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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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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深朗声道:“国家法度岂能违背,永徽律乃高宗皇帝钦定,即使当今陛下也不能违背祖宗之法。大人难道不知道先文宗皇帝斩伶人的旧事吗?即使人君也不能乱法,难道大人自认为比陛下还大吗?”

文宗斩伶人的事是在开成年间发生的,当时宫中有一名十分出色伶人(也就是戏子)深得文宗的宠爱,几乎是到了离开他吃不下饭的程度,这名伶人依仗了文宗的宠爱在外面胡作非为,一日和人争吵之中杀了对方后被京兆尹捉拿下狱,本来以为有皇帝护着会没什么事,但是却还是被京兆尹判了死罪,而且在上报文宗后立刻被批准了,他这才慌了,他同是在宫中的伶人朋友一起去向文宗求情,说他的才能出众,杀了实在可惜,恳求饶他一命,当时文宗说道,你们看重的是他的才能,但朕看重的是祖宗的律法,决不能为了任何人而坏了规矩。(注:此事是真实的历史故事,并非是笔者杜撰)张淮深举出这个例子并不是指望仇士良会因此收手,只是想为自己动手抵抗站住理。

仇士良哼了一声,阴阴的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亲自动手请你,你才会乖乖听话了。”

张淮深大声道:“这里是皇宫禁地,按大唐卫禁律,有胆敢在皇宫禁地打斗者,绞。仇大人身为禁军统帅应当知道这条律法,应该不会知法犯法的吧。”

在皇宫厮杀是卫禁律中一条极大的罪名,当事人轻则被处死,重则可以按谋刺皇帝论处,那就是灭族大祸了。张淮深大声将之叫出来,一是警告仇士良,虽然他位高权重,但这种大罪也不是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犯就犯的。二则有意惊动拱卫皇宫的羽林军,虽然不敢指望他们出头阻止,但至少有了旁观者,也可让仇士良有些顾忌,顺便也可以作为自己是被迫反抗证人。

当然这些有些书生气的话是不能真的阻止住权势滔天的仇士良的,所以张淮深有意露一手功夫,来警告他自己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擒住的,要想捉人所付出的代价会是十分高昂的。因此在他说完后,仇士良就看到张淮深轻飘飘的向后漂浮出了几步。

当看到张淮深后退时,仇士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向后退走而是向后退飘,张淮深向后退时竟然没有用腿走,没弯膝没动腿向后滑了过去,就像脚下有滑轮一样。而更令他大吃一惊的更是张淮深在退后时身体竟然微微离地,脚丝毫没有接触到地面,尽管只是离地一两寸。能够暂时离开地面平稳的停在空中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同时还能自如行动,简直是难以令人置信。仇士良愣住了。

他虽然本身不会什么武功,但神策军中好手还是有不少,尤其常在身边的都虞侯豆卢著号称是长安城中第一高手,接触他们多了仇士良自然对武功也有些了解,知道这手的厉害,也幸好他懂一些,张淮深露的这一手才没算对牛弹琴。

看到张淮深露的这手高深的武功,仇士良未免心中有些打鼓。

能将身子轻如鸿毛,这轻功一定是特别好,而能将身子提升到可以离开地面的地步,这内功岂不是更加惊人,这手功夫即使是豆卢著也是没办法做到的,难道他比豆卢著还要高明吗?假如是的话,那即使有身边的几十名亲兵帮忙,豆卢著也未必能留下此人,万一被他逃了出去那他以后挟仇报复行刺怎么办,看来今天是没有把握可以将他擒住,一定得另侯机会等人手足够时再动手才能一举擒下永无后患。不过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找,今天也是先知道他会进宫才特意候着的,万一今后没什么好机会岂不麻烦。仇士良心中思前想后,犹豫不决。

现在的关键在于豆卢著是否有能力阻止张淮深的逃离,假如有,那就可以撕破脸动手,假如没有,那只得忍一时之气容后再议了。所以仇士良用眼角余光去征求豆卢著的意思。但他只看到豆卢著正眉头微锁,低头看地,全然是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浑没注意仇士良征询的目光。

