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足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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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若说在柳飘飘很伤心很难过，而且正好被人欺负的中档时，柳飘飘一定感动的鼻涕眼泪一起流，唔，也许。

只是，现在说出这话来，犹如一道雷，刚好劈在了她的头上。

“我不回去！”柳飘飘倔强的吼道。

旁边站着一脸无聊的司寇凉，还有一脸惊愕的红颜，更有跟着来的慕凌行两兄弟。唔，还有就是，客栈的一众人等，都被柳飘飘的话给引了过来，看着这边。

话一说出口，慕凌行耸拉着的眼就睁开来了，面不改色的看着司寇寻，良久才道：“司寇兄处理家事，我先回屋去。”然后拉着穆紫风上了客栈的楼。

留下几个尴尬的人，大眼瞪小眼的。

司寇寻无奈，但是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她的不是，而且……现在还是中午时分，客流量比较大，看热闹的自然也多。只好拉住柳飘飘的小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严肃道：“回屋再说！”

然后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拉着她上楼了，柳飘飘只得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红颜：“红颜——”

红颜为难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司寇寻那张板起的脸，最后扭头看了下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司寇凉。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只同情的看了一眼柳飘飘，跟着也坐在椅子上，和司寇凉面对面干吃饭。

拉着她上楼后，才问：“你房间哪里？”

“哼。”柳飘飘扭开头不看他，手挣扎着想挣脱开他的禁锢。

“告诉我。”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指了一间客房，司寇寻二话不说拉着她走近那间客房，打开门，带着她进了屋，随后，右脚一勾，就把门给带上了。

被司寇寻抓着的手开始没什么感觉，越到后面，越把心思放在了被他抓住的手上面来了，唔，感觉手心出汗了。

两人停在客房外厅，司寇寻牵着柳飘飘的手，没有想着要放开。

柳飘飘头低着，眼睛看的却是他的手和自己的手，愣愣发呆。

似感觉手心热热的，司寇寻心思顿了一下，松了松握住她的手，转头来，看向她。见她低头垂目的样子，心里一紧，以为她在生气呢。

连忙道：“飘飘……”

声音温柔的不似自己的。

柳飘飘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似乎也不相信，那话是他刚才说的。

“咳咳……”见飘飘并没有生气，或者别的情绪时，反而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时，他反倒尴尬起来了。

手心里更热了，也有些湿湿的，黏黏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汗还是柳飘飘的汗，只是这汗让他的小心肝一蹦一蹦的，有加快的趋势。

感觉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后，司寇寻连忙把手放开来，一下子心里又有种失落的感觉，不多想，又握住柳飘飘的双肩，摇晃道：“飘飘，随父回忻州吧。”

柳飘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温度就由热热的，但却很舒服的感觉变得凉凉的，汗水留在手心里，在这冬天，无论大风小风一吹，都会觉得，好冷。希望，希望，有人牵着她……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后，都不敢相信了。

“为什么？”柳飘飘抬头望进司寇寻的眼里，看到他的眼，好黑好黑，似乎望进去就会被吸住，不能自拔。

没有想到柳飘飘会有这一反应，两人对视着。

司寇寻觉得柳飘飘的眼里好清澈，似乎像条清澈的小溪一样，唔，都能看到里面蹦跶的鱼儿……

咳，什么**喻啊！

反正就是很清澈，司寇寻饱读诗书二十来年，居然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

手不知不觉抬了起来，慢慢的，抚摸上柳飘飘的侧脸，滑嫩的肌肤如自己所想般，有点温温的感觉，指腹摸上的地方有细细的绒毛。

看到眼前的人儿双眼睁大了一分，依旧看着他的眼。只是眼里带了点惊慌，呵，真像只受惊的小鹿。如此可爱。

“飘飘……”司寇寻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如此暗哑，带着诱惑。

“……恩……恩？”柳飘飘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爹，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可懂？”一句话说得再平常不过了，只是，柳飘飘总觉得，其中的含义并不简单，让人感到暧昧。

是的，暧昧。

又看到司寇寻眼里变了，不如刚才的深不见底，却依旧深幽，看过去，将你牢牢吸住不放。只是，带了点别的东西，柳飘飘看不懂，那到底是什么，她重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八十章

