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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古咒-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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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便也没有在意。可是，忽然间……”
老巧仙忽然间打断了她：“等一下……”目光又回到了无境身上，一脸肃然地道：“她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无境隐隐感觉到不妥，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在他沉沉睡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离他那么近，又距离他那么远……
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远处，一轮残月下挂在枝头，朦朦胧胧，倒映在接霄殿前白玉所堆砌而成的广场之上，流光溢彩，明亮耀眼，竟如身在月中一般，带着几分奇幻明耀的灵毓之气。
整个神龟山在经历过一日的风风雨雨后，似乎已经劳累了，沉沉睡去，变得异常安静，甚至，连曾经一度在接霄殿雄伟高阁之上咕咕而叫的鸽子、飞鸟都安睡了。
一片沉寂！
除了，那一颗颗充满好奇而扑通直跳的心声。
老巧仙又看着娥香，道：“你继续吧。”
娥香秀美白皙的面庞忽然绷紧，抓着冯回燕袖子的手，也似乎紧了几分，指着无境道：“可是过不了多久，一声惊雷从天上轰了下来，他又醒来了。就在这时，窗子响了一下，被推了开来，那个被他杀死的无天从窗户中飞了进来。”
“无天看着无境，笑嘻嘻地道：‘小师弟，你可真会享福，找这么好的地方来避雨’。可是他的眼睛竟然变成了血红色，非常吓人，像是说书人口中所说的魔鬼一样。我吓了一大跳，当时便退到了远处，所以没有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争持……”
无境心中不住地冷笑，这凭空出现的段子，本发生在那日他昏睡之中的事情，倒是让他也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可此时，也不禁笑出了声：“我猜，那个时候，我和小师弟一定是在争，看引蝶应该陪谁？”
虽然事关重大，但还是有不少人差点笑出声来，可无念无止等人，却都是皱起了眉头，细细听着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我从门远处的缝隙中看去，他离开了轮椅，上了床，脱得一丝不挂……”
无境隐隐觉得不妙，心道：“就算讲故事，也不用讲得这么详细，连这都讲出来。”他心念一转，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一握，心道：“难道说……”
只听得娥香续道：“……当时，就连我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臀部竟然有一个非常恐怖的红色的胎记。我隔得太远，只看到那好像是一个头部的样子，又尖锐的獠牙，恐怖的血盆大口，样子十分狰狞，吓了我一大跳。”
“同样，那个魔鬼头的胎记也被无天发现了。他吃了一惊之后，两个人又争吵起来了。这次，他们吵的很大声，我便听清楚了几句。其中几句便是说：‘原来你是两极族的人。’后来，我听他（无境）也承认了，口口声声地称：‘我是两极族人便如何？这个秘密，绝不能够泄露出去。’他说着，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支细细长长的箭，乘着无天没有防备，从他心口插进去了。”
第四十五章：指证（3）
无终忽地踏步而出，挥着手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从小跟小师弟一块儿长大，打打闹闹，他身上有什么胎记，我们难道还不清楚？”
