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足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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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都上了！”

“好咧！”小二又扯着嗓子回答。

而这一声又刚好抵在那锦衣少年的耳朵回答的，把那锦衣少年惊了一下，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然后挥手就打了小二一下：“你没长眼啊？小爷的耳朵也是你吼的？”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知错了。”连忙就落荒逃跑。

锦衣少年才哼的一声坐回了位置。

曹植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赵陵，谁让你大呼小叫了？就不能安静坐会儿？”

那赵陵也没说什么只哈笑了一下，明显的欺软怕硬。

柳飘飘看不爽赵陵欺负小二。看不爽是一回事，想报复又是另一回事。而现在，柳飘飘就有欺负回去的打算，谁让这明玉楼的幕后老板是司寇寻？又谁让司寇寻是她老爹？欺负到老爹头上了还不骂回去？

柳飘飘不顾红儿和杨蓝儿的拉扯走到圆桌一旁，让他们都好看的自己，然后向各位少年行了个礼说：“我是甲院的柳飘飘，你们也是甲院的学生吧？我见过。”

连杨紫儿都吃惊的看着柳飘飘，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后怕。

得意的是能让这群死小子找个机会整整她，后怕的是，要是这让司寇寻知道了，那自己岂不落了个照顾不好女儿的脸面么？

当下，心里就有些纠结。

“原来你是柳飘飘。”曹植一手撑着脑袋，笑着说。

赵陵马上在曹植耳边说道：“好个妙人儿，小植，我可……”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曹植打断了，听见他说：“本少爷说去你家提亲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当场的人都大惊。

少女们都看着柳飘飘。

少年们都看着曹植。

而柳飘飘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走到赵陵和曹植的中间。

曹植当要对他表示些什么呢，他现在的身份可和以前的身份不同了啊，他现在可是要去都城的少爷啊！能不对自己倾心么？

但是柳飘飘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看着赵陵然后笑了一笑。

赵陵眼睛一呆，然后手臂供了供曹植低声说道：“看来，她喜欢我呢。”

曹植不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柳飘飘，看着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出来。

“赵陵？”柳飘飘问。

赵陵点点头说：“是呀，是呀，司寇小姐有礼了。”

柳飘飘娇羞一笑，然后说：“我有事儿想对赵公子说……”

赵陵一听，乐翻了，连忙将耳朵凑过来，口里调戏着：“来吧来吧，小爷我等着你说话。”

柳飘飘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樱唇靠近他的耳朵然后用高分贝的声音说道：“非礼啊！救命！紫儿姐姐救我！”

雅间里的人一愣。

在外面，酒楼里的人也都听到了那声高分贝的声音，都朝那个雅间看去，都愤恨的想着，这曹家真是没法没天了！居然当众非礼那雅间里的一群小姑娘。

掌柜的心更是如皮球一般，跳个不停，天啊！那可是小姐的声音啊！糟了，这下糟了！

而且刚才去若兰的房间看了下，若兰姑娘竟也不在！

谁来救救他们家小姐啊！

赵陵听后大怒，而曹植却大笑起来。这个女子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啊！绝对的要得到手！

赵陵虽然是曹植的跟班，但是他的家世在这忻州除了曹家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现在柳飘飘却让他成为了笑柄，他能不生气？就算柳飘飘再漂亮，他也怒了！

一个拳头就准备打了下去……

曹植一见，想这赵陵定是真怒了，连忙慌道：“住手——”赵陵可是个练家子的啊！这一拳下去，可想而知柳飘飘会如何了。

赵陵哪能住手？就算能，也住不了了。

而这拳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要落下柳飘飘的肩上……

“哎哟！”赵陵大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左手立马捂住右手打骂道，“娘的！谁偷袭小爷？”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赵陵被阻止了，是谁却不知道。

红儿马上跑到柳飘飘身边，将她拉着后退了几步关心道：“小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柳飘飘摇摇头，转着脑袋在找刚才救她的人，然后眼里就那样，很自然的出现了他的身影……

那个头戴斗笠，一身有些旧的白色袍子的男人。

嘴里依旧叼着根枯草。

柳飘飘眼尖的看到他那满是胡渣的下巴，那抹薄抿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像是知道了柳飘飘在看他一样。