看到这样,仇士良心中已经明白了,很显然他没有把握能留下张淮深,即使加上身边的几十名亲兵也不行。看来这次不得不忍痛罢手了,仇士良心中愤愤道,不过既然决定放弃动手那就不必枉作恶人了。可是现在又该如何转圜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呢?转念一想,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官熟知律法,自然不会干犯。”转头对崔铉道:“崔大人,看来你带进宫的人很看不起老夫嘛,老夫说什么他都不以为然,处处和老夫作对。”

仇士良忽然将说话对象转向了崔铉自有其打算,在他的想法中,崔铉和张淮深自然是一伙的,一定会为他辩护或找什么推脱的借口,自己转而问崔铉,只要他随意找个借口来解释张淮深不能去的原因,那自己就可以顺势下坡,这样不但可以保全双方的颜面从而维持之间的现状外,还可以卖个面子给崔铉。

崔铉能得到皇帝的宠信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听得仇士良的话后已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了他的心思。平安的送张淮深回家是公主的吩咐,现在好容易仇士良软了下来,崔铉当然也要就坡下驴,顺势道:“大人误会了,他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不是他存心和大人作对,只是公主曾吩咐过明天要到他家中致谢叫他在家中等候,他不敢有违公主的意思,所以无法随大人去,请大人看在公主的面上暂且宽容他几日,待得事情过后自当恭候大人的讯问。”

仇士良故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既然公主已经有了懿命,老夫倒是不便勉强,那就等此事过后再议吧。”

崔铉怕夜长梦多,仇士良有可能变了主意,赶紧道:“大人进宫想必有要紧的事和陛下商量,卑职不便打扰,请容许卑职告退。”

仇士良点头道:“老夫确实身有要事要赶着见陛下,既然崔大人如此说,那么老夫就不再多说了。”

崔铉道:“那么卑职告退了。”说完向张淮深招呼了一声就想离开。

仇士良眼看他们两人就要离开了,想到唇枪舌剑了一番还是对张淮深无可奈何,无论心中再怎么告诉自己不必急于一时,仍不免有些不平,觉得有失脸面,又想到对他的身手依然不了解,心中一转念,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豆卢著。

这个眼色没能逃过一直在紧紧注视着他的张淮深的眼睛,所以当一直在仇士良身边默不作声的豆卢著突然开声说道且慢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没有表示出什么惊讶而是客气的问道:“豆卢大人有何见教?”

只见豆卢著向前迈出了一步,忽然一股极其强烈的罡气从他身上爆发,向张淮深席卷而来,张淮深猝不及防,又向后大退了两步。

实际上这股罡气虽然是刚猛无匹但还不至于让张淮深如此狼狈,只是自从豆卢著和仇士良从假山后来到他和崔铉面前后,原先从豆卢著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劲的气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张淮深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之前豆卢著向外弥散真气只是为了在行动时起警戒的作用,而平时气劲应该是内敛而不外放,更何况身为朝中大臣的崔铉在身边,想来也不会轻易释放内劲,以免不小心误伤,所以没有什么戒备,故而当豆卢著突然以护身真气相袭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张淮深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一时大意被逼退了两步,但借着后退之势已经避开了袭来罡气的锋锐,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内伤,不过罡气实在威猛,他还是感到气血浮动。张淮深深吸一口气,丹田真气流转全身,不但平服了气血,而且在周身形成了一道气墙,护住了全身。

但豆卢著的罡气还是紧紧地包围住张淮深,如铜墙铁壁般毫无缝隙,而且又象箍水桶一样一步步向内紧收,试图将他挤压成一条肉棍。一点一点,虽然很慢,但却是强有力地挤压着。

张淮深的溢散在体外的护身真气在挤压下慢慢地向内收缩,他只觉得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大,就如同在潜水一般,感觉到整个人越来越向下堕,身子也越来越沉重,渐渐地连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

好厉害的气劲,不愧是京师第一高手,不过你是靠偷袭才将我陷入困境,算不得英雄,也休想这样轻易将我击败,谁胜谁负咱们走着瞧。张淮深心中暗暗道。

因为恼怒于豆卢著阴险的偷袭,张淮深有心让豆卢著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决心来个硬碰硬,他先将护体真气完全收敛至体内,把防御圈缩到最小,稳住了阵脚,然后全力运起了体内的丹心流内功,于是真气在急速流转下在张淮深体内象旋涡一样逐渐形成一个气旋,不过数息之后,体内的丹心流内劲已经极为充盈而蓄势待发。

