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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与师尊渡情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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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郡——主——府”我极为淡然地与独孤渊对视着,语气却是透着不容商榷的决绝。

“折颜!”独孤渊被我的冷淡与执迷不悟气得不轻,却是拿我没办法,甚是无奈,声音竟也不自觉地暗含恼意“即便你是霖国的帝后,也须稍稍有些顾忌,不是吗?”

“你若是不去,我便自己一个人去。”我未曾正眼瞧着独孤渊,尽管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来人!”独孤渊声音带着恼火,眸子里似是散出了火花“备车,去郡主府。”

我不管不顾地向门外走去,独孤渊亦是闷闷不乐地随后而至,在去往郡主府的路上,寂静无声,独孤渊亦是赌气般的默默不语。

行至郡主府,萧垚遣来为景鸢打理郡主府内大小事务的徐嬷嬷便恭谨着行了礼,急急去唤景鸢。

不过多久,景鸢便缓缓而来。

“霖皇霖后?你们这是……”景鸢已是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照顾云泽几日了,甚是憔悴,原本清澈的眸子布满了血丝,脸色则是惨淡毫无血色,比云泽好不到哪儿去,声音不复清脆,乌黑的云鬓亦是凌乱不堪,由此可见,景鸢该是如何爱着云泽……

“实不相瞒,朕与郡马早已相识。”独孤渊微微蹙着眉,似是极为担忧云泽,甚是真诚“对于郡马的为人,我实在是佩服得紧。”

“原是这样……”话落,景鸢眸子里已然蓄满了泪水,是啊,云泽这般好的男子,若是失去了,又该去哪儿再寻个与他一般的人呢。

我静静地看着独孤渊,确是极为佩服他的,除却云泽乃是“他”的十世转世,若是我与独孤渊先遇见,或许,他的深情、睿智、宠溺,我该是会为之心悦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独孤渊早已知晓景鸢最为在意的不过是云泽的伤势,故而说了些有关云泽的好,如此,景鸢必是因此感慨,松了口,我们的探访便更是顺理成章了。

“景鸢郡主,我有个请求,还望你能答应。”独孤渊舍了“朕”,自称为“我”,更是放低了姿态,极是诚恳。

“霖皇但说无妨。”

“我想见郡马一面。”

“这……”景鸢显然有些犹豫,似是不愿让旁人扰了云泽,虽是未清醒,终是怕生了旁的意外,故而,确是极为紧张。

“也非是得进屋多多叨扰,只需远远地观望便可。”独孤渊以退求进,说得极为合乎情理。

“如此便是景鸢的不是了。”景鸢似是下了决心,微微欠了欠身子“霖皇如此紧着云泽,乃是他的福气,还请霖皇霖后随我来吧。”

我与独孤渊对视一眼,随后而至,云泽仍是昏迷不醒,钟有道亦是极为不解,依着往日的例子,服下太祖秘药之后,最多不过两日,便可缓缓醒来,恢复得也是极为迅速的,可是,云泽服下太祖秘药已是三日了……

“霖皇,云泽还未清醒,您看……”景鸢眸子里已然染上了浓浓化不开的愁绪。

“他会没事的。”独孤渊甚是淡定,这句话既是对景鸢说的,更多的不过是在安慰我。

“承霖皇吉言,云泽会没事的。”景鸢微微颔首,又重复了一遍,似是在安慰自己。

“景鸢郡主,还有一事……”独孤渊本想切入正题,询问景鸢关于我所说的白玉扳指的事,却被一阵细微的呻吟省打断。

“云泽,你醒啦!”景鸢不顾忌讳,喜极而泣“钟太医,快来瞧瞧。”

“是,郡主稍安勿躁。”钟有道急急上前为云泽把脉,而后转身微微作揖“恭喜郡主,郡马福泽恩厚,已是无大碍了。”

“霖皇?霖后?”云泽缓缓睁开眼,便瞅见了床榻边的我与独孤渊“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身子猛地一怔,嘴角的血色迅疾地褪去,云泽,他……还记得我?

