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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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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来这里?可见原本是想去大宁坊看你的,只是半途遇到事情,才不得不赶回去罢了。”
张五郎冷声道:“休得胡言乱语!那戴幞头的女人分明是长公主府的女官,只怕是去帮着和离的。何家四郎和我交好,他妹子就是我妹子,谁乱嚼舌头,小心他的舌头。”眼看着牡丹等人拐过永兴坊,被坊墙遮住再也看不见了,他方一把夺过先前吃剩下的半个蒸胡饼一把塞进嘴里,使劲地嚼,一直嚼到牙帮子都酸了才咽了下去。
一行人到了刘府,牡丹与薛氏都没有进府,就由肖女官领了何志忠父子二人进去。
刘承彩夸张地用了白布缠了头,由两个家仆扶着,哼哼唧唧,一瘸一拐地迎了出来,连声告罪。何志忠晓得他又要讹诈,少不得假意问候,刘承彩当着当女官却也没多话,就说自己是被恶徒所伤。
当着肖女官的面,何志忠接了牡丹的离书,将刘承彩写的保证书拿出来烧了,便要走人。刘承彩不见契书,大急,“哎呦”一声惨叫出来,惊得肖女官侧目:“刘尚书这是怎么了?赶紧休息,请御医来瞧瞧!到底是何人行凶,可报了京兆府?天子脚下如何能让这等凶徒逍遥?”
刘承彩一边谢肖女官关心,一边拿眼瞟着何志忠:“已经打探到凶徒在哪里落脚了,正要使人去报京兆府呢。”
老东西,死性不改,抓着点须尾立刻就缠上了,何志忠淡淡一笑,自袖管里掏出个纸叠成的方胜递过去:“恰好我这里有个偏方,治跌打损伤最是有用,刘尚书可愿一试?”
刘承彩道:“我是病急乱投医,正要偏方来治治!”边说边迫不及待地自何志忠手里将那方胜接过去,打开一看,正是两家当初签的契书,想到这鬼东西终于回到自家手里了,夜里睡觉也要安稳许多,不由大喜,连声道:“妙呀!好药方!”边说边叫人拿礼物出来,重谢肖女官。
肖女官笑着受了,却又道:“长公主吩咐了,民间和离或是出妻,寻常人家尚要给送钱送物以示宽厚……何氏女……”
不待她说完,刘承彩就明白了。其实就是说牡丹受了委屈,要有所补偿才是,这是帮清华郡主消解仇怨,助皇家掩人耳目的意思。只是牛毛要出在牛身上,这钱要刘家来出。虽然肉痛,但刘承彩想着这牛毛到底还是出在牛身上,这一笔小钱与何家那笔钱相比较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当下便同肖女官道:“不瞒您说,我心中一直愧对这孩子,早就命人准备下了的,两千缗钱,这就送去。”说完果真命人取钱装箱,马上送出去。
肖女官皱了皱眉,不语,刘承彩忙试探着道:“还有二十匹上等绢。”肖女官觉得这数目还算满意,彼此面上都过得去,也就不再多语。
刘家管家得了令,进去寻到朱嬷嬷,言明来意,问戚夫人要库房钥匙并对牌。话音未落,戚夫人就将手里的瓷茶瓯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咬牙切齿地道:“小贱人!凭什么还要给她钱?”兀自不给。
那管家为难之极,只是垂手立在廊下不语,频频朝朱嬷嬷使眼色。朱嬷嬷才探了个头,就被一只瓷枕砸了出来,恰好中了额头,砸了个晕头转向,伸手一摸,粘粘乎乎的,鲜红刺目,不由尖叫一声,眼睛往上一翻昏死过去。
戚夫人异常平静地看着,半点担忧害怕全无,见念奴儿要上前去搀扶,冷笑道:“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她,将她给我请出去,以后都不要进来伺候了。”
朱嬷嬷才刚缓过一口气儿来,闻言又晕了过去。
念奴儿吧了口气,上前跪在戚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头,道:“夫人,请您保重自家身体,不需为这些不值当的事和人气坏了身子。不然实在不划算。”
戚夫人听了这话,还算满意,犹自冷笑道:“怎么着?你又是想为谁说情?”