丹心流是沙州张氏的祖传武功,也是是一种相当厉害的内功心法,它属于纯阳的内功,讲究的是棉、韧、纯。所谓棉,就是说要做到阳而不刚,柔而不阴;所谓韧,就是要内力绵绵不绝,百折不断;这两点是形容丹心流内功的特点。至于纯,则是指一旦练了丹心流内功此生就决不能再练其他种类的内功,以免使体内丹心流的内劲受到干扰而终生不能大成,同时也是指在练功时必须灵台清澈,不能有任何杂念,以免每日练功积蓄下来的真气杂驳不纯,所以这“纯”字是指要想达到以至阳生至阴之最高境界的练功要求。

张淮深虽然不能称为不世出的练武天才,但由于自小扎基就很牢固,而自己练功又很勤奋,更有先人在这门工夫上有很多很有益的经验的帮助,再加上从不花天酒地声色犬马而是生活简朴的好习惯,在丹心流上的造诣已经相当深了,尤其是纯和韧方面已经达到在他这个年纪时所能达到的顶峰,他要是全力一击,再高武功的人也不可能视若无睹,毫发无伤。

当丹心流内功已经积蓄到最强时,张淮深在心中暗暗大喝一声,瞬间,体内的内力在他全力施为之下更借着由于旋转而产生的离心力猛然向外爆发,只听到低沉的一声“砰”,紧紧包裹在他身上的真气被轰的四分五裂,四五步远处的豆卢著更是闷哼一声,重重的后退了一步。

在一边的仇士良和崔铉虽然因为不懂武功而看不出两人正在用护体真气相较量,但看到两人大眼对小眼互瞪着而相顾无言时已经在暗自猜测两人是否在相斗,待等片刻之后豆卢著闷哼后退时,他们才敢肯定这两人已经交上了手,而且似乎是张淮深占了上风,仇士良和崔铉都不由得即惊且忧,他们都是吃惊于张淮深能够力挫豆卢著,不过仇士良是失去信心后在忧虑该如何才能除去对方,而崔铉则是忧虑己子崔珉在公主心中的位置会不会因为有了张淮深而无显得足轻重。

而事实上到底是谁占了上风,其个中真相只有局中人才明白。

看起来似乎是张淮深,但他却是心中有苦难言。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他的真气震得豆卢著立足不稳而自身毫发无伤大占上风,可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明白,这一手最多是让对手气血不调内脏震荡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击伤他。

而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是豆卢著竟然在受创后立刻发动了反击,当自己将他真气震的四分五裂后,这些真气忽然化为数股,如蛇一般又缠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这次不像刚才那样象箍桶一样硬干,而是有如附骨之蛆,分别缠在双臂上,一经接触,源源不断的真气就从这些地方攻了过来,而且这些真气更带有强烈的阴寒之气。

张淮深大惊下急忙调动体内的丹心流内力抵御袭来的阴寒真气。但这股真气阴寒得犹如万年玄冰般冰澈刺骨,让张淮深感觉到自己就像掉进冰窟一样,浑身冷的发颤,气血为之不畅,难以集中内力与之相抗。更让张淮深感到难以抵挡的是这股真气浪以猛如潮水般的气势发动一波波的进攻,强横地冲撞着张淮深的护体真气,一浪又一浪,无休无止,丝毫没有衰退的迹象。相比之前不分重点的全线猛攻,这一次是集中力量在双臂进行突破,非但攻击的力量强大,而且加上了令人气血受阻难以集中真气的寒冰之气,更让人难以抵挡,使得张淮深渐渐有些应接不暇,陷入比适才更深的窘境。

豆卢著的内力属于阴寒一系而张淮深的丹心流内功是属于阳刚的,两股内力就在张淮深的双臂上对峙着,互相消耗对方的真气,一旦其中一方的内力先消耗殆尽,那么此人就在这场真气之斗中败北,极有可能被对方的趁势反击而因之丧命。而从此时的状况来看,无疑是张淮深处于下风,但他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张淮深一面努力聚集丹心流的内力阻挡对手阴寒真气的入侵,一面急思应对之策。虽然现在的情势对他极为不利,但长期以来在武功和商场上的历练还是使他保持住灵台清澈,没有为之惊慌而乱了阵脚。

