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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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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衣服虽然陈旧,却也干净整洁,让人明显感到是在着装上下了一番功夫的,好像要参加一个颇为重要的活动,这十几个人四处张望了一下,找了个不堵塞通道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壮实的纺织工将抬了一路的担架放下,担架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面色灰白的亚洲人,准确点来说,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而是一具死尸,死尸的面部已经干瘪下去,看样子似乎死了两三天的样子,眼球凹陷,抛开他由于眼球萎缩而深深凹陷的眼窝不看,但看那两片微微张开的宽扁的嘴唇,一个地道的东亚人此时差不多可以分辨出,这是一个日本人。

虽说此时只是1871年,据日本德川幕府倒台,明治天皇废藩至县,置产兴业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但事实上早在日本遭遇黑船事件甚至是比这更早的兰学兴起之后,就有一小部分的日本人陆续出国接受各国先进的工业文明,而快速走向末代的德川幕府对于国民远赴海外的行为也没有控制的余力,唯有听之任之,这些也很大程度上是日本比其他国家更迅速地适应了世界新的浪潮。

匆匆赶来的牧师站在尸体前嘟嘟哝哝地说了几句,八成他自己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异教徒送进天堂。简短的祷告在纺织工人们参差不齐的低声“阿门”中结束。牧师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离开。

而那些还是有一些悲情的纺织工人们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他怎么了?”

三三两两抽烟聊天的纺织工人们听见一个陌生年轻的声音,他们抬头,看见离他们一米远处站了一个东来自东方国度的少年。他们也见过一些亚洲人,但大多身材干瘦佝偻,神色麻木慵懒,木然,不能说死气沉沉,但却没有活力,而这个少年不同,他两道利落的剑眉下有潜伏在杂草中的猎豹一样坚定的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气势,似乎是刚刚接受了女王褒奖的骑士一般,此时这个少年正好奇地盯着担架上的尸体。

“他死了。”一个脸颊宽阔的男工简短的回答。

“怎么死的?”

“他割断了手腕上的动脉。”

“他是日本人吗?”

“我们不知道,我们叫他‘tanakasang’但是他在工厂旁边开了间日本餐馆。”一个与东方少年似乎差不多年纪的纺织工答道。

少年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物美价廉?”

提到那件曾经在他们工厂旁边存在了六年的日本餐馆,工人们不误惋惜的相顾一笑;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对那家日本餐馆的印象。

这个说:“我总觉得Tanakasang做的是亏本生意。”

那个说:“根本找不到比Tanakasang的小店更好的吃午餐的地方。”

又有人冒出来一句:“而且Tanakasang还允许赊账,而且从来没催促过别人还,真不知道Tanakasang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少年听着工人们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竟多是对这个姓田中的日本人的溢美之词,孔子说过,就是他的及门高弟颜回,要以严格的君子之道为操守,最多也只能支撑三个月而已,那不成这个田中比颜回还厉害,而且如按那些工人所言,田中的餐馆分明是入不敷出啊,其中必有蹊跷。

“那他问什么要自杀?”

少年说话时,特地观察了这些人的神色,好在所有人的脸上都还没有出现厌烦的表情,要是在平常的时候,这群脾气暴躁的人或许早都被问烦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一个黄种人在欧洲也算是稀有物种,而这些人也觉得可以用英语和一个亚洲然对话是件很有趣的事。

“也许他觉得他会不了他的国家了?”

“为什么”

“他进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威廉阁下是不许别人……”

“Tom!”似乎是触及到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这一群工人都紧张了起来,立刻出言阻止那个大嘴巴的家伙。

少年若有所思的向一旁斜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向那具尸体,陡然神色大变,用中文说了句“什么?!”

少年的声音不大,但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在场的英国人都为之一惊,连路过他们身边还睡意阑珊的水手都停下脚步好奇地想着方看过来,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没来得及问又看见一个亚洲人嘴里不知大叫着什么朝他们的方向飞一般的跑了过来,推开人群,在尸体旁边跪了下来,从头到脚仔细地看。

“他干什么?”一个粗壮的水手凑上前来。

少年没有理会那个水手,只是用中文问自己的同伴“萧冉,你也看见了是吧?”

