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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故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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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安急道,“爷,您不知道,我正要下手的时候,这个小子突然冒了出来,把师父放走了!我追了好久,都查不到师父的踪迹,这下是彻底找不到了!”
炎上的目光转到轻尘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凝住的目光下,她撒不了谎,“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大伯,可是他是好人!”
石康不以为然,“小兄弟这话未免太过武断,你凭什么说他是好人?”
轻尘老实地回答,“因为我只是给他搬了东西,他就给我烧鸡吃,还要给我银子,住在他周围的邻居也都夸他好。”
炎上挥手示意石安把轻尘放开,起先石安不肯放,后来石康硬是拉开了他,轻尘这才能够好好地喘口气。炎上问轻尘,“你可知道自己帮他搬的是什么东西,又是何时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很重,我从来没有搬过那么重的东西。大概是上个月,具体我记不清楚了……但他真的是好人!”
炎上看了石康一眼,石康会意,躬身退了出去。石安的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轻尘,仿佛跌入梦境一样重复着,“你说他是好人?他真的是好人?”
“恩,很好很好的人。”
石安的眼眶忽然红润,伸出手臂捂着眼睛,喊了一声,“对不起,爷。”就迅速地退了出去。顿时马车内又只剩下轻尘跟炎上两个人。其实她知道石安并不是真的想要杀大伯,否则拔刀的时候就不会流泪了。她喃喃道,“师父教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对自己的父亲下杀手,应该很难过吧?”
炎上本来要开口说话,却只咳了两声,加上有些中暑,竟是一下子就歪倒下去。
“喂!”轻尘连忙过来,伸手扶住他,“你怎么了?”
他面色苍白,似乎呼吸困难。她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上次师父救落水的人用的法子,准备依葫芦画瓢。她先是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拉开他的衣襟,然后松了他的腰带,最后看到炉里烧的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杯子里,一口就往嘴里送。
“噗……”好烫。她忍不住吐着舌头,但救人要紧,又饮了一口,尽数喷到他的脸上。她凑近了观察,见他仍是一动不动的。难道……要出绝招?她思量再三,谨记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教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炎上的嘴就吹了下去。
这感觉,柔柔软软的,像是棉花一样,更像是糖。
第七回 炎上玉容
炎上只觉一股热流涌进口中和鼻腔,眼睛缓缓地睁开,碰触到那长长的睫毛,心中一烫。
轻尘看到他醒了,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嘴边,“快点喝快点喝!”她显然很不会照顾人,那么烫的水也不知道吹一下,只一个劲儿地往炎上嘴里灌,炎上哪受过这样“残暴”的待遇,忍不住狂咳了起来。
轻尘又去拍他的背,还关心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再喝一杯水?”
炎上连忙摆手,一手捂住胸口,脸已经憋得通红。
“爷!”这个时候恰巧石康进来,及时地把炎上从轻尘的魔爪下救了出来。他先是点住炎上身上的两处穴道,而后轻轻地抚着他的背,炎上终于缓缓地顺过气来。刚才慌乱,石康也没注意,此刻凝神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主子衣衫不整,满脸水珠,顿时大怒,“臭小子,你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
轻尘委屈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啊,他昏过去了,我只是学着师父的样子救人而已。”
“大胆刁民,你……”石康还想说什么,炎上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他又转向轻尘,柔和地说,“谢谢小兄弟,辛苦你了。”
轻尘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连连摆手,不好意思地说,“不用谢,不用谢,其实我没做什么的。”
马车顺利到达雾柳镇,轻尘要下去了。炎上叫住她,“刚刚你救了我,为了报答你,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石康万没有想到轻易不许诺的王爷,居然下这样的承诺给一个乞儿,这可意味着这个乞儿现在能一步登天。他瞪着轻尘,想看看这个贪心不足的乞儿能说出什么条件来,她却只是憨厚地说,“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没多想,您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何况您送我到雾柳镇又分文未取,已经算是莫大的恩德了。”
炎上听她这样说,也不再坚持,命石康送她下去。
快到门边,轻尘忽然转过身给炎上拜了个大礼,很认真地说,“我……真的可以求您一件事吗?”