“爹……？”柳飘飘说不准到底该叫他什么，叫爹？还是叫叔叔？又或者叫哥哥？

司寇寻眼中带着的情绪让她觉得，唔，心突然跳快了，就好像是在外面跑了好几圈一样，噗通噗通的，好大声。

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也脱离了司寇寻的手，突然觉得暖暖的手指没有了，被碰触过的脸颊有点凉。

“爹，我……”

“呵……”司寇寻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面前低着脑袋的柳飘飘，心里有些难受，他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你记住我的话就好。”

“我记得了。”柳飘飘盯着自己的脚下，看着脚尖处轻轻抖动的裙摆，却看不到自己的脚。

记得是一回事，实行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柳飘飘是记得，但不会按照他说的去做。

因为这件事关系非常，别的事都能听他的，就这事儿不行。

窗户大大打开着，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吹起了两人的衣摆。天渐渐黑了下来，只见得远处一圈橙黄，慢慢溜走。

司寇寻知道她听不进自己的话的，幽幽叹了口气，这瞬间，他脑里闪过无数种想法，留下来帮她一起；利用自己父亲的身份命令她回忻州；打晕她直接回忻州；想法是多，但是能有几个是柳飘飘能接受的呢？

留下来，帮她。

司寇寻脑里闪过这句话来，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很矛盾。

柳飘飘垂眸道：“天暗了，爹还是去歇息吧。”

这不是委婉的赶人嘛

司寇寻也只好摇摇头抬起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了靠在门口处的司寇凉，他一脚曲起，脚尖点地，双手环胸，眼睛垂下微微闭着，听到司寇寻出来的声音，就睁开了眼。

这时的客栈里已经点上了灯，有些暗，不是很亮。但是足够司寇寻看清司寇凉眼中那抹金色，闪闪而过。

“寻。”司寇凉叫住他，“能谈谈吗？”

司寇寻犹豫了一下，看到司寇凉眼中的神情，似乎带着些，唔，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像是在乞求，还是哀怨，他不知道。只是让他有种不得不跟着他去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司寇凉的房间，门紧关，谁也不知道里面他们在谈些什么内容。

只知道，蜡烛燃了一夜，直到了天蒙蒙亮，才熄了下来。

第二日，司寇寻决定留下来，这是柳飘飘意料之中却又有点意想不到的事儿。有些欣喜，又有点犹豫，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经过大家讨论了一上午的事儿，作为当家人的司寇寻，决定先在都城租一间屋子，住上再说，总不能一直住客栈吧？要知道，客栈还贵着呢，况且还这么多人……

而司寇寻也给了柳飘飘限定的时间，因为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所以时间为一个月，等到下一个年到了，柳飘飘就必须跟着司寇寻回忻州，不管事情解决没解决。对于柳飘飘来说，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时间有些可能不太够，但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嘛吴近吴远在外面找房子，若兰却被司寇寻安排回忻州打理生意。原因是司寇家的生意不能没有人管，而若兰是正好适合的人。

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好反对，若兰就这样瘪着嘴不情不愿的踏上了回忻州的路。

说不清什么感觉。

柳飘飘站在原来柳家宅院里，望着那一片不堪入目的地方，眼里带着一种凄凉。

司寇寻觉得，或许柳飘飘需要发泄。在忻州，柳飘飘日子清闲，虽然时而说笑打闹的，但是眼里带着的那股冷寂，他是看得到的，他知道，柳飘飘也许在强颜欢笑。也许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当她独自一人回到卧房时，对着明月，对着一茶一桌一床一帐时，她还能笑得出来吗？

柳家宅院，如今也有个三两年过去了，上面的人却还让它空着，慢慢变成一座废墟。在热闹非凡的官家宅院巷子里，显得很突兀。

连想来瞧瞧这儿，都只能小心翼翼不被人发现的翻墙而来。

司寇寻站在柳飘飘身后，看着她那抹孤寂的芊芊身影，心里酸了起来。

若绕到前面，或许能看到她那双含泪的双眼？

柳飘飘没有流泪，眼里也没有带着泪珠儿，有的只有苦。她想笑，却笑不出，拉扯着嘴唇，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连带着整张脸都变得丑起来了。

慢慢走动着，走过父亲柳云方的书房，走过爷爷柳谨隆的书房，走过后院的小花园，走到自己的芙蓉院，一切都让人熟悉。尽管这里是多么的狼狈，但在她眼里，一切都让人喜欢。让人欲罢不能。