那个被称为萧冉的年轻人,沉默了良久,面色颇为凝重地抬起头:“是它”

第八章 东瀛蛊毒(下)

“该死的,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在场的人都被紧张的气氛所感染,亚洲的古老神秘造成的恐怖强烈地压迫着伊普斯威奇码头的一角,一个方脸高大的纺织工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不安,怒吼的去抓少年的衣领,那个东方少年巧妙地一侧身,淡淡地扫了一眼所有人,平静地用英语道道:“尸体有毒。”

少年话音刚落,英国人迅速体现出自己强大的反应能力,萧冉感觉自己还没来得及眨下眼,周遭陡然一空,所有人都向后猛撤了两三米,尸体旁边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沈大人?”萧冉听不懂英语,不知道那个沈哲究竟跟这些英国人说了什么引起了这些人这么大的反应。

沈哲迅速向萧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萧冉会意,又将目光锁定在那具已经堪称丑陋的尸体上。

“没有人来接他吗?”沈哲看向抬尸体来的那群纺织工人道,按他的推测,这个田中不可能是单独行动,应该是有人跟他接头才对,他总不能指望英国人把他的尸体连同他尸体里的那个秘密一起护送回日本吧。

“我们联系了他在海牙的朋友,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到的……”那个高大的方脸男工说着,焦急地望了一眼海平面,此时浓雾已散港口的船只渐渐多了起来,各国旗帜飘扬,一时间让海港颇有开万国公会的意思,可是这些旗帜里偏偏缺少了从海牙而来的荷兰国旗。

“如果是海牙的话。”一个围观的水手上前插了个话“刚刚我们收到电报,说海牙今天有暴雨,所有船只一律不准出海,你们说的那个人今天恐怕到不了了。”

纺织工们闻言,一副要了他们命的表情,先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这尸体是有毒的,他们还怎么敢把他抬回去啊。这些人本来也就是一些粗人,这怒火攻心,不由骂将开来,除了维多利亚女王以外,英国上下两议员都没逃过这些人的诅咒。

看见他们的窘态,沈哲哂然:“你们可以放心,这是一种来自日本的蛊毒,中毒的人如果死了不到十天,毒性是不会扩散的。”

在场的众人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他们现在算是安全了,但是十天以后怎么办呢?要说这毒,在欧洲人眼里,大概就是和黑死病差不多,而处理黑死病蔓延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尸体烧了”。

“烧掉尸体,毒就会立刻扩散!到时,所有人就会像这个田中临死前一样,丧失心智,出现幻觉,中毒轻的,把自己给杀了,中毒深的,至亲亦可杀。”

“丧失心智,出现幻觉?!”所有人面面相觑,可是田中的精神状况挺正常的,并不像是个疯子。

沈哲颇为倨傲地上扬了一下嘴角,摆出一副不吝赐教的姿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田中先生以前应该是一个谨小慎微的老好人,而且应该也知道你们不想说出的那个地方是你们所谓的威廉阁下不让接近的地方吧?”

几个人思索了片刻,点了一下头。

“像田中先生这么一个小心的人却不假思索地闯入禁地,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唯一的可能是田中当时出现了幻觉,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入了禁地。如果今天海牙没有暴雨,而这具尸体被他的同伴带上返回日本的轮船的话……”沈哲用余光撇向那几个,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水手:“大西洋上大概就又多了一条幽灵船了。”

水手们闻言大惊,立马紧张了起来,他们仔细思索了一翻近几年失踪的船只,似乎都是到过远东的。(那个年代,除了渔船,欧洲有机艘船能没到过远东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

四周的人退得更远了,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为这位田中先生的离世惋惜,还在回味他那家日本餐馆的美味,现在,他们恨不得把过去六年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可是这尸体埋也埋不得,烧也烧不得,而就这么放着自然也不行。这情景让人产生生化危机要提早两百年发生的错觉。

“我又没说这毒不能解。”

沈哲此话一出,顿时遭到四野刀子一样的目光,如果人的眼睛真的可以喷火的话,他此时必然已是挫骨扬灰。当然他遭受的也只有目光而已,此时在场的众人还是觉得自己是赚了的,毕竟被整总好过被杀。