石康本来对面前这个乞儿有些改观,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地冷哼了一声,本来,任是谁进了这马车,都会知道马车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既然爷都开口说要许他一件事了,不趁机敲上一笔的,简直是傻子。
炎上点头说,“请讲。”
轻尘清了清嗓子,很诚恳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大伯,但是人的性命是很珍贵的,我觉得您不像不讲道理的人,看起来又很聪明,请一定要调查清楚……我先替大伯谢谢您了。”她叩首,等待炎上的回答。
炎上没有想到轻尘会求这样一件事情,嘴角挂上一抹笑容,“好,我答应你。”
“谢谢您!”轻尘又行了个礼,这才欢天喜地地下去了。下了马车,她礼数周全地给石康和驾车的吴伯都鞠了个躬,这才一溜烟地跑远了。
吴伯对石康说,“虽然莽莽撞撞的,但是,是个好孩子呢。”
石康点头,“不知道是谁教养出来的,虽然粗鄙了些,却不惹人讨厌。”
吴伯大笑,“石康,能得你这闷狐狸的一声不讨厌,也算是这个孩子的福气啊。”
石康瞪他一眼,这才掀帘进马车。看到炎上正在出神,轻轻喊了一声,“爷?”炎上仿佛没有听到。
“爷是不是喜欢那个少年?”石康突兀地问了一句,炎上这才回过神,不自然地说,“石康,不要乱说,只一面之缘,何来的喜欢?”
石康坐在小炉前面,一边扇火一边说,“可一般人要得您一句许诺难如登天,金口甫一开却是给了个素昧平生的小子。那小子要是知道您的身份,还不悔死。”炎上笑着摇头,“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很纯真,很有灵气,没有什么心机。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样干净的孩子。”
石康看他一眼,叹道,“索性属下把他绑了来,爷带在身边算了?”
“不可。想必教养他的人花费了极大的心力,对他也极为爱重。君子不夺人所爱,由他去吧。”
这时,吴伯在马车外喊,“爷,我们快到山庄了!”
若是说起尘香山庄,在江湖中并不算很有名,如说会有人议论,也是在议论那行踪诡谲的庄主。不为众人所知的是,尘香山庄风景绝美,而且是几千人居住的庞大庄园。按理来说,江湖上人口逾千的山庄并没有几座,尘香山庄理应非常出名才是。但山庄庄主订立的规矩极严,不许山庄的下人出外随意说话,庄中人行事也极为低调,是以武林中真正知道山庄实力的人很少。
夹道的红叶绚烂如漫天的烟霞,这里的红叶四季常开,尤以夏秋开得最好。行路到一半,遇上了第一道山门,守门的几个护卫,拦下了马车。
“来者何人?尘香山庄拒绝访客,客人若无庄主亲发的拜帖,不得入内。”
石康和炎上在马车里相识一笑,炎上抚着额头说,“这个萍儿啊。”
石康笑答,“爷也不能怪萍儿,江湖上好事的人太多,想探听山庄底细的人也很多。您又把几千人的山庄交给萍儿一个姑娘家管,管起来就难免琐碎了些。过些日子寻几个得力的小子给萍儿当助手也就是了。”
只听马车外的吴伯喝道,“小兔崽子,快给我滚开,眼睛长头顶了?我驾的车都敢拦?!”
“总管大人?您……您……您您什么时候改行驾马车了?”门外刚刚还在吆喝的声音一下子没了底气,只听一阵鞭子抽动的声音,然后是杀猪般的大叫。吴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兔崽子,什么叫改行驾车了?快滚开,回头再收拾你们!”