“飘飘！你没事吧？”杨蓝儿和杨紫儿也连忙过来关心着问道。

也顺便将柳飘飘的思绪扯了回来，她笑着摇头说：“没事。”然后再次回头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心里觉得一阵失落，他是谁？

而这时，司寇寻和若兰也正坐着马车往明玉楼赶来。

若兰正笑着说道：“恭喜公子，终于能同曹老爷解除合作关系了。”

“是呀！他这一走，果然是个好事儿啊！”司寇寻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明玉楼，一回去就看到掌柜的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一看到司寇寻马上哭爹喊娘的叫道：“公子啊！你可回来了！”

司寇寻笑着问道：“何事让你如此慌张啊？”

“小姐她……”

话还没说完，司寇寻就一把抓住掌柜的衣领问道：“小姐她怎么了？”

第三十八章父与女

“小姐她……”掌柜的一脸驼色，像是便秘许久一样很急忙的说：“她被非礼了……”

“什么？”这声是若兰叫的，她一脸吃惊的看着掌柜的，然后又看向司寇寻难看的脸色连忙问道，“那她怎样了？现在在哪里？”

掌柜的额头冒出冷汗，白白的有些小胖的手颤悠悠的指向二楼的雅间说：“在……在忧字号雅间……哎哟——”

司寇寻听到在哪里后毫不犹豫的把掌柜的甩开，然后飞也似的跑向二楼。

而在一楼用饭的人只看到司寇寻一阵人影的跑走了，顺带着一阵冷风吹过。

看看倒下的掌柜和亭亭玉立的若兰，都怀疑刚才是不是有看到司寇寻了？

雅间里，又一声“砰”，这下子，屏风是彻底的坏掉了，司寇寻冲了进来，眼睛一扫圆桌的少年们，少年们都一惊，这眼神真似能杀人啊……

然后在扫过，便看到了被保护住的柳飘飘，马上走过去问道：“飘飘，没事吗？”

雅间里的少年一愣，感情这柳飘飘竟然同司寇寻有关系？难怪看不上他曹植啊！此时，曹植就有了想让他父亲除了司寇寻的想法。

而柳飘飘的一句话却将他们打击的如同化石了。

她说：“我没事，爹。”

他们都知道，司寇寻有了个女儿，却不知道这个女儿竟然这么大了！而且，这个女儿还在学院里上学！

司寇寻冷漠的看了下圆桌的少年们，然后冷哼一声，拉住柳飘飘就走，声音都随着响起：“红儿，还愣着作甚？不快跟着你家小姐！”

“哦，是——”红儿急急忙忙的跟在司寇寻和柳飘飘身后。

杨紫儿和杨蓝儿便晾在一边，没人理会。

杨紫儿捏紧拳头，嘴唇泛白，有些颤抖的说：“蓝儿，我们走。”

“是，姐姐。”杨蓝儿应了一声。

杨紫儿此时觉得自己好生羞愧！司寇寻进来后竟然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将柳飘飘带走了，难道当她不存在吗？好歹柳飘飘和她们也是一路的，怎么能只将柳飘飘带走？

杨紫儿不得不怀疑，柳飘飘这个女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而事实证明，柳飘飘的确很重要。

司寇寻带着柳飘飘主仆上了马车，对着车夫说道：“回府里。”

然后便听得一下抽马声，马车就开始走动了。

司寇寻劈头盖脸就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有没有被欺负？”

柳飘飘只很镇定的摇摇头，她没有被欺负，反而是那群少年因此事而失了名声。有些好笑的看着司寇寻，他这个样子还真的很像女儿要被人吃了的样子呢。

“你还笑的出来？”司寇寻见她抿嘴想笑，气道，“你知道爹听到掌柜的说你……，爹不知道有多担心啊！还好没事，否则你让我这个做爹的如何是好？”

柳飘飘没有因此而低头认罪，反而笑的越来越欢了，忙说道：“我没什么事，是吧，红儿？”

眼睛瞥向红儿，红儿马上点头说：“小姐没事呢——”

“谁让你开口了？”司寇寻阴下眼睛说道。

红儿马上闭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司寇寻看她有认错的样子，也不和她计较了，只随便说了句：“以后小姐要胡闹，要劝着点，别跟着胡闹啊！”

