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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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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时,这种场合慈安是会从始至终一直保持沉默的,但这次召见对于慈安的意义远远大于召见个什么封疆大吏,军机大臣。

“侍读”一职的权限甚小但其胜在与皇帝朝夕相对,影响着皇帝的是非取向,也就影响着大清的未来,其人选自是不能怠慢的,更何况慈安敦厚固然却并不迟钝,皇帝如今的侍读载澄既是皇帝的同族兄弟又与皇帝私交甚密,虽没能让皇帝有什么大长进这么多年下来也无大过错,这好好的偏要在皇帝亲政这个节骨眼儿上临时换马,怎么会是正常情况,慈安对权力不像慈禧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但是有一点她是不会妥协的,那就是对同治皇帝的培养。

这股动力上来,她很长时间没活络的思维陡然转得飞快,几年来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一闪就回顾了个遍,终于又让她发现了点小破绽——她对历年新科才子也算关注,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人。还没等纱帘外跪着的人开口回应,接着就问了第二个问题:“沈卿家是哪年的天子门生?”

比起上个问题,这个算是真正戳中了在场除了对这场几乎是作秀的引见毫不知情的慈安以外的另外四个人的软肋。——职位低可以说是朝廷埋没人才,但“举人”这个文凭只能说明是他还没把他“善其事”的器具磨锋利。

慈禧是最先坐不住的,刚想说点什么把这事儿给掩过去,却听见纱帘外已经传出那个干脆爽朗没有一点自卑和尴尬的声音:“奴才供事国子监典簿一职,兼任总理衙门代办章京。蒙圣上不弃,同治九年始奉举人之禄。”

慈安闻言却也淡然,只是丰腴的脸颊稍稍紧绷起来,吐出了一句——“哦。”

东暖阁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不管这个东太后到底管不管事儿,有多少实权,可她到底还是先帝的皇后,是这间屋子里地位最高的人。

仅仅这一个“哦”,不用什么别的言语,这个全大清国从礼法上而言最高贵的女人已经表明了自己对这个清朝官场新人的态度——对这个从传统意义上来看没有什么突出才华的年轻人并不看好,要当同治皇帝的侍读,那就是更没资格。

“姐姐”慈禧再一次展示了她的强项——随机应变,几乎是接着慈安的“哦”字的落音就开了口,可叫了声“姐姐”又顿了一下,慈禧并不是思维突然短路,只是她已经许久没见过慈安太后了,以前人家是妻她是妾,这“姐姐”叫得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慈禧位高权重,再叫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慈安“姐姐”还真有点不舒服,她不是个信命的人,只是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是天生注定,慈安是天生的皇后,就注定慈禧一辈子就得对她毕恭毕敬。慈禧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本来笑容已经有点僵的脸上迅速涌出了真诚。

“姐姐有所不知,沈卿家同治九年中举时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次年就和六爷到西洋去了,这才未有进士及第之机遇。”

慈安不知是思维单纯还是不愿拂慈禧的面子,竟似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颇为欣慰地问:“那沈卿家还是志于金榜题名的了?”

慈禧这回是没给沈哲一点自主回答的机会,立刻将话接了过去:“那是自然,凡大清之士有何人不以此为己任?只是这殿试之期方过,下次又要三年,然皇上已要亲政,则一良友伴学不可耽误。”看出慈安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疑惑,慈禧的心里陡然涌上一股狠劲儿。先帝都死了那么多年,今时今日她慈禧想做的事还轮得到慈安来说道,语气也没有了起初的刻意地亲昵,恭敬的态度有些冷冷地讽刺“姐姐若是担心,妹妹已取来了沈卿家当年应考的答卷,这是骡子是马,姐姐大可自己定夺。”说罢,厉声唤道:“小李子——”

一个中年太监应声弓腰捧卷,踏着小碎步一路小跑过来,将手中的卷宗呈上与慈安。

沈哲仍是跪着,没敢抬头,不过料想自己就算看了也不见得判断得出那份被黄绸裹着的答卷是不是自己当年写的。但在他看来,以慈禧太后的精明谨慎此时断不应该呈上他真正那份文不对题的答卷给慈安太后“定夺”。安德海向东太后呈上的,多半应该是慈禧智囊团的成员“捻断数茎须”而造就的大作。