“飘飘，回去可好？”犹豫好久，司寇寻才开口建议道。

天就要黑了。都城虽然不大冷，但这也仅限于白天。现在天渐渐暗了下来，温度也下降了许多。况且还没有带来遮风的披风。一个晚上下来，不生病都难。

柳飘飘没有听到司寇寻的话。只顾自己向前走去。

司寇寻当她不愿，只得无奈跟在她的身后。绕着着座大宅慢慢走着。

一边走一边说着：“这里是小花园，夏日时分，鲜花满开，漂亮极了，一走进来就会闻到一股子花香味儿，起初还觉得太闷了有些刺鼻，现在倒很想再闻闻呢。”

“恩。”

“这边，我记得呢，父亲总来这里和我玩儿。那次，我病才好不久，父亲带着我去见爷爷，看到爷爷的当时，我脸都吓绿了。你可不只得爷爷那时的表情，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还有这间屋子，瞧见没？我就在这屋子里练字，就窗户前那张桌子。我偷懒的时候，就会被父亲看到，总想着把窗子关上，可是一关上窗子屋子里顿时就暗了下来。只得开着窗子，就算怕被父亲看到也无可奈何了……”

柳飘飘一边说一边笑，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她眼中的亮光是盈盈欲坠的泪珠儿。

司寇寻不打扰她，任她说下去，时不时应上一句，表示自己在听着。而且听得很仔细。

待走近自己小时住的芙蓉院时，柳飘飘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泪水掉了下来。

第八十一章他的心意

已是一夜。昨日总总，柳飘飘还记得清清楚楚。压抑许久的泪水，在那夜里流了个彻底。还记得司寇寻温柔的拥抱，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也许他较少说那些话，说出的言语让人回想起来就忍不住笑起来。

一觉醒来，中午已过，坐在镜子前，只看到自己的双眼肿得吓人。

连红颜看着都皱眉。直道不该让柳飘飘和着司寇寻一道出去，瞧着眼睛，苦得跟什么似地。柳飘飘只是笑笑不语。

一晃眼，便是大过年的了。吴近吴远在门前挂上了红灯笼，红颜也特地下厨做了一桌的好菜。唔，慕凌行也特意准备了好些个自个儿的拿手菜。只是，嗯，这卖相就不怎么样了……但，慕紫风见了眼睛都亮了起来，直嚷嚷着好久没尝到哥哥做的菜了。这让一众人怀疑，这菜真能下咽吗？

实在不清楚。反正只要不毒死人就好了。

“好好吃”柳飘飘在吃了第一口后，就惊讶起来了，慕凌行做的菜，还真的有那么两下子呢，味道好极了，比红颜的还好吃呢慕紫风一得意：“那是当然啊，我哥哥做的菜谁也比不上呢保准你吃第了一回还想吃第二回”

“呵呵……也是哦。”柳飘飘扯扯嘴巴笑了笑，这卖相，让人吃第一回就感觉难以下咽了，还第二回呢。

要不是看到慕紫风那么享受的吃着，她还不动那一筷子呢那个，难看是难看了，至少还能吃，而且这味道嘛，还是不错的。也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只是，司寇寻和红颜实在是吃不下去，看着就想吐还能吃得下不成？

倒是司寇凉反而吃的津津有味的，还时不时做出一副超级享受的样子来。让司寇寻和红颜看着眼馋却又狠不下心来去品尝，让柳飘飘看了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笑着时分，又吃下一块，唔，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菜来，依然美味啊。

吃完后，大家伙的坐在小院子里看喝酒。

柳飘飘和慕紫风年纪不小了，也被灌了几杯酒来，喝得脸红红的。

过了一会儿，天上放起了烟花，很是漂亮。

柳飘飘抬眼，看着那一“砰”一闪的烟花，眼里布满了笑意，连眼珠都被烟花染上了颜色。只是，眼里带着少许的酒意，却更衬得脸蛋红润瑰丽起来。

司寇寻端起酒杯直盯着天上的烟花，觉得好看，更忻州的烟花没什么不同，但就是觉得好看，说不出原因来。只一会儿时间，双眼便忍不住转弯朝柳飘飘处望去。看到她眼中的笑意，自己才慢慢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因为看出了她也是同样的发自内心的。