念奴儿抬起头来,诚挚地看着她:“奴婢只是以为,夫人的身体最重要,其他都算不得什么。”
那管家怕耽搁长了,误了大事,忙道:“夫人,老爷也为难得紧。”
戚夫人不过憋着一口气罢了,哪里晓不得自家夫君更舍不得,最终叹了口气,将钥匙递给念奴儿。
朱嬷嬷挣扎起来,拼命磕头,“夫人,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您看在奴婢伺候了您几十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遭。”
戚夫人见她血泪相交,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道:“咱们家待何氏女实在是宽厚,她病得坏了身子,生不出孩子来,又爱挑拨惹是生非,都不和她计较了,但愿她能另聘高官之主罢。”边说边看向朱嬷嬷。
朱嬷嬷默了一默,用力磕了一个头,道:“奴婢知道了。”
戚夫人把头转向珍珠帘子,哼了一声:“你下去上药吧。”
出了门后,又引何家众人一道去京兆府将离书申请了公牒,将和离手续彻底办妥,安然受了何家的厚礼,带了何志忠答谢长公主的礼物,自回长公主府去复命不提。
牡丹知晓事情经过,悄声问何志忠:“爹,老贼分明就是讹诈,他得了那契书,回头又不饶那几位表哥,咱们岂不是亏了?怎么也得逼他一逼才是。”
何志忠摇头叹息:“丹娘啊,我这不是让老贼称心如意,而是必须得这样。首先,我答应过得到你的离书就还他契书,不要他还钱的,如今虽然借了力,但实际上他不肯还钱,又因这契书来找咱们麻烦,也是烦事一桩,不如就此干净利落地了断;其次,李家是为了咱们家的事情才惹下的这个麻烦,如今老贼威胁要告京兆府,不管多少钱,我也得大在方方的出,他贪心是他贪心,我们却是一定不能舍不得的,不然以后就没有人愿意帮咱们了。”
牡丹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舍不得,我只是觉得太便宜了他。”以刘承彩这个德行来说,只怕过后还会将今日这两千缗钱讹诈回去,说不定还不够。
旁人离婚,厉害的还能多挖些钱走,只有她离这个婚,不但嫁妆没全部要回来,还送了不少财物出去,平白惹了多少麻烦,让人操了多少心。可见凡事都得付出代价,这攀龙附凤,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志忠见她垂头丧气的,不由微微一笑,温和地拍拍她的肩头:“傻孩子,看看你,今日是多大的喜事,为何不高高兴兴的,偏生要想这些?这些事情自有我和你哥哥们处理,你就开开心心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牡丹也就收拾心情笑道:“女儿就听爹爹的,咱们先去看表哥,然后一家人乐和乐和。”
何志忠晓得她心思一向极重,嘴里不说,心里只怕也是很为家人在她身上花了这许多钱感到难受。便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你放心,刘家这事儿我们另有打算,必然叫他家把钱吐出来。这钱呢,等下回去你听你大嫂怎么说,就跟着怎么说。可记住了?”
牡丹默了一默,心中却是另有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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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探病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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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住在崇义坊,一样的乌头大门,门房见是何家来人,忙殷勤地引了进去。
牡丹是第一次来,不由带了几分好奇。进得里面,堂舍却是五间七架,厅厦两头门屋是三间二架,比起刘家三品官的五间九架和五间五架来又低了一个级别。
薛氏想到自家小老百姓的三间四架和一间二架,不由又暗自感叹了一番,再有钱又如何,还是不能住这样气派的房子。牡丹见她表情,知她心意,笑道:“大嫂,两个侄儿都是聪慧爱读书的,将来必然能替你挣一副诰命回来。”
薛氏听得眉开眼笑,仍然谦虚道:“咱们这种人家的子弟只怕是有些难。”官宦之家的子弟萌祖荫,或是经过推荐就可以混到官职,自家的孩子却是必须得硬拼,层层考试,还不见得能得到好职位。明知道极难,可是这世间,就没有哪个母亲不望子成龙的。
牡丹指指李家的乌头大门,笑道:“这不就是有个现成的例子么?旁人做得到的,我们何家的儿郎一样能做得到。”
忽听有妇人朗声笑道:“说得对!只要肯奋发图强,还怕不能一展冲天么?还没做先就露怯了,实在是不像你的为人,当年你刚嫁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话音甫落,就见一个身材高大,长得极丰满,满面笑容的中年妇人旋风似地走了出来。
牡丹的印象中,这并不是李荇的娘——她那位绕山绕水,并不亲近的表舅母。便一边跟着何大郎、薛氏行礼,一边把目光探询地投向何志忠和薛氏,这是谁?
