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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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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
张淮深紧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估计,要是把他们全都料理了要多少时候才行?”
李恩迟疑道:“恐怕要一整天才行?”
“要这么长?”张淮深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是,敌军估计至少还有两千人,前军与索勋都押衙部如今没带伤的也只有四千不到,兵力并不比守军多多少,马军弟兄又进不去巷子,若是禄帅不给增援,怕是一天都不够。”
张淮深摇摇头道:“不行,我手头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了,中郎将那里的四千人马另有用处不能动,马军都在这里了,兴信虞候那里一千多人多半是火头军,还要在山中要护着辎重和伤员不能动,你们只能靠自己手里这点兵力。”
“那肯定无法速战速决了,要不禄帅让马军兄弟下马步战?”李恩实话实说,但看主帅焦急的样子最后提议道。
“不行。”张淮深考虑了一下说道:“马军训练不易,不能大材小用。何况他们未曾激战过,是生力军,正有要用。”
“这样吧,你传我将令,命索勋撤开北边,给那些残兵败将让一条生路。”张淮深紧接着说道,说完之后忍不住恨恨地砸了自己一下,低声道:“豆卢著,这回算你运气。”
李恩愕然,突地叫道:“禄帅,我军苦战许久,好不容易才把敌军包围,眼看大功告成,怎么要放他们一条生路,这岂不功亏一篑,望大人三思。”
“回头再和你解释,现在你立刻给我去办,我限你半个时辰内把那些困守的神策军从北门赶走。”张淮深用不容分说的口吻下令,说完又接了一句:“至于赶出北门后如何追杀就全交给你了,索勋也归你指挥,不用再多说了,立刻去办。”
李恩还想分辨,张淮深连连挥手,他只得长叹一声离去。过了一会儿索勋赶了来,但不等他开口,张淮深已经严令他立刻按刚才的军令照办,索勋毕竟官职还低,不敢再辩,只好匆匆回去了。
旋即号角之声连连响起,原本紧密的包围慢慢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索勋撤开了北边包围,一军分为两部分别从东西向神策军展开了强攻,而李恩的前军也不计伤亡地增强了攻势,那些守军原本是因为没了退路才无可奈何地死战的,眼见如今北边出现了生路,虽然知道可能是围城必阙的把戏,但求生的欲望人人都有,渐渐地都开始向着北边移动,豆卢著本是一心要坚守候援,但部下已经是人心动摇,军令发出全然失效,不得已,他只能勒令部属集中,以长枪兵开路,弓箭手断后,向着北城退去。索勋部和李恩前军虽然紧紧咬着不放但始终没有断了守军的退路,慢慢地这些神策军残部且战且退到了北门,原本北门的守军早已被驱散,由鹰扬军分出的一百多人马把守,此刻豆卢著军退来后又被夺回,大开了北门,守军缓缓退出城去,李恩、索勋两军尾追不舍,直追出五十里地去,几回激战之后,敌军不堪打击,又有了逃生之路,所以尽皆溃散而逃,豆卢著带着残余的几十骑狼狈地渡过洛水,向澄城方向逃去,鹰扬军直追得人困马乏才在洛水之边收拾了队伍缓缓向着坊州回师而去。
第四十四章 大捷
就在李恩指挥的前军追击豆卢著残部的时候,坊州城西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那是在前军追出城的半个时辰之后,西门外五六里之外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神策军人马,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刀枪如林,气势非常,从旗号上看得出乃是隶属凤翔神策行营的,这支大军向着坊州浩浩荡荡而来,马军当先,步军随后,阵形齐整,整条官道都被占据,连绵不绝,大有一望不见尾之势。
骑马走在大军最前面的一名神策军将军远远地望着州城,见城楼上神策军旗号迎风招展,女墙内巡城兵士来回巡视,不禁呸了一声,大咧咧地说道:“妈的,招讨使这么紧赶慢赶把我们调来,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看看,这里屁个动静也没有,却害得咱们要星夜赶路。来人,先去城门口报个信,告诉他们,他们哭爹喊娘求来的援军来了,叫他们快点开城门,咱们大军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都累了,要进城歇息歇息。”
他身边一名校尉应了一声,一夹马,撒开蹄子向西门飞驰而去,到了城下高声叫道:“城上的弟兄们,我们是从宁州来的神策行营人马,我们将军请城上的弟兄快开城门,让咱们大军入城,我们将军要拜见监军大人。”
城上一名军士应声探头出来,叫道:“你们是宁州人马啊,等一下,我们和巡城官说去。”说着很快消失在女墙后。
那神策行营的校尉只得耐心在城下等候,过了好久,回头看看身后的大军已经离城只有一里多路了,心里恨恨地骂道:“妈的,怎么这么磨蹭。”
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高声道:“城上的弟兄,和巡城官说了没有啊,好了没有?”