慈禧不时用余光去瞥身旁正在仔细翻阅那份答卷的慈安,观察她微微变化的眉间和嘴角。

“疆广无兵,域大无防?”东太后缓缓的念着这几个字,听得慈禧也是一心惊。,对于沈哲三年前应试的那份答卷慈禧自己并没有翻阅过,只是听别人提起过,此文虽不规整,措辞生涩,但胜在文风大气,叙事简练,观念不俗,这才被考官破格收录。更何况,以慈禧的打算是借这个机会给慈安一次下马威,让慈安知道,她慈禧不但是可以掌控朝堂,也会独步**。

她可真没想到,现在各省督学的品味怎么变得这么快,这见解是够大单独到,一上来就往国防上下刀子,这不是让她难办?眼看着自己这方转优为劣,东太后一方的攻势却是丝毫不减。

“沈卿家,你这‘无兵无防’是什么意思?”

慈禧此时有点紧张,能不能帮沈哲拿到一个侍读的职位只是她政治生涯中提都不值得一提的一次博弈,但是就慈禧个人而言,这场博弈的赌注根本和沈哲没什么关系,而是牵连到她能不能从慈安手里夺回她的儿子载淳。她想向先前那样将后话截过去,但文章不是她慈禧写的,解释权也自然不归她,况且东太后这回是点名道姓地指定了这个问题的回答人。她不由看了眼帘外的跪着的年轻人,似乎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人的表现。

“兵不能战,是以无兵,防不足以拒外,是以无妨。”

“沈卿家以为我大清之兵皆不能战?”慈安的声音微微上扬,要说大清防务不足拒外的确没什么反驳,但要说到士兵的战斗力,至少在现阶段还有镇压过太平天国的湘淮军。

“奴才以为,抗外者方为兵。”

沈哲的一句话立刻将慈安心中那一点镇压太平天国祸事的骄傲打得烟消云散,的确,对外的那才是兵,对付自己人的说白了不过只是家丁。

慈安半天没想上来说辞只得微微点了下头,在现在的大清什么事一扯上两次鸦片战争的失败就没有推脱的借口。

见慈安不说话,慈禧的心里也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只是短短数十字的对话,在她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她向李莲英使了个眼色,李莲英会意,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慈禧旋即展开笑颜对慈安太后道:“姐姐觉得如何?从八品的国子监典簿是不是太屈才了。”

慈安太后不知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败局,将那份答卷合上交给一边的太监,淡淡的微笑一点也不尴尬“妹妹看着怎么办就怎么办便是。”

“那就恕妹妹僭越了。”

慈禧愀容正坐,拿出她在朝臣面前惯有的威严。

“沈卿家。”

沈哲识相地将本来低下的头压得更低些。

“今我大清之境,实千古未有之也,圣上幼沐圣人之言然夷学亦不可不明其所以,母后皇太后与哀家以卿之才,特擢卿为国子监祭酒,从四品衔兼任圣上侍读,知圣上以夷务。卿当精忠报国勿负皇恩。”

“奴才谢圣上、谢皇太后恩典!”

出了养心殿的大门,沈哲就看见了前面先出来的恭亲王奕䜣的身影,便几个快步追了上去。

“给六王爷请安。”沈哲甩了下袖子当是行礼。

恭亲王经出访欧美一事早已经沈哲当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见是他,便笑道:“哟,沈大人。恭贺升迁呐!”

沈哲有些惭愧地一笑:“这还不是要谢王爷的举荐。”

恭亲王摆摆手,又拍拍沈哲的肩膀:“别谢。别谢。这件事本王可没亲自出面去找太后。”

“那是?”沈哲愣住,他是明摆着跟张树声说过他的事不用湘淮势力来操心,而他在京城之外出了恭亲王之外也没有跟别人有什么交情,更何况能让事情的发展和他预计相差无几的人。

“本王是跟七王爷知会了一声,本王这可是头一次寻他帮忙,他倒是也还尽心。”

经恭亲王这么一说,沈哲登时明白了恭亲王的用心,恭亲王虽然此时的实权还没有多大,却是当今朝中为数不多的真正有能之人,门生故吏举不胜举,此次出访英美更是立下了堪比辛酉政变中的汗马功劳,这样一个人这么快就开始举荐圣上侍读甚至是帝师的人选难免会让慈禧觉得恭亲王他是在重新培植自己的党羽,恭亲王本人会再次陷入政治风波之中不说,沈哲的仕途大概也会就此终结。而醇亲王不同,他虽然现在好似是大权在握,权倾朝野但一来其与恭亲王相比是才疏学浅,易于控制,二来他本来就是慈禧为了打压恭亲王才提拔起来的,慈禧能让他上天,就能让他入地,这样的一个棋子偶尔提出一些奇思妙想不但不会让慈禧有所戒备反而还极有可能让她感到她这么多年的栽培没白费。