无念也上前一步，接口道：“对！小师弟可是我从林天昊他们家亲手带回来的。那时候，他神患热毒，只能靠长尾火猿吸噬，为了给他解毒，我还在青阳客栈中把他放在一个药桶中泡了几乎一天一夜。那个时候，我便见过，他身上，除了被林家的皮鞭抽打过的伤痕，又哪有什么魔鬼头的胎记？小姑娘，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娥香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庇护在冯回燕身后，不过言辞依然锋利：“不信，你让他脱下裤子看看。”
无止哈哈一笑，在一旁道：“小师弟，你脱下裤子，给这些想见你屁股的人看看，看看到底是黑是白，哈哈……”
无境冷笑一声：“我没有杀老四，相信我的人，自然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即便是今天嫌疑洗脱掉了，日后还会有其他的毒计加害到我身上。我无境虽然双腿残疾，可是还不至于向别人乞讨信任的地步。”
其实，他深心处，那僻静角落中，似乎有东西出现了裂痕，似乎相信他的臀部，却是有一个血魔灵魔头标识的印记。
班桶知道不能对他用强，可事情终须要证实一下才行，灵机一动，目光扫到了云天化的脸上，笑道：“师弟，你也不想无境师侄背着冤屈，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吧。我看，还是洗清他的嫌疑的好。”
云天化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此刻为了封住悠悠之口，却也只能跟无境招手，轻声道：“她既然指证你，你便脱下衣服，让大家看清楚也好。”
无境决然道：“不行！”
他的语气竟有三分冷厉，似乎在为捍卫自己的尊严而战的一把钢刀。
云天化微微一怔，也不生气，刚欲说些什么，可无境冷厉之极的目光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大声道：“今天，我被人怀疑，你让我脱衣服来证明自己清白，我的尊严何在？你们爱信不信。”
班剑云占尽上风，打了个哈哈，笑着往无境身旁走了几步：“既然如此，那再问你几个问题。”
无境没好气地瞪着他，似乎要把他痛揍一顿方可罢休。
忽地，他轻轻地道：“我有仇必报，如果让我找到蛛丝马迹，我会让完璧镖局永无宁日。”
班剑云浑身大震，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正了正神，反问道：“那你自己说，那日我和无止师弟比武时，你本被封印住，天泪湖中身子很重，你应该沉在水底才是，试问，那么久的时间，你不能在水下呼吸，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这一点无境倒并没有在意，一经班剑云提醒，这才觉得确实如此。那日被雷弩封印在湖底，他虽然睡着了，次日醒来之时，周围有一层凤血辟邪经的光罩守护，本以为是凤血辟邪经相助，可凤血辟邪经也只有在破晓时分才能自动激发，这一夜，他又是如何呼吸的？
无境稍稍犹豫，便毫不掩饰地接口道：“是真的！我能在水下呼吸，便怎么了？”
班剑云便有喜色，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道：“两极族的人也可以在水下呼吸！”
又是一个惊雷从无境的头顶无情的轰过。
咔嚓一声，却是他的深心处，曾经一度的骄傲，首次出现了裂痕。
无念等人也不禁脸上变色，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无止眼珠子一转，道：“难道说可以水下呼吸的人，就一定是两极族的人吗？没准儿，凤凰岛的人也可以在水下呼吸呢？”
紫誉大事得意，目光一挑，笑道：“牡洁不就是凤凰岛来的吗？此刻他就在神龟山上，是与不是，把他请来，一辨便知。”
老巧仙脸色微微一缓，忙跟林奕使了个眼色，道：“你去问一问牡洁，看凤凰岛的人是不是可以在水下呼吸？”
林奕应了一声是，便肚子跑走了。
无念眼珠一转，也跟在林奕身后而去了。
他这一举动，一来是急于知道结果，同时也是去监视林奕，以防他回来颠倒是非，或者添油加醋。
这片刻的时间，仿佛几年那么难熬，朦胧黑夜里，明眸如星，璀璨无比，面若冷霜，带着寒冷，隐隐有一个声音在祈祷：“不要……”
可终究，这难熬的片刻时光还是无情的流走了，而结果，也随着林奕和无念二人身形的再次出现，而即将揭晓。
林奕当先而来，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似乎在说着答案。
而他身后的无念，目光带着，脸色煞是难看。
无境虽然还没有听到林奕口中将要宣布的结果，可已经知道了答案。
此时，他的心又变得异常的平静，没有半点波澜，没有怒气，没有希望，就好像，那被冻僵的天泪湖面一般，再也没有半分涟漪。
