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吕氏娇娇-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喏。”师氏挡住吕姣的去路,恭敬道:“夫人,此处腌臜,未免脏了您的裙摆,还请您回到席位上去吧。主的身边少不了女主人。”

“善。”吕姣也不想靠近那处,热且不说,还到处飘着黑星星,落在衣物上便是一层灰,也怪不得肉食上总伴随着黑点点了,都是木头燃烧之后飘出来的黑灰弄的。

她却不知,师氏的身后就是抱着柴木,蹲在那里烧火的舂,见到她来,把舂吓个半死,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今日无素菜,全部是煮过的肉,公卿们自持身份,不肯手抓,每一位的手边就都备着一把小匕首,那是用来切肉用的。

夫人们就更矜持了些,都是身边的婢女把肉片切好了之后放在陶盘子里后,再拿着象牙箸慢条斯理的吃。

吕姣看着手里乳白色的长筷子,蓦地瞪向公子重,心里气愤不已,既然有筷子用为何那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就不给她准备一双,害的她出丑。

公子重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她不喜吃肉,他早已发现,早上用膳时她只吃了几口肉,却把青菜都吃了。

遂即低声嘱咐跪在一侧的婢女去弄一盘青菜来。

当她看见穿着月白长裙的婢女们端着一碗肉羹袅袅娜娜而来,羹汤里放着一把木勺时,心里更气了,压低声音抱怨道:“夫主,你就是想故意看我出丑对否?”

公子重一头雾水,舀了一碗肉羹到她跟前的陶碗里,关切道:“饿了?那吃吧,莫要害羞,大口大口吃也无人笑话你。”

吕姣心里一暖,又见他关切的模样不似作假,饮一口肉羹后就把心里的气泄了,哼唧一声,小口小口吃起东西来。

“真是小孩子。”他见她刚才还气嘟嘟的,这会儿又吃肉吃的眉开眼笑,扬唇一乐。

这会儿她并没有想通,男子手抓肉食在这个时代习以为常,用箸的多是贵族娇娇和妇人们,公子重哪有那样细心,用什么还不是师氏在管着。

饭食用过一半,公子重扬手示意,家宰便让舞姬翩然登场。

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肤白貌美,身段窈窕,把个酒足饭饱之后的男人们勾的心猿意马,奈何夫人们都在跟前,不好太过放肆。

杜氏身为世子夫人,自忖乃为在座女子们的表率,张嘴便要喊着夫人们去内殿玩耍,不想此时院外传来犹如黄莺出谷般的美妙歌声。

“南有樛(jiu)木,葛藟(lei)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sui)之……”

歌词意思是南山有棵弯弯的树,长满野葡萄。新郎真快乐,可以安享幸福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歌。

公卿们微有哗然,夫人们个个面色红润起来。

随着那穿着一身红衣的男子走进宴席,一个夫人就激动的喊道:“是优施啊,是优施啊。”

世子申面色一变,遂即弯唇一笑,淡淡道:“弟竟请得动君上的嬖宠,能耐可真大啊。”

公子重虎目一冷,沉默不语,半响才道:“不请自来的货色,哼。”

世子申面色缓和,举起酒爵邀公子重一饮,公子重一饮而尽。

吕姣闹不清公子重和世子申之间打什么哑谜,她只知道这个名叫优施的男人长的可真……绝色。

乌发柔顺明亮,长及脚踝,肤色如雪,凝脂含光,眉眼唇瓣不见得多么精致,可长在他的脸上,又配上他眉心那一点血色朱砂,妖冶之外给人一种沉沦的美。

就像他的歌声,绕在耳畔,让人如痴如醉,他营造出来一种天籁之音,让听者以为置身天境。

一曲歌罢,他匍匐跪地,道:“优人施,奉君夫人骊姬之命前来为公子重祝贺新婚。”

世子申呵了一声,公子重眸色越发冷淡。

那优施自顾自起身,勾唇那么一笑,换来的便是在座夫人们小声的惊呼,有那大胆的夫人还道:“优施啊,再唱一首。”

遂即引来一片附和声。

于是,他启唇再唱,“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大意是:南有弯弯树,覆满野葡萄。新郎真快乐,大有幸福了。南有弯弯树,缠满野葡萄。新郎真快乐,可以永驻幸福了。