城上一名校尉探头出来应道:“你们真的是宁州来的行营兄弟么?”
“当然是了,这位老哥,咱们大军的旗号还会有假么。”神策行营校尉按耐住性子答道。
城上那校尉摇摇头,说道:“不成,这年头谁知道会不会有假的,招讨使走前吩咐过,叛军兴许会假扮咱们人马偷袭,监军大人说了,让你们把招讨使大人调兵的文书呈上来,等验明了真伪再放人进城。”
那神策行营的校尉立时火了,高声道:“虽然我们是凤翔行营的,你们是京里的,但好歹大伙都是神策禁军,老兄为什么要这么刁难我们在外头的,亏我们还是来支援你们的。”
那校尉毫不妥协,也同样高声道:“不是刁难你们,这兵荒马乱的,咱也是小心,和你说了,把调兵文书拿来,不然就不开城。”
“妈的。”神策行营那校尉真的火大了,脱口骂道。城上那校尉嘿嘿一笑,也不动恼,回头高声道:“弟兄们,城外来了不晓得哪来的军马,大伙精神一点,抄家伙。”然后又向城下扔下一句话:“你们要想进城,就得按监军大人的话办。”说罢一缩脑袋又躲到女墙后面,任凭城下如何叫骂也不理睬。
那神策行营校尉眼见城上像是来真的了,守城的神臂弓、床弩、滚石等等都露出女墙半截,心里暗骂,但也没法子,不得已只得拨马撒拉拉向回走,走了半里路,回到那神策行营大将身边,说道:“大人,城上那些王八羔子说要见到调兵的文书才肯开门。”
那神策将军一下子就火了,骂咧咧道:“这些狗崽子好大的胆子,真是死性不改,都这时候了还在摆京里的谱子刁难咱们,真反了不成。”
“是啊,大人看,他们城上连家伙都对准了咱们,真是不把大人您看在眼里了。”那校尉憋着火,指着城上戒备森严的样子火上浇油。
“好,咱们现在忍一下,等进了城,咱们人多,到时候一定要这帮小子好看。”那神策将军恨恨道。
这时候离坊州城也之后半里路了,这支神策行营的人马一会儿就到了城下,城上女墙后呼拉拉地一下子出现大批军士,人人都是手持强弓,对准城下,箭也已上弦,只是没有拉开弓而已。一名长得斯文白净的校尉从城上探出头来叫道:“城下把文书送上来。”
“妈的,这么贼小心。”那神策将军暗骂一声,抢着答道:“你们不开城门叫我们怎么送啊。”
吱呀呀,从城上吊下一个篮子,上面叫道:“把文书放在篮子里。”
那大将哈哈一笑,轻蔑地道:“哪需要这么麻烦,看老子的。”
说毕他一招手,一名校尉拍马上前,打开马鞍边的革囊从中取出一份文书递上,那神策将军接过来,从自己的箭壶中拔出一支箭,将文书绑在上面,取出弓,将箭上弦,也不见瞄准,就将弓开满月,叫声文书来了,手指一松,那支箭如流星般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从城上那校尉耳边擦过,扎在他身后的城楼之上。
城下众军立时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喝彩,那神策将军洋洋得意地将弓收起,叫道:“城上的,快些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早点开城。”
那校尉似是给吓住了,缩了回去,那支箭也很快被一名军士取下,过了一会儿,那校尉探出头来道:“文书验过了,这就开城。适才卑职职责悠关,还请将军包涵。”
那神策将军不耐烦地道:“既然验过了,那就少废话,(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开些开城。”
“是,是。”在一连串应声中,坊州西门嘎嘎地在十多名军士的用力下缓缓地打开。
“弟兄们进城。”那神策将军高喝一声,退到一边监看着,原先紧跟在身后的马军开始蠕动着向城内开进。
适才验看文书耽搁了不少时候,前军的战马不停踏步低嘶,还有后军步卒的压上使得神策行营的人马乱糟糟地堵塞在城门口,原本是整齐的阵形也变得稍微有些零乱。马军进城后就有守军上前接应,指挥他们重整队列,进城的速度变得缓慢了下来。
这时城内走出几名军校,领头一人正是适才城上那校尉,只见他来到神策将军马前,谦卑地行了一礼,说道:“小将见过大人。”
神策将军哼了一声也不理睬,校尉陪着笑道:“大人可是还记着小将的不是?”
