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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生序,九荒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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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命盘书,若是孤未记错,便应在那内阁中。”苍玄帝君冷眸,缓声道,说罢便朝前方走去。

望着那挺拔如玉的玄黑身影,我凝眉……莫不是方才看错了?方才那个笑意浸入了眼底的东皇公子,约莫是本上仙年纪大了生了幻觉。

这世间有个词儿,是寡情。我私以为,苍玄君同这词儿很是匹配。

“君上当心着些,这地上四处皆是断梁残椅……”我颇为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粗长木条,朝前方之人体贴笑道。

“……”

“这司命宫既是东皇先君所建,为何会潦倒成这般模样?平日里既是有人看守,为何又无人打理?”我打望着偌大宫阁四处可见的蛛网,地上丈厚的灰尘,不禁心生疑惑,随口便问了一句。

“……”苍玄帝君闻言,脚步一滞,回转身来,一双清寒星眸微眯,意味不明地望向我。

“……”我眨眼,接着便摸了摸鼻头,亦回望他,半晌方才突觉自己似乎话多了些。

嗯,想来如苍玄帝君这般性子沉静寡淡的人,我方才似乎是……聒噪了些吧。

思及此,我双膝一弯,恭恭敬敬地屈膝福身,垂下眼睑,朝苍玄帝君道,“是荆和多言了。”

“这司命宫,”苍玄帝君眸子移开,只缓声道,“东皇先君五万年前禅位于孤时,便下了令,不许任何人入内。孤今日来此……”他一顿,继续道,“也算得是犯条违令了。”

“……”我抬眼,望向那东皇公子,却不见他神色有何不悦。

“……原是如此。”我观望着此人颜色,轻轻颔首,心头不知是该感谢这东皇公子亦或是一巴掌拍死他,这犯条违令之事君上您又何苦揪上本上仙一道呢。

俄而,我又蓦然瞪大了双眸——五万年?是了,本上仙方才绝没听错,那东皇公子说的确是五万年。本上仙素来便只道我年岁大,殊不知我这夫家公子竟是比本上仙还大,且瞧这情形,苍玄帝君约莫还是长了本上仙不少于两万岁。

嗯,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龄女神仙外还有老龄男神仙。本上仙是个知错能改的神仙,故而当即便决意日后要时时端着副小辈儿的姿态面对苍玄帝君,好好孝敬这位老人家。

嗯,就是不知这位苍玄帝君长我多少,本上仙很纠结,我究竟是以妹妹自居,女儿自居,还是孙子自居?

“不知几何……”我心头思索着,许是投入了些,竟是念

叨出了声。

“嗯?”苍玄帝君淡淡应道,已回过了身子继续朝前走,“什么几何?”

这……我眨眨眼,摸了摸鼻头,心道这苍玄帝君本就是个不举,心中定然是有些不为人之的自卑的,本上仙知道他这秘密,他又不得不日日面对着本上仙,心中自然颇不是滋味。若是再被本上仙知道他年岁颇大,这苍玄帝君便定然是要寻个地洞钻上一钻了。

本上仙是个向善的仙,自然不希望一头苍龙去钻地洞,故而便笑道,“哦呀,东皇先君真真大手笔,这司命宫这般大,不知占地几何啊?”

周遭乍然一片寂静。

“司命宫是东皇仙君所建,孤不大清楚。”

半晌后,我仿佛听见那东皇公子凉凉地回了句。

“原是如此,东皇家委实富庶啊。”

我满面景仰,甚崇拜地盯着苍玄君,恭恭敬敬地回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啊。。。不要啊~~~!!!

泪奔。。

求花,求评!

☆、命盘

“……”苍玄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终是益发凉凉地回了我一句:

“东皇家,现今不也是你家么。”

闻言,我心头一阵喜,随即又觉着有丝不妥——本上仙到底是轩辕家的名门姑娘,这几喜几喜的终不免失了身份,遂我脸色一沉,学着苍玄君样子,一本正经凉凉道:

“唔,东皇先君富庶,便是君上富庶。君上富庶,我也不得不富庶了。”

“……”苍玄这回终究是停了步子,他转过身子睨了我一眼,缓声道,“上仙自幼便是在梵天随着文殊菩萨长大的,果真同梵天诸佛一般,视钱财如粪土么?”