☆、第五十一章 心碎无痕 神如天降

“你还记得我?”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泽,满是受伤,有些惊慌失措地哑着嗓子“你认得我……”

“折颜!”比诸我的讶异痛楚,独孤渊亦是疑惑不已,为何云泽仍是记得我?虽说云泽已然是西泽国的郡马,但自他而言,不过是为了让我吃醋亦或是有旁的缘故,又怎会不记得……

独孤渊低沉磁性的声音并未唤回我的意识,我失魂落魄却是纹丝不动,无神空洞的凤眸满是哀求:“你骗我的是不是?”〖TXT小说下载:。。〗

云泽似是诧异地看着我,眸子里一派清明冷漠,仿若我不过是个陌路人:“恕云泽不才,霖后的意思我未曾明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拼命拼命地摇着头,仿若这般便能将那些个从云泽嘴角缓缓溢出,却是极为伤人残忍的话甩掉。

“霖后……”景鸢显然有些不悦,云泽刚刚醒来,身子必是极为虚弱的,而我却似疯了一般,独孤渊亦是黑着脸甚是阴沉,只是碍于我乃是霖国的帝后,故而较为婉转“云泽刚刚醒来,若是有什么事,还请以后待他恢复了再说吧。”

景鸢这话说得够顾及我的面子了,只是那时,我却是极为恼火的,他怎么可以忘了我?他……怎么可以……忘了我……

“折颜!”饶是独孤渊再为宠溺我,毕竟我也是他的帝后,这般紧着别国的郡马,面子上亦是过不去的,声音不自觉地透着严厉“景鸢郡主说的极是,还是等郡马恢复了身子再说吧。”

我想,那时,我约莫是心死了,云泽这般清楚地告诉我他记得我,记得我是霖国的帝后,记得我是独孤渊的妻,细细想来,我宁愿他不记得我,至少他是爱我的,可如今,他仍是记得我,且将我们之间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我们走吧。”我咬着牙,狠下心来转身离开,不曾再留恋云泽,景鸢见状微微欠了欠身子,露出清冽精致的锁骨,还有……那枚白玉扳指……

我猛然抓住景鸢的皓腕,凝视着她衬得锁骨愈发精致的白玉扳指,声音极是冷彻心扉,仿若从地狱传来:“是云泽给你的?”

景鸢似是被我吓着了,颤颤地护着脖颈上的白玉扳指,甚是宝贝:“霖后,这是云泽送我信物。”

我微眯着眼,极为耍忧謇涞媚芙私岫吵杀戎钋旰酰苌聿廊说纳菲词菩谛冢氖巧砼粤ぬ宓亩拦略ㄒ踩趿思阜帧

“这是你给她的?”我直直地看着云泽,声音冷漠泠然,气势逼人“是,还是不是?”

云泽显然有些不悦,我咄咄逼人的样子却是极为吓人,但是因着我是霖国帝后的缘故,又不得不稍稍委婉些,眸子里的不满却是骗不了人的:“霖后,这白玉扳指确是我给景鸢的,不知有何不妥?”

“呵呵。”我自嘲地笑着,却是无比的苦涩“是啊,这些事与我又有何干系呢,既是送出去的东西,自是无权再管的。”

话落,我踉跄着步子向郡主府外走去,独孤渊甚是忧虑地搀扶着我,却随即被我甩开:“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独孤渊虽是极为宠我,可是比起我的安慰,他更加在意:“你这个样子,我又怎能放心。”

“走开!”我冷冷地转身看着独孤渊,消瘦的肩膀却透着无助“别跟着我!我的性子你该是知道的。”

内堂的景鸢与云泽皆是讶异地看着争执的我们,极为不解,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内堂,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

就这样,我将他们甩至身后,天灰蒙蒙的,渐渐乌云笼罩,阵阵雷鸣夹杂着闪电将天空生生割裂成两半,满满的皆是云泽漠然的神情。

为何是这般?天尊不是说过,若是随缘,我与云泽该是好的,而历情劫之后“他”也会如愿回到正途,继续他的昆仑上神,一切该是圆满结局,不是吗?

可是,那是我未曾知晓,天尊的那番话不过是指未有人干预,顺应自然命数时的轨迹,只是千年之前,白泽的冷漠清泠已然得罪了上古众神之一,我所设定的轨道早已偏离。

我千年修为尽数废除,除了“泽颜”能护我,怕是稍稍厉害些的人便能轻易制服我,如此,祁风的尾随保护我自然是不知情的。

“哟,哪来的小妞呀,真真是绝色。”大腹便便,脑满肥肠的中年男子色咪咪地看着我,绿豆大的眼睛泛着昏黄的浑浊,甚是令人作呕。

“走开!”我冷冷地出声,语气冷到了极点,甚至不屑看他一眼。

“装什么装呀,若是良家妇女还能到这地儿来?”中年男子虎着脸,满脸横肉,唾沫横飞“真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啊,我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玩过你。”