她那红润的脸蛋，她那娇嫩的唇瓣，还有如星耀般闪亮的双眼。每一处每一寸都印在了司寇寻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停下来不去想它，却止不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乱窜着，慢慢的燃烧起来，心变得热起来了。一时间，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觉得发热，还是别的原因，司寇寻觉得身子不由自主了……

一切都变得那么明显。

柳飘飘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强迫自己转回目光不去看她。赶紧喝一口酒来醒醒脑，却觉得手中的酒仿佛不是酒，而是那滚烫的情物。

一瞬间，了然于心。

落寞下来。

烟花足足放了有半个多时辰，开始觉得新奇，只过了没多久便觉得有些嘈杂了。

看到司寇寻一人在那处喝闷酒，慕凌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司寇寻回头看他，挑挑眉问道：“何事？”

慕凌行不说话，只是莫名其妙的一笑，然后举起酒杯朝司寇寻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司寇寻楞了一下，当慕凌行发现自己刚才瞧着柳飘飘许久一事儿呢，一时间尴尬不已，接着天色，还有喝酒的劲儿，瞒了去。反正打死不承认吧。

自己这算是什么？喜欢自己的女儿？唔，虽然这个女儿不是亲生的，可是在外人看来，这个女儿就是亲生的呀。至少名义上是自己的女儿啊要是，。。自己对女儿有何想法，外人如何看待自己？又如何看待柳飘飘？更如何看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司寇家业？

“……爹”

“嗯？”司寇寻呆呆转头看到柳飘飘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怎了？”

柳飘飘无奈的耸耸肩道：“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想什么去了？”

“哦，许是烟花声有些闹人，没听到吧。”

“烟花早放完了”

司寇寻楞了一下，看了看天上，是了，烟花还真放完了，只留下乌黑黑的天，还有那与黑相反的一轮明月了。

“何事？”

“哦，吴近说，外面有人寻你呢。”

“寻我？”司寇寻有些惊讶，这大过年的，谁来找他呀？不都在家呆的好好的么？

“你出去瞧瞧就知道了。”柳飘飘也不说明，只模模糊糊说了一通，话里还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酸意。

司寇寻边想着边走出了小院子，来到前厅来。

司寇寻租的宅子不大，院子和厅堂离得不过二三十步来，若声音大些还能听到那边的说话声呢。

所以柳飘飘耳朵一立，就听到那边门口传来吴近的声音。

吴近说：“来者是杨家小姐，杨紫儿。因为不好怠慢，所以先请进了屋，正在里头候着呢。”

而柳飘飘别的没听到，就听到了个杨紫儿。

不住叹口气来，这个杨紫儿真是的。大过年的，不在家呆着跑这儿来做什么？对了，她什么时候来的都城？不会是司寇寻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上了吧？那她还真够痴心的哦就这样连家都不顾了，还跑来追情郎。唔，不是情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实则不然。

杨紫儿此次来都城完全是跟着父亲来的。

第八十二章来者不善

第八十二章

杨紫儿坐在厅里，身边没有跟着贴身侍奉的人，整张小脸难看无比，双眼肿红起来，让人好不怜惜。司寇寻一进门，杨紫儿的双眼就满含泪水，一下子掉落下来。

司寇寻不知道杨紫儿是如何知道他们住在这儿的，先前住的客栈也是。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司寇公子。”杨紫儿幽怨的看着他，就差没扑进他怀里了。

司寇寻道：“杨小姐何事？”

杨紫儿坐在位置上，单手拿起锦帕拭起泪来：“司寇公子可怜可怜紫儿，让紫儿在此处待上一夜吧，紫儿实在是无处可去了……”话没说完，就又遮脸苦了起来。

司寇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不想去问，只身觉得好些麻烦。却又不得不管，这大过年的，她一个大家闺秀只身跑出来，连一个丫鬟都没带，肯定是瞒着家人跑出来的。又会有什么事非要她跑出家呢？唔，这就不得而知了，得，都找上门来了，尽管他在怎么不想去理会，看她哭的这么可怜，也无可奈何了。

“那杨小姐就先在这儿住下吧。屋子小，就随小女一同睡下吧。”

“谢公子，紫儿感激不尽。”