我捉摸了一会儿子,端着嗓子答了句,“粪土都不如。”

“既是如此,孤也便放心了。”他甚温雅地望着我,勾了勾唇轻轻一笑,一派的风清气朗,“前些日子青丘浦的九尾狐族送来了几对不周山的仙玉坠子,本是给你的,孤亦觉着上仙对那坠子起不了兴致,便差人送上了九重天,给那西王母了。”

“……甚好,甚好。”我抽了抽嘴角,黑着脸干笑了两声。

“这些,便是命盘书了。”

前方之人蓦然开口,我立即精神一震朝前走去,待望清前方那阵仗,顿觉脚下一软——只见那内阁中横陈了数个极高架子,分隔而列,真真是汗牛充栋。

简言之,便是——吾辈望而生畏,胆怯兮欲遁走。

此时,除了端着副浅笑借以稳着额角的青筋莫抽,本上仙觉着自己应当作不出别的神情。

“君上,这命盘书这般多,唔,你我如何晓得哪本书是记载的关乎我修为受损一事的?”

“……”苍玄帝君闻言,面色不见丝毫异样,只是顺手拿过一卷竹简展开望了几望,又合起放回原处,半晌方才沉声道,“王后以为孤带你来此地是作甚?”

“……”我眼角一抖,心头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你觉着,孤是带你荆和上仙来瞻仰这司命宫的么?”苍玄帝君冷冷睨了我一眼,又继续翻找起来。

“……荆和,明白。”我扶额,恭敬应声道,心头却颇有几分愤然——这东皇小儿……唔,现如今这称呼当改改了——

这东皇小老儿腹中的坏水儿是奇多的,阴招儿是不胜数的。擅闯禁地之事不忘将本上仙拖着一道垫背,如今这私窥命盘之事竟也要拉我一道么?

东皇龙族的尊神,自然是万人之上的至尊,便是东皇苍玄将这司命宫连着底儿地拆了,应当亦是没人敢蹦出来喊上个不字。

然,本上仙到底不是个尊神,到底只算个还没

见过君上不穿裤子模样的挂名儿王后,若是今后东窗事发,他欲一口咬死了我,我亦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

苍玄君,莫不是要揪了本上仙的辫子伺机威胁?思及此,我心头一凉,脸色微变。

“上仙觉着有何不妥么?”兴许是见我半天没什么动作,东皇公子一双剑眉微蹙,沉了声线缓缓道。

“唔,妥得很。”

我回了他一个颇无害,很傻很天真的笑容,随即便连忙转了身子拿起几卷竹简翻找起来。

将怀中抱着的几卷竹简往旁边的案上一放,我执起一卷,翻开来:宋朝年间有潘氏女名金莲,私通西门庆,毒杀亲夫武大郎,后双双死于武二郎武松之手……我微汗,将这卷竹简放至一旁,继续翻开另一卷,只见其上写道:宋朝年间有佞宦之臣名曰郭槐,助奸妃刘氏争夺皇宠,以狸猫偷换当朝太子,后死于开封府包公之虎头铡下……我冷汗涔涔,这些皆是些凡人事,不过亦委实是不为人知之至了。

又翻开了一卷竹简,眸光微闪,只见其上寥寥数笔,写道:天降妖姬,夏朝必亡。

夏朝必亡。

想来,便是那妹喜同夏桀了。只不知这“天降妖姬”是何意呢?

又翻了几卷书册,我这厢却早已神游至了物外。

——苍玄帝君所言是不差的。我轩辕荆和在这世间活了三万年,而我父君母神皆是十几万岁的人了,自然不会只有我一个女儿。

听空桓老管家说,九重天上的轩辕府,曾有个生得与我五分相似的长女。我那长女姐姐的名字有几分古怪,是叫做旱魃。

对于这个名儿,空桓老管家的评价是这样的——啧啧,姑娘你可不晓得哟,轩辕帝君当年为你姐姐起名时,诚然是没使脑子的。因着你姐姐这名儿,你母神琏人几度搬回了元始天尊的昆仑虚,帝君去请夫人回府时,还同天尊连着那清虚大帝动了几次手,阵仗颇大啊颇大。

不知是否是因了这古怪名字的缘故,我那名为旱魃的姐姐是个不大好生养的主儿。据说那性子当真是跋扈得达了极致,那脾气亦是火爆得入了大境。

四万年前她便被父君封印在了东荒的尧光山,而封印她的缘由却是整个轩辕府的大忌讳,父君母神从不与我提她,空桓仙君每每提及也是绕来绕去只围着那她那名儿打转,故而本上仙这个长姐,委实是个颇神秘的神仙……

正思索间,门外乍然传来了几道高亢人声——

“哎哎哎,使不得啊使不得,东皇先君定了规矩,这司命宫入不得啊!您就莫要为难老朽了啊……”



绪乍然截断,我心头一惊——这不是囚从长老的声音么?抬眼望向苍玄帝君,只见那东皇公子已然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一动不动地望向宫门方向,一双眼眸煞气毕现。

望着那双眼,我咽了口口水,心头却是有些许无措——方才囚从长老未曾拦我二人,定是因着东皇小老儿的魔尊身份,如今若是被其它人撞见我二人在这司命宫中,那……我瞄了瞄苍玄帝君,登时心头一凉。

瞧那眼神那架势,这人莫不成要灭活口么?