我虽是极度厌恶他,却更是不愿与他有半分干系,本就是满腔怒火与压抑无处宣泄,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竟伸出肥腻浑圆的爪子想抓住我的臂膀。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势极盛,竟生生将那男子震住,半晌,那男子才缓过神来,愈发的凶神恶煞,生生拽住我的皓腕,嘴里甚是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贱人!装什么冰清玉洁,我看你都被人睡烂了。”

我倏尔转身,猛攻男子的下盘,端的是毫不留情,甚是狠毒:“下次若是再见到你,我便杀了你。”

那男子痛苦地捂着胯下,疼得满头大汗,不住地哇哇大叫,旁人皆是一脸震惊,却是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观望着,对着我与那男子指指点点,甚是闹腾。

“是谁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啊?”倚翠阁出来个半老徐娘,牡丹粉金色抹胸长裙,凌冽初春,只罩了件深紫色烟纱罗衫,金叉银环,煞是艳俗。

“妈妈,您瞧呀,是那小美人。”阁楼上倚着玲珑小窗的女子,笑意盈盈,神情却是极为嫉妒“把徐大人都打趴下了,甚是泼辣呢。”

“诶哟,徐大人,真是该死,来人呐,还不赶紧请大夫,为徐大人诊治。”我似是嘲讽地看着女子,约莫是猜到了,大概便是青楼妓院的管事,名曰老鸨“你个贱蹄子,否管你是哪个窑子里的,今天,老娘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闻言,我竟是不怒反笑,愈发的魅人心魂,声音娇柔酥骨:“哦?是嘛,我倒要瞧瞧你能怎样教训我。”

“来人呐,把这小贱蹄子给老娘绑起来。”老鸨瞧着我似笑非笑,甚是蔑视的样子,极为恼火“正好给那些个穷酸小子开开苞。”

“谁敢上来便试试。”我甚是风情万种地撩了缕如墨般的发,妩媚地娇笑不已“只要,不怕得了徐大人的结果……”我缓缓地环顾周边,其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还愣着干嘛,给我将这小贱蹄子拿下!”老鸨瞧着打手被我轻言细语的唬住了,甚是不满“谁能将她拿下,我便将她赏了谁。”

话落,打手面面相觑,终是咬牙上前,如饥似渴的样子甚是惹人厌恶。

“谁敢动她!”我已然做好了迎战准备,却是被浑厚低沉的声音打断,我疑惑地转身,他是……

☆、第五十二章 禁忌畸恋 荒唐交易

萧垚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此刻,我已不再是华贵端庄的霖后,神情妩媚清冷,动作甚是泼辣,萧垚见此,嘴角的笑意愈发的璀璨了。

“你又是谁?”老鸨微睨着一袭紫色锦袍的萧垚,除却腰间甚是寻常的龙凤玉佩,华贵却极为低调,实在摸不准他的身份。

“我?”萧垚甚是潇洒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泼墨写意的杭扇衬得他的手指极为修长灵活,微微挑眉“不过是喜欢流连花丛的浪子罢了。”

老鸨到底是在鱼龙混杂的窑子里摸爬滚打多年,单凭萧垚的衣着便可猜到几分,多半是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约莫是瞧上了我的美色,想着英雄救美博取美人的好感,一举获取芳心。

“这位爷。”老鸨微微欠了欠身,确是进退有度“即便你是西泽国储君,也不得干涉我管教女儿,还请您不要插手。”

“哦?是吗?”萧垚不愧是一国之君,端的是气势如虹,到底是从骨子里的君王霸气,极为震慑人心。

老鸨微不可见地咽了咽口水,似是察觉情况不妙,微微胆颤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了甚是谗媚的笑:“若是爷非她不可也不是不行,只是,倚翠楼虽是青楼妓院,可也是有规矩的,实在是不好乱了行规……”

老鸨之意不言而喻,自是想讨点好处的,不能白白丢了面子,让旁人轻易救了我不说,还让人把我给带走了。

钱财对于萧垚来说,不过是破财免麻烦的物什,也是,何时见过最为富裕的国君为钱财扰了心神的?