“是。”红儿嘴上说是，但心里却嘀咕着，小姐要真是胡闹起来，谁劝的住呀？

柳飘飘捂住偷笑，司寇寻越来越像管家婆了，连废话都变多了呢。

“你还笑！”司寇寻见柳飘飘不但没有认错的姿态，还觉得自己做的好着呢，像是等着夸奖的小孩子。

“爹……”柳飘飘难得撒娇似的叫了声他。

司寇寻一听这声“爹”，马上就软下语气了，招招手，柳飘飘坐到了他身边，然后心平气和的拍拍她的背说道：“别在这样了，若真出了事，你叫爹如何向他交代啊？”

柳飘飘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便不再笑了，只是微微的靠在司寇寻的臂窝里，觉得他的臂窝好暖和。

比柳云方的暖和多了。

柳云方的身上常年都是凉凉的，穿的再多还是那样，说是天生的。她多心疼啊，真想努力的抱紧爹，然后把身上的体温一并给他，让爹变得也暖和起来。

可是，已经不可能了。

见柳飘飘没了动静，司寇寻低头看了看靠在他臂窝里的人儿，见她卷翘的长睫毛微微颤抖，眼里流露出一阵伤感，不由得沉下声音问道：“想什么呢？”

“没。”柳飘飘被惊了一下，连忙回神。

司寇寻眼里，看到柳飘飘睁开黑曜般的眼睛，白嫩的脸颊还有红润的嘴唇，然后大手不由自主的摸上她的脑袋上，一下又一下的摸着。

感觉到司寇寻温暖的大手，柳飘飘放下刚才想的事儿。闭上了眼，觉得他的双手似乎有着魔力，摸一下，就能让她脑中的烦恼一去不返。

这种感觉，好舒服。

突然，柳飘飘睁开眼，抬头对着司寇寻说：“对了，今天紫儿姐姐说请我去轩雨阁吃凉糕，但是你却将我带了回来，那这凉糕，就有你来请吧！”

司寇寻一愣，然后才无奈的摇摇头说：“好。”然后对外面的车夫吩咐了一声就好了。

柳飘飘听了，眯眼一笑。

直接就将拿起头蹭了蹭司寇寻宽大的肩膀。

而仰起的脑袋，正好将白皙纤瘦的脖子给露了出来，司寇寻见了马上别开脑袋。然后才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对啊！他可是柳飘飘的爹啊！

又转头过来，这下子，他才看到，柳飘飘的衣服穿得很薄，夏天穿得薄些没事。但是却因为刚才那蹭了蹭的一下，衣襟已经敞开了大半，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再往下……

司寇寻连忙停止脑中的想象，身子立马僵硬起来。

柳飘飘正觉得没刚才那般舒服的时候，便看到司寇寻拉开她，然后飞快的帮她的衣服拉好，嘴里还叨念着：“你这孩子真是！衣服都开了，若是给人看去，你名声怎办？”

柳飘飘这才反应，她的衣服不小心给开了点，其实开的也不是很大，只微微露出锁骨了而已，也用不着这样紧张吧。

直到司寇寻将柳飘飘的衣领拉到脖子顶间儿他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停的拉拉扯扯，怕又给弄开了。

柳飘飘一阵窘，这都快不能透气了还不放手。

红儿见了，连忙说：“老爷，还是我来吧……小姐她……”红儿有些脸红。

司寇寻这才意识到，男女有别，虽然他是柳飘飘的爹，但还是要远离一点的好，这样大大方方的给她弄衣服，难免让有心人看去了乱说一通……

“咳……”司寇寻假咳一声，说，“红儿，将小姐整理好。”

“是。”红儿道。

柳飘飘翻白眼，整理好？当她是物品了啊。

马车行了又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听到车夫说：“老爷，轩雨阁到了。”

“恩。”司寇寻应了声，然后对柳飘飘说，“走吧，你要吃什么，爹都给你买了。”

“好啊。”柳飘飘笑道。

就冲着这句好啊，司寇寻救将轩雨阁最上品的点心买了个大概。虽然轩雨阁本来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但他可没那么有耐心经常去管的哦，他可有别的事要做的。

