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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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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笛泪无痕
春江曲之一
楔子
除夕之夜,飞雪漫天,整个京城热闹异常。木易来到莫芷珞的院子,将侍卫们引开,莫芷珞飞身从房顶跃出。却在她刚刚站稳身子时,有一黑影站在她跟前。她转身欲逃,却被那身影搂在怀中,随后一个飞身,远离了将军府。
那人一直抱着她到了原先郭仪住的那处院子。院中并无一人,他们进了莫芷珞曾歇息过的东厢房。
莫芷珞以为他要走,赶忙拉着他,唤道:“莫离。”
莫离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给她披上,轻声说道:“我不走。今夜除夕,我陪珞儿守岁。”
莫芷珞欲将灯点燃,莫离却阻止。于是,莫芷珞在黑暗中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微微碰触之后,喃喃道:“莫离,你果真瘦了。”
莫离未吭声,将抚摸自己脸的手握在手中。
莫芷珞靠在他怀中,又道:“莫离不见我,故而瘦了么?”
莫离叹道:“珞儿就快成亲了。有些人和事应该忘了。”
莫芷珞轻声应道:“我知晓了。我会将莫离忘了。现在就等与博鸾成亲了。以后莫离还会有外甥。他们会整日围着莫离,唤你‘舅舅’。莫离一定要听听他们的声音,定是好听。”
莫离点头:“我会等到那一天。”
莫芷珞笑了:“我记下了。莫离不可反悔。”
“嗯。”莫离应声,又道:“珞儿,来生……”
“我只信今生。”莫芷珞打断他的话,“我不要三生两世之约,若无今生,便无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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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祝祷之词枯燥冗长。挺身站立的莫家宗族之人皆是沉然肃严,不敢有丝毫懈怠地仔细聆听着祭司的祷辞。莫芷珞站于宗亲长辈们的身后,面色恹恹,甚是难耐。她微微动了动身子,站在她前面的一位莫家长者微微侧身看了她一眼。莫芷珞朝那长者笑笑,那长者皱了皱眉,却未发一语,又转过了身去。莫芷珞瞪了那人的背影一眼,心中念着祭祖仪式快些结束。
又是站了约莫一个时辰,钟鼓之声终于消绝。莫家族人对着祭品缓缓下摆。台上的祭司见众人俯身而拜,半晌才道:“起。”待众人起身,祭司又道:“仪毕。”
祭祖仪式终于结束,族人纷纷散去。莫芷珞瞧瞧天色,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倾泻在大地之上,微微散出些许热气。见已近晌午,她抬步快速离去。如此步履匆匆,却并非是朝自己的珞院走去,而是朝其兄长莫离的“离院”而去。
她步伐太快,不自觉间迎面撞来一人,并闻得那人身上一阵酒气。看清那人是谁之后,她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却仍是对其行了一礼,唤了声:“叔父。”
那被唤着“叔父”之人,正是莫芷珞父亲莫羽唯一的弟弟莫云苍。三十年岁,面目俊朗,乃大镐有名的混世纨绔。莫云苍醉眼熏熏地看着莫芷珞,正欲言语,却是打了个酒嗝。
莫芷珞更是一阵厌恶,欲抬步离去,却被莫云苍伸手阻了去路,并听得他口中兀自喃喃:“舞儿……”
“舞儿”乃莫芷珞去世多年的娘亲的小名,此番从叔父口中念出来,她突觉有些烦闷。欲不予理睬,继续前行,莫云苍的身子却巍然不动。莫芷珞只得伸手迅疾点了他的穴道。
莫云苍身子不能动弹,嘴上却仍是念叨:“舞儿,你又要离我而去么?这次我再不让你去找别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可好?”
莫芷珞向来不喜这个叔父,听得他酒后乱语,更是皱紧了眉头。她无奈之下,又点了他的哑穴,最后才福身一礼:“叔父,你醉了。”
几名婢女由此经过,她吩咐了众人将其送回房中。随后又是匆匆朝“离院”而去。“离院”之中,整个院子溢出莲花清香。换做平日,莫芷珞定会为那满池白莲驻足片刻,而此时,她却并未停留。
莫芷珞疾步到了书房门口,房门虚掩,她推门而入。桌案一旁,一人玄衣墨裳,手执书卷,一副专注书中之态。一旁的婢女看着那人发呆,并未发现有人进来。
莫离听到脚步声响,从书中抬起头来,笑道:“来了?”