背脊一寒,我亦一动不敢动地望着宫门。

“哎呀,囚从长老,本宫长这么大头一回出宫,你就让本宫进司命宫中去看看嘛。父君当年还未有机会领我进去一遭,便早早身归了混沌,本宫心头真真难过啊……”

一阵风吹过,我抖了抖,只觉印堂隐隐发黑——这声音,可不正是苍容公主么?

想来这苍容公主亦是个人才,这年头,连自家归了混沌的老子都搬出来压人了。

“决计不可的。”囚从长老义正言辞道,“先君曾令老朽守着这司命宫,公主若是当真念着你父君,便当遵从先君的旨意”

闻言,我眼尾一抖——殊不知这魔族之人,竟都是甚欢喜将那归了混沌数万年的东皇太一搬出来压人的么?

“囚从长老,今日本宫入了这司命宫,天知地知你知本宫知,你不说便无人知晓,王兄自然也就治不了长老的罪。”

“……”

“……”我抬眼打望了边上的某尊神,却不见他有丝毫表情,仍是沉着张脸甚平静地望着司命宫宫门处,薄唇微抿,瞧不出在想什么。

“不可不可,老朽今日的决计不能从公主之意的。”囚从长老义正言辞回绝。

“今日本宫非进不可!”苍容公主声音一扬,似乎是来了三分火气,“本宫好不容易才甩开那劳什子臭龙将军,如今长老您倒是好,将本宫渡了过来又不让本宫进那司命宫!”

“哎哟公主啊,您起先只道是来这司命宫前打望打望,可未曾同老朽说要进去啊……”囚从长老的声音颇有几分老泪纵横之色,冤道。

“唉……既是如此,本宫便回了吧,烦劳长老再渡本宫一遭。”

“诺诺诺——公主您这就对了,老朽这就渡公告过忘川……”

闻言,我便已然觉出了几分古怪,苍容公主那般的是鬼灵精儿,是断不会轻易善罢干休的。

“啪——”

门外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便是司命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我忒淡定,而苍玄那厮显是比我还淡定几分,他

默不做声地朝后望了望,随即我便觉着手腕便蓦地一紧,朝那人望去,那苍玄帝君将右手往我唇间一捂,便带着我一道闪身藏入了高架之后,将我禁锢得动弹不得。

“唔——”鼻尖乍然间全是这东皇公子身上的淡淡熏香,我面上的淡漠神色有些崩,霎时一张老脸皮浮上了几朵颇销魂的绯云。

“……”苍玄剑眉蹙起,左手食指竖起置于唇间,示意我莫要出声。

“……”我僵了僵,默然抬眼望着头顶上方的清雅俊容,心头有了几分了然——苍玄是个尊神,但当忌讳的事宜仍是须忌讳,当遵循的规矩仍是须遵循,这擅闯禁地违了先君之命的行径,却是半分见不得人的。

然而,有一事我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了。

——这东皇公子何必这般偷偷摸摸的,直接施个遁形术隐了我二人的身影,岂不方便?

现如今这般又压又搂又抱又摸地圈着本上仙,他素来口中体统来体统去,现下却是成个什么体统?

想来,这“圣心难测”一说,原也是不假的。

我这厢正胡思乱想着,那苍容公主却已然有了动静。

苍容公主一双凤眼美眸在一片漆黑中分外闪闪明亮,红颜身影一动……“哐当”一声,撞倒了横在脚边的断椅腿儿,我嘴角隐抽,望着那抱着左脚原地蹦了三蹦的身影,额角甚自然地滑落下冷汗一滴。

苍容公主甚为气急败坏地一脚将那断椅腿儿踢开,亦算是长了个心眼儿,一路行至内阁,倒也未撞倒其余物件,她柳眉一挑,似是兴致勃然,又上前几步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翻看起来。