豆卢著真气虽然厉害,但更可怕的是真气中的那股阴寒,它一旦进入张淮深的体内,必然会严重伤害到肌体,所以逼得张淮深不得不用自己纯阳真气相抗衡来将之抵消,但他的内力没有豆卢著深厚,久之必定先被消耗光,这点他在之前反击的结果中已经非常清楚了,所以张淮深竭力想避开这种后果。幸好他是个极为机智和灵变的人,在这危险关头想到了一个极妙的法子。

张淮深慢慢在双臂的护身真气中放开个缺口,顿时两股阴寒真气钻入了他的体内,但他早有准备,已经又调动了自身的两股纯阳的真气紧紧将侵入的阴寒真气包了起来,由于有自身的真气包裹着,这两道阴寒真气虽然进入他的体内但实际上并没有接触到他的肌体,对他丝毫没有构成伤害。接着在丹心流的纯阳真气的强行引导下,本来是要沿着手臂上攻心脏的阴寒真气被顺着经脉导向了张淮深的下身,沿着双肋双腿消失在大地之中。就这样,豆卢著源源不断地攻来的真气就被无声无息地泯灭在这无边无际的土地之中。

这一急中生智的灵感实在是张淮深有生以来最为之自豪一幕,也是他一生中在较技方面最危险的一次。

为了能完全包住侵入的阴寒真气,他将己身其余的内力全部用上,除了双臂外全身上下都处在空门状态,即使是三岁小童也能从这些地方将之轻易击倒,而且一旦不能控制住侵入的阴寒真气,势必会被冻成冰块,但这也许是他能选择到的最好方法了。苍天保佑,他成功了。而且他的冒险也得到了补偿,阴寒真气从他双足导入地下时同时将他的涌泉穴打通了。

想修习丹心流内功并达到大成境界的关键在于是否能做到人和天地合一融为一体,而想达到融为一体的方法就是不断吸取天地灵气。头顶双轴线之中的百会穴和足底足弓中心的涌泉穴就是吸取灵气入体的通道,所以打通百会和涌泉二穴就成为练功大成不可或缺的条件。张淮深自从十岁开始练习丹心流内功,用了四年打好了根基,又用五年打通了百会,这几年正在想办法打通涌泉,这次冒险意外的打通了涌泉,使他不但内功又达到一个更高的地步,而且从此练功可以事半功倍,大成之时指日可待。

第六章 挑战

豆卢著源源不断攻来的阴寒真气进入了张淮深的体内后在纯阳内力的牵引下如泥牛入海般一去不复返,如此大异寻常的状况没不多久就被他就感觉到了。豆卢著心中大震,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自己在主动攻击,但他清楚实际上张淮深是在以静制动不断的消耗自己的真气,自己真气的消耗现在远远大于对手,再这样下去,不消半个时辰就会被消耗殆尽,到那时主客之势互易,恐怕自己就要反为他人刀下之鱼肉了。

想到这一后果极有可能发生,豆卢著心中大急,顾不得可能会遭到趁势的反击,急忙趁着真气还比对手较强大容易抽回的时机猛然间全力撤回了遥攻的真气,由于回抽的力量太猛再加上担心对方的追击又是大退了一步。

两人从一交手到现在同样都退了两步,似乎是不分上下,但在旁观者眼里却大大不同。在他们的看来,张淮深只是在一开始吃了措手不及的亏因此后退,而豆卢著则是在主动进击后被迫连退两次,显然是颇有不如吃了亏,仇士良心中暗生怯意,惟恐一言不和动起手来豆卢著等人无能保护,自己反受其害,有心就此罢休不欲多生枝节。

张淮深在豆卢著后撤时按兵不动,并没有趁机反击,一则他无意再起事端,也是因为心中清楚自己这次只是侥幸而已,真实实力毕竟还是有所不如,即使有心也是无力,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无言等候着。

仅仅数息之后,豆卢著已经调匀了气息,盯着对手看了一会,吐出两个字:“佩服!”

张淮深惊诧于对方能那么快就气定神闲,淡淡笑了一下,也回了两个字:“不敢。”

这时两人之间的互斗真气已经消散于无形之间,毫无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豆卢著完全恢复了常态,好似见了老朋友般面露微笑对张淮深道:“张公子能以一人之力剿灭三十名绑匪实在令下官敬佩万分。”

张淮深不知其意,微笑不答。

豆卢著不以为意,继续道:“只是张公子平日里一直是淡泊的很,这次突然大显神威我等未免有些不敢相信,故而适才仇大人故意相试。不过下官倒是与众不同,一点怀疑都没有,张公子可知为何?”

