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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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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在他滚下马的同时,一条灰影从繁茂的树冠中闪出,疾扑而下,掌中雪亮的利刃如疾飞的利箭直刺了过来,刺向张淮深的后背,又快又准,但可惜的是,此时他的目标已经从马上滚下,来不及转向,这利刃直冲冲地刺进了马鞍。
张淮深的坐骑一声嘶鸣,人立了起来,这一剑来势汹汹,刺穿了马鞍伤到了马背,马儿负痛,撒开蹄子,向前路飞奔而去。
这时刺客已经落在了地上,只见他身着紧身灰衣,头脸都包在黑布之中,只留下精光闪闪的一双眼睛在外面,不等站稳,他又是一个跃起,三步两步跳到张淮深的面前,长剑自下而上挑了起来,直欲将对手开膛破腹。
张淮深此时尚是立足未稳,又是赤手空拳,见刺客袭来,只得一个吸胸叠腹,全力向后退却。
只听得“嗤”的一声,刺客的长剑从他的胸前掠过,带起了片片蝴蝶在空中飞舞,原来是张淮深胸前的朱袍在这一剑之下给绞得粉碎了。
这出人意料的惊险让张淮深不禁感到后怕,趁着揉身而上打算利用近身肉搏来防御而从刺客身边交错而过的机会,他低声道:“你太认真了吧,差点要了我的命。”
刺客也是悄声道:“不这样怎么叫苦肉计,带点血才更好呢。”说着又是一剑刺来。
张淮深哭笑不得,但又不敢怠慢,一个鹞子翻身避开,再来个劈空拳逼得刺客向一侧躲避,眼光向身后一瞟,连忙道:“好了,好了,你看守宫门的金吾军已经给惊动了,正冲过来呢,快准备退吧。”
刺客抽空一看,果真在百步外的那些金吾军已经发现了这里的打斗,几十名军卒正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向这里跑来,他不敢再纠缠下去,反手连着三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把张淮深逼得连连后退,只等他退后了四五丈,一个长笑,收剑后退,快步跑到道边的树下,脚尖在树干上一点跃上了大树,再一个弹跳,人影子就消失在道边光宅坊的大墙之内了,等那些御林军气喘吁吁地赶到,刺客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由于张淮深如今还算位当中书要职,遇刺又是在宫门之边,所以守卫建福门的金吾军不敢押下不报,知道他是进宫陛见的,在录好笔供之后,飞快地护送他前往大明宫思政殿。
听到张淮深遇刺的消息,皇帝大惊失色,急忙召他入殿,又吩咐他走近些,仔细打量了许久,见他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有血迹,显然并未受伤,皇帝舒了口气,但一眼看到他胸口前已经变得破碎的朱袍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张淮深恭敬地回道:“陛下万安,臣托陛下福佑未曾受伤。”
“那就好。”皇帝点点头,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淮深就将来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皇帝再次为之变色,良久,忿忿然道:“何方狂徒,竟敢在宫城旁行凶,真是无法无天了。”
“臣不清楚这刺客从何而来,是受何人指使,但能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想来其背后主使者必不寻常。”张淮深恨谨慎地措辞道。
皇帝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大变,起身走了下来,来到张淮深的面前凝视他良久,脸上神色犹豫不定,但最后好像还是下定了决心,长叹一声道:“朕先前还舍不得,但如今看来你在长安实在是太危险了,也罢,朕意已决,还是让你出京去做个边州的别驾吧。”
什么?张淮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脱口而道:“陛下要将臣贬谪出京?”