至此,吕姣才知道,自己听了那么多年的流行歌曲,原来还是孤陋寡闻了,原来竟真有人天生一副这样的嗓音。连那位王姓天后也被比下去了。

“闭嘴。”公子重冷喝一声。

当即,优施住了口,再拜一次道:“君夫人还让施为公子重一舞,还道,若天色晚了,施可求在公子重府上歇宿一宿。”

他话音一落,秋水瞳眸便散一波艳光给了公子重。

吕姣一愣,突生荒唐之感,又觉哭笑不得。

没成想,在她新婚之夜,来搅局的竟是个绝色男人。

第18章 内外皆宠优人施

他头顶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形的碧玉簪,身上穿着广袖大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瘦削的身材上,仿佛谁的手都能去轻轻一扯,而后他腰间飘摇欲坠的缪带便顺应散开,春光乍泄。

他是一个男人,一挥袖却有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之魅,一举手一投足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眉眼颦笑时又能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吕姣看着他,渐渐痴了,目光散焦,她眼中所见的优施渐渐变了,他不该长着一头乌发,他该是一头白发,眉心的朱砂还是那样耀眼,他在黑暗中行走,在血红的彼岸花从里起舞,浑身散发一种濒临死亡的靡欲,他蓦然回头,她突然就看见了一张骷髅。

猛然吓醒,她匆匆四顾,便发现在座公卿,大半的人已露出了丑陋之态。

有的看着优施流口水,有的则扯开了衣襟露出文弱的胸膛,还有的则是夫妻二人都失了态,大庭广众之下亲口摸胸,但并非所有人都露出丑态,她注意到了几个被公子重着重交待过的朝野名士。

赵衰,赢姓,名衰,字子馀,是赵公明的儿子,封在耿邑。他的身材略显瘦,长相文秀,但眼神很温润,正如公子重所言,他有冬日暖阳之温。在吕姣看来则是,他有能让人放下戒心交谈的能力,亲和力极强。

许是因为没有官职在朝的缘故,他被安排在末尾,和他坐在一起的是先轸。

先轸,姬姓,先氏,因采邑在原,又有人称他为原轸,和赵衰一样,他也只是一个在朝中没有官职的小封主。

但公子重却交待过,此人刚直有谋,尤擅军事,故此对待他要恭要敬。他长的身材壮硕,脸膛线条硬朗,目光带着军人特有的倨傲之气,他和公子重不同的就在于此,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只能是将军只能是元帅,却成不了王。

而公子重,他身上所独有的气场和度量,就是那个能压住这些人的那个人。

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些,她只觉心脏在那一瞬漏掉了半拍,本想转眼偷偷看一下,却被他逮个正着。

他一霎却笑了,桌子底下一把握住她的手,攥紧,抓挠,竟是还有心情调弄她。

她有些羞恼,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忽然觉得被这样一个男人看在眼里,看在心里,逗弄竟成了一种荣幸。

她猛的半捂住自己的脸,暗中唾弃自己的奴性。

转动眼珠看向别处,便见两个中年男子正看着她笑,这两位一个叫狐毛,一个叫狐偃,乃是公子重的母舅,二人皆滑如泥鳅,擅于周旋,是他所倚重的人,她不敢怠慢,有礼的还以一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没憋住的哈笑,笑意侧漏,紧接着便是哈哈一阵大笑,这一笑打破了优施一舞所带来的迷幻,那些沉迷其中的在瞬息回过神来,个个羞恼,而始终清醒的公子重等人,则假作低头饮酒,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吕姣恍悟,同是贵族,该给他们留下回旋的余地,如此当他们再相见时才不会因为尴尬羞恼的掩袖而逃。

世子申是有片刻的迷乱的,好在那武士笑的很是及时,吕姣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魏犨(chou)就淡然了。

魏犨,姬姓,魏氏,名犨,是来投奔公子重的食客,以勇力冠世,只因此人忠耿不二,被公子重从一众食客里提携为亲近的家臣,随候左右,乘车时他便是御戎,行走时便是武士。他性子愚钝冲动,时常犯些小错,公子重却总因他的忠心而不忍将他抛弃。

像今日这般的宴会,他一个陪坐的武士是不该有任何情绪的,但他竟没有忍住,笑了,实在该罚。

“优施,果真名不虚传,怪不得为内外所宠。”狐偃嗤笑出声,看向公子重道:“重,优施一舞实在动人,您该赏赐他啊。”

公子重知道狐偃的意思,赏赐之后就早早打发他走吧,难道你还真想留他过夜不成,那会让世子申误会的。

公子重心如明镜,优施是君上的爱宠,此时并不宜得罪他,更何况他身后还靠着骊姬母子,为今之计只能赏赐他些财物好生送走。

“来人。”

