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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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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微微一笑:“检视帝姬嫁妆,本来就是宰相一人的事情,几十名元随扈卫,都是情非得已了,燕王遣人亲迎,已是厚待。仪制当中,哪有大张旗鼓去面君的道理?燕王要请罪,老夫如何当得起?有劳骆虞侯亲迎,来人,赏骆指挥辛苦这一趟,都沾沾天家的喜气!”
一名元随顿时下马,从马鞍当中翻出个绣着金线的荷包,里面硬生生的几个金锞子,双手递给了骆武。骆武惶恐告罪一声接过揣进怀里,又招呼一声,所有人全都上马。甲士在前开路,骆辉带领几名军官也加入了蔡京元随队伍当中,恭谨的侍候在马车旁边。
蔡京却不怕冒了风,让人掀着帘子,他抱着暖笼找着骆武闲谈:“骆虞侯跟随燕王多久?出身如何?”
骆武老老实实的答话:“末将出身泾源镇虏堡,阿父在横山战死,末将自小从军。有几斤寸气力,后就选入了白梃兵。宣和二年出师,还为军健,随军南征北伐。燕王领军攻涿州,末将那时便归于燕王麾下了。历战斩级十七,负伤两次,就为燕王选入了貂帽都。一路为貂帽都十将,为都头,原来貂帽都张指挥使去职,承燕王看重末将素来谨慎,就以末将补了貂帽营副都虞侯差遣权领貂帽营。”
蔡京微笑:“满门忠烈,骆虞侯当之无愧。燕王识人,将来必是要大用的。”
和这满脸忠厚,甚而略带点村气的骆武交谈两句,就知道这是萧言使出来的心腹。短短两三年时间,从一个军健一直提拔到了从七品的宣正郎,权领着萧言元随亲卫貂帽营。
蔡京难得挪动一下,未尝没有观察一下萧言现在军马虚实的意思。河东神武常胜军看不到,新神武常胜军太新,倒是萧言身边貂帽营是亲卫老底子,能看出点端倪来。不过骆武这等人,一看就知道对萧言死心塌地,和他没什么谈头。
蔡京游目四顾,突然又看到了骆武身侧一名膀大腰圆的军官。他低着头一声不吭。不过看那面象,不比骆武这等塞外转战经年之士被风沙霜雪磨砺得粗糙。倒有些似汴梁土著出身。
蔡京微笑示意,让骆武引他靠近些,动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那军将嗫嚅一下,吞吞吐吐道:“末将承节郎,貂帽营都头差遣陈五婆,当不得老公相壮士称呼。”
蔡京一怔,笑道:“你就是陈五婆!”
这人正是陈五婆,本来以他的功绩,萧言也给他安排了个新军不低的职位。不过陈五婆这人倒是灵醒,以他为由头,掀起了都门那场惊变,除了死心塌地的绑在萧言战车上,就再没有其他出路了。而只有成为萧言心腹,才能有前景。所以当貂帽都扩充为貂帽营,从新军中拣选部分精锐的时候,陈五婆寻死觅活的挤了进来。看着他为自家立下了如许大功,萧言好歹给他安排了个都头的差遣。陈五婆也就安安稳稳死心塌地的干着。除了每两日一次的操练,每天还给自己加练。技艺马术一样样打磨,就等着日后一刀一枪博一个出身来。
今日来迎蔡京,以自家名声,最好是不为人注意。却没想到蔡京今日居然有兴和他们这些丘八攀谈,虽然岁数大了,眼睛却毒,一下就找到了他的头上来!
蔡京重复一遍他的姓名,虽然自家给萧老板打工,蔡京管不到头上。不过在这秉政数十年的宰相积威之下,陈五婆还是觉得冷汗刷刷刷的一层层往下流,贴身的小裤褂都湿透了。
蔡京看陈五婆惶恐,微笑着温言开解:“拱卫禁军起事,也是为人蒙蔽。最后反戈一击,也是戴罪立功。燕王识人,将你留在身边听用,也是看重你的人才本事,当得好好效力才是。将来博一个封妻荫子,岂不比什么都强?”
陈五婆感激的在马上行礼:“多谢老公相垂顾,末将晓得了。”
蔡京游目四顾,这些貂帽营的军将士卒当中,有陕西出身的粗壮汉子,有汴梁土著模样的,更有一些满面风霜,双腿罗圈,一言不发的精壮汉子,人跟黏在马背上也似,仿佛一出生就长在马背上。更有少部分人,阔面钩鼻,似乎还有点契丹或者奚人的血统!