皇帝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说道:“此事岂是朕之本意,今日廷议,众臣皆说你私运禁物出塞虽是不知朝旨但也不能免罪,故请旨将你贬出京去,朕犹豫再三不能决定,只是适才得知你遇刺,方知你如今的处境竟是这等险恶,朕实在不忍心再令你身处危险,只好下此决心了。”
张淮深这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他此时心中充满了懊恼,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出京。
唐代重京官,外放的话即使是升官也很少有人愿意,何况还要从中书舍人的正五品上降级为边州别驾的正五品下,而且这种程度的贬谪已经不能看作是一般的贬官了,往往意味着此人已经失去皇帝的宠信在朝中完全失势的表现。所以张淮深决不愿就这样顺从,就这样罢休,他还要做最后的努力。
伏拜在地,张淮深伤感地道:“臣知陛下也是出于无奈,毕竟如今仇士良的权势直可欺凌天子,臣宁愿出京受苦也不敢为陛下再添烦恼,只是想到今后不能再在长安为陛下分忧为陛下铲除逆党,臣实在是遗憾万分。”
说着连连叩首,他想以情打动皇帝,想让皇帝看在他能削弱仇士良权势的分上回心转意。
听了他这话,皇帝唏嘘不已,亲自将他搀扶起来,动情地道:“朕又岂愿意让你离开朕,可这也是为了你好才不得不为的,你也要体谅朕的苦心。”
完了,看来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张淮深想起自己一旦离开京师,很可能再也没有复起的机会,再也难以扳倒仇士良,乐荣轩也可能因为离开了自己中书舍人身份的保护而政敌打击而衰败,心中不由得忧急如焚。
皇帝见了他的神色,误会了,以为他在为君担忧,深为感动,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灰心,朕这次令你出京可是别有用意的。”
此话一出,张淮深愕然道:“陛下原来另有深意,不知是什么?”
皇帝低声道:“朕有个天大的重任要交给你,不知道你是否敢担当下来?”
张淮深精神一振,皇帝说这话表明还是把他当心腹,宠信未消,那今后即使自己出京了,乐荣轩也不怕没人照拂,所以他立刻道:“陛下若有差遣,臣万死不辞。”
“好。”皇帝欣慰地笑了,压低嗓子说道:“朕要你出京为朕另立新军。”
“什么?”张淮深身子一震,脱口而道。
“你入仕之初不是对朕建言要另立新军以抗神策军么,朕如今就将这重任交付于你。”皇帝一脸肃穆地说道。
张淮深目瞪口呆,心中波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虽是出于他的建议,但他一直没有想到这任务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自古以来,有兵者既有权,历代帝王最忌讳的也就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大将,就像中唐以来,之所以禁军会落在宦官的手中就是因为历代皇帝不放心那些武将,以为宦官既是家奴又没有篡位的野心可以控制而已。张淮深所建言要练的新军将来会替代神策军成为新的禁军,既受练兵的重任将来也多半会成为这新禁军的统帅,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非皇帝最信任的人又怎能受此托付。
想到皇帝竟然如此信任自己,如此看重自己,张淮深就觉得自己好似三国时的诸葛亮,身负着兴复帝室的重任,虽然感动不已,但也不免有些惶恐,他声音微颤,说道:“陛下托臣如此重任,臣才疏学浅,恐难以担当。”
皇帝笑道:“谦虚过头就是虚伪了,你入仕虽然时候不长,但办成的事情已经远胜过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了,朕相信你有本事能办好这件事,而且你这次名义上是被贬谪出京的,也不容易被人怀疑。不必过于担心,朕会一力支持你的,只要能像在中书那样计谋迭出,那就断无不成之理。”
“是。”张淮深再次伏拜在地,怕高声被别人听见,强自压着兴奋的声音道:“陛下如此期许,臣决不会令陛下失望。”
“好,很好。”皇帝连忙拉起他,说道:“今日你回去后好好想想该如何办好此事,但有所请,朕无不应允。”
“谢陛下。”张淮深高声道。
退出了思政殿,张淮深心情好得不得了,见人都是微笑示意,踩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宫,上了马,回到了自己的宅中。
轻松地跳下马,他问门房常慕德是否回来了,门房答道已经回来,和两位管事正在等候他带回来的消息。
点点头,他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穿过自家的花圃,远远看见常慕德和芊芊两兄妹正站在一处角落的大树旁,面对面地说话着。
张淮深心情正好,又想起早上遇刺时的狼狈,一时兴起,打算要对常慕德回敬一下,蹑着脚步,他借着树木的遮挡悄悄来到了这两人的附近。
“你……,你太过分了,怎么会这个样,先前嫂子告诉我时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这怎么对得起大嫂,对得起爹,对得起常家的列祖列宗。”
她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重,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张淮深甫到近前就听到芊芊气愤的话语,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竖耳倾听。
“我也只有对不起她了,要不是爹一定要定这门亲事,哪会这样呢。”只听得常慕德带着歉疚的语气说道。
“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一见你我就觉得恶心。”芊芊尖叫道。
常慕德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走开了。
“芊芊,出了什么事了?”