沈哲看着尸体,心道,兄弟呀,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你们日本人不是习惯切腹自杀的吗,既然你自己没舍得切,就我来帮你切吧,保证让你是一肚子清白见同胞,你呢,也不用大半夜的来谢我,咱们中日交往没有不友好的,谁也甭和谁客气。

沈哲虽然没和尸体神交几秒,周遭度日如年的人可是备受煎熬,心想这倒霉孩子,磨叽啥呢在这,赶紧的呀,这些东方人怎么都这么麻烦。但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毕竟现在这两个东方人是爷,把人家惹急了,人家不给你办事了,他们十几二十人的小命得撂这儿了不说,说不定还会拖家带口地见上帝。眼看这些人的碧眼要变成红色了,沈哲终于向萧冉点了个头,说道:“可以了。”

众人见沈哲发话,一颗心总算落地,饶有兴致地看萧冉究竟如何解这来自日本的蛊毒。

只见萧冉手起刀落,利索地在田中的腹部拉开一条口子,从田中的胃里取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一本袖珍《圣经》大小的纸包。一切不出所料,沈哲的嘴角轻微地上扬了一下。

“这就是那个蛊毒?”

人群中发出了怀疑的声音。

伸着一脸不屑,将纸包伸向那个半信半疑的人:“要不要试试。”

纸包上散发着浓烈的腐尸气味,让那人向后退了几步,他没有去接沈哲。

沈哲冷笑了一声:“算你聪明,碰了你就死定了,你死不要紧,没准你的家人都会死在你手上了。”

“那你们为什么没事?”一个水手撇了一下嘴。

“要是你们有黑头发,黑眼睛你们也可以拿。”沈哲毫不客气地回敬,但随即又作出了解释:“这种蛊毒遇到空气会暂时休眠,对于东亚人来说,只有进入体内才会有效,但是对于你们”沈哲眯起眼睛扫了眼这些自誉为日不落帝国的最高贵的公民,一字一顿道:“一触即发。”

众人又是一阵喧哗,但始终没人敢靠近那纸包半步。

“沈大人,我们的船到了。”萧冉看了一眼码头。

“好,我们走。”沈哲将纸包扔给萧冉,这沾着腐尸味道的东西,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碰了。

第九章 密诏(上)

第九章密诏

萧冉将房间扫了一眼,顺手带上了房门。这个巴黎的落脚点远远比不上他们在英国住的那个,粗糙的石块堆砌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出了两张木床和一个四只脚不齐的木桌以外,就再也摆不下任何东西,毕竟现在他们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大清公使,而是两个穷画家。萧冉不是没有过过穷日子的人,在遇见恭亲王以前,他就是一个在北京街头露宿,食不果腹的小乞丐,但是人的天性是享受,只是在王府里舒服了好些年的萧冉,现在猛一下子看见这种破房子都有点郁闷,更别说从小就养尊处优的沈大公子了。

但是沈哲倒真没表现出什么不适应的,将行李往床上一扔,就自顾自地到前台要了洋火将灯点上,看得萧冉愣在那里,不知自己要干些什么。

沈哲知道直到忙完照明工程,又拿起桌上的报纸扫了几眼,想起来了今天早上那个从日本人身体里取出来的油纸包裹,才注意到萧冉茫然地站在那里,陡然意识到自己这一系列的打水,点灯都做得太利索了,顿时也有些尴尬。要说他前世住的那个学生宿舍是个五几年的老公寓,他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不小心把保险丝烧断,只能点着蜡烛写论文那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现在作为“沈哲”这个身份而言,他的这种近乎于条件反射的行为的确不太寻常。

他不能去跟萧冉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和萧冉明显还没有熟到可以告诉他他是从一百多年后过来的人。

“萧兄,可以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了。”在这个时候转移话题才是最好的方法。

萧冉闻言惊醒,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他早八百年就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非要他们在大庭广众下演一出他不明所以然的戏不可,虽说好奇心能杀死猫,但沈哲毕竟还算是他的上司,萧冉好歹还是克制住了,他是在王府中当差的人,和沈哲所熟悉的那些从团勇中混出来的兵油子不同,他懂得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更别说与上司提出任何要求。