婢女闻声,这才醒过神来,赶忙对莫芷珞行礼,唤了声:“小姐。”
莫芷珞蹙了蹙眉,随后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
婢女应命而出。
莫芷珞踱步到了莫离身边坐下,仔细瞧了瞧莫离面色,无甚异常之处才随手拿了案上另一角的一本诗词书籍随意翻起,口中似无甚在意地轻声询问:“今日祭祖,怎的不见莫离身影?”
每遇祭祖,莫离皆有理由不去,故而自是有人说三道四。
莫离已是又将目光移回书上,轻轻笑道:“珞儿应知晓缘由的。”
莫芷珞轻皱了眉头:“无论如何,莫离无事便好。这些活动,便随你意愿吧。”
莫离“嗯”了一声,突地将头转过来,恰好莫芷珞亦抬头看他。两张脸近在咫尺,彼此能看到对方眼眸之中皆是自己的身影。莫芷珞微微偏了头,笑问:“做什么?”
莫离皱眉道:“珞儿饮酒了?”
莫芷珞微微笑道:“今日是祭祀之日,哪里敢饮酒了?”
“如此,你身上的酒味从何处而来?”莫离定定地看着她,定是要等着她的答案。
“是……叔父饮了一点酒。”莫芷珞低头看书,无甚在意。
莫离却是皱了眉头,只是不再言语。
云淡风轻,莫芷珞一身男子装扮到了邱国京城大镐最大的医馆门口。“平安医馆”几个朱红大字甚为醒目。她闪身过了馆中诸多患者,到了最里的一间房,随后推门而入。
房中几案一旁坐着一位老者,正执笔书写着方子。莫子珞行至他跟前,轻唤了声:“文世医?”
老者闻声,并未停下手上动作,只道:“小姐来了?”
莫芷珞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文世医可是想到法子了?”
老者摇了摇头,将笔搁下,随后递给她那张他才写完的药方。
莫芷珞看了一眼药方,有些犹疑:“按这上面的方子煎药便能解了家兄的头痛之症?”
“非也。只可抑制,不可尽解。”老者似想起什么来,又道:“或许寻得千秋先生方可有法。”
“千秋先生?我亦有所耳闻。只是听闻那千秋先生住在天雪山上。那天雪山位于邱国与昭然国的交界之处,乃敏感之地。山上风雪甚大,并高不可攀,即使有幸攀登上去亦是难寻千秋神医踪迹。并那千秋脾气古怪,不会轻易伸出援手。”
莫芷珞双眉深锁,缓缓道出自己所知所识,似欲在文世医前寻得确切说辞。文世医点了点头印证了莫芷珞之言:“小姐既是知晓,老朽便不必多说了。令兄之头疾怕是除了千秋先生再无人能治。”
莫芷珞心事重重地出了平安医馆,一路万般思量,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将军府。她正心神不宁之时撞到一个厚实的胸膛。她抬眼一看,心下暗叹“糟糕”,面上却是笑道:“莫离,你今日未去上朝?”
莫离负手而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缓缓笑道:“未想珞儿着男装竟比平常男子要俊俏许多。”
莫芷珞知晓他这是在说她不应独自出门。她却故作不知,顺着话头笑道:“不及兄长,不及兄长。”
莫离咳了一声,敛了笑意。她平日都唤他“莫离”,这声“兄长”却只在讨好他或是生气时才叫出口的。他转过身子,拂袖离去。莫芷珞听得他边行边道:“去抄写《女诫》一百遍。明日一早给我看。”
自去年莫芷珞的父亲莫羽去世,便是由莫离掌家。他便是一家之主。莫芷珞哀叹一声,心中亦是腹诽:以前又不是未出过门,也不见你有何异议。最近却是如此异常。一本正经的家长模样倒是何苦来呢?
时已深夜,莫芷珞看了一眼堆满一桌的《女诫》,揉了揉眼,甩了甩手,长长叹息一声,又埋头继续抄写。
“珞儿。”房门轻响,莫离负手走了进来。
莫芷珞对来人不予理睬,握笔的手却是加重了力道。莫离见她似要将那宣纸划破,伸手夺了她的笔,左右瞧了瞧那已被她握得有些弯曲的笔,笑道:“看来这《女诫》是白抄了?怎的不知尊重长者?”
莫芷珞撇撇嘴,道:“我这不是还未抄完么?自然是目无尊长。”
莫离仔细瞧了瞧她,她一脸不满。他轻轻一笑,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笔,并道:“这笔好用。珞儿拿去吧。”
莫芷珞未想他竟是来送笔的,心中更为不满,亦觉蹊跷他何时这般古板了。看了看那笔,倒是上等玉石做成。遂接过笔来,却是置于一旁,只取了另一普通的笔继续抄写。
见莫离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似无打算离去,她便笑道:“兄长且回吧。妹妹我今夜怕是要通宵了。兄长明日不是还要上朝么?”