“紫儿姐姐怎么来了？”杨紫儿话一着落，柳飘飘就惊讶的出声道。笑眯眯的看着杨紫儿。

杨紫儿觉得她的眼神带着穿透性，让人看得久了有些心虚，只得微微露出一抹苦笑，眼里含泪的说道：“飘飘有所不知，紫儿实在是……”

“紫儿姐姐若不想说就别说了。”

杨紫儿一噎，原本酝酿许久的话一下子堵在口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眼放利剑朝柳飘飘射过去。刚才没有看到，现在却见得柳飘飘一袭粉色长裙，一件红色绣花夹袄，梳着都城流行的八宝螺旋头，还戴着朵梅花簪，两边插着鲜红的穗子，衬得整个脸蛋儿红润美丽。杨紫儿见着醋意顿起，她竟还不知道柳飘飘已经长成个大人了。亭亭玉立站在那处，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爹，我先去睡了，才喝了些酒，头有些发胀。”

“要紧不？让红颜去煮些醒酒汤？”

“不用了，我喝的是花酿，又不是你们喝的那些，醉不了的。”柳飘飘扭开头不去看他，自顾自的把玩着鬓边的穗子。

“恩，去吧。”司寇寻没发现，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嘴边都咧开了笑。

往日怎么不见柳飘飘睡个觉还来说一声的？今个儿还例外了呢，呵呵。

杨紫儿连忙道：“我同飘飘一路吧。”

柳飘飘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不说话也不表示的直接就走了。杨紫儿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心道，反正她没说不，跟着去得了。

一夜无话，柳飘飘没问杨紫儿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去问。倒是杨紫儿，开口了几次都被柳飘飘给打断了，也只好闭上嘴巴不去说了。

翌日，由司寇寻开口，才得知杨紫儿原来是逃婚来的唔，准确来说，是逃离赐婚。杨紫儿的父亲嫌女儿大了，不嫁不行了，就求北王爷做主赐个婚，昨儿个刚好把这事儿告诉给了杨紫儿，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怎料就跑了呢？还跑到司寇寻这儿来了。

柳飘飘知道后“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一摇一摇的，脑里总是出现司寇寻的身影，摇摇头甩开，抬头眯眼看着太阳，谁知，一会儿后连太阳也跟着变成了司寇寻的笑脸，唔，这笑怎么越看越怪呢？咦，怎么戴了斗笠？

揉揉眼再看，原来是司寇凉仰躺在对面屋顶上，一手撑着脑袋，看着柳飘飘这边。

柳飘飘嘟嘴呼气，大声道：“有贼啊”

司寇凉笑了一笑，翻身起来，一跃而下，漫步走到柳飘飘身边，弹了一下她的脑袋道：“贼在这儿呢。”

柳飘飘吃痛的捂住额头，一脸怨气的看着他：“你才是贼呢你quan家都是……”一下子住了口，楞了一下，准备说你quan家都是贼的呢，但一想想，他家不就包括自己吗？那不等于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司寇凉懒懒的“嗯”了一下，坐在柳飘飘旁边的躺椅上问：“全家都是什么呀？”

柳飘飘一笑，不说话，她只是想起了前世的年代，这句话似乎还很流行？

“嗯？”见柳飘飘不开口，疑惑的看了眼她。

柳飘飘弯着嘴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在这儿躺着果然舒服呢。”

“那是，也不看看我找的是什么地儿。”柳飘飘洋洋得意。

司寇凉扭头盯着柳飘飘看，柳飘飘望了眼他，看到他如琥珀般的双眼，闪闪发亮，像是……唔，金子？星星？柳飘飘哑然失笑，瞧瞧这都形容成什么了？

“笑什么？”司寇凉问。

“笑你的眼睛。”柳飘飘老实回答。

司寇凉双眼一眯，带着危险气息的看着她，还从来没人敢这么直接说他的眼睛呢，他们自然都知道，这双眼睛既是他的软肋，又是他杀人的利器。只要有人提起，他就心带酸意，又带着种怒气。想要发泄出来。

只是，现在眼前之人是柳飘飘，唔，他的侄女儿，除此之外，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他压下怒气，垂下眼帘，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我的眼睛，有什么好笑的？”

看到他垂下的眼睛，柳飘飘一时有些大意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挥手道：“我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的眼睛怎么了，就是那个意思啦，就是……”

柳飘飘半恼火的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