神策将军还是不理。校尉道:“大人见谅,真的是监军大人的吩咐,现下军情紧张,不得不小心。小将知道大人是凤翔行营中有数的名将,平日练兵屯住比起小将更严,想必也能明白小将的苦衷。”
神策将军哼哼两声,但好歹还是给了个面子搭了腔,那校尉非常高兴,又奉承了几句,哄得那神策将军面色好了不少。见这次来的行营人马中马军已经尽数入城,那校尉就道:“监军大人先前吩咐,请大人进城之后立刻去见他,那如今大人是否能起身前往?”
既然把豆卢著给抬出来了,那神策将军倒也不敢轻慢,点点头,一拨马向城内行去,校尉紧随而去,似是有意迎奉,竟抢着牵着那大将的坐骑走在前头,就好像是马夫一样。
那左右不禁有些得意,醺醺然进入城内,过了城墙内一片空旷之地后,策马走在西城大街上,扫视四周,眼见前面马军慢慢挪动,大街左右的屋宅却是门扉紧闭,毫无人气,有点奇怪,问道:“城里怎么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这么冷清清?”
不等那校尉回答,忽得耳边响起一声尖利的啸叫,那是响箭破空的声音,那左右立时警觉了起来,四下张望,口中问道:“哪里放的响箭?”
还没看清楚,只觉一股凉风袭来,小腹猛地一阵剧痛,他骇然低头,竟发现肚子上涌出大团大团的鲜血,而小腹的正中插着一把已经没柄的匕首,那握着匕首的正是原本牵着马的校尉。他吃惊地望着那校尉:“你,你……”话未说完再也吸不上气,颓然跌下马气绝身亡,死时双目还是睁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那校尉冷冷一笑,还不等那大将身边那些惊呆了的亲兵回过神来已经急速退到了大街末端,神策将军身边的亲兵反应过来,刚要高呼,就听见急促的梆子声响起,此时巨变突生,大街末端涌出上千皂衣赤额的军士,皆是长枪劲弩,拉来拒马将大街封锁住,与此同时两旁的屋子上冒出无数个穿着同样军服的人影,个个手持强弓,一声呼哨,利箭对着那些在大街上正行走着神策行营马军劈头盖脑地倾泄而来,那些马军进城后以为安全了,毫无戒备之心,大街上又是毫无遮掩,成百上千人立时中箭惨叫着从马上滚了下来,这支马军顿时变得人仰马翻乱作了一团。
就在大街上巨变突生的同时城门口也乱作了一团,就在梆子声响起的时候原先那些守卫在大门旁的神策军忽然拔刀举枪,凶神恶煞一般对着正在进城的神策行营步军砍杀了过来,十多名神策行营的军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砍翻在地,鲜血满地,就在城外众军惊呆着的时候,那两扇大门吱呀呀地慢慢合拢起来。
“快开城门。”城外惊醒过来的步军大吼着扑上前,用手里的兵器砸着已经上了闩的城门,但无论敲得如何咚咚作响,城门依旧岿然不动。非但如此,正在那些步军焦急万分的时候,城上一声呼哨,那些适才曾拉弓瞄准他们的守军再度出现在女墙边,只不过这次再也不是只拉弓不放箭了,一轮箭雨纷纷而下,城下神策行营的步军毫无遮挡,惨叫声中上百人中箭倒地。箭雨过后,更可怕的滚木擂石接踵而来,那些侥幸没被利箭射中的军士即便举起了盾牌,但也被带着呼啸声砸下的大石头给打倒在地,有的手断,有的腿折,更惨的是脑袋被砸中,红的鲜血和白的脑浆混在一起流淌在大地上。那些步军中的校尉裨将顾不得城内马军如何了,大呼后撤,众军士卒闻言来不及多想,就如如潮水一般向城外退却,狂奔百多步方才暂时摆脱了弓箭的威胁。