沈哲赶紧借机讨好一下自己的老上司:“还是王爷英明。”

恭亲王摇头笑答:“本王再明白这也过了大半辈子,倒是瑄瑜任重而道远。”

二人仍然在皇宫中步行,为了避嫌沈哲此时后退了几步,没听清恭亲王说什么,刚想问奕䜣他刚刚说什么,一抬头却见自己的面前竟站了个中年太监,而恭亲王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

沈哲不动声色地将这太监打量了一番,立刻认出此人正是西太后面前的第一红人李莲英李公公。

他本来就对这些公公什么的没什么好感,对这个在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李莲英更是厌烦,但如今人家仰仗的是西太后,出于多方面权衡还是勉强提起了自己下拉的嘴角:“这不是李公公吗?有何贵干?”

李莲英弓着腰,没在沈哲面前表现得多恭顺但却也没有沈哲事先设想的那种高力士、魏忠贤式的飞扬跋扈,至少礼数都是做周全了,这让沈哲多少放了点心,像李莲英这些靠着他们主子吃饭的奴才,可以说他们的态度往往取决于主子的态度,现在李莲英可以不因他品级低而欺压他,那就说明西太后对他的印象还是可以的。

李莲英手执拂尘立着,没有对仅仅与他有过一次照面的沈哲记住了他这个人而感到受宠若惊,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大清国的官员们都是人精,一个脑袋比风向标转得都快,谁被引见了还不知道李公公是什么样,那这次引见那就算是白见了。

早已不是一个得对这些有头有脸的官员卑躬屈膝的小太监的李莲英面无表情地将身形向旁边一闪,让出路旁的一道偏门:“沈大人,太后召见,请吧。”

(考试党归来,向各位读者报道·~)

第二十一章 太后召见(上)

第二十一章太后召见

沈哲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李莲英引到了什么地方,偌大的紫禁城让他绕得晕头转向,不知怎么地又回到了养心殿,只是这次李莲英没在把他往东暖阁带,而是调了方向,引进了明间西侧的西暖阁中一间名曰:“勤政亲贤”的小室。

宫人太监都已经提前被打发出去,连李莲英也识相地只于门口。

虽然是私密的会见,慈禧不发话,沈哲也是不敢抬头,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快速地扫了一眼低头抿茶的慈禧。

他对慈禧的面容并不陌生,作为各省历史教材必选插图,沈哲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非刻意地瞻仰她老人家的面容很多次了,当时他和他的同窗们一致肯定,咸丰皇帝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慈禧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尊容是——眼角耷拉,双唇单薄,两边的脸颊还受地心引力严重作用。就这还红颜祸水,这不是坑人吗!

不过此次只是那么一扫,沈哲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确是被坑了,而且被坑了二十年,最主要的是他是被自己的眼睛给坑了,他所看见的慈禧的照片是慈禧七十岁的时候。现在他面对的这个慈禧只有四十多岁,要说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差不多也是当奶奶的年纪,一个普通的这个时代的四十岁女人,大多都已经是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摸样,就算是养尊处优,脸上没能显现出太多岁月痕迹,但眼神举止乃至于整体气质无不透出龙钟老态,可现在他看到的慈禧不但是从硬件的保养还是她呈现出来的状态,都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少妇一样。眼睛和脸颊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受地心引力影响,眼角反而像书里描写的北方佳人一样微微上挑,五官都算不上特别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却是恰到好处,还处处透出满洲女子特有的一股英气,加上细腻白皙的皮肤,也难怪慈禧太后晚年回忆自己刚入宫时候的情况会说“宫人以为我美,皆妒我。”也怪不得咸丰皇帝当年会对这样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如果忽略这个人圣母皇太后的名头,慈禧的身份,连沈哲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对这样一个女人怦然心动。

自沈哲请安之后,慈禧太后还没有开口,沈哲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人在紧张的时候本来就难以估摸出准确的时间,知道觉得他已经失去了紧张的感觉的时候,才听见慈禧慵懒地吩咐了一句:“平身吧。”