莫离却是走到一旁的榻前,坐下身子,靠在榻上,微闭了双眼,道:“我在这里看着你。否则难保你不会偷懒。”
“我何时偷过懒?你哪次说的话我未曾照做?”莫芷珞心下腹诽,也未再理他,埋头继续抄写。
待莫芷珞再抬眼时,只见莫离已是紧闭了双眼,眉梢微微一皱,面上略有倦色。她拿起薄被盖在他身上。然后静静地打量他。他一脸俊美,在邱国无人能及;一身武艺,无人能出其右;战功赫赫,弱冠之年便是邱国大将军,并开府仪同三司。
她抬手抚上他微皱的双眉,不知他想到何处,竟愁眉不展。
“莫离,莫相离……”。
春江曲之二
绿水映日,花草弄姿。波光微粼的水面缓缓飘荡着一艘偌大的精致画舫。画舫之上,雕花刻兰,豪华却不失雅致。
闲闲琴音自画舫中悠扬溢出。山水虫鱼皆因这琴音一时沉睡,一时欢欣不已。
一白衣公子玉面含笑,双手抚琴,托、劈、勾、剔、抹、挑之时,尽显风流之态。明眸似望向画舫之外的山水景致,又似无意之中望着景致中的某人。
其坐下有两人。一人玄衣墨发,正襟危坐,正是大将军莫离。一人白衣襦裙,青丝冉冉,垂首捣弄玄衣男子腰间云纹玉佩,正是大将军唯一的妹妹莫芷珞。
琴音一落,莫离朝抚琴之人拱手笑道:“博鸾果真琴艺高超,令子离佩服。”
那被称作“博鸾”之人正是邱国二品卫将军木易,字博鸾,统管京城大镐内的防务。木易连连称道:“子离谬赞了。”
莫芷珞心下腹诽,听莫离曾说两人是好友,她却不知这好友之间竟是如此客气。不过,莫离说的也是实话,木易的琴音正似那高山流水,除却莫离,鲜有人及。她停了手上动作,抬起头来对木易赞赏一笑。
木易见那笑容竟比湖中白莲美上几分,面上不由一愣。随即又是笑道:“能博得莫小姐一笑,乃博鸾之幸。”
莫芷珞却又是噗嗤一笑,平日里莫离训斥她不守规矩礼教,此番看来,谦谦君子当如眼前的卫将军其人了。
而木易及莫离却不知莫芷珞心中想法,木易只瞧着莫芷珞愣神,莫离却是斜睨了莫芷珞一眼。
莫芷珞不欲就这般客套下去,便是笑问:“木将军可有准备吃食?”
木易回过神来,朗声一笑:“莫小姐怕是饿了?我这便去吩咐婢女将吃食呈上来。”
待木易进了画舫另一隔间,莫芷珞回头笑看着莫离。
莫离见她只笑不语,便笑着斥道:“做什么?”
“莫离认为这木将军如何?”莫离说带她游湖,却是多了一位木易。莫芷珞心下略一思索,便知他的打算,现下便是率先问出口。
而莫离尚未想到她竟如此直接问他,心中微微一诧,他执起面前案上清茶淡淡地抿了一口,随后才道:“博鸾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年纪轻轻便身居卫将军一职,又弹得一手好琴。所谓文武全才,风流少年是也。”
莫芷珞点头应道:“莫离此言不差。”
莫离闻言,转过头来看她,笑道:“珞儿若是喜……”
他话音未落,便被莫芷珞打断:“那木易怎的还不出来?我可是饿坏了。”
莫离闻言,又轻斥了一声:“珞儿切不可指名道姓称人!”
“莫离,你这副样子乃十足十的老顽固派头!”莫芷珞斜睨了他一眼,心中已有不悦。
莫离一愣,随即轻声一笑,最后却又一本正经道:“珞儿前几日的《女诫》果真是白抄了。”
“莫离若是还欲罚我抄写,我亦无怨言。只是,我的字已然极好,不必练字了。”
说到字,莫离似又想起一事来,便道:“博鸾的字亦是极好。能比得过他的人,在整个邱国算是极少。”
“以我之见,莫离便是那极少的人之一。”莫芷珞一句话便将莫离的话堵了回去。
莫离还欲言语,木易已领着几名手执托盘的婢女出来。几名婢女将吃食摆放好后便退了下去。木易又将莫芷珞二人引至另一处方桌坐下。
桌上各道佳肴色鲜味美。莫芷珞不禁一赞:“果真美食!”