萧垚勾了勾嘴角,眸子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漫不经心地伸出保养得极是莹白的手,身后的侍卫了然地上前,恭谨地双手奉上鼓鼓的锦囊:“这是千两银票。”

老鸨眸子变得极为亮堂,哈着腰,甚是卑微谗媚:“既然爷这么爽快,这小贱蹄子便与了爷,任爷怎么管教玩弄都成。”

“美人自然是用来宠的。”萧垚甚是厌恶老鸨的污言秽语,禁不住微微蹙眉,极为温柔怜惜地拥着我,情意绵绵。

“是是是。”老鸨眼瞧着萧垚对我极是宠溺,不住地躬着身子,随声应和“爷到底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不像我,素来眼瞎。”

我面无表情地任由萧垚掌控局势,只是冷眼瞧着老鸨的卑微,而萧垚则是极为满意地拥着我,像聚贤楼走去。

聚贤楼天字号,萧垚甚是慵懒随意地半躺在黑檀染有龙涎香的榻上,与素日里温文尔雅的西泽国储君全然不同。

若是想比耐心,普天之下怕是未有人能与我相较,我漫不经心地轻啜着“青松雪芽”,沉默不语,亦是未曾看萧垚一眼。

终于,萧垚还是忍不住了,却是极为淡然地起身,甚是优雅地坐于我身侧,语出惊人:“我知道,你便是传说的'云庄美人'折颜。”

我虽是有些许疑虑,却是未表现在脸上,仍是极为淡然地素手轻扇,煮着已然出色的“青松雪芽”,眉眼微垂,看不出神色。

“我还知道……”萧垚并未介意我的冷漠淡然,轻轻顿了顿,声音愈发的绵长却是无比清晰“你与云泽的一切。”

我不言不语,却在暗自思量,“云庄美人”虽是天下皆知,但此番我是以霖国帝后的身份,与独孤渊相携而来,任谁也不会轻易猜到,亦或是会这般设想,难不成萧垚极是紧着自己的胞妹,故而将云泽的过往查得清清楚楚?

“其实,此番请霖后过来,不过是想与你做个交易。”萧垚开门见山,到也不卖关子,甚是坦白“既然霖后心仪云泽,那么,不若我们合作,寻个由头拆散他与鸢儿。”

萧垚虽然满是笑意,却是未达及眼底,周身散发着阴冷之气,非是在说笑。

“这是为何?”我想过千般缘故,却万万未曾想到萧垚想拆散云泽与景鸢,甚是讶异“难不成你不满意云泽?”

“若是鸢儿未曾爱上云泽,我倒是极为佩服云泽的,无论人品相貌,才学武功皆是上乘。”萧垚微眯着眼,不禁冷笑“只能怪他太过优秀,引得鸢儿芳心萌动,非君不嫁。”萧垚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杀意“要知道,往日里,鸢儿最是喜欢我的,总是粘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垚,当提及景鸢时,他满是笑意,由衷的溢满了喜悦,难道……他竟是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或许你会觉得我是禽兽不如,竟然终日想着怎么破坏亲生妹妹的幸福。”萧垚无奈地苦笑着,却是透着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与脆弱“可是,我又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鸢儿从小小粉嫩的肉团出落得愈发的标致,那般灵动诱人,如今,她却是要投入他人的怀抱……”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妹妹。”萧垚竟是与“他”一般,皆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素日里,景鸢对你的不过是依赖,并非是男女之情。”

“不是的,若不是云泽出现,鸢儿便是我的。”萧垚似是被我堪破了心事,甚是愤怒地瞪着我,握紧的双手暴出些许青筋,俊脸微微扭曲“所以,云泽必须得从世上消失。”

闻言,我恍然大悟,云泽受伤的罪魁祸首原是萧垚……

“畜生!”我甚是愤懑,素手紧紧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挥向萧垚。

萧垚未有准备,生生翻倒在地,表情似是疼痛难忍,不住地捂着胸口地咳嗽。

“你可知,即便是没有云泽,景鸢与你也是不可能的。”我缓缓收势,尽力平息愈渐高涨的怒火“难不成你想让景鸢终日活在漫无天日的黑暗中吗?!”

萧垚竟是为了景鸢,不惜杀了云泽?须知道,若是云泽死于西泽国,云铮自是不会善罢甘休,以云庄的势力,迟早会查明真相,届时,西泽国便是面临灭国的危险,真是糊涂!

“是啊,我确是畜生。”萧垚似是疯了一般,毫无风度地大笑“可是,云泽到底是忘了景鸢……”

萧垚所言不过是在我已是鲜血淋漓的心头又狠狠地划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我已然疼得麻木了。

“如何?”萧垚甚是满意我的痛楚,仿若有我相伴,比他独自默默承受要好得多。

“不了。”我云淡风轻地回绝了萧垚“既是过往,便让其烟消云散而去吧,强求来的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那么,你便等着替云泽收尸吧。”萧垚眉眼淡淡,说出的话却极为狠绝。

“你!”

