从现在起,就不认识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以后我们天高水远,永不再见,即便再见,也依旧不认识。”说完,甜甜一笑,眼中光华流转,露出逃出生天,喜见天日的欢欣。
舒书一阵烦躁,扔了手中的笔步出房门。
小词回到宝光阁,看着水漏,算着时辰。
天色渐昏黄,她心思不定起来,跑到山庄的大门口,翘首远望。
道路两旁翠柳随风轻摆,一片苍茫暮色,来路绵绵如延至天涯。良久,终于见到一骑黑影驰骋而来,马上之人白纻衣衫如雪。
小词长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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