木易笑了笑,用箸夹了一道菜送往莫芷珞碟中,却正遇莫离亦夹来一道鲜味。二人皆是一愣,却又同时将菜放到莫芷珞碟中。
莫芷珞并不扭捏,向木易道谢。随后执起桌上酒壶替木易及莫离面前的酒樽满上。再看了自己面前的樽杯,望了莫离一眼,最后将酒壶放下。
木易见状,便道:“莫小姐不饮酒么?”
莫芷珞长叹一声:“家兄有言:女子不可饮酒。”
莫离横了她一眼:“我几时说过?”
莫芷珞顿时喜笑颜开:“原来是我记错了。”
木易时常听莫离提及莫芷珞,虽未曾与莫芷珞正式见过面,对她的性子却是知晓一二的,他因此才有那一问。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不过,这酒确也有些烈。小姐即使能饮酒,亦不可多饮。”
“此番良辰美景,既有美食,怎可缺了美酒?不过,倒是多谢木将军提醒。”说罢,莫芷珞伸手欲为自己满酒,却碰触到木易伸过来执酒壶的手。莫芷珞霎时收回手,二人相视一笑,木易替她满上。
之后,几人便是一番谈笑,其乐融融,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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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巧笑嫣嫣,莫芷珞睁开双眼之际却又至华灯初上之时。抬眼看了周遭布置,甚是陌生。她以为自己尚未清醒,便是揉了揉额头,又是四下环顾,这才确认此时她身处之地乃陌生人之房。
她皱了皱眉,起身下了床榻,行至门边,正欲拉开房门,恰有一人推门而入。推门之人白衣翩翩,正是白日里见到的卫将军木易。
“莫小姐起了?”木易嘴角蕴满笑意。
莫芷珞未料此处竟是木易府中。她黛眉轻颦,未答木易话语,却是迫切问道:“莫离呢?我怎会在此处?”
木易虽有些奇怪她竟直呼莫离名讳,却仍是笑道:“子离突有要事回去了。临走时让我先照看着小姐。我见天色渐暗,子离仍未回来,你又有些醉了,便将你带回寒舍。”
莫芷珞突地有些气恼,便是未注意分寸,道:“木将军应是知晓我家住所,何不将我送回家去?”
木易见她面上有些不满,一时语塞。
二人一番静默,莫芷珞欠身道歉:“是我莽撞了。我应谢谢木将军的收留。不过,我现下便告辞了。”
木易面上笑道:“是我考虑不周。请莫小姐莫要介意。”
莫芷珞亦是笑笑,不做言语,只抬步离去。却在走了几步过后,驻足转身,对紧随其后的木易道:“木将军或许知晓家兄让你照顾我的意图?”
木易不料她竟如此直接,轻咳了几声才道:“莫小姐果真聪慧,博鸾倾慕小姐已久。”
莫芷珞扬眉笑道:“我倒记不起何时与将军见过面。”
木易叹息一声:“芷珞自是不记得了。当年见芷珞时,芷珞只十岁。那时我亦不过十四年岁。陪同家父拜访芷珞的父亲。在那榕树之下见得一女子白衣襦裙,旋身起舞,却是不得其法,摔了几个跟头。只是不知她为何那般执着,偏偏要继续习舞。”
莫芷珞想起曾因莫离生辰,她欲学一段舞蹈跳给他看,却是如何也学不好。最后,到了莫离生辰那日,却是莫离揽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几番飞身腾跃后才站得稳了。她原本以为学舞比习武要简单得多,却未想她能轻易习得武艺,却不能学好那许多女子擅长的舞蹈。她记得那时,莫离顺了顺她的发丝,笑道:“珞儿舞剑时更好看。”
只是,她确不知那时的模样竟被木易看见了,现下竟唤她“芷珞”。她笑了笑,道:“木将军记忆甚好。我确也不记得了。只是幼时的陈年旧事了,木将军还是忘了吧。”
木易微皱了眉头,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良久,莫芷珞见他无话可说,便又一欠身,转身离去。
却在此时,木易追上前来,拦了她去路,道:“芷珞不记得也无妨。可否从现在开始?”