正当芊芊眼睛红红,泫然欲泣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却是张淮深走了过来,柔声问道。
“七郎哥,我哥他……,他喜欢男人。”芊芊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啊!”张淮深惊讶万分,不禁问道:“这怎么回事?”
芊芊于是抽噎着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原来常慕德在五年前就奉了父命成了亲,妻子是常无咎一个老朋友的女儿,那老朋友颇有学识,女儿自然也知书达理,也很贤淑善良,本来是很美好的姻缘,可美中不足的是两人成亲已经五年了竟然还没有一儿半女,而且在一年前常慕德主动要求到东都去时也没有携带家眷,常无咎为此很是焦急,尤其是常慕义遇害之后,常慕德要是再无所出的话那常家就要香火无继了,偏偏这次回来他又是一个人独处,并不和妻子同房,常无咎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不能问,老伴也不方便,于是就让女儿去向媳妇探探口风,打听一下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
芊芊和嫂子聊了好一阵,暗示父母为了一直没能抱上孙子而烦恼,常慕德的妻子竟然眼睛红了,芊芊大为惊讶,询问是为了什么,在苦苦追问之下,她嫂子终于吞吞吐吐说常慕德自从花烛之夜后就一直没和她同过房,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喜欢男人。
芊芊听了之后就觉得非常恶心和愤怒,不仅是为了自家的香火,也是为嫂子这些年独守空房而抱不平,今天在张宅的时候正好见到常慕德从外面回来,就忍不住上前质问,想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一谈之下,常慕德支支吾吾地默认了,但任凭芊芊之后怎样劝说就是不愿意改变主意,所以她才会气成这样。
“我恨死我哥了,他怎么会这样恶心。”芊芊最后气愤地说道。
张淮深知道芊芊稍微有点洁癖,对这些事情决不可能容忍,即使是她的哥哥也不能例外,当然了,他也不会对常慕德这样异态的喜好视若无睹,一定要想办法加以改变,所以他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要告诉常叔?”
“不,千万不,虽然我也很恨他,可是毕竟是我哥,要是爹知道了会气得把他赶出家门的,所以不能让爹知道。”芊芊连忙道。
“那该怎么办,怎么样帮慕德改掉这毛病?”
“我听嫂子说,我哥之所以要留在东都,是因为那里有个伙计是他的娈童,在东都也好避人耳目。七郎哥我求你一件事,把那人给开革了吧,再把哥调回来,好好管束他,不让他再和那人胡混了。”芊芊软语央求道。
“这没什么问题,只是就算开革了他,你哥也回来了,但也保不住两人会暗通款曲啊。”张淮深想的更周密些。
“那怎么办呢?”芊芊苦着脸说道。
张淮深凝神想了半天,说道:“放心,我有主意了,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他们再也见不了的。”
“好的,谢谢七郎哥了。”忽然想到了什么,芊芊又急忙道:“你可别去杀人啊。”
“放心,我没这么狠毒,那人又没什么罪,我哪能出此下策。”张淮深笑笑道:“好了,我要和你爹还有曹叔商量事情了,你擦擦眼泪,先回去吧。”
芊芊点点头就走了,留下张淮深在园子中想了好半天,这才抬腿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书房之中,曹品荣和常无咎正在焦急地等待。
张淮深一进门,常无咎就迎了上来,说道:“七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点小挫折算不了什么,将来咱们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张淮深有些莫名其妙,笑着问道:“常叔在说些什么啊?”