蔡京指着一个面向最异一些的问道:“这些军健,从何而来?”
陈五婆闭着嘴不敢答话,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貂帽营为萧言身边亲卫,虽然扩大之后从前拱卫禁军当中选了些精锐。但是拱卫禁军毕竟多少年未曾见过战事,就是有点本事也不能和真正边军相比。整个貂帽营当中,拱卫禁军出身的,最多只有二三百之数。剩下阙额,就是在这段时间之内,源源不断的补上。每日都有一波波风尘仆仆的人马来到驻地,补入军中,说话全是燕地口音,弓马技艺娴熟,一个人足可以打拱卫禁军出身的五六个还多,对大宋也只知道一个萧大王。不必说是萧言早就养在边地的私军,现在都将了出来便成为最为可靠的心腹。
对于陈五婆这等死心塌地投靠的人而言,萧言势力越大,反而越好。不过这些话,却又怎么能对蔡京说?
看着陈五婆在那里流汗,骆武咳嗽一声上前道:“这些人马,都是燕王当年平辽使出来的军马,还有些郭药师旧部在内。燕王奉旨设立新军拱卫汴梁,这些忠义之士纷纷前来投效。都是赤胆忠心为大宋效力的。”
蔡京哦了一声,再不多问什么,似乎有些倦了,命人阖上车帘开始休息。骆武对陈五婆使个眼色,陈五婆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离队上前,暗自催促引路军马加快了脚步。
直娘贼,也不知道燕王南来,和这些相公们怎么打交道的,俺只不过在旁边站站,就吓得骨软筋酥。要不燕王怎么能是燕王,俺只能在他麾下卖命呢?
在蔡京车内,还有两个娇俏可人的丫鬟一直在服侍着蔡京起居,一个娇媚一些的忍不住就嘟嘴抱怨:“相爷和这些丘八赤父多说些什么?一个个不识抬举得很,瞧着那凶霸霸的样子,就知道是一辈子只能吃刀头舔血饭的命!”
蔡京身边这几个贴身丫鬟,都是他精心搜集来的,他少时也有好美色之雅趣。虽然岁数大了有心无力,可看着也是好的。对于这几个须臾不离左右的俏丫鬟,蔡京说不定比对儿子还要亲近些。
小丫鬟这么嘟嘟囔囔的抱怨,蔡京不过一笑,也没有和这岁数可以当重孙女的小狐狸精计较。
只不过在心底谓然长叹了一声。
大宋的天,眼看就要变了。即将道来这场争斗,就比的是谁麾下拥有的强兵更多!就是将来,不管萧某人是不是去位,这大宋文贵武贱的局面,又能维持多久?
这萧某人,真的有一支北地强兵啊…………若是西军不动,自己也绝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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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迤逦,终于来到了赵佶所居的别业之前。
在门口除了比惯常更多的甲士之外,梁师成带着一群内使,早就在门外等候。老脸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马车在护送貂帽营甲士与蔡京元随的簇拥下,在门口停住。接着车帘一掀,就见蔡京在两名俏丫鬟的扶持下颤巍巍的走了下来。
以前和蔡京足可分庭抗礼,有的时候说不得还要互相明争暗斗一场的隐相梁师成,忙不迭的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躬着身子就将蔡京接了过去。
蔡京眯着一双老眼,惶恐道:“守道兄,这如何使得?这岂不是要愧杀老夫?”
梁师成笑得脸上皱纹都聚在了一起,说一句话就要点头哈腰一次:“老公相为国朝擎天白玉柱,一身而系大宋安危。偏偏因为太上嫁女,而冒风寒跋涉至此。要是老公相累着什么,则大宋天下,又可依靠于谁?若是太上知道内臣服侍不力,也是要重重治罪的。老公相还请多为国惜身少许,就是内臣等的福分了。”
放在几年前,梁师成最为薰灼的时候,哪怕对面撞上,梁师成说不得都要当朝宰相避道。勉强见礼也不过微微拱手,就差从鼻子里面哼出来了。谁能想到今日在蔡京面前,他能做小伏低到这等地步?
那些跟着梁师成一起贬斥软禁在太上身边的内使们,个个面面相觑,心中都大有事态沧桑,不堪回首之感。
说着梁师成就回头喝道:“还不将肩舆抬过来?要是蔡相冒了风,你们都是一个死字!”
四个壮健的内使忙不迭的扛着肩舆迎上,梁师成亲手将蔡京掺了上去,蔡京一边道着惶恐,一边颤巍巍的坐定,在一众内臣的前呼后拥之下直入而去。
貂帽营的甲士远远在外看着,陈五婆忍不住瞠目结舌的道:“老公相真是好大威风!”