莫芷珞抬头笑道:“木将军错爱,我只有谢意。”
木易还欲言语,莫芷珞却是闪过了他的身子,快步离去。那步法极快,连木易亦是暗自称叹。
莫芷珞到了木易家门口便见一辆马车正好在门口停下。掀帘而下之人正是莫离。莫离见莫芷珞已是站在跟前,不由一愣,随即笑道:“我正要来接珞儿。”
莫芷珞不置可否。
莫离伸出手来,欲将莫芷珞扶上马车。莫芷珞却不理他,一个飞身,自己上了车。
莫离跟着上来。见莫芷珞一脸气极,便笑道:“珞儿是怎么了?”
莫芷珞看着他,道:“兄长真是个好兄长!”
莫离看了她一眼,随后撇过头去,缓缓道:“你不是也认为博鸾极好么?”
莫芷珞陡然起身,行至马车门口,掀开锦帘,不顾马车正在行驶,赫然跳下了马车。
马夫喝停了马,急呼一声:“小姐!”
莫芷珞双脚着地,身子微微一晃,稳住身形后,立即施展轻功向前飞起。
莫离双眉深锁,立即吩咐马夫先行回府,旋即飞身下车,快速朝莫芷珞追去。
春江曲之三
暮色渐深,星辉淡淡。偶有几盏宫灯发出微弱的光亮,道路两旁的树枝影影灼灼,静谧异常。
莫芷珞一身轻功使得出神入化,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若是旁人,她早便将其甩下了。然,此番紧随其后的是莫离,她一身技艺皆出自于他,故而,要在莫离面前遁去行迹,着实太难。
眼见莫离就快追上自己,莫芷珞加快了速度。她双脚着地,借力轻点,轻盈一跃,发丝微扬,衣袂飘飘,翩然若惊鸿。
莫离旋身相随,袖底藏风,宛若游龙。
莫芷珞回眸一笑,身形更快。却在她双脚再次着地之时,莫离已然站在了她面前。
借着淡淡的星光,莫芷珞隐约瞧见莫离面上露出了些许忧色,而那神色却又在瞬间隐匿于无形。她默默地看着他,看着那双比星子更亮的双眸,比往常更加深邃神秘,叫人如何也看不透彻。
“珞儿。”莫离负手而立,衣袂翻飞。
莫芷珞依在树干之上,双手顺着胸前发丝,莞尔笑道:“还是被你追上了。”
莫离见她止了动作,微微一笑:“不气了?”
莫芷珞昂首,轻哼一声:“莫离便是算准了我不会生气才每回都诓我。”
莫离未语。
莫芷珞伸手,又是把玩着莫离腰间的玉佩,仿佛那玉佩有着特别的寓意,她总是因其意爱不释手。
“莫离,你有何事瞒着我?”莫芷珞一边把玩着那玉佩,一边轻轻问出声。
莫离眉梢微皱:“哪里有事瞒着你?”
“那么,莫离为何要让我见那什么木将军?”她不认为莫离闲来无事要让她尽快嫁人。
“我以为你会喜欢。”
莫芷珞突地一笑:“莫离何时竟做起媒来了?我可不喜与外人一同游湖。莫非莫离不知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莫离静默半晌方道:“博鸾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坦荡君子,世间难寻。”
莫芷珞终于松开把玩玉佩的手,又是笑道:“前途无量么?莫非他要当皇帝?君子么?有何好处?世间难寻?我却不觉稀罕。”
莫离皱眉斥道:“莫要胡说!”
莫芷珞瞪了他一眼,又是运起轻功,遁身急飞。莫离亦是紧紧相随。此番落脚之处正是大将军府的酒窖。
莫芷珞进了酒窖,搬出一罐陈年酒酿,取了两个樽杯,飞上了屋顶。将两个樽杯满上后,她笑道:“老规矩,谁先醉便听谁的。”
她的酒量本就不好,每回提出这个条件便只是想醉一场。
莫离执酒先饮。莫芷珞把酒一笑。
夜沉似水,几点星子隐约透着光亮,在两人面上闪闪烁烁,恍若虚幻。落叶满肩,几番推杯换盏,莫芷珞双眼迷离,仍是朝莫离嫣然一笑。莫离双眼微眯,俊美无匹。莫芷珞轻声喃喃:“莫离,我还是醉了。这一次依你。只是以后,不要再骗我。我迟早是要嫁人的么?嫁给能让莫离安心的人甚好。”她仍是不够豁达,不能将世俗礼教全然摒弃,不能不顾莫家宗亲那几千号人。
莫芷珞软了身子。莫离立刻揽住她的腰,长叹一声:“傻珞儿……”他搂着她,旋身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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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宫中,有一紫莲开花。王上萧毓邀百官及其内眷家属入宫赏莲。那紫莲花与平常白莲一般大小,除却其颜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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