马车又动了起来,炎上忍不住大笑,石康敲了敲马车壁,低声说,“老爷子,你太狠了点。”外面毫不客气地回给他一个冷哼。
又行了一段路,炎上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发现道路旁每隔几米就站着一个护卫,齐齐向马车敬礼。他抬头问石康,“萍儿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石康无奈地说,“属下也想知道。”
炎上叹气,“这丫头只怕是被母亲娇惯坏,一门心思要把我的尘香山庄整得天翻地覆。这阵势,想不叫有心人注意都难。”
宏伟的山庄大门耸立在路的尽头,山庄门前的平地上,铺的全是上好的大理石。红漆的巨柱后面是山庄的牌匾,“尘香山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青瓦在太阳底下萃了光般耀眼,虽然是盛夏,但庄前因种着几棵苍天大树而显得异常清凉,没有外面的暑气。
吴伯把马车停了下来,守门的两个护卫连忙跑出来迎接。
吴伯把马鞭扔到他们手上,吆喝道,“萍儿姑娘呢?赶紧叫出来,迎接庄主!”
尘香,尘香,风住沉香,花已尽。
满目红枫,激荡飞瀑,落英缤纷。尘香山庄与九王府是两种风格的园林建筑,九王府有天家的贵气,尘香山庄则有自然的野趣。所有景色都是浑然天成,未经半分雕琢。诚如飞鸟碧空,落瀑映日,红海枫舞,赢遍人间颜色。
“萍儿……”炎上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注意到我回庄了么?”
石康本来拼命地憋住笑,结果听炎上这么一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吴伯也劝道,“萍儿,你还是不要这样……”
听到他们的话,跟在炎上后面,正吃力地举着巨伞的红衣姑娘,泼辣地啐了一口,“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不来帮我也就罢了,还在那边说风凉话!爷身体不好,万一要是被太阳晒到了,被风吹到了,你们负责还是我负责!我们统统都负—责—不—起!”
炎上叹气,“萍儿,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就有就有!”萍儿把巨大的伞柄“砰”地一声按在地上,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说,“去年,对!去年,爷回来没有两天就受了风寒,还有前年!前年也是大夏天的,中暑发烧,还有前前年……”
“好了好了,”石康打断她,“你愿撑就撑着,爷,这丫头就是闲不住,您就别管了。”
炎上停了下来,侧头看着石康。石康被他看得心虚,不得不走到萍儿身边,把她的大伞接了过来。这下萍儿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本来嘛,闷狐狸力气最大,这种苦差事,就不该我来。”
石康一听她喊自己闷狐狸,也回击了一句,“疯丫头休要不饶人,这伞可是你自己要撑的。”
萍儿叉着腰正准备回嘴,一个小护卫快步跑了过来。因为炎上平日里很少在下人面前露面,大概那个小护卫也是新来的,只认识萍儿,所以只向萍儿行了个礼,“萍儿姑娘,大事不好了!有人要硬闯山庄,前面已经打起来了!”
“什么?!”萍儿柳眉一拧,立时就拔出了腰上的剑,“吴伯,我们走一趟!”说完,也不等吴伯回话,就独自冲出去了。吴伯看她那阵势,叫是叫不住了,只得匆匆地向炎上行了个礼,“爷,我们出去看看,您先回屋里安心地修养。”
炎上点头,吴伯便快步追了出去。他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就在原地等待着。尘香山庄历来与江湖上的人没什么来往,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来惹事?
不一会儿,练武场那儿也起了骚动,似乎是庄前的架越打越大,有人回来搬救兵。炎上看了石康一眼,“石康,你出去帮忙,让萍儿不要冲动,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石康立身行礼,几下翻出了墙,向山门那儿行去。
第八回 人间美色
轻尘回到无歌山的小屋,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不敢进去。饭菜的香气从厨房的地方涌出来,炊烟袅袅。她既怕师父责罚,肚子又饿。挣扎了一阵以后,还是肚子饿占了上风,随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师父?”她心虚地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她。她奇怪地走到厨房一看,发现灶头还有烟气,显然刚刚师父还在这里做饭。
她刚想再出口叫一声,忽地被人捂住嘴巴,强拉到灶后。她挣扎了两下,只听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是我!”
她定睛一看,是马车上的那个少年,心放下了一些。
他对她摇了摇头,她会意,屏住呼吸,听到有人进到屋子里面来。
“还是没找到那丫头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属下搜过了。”
那男人似是沉吟了一下,才说,“谅一个小丫头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先把人带走。你们都给我小心看着点,他可是个高手!”