沈哲得命,向慈禧谢恩站了起来,此时他还并不知道在这样皇权空前强大的时代,慈禧太后的这句“平身”是给了他多大的恩泽。

“七王爷和六王爷都在哀家面前对沈卿家的才华大加赞赏。哀家也觉得你是个人才。这才把皇上交给你。”

“太后知遇之恩,奴才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慈禧满意地点了下头,这谢恩只谢了他,对恭亲王和醇亲王提都没提,不管这个年轻人此时的表现是不是出自真心,但可以证明这个年轻人看得清形势,既然看得清形势就应该能明白现在这个大清国是谁做主,他究竟该替谁办事。

“皇上年幼,易受蛊惑,汝随皇上左右,除与皇上伴读之外,当避免皇上免受妖人之扰。”

“太后放心。”沈哲将身子向下又压了一点“奴才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这天下一心为皇上的只有太后一人,奴才效忠的也只有太后一人。”

沈哲清楚得很,疏不间亲,向慈禧示忠绝不是把对同治皇帝的忠诚彻底剔除,而是要将两者结合起来。

“沈卿家果然是识时务。”慈禧的话开始丝毫不掩饰,她此时正沉浸在她的巨大权力带给她的骄傲之中,是不是真的忠心耿耿有什么关心,她要的就是想臣服于她脚下的人得听她的,不想臣服于她脚下的,也不得不听她的。

这句话一出让沈哲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不语。

好在慈禧也没想再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歌功颂德,顺手拿起一旁放着的一个折子起身递到沈哲的眼前,沈哲一惊抬头看向慈禧却又立刻意识到了失礼将头低下去。

慈禧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失笑,心想果然还是个年轻人,定力仍然差了些,什么感情还放在脸上。

“沈卿家的折子哀家看过了。但以我大清现在的财力,怕是承受不了沈卿家的大志。”

“奴才以为,其它不急于一时,但海防一事还请太后尽早决断。”

沈哲知道慈禧不会对他的建议太感冒,他在那份折子上写的措施都是有意夸大,练新军,办实业,逐外夷,别说现在的大清没能力实现,就算是放在鸦片战争之前也未必会被采纳,在慈禧太后眼里这份奏折大抵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的痴人说梦罢了。

不过他的主要目的也只不过是借用一个更大的条件来换取商量的筹码,就比方说一次性跟慈禧太后说办工厂要让她下拨十万两银子,慈禧太后必然不会爽快的答应,但如果一开始跟慈禧太后说要她拨二十万两银子,然后再在交涉中将银两数目降到十万两,那么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慈禧此时并没有想到沈哲此举更深用意,只是觉得这小子真不愧福州船政大臣的儿子,一天到晚就对大清那条曲曲折折的海岸线念念不忘。又忽地想起如今的朝中的确有一场关于是重视海防还是重视西北塞防的争执正在隐隐形成,只是如今西北边关吃紧俄国不断在伊犁挑衅,英国也屡屡从印度派遣所谓的考察团入藏,而恰好恭亲王在此时与英国订立同盟,朝廷关注的重点才放心地转向了对于西北的防御。而这个年轻人却突然又将此事提上了日程,并且认为是当务之急,慈禧凭她一向的敏锐的直觉又觉得沈哲提出此事不仅仅是他对于海洋的浓厚情节。

“我大清已于英吉利签订条约互不侵犯条约,沈大人仍然认为海上防御迫在眉睫?”

与英国的盟约?沈哲心中暗自苦笑,如今大清上下还真把这条盟约当成中国的救命稻草了吗?

且不说英国就算是站在大清这一方,也只能保证英吉利一方不会再轻易以武力解决中英问题,好一点也只会在中俄两国在新疆、西藏发生争端的时候为了不使中国拉他们下水给予中国一点武力援助,但现阶段还绝不会为了中国和别的国家撕破脸,更加不可能为中国无怨无悔地挑起国防大任。