“……”苍玄帝君不着痕迹地搂着我又朝里间靠了靠。

“……”我抬眼,望向那颇有几分沉鱼落雁的东皇公子。

嗯,这苍玄帝君捂得这般严实,本上仙是理解的。不就是怕本上仙出个声儿打个嗝儿什么的么?可这捂得也忒紧了些,本上仙似乎是有些不能喘气了。

是以,我的眼神颇落了几分哀怨。

“……”约莫是觉着了我的眼神,苍玄帝君垂首淡淡扫了我一眼又望向苍容,但那右手的力道却是放轻了些许。

我眼眸微动,始料未及间额角竟又是一阵短促的刺痛,我浑身一僵,咬住了下嘴唇。

那阵痛直教我脑子浆糊了一瞬,这一瞬间,我仿佛觉着苍玄君的身子亦是僵了僵。

“……”后背抵着一堵状似颇为厚实的胸膛,龙诞檀香的气息浓郁,仿若还能听见阵阵节律有致的心房鼓动之音,我抿抿唇,心头又是一阵奇异悸动,不过片刻被我压了下去——

》  这春心萌动什么的,还是莫学为好。

诚然,桑萋那番怀春的箴言是甚好的,可我到底是梵天文殊菩萨的弟子,故而对那用以普度众生的佛经,我自然是亦是深信的。

当初,本上仙在梵天学艺时,便曾听佛陀曰过这样一番话: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的诸般痛苦。”

我私以为,这话好极,比桑萋的怀春论要好。

“……”苍玄帝君丝毫无所觉我心里头的翻江倒海,眸色仍是平静无波,清寒幽深,默然望着那抹艳红身影,骤然间,眸光一凛——

我眨眨眼,亦是朝苍容公主望去……眉角一抽眼角一抖,本上仙表示,有这么个妹子真的压力很大。

只见那苍容公主正手持一柄不知从何处变来的玉刀,面上携着一抹狡黠笑容,似乎是正往一封竹简上刻写着什么。

我印堂青黑着,心头生出了不满。

——这苍容公主未免太过顽皮了些,命盘书岂是能随意更改的?虽说这是些个伪命盘……但,擅自篡改终归是逆了天意,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

思及此,我脚下一动口中便欲出声。

“……”腰间的手臂收紧,唇间的手掌使力,我一惊,回头瞪大了双眸望向苍玄。

“……”苍玄帝君容色一正,朝我轻轻摇了摇头,眼眸深沉,望不清亦看不透。

“……”我垂下眼睑,迈出的右脚缓缓收了回来。

其实这世间大多事是不由人的。

我轩辕荆和虽说师承梵天,可天生心性便不似那些个悲天悯人深谙大是大爱的仙家,此刻贸然管那闲事,倒显得矫情,兴许今日苍容改那命盘,亦在那老天的算计之间呢。

神仙中人,说来逍遥自在,可又有哪个的命数,能躲得过老天的算计呢?

半晌过后,苍容公主明丽面庞勾起一抹笑意,忽而又蹙眉自语道,“什么尤?嗯?这个字不识得啊……罢了,管他什么尤……”

说完,苍容将手中竹简放回了高架,隔着一根柱梁,我蹙眉,终是未望见那竹简被放进了何处。

收起玉刀张口打了个哈欠,那小公主似乎是觉了几分无趣,方又蹑手蹑脚地挪到了宫门旁边,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红影消失,我便当即挣开了苍玄双臂,朝方才苍容站的地方走去。

满架的书简,望之使人眼花缭乱。我长叹一声,终究是无能为力了。

“君上,臣失职,未能照看

好公主。”

冥冥之中响起一道浑厚男子声音,正是应龙将军。

我眨眨眼,心头对那应龙将军不由佩服上了几分,这千里寻心之术玄奥不已,能修得如此精妙法术,这个应龙亦是有几分能耐,真真是不愧魔界威武大将军之称。

苍玄帝君微微合上双眸,应是在应答。

“鬼侯已来问候数回,更有神族使节来访,说是要见王后。”

闻言,我面色微变——终究,还是来了。

“唔,迟早便是要来的。”我庄重一笑,端着嗓子说道,“算着日子,天帝王母亦该来问罪了。”