“属下不知为何主人要绑一个无名剑客?”
男人冷哼一声,“无名剑客?谁跟你说他是无名剑客?再多嘴多舌我要你命!”
轻尘全身都在发抖,虽然她没有江湖经验,平日里也都是师父在保护她,可是听那两个人的对话,分明是他们把师父给绑架了!她挣扎着要出去,石安连忙大力地按住她,直到那些人走远。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师父!我师父被他们抓走了!”轻尘试图甩开他的手,他却拽得更紧,“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从一群武功高强的男人手里把你师父救出来?何况他们还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轻尘愣住,直直地看着石安,“怎么会是朝廷的人?我跟师父从来都没有招惹过什么是非……”
石安看着她,“你师父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轻尘摇头,“我四岁的时候被他捡到,然后就一直跟着他。他说他是孤儿,我也是孤儿,这十年我们一直相依为命。”轻尘低下头,担心得要哭出来。这些年,他从未长时间离开过她的身边,因为没有他,她什么都不习惯。
石安看了门外一眼,“无论如何,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了。你跟我走,也许爷会有办法救你的师父。”
轻尘想起那双睿智的琥珀色眸子,高兴地拉住石安的手,“他真的会有办法!?”
石安有些窘迫,“我也不能肯定,但他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先带你回山庄,剩下的事情从长计议吧。”
石安带着轻尘马不停蹄地赶回山庄,因为嫌正门啰里啰嗦的盘查询问太麻烦,就一路飞檐走壁,翻山越岭,直接从后山翻了上来。谁知道连后山这里都有严密的防卫,一见有人翻上来,护卫二话不说就围上来打。
“这个萍儿,真的是绝了!”石安一边护着轻尘,一边打架,显然不占优势。轻尘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帮忙,石安趁空从腰上扯下了一个牌子,大喊道,“别打了!”
护卫定睛一看,是庄主的手信,知道这是庄主身边的三爷,马上呼啦啦地跪了一地。其中一个恭敬地说,“三爷,您怎么不走正门,反而从这险峭的后山上来?”
石安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极为火大地说,“我怎么知道连后山都有人埋伏?我就是受不了前门啰里啰唆的盘查,才从后山上来的。你们也不给我个机会亮腰牌,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了!”
那个护卫目光炯炯地望着石安,铿锵答道,“请三爷恕罪。萍儿姑娘说,从后山上来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打。”
石安听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差点风化。他不想再跟那群护卫啰嗦,拉着轻尘就走。
轻尘看见眼前宏伟的庄园,忍不住惊叹了起来。她常年住在无歌山顶那样简陋的小屋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精美的建筑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再加上视野辽阔,四周风景奇秀,简直宛若人间仙境。
“我带你去见爷。”石安抬手示意轻尘往右边走,轻尘便跟在他的后面,经过了雕花的长廊,走过缠绕着爬山虎的假山,路过挂着铃铛的亭子,穿过了细致的拱门。这一切于她都是那样新奇,一路上她大张着嘴巴,浑然忘我。
他们行到一半,忽然有人从后面追上来,喊道,“三爷,三爷!”
石安转过头去,看到是一个护卫打扮的人,便问,“什么事?”
“前头打起来了,二爷要小的来看看您回庄了没,说要是回了,就赶紧去前头帮忙。”
听到有架打,石安立刻摩拳擦掌,他转身对轻尘说,“你在这儿等等我,别乱走,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还没等轻尘说话,就随那护卫走了。走了几步,又绕回来,把腰上的几个牌子都放在轻尘手里,“先帮我保管下,打起来要是丢了就麻烦了。”
轻尘愣在原地,石安却已经走远。她低头看手里的几个牌子,都异常精贵的样子,可惜她一个也不认识。揣在怀里委实不适,便学石安的样子都挂在了腰上。刚挂好,就听不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她被顾月池培养得警觉性极高,看到前方有一处屋子,窗户刚好打开着,看起来似乎没人。她连忙往前翻了几个跟斗,跳入屋中,在书桌的底下藏了起来。藏好了才发现,她似乎没必要躲起来……
不一会儿,屋子的门被打开,好像有什么东西滚过地面。
然后她大睁着眼睛,看到炎上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炎上看到她,也很吃惊,刚要说话,却忽然用手把她更往书桌底下按了按,喝了一声,“什么人!”