骆武横了他一眼,淡淡道:“直得甚么?只要俺们甲坚兵利,为燕王爪牙,以燕王本事,天底下又有谁能骑到俺们头上?陈兄,你对燕王有大功,俺说句实在话,你的技艺还要磨练,到时候俺们这支貂帽营,是要拣最硬的仗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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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肩舆,直入别业之内,到了正房门口,才停了下来,梁师成亲自扶着蔡京下了肩舆,躬身将他引入正房之内。
这间正房,是别业当中最为轩敞高大的,不过比起禁中宫室,自然相差不可以里许计。
赵佶就端坐在上首正中,穿着道袍,戴着薄纱璞头。神色颇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懿肃贵妃在他身侧,也穿得素淡,脸上堆出亲切笑意,迎向一副老态颤巍巍走进来的蔡京。
蔡京一眼就看到了上首端坐的赵佶,当下就欲高声舞拜。赵佶却道:“梁师成快扶住蔡卿家!他岁数高大,朕也不是大宋帝君,就是一修道养静的闲人耳,如何还要蔡卿家见礼?”
尽管梁师成阻拦,蔡京也还是坚持舞拜了下去,然后又艰难的爬起来。一副老病不堪驱使的模样。
赵佶看着蔡京这个模样,叹口气道:“却是辛苦蔡老卿家了,朕要嫁女,少不得蔡老卿家走这么一遭。照说还要给蔡老卿家赐物以谢这趟辛苦的,可是朕现在的家当,都是从燕王手里讨来的,这份心意也尽不到了,还请蔡老卿家多多包涵。”
赵佶这番话语,也是从来未有的客气。话里话外,都是在抱怨萧言。就是在暗示蔡京有所表示,萧言监视于朕,你蔡京在,他总不能在朕身边都放上甲士。现在室内就是最为心腹的几人,你蔡京要是有甚么忠义之心,要是有甚么保朕重归大位的计划,看在朕对你这么客气殷勤的份上,早点说出来就是!
却没想到,蔡京仍然是那副老弱的模样,眼睛也花了耳朵也聋了,不管赵佶说什么,就只是嗯嗯嗯啊啊啊的答应,有气无力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明白没有。
赵佶说了一阵,看着蔡京那殷切的目光都快将他烧穿了。蔡京也没说出几个字来。赵佶满心希望,看来就要化作流水。下次再能与外交通,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他心里面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你蔡京是在朕手里得享尊荣,秉政数十年,就是偶有黜落,也很快就复旧位。现在见朕落难,就再不拿朕当一回事了么?
愤怒转眼之间就化为心灰意冷,他本来就是颇为轻易的性子。再也忍辱负重不下去,当下摆摆衣袖,冷淡道:“就请蔡卿家去检点帝姬嫁妆罢…………燕王既然开口,朕这闲人,难道还能说不嫁?就是燕王遣人上门强索,也就一辆车子拉走了。这些仪制,无非走过过场,蔡卿愿去便去,不愿辛苦这一趟也就自便罢。朕还要养静,就不陪蔡老卿家了。”
说着他就起身向后转出去,懿肃贵妃要去拉赵佶,却给赵佶一下甩开,重重的就走远了。
屋子里面,安静得跟死城一样,只听见赵佶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而蔡京就端坐在那里,神色不动,仿佛全然没有感受到赵佶的怒意。
懿肃贵妃强笑一笑,款款而下,来到蔡京身边,示意梁师成将他扶起来:“老公相,毕竟是妾身嫁女儿,当娘的总要替女儿亲自检点一下,省得她到了夫家没了体面。以前有人可以帮着料理,现在说不得我这做娘的就要亲自走一遭,我便陪着蔡老卿家一起去廊后检点如何?”
蔡京缓缓起身,躬身道:“敢不从贵妃之命?”
几人缓缓而出,闲杂人等都赶得远远的,在一侧厢房,几间屋子内外都被方腾送来的嫁妆堆得满满的。蔡京与懿肃贵妃缓步穿行在这些嫁妆当中,慢慢检点。
本来这种检点,就是虚应故事,做个姿态而已。除了要嫁出去的帝姬自己关心将来在夫家有多少家当,当朝宰相不过是按仪制走个过场。可今日蔡京却是不顾老迈,一样样的细细看,在廊外就耽搁了许久。懿肃贵妃也不催他,就陪着他在廊外查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蔡京才举步走入厢房之内。懿肃贵妃款款跟上,示意梁师成一下,梁师成便将门掩上,自己站在门外,为一个娘娘和一个宰相放风。
一入屋内,懿肃贵妃就盈盈拜倒在地,哀声道:“还请老公相救太上一救!”