“不必。”优施施施然甩袖,赤着脚慢慢走近,殷红的唇角带着魅惑的笑意,他在矮几前停下,抬脚,张臂,呈仙鹤独立之态,又俯身拿起公子重放在跟前的酒爵,放在自己拱起的脚背上,此时,一瓣桃花离开枝头,翩然落到酒面上飘荡。

他的脚背白如玉石,酒爵是古朴雅致的青灰色,配上那一点粉红,他被风吹起的红衣,纷落的花瓣,此意境不可谓不美。

有美人以酒暗示床榻之欢,公子重低声浅笑起来,吕姣心里却蓦地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端起自己的酒爵,唰的一下罩着优施的脸就泼了上去。

“哗啦”一声,这绝色美人顷刻间便成了落汤鸡。

“瞎了你的狗眼,在我跟前竟敢勾引我的夫主!”

她眼中怒火烈烈,竟真是恼了。

她喜不喜公子重是一回事,被人挑衅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今朝若是她唯唯诺诺做小媳妇模样听之任之,往后便会有人敢异想天开的往她脖子上骑。

不若就此宣示,她吕氏娇娇不是个好惹的,更不是个心胸宽大的,想爬上公子重的床榻,那先要问过她才行。

若公子重受不了她的不贤不惠,那就更好办了,她带着属于自己的嫁妆离开他远去就是,齐国去不得,她大不了去自己母亲的国家,宋国,反正在宋国她还继承了一座属于她故去母亲的庄园,背靠母舅,凭着她的才能,她照样能活的洒脱。

公子重一怔,遂即起身抱住吕姣的腰身,面上做惶惶不安之态,“卿卿,何故生恼,我又不曾允他。快些饮一爵酒散去恼意,免得伤了身子。”

哎?

吕姣一霎诧然,身子软塌塌成个木偶,他让喝酒便喝酒,让坐下就坐下,心里思忖开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那狐偃却突然拍掌大笑,“你这娇娇,雄赳赳若虎啊。”

“你这齐姜,竟如此好嫉,不可,不可。”世子申嘴上是这般说,神色却是一副不以为然,当他看向公子重时竟是一改方才之态,面上带笑的打趣道:“弟,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他的意思是说,你娶了这样的娇娇,是大有福气了。人家反话正说,吕姣又不傻怎得听不出来呢。

泼完人家酒,被众人瞩目着,她窝在公子重怀里却羞的脸蛋滚烫,但泼都泼了没得后悔,立即坐正身子,看像优施,正与他水眸相对。

他伸出嫩红的粉舌轻舔从发丝上滴下的酒水,目中毫无受辱的恨意,只是靡欲之气逐渐浓重,她看着他,仿佛看见一滩浮在清澈水上的血,水与血永不相容,血永远浮在水上,此时,那血蔓延过边角的清水,他彻底被淹没,那是一种泛着紫黑的红,紫红里溢着堕欲的气息。

在座公卿似乎都知道他的脏污和危险,可是却有很多人被他此时的模样所迷。

吕姣看着他,心中有顷刻的愧悔。

“齐国来的贵族娇娇,真泼辣也。”他用他那双迷惑得了男女老少的眼睛盯着吕姣,一下一下的看,一下一下的啄,他眼中分明没有恨意,却让吕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寒毛直竖。

他收起纹丝不动的舞姿,拽着仍旧滴着水的衣袖在公子重眼前轻晃,含笑如故,“公子重想让施这般回去面见君上吗?您难道连一件袍子也舍不得封赏给这个方才以舞贺您新婚的优人吗?”

只要公子重道一句“然”,他吝啬小气的名声很快便能传到士人的耳中,自此再也不会有食客登门。

“卿卿,你说该给他一件袍子吗?”背着别人,公子重望着吕姣轻眨了一下眼睛。

“我们府上有的是素袍,给他一件又如何,乌,你带他下去换一件。”吕姣如是道。

“这个优施究竟想做什么?”歌舞继续,宴席不复方才的热闹,趁着无人注意,吕姣低声询问。

“不知。”

杜氏见天色还早,若此时就走,今日之宴便算毁了,如此想着她便开口道:“我们在此,他们不好尽兴,弟妇,不若你带着我们往后面去,在府上随处转转,醒醒酒?”