“……”苍玄双眸缓缓张开,朝我望来,清寒双眸却似多几分看不透的复杂之色。

轩辕剑失窃,轩辕家怎会脱得了干系?恐怕责罚是免不了的了。

来者不善。

唔,看来这天,当真是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求花求评。

不许霸王、

☆、梓微

望着扑倒于地上的渔人老翁,我额角滑落一滴冷汗——这姿势,手脚大张面朝黄土,委实是堪称传奇。

较之于我,苍玄帝君则是分外从容闲淡,他面容漠然,长指间蓄起一道灵气,俯身朝囚从长老的眉间点去。

灵气袅袅,点点渗入囚从眉心,好半晌,老人家的眼睛方才将将张开。只见那囚从长老双眸迷离,俄而方才清明。

他望了望苍玄的如玉俊容,口中呢喃,“君上……”

随即又望向我的微颤面皮,神色微变,“王后……”

我干巴巴一笑,轻声道,“劳烦长老,将我二人渡过忘川去……”

语毕,我含笑静静望着那木木然的苍老面容,只是……这接下来的事情却教历过天劫,自认已见识过不少大世面的本上仙颇有些许接受不得。

经历了囚从长老一番老泪纵横呼天抢地,直喊道,“老朽无能啊!有辱先君之信哪!有负圣恩,只堪一条老命归西以报先君恩德哪……”云云,几度欲要自毁元神,且苍玄同我皆劝慰无果后,东皇公子玉颜泛黑,甚为果决地一挥长指,将其再度放倒,随后颇为淡然地将不明所以又陷入昏迷的老人家放上了忘川小舟。

苍玄小老儿十分之淡然,我却是甚有几分无言。

望着那堪媲画中人物的玄黑身影,我大窘——这魔尊大人是要哪般?怎地这般泰然地在小舟之上坐如钟磬……我嘴角微抽,心中却疑云顿生——我二人如何渡河?

河风阵阵,水声荡荡。

我干咽了口口水,望了望以极其不雅的姿势俯趴于小舟上的老者,又望向那微合着双眸貌似正闭目养神的男子,但见一张如精雕玉琢的侧面,遂硬着头皮迟疑道,“君上……这,这囚从长老昏迷,何人撑船?”

“王后乃是名门淑女,贤良端厚,心手灵巧,想必撑舟之事定是成竹在胸手到擒来……”语至此,苍玄微微一顿,薄唇微勾,又是那抹万古不变的祸国殃民一笑,“孤对王后手头的功夫,可是放心得很哪。”

苍玄帝君眼也不睁,清华嗓音却伴着丝丝幽凉河风不温不火地飘入了我耳中。

“……”

河风转凉,水声一滞。

我双肩微颤,骤然无语,望了望那横在小舟之上的长篙,半晌方才干笑道,“呵,呵呵呵,擒来,荆和,自当擒来……”

好吧,本上仙自幼便心性野了些,也曾整日里留恋于几座仙山中的大泽,自然是深谙撑船之事。

撑着长篙望着忘川河,一副渔家女姿态的本上仙心头只生出了一个念想:依这东皇帝君这些时日的种

种行径,断然是心里头有何隐疾所致,改日定要请神农家的姐姐妹妹帮忙,好生为这公子诊治一番,亦不枉我同他夫妻一场。

离开忘川,已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渡忘川时我同苍玄二人是他不问来我不答,一来我专心撑船生怕一个分神将船上其余二人甩到河水中,二来那苍玄帝君似是揣着心事并未同我多言,倒也是难得的清静。

过了忘川河,应龙将军同清素早已在忘川对岸等候多时,见了苍玄同我,似是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来恭敬行礼。

将囚从长老安置妥帖,我这才抬袖拭去了额角细汗,望向一身黑衣劲装的威武大将军。

“应龙将军,那神族使节作何说辞?”我沉下面色,语调平平问道。

“回王后,”应龙握戟抱拳,“使节说是要同上仙单独会面,以传天帝圣谕。”

“敢问将军,可识得那使节是何许人也?”

“……”应龙将军略微颔首,恭敬道,“乃是九天之上,重瑶宫梓微大帝。”

梓微大帝?我闻言,脚下一软险些扑倒,额角青筋一抽——这天帝老儿这回可真算得是兴师动众了。没成想我荆和不过一区区轩辕家小辈,竟要劳烦“三十六天第一怪老头儿”——梓微大帝亲传天谕,这不是要折本上仙的仙寿么?

唔,梓微大帝这“三十六天第一怪老头”的封号,是我母神琏人上神给封的。

以母神的话说,便是“哦呀呀,闺女儿你是不晓得啊。在这三十六天里,你梓微叔伯的怪癖是一等一的多啊,委实是支奇伟的奇葩,为娘这么些年从未敬佩过什么人物,你那梓微叔伯便是破天荒的唯一一人,真可谓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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