男女有别,更别说是皇上的媳妇儿了,蔡京扎煞着手没法去扶,一副慌乱的样子:“娘娘何至于此?还请娘娘快快起身!”
懿肃贵妃却不起身,哀声道:“萧贼狼子野心,尚帝姬之后,就能插手天家事物当中。今后还不一步步逼上来?妾身与太上不足惜,却不能断送了大宋江山社稷,不能愧对大宋列祖列宗!眼前危局,只有老公相能挽救。只要老公相能除萧贼,迎回太上,妾身可为太上作保,大宋江山富贵,与老公相共!妾身还有一个女儿嬛嬛,可嫁于老公相爱子,老公相之女,将来当为太子妃!蔡家子孙,可封郡王,女可为县主,一如宗室例。若然太上与妾身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这就是开出好大价码了,将柔福帝姬下嫁给蔡家儿孙倒没什么。可是诸王娶蔡家女儿却是了不得的事情,大宋向来严防外戚之祸,为自家儿子多选的是小武官的女儿。现在却是要与士大夫辈顶儿尖儿的人物联姻,这外戚势力该有多大?蔡家子孙可为郡王,可为县主。那就真的是赵家与蔡家共天下了。
这价钱喊得,赵家祖宗,要心疼得在坟墓里面打滚,但为大宋臣子,听到之后就没有不眼红心动的,热血上涌的!
就算是赵佶与懿肃贵妃口不应心,可蔡京如果真的能将他们从萧言手里救出来,这威风权势,这擎天保驾之功,也由不得赵佶与懿肃贵妃不兑现承诺。那个时候,蔡家无论如何都处于最为有利的地位!
蔡京却仍然神色淡漠,久久不语。
懿肃贵妃也再不多说什么,只是仍然保持着拜倒在地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蔡京才轻声开口。
“…………萧言坐拥强兵,只不过此人机心深刻,才不向朝中伸手。若是他真要硬来,汴梁之内,谁又能阻他?这个大宋,也就翻作稀烂,最后结果如何,尚未可知。所以就是老臣,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不过老臣是大宋的臣子,更得太上拣拔于泥途当中,纵然一时虚与委蛇,又怎会真的与乱臣贼子沆瀣一气?只有默待时局变化…………而娘娘大才,也该知道萧贼突然急尚帝姬,正是有可趁的变故在…………
…………老臣就是有什么计较,也不能先于太上言及,事成也还罢了,若是事败。老臣身家不足惜,岂能牵连到太上?
…………老臣只有一句话,就是萧贼尚帝姬之后,对太上但有所求,太上全力配合便是。不要对萧贼有半分违逆。在外间,自有老臣在!若大宋列祖列宗庇佑,则太上与老臣还有相见之日,老臣只求为大宋尽最后一分心力,即乞骸骨归葬木兰陂,其余娘娘所言,老臣实不敢闻!”
懿肃贵妃抬起头来,深深看着一脸肃然的蔡京。她轻轻点头,低声道:“必不负老公相所托。太上与妾身日夜焚香祝祷,就静候老公相的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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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此次前来,在太上别业,不过耽搁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然后就被肩舆抬出。一众元随和俏丫鬟们,捧凤凰一般将蔡京接了出来,迎上马车。
梁师成也恭送出门,并赐诸般喜物于蔡京元随,连门外监视的萧言麾下甲士都有份。
蔡京看似累了,进了马车就不再露面。貂帽营甲士为先导,元随簇拥马车在后。掉头向北,不多时候,就已经远远离开了太上别业。
马车在路上一颠一颠,蔡京躺在榻上,一个俏丫鬟为他捏腿活动血脉,另外一个俏丫鬟为他在精致的小炭炉上薰香温汤。
蔡京闭目不语,心下却在喃喃自语。
“蔡与赵,共天下?有趣…………有趣啊。”
第二卷 汴梁误 第256章 帝姬愁(五)
宣系前一天,照理来说萧言是要在自己宅邸当中沐浴薰香,诚心正意,准备为皇帝老儿召见,香喷喷的去被皇帝老儿确认为自家的新女婿,顺便抱着一大堆赐物回家,从此过着幸福快乐没羞没臊的吃软饭生活。
可是现今萧言这个女婿有点特殊,一则是正牌皇帝现在在禁中为他的头马之一锦张显直接看着,要嫁女儿给他的是当今太上——同样是为他麾下甲士看得紧紧的。对于这样的丈人和大舅子,实在没什么敬畏之心。二则就是那些赐物,都是他送过去的。就算走一趟抱回来,也是左口袋进了右口袋,着实没什么成就感和期待感。