沈哲用餐刀将油纸包划开,将内里的东西取出,平铺在不大的木桌上,注视良久,以前听闻过的关于日本那些舍生忘死的商业间谍的传闻,在他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换,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是最先进的纺织机器吧。”

同时,心中暗笑:这东西按照历史正常进程本应顺利到达日本的,使日本纺织业坐上火箭的,这么看来,日本你要从别的方面在谋求发展了。

水落石出,萧冉却有些失望,他本来想着,那个日本人不惜一死,借着自己的失守将这东西运回国去,以为定然会是什么决定日本国运的东西,类似于日本的传国玉玺,而桌子上摊着的是三张他完全看不懂的图案,图案周围写满了日文,画着箭头,还写着一些怪异的符号。又听着沈哲说,这画的东西不过是织布的,不禁轻轻嗤笑了一声。

“萧兄觉得这东西无关紧要?”沈哲抬眼看了萧冉一眼,到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这个年代的中国人对外国佩服也只是佩服他们的坚船利炮罢了。不是中国人不敢向日本人那样那命去换技术,的确是实在还没想到这档子事。

萧冉沉默不语,要说不以为然,他真的是觉得这玩意儿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话要是照实说出来,不就是等于在骂沈哲脑子进水,得不偿失啊。

“无妨。”沈哲将这三幅图纸收起来放好“萧兄总有一天会知道它的价值的。”

萧冉一听这话顿时有点上火,他只有十七岁,也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屈居沈哲之下那是没办法,谁叫别人当初投胎投的比你好呢?然而,沈哲现在的语气居然是一种过来人的态度,这就不能不让他心有不甘,道:“卑职愚钝,望沈大人明示?”

听见他生硬的语气,沈哲费了老大功夫才把自己想笑的情绪打压下去,心道,你老人家也别心里不平衡的,咱们就是占了个年轻点的皮囊而已,想当年他在前世十七岁光景的时候,别说让恭亲王这种级别的人赏识还引为心腹,那就是校长知道他是谁都不错了。

“萧兄又何必如此见外呢?沈某与萧兄同奉王爷之命,考察累过,理应以兄弟相谓,何来主从之别,如蒙萧兄不弃,便与字号互称即可……”沈哲说着半文言文别扭得很,现在不是要去游说谁,偏要用骈散结合的效果增加气势,索性放开了:“我说,其实大家都是年轻人,一天到晚搞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也不嫌累得慌,在国内的时候,不想被那些个所谓清流的老朽戳脊梁骨骂咱们忘本,那是没办法,现在在国外何必还循规蹈矩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萧冉微微张了嘴,他知道湘淮是和清流不和,但也没想到沈哲这个福州传政大臣的大公子会这么旁若无人的骂上了,而沈哲接下来的话,就更让他觉得惊心动魄。

“什么纲常名教,我才不信,若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唐宗宋祖该杀了吧?可唐宋还不是繁盛百年,功施至今,也没见他们谁遭了天谴啊?要说孔孟之道,我沈哲只信两句话,一者:‘君子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人。’二者‘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萧冉沉默了良久,沈哲的话开始让他觉得大逆不道,但听完之后,却又异常舒服,似乎是出了口怨气一般,又似乎将一直禁锢在他身上的自卑枷锁打破,曾经的京城街头那股毫无畏惧的平民情结又重新在他的身体里醒来。“我字东来。”

“对了。咱们这样才……”沈哲话说了一半却猛然停住同时,向萧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心境平静下来,萧冉这才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极为吵杂的声音,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本来就并不好,更别说,隔壁似乎还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声音都是用吼的,更是字字都清晰可闻,就是他萧冉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们好像办一个拍卖会。”沈哲边听边道。

“拍卖?”