再说，世人都当轩雨阁的当家另有其人，却不知道这真正当家的正是他司寇寻。

满载而归的柳飘飘格外开心，扳着手指头数着离曹植走的那天，恩快了，就快了，马上就能让那个曹植滚蛋蛋了，真是太好了啊！

第三十九章他与她

是夜，柳飘飘躺在床上，睡得安好，好似做了美梦一般，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而此时单薄的纸窗外出现一抹身影，他身着白色单衣，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脑后，没有束起。然后“咿呀”一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坐到柳飘飘的床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上柳飘飘的脸蛋，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睡梦中的柳飘飘突然感觉，梦里的她，本在云朵上躺得十分舒服，阳光照在脸上很是享受，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她身下的云朵散开了，她一下子掉了下去，无止境的落下。然后天上的太阳也没有了，只有一片片黑色的乌云，然后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来。

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凉，反而一股温暖的感觉。

怎么说……这个温暖的感觉好熟悉……

咦？那暖暖的雨怎么就一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抬起脸，明明天上还在下雨，却再没有落在她身上，只有先前的那一滴。

“啪嗒”一下，她掉落在地。

眼睛突然睁开，黑夜里，眼睛闪亮亮的有些骇人，自嘲的笑笑，这梦真是好生奇怪。

对了，为什么明明醒来了，那滴温暖的雨水还在脸上？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却摸到了一根修长温暖的手指柳飘飘一惊，马上回头，看到的是司寇寻一身白色单衣披头散发的坐在她的床边，还摸着她的脸！

一阵冷汗流过，马上甩开那根手指头，往床角退了去，把单薄的被子陇上身。

问道：“你……你干嘛……？”

司寇寻似乎疑惑的皱了皱眉，被甩开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然后相通了一样，依旧扬起了一抹邪笑。

柳飘飘突然觉得这大夏天的，怎么就是那么冷呢？还打心底的冷了起来！

“你……”

在柳飘飘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司寇寻开口了：

“是我女儿……”

“恩？”柳飘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司寇寻说的是什么。连忙点点头说，“是呀。”

“我有女儿了。”这句话怎么说怎么像一个刚做父亲的人说的啊！而且还是万分开心的说的！

但！是！柳飘飘明显的听出，司寇寻这话并不是那么开心，反而觉得配上他的表情，很冷。他的眼睛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禁让柳飘飘想起了去年冬天，她也看到司寇寻变成这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柳飘飘看到，司寇寻眼里的严肃之色一下子变了，变成了疑惑，然后有些……有些欣喜？也许是吧，可是为什么呢？

“我的女儿怎么不叫我爹？”司寇寻说。

柳飘飘一滞，然后傻愣愣的叫了声：“爹。”

“恩，我果然有女儿了……”司寇寻双手慢慢攀上柳飘飘的脖子，然后慢慢缩紧。

柳飘飘突然发现，也许这个不是司寇寻，也许司寇寻有病，而这种病的名字就叫做——梦游症！

仔细看了一眼司寇寻，发现他的眼神虽然变化着，却是极其呆滞的变化，完全没有白天里的他那样灵活，反而是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

微微暖和的双手抓住了柳飘飘的脖子，她僵住了，想知道司寇寻后面会怎么样，不会在梦游的时候把她给灭了吧？或者别的？

就在等候司寇寻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窗外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柳飘飘亲眼看到，一颗小小的石子儿冲破纸糊的窗，进到屋里，打在了司寇寻的身上！

估计打的是个穴道，因为司寇寻在被打了一下后就直接躺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柳飘飘连忙摇了摇他，见他没个动静，才松了口气。

往窗外看去，只看到了一个身影，好像故意停留在那里等着她去发现一样。不出柳飘飘所料，那个身影带着斗笠，衣袍在风中飞舞。

这让柳飘飘怀疑，夏日的风有这么大吗？

不管司寇寻了，直接下床，披上件外袍拉开门就小跑到外面，见到那个斗笠男正要提步走人，柳飘飘也顾不了那么多的压低了声音大叫了声：“请留步。”

斗笠男顿了一下，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飘飘大急，连忙跟着跑了过去，却发现自己是赤脚跑出来的，嫩嫩的小脚掌踩在石子儿路上十分搁人，又不“小心”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然后直朝地上摔去：“啊——”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反而感觉自己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眼看到斗笠男返了回来，并且还顺便救了她，柳飘飘不由得一笑然后眯着眼说了声：“谢谢。”