“啪啪”两声,似乎有人在拍掌。而后轻尘听到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看来,是两个高手。然而她没空理会那个,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炎上坐的那个东西……那东西她以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是轮椅吗?……他的双腿,不能行走吗?……她的心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想必这位就是尘香山庄的庄主了吧?我奉我家主人的命令,来向您要一件东西。”
炎上平静地问,“什么东西?”
“你的命!”那人说话已经显露出杀机,轻尘心中一动,就要从书桌底下出来,炎上却用力地把她推进去,还拍了拍她的头,似乎在安抚她。
“尘香山庄素来不与人结怨,你家主人为何要我性命?”
来人怒喝道,“废话少说!拿命来!”
轻尘听得心惊肉跳,再也不能安然地躲在桌子底下,而是一下子爬了出来,挡在炎上的前面。
“你是谁?”两个刺客竟然齐齐地后退了一步,颇有些惧惮地问。轻尘看到他们在看她的腰牌,灵机一动,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喊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石安是也!怎么,听过小爷的名讳?告诉你们,小爷打遍天下无敌手,御前带刀侍卫都得喊我爷爷!你们要是敢碰我们爷一下,就死定了!”
轻尘呼啦一下把墙上挂着的剑拔了出来,因为那剑太重,差点没拿稳,但好歹占住了气势,两个刺客的腿都要软了。她用剑指着右边的那个刺客,“你,对,别看他,说的就是你,看你刚刚要发动的招式,虽然刻意隐瞒,但是,你是连城派的吧?!”她根本是胡诌,死马当活马医,充充高手的场面,谁知道那刺客更往后退了一步,全身都发起抖来。
真猜中了?轻尘不禁有点得意,师父平日常教导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事实证明,关键时候充一下知也是相当明智的。
“大事不妙,快走,快走!”那刺客拉着另一个刺客就要跑,轻尘举着剑冲了出去,佯装要追,他们跑得更快了,还隐隐约约地听他们说,“活见鬼了,竟然是近卫军指挥使,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后面的,因为隔了太远,她听不到了。
近卫军指挥使……是什么?
“小兄弟!”炎上叫她,她拿着剑返回来,小心地问,“您没事吧?”一边把宝剑重新插入墙上的剑鞘中。
“对我不需要再使用敬语,用你就可以了。你又救了我一次,真不知该如何谢你。”炎上这才发现轻尘一直盯着自己的腿,忙推着轮椅往后了一些,“我的腿自幼不能行走,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轻尘连忙说,“在马车上的时候,看你与常人无异,只是体质虚弱了些,没想到……”她觉得不该再往下说,对于他那样的人,双腿不能走路,该是心中永远的痛吧?
果然,他琥珀一样的眼睛暗了下去,像是晴好的天气,忽然有了乌云。轻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才好,她虽见不得美好的东西有残缺,可眼前这个人的残缺,好像让他更完美了。她不知道怎样去解释这种感觉。
“其实,其实我小时候算命的先生都说我活不过十岁!”她又开始胡编。四岁就跟着师父东藏西躲,别说算命了,连算命先生都没看到过一个,“可是你看,我不还好好活着吗?我师父说,人不能信命,就算命不好,那也不是注定的。”
炎上看着她,终于笑了笑,“算命的都是些江湖术士,耍些雕虫小技,不能全信。你师父说的对。”
轻尘连忙应和,“对,都是江湖术士。我师父可厉害了!”说完了这句,她又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便傻傻地问,“你叫什么啊?”
炎上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人敢问他的名字,也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轻尘觉得自己唐突了,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方便说……”
“炎上。我叫炎上。”
这回轮到轻尘愣住了,这个名字,好像,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如雷贯耳地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
“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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