那妇人上前扶起薛氏,不忙与何志忠打招呼,先就望着牡丹极爽利地笑:“不用问,你一定是丹娘了。我才回来就听说了你,猜你们今日必然上门,果不其然,叫我猜着了。”
薛氏见牡丹满头雾水,忙道:“丹娘你年纪小,记不得你表姨了。她一直住在幽州的,才刚回来没多久。”
牡丹才恍然明白,这就是李荇的那位据说能百步穿杨,喜欢养猞猁捕猎的姑妈李满娘,不由悠然神往之,暗想晓得她会不会把那什么猞猁一并带了进京来,要是能看看摸摸就好了,赶紧行了个大礼:“表姨好。”
李满娘笑道:“你这身板儿,只怕连马都骑不稳吧?”
牡丹想到自己那实在说不上娴熟的骑术,有些脸红,于是顺着竿子往上爬:“前些年身子不好,所以耽搁了。表姨若是有空,教教外甥女儿。”
李满娘爽快地道:“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不过你可得吃得苦,不然以后别说是我李满娘的徒弟。”
何志忠此刻方得了空,插嘴道:“我们来看行之。不知他可好些了?孩子们的舅母呢?”
李满娘道:“他皮粗肉厚的,不妨事,只是头上倒比身上伤得重,我嫂子正陪着太医开药,所以叫我替她来迎接客人。姐夫里面请。”
李荇的院子却是个小小的四合院,入眼便是几棵老银杏树,枝干挺拔,翠绿的叶子衬着湛蓝的天空,煞是美丽。廊上围着坐凳栏杆,廊下露天种了十几株长势旺盛的牡丹花。待到牡丹盛开之时,就认出都是好品种,何志忠也注意到了,只笑道:“这京中,还有不喜欢种牡丹花的人家吗?”
李满娘也笑:“我看就没有。”
小丫鬟进去通报,一个穿象牙白绫短襦,配浅绿折枝花半臂,系淡蓝六幅长裙,白线鞋,梳双垂髫,面容俏丽的大丫鬟笑眯眯地行礼问了好,道:“公子听说贵客到了,忙着梳洗,还请贵客至茶寮稍候。”
李满娘笑道:“碧水,可是你煮茶?”
那大丫鬟微笑道:“正是奴婢。”
李荇院子里这茶寮,却是单独建在一旁,清漆雕花隔扇窗,屋后几从修竹,屋前一棵朱李已经挂了果,光从外面看就已经雅致得很。比之刘家的豪奢,这里却是清雅之极。大郎笑道:“看看行之这屋子,倒叫我自惭形秽了。”
众人踩着如意踏垛进了室内,但见地面却不是寻常的水磨方砖,而是用上了清漆的桐木铺就的地板,一张冰蚕丝织就的碧色茵褥占了大半,上面置一张长上茶几,上面一套细润如玉的越州青瓷茶碗。右手边又置一张方形茶几,几上满置一套银质的茶碾子、茶罗、盐台、匙子等物,旁边往下矮了三寸许,置一只红泥小茶炉,一个小童正往里添木炭,准备煎茶。
不要说何大郎感叹,就是见多识广的何志忠也感叹不已:“行之其实是个雅人。”
满娘招呼众人脱鞋入座,笑道:“碧水,把好茶好水并你的手艺拿出来,不许藏私。”
碧水抿嘴一笑,探腰自梁上垂着的丝绦上取下一只银质结条茶笼,笑道:“水是从常州取来的惠山泉,茶有剑南的蒙顶石花,也有湖州顾渚的紫笋,还有东川的小团,不知姑老爷喜欢哪一种?”
何家也有好茶,只是这常州取来的惠山泉,实在是太过了,何志忠笑道:“好茶好水,客随主便。”
碧水为难地看向李满娘,李满娘笑道:“就煎蒙顶石花茶好了。幽州那地方,哪里得这许多好茶?姐夫,你们不怪我贪嘴吧?”
何志忠大笑:“怎会?”却又低声问李满娘:“我听说行之得了一个煎茶高手,想必便是她了?”