“师父，牡洁说了，凤凰岛的人，和神龟山的一样，并不能在水下呼吸。只不过若是他们的镇岛之宝‘凤血辟邪经’练到第六层的时候，在水中呆个三五天也不成问题。哦，对了，他刚才还说，他们凤凰岛前岛主的爱妃，便是醉酒后被淹死的。”
无境心中松了一口气，冷笑一声，道：“凤血辟邪经？我也修炼过，莫非还不能在水中存留一个晚上？”
紫誉脸色一动，心道：“这可糟了，可不要出现什么变故才好。”心念电转，急道：“那请问你修炼了几层？”
“两层！”
林奕又跑了一趟，这次带回来的话是：“据牧洁所言，如果只是修炼两层凤血辟邪经，是绝对没有办法在水中呆上一个晚上的。”
饶是老巧仙等五脉掌门见过大风大浪，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无境，这个神龟山弟子中的翘楚，名扬天下的武道天才，竟会在片刻之间，从引以为傲的凤凰岛人变成被天下人所惧怕，所唾弃的魔兽怪物两极族人吗？
如果真是如此，他们又该如何面对？
是将眼前这个身子轮椅上的残疾人无情地杀死，还是……
放虎归山！
众弟子也被这个消息怔住了，一时都是思绪纷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最前面有些人，却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急于避开一般。
哈哈……
他仰天长笑。
忽地，绝望地目光看到了云天化的脸上，苦笑了一下，涩声道：“师父，老四是我杀的，你把我处死吧。”
他不承认自己是两极族的人，却说无天是他杀的，显然是不愿承认，也是不肯承认，自己在瞬间变成他生平最痛恨的两极族的人。
况且，这件事情并没有查清。
“云师弟，不是做师兄的说你，以后你要在外面收养弟子，可得小心点，不要随便抓个人，就认作弟子，却不料是引狼入室。”雷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云天化面无表情，不过身子却在颤抖，以至于，连负着的手，也都颤抖起来了。
那冷傲决绝的脸上，在此时竟也出现了几分关切之情，而那白皙如玉的手，也似乎在颤抖。
“别说小师弟是两极族的我不相信，就算他是，也绝不会杀害老四的。”无念忽然惊醒，最先喊出了声。
无风、无终、无止都是看着无境长大蜕变的，因为他从小双腿残疾，便对他疼爱照顾有加，此时听到如此噩耗，论谁，也无法接受。
雷弩忽地想起一件事情，一脸着急，忙向老巧仙道：“师兄，这件事情，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他可懂得‘天网伏魔阵’。”
别说是老巧仙了，此言一出，让冯回燕和班桶都脸上变色，既着急，又害怕，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冯回燕深深地看了无境一眼，将目光移开，决然道：“师弟，确该如此。万一，他真是两极族的，而又懂得天网伏魔阵……那可、那可……”
人群之中，她卑微而无助的身子抖了一下，拿着花雨剑的手一松，险些将绝世宝剑又从手中掉落。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决然冲了出去，急切的目光看着冯回燕，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将嘴边的字收了回去，含情脉脉地看了无境一眼，低下头去。
第四十五章：指证（4）
老巧仙如梦惊醒，目光冷厉之极，回头看了云天化一眼，道：“师弟，这件事情干系太大，决不能草草了事。”声音虽轻，可是竟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势暗含其中。
他的眼中精光四射，杏黄旗“嗖”的一下从腰间飞出，如一条黄龙忽然跃出，绕过无境的身子，将他抬了起来。
无境吃了一惊，以他的性格，必定会反抗，可在老巧仙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身子一轻，已不由自主地飘起，一身功法也被威力绝世的杏黄旗压了下去，无法施展。
而同时，杏黄旗上，黄光忽然涌出，刺眼之极，如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触手，掠过他的身子，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解了开去。
那一瞬间，仿佛是永远！