入眼处是斗笠男满是胡渣的下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模糊看到他那张橘色的嘴唇微抿起来。

“你故意的？”他问。

像是疑问，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的。他淳厚的好听的声音潺潺入耳，带出点低低的尾音，有些哑，觉得就好像是上好的老酒一般，回味悠长……

柳飘飘脑袋有一瞬间空白，然后才笑起来，一点不愧疚的说：“不故意你也不会返回来了。”

“什么事？”他又问。

“没事。”柳飘飘耸耸肩，然后仰头看他，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但是他戴着的斗笠似乎有些大了，刚巧遮住了下巴以上的半张脸，怎么都看不清。

柳飘飘觉得好奇怪，明明他们见了这么多次面，却没有一次停留下来长谈过。明明他们是陌生人，却让她觉得两人相识已久。这种感觉像是一只挠人的小猫，一直在她心里挠着……挠着……让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柳飘飘想，也许这是遇见对的人的感觉？

又不禁笑了自己一番，自己年纪这么小，还对的人？就算遇上了又如何？再怎么看，他们年龄也不是相对的呀？

难道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想什么？”他再次开口。

柳飘飘摇摇头说：“没什么。”

又大方的抬起头想看清他的容貌，然后想起白璧堂的玉佩，就连忙问道：“红颜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

“那你为何有她身上的玉佩？”柳飘飘盯着他问道。

“受人所托而已。”斗笠男坦荡荡的回答着。

柳飘飘笑了笑，想也是，红颜的功夫看起来也不弱的，断不会轻易被夺去了玉佩。而且还拿来交给她，只能说明红颜托他给了她。而红颜……或许在某个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吧？

手慢慢扶上胸口处的玉佩，这玉佩自从斗笠男交给她后就一直随身带着，除洗澡外就没有取下来过。

柳飘飘问：“红颜……可还好？”

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斗笠男，又怕他不知道红颜是谁又问道：“就是给你玉佩的女子，她可还好？”虽然红颜对她不此而别，但是她还是担心她的，至少两人一起逃命过。

其实，她有另一种想法的，就是红颜死了……而在临死前，将玉佩交给柳飘飘。

这个想法她不敢去想，她宁愿认为红颜只是为了过自己自由的生活离开的，而不是为了柳家而死！

“没死。”这是斗笠男的回答。

很无情的一句回答，但却让柳飘飘松了口气，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了。

其实在柳飘飘观察斗笠男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她。

他们见过多少次面？估计用一双手都数的清，但是见面的时候，两人只是短暂的相遇，然后各奔各的世界，连交谈的时间都没有。却彼此熟悉，他不知道柳飘飘怎么看他，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对她非常熟悉。

她的性子，她的容貌，她的年龄，她的身高体重。他无一不知。

“对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柳飘飘问。

司寇寻欲开口，却在看到柳飘飘那张脸的时候，生生的把吐到喉咙的话给憋了下去，然后突出一句：“凉。”

“你就叫凉？”柳飘飘问。

凉点点头，然后指指屋子里面，柳飘飘回头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再回头时，已经没了凉的身影。

柳飘飘一阵惆怅。

要走就走啊，还使计。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柳飘飘不愿放人呢！

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了屋子里，坐在床上呆了呆。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司寇寻，用小脚丫踢了踢他的身子，心道他睡的还真沉啊！

这一踢，就透着月光看到自己雪白的小脚丫子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似乎露出了点点血丝。想来是刚才假装摔的那一下弄的吧。

感觉不到痛，她也懒得去处理，直接仰头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顶。屋子里安静急了，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哦，还有司寇寻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很是稳定。

就在这呼吸中，她慢慢的睡去了。继续她梦中的享受，这下子不会有暖和的雨滴来打扰了吧？

刚入梦乡，透过月光就看到了司寇寻的手指在不可发现的时候微微颤动了一下。

凉没有走，只是跳上了屋顶，在一个柳飘飘看不到的地方躺在屋顶上，看着月光。

嘴里含着根枯草，双手枕于脑后，一腿搭在另一腿上，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