曹品荣接口道:“怎么,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事情?”张淮深问道。
“就是你马上就要出京外放的事情啊。”常无咎怕刺激了他,说得比较委婉。
“噢,是这个啊,你们怎么知道的。”张淮深笑道。
“今天廷议的前后那些宦官已经告诉我们了,所以才知道的。”常无咎道。
“那他们是怎么说的?”张淮深很想知道廷议的经过,于是问道。
“他们说,今天廷议时本来宰相中资历最浅一直不说话的崔铉突然说本来乐荣轩不知道朝廷禁令自然不该受罚,但自从七郎你入仕之后已成朝臣,那这就不能作为推卸的借口了,只不过你为官时间不长,所以固然应当受到惩戒但也不能过重,下狱治罪自然不必,但是贬官出京却是难逃。可能觉得他说得有理,李绅和陈夷行都支持他,李德裕也开口赞同,另外的一些人看难坚持己见也就同意了,现在就等着皇帝下旨呢。”常无咎快言快语,条理分明地将整整一个多时辰的廷议用这短短的几句话给概括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崔铉提的主意,难怪皇帝会这么样决定。”张淮深自言自语道。
“那皇帝是怎么说的?”曹品荣听到了,追问道。
张淮深正要说话,一名下人急匆匆从门外进来,说道:“东家,崔琅公子在门外,他要马上见你。”
“请。”张淮深有些惊讶他怎么忽然来了,但等崔琅快步进了书房,走到他身前一撩衣拜了下来沉痛地说道:“张兄,我崔家对不起你。”时就心里就有数了。
赶快扶起他,张淮深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本是敝轩的劫数,令尊虽说是公事公办,但也算很客气了,你何必这么愧疚呢。”
“张兄雅量令人敬佩,相比之下,寒家的气度大大不如。张兄若有用的上小弟的,但请差遣,也好让小弟弥补一二。”崔琅惭愧地说道。
“呵呵,何必说此见外的话呢。”张淮深心中忽然一动,改口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到边塞去历练历练,不知道如今是否还有这念头?”
崔琅也是聪明之人,已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几乎没有犹豫就答道:“张兄人中龙凤,小弟若能翼附左右,必然能有所成就,实所愿也。”
“好,好。”张淮深很高兴,拉着崔琅坐下。问他上个月秋选如何,崔琅答道他父亲正在为他谋划秘书省的职位,所以这次秋选没有去。张淮深哎呀了一声,歉然道耽误了他的前程,崔琅连忙道不妨事,出塞效力的资历对于将来升迁只有更佳,张淮深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谈了些时候,崔琅就告辞而去。临走还是再三致歉。
等张淮深送完客回来,早就心焦的曹品荣和常无咎已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七郎,难道说皇帝这么狠心,要把你贬到塞外去?”
“两位不要急,让小侄慢慢说。”张淮深连忙道,然后将今天陛见的情景一一道来。刚说完,常无咎已经是一拍大腿,懊恼地道:“没想到我想出来的竟是个馊主意,反而帮了倒忙,害得七郎要出塞受苦。”
张淮深连忙安慰道:“常叔不要这么想,这事其实早就定下来了,不然崔琅也不会特意来这里请罪,和行刺没什么关系的。”
一边的曹品荣打断了这两人的讲话,他沉声道:“七郎,这次既是让你成就伟业的好机会也是令你万劫不复的莫大隐患,若是成了,那你就是郭汾阳第二,若是不成,那你和大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张淮深脸色凝重,忍不住问道:“难道曹叔反对不成?”
“不是,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你退缩了,如此要紧的事情你若是不干,皇帝第一个就要灭你的口,怎能不答应。我的意思是说,此事许胜不许败,你一定要把全副的精神扑上去,至于轩里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这里有我和常二,你也不要顾忌你的要求是不是过分,只要是需要,就尽管提出来,大家无论如何也会满足你的。”
见到曹品荣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张淮深郑重地道:“请曹叔放心,我绝不敢对大家的生死掉以轻心。”
一转身,他对常无咎说道:“我想带慕德一起去,常叔意下如何?”