李满娘微微颔道:“就是她了。”
牡丹闻言,聚精会神地看那碧水怎生煎茶。
但见碧水先将制成小方形的茶饼炙干,然后用茶碾子碾成细碎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往茶釜里放了水,聚精会神地盯着看,少倾,水面出现鱼眼般的气泡时,立时揭开盐台用银匙舀了一匙盐进去,此为一沸。
牡丹暗自叹息一声。为什么一定要加盐?喝不惯呀喝不惯。
不过片刻,水四周像涌泉一般出现连珠时,碧水却又用勺子舀了一勺水出来备用,然后用竹夹在水中旋搅,接着将茶末放入漩涡中心。此为二沸。
茶水沸腾,泡沫飞溅,碧水将舀出的水加入茶釜中止沸,用茶筅快速击打茶汤,使之发泡,茶汤颜色鲜白,育出汤花。此为三沸。碧水此时方才将茶釜自茶炉上移开,往茶盏里分茶。她十指纤纤如玉,动作优雅万分,最难得的是汤花分得特别均匀。
众人到此已经完全陶醉了,赞叹一番,各自品尝饮用。牡丹从未见过如此讲究精湛的煎茶方式,即使是不合口味,也抱着崇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此时流行的却是饮酒豪饮,饮茶也是豪饮,牡丹的动作和众人比起来格格不入,引得碧水看了她好几眼。
李满娘陶醉万分,一气饮尽,笑道:“碧水这手技艺果然极其难得。不如你跟我去幽州吧?我一定厚待于你。”
碧水却不正面回答,行了一礼,温婉一笑:“承蒙夫人不弃,奴婢不才,不过雕虫小技尔。听闻百通寺有位全通大师,新起点茶之技,可以在茶汤表面形成禽兽、虫鱼、花草,纤巧如画,那才是神通之艺。”
李满娘微微一笑,抬眼望向房外,道:“行之怎地还不来?”
何志忠道:“他不舒服就不要叫他了,我们略坐一坐,等到弟妹空闲了,道声谢就走。”
正说着,李荇用木簪松松绾了髻,穿了件湖蓝纱圆领袍子,脚下踩着双木屐,手里提个银瓶,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先笑看了牡丹一眼,团团作揖:“叫大家久等了。”
何志忠笑道:“听说你头上挨了一瓷枕,人事不省的,很是挂心,此时看你生龙活虎的,我们就放心了。”
李满娘笑道:“你姑父他们可是才从刘家出来,就直接来了咱们家。”
李荇笑看向牡丹:“丹娘的离书可拿到了?”
牡丹见他眼里还有血丝,脸色也还有些蜡黄,不由很是过意不去,觉着自己来探病,却将人家从病榻上弄了起来,实在不妥,便道:“已经去京兆府换了官牒。表哥身子不妥,实在不该起来。”
“恭喜!”李荇开心地一笑,亮出银瓶中的东西来:“这是四川进贡来的浸荔枝,实在难得,正好今日给丹娘做了贺礼。”
牡丹立刻精神起来,双眼圆睁,四川来的荔枝?用银瓶装着?该不是那一骑红尘妃子笑的那什么吧?待那荔枝入了口,她方才知道,竟然是用盐渍的新闻荔枝……
李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见她表情古怪,有些失望:“丹娘不喜欢吗?”
牡丹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每个人俱都是一脸的满足样,忙道:“怎会不喜欢,我这是太喜欢了,太稀罕了!稀罕得过了头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李荇却又细心,凶碧水眼巴巴地盯着那荔枝看,便又拨了一颗荔枝递给碧水:“机会难得,你也尝一颗。”
“谢公子赏。”碧水满脸欣喜,双手接过,躲到一旁自去品尝。
何志忠咳了一声:“其实今日来,还有另外一桩事,老贼威胁要去京兆府状告几位表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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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要
“刘家老贼奸猾无耻,只怕破财也不能消灾,后面还有很多麻烦,若是可以,请几位表侄暂时离开京城躲躲风头,待这里安排好再回来吧?说完事情的经过,何志忠起身向李满娘和李荇深施一礼,牡丹等人也赶紧起身行礼,表达谢意和歉意。
李荇侧身躲过,连连叫道:“姑父这是折杀侄儿了。”又骂大郎:“哥哥不拉着,也来凑热闹,这般生分,却是叫我寒心。”
李满娘皱眉道:“虽说此事因你家丹娘而起,但这亲戚之间,不就是要互相帮衬的么?难道说,他日我家有难,你们就能因为怕麻烦袖手旁观?这般啰嗦做什么!他们兄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行之被算计欺负了去吧?他们要敢如此,看我不剥了他们的皮。”
为什么都喜欢多子多福?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扩展家族的影响力和势力?就是为了危难时刻,大家伸把手就能扶起来,而不是孤立无援。牡丹到了这里后,感受是深的就是在这个人治社会中,家族力量的巨大。
李家人如此洒脱豪爽,何家人也就不再多说那些感谢的话。何志忠默默盘算着十月出海进珠宝香料时带着李荇一起去,顺带让他发笔财,何大郎则道:“不知几位表兄弟此刻在哪里?”