所以他就在自己宅邸之内,整整一天,都在看着从河东不断传来的军报。半点没有将明天自己要新女婿上门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河东那里军报不断的传过来,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是女真入寇军马为完颜娄室所领,绕过应州而入云内,计有女真真夷战兵三四千,部族军约一两千,还有差不多同样数字的辅军。
而云内驻军精锐南下河东,现在分驻各处的,除应州千余能战精锐之外,留守王贵虽然号称有数千军马,但大多数都是新募之军或者集合当地豪强兵马,怎样也不是女真军的对手。
王贵避开锋芒,而在河东韩岳反应也很快,岳飞已经当先拣选精锐汇合甄六臣,为先锋应援。而韩世忠也在动员神武常胜军主力,离开太原北上。总计动员了七八千步骑,还有足够数量的辅军民夫。
照理来说,这样的兵力优势,再加上地利优势,已经足够应对行险悬军深入的女真军马。萧言可以安稳留在汴梁,只要能保证对河东的接济,就可坐等胜利的消息传来。
不过后续的军报却是越发不妙,应州郭蓉那里消息被隔绝,王贵已经联络不上。照此说来,悬军深入云内的,绝不止完颜娄室这一部!若是应州有什么万一,则西京大同府女真西路军主力南下的通路就打开了。更大规模的女真军就能蜂涌南下!
河东神武常胜军若是再遭什么严重的败绩,则萧言的权位基础,就受到了极大的动摇!
不过应州城坚,郭蓉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而且岳飞去得快,怎么样也能保住她无恙吧?塞外还是冰天雪地,数千上万女真军马悬军深入已经是大胆之举了,西路军数万女真大军,若是道路不通,又如何能南下?
可是到他这个地位,遇事再不能心存侥幸,再不能如在燕地时候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的拼一把,成了就是大有所得,输了无非就是败死而已,就当自己没穿越过这一回。现在有地位有实力有钱财,团体也日渐壮大,反而要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做好最坏的准备。
这些时日,方腾在操办萧言尚帝姬的事宜,而左聊寄在操持如果大军出镇河东援应应该准备多少军资粮饷。而萧言几乎将枢密院所有关于河东与云内在职方司架阁库堆积如山的资料搬回来,再拣选了一些西府中愿意投靠萧言为他所用且又还算得上得力的小官吏,组成了一个类似燕王军事幕府的机构,办公地点就暂时在他的宅邸,做着一切统帅该做的工作。熟悉地形,了解情报,分析判断,推测事态发展可能,预备几个应对的方案…………总而言之,这位天家新女婿,过得实在算不上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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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午时,才看到萧言脸上带着大大的眼袋,摇摇摆摆的回返内宅,顺着香味就直奔自己惯常吃饭的花厅而去。
花厅当中,几名侍女守着一大桌子饭菜在那里悄然侍立,都在等着燕王早点回来用膳。可是燕王早就交待,他处理正事的时候,谁也不能搅扰。这几个侍女只能在门口望了又望,不断将冷掉的菜肴撤下去,从小厨房传来新鲜出锅的热菜。来来回回,已经换了好几次了。
好容易看到萧言的身影出现,一众侍女欢喜得跟什么也似,忙不迭的将萧言迎进来。伺候他换上家常的衣服,摆上萧言惯坐的胡床,铺上锦垫,置好杯箸,温好的酒也旋上来,打开一口口暖锅,就等着萧王爷用午膳。
萧言摆摆手:“不用酒…………明知道我除了应酬,基本上不怎么喝酒,怎么每次还都摆上?还有,一顿饭我能吃多少?每次都是几十道菜,虽然我是有钱了,也不想多寒素,这排场也过于夸张了点罢?”
花厅当中,侍候萧言用膳的侍女足有七八个,花厅外还有八名貂帽营甲士纹丝不动的警戒侍立。平常萧言倒觉得没什么,这个时代,这个地位,别人怎么样自己也就怎样便是。不过今天各种卷宗看得眼睛都花,脑子动得隐隐生痛,看到这么多人在还有面前这一大桌子午饭,实在是觉得有点烦。
萧言燕王府中的侍候人,没什么几代效力,忠心不二的家生子,他才穿越几年?
但是也都是萧言从燕地乱世里面搜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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