“来人!送霖后回宫。”萧垚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我“你还是好好想想,先别急着回绝我,免得以后追悔末及。”

此时,西泽国皇宫的僻静深幽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索着……

翌日,西泽国镇国之宝遗失,满朝哗然。

☆、第五十三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浑帐!”萧垚甚是愠怒,挥手便将龙案上的奏折洒落一地“这许多人竟守不住一个死物,朕要你们何用!来人,将守备龙脉的一干人等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楞着干嘛,还不赶紧拖出去。”萧垚身侧的内侍阁总管扯着公鸭嗓子,察言观色瞧着萧垚神色愈加不耐烦,疾疾开了口“别处在这惹得皇上又不痛快了。”

“是。”议事殿外的禁卫军动作甚是利索,齐刷刷地将守备龙脉的侍卫架了出去,神色似有不忍却是无法。

我与独孤渊得了消息便赶来议事殿,远远的,被就地处决守备军的鲜血遍染殿门外,汩汩蔓延,愈发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我放缓步子,不愿靠近,却见独孤渊微微侧身遮住了那一片残忍的腥红,耳畔是独孤渊意味深长的叹息。

我僵直着瘦削的脊背,目光倔强而又坚定地越过独孤渊,怔怔地望着远处,禁卫军训练有素,习以为常地将先前还是鲜活的生命,此刻却是惨白着脸的死尸拖出视线,内侍紧接而上,冲刷着地上染红的血迹。

不过眨眼的工夫,议事殿外已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比诸之前更加一尘不染,只是,空气中萦绕着,飘散不去的血腥味揭示那些掩盖不了的罪孽。

“折颜,若是不愿便别看了。”独孤渊甚是温柔地抚着我有些苍白的嘴唇,眸子里满是心疼与不忍“有我在,你永远都不必触碰那些肮脏不已的人事物。”

我缓缓垂下浓密卷翘的睫毛,无奈地苦笑:“既是处于尘世又怎会不惹尘埃,全身而退呢……”

“折颜,无论如何,我都在你前面,那些你不愿的,厌恶的,我都会为你挡掉,解决。”独孤渊最怕的不过是我厌弃凡尘俗世,久而久之,终会连带着一切都厌弃,甚至包括自己。

“罢了……走吧……”我甚是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淡然地挽上独孤渊结实的臂膀“借刀杀人又何尝不是罪过。”

我与独孤渊携手步入议事殿,遍地狼籍,萧垚背对着殿门,周身萦绕着阴冷的戾气,极盛的怒气铺天盖地而来。

“皇上,霖皇来了。”在一旁候着的内侍监总管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萧垚。

萧垚微微暗自调理内息,缓缓转过身来,脸色虽是无异,但眸子里的怒意是骗不了人的:“多有怠慢,还请霖皇见谅了。”

“哪里,贵国镇国之宝龙脉朕也略有所闻,乃是不可多得,举世无双的珍品。”独孤渊神情倒是甚为严肃,未曾有半点玩笑之意“可是查出了什么?”

“若是查出了,朕就不必如此殚精竭虑了。”萧垚极为无奈,世代相传的镇国之宝若是在他手上遗失,便是千古罪人,万死不能辞其咎。

“不若这般,朕的几个侍卫也算得上是得力的,若是方便,西泽皇尽可随意差遣,也算是朕略尽绵薄之力。”独孤渊微微示意,身后的几名暗卫便应声而上,面无表情地鞠躬行礼。

“如此便多谢霖皇了。”萧垚倒也不推辞,也是,既然独孤渊出言相助,便是表明他不会置身事外,再者,能得独孤渊赏识的也非是泛泛之辈,龙脉被寻回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些。

“西泽皇太过见外了。”独孤渊淡淡地摆了摆手,极具王者之气“霖国与西泽国两邦交好,如今贵国龙脉遗失,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原是以为“龙脉被盗”一事约莫是萧垚故意虚张声势,目的多半是为了置云泽于死地,从而便能将景鸢据为己有,故而让独孤渊试探萧垚,看看他是否愿意让独孤渊插手此事,可现在看来,龙脉确实遗失了,非是萧垚的阴谋诡计。

已是仲春时节,不再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景象,金雀阁前,开得最为繁荣的要数素有“国色天香”美称的“牡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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