“他们长年累月在幽州,到了这里哪里闲得住?昨晚将行之送回来后就又去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也不知哪里去了。”
何志忠道:“他们这几日还是不要出去闲逛的好。省得正好撞在那老贼的刀口上。”
李满娘不在乎地一笑:“怕什么?最多挨顿打罢了。他们还算没笨到那个地步,是误伤嘛!谁会晓得一个三品大员会做圈套,又带了人去街上做捉奸、强嫁侄女那种丢脸的事情?他又没穿官服,穿的常服也不是紫色,哪个晓得他真的假的?何况也没真打了他,他自家胆子小怪得谁?”
众人闻言,全都笑起来。牡丹想到若非刘畅在中间打了个岔,此时纠结的就是自己和李荇了,便偷偷看了李荇一眼,哪晓得正好对上李荇的目光,不由脸一红,垂下了头。
李荇忍不住翘起嘴角,却又突然想起来:“我娘怎么还没来?”
李满娘笑道:“你娘先前是陪着太医开方子,这会儿怕又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牡丹却有些不安,下意识地,她觉得这位表舅母会不会是因为她拖累了李荇,心里不高兴,所以才不愿意来接待他们?她看了薛氏一眼,却见薛氏也正向她看来,看来姑嫂二人都是一样的心思。
众人又喝了一回茶,方见李荇之母崔夫人带了两个丫头忽匆匆地赶过来。她人长得白胖,此刻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待走到茶寮,已是热得不行,与众人见礼:“诸位莫怪,我适才送走太医,却是又安排饭食去了,都到前面去吃饭。”一眼看到李荇,立刻就沉了脸骂道:“我的话都是耳旁风!叫你躺着休息,你却爬起来坐着吹凉风,是专和我作对么?”
李荇全然不怕她,只笑道:“姑父他们难得到我这里来做客,偏巧我那屋子里一大股子药味,总不有叫姑父他们在那里闻臭味吧?”
崔夫人笑骂道:“就你讲究多,还不快滚回去躺着?差点肋骨就断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说着眼圈微微发红。
何志忠大惊:“这是怎么说?”
李荇阻挡不及,怨怪地瞅了崔夫人一眼,道:“没什么,听她瞎说。若是真的这么厉害,我能起得来身么?不过是点皮外之伤,都怪表哥们太粗鲁,把我当麻布口袋一样的不当回事。”
牡丹却是知道一定是刘畅拿刀鞘砍的,也不知道当时下了多大的狠劲,可见是对李荇恨之入骨,不由内疚万分,感激莫名,简直不知该怎么还李荇这人情才好。有许多话埋在心里,却是无法开口说出来。
大郎皱眉道:“若是皮外伤,我家里有一瓶胡商送的药油,治疗外伤却是再好不过。我这就去拿来。”边说边果真起身要走。
李满娘伸手拦住他,不以为然地看着崔夫人道:“儿郎家,吃点皮肉之苦算得什么!要紧的是顶天立地有出息!就算是要送药,也等稍后使人拿来,何以赶这么急?又不是赶着拿来救命!”
崔夫人见儿子怨怪自己,姑子不以为然地看着自己,又见何家人满脸自责之色,只得叹了口气,把话题转开,亲热地拉了牡丹的手笑道:“丹娘,早就想去看你,成日里却总是被俗事缠身。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吧?这么好的姑娘,他们家怎么就狠得下心?”
“多谢舅母关心,一切都顺利。这还多亏了舅舅、舅母和诸位表哥操劳。”牡丹抬眼看过去,但见崔夫人梳着宝髻,插着一把精致华美的金框宝钿梳子,穿着家常绯色单丝窄袖短襦,系松花绿宝相花八幅长裙,脸蛋圆润白净,一双眼睛笑成弯月亮,看着倒也是很和气的。不由暗想,母亲心疼儿子,有些怨气也是正常,总体看来这表舅母也还是不错。
何志忠却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回头问李荇:“过几日有个宝会,你想不想去?”
李荇眼睛一亮:“当然想去。”
崔夫人骂道:“你不好生养病,还到处去!”
何志忠又暗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身子养好了,我便使人来唤你,若是不好,那就等以后吧,反正机会多的是。”
李满娘却道:“我倒是想去开开眼界,到时候姐夫使人来唤我一声。”
众我沉默地将饭吃了,崔夫人不许李荇去送,自己陪了李满娘将何家父子几人送至门外,殷勤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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