吕姣看向公子重,见他点头,便含笑起身,道一声“善”。

第19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夫人们一撤出宴席,公子重一挥手,那些舞姬也不跳舞了,个个含笑娇媚的朝着在座公卿的怀里偎,喂酒的喂酒,调笑的调笑,各行其是,好不逍遥。

有的夫人们不甘心的扭头回望,一见自家夫主那般放浪形骸,皱了下鼻子,冷哼一声,却不去管,而是扭着腰肢去招惹路过的秀美男奴。

有的夫人性情贤淑,即便看见也当做看不见,三三两两携着手去看院子里盛开的桃花,说笑嬉闹,也找到了自己能玩耍的。

吕姣见此,长舒一口气,杜氏笑着牵起吕姣的手,亲昵道:“她们都会玩着呢,你不必费心,走,咱们去那边转转。”

“长嫂,去哪儿玩,等等我。”

远远的刮来一股香风,来者是虢氏,乃公子夷的妻子。

跟随在她身后的还有郤(que)氏,吕氏,以及伺候着她们的几个侍婢。

“这虢姬是个表面欢喜,背后就说人坏话的人,你不可与她深交。”杜氏小声提醒道。

“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吕姣点头表示知道了。

杜氏一悟,含笑道:“对,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弟妇很会总结。”

嫩黄的柳枝倒影水中,随风招摇,水上的荷叶撑开小苞,正向着春季延展碧绿的生命,巴掌大的叶片殊为可爱。

“之前我还笑话公子重没事在自己府里挖个水坑作甚,没想到把这水坑里种上绿荷之后竟是别有意趣。”看完水上漂的小荷叶她又围着凉亭打量了一会儿笑道:“还有这凉亭,那是设在边防要塞的小堡垒,供士卒瞭望敌情之用,公子重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把那破烂的茅草亭子一改,设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我原以为挺难看的,不成想,还很不错呢。”

“这凉亭设在此处不是正好吗,夏日可纳凉,冬日可观雪,秋日可赏花,春季更能赏百花齐放。”原来在此时凉亭还没有普及成观赏的建筑吗?

杜氏笑道:“虢姬不知齐国临水吗,这却是公子重待齐姜的一番心意。知道齐姜嫁来我晋国之后,便远离了水,为防齐姜思念母国,这才在此命人挖了这么大一亩塘。”

“公子重不是素有贤行吗,原来他的贤行都用在了这里,怨不得朋友这样多,都是狐狗之辈吧。”

“虢姬语出伤人,瞧来定是与我有仇,可我才来晋国,之前也不曾见过虢姬,难不成是与我那夫主有仇?可他一个丈夫,你一个女子,你们之间又不曾有冲突,怎会有仇呢,依我看来是有情吧,虢姬难道心慕我那夫主不成,今日见他娶了我,心中有嫉,这才语出伤人?”

虢(guo)姬顿时脸色涨红,双眼怒瞪向吕姣,杜氏连忙来和稀泥,挡在两人中间道:“你们两个定然是前世有仇,今世一见面才立马掐起来。”

郤(que)氏,吕氏面面相觑不敢插话,她们二人的夫主都是打定主意追随公子夷的,可今日的确是虢姬先出口无状的,闹不清里面的缘故,她二人不禁就想,难不成齐姜说的是事实,虢姬真的对公子重有情?

二人把公子重和公子夷的身板对比了一下,脑海里直接就对公子重铁铸铜浇似的昂藏身躯念念不忘了,不禁暗暗点头,看来的确是这样了。

虢姬转脸一瞧她二人的神色,当下怒斥道:“你们皆为哑巴不成,就不会帮我辩论几句。”

郤(que)氏当下冷笑,“虢姬,你不可太狂妄自大了,我们可不是你脚下的奴隶。”

吕氏虽没说话,可她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虢姬闹个没脸,当下挑起别的毛病来,“齐姜,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没有酒肉也便罢了,竟连个席位也不设?”