既然已经直言相询,张淮深不得不有所回答,他一笑道:“这倒要请教大将军了。”

豆卢著笑道:“其实说来也不希奇,张公子在之前已经小露身手,下官帐下的千牛马中昌在阁下的手下一招都没能过去,那么区区绑匪又那会是阁下的对手呢。”

豆卢著的话使得张淮深立刻回想起崔铉上午的警告,心中立生戒意,不语待变。

豆卢著继续道:“马中昌虽然只是我记名弟子,但他那招‘左右逢源’确是我的亲授,却在那日被张公子轻而易举地一招就破去,那能不让下官佩服呢。”

张淮深还是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豆卢著忽然问道:“不知张公子可知道下官在这一招上曾有誓言?”

张淮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也知道是肯定无法回避了,只得道:“略有耳闻。”

豆卢著作欣然状道:“这就好,也省得下官再多费唇舌有扰诸位的时间了,本来该是下官登门去请教,只是这招并不是在下官手中被破,马中昌也不是下官正式的弟子,所以下官窃以为请教是必须的,不过登门也就可免了,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

张淮深故作没理解话里真意,道:“小人才疏学浅,那里敢指点大人。”

豆卢著不悦道:“张公子何必故作不知,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请教是何意。既然下官诚心求教,照武林规矩,张公子又怎好拒在下于千里之外。”

既然已经点穿了这层窗户纸,张淮深不得不正面应答了。

张淮深不想再次卷入争斗,更不愿和豆卢著结仇,有意推脱,于是道:“大人是朝中有数的武官,仇大人的爱将,神策军的统帅,小人哪有这胆和大人较武。”话里意思是两人身份悬殊,比武之举实是不必,不过想到自己差点被他的偷袭所伤,忍不住话里带点刺,就是那句说他是神策军的统帅,实际上是在挑拨他和仇士良的关系,因为无论如何,名义上的统帅是仇士良,尽管他握有实权。

豆卢著不知是没注意到这点还是认为置之不理是最好的应对之道,并没有理睬这句,只是道:“名位本是虚幻之物,张公子又何必介意这些呢。既然是以武相会,那下官也不过是一武夫而已,又哪会用名位来压制阁下呢。”

张淮深眉头微皱,心下考虑该如何回绝,但此时崔铉忽然道:“豆卢大人,比武之事照我看不如算了。大人是国之肱骨,张淮深不过是一介布衣,大人和他比武,胜则不能彰大人之武,还易使人腹诽大人是以势服人,负则堕大人声望,也不免有损天子亲军的威名,如此两不相宜之事不如作罢,豆卢大人以为如何?”

这一番话只听得张淮深心头大震,转头看着崔铉满腹猜疑。

乍听起来这话确实非常有理,也似乎是在帮着张淮深摆脱难题,可是实际上造成的效果却是完全相反,不为他因,只因为说的时机是大大的不和时宜。假如这话是在私底下单独和豆卢著谈的,他自然会认真考虑,可是现下是大庭广众,如果豆卢著仅因为这三言两语就此罢手这不是虎头蛇尾吗,因为胜则不武负则损誉就偃旗息鼓岂不是丢尽颜面吗?更何况这话是从对头的口中说出,倒更像是讽刺,豆卢著哪能丢得起这个人,即使心中认同,可为了面子恐怕非但不会打消念头,而且举动只有更坚定,决不敢流露出动摇的神色。

想到仅仅几句貌似关心的话就将豆卢著和自己陷入完全无法回旋的地步,而这种笑里藏刀的话可能造成的后果是很显而易见的,也不应该是出身于进士的人所会犯的低级错误,再联想到之前的猜测,张淮深不得不疑心崔铉此举是不是有意为之,有心将自己借他人之刀除去。

不出所料,豆卢著果真拂然不悦道:“崔大人此话差矣,下官可是回鹘人,我族素来尚武,敬的是英雄好汉,也敬敢作敢为的直汉,只要是光明正大的比武,无论是胜是负都是条好汉,可不像你们读书人那样心眼多,总是思前想后顾虑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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