整个神龟山，在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个被老巧仙当中脱光的赤裸男子。
甚至，连忘忧谷的冰翎，也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悬在半空，毫无避讳的，望着，眼前那个少年。
狰狞的面孔，血红色的獠牙，垂挂在血盆大口之下的血红色长蛇……
赫然便是血魔灵的样子被刻在了他的臀部。
那是，只属于两极族人才有的，魔头印记！
金铃的胸前，同样也有一个。
轻风拂过，吹鼓着那沾有殷红鲜血的一袭白衣，从头顶缓缓飘落，带着无情，带着绝望。
终究，还是盖在了他的身上。
天道无常，世事难测，天地巨变，无过于此。
“怎么会……”无念等四人的脑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身子竟像是在抗议一般不住地颤抖。
忽地，老巧仙召回杏黄旗，绝情冷厉的目光一闪而过，冷然道：“拿下他！”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呆住了，甚至连无念等人，也没有迈出步子，为他辩护。
时光荏苒，无情地从指缝间留过，过往的记忆，证明了它的存在。
当年，那个双腿残疾，受人欺凌的孩子；曾经，那个痴迷于功法，一心想要证明自己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的。
岁月留下了他的欢笑，见证了他非凡的武道天赋。
往事一幕一幕，涌上了云天化的心头。
他踏步而出，脸色苍白之极，怪眼一翻，看了老巧仙等四脉掌门一眼，又用充满怜惜的目光向无境看去。
“你、你……”他只说了两个“你”字，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向他求情也不是。
他怔了怔，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退了开去。
此刻，他的心变得更加平静了，面容也安详了许多，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回到了雪羽梨绒之上，那自己唯一的依靠，几乎可以说和他血肉相连的雪羽梨绒之上。
他慢慢地将目光转向无念、无风、无终、无止四人，露出了平静的笑容，道：“无念、无风、无终、无止，呵呵，你们为什么不动手？是我杀了无天。”
“你、你真是两极族的？”无风颤声问道。
“我不知道！”
“你……”无风的话忽然止住，可他忽然间想起一事，忙向老巧仙等人拱手道：“掌门师伯，师父，小师弟不可能是两极族的，前两天，他还擒住了一个两极族的人，怎么会是两极族的呢？”
无念、无终、无止纷纷正了正心神，也踏步而出，决然道：“对，我们也相信小师弟。他绝不是两极族的。”
老巧仙也回想起了无境所做的一些事情，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可当他一想到无境通晓天网伏魔阵时，后背一凉，似乎有汗水涔涔而下。
他眼光一闪，又道：“不管他是不是两极族的，先把他拿下再说！”
“哈哈……无知的老巧仙，无知的神龟山，好笑啊，好笑……”
这个声音，四面八方都是，好像是神龟山喊出来的一般，入耳如刺，不男不女，可却雄厚之极，以至于道法较弱的弟子耳中嗡嗡作响，忙捂起了耳朵。
此刻，心思烦乱的冰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涌出：“那个黑袍人来了。”
众人脸上纷纷变色，抬头左顾右盼地往神龟山的四周望去，可夜幕深处，冷月高悬，星光朦胧，又哪有什么人的影子？
老巧仙五人脸色更是难看，相互看了一眼，点着头。
“那不是我们两极族的印记……哈哈……”
这次，声音由远及近，又在人群中回荡起来，传到了神龟山深处，徘徊于天地之间，迟迟不去。
“云天化，还记得我吗？哈哈……当年，你我大战一天一夜，未分胜负，今天，敢不敢再比一场？”
云天化眼光一闪，睁大了眼睛，忙将乾坤葫从无终的手上召回，拿在手中，就连额头之上，也隐隐泛起了红光，那常年沉睡着的力量，开始苏醒！
仙介神壳！
老巧仙看了云天化一眼，充满了疑窦。
云天化也恰好来看他，二人目光一接，同时开始点头。
云天化高声喊道：“八臂寒蛛，既然来了，何不来见见我这个老朋友？”
“哈哈，好，你果然没有忘记我……”
无境本来平静安详的心，在此时又起了波澜。
夜幕深沉，仿佛沉睡千年一般。本来还吵吵闹闹的接霄殿前，在此时，似乎只有云天化的呼吸之声。
五脉掌门相对一看，手腕一翻，法器都已拿在手中，额头之上，已是灵光闪烁，显然仙介神壳印记的力量也从沉睡中唤醒了过来。