就在城外步军仓惶撤退的时候,城内那些马军已经陷入了一场屠杀之中。
在毫无掩护的大街之上,失去了指挥的马军活似无头苍蝇一般,他们入城之时兵器尚不在手上,即便匆忙间拔出,但手上只有长刀盾牌,那些蹲在街旁屋顶上袭击的弓箭手不停地放箭,小小的圆盾根本挡不住密如飞蝗的箭雨,顾得了上边顾不了下边,惨叫声接连不断,许多人中箭而亡,更多的是摔下马去被乱马所践踏。少数侥幸没被射中的马军冒着箭雨冲到街边,本想杀散那些可恶的弓箭手,但用尽力气挥舞着长刀却够不着,反因离得近了变成了活靶子。战友不停地倒下,一些马军知道大势已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逃生的念头,但当他们向着大街两头夺命狂奔的时候,大街两头出现的严严实实的拒马还有在拒马后排着整齐阵形的敌军马军却将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打得粉碎。
不过一顿饭的时候,进城的神策行营整整两千八百名马军和四百多名步军在这严严实实的埋伏圈中全部被歼灭,大多数人是死于大街两侧的乱箭之下,少部分人死于大街两头拦截的敌兵刀下。就在这不过一里多的大街上,神策行营的旗帜乱七八糟地横倒在地,满街都是身上扎满长箭的死尸和死马,这条往日从西门通向城中心的大街上此刻已变成人间地狱,惨不忍睹,在这场屠杀中少数未死的幸运儿零散地杂在其中,躺在冰冷的街心中,躺在血泊里呻吟着,悲号着,这条街上还活着的也还能动的也只有那些幸免遇难的无主之马还在大街上小跑悲嘶着。
即便是在沙场上见惯生死的人也为之恻然了,大街的尽处,一名将军低声道:“撤开拒马,去看看还有没有人生还,尽量救活他们。”
他身后的军士低低地应了一声,三三两两下了马,进入这条修罗街,低着头,弯着身子寻找着还没咽气的人们,将幸存者从死尸堆中拖出,小心地抬到城内送治。
那说话的将军拨马沿着长街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那些尸体,不久之后来到了城门口,在那里,一群军卒正也在撤开拒马,那领着神策行营入城的校尉迎了上前道:“右郎将,禄帅命你在将城里清理好后原地休整,等待出城追击那些步军的军令。”
“知道了,这里的残局全都让我来收拾好了,仆固长史就去向禄帅禀告这里情况吧。”那将军应道。
原来这马军的统领将军正是鹰扬军右郎将常慕德,而这校尉当然就是长史仆固俊了。
仆固俊颔首示意明白,领着几名军士匆匆绕到一边踏上城道赶上了城头,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张淮深的背影,三步两步向着他小跑而去,此时的张淮深正站在女墙之后紧盯着城外激烈的战况。
跑到张淮深的身旁,仆固俊正要开口说话,忽得张淮深抬手使劲将他按下,正在不解,只听尖利的啸叫声从自己的头顶上掠过,仆固俊吓了一跳,回头望去,一支长箭正划过他头上的天空,这才知道自己命大,适才逃过一劫。
呼了一口气,仆固俊心有余悸道:“还好禄伯手快,不然差点给流矢伤了。”正说着,他忽得又向边上一闪躲在女墙之后,数支长箭正从他适才站着的地方穿过,紧接着一块半人大小的石块轰得砸上城头,溅起无数石屑。仆固俊不禁摇摇头道:“他们在干什么啊?”
“外面的步军在攻城。”张淮深立刻答道,头也没回,又问道:“下边都清理干净了?”