“简单来说就是价高者得。”沈哲沉默了一下又说:“我想我们应该过去看看。”

第九章 密诏(中)

沈哲萧冉进入会场出其的顺利,通常参加拍卖会的人应该是提前买下与会资格,而作为一个委身于这么个不入流的旅馆的拍卖,就没有了那么多规矩,来看热闹的比比皆是。

沈哲之所以要提出过来看看主要是听见他们的拍卖品大多是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从中国抢过去的,当然也有那么点凑热闹的心思,说到底,能沦落到这里来买的,必然不会是什么上档次的东西,别说是翡翠珠玉,奇珍字画,但凡上面能反金属光泽的,都不会在这个档次的地方混,想来也是当时没在圆明园里抢着的倒霉小兵,在民间抢的。而且现在个时候不是2010,而是1871年,本来离1860年也只有十一年而已,更别提什么历史价值。

俩人坐在门口的啤酒桶上看着权当娱乐,遇到萧冉感兴趣的东西,沈哲再担任一下同传翻译的职务。不知不觉中,桌上的商品越来越少,沈哲的兴致也消磨殆尽。正用余光观察着萧冉的面部表情,想着怎么跟他说开溜,毕竟是自己抱人家绑来的,偏偏萧冉这小子似乎是在恭王府受过训练,偏偏就喜怒不形色,弄得他无从着手,好不容易在萧冉脸上看见了那么点疲惫,正要开口,整个会场的气氛却一下子高涨起来,沈哲深感莫名,刚才那张桌子上的东西他都扫过一遍了,实在没什么有价值的,而此时,那个胡子拉碴不怎么入流的拍卖商正拿举着一件中国大街小巷的戏班都能看见的戏服,俗艳的大红色上绣着不明所以的花纹,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果这件东西不是抢的,那当初为这玩意儿付钱的人真的是亏大了。可是就算这群法国佬不知道这是戏服,一件旧衣服值得这么大轰动?!

沈哲看怪物一般地撇撇嘴。

“他们刚才说了什么?”萧冉突然冒出来一句,沈哲看了他一眼,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萧冉的神情中除了好奇还有一丝紧张。他本来想明说他刚才没听见,可这时萧冉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好像听他们说到了王爷的名字。”

恭亲王?!沈哲更是云里雾里,向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法国人打听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心中想着的则是大概只是发音相同,到底萧冉也不懂法语,听错很正常。

那大胡子的法国人附在他耳边陈述了几秒钟,沈哲地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萧冉训练有素,立马看出端倪,朝他偷来的目光尽是毫无掩饰的逼迫,沈哲无奈地讪笑了一下:“兄弟,先把你的匕首给我吧。”

萧冉狐疑地将鲨鱼皮刀鞘的匕首交给沈哲。

“那个,他们刚才说,那件戏服,是恭亲王的老婆的。”

萧冉双眼中的怒火登时冒了出来,几乎是要拍案而起。

“喂,淡定。”沈哲连忙把他按住,这人生地不熟的千万别闹出什么事,心里只骂自己傻,怎么刚才不编个瞎话给这位他听。萧冉对恭亲王的忠诚那是谁都不会质疑的,早在他们离开英国的时候;沈哲就问过萧冉,他怎么敢和沈哲一起断发,想当年大清入关时那可是“留发不留头”的,要说他沈哲别说有恭亲王保着,好歹也在朝中树大根深,朝廷还没胆子那这个理由去动他,可萧然就不同了——不过是奕䜣的一个随从,朝廷想拿他开刀正世风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奕䜣也绝不会为了一个萧冉顶撞太后皇上。可萧冉的话可真是让沈哲开了眼,人家当场就表态了:“萧冉的命是王爷给的,王爷让我死我也不会有半个不字。”

这么一个忠犬,听见这话那还了得。

“这帮狗娘养的洋人,敢侮辱王爷。”萧冉没有丝毫要掩饰愤怒的意思破口大骂,好在他说的中国话在场的出沈哲之外没有一个人听得懂的,否则凭着法国人的热情必然又会造成什么国际矛盾。

沈哲怕事态闹大,急忙临时发挥了点理由来解释:“哎呀,这些洋人就是想弄个噱头出来,王爷在国外的名气大,他们才拿王爷当噱头,这些洋人,他们拿自己皇帝都可以随便拿来当谈资,他们就这个习惯,兄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萧冉对欧洲知之甚少,此时听沈哲这么说就信以为真,当然也顾及到他们的处境问题,便怒气冲冲地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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