常无咎一窒,但立刻就说道:“好,没问题,多个亲信的人对大事也有利。”
知道他担心已经成为常家独苗的常慕德的安危,曹品荣就劝道:“常二,慕德要是能一起去,必然可以得个功名,也可以为你们常家光耀门楣,何况这关系着大家的生死,你就想开些吧。”
常无咎爽快地一笑道:“难得儿女情长了一下还要给你曹大说教,实在是没面子啊。”
他们两人如同手足一般,曹品荣自然不会真的以为常无咎是在抱怨,于是也一笑道:“七郎当此大任,必将成就惊天动地的大业,今天晚上大家不如为七郎庆贺一番吧。”
常无咎大声叫好。
当晚,张淮深和常家两父子还有曹品荣痛饮一场,有些醉意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铎、铎”,敲门的声音响起,今天晚上没有列席的芊芊闪身进了来。
“有什么事吗?”张淮深见她进来,随口问道。
“七郎哥,你为什么要带我哥一起走?”芊芊满脸的疑惑。
“哦,这算是釜底抽薪之计吧。他和我到军营之后,再敢和那小子在一起就是杀头的罪名,我看他还敢不敢,练兵总要好几年,时候一长,或许就会把那小子给忘了。”张淮深虽有些醉但脑子还清楚,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用意。
“太好了。”芊芊高兴地道。
见没什么事了,张淮深说道:“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还在我房里别人会说闲话的。”
芊芊原本笑逐颜开的脸立刻黯淡了下来,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走了。
他也无暇去体会这变化,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几天中,张淮深闭门不出,整天在书房中静坐思考,时而挥笔疾书,时而拨弄算珠,没有人敢打扰他,一日三餐也都是送到门口任他自取的。
终于在一天的早晨,张淮深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东升的旭阳,长笑一声背着手悠悠哉地上了马出了门,前往大明宫。
早朝一结束,皇帝就接到内侍的禀告,知道张淮深请求陛见,就立刻宣召他进殿。
快步进了金殿,张淮深跪下山呼万岁,声音一如往常,颇有荣辱不惊的大将之风。皇帝很欣赏他这沉稳,挥手屏退了随侍的宦官宫女,然后让他起来回话,等张淮深起身,轻笑一声道:“怎么样,这些天是否有了腹稿?”
“是的,陛下,但臣还有些事情想请陛下明示。”张淮深恭敬地道。
“噢,那是什么,尽管说。”皇帝点头道。
“陛下打算让臣去哪里练兵,何处为官,为期几许?”
“朕对此尚无定论,你看何处为佳,那朕就指你去何处。”
“那臣请陛下指臣到夏州去,那里地处回鹘边境,离长安有千里之遥,不易走漏消息,再者夏州也是苦寒之地,那里的兵士必然健壮耐劳。此外如今大唐与回鹘颇多摩擦,设在那里非但可以在实战中练兵,亦可守护边疆无忧。至于几年可成,臣以为募兵需要半年,训练也要半年,再到实战中演练总要一年,如此看来至少要两年方行。”
“好,你想得很周到,就这样,只是你要多多辛苦了。”皇帝颇为高兴,温言道。
“为国尽忠,臣不敢体恤自己。”张淮深谦逊了一下又问道:“那陛下以为招募多少兵员合适?”
“你看呢?”
“臣以为两万足已。虽然神策军及神策行营兵员不下六万,但长安城中及禁苑驻兵三万都不到,何况如今神策军已是颇多市井无赖难堪一击,所以依臣看来两万足够。而且兵员再多的话,夏州小地难以承受,也容易为人所关注难以守密。”
“说得有理,朕既然将此重任委卿,卿可自行作主。”
“谢陛下信任。但臣一旦离开长安就再难恭听圣谕,故还有三处还需陛下明示?”
“那你说吧。”
“是。臣想说的也只三个字,权,钱,人。”
“此话何解?”
“所谓权者,名不正则言不顺,臣只是一州别驾,无权领兵,陛下如何才能让臣可以行此练兵之权?”
“这不成问题,你到任后可上表称夏州屡受回鹘侵扰,请朝廷准许招募义勇,等成军后,朕提你为夏州刺史并兼本州防御使,如此一来就名正言顺了。”
“臣先谢过陛下。这是没问题了,那钱呢?两万兵员靡费甚多,即使依边军饷额来算每月也要列支四万贯,这还不算料米,再加上军器打造和日常的开支,若有阵亡受伤,还要抚恤,怎么算每月也要八万贯才够,那一年就是百万贯,如今国库空虚,这么大笔钱该如何筹措?”张淮深又提出一个疑问。
“你想的很周到。”皇帝赞许道:“这朕想过,夏州若是驻兵七八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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