“是,全部歼灭,没有漏网的。”仆固俊找了个箭眼也向城下望去,边望边回答。
“好。”张淮深点点头,眼睛依旧盯着城下。
“下面攻势很猛么。”看了一眼,仆固俊忍不住说道。
正如他和张淮深所说的,城下神策行营的步军正在发起又一波猛烈的进攻。
在撤退到离坊州两箭之地远的安全地方后,那些神策行营的步军方才惊魂稍定,主将已经失陷在城内,那些领兵的校尉们只好在收拢了人马后紧急聚在一起商议对策,没经过争论就立刻就做出了安排——必须立刻攻城。
他们并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不管怎么样把失陷在城里的那么多弟兄和长官救出来是必须做的。这些校尉也商讨过了,因为这次来的人马已经是倾宁州驻军的精锐,所以无法再去宁州调兵,向凤翔那里求援也远水解不了近火,所以只能靠手中的兵力来救人,尽管不知道城内情况如何,这突然的变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些校尉自信仅凭着手中的五千多兵马就能攻破坊州,至不济也能自保。
因此在重新列好阵形之后,神策行营的步军开始向坊州城推进,来到一箭之地远的地方暂时停了下来,派出几名大嗓子的军士用盾牌护着来到城下向城上喊话,要守军立刻开城放人,并威胁说如不开城就要强攻了,而一旦攻入那就不分老幼一概格杀勿论。
他们要攻城,这正中张淮深下怀,所以都懒得理他们,城下的步军见喊城无用也都愤怒了,又焦虑城内的马军的生死,忍耐不住吹起号角开始了攻城。
这批神策行营的人马可不是那些在京城里养尊处优的娇兵,在凤翔驻守之时他们年年要和前来侵扰的吐蕃人殊死搏杀,端得是身经百战骁勇过人,一旦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立刻就恢复了剽悍的本性。在领军校尉们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开始向前推进,因为还在弓箭射程之外,城上并没有动静,这些步军竖着盾牌掩护着自己稳扎稳打来到城上弓箭所及的边缘就停了下来,弓箭手越过战友排到了阵前,身边各有一名盾牌手高举盾牌将他们护住。只听一声令下,城下向着城头万箭齐发,疾如风密如雨,一时间将城上守军压得抬不起头来。一轮箭雨过后,步军大刀手用盾牌护着身子,握着长刀矮身向着城门迅速扑去。
张淮深冷冷地看着他们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一声令下,城上女墙后也是一片箭雨射了下来,那些步军中不断有人倒下,但并没有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在他们身后,弓箭手再度向城上仰射意图压制住守军的反击。城上不断地有人惨叫着被射中,向城下发射的长箭开始减弱,攻城的步军趁机加快了推进的步伐,眼看就要来到城根下。
张淮深皱着眉头,他曾估计到神策行营人马会很难对付,但敌军如此勇悍却也出乎意料,心道能和吐蕃人交战数十年而不落下风的大军果然厉害。紧盯着城下的动静,下令道:“神臂弓和床弩立刻放箭,不要管其他人,对准敌军弓箭手放。滚油、擂木,立刻往城下砸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守城的军士们抬着一锅锅烧得滚烫的桐油向城下泼去,立时就听见凄厉的叫声,紧接着重重的擂木也跟着砸向城根,敌军被迫向后退却。而向来是守城良器的神臂弓、床弩也在同时发出了怒吼,如同标枪一样长大的弩箭如黑龙一样在空中挟着摄人心魂的厉啸冲入敌阵之中,敌军阵形密集,许多人来不及躲闪就被活活扎在了地上,手脚挣扎着痛苦地惨叫着,更有一些巨箭连着扎穿两人,闪亮的箭头从第一个人的前胸进去从后面一个人的后背上冒出来。
这些守城的器械都是原先准备用来对付鹰扬军的,如今却用在了神策行营的头上。这也是仆固俊的功劳,不是他将西门几乎完好无损地夺取了,此时恐怕张淮深也只能带着军士们拎着刀赤膊上阵了。
在神臂弓和床弩开始一轮齐射之后,远在后方的敌军发生一阵骚乱,那些校尉连忙大声呵斥,竭力保持军中的镇定,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将除了弓箭手之外的步军向后撤了几十步来拉长同城头的距离,并将原先紧密的阵形稍微打散一点,拉开军士之间的距离。
这一来神臂弓和床弩的效果立时减弱了不少,虽然敌阵还在射程之中,但这些费力的守城器具毕竟数量较少,形不成密集的箭雨,对于相隔较为疏散的阵形就没多大的威胁。反而在城下那些步军为了报复推出攻城利器——发石车并向城上不断地投掷巨石、火球之后,城上反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原本密集向下射出的箭雨也随之大幅度稀疏了下来。
那发石车乃是攻城守城皆能用器械,最早曾于官渡之战中由曹军开始使用,靠人猛拉绳子,使杠杆另一头的石头或纵火物飞出去,威力极大,置于城上可为守城良械,置于军中则为攻城利器,凤翔神策行营乃是河西诸州抵御吐蕃侵扰的主力,这等攻守皆备的器具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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