各大长老，也都去守护各个要塞。
五人同时迈开步子，穿过围在接霄殿前的人群，走上前去，来到了广场中央。
老巧仙将杏黄旗握在手中，轻轻摇了几下，大声朝神龟山的四面八方喊道：“八臂寒蛛，你敢来神龟山，依然不改你以往本色，可是又为什么不敢现身相见呢？”
五人背靠着背，分别镇守五个方向，凝神以待。
忽然间，夜幕深处，闪烁起了一团紫色光芒。
就好像，天空之中，忽然间熊熊燃烧的一团紫红色的烈火，带着激情开始焚烧。
那光芒越来越盛，也越来越大，渐渐向四周散开，以至于连本来还有光彩的冷月星光在此时变得黯淡无光，变得那么渺小，甚至于，连原本吞噬了世间一切的黑暗，都被那在高空璀璨之极的光芒，给逼了回去。
忽地，天空之中，风云变色，原本平静的广场之上，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凛冽之极的狂风，仿佛是带着无穷的愤怒，绝情地在接霄殿前的广场之上刮了起来，扑面如刀，吹得众人挥袖遮脸。
明镜般的白玉广场之上，倒映起了那巨大如山般，从高空急速飞驰而来的紫光，和老巧仙等人身上闪烁的各色灵光交相辉映，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云天化屹立如山，眼中精光一闪，忽地回过头去，大声喊道：“快到接霄殿中去。”
众弟子被凛冽之极的狂风逼得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地往接霄殿跑过去了。
只有，那个眼中黯淡无光的白色身影，依然呆在原地。殷红的鲜血在他的身上，如暗夜之中盛开的玫瑰，那么耀眼。
下一刻，原本毫无章法可循的杂乱狂风，竟都往广场中央开始聚集。
狂风越来越盛，拔地而起，直通向天，带着睥睨世间的无比骄傲，在浩浩声势之中，绕着地面一处，卷了起来。
“哈哈……五十年不见了……哈哈”入耳如刺的声音不再像刚才一样到处都是，反而成了从一处发出，从那狂盛如山，遮天蔽日的紫光之中发出。
忽地，那团紫光竟是急速变幻，在瞬间一化为十，十化为百，百成千万，如繁星点点，洒满夜空。
紫光如星，璀璨之极，千千万万洒落人间，纷纷如雨，点点落下，那奇幻魅影，在此刻已成了整个神龟山的风景，甚至于整个天地之间的风景。
以至于，那原本恪尽职守，点缀着无情夜幕的星光，都自惭形秽，藏身于那突然而生的乌云之后，包括，高高悬起的冷月。
又是一声肆意而猖狂的笑容，从满天飘落的紫光中传了下来，此起彼伏，如千万人在高空呼喊，带着无比的自负，冷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飘落的紫光在瞬间暗淡，全都消失在夜幕深处，就在众人诧异之时，那拔地接天的狂风之中，紫光狂盛而起，笼罩了整个龙卷风。
终于……
风停了！
天睡了！
一袭猎猎黑袍，轻轻飘荡起来……
第四十六章：故往事（1）
神龟山！
这仙府之地，本被认为是整个神龟大陆最神圣、最圣洁的桃园仙地，可在这时，原本钟灵毓秀的地方，被回荡在神龟山以至于整个天地间那痴狂肆意的笑容带来了恐怖的气息。
仿佛，这儿在瞬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除了景物依旧，心中的感觉，却是天翻地覆的变了。
呼啸若雷的风声已经随着刚才那奇幻的一幕的消失而不见了，可是，在同样的地方，紫光如峰，耸立而起，笼罩着那身披长袍的身影。
隐约中，他黑袍之下，像是夹着其他一团青色的物事。
老巧仙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不解的笑容，淡淡地道：“你一来神龟山便立威，想必也够了吧。两极族功法，极尽诸般神妙异术，很好看，很中看……”
他的这句话，摆明了说两极族的功法中看不中用。
八臂寒蛛哈哈大笑，右臂一挥，夹在他腋下的青色物事被抛了出来，大是得意地道：“是吗？你们可还认识他？”
此刻，五人都是严正以待，各自的法器都闪烁着灵光，面对这个有毁天灭地之能的两极族绝代高手。
那团青色物事飞来，风声凛冽，上面隐隐有紫色灵光闪烁着，如暗夜中窥探着什么似的，还未到五人面前，却已是劲风如刀，只听到呲呲几声锐啸，如裂帛一般，五人的外衣已经被这股凛冽之极的风撤裂了。
可想而知，这轻描淡写的一抛之力，其中暗含的功法后劲，自是非同凡响。
班桶距离那团物事最近，手中长生镜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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