“静女,你去安排。”吕姣忍着气道。

杜氏隐下眼中那抹笑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做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大殿间的夹缝里,舂把巧人往外推,并道:“机会来了,你快去啊。”

巧人扯着舂的袖子不放,面色微惧道:“我掉下去后,你可一定要赶快找人来救我。我问过匠人了,那池里的水很深。”

舂把早已准备好的血包塞到巧人的手里,低声道:“你放心就是。巧人,你已把主母得罪狠了,她迟早是要除掉你的,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我们早些下手,趁着主还没尝到她的滋味,让主先知道她的恶毒,就此厌弃了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平安的活下去呀。”

舂看向打从这里经过的女奴,急道:“巧人,你快去,要不然我们就没机会了。”

巧人猛一跺脚,藏好血包,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之决绝。

舂一喜,忙把准备好的肉羹放到她手上,轻轻一推,示意她快去。

巧人慌忙坠到这支送酒食队伍的尾巴后头,敛容垂眼,混了上去。

凉亭里,竹席蒲团案几已备好,吕姣以东道主的身份背水而坐,杜氏坐在她左手边,虢姬坐在她右手边,郤(que)氏、吕氏借口有些酒醉,相携着去看池边嫩柳了。

静女带着女奴走近,指挥着女奴上肉上酒,那巧人本就是女奴,她又穿了和别人一样的素绢,梳了和别人一样的发髻,这会儿她混了进来,一时无人察觉。

这凉亭并不十分大,这些人涌进来便显得拥挤了,吕姣示意多余的女奴都快些出去,一个主子身边只留下一个伺候便可,原本她的身边留下静女是最好不过,也并不显眼,可当其余人等放下手中器具陆续快走没了时,吕姣突然发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便在此时,巧人一不做二不休,装作被矮几腿绊了一下的模样,手里捧着的肉羹倾盆就往吕姣身上泼来,吕姣此时正跪坐矮几前,退后一步躲开是不能了,只能往静女那个方向倾身,那静女是个护主心切的,见此慌忙用身来挡,并怒推了巧人一把,这正是巧人所期待的,连忙趁势使劲往后退一步,当她的小腿碰到栏杆,她直接放任自己摔了下去,下面就是一池深水。

“啊——”的一声尖叫方落,便听“噗通”一声,吕姣骇的慌忙起身,大叫:“来人啊,巧人落水了。”

虢姬见不过是一个女奴,依旧不慌不忙的饮酒,并道:“酒宴上喧哗不休,这就是你们齐国的礼仪吗。”

杜氏蹙眉道:“败兴。”

起身去握吕姣的手,道:“齐姜,莫要为一个女奴慌张色变,她败了我们的兴致,是该死的。”

吕姣怔然回头看了杜氏一眼,红唇轻抿,推开她,自己猛的跳了下去。

“娇娇——”静女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杜氏有一瞬的糊涂,当她看见水面上漂出血花的时候,眉毛一挑,沉思半刻笑了,低声道:“原来竟是个藏而不露的。”

一个女奴落了水那不过是牛身上掉了根毛,可吕姣也跳了下去,那这事儿就大了,虢姬幸灾乐祸来瞧,扶着栏杆,望着水面上的血花笑道:“长嫂,这齐姜有趣了。”

齐国临海,多水,静女和吕姣的水性都极好,但此时才三月,大河上的冰方才融化不久,水是冰冷的。

吕姣一个猛子扎下去就觉到了冷,但这会儿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救人再说。

外面,那舂早一步闯到宴席上,小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她像是打好了草稿,不说吕姣一句坏话,可句句直指她心怀不轨,心胸狭隘容不下一个女奴之子。

被武士叉在剑下的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道:“主,您可要快些去救巧人啊,晚了,小主子就要保不住了啊。”

“魏犨,你去看看。”公子重蹙眉道。

舂见并没得到主的重视,心里慌了,还想再哭诉一回,却只觉背脊一疼,她便被魏犨捏着背脊肉拎鸡仔似的给拎了起来。

此时,又有武士来报,主母也落了水,这下公子重急了,“噌”的一下站起,拱手赔礼道:“诸位稍坐,我去去就来。”

黄昏的余晖射在水面上,一片金黄,水下的光线略明朗,吕姣适应了水压后睁开眼,就看见巧人正悬在水里拼命挣扎,鲜红的血从她身下开始往外扩散,像一朵朵带刺的蔷薇。

她一惊,忙游过去救她,此时她却犯了一个大错,救人时先把手伸了过去,让巧人抓住了她的手。

溺水之人,当摸到救命支撑时,她整个人就像水鬼似的缠了过来,整个人附着在吕姣身上,勒着她的脖子,使劲踩着她自己往上刨。

静女游了过来,一看此情景,气急,以手化刀使劲砍她的脖子,直砍了五六下才把巧人弄晕,吕姣得以喘息,忙催着静女推巧人上岸,她紧随其后,三人先后破水而出,守在岸边的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