更何况像现在这种与英国形成的互利互惠的和局能支持多久,且不论欧洲局势本来就瞬息万变难以捉摸,就说英吉利方面之所以能与中国签订同盟条约,除了借助中国控制中东、东南亚的法俄连势力以及独享中国利益保证远东霸权之外,另一点不可忽视之因素则是世界工厂的身份所带动的全民唯利是图的风气,对经济利益的狂热追逐自然导致了目光短浅,清政府长期以来的软弱形象更是让他们忽略了中国一旦借机崛起整个欧美所造成的撼动。但是像英国这种国家他迷糊也迷糊不了太久,只要他们一反应过来,不但中英同盟难保,怕是连相对和平的局面也岌岌可危。

不过中英同盟的条约到底是沈哲建议恭亲王区签订的,当时他自己将大清的前景描绘得天花乱坠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一纸盟约是大清中兴的必经之路,现在再跟慈禧太后说,那份让她兴奋了大半年的条约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些作用而且保质期还很有限,那无异于是把自己的脑袋往断头台上搁,李鸿章的首席幕僚张树声对沈哲的估计虽然在很多方面都有偏差,但是仍然有一点他是说的想错,沈哲其人那是绝对不会亏着自己的。

盟约的神话不可打破,海防的事也不能没有着落。

沈哲左右平衡片刻,终于在慈禧对他产生怀疑之前开口:“太后娘娘圣明,除了英吉利之外,我大清的沿海也并不是无人问津我大清与英吉利结盟不能不给英夷一点好处,而这好处不管是大清自己给还是把法俄两国在华现有权利当花献佛,法兰西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看。而且奴才以为我大清日后大敌不在英、法、美、俄而在东瀛扶桑。”

慈禧太后的神色在听到法兰西的时候还有些许担忧,但听到沈哲说出大清日后大敌在东瀛扶桑之时就只剩下了惊讶,不禁冷笑:“夫英吉利、法兰西都能让沈卿家无所顾忌,日本一区区蕞尔小国也能让沈卿家如鲠在喉?”

沈哲的头稍稍抬起了一点,看向慈禧,慈禧见状也对这一举动并未斥责,喝了口茶权当默认。

“太后娘娘,日本再小,也决计小不过英伦三岛。”沈哲一语将慈禧心中仅存的那点大国荣耀也给击碎,让她终于正面面对大清的处境,这早已不再是一个依靠疆域大小衡量强弱的时代,疆域再小,只要够凶狠就可以鸠占鹊巢,疆域再大,无力守护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察觉出慈禧微妙的转变,继续道:“奴才斗胆,向圣母皇太后献上一物。”

慈禧满腹狐疑地接过沈哲献上的卷轴,缓缓打开,里面尽是一些介绍欧美军事、科技、工厂、甚至是风土人情的资料,这些平淡干枯的文字在慈溪的眼下消无声息地划过,陡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图穷匕见的寒意,而且她隐隐感觉到这将要显现出得无形的匕首要刺向的绝不是她慈禧,但她似乎在劫难逃。

“这是……”慈禧合上卷轴看着沈哲。

“是日本赴欧美的考察团回国编写的考察行纪。此次六王爷率众出访欧美,在普鲁士也与日本岩仓考察团相遇过。”

“这件事情哀家听说过。”慈禧神色略显凝重,她此时的心思都在沈哲先给他的那份考察报告上即便她对于欧洲情况知之甚少,文化程度不高,却足以看出这两份考察行纪的天壤之别,本来就对恭亲王一行人带回的资料不甚满意,这一比之下更觉得自己的拨出去的银子打了水漂。

但是最有分量的信息却还未及登场。

第二十一章(下)

沈哲闻言轻笑:“不过太后娘娘一定还未听说,在此次会见之后,普鲁士的宰相俾斯麦说过,东方的未来在日本。”

“西夷狂妄!”慈禧将手中卷轴狠狠地在身边的炕桌上砸下去,大清再怎么衰弱那也只能她说,绝轮到外国人来说三道四。但盛怒过后又怀疑起来:“汝从何得知此事?”

沈哲见到凤颜不悦也没什么惊慌之态,语气平静像见惯了大风大浪:“奴才死罪,俾斯麦会见岩仓使节团当日,奴才因友人之便,佯装其成员得以一同前往,俾斯麦之言论,实乃奴才亲耳所闻。”

慈禧太后眯起眼睛,语速稍稍放慢:“或许那西夷不过是说来与倭人客气的。”

沈哲丝毫没有顺着慈禧话说的意思,立刻反驳:“但与六王爷见面时却未见有此客气,而且,依奴才愚见,普鲁士一方与我大清见面时倒更像是寒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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