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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本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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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似是不想搭理他,没再吭声。屋子里渐渐的安静下来,只余沙壶滴漏的微微声响,少女翻了个身,她的呼吸均匀而沉静,像是睡着了。

流川夜的视线落在少女熟睡的脸容上,目光凝视良久,他低低的说了一句,“百百,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但是在我可以追求你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放弃呢?”

黑夜退去,又是新的一天。高悬的匾额上题名“仁安堂”的药铺内,药香清冽,各种药材琳琅满目。

“没有了?仁安堂是晏城最大的药铺,药材品种最齐全,怎么可以没有呢?”女子蹙眉,她手握一柄寒铁剑,身着一袭劲装。

“姑娘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赤首乌这般名贵的药材本来还是有些的,但是就在刚刚被人全部买走了。”药铺的伙计看着她咧嘴一笑,“姑娘如果迫切需要的话,不妨趁早去追,兴许还能追上。”

女子秀眉紧蹙,默了默,她从袖中摸出半两碎银放桌上,“多谢小兄弟提醒,还劳烦小兄弟给我指下那人的去路。”

小伙计抿嘴一笑,将碎银推了回来,“我不过在药铺做些打杂的工作,虽不能悬壶济世,但恻隐之心,还是有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日上三竿,喧闹的集市上,人头攒动,客商往来不息,人群比肩接踵。

“姑娘,你看那个方向,那位喝茶的公子,便是他买了所有的赤首乌。”门外的屋檐下,女子顺着小伙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微一蹙眉,低低道,“是他?”

门面破旧的小茶馆,露天摆放着几张方形木桌,静坐喝茶的男子,身着黑色宽锦袍,腰束白璧银纹带,羽冠束发,风仪出众。他浅抿一口茶水,慢慢的掀起眼皮,目光看向方桌对面的女子,语声从容的道,“月司命,久闻其名,幸得一见。”

“你用多少银子买下的赤首乌,我可以用双倍的价钱买回。”女子身着一袭劲装,手握一柄寒铁剑,冰凉的剑刃抵在男子的脖颈处,她的声音也如剑一般的清寒。

“姑娘不问问我买下晏城全部的赤首乌,所作为何?”男子反问一句,顿了顿,自己接话道,“罗浮山一战,我听说墨白楼主重伤在身,假如熬药疗养的话,赤首乌必定是一味不可或缺的药材。

“那你想怎样?”女子冷声道。男子看她一眼,表情从容淡定,“我愿将所有的赤首乌赠予姑娘,只求能与姑娘相识,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晏城。归云堂。

小骨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默立半晌,他忽然提剑,掉头就要离开,却被五花肉一把拦下,训斥道,“你不守着堂主,要去做什么?”

“我要杀了颜墨白!”

“等堂主醒来,此仇必报。”五花肉将手从小骨头的肩上拿下,“但眼下你要意气用事的话,别怪我不顾情面。”

“妈的,你守着堂主,老子去杀颜墨白,老子怎么就意气用事了?”小骨头横眉怒目。

“堂主几次受伤,他的身体亏损到什么程度,你不是不知道!”

“那我去杀了那个女人,要不是她,堂主怎么会弄成这样?”

“哎,你要杀谁呢?”流川夜抱胸站在门口,他目光盯着小骨头,“你敢动我姑娘一根寒毛,本少打断你的腿!”

“老子会怕你?”小骨头目眦欲裂,顿时就要拔剑相击,却被五花肉死命拦下,呵责道,“你闹够了没?”

屋外的走廊上,百草从不远处走来,看到流川夜,她咳嗽一声,压着嗓子道,“不是叫你在后院等我的吗?”

流川夜放下胳膊,转身走来,“百百,有我在,你想走便走!”

百草瞪他一眼,“你是不是生怕弄的别人不知道?”

城南的一处普通宅院前,女子横剑而立,“我给你翻倍的价钱,你不要那是你的事,但这里不欢迎你!”

被剑格挡住的男子,停下脚步,“只请我进去喝一盏茶也不行么?”

“能喝茶的地方有的是,我这里不是茶楼。”

“我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不速之客,擅闯者死!”

“鄙院不常有人住,瓦砾蒙灰,但粗茶淡水还是有的。”伫立在宅院门口的青年,白袍黑发,领口和衣缘饰有紫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云状花纹,他看着对面的男子,微微一笑,“不知贵客登门,烈大少爷,失礼了。”

生意兴隆的客栈里,百草连推几下身旁的少年,“对面不是有空位子吗?”

“百百,我们刚刚坐在对面,又要换过去吗?”

“我是让你坐过去!”

“你不过去我也不过去。”

客栈里有很多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以为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又各自收回目光。

“你真不过去?”百草不想引人注目,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过去我就过去。”流川夜离她近,说话也没用多大的声音。旁人单看这情形,还以为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姐夫,在外面,你就不要这样嘛!”百草忽然扬声说了一句。

上菜的小伙计愣了一下,客栈里很多人闻言都怔了一下,视线不约而同的望过来,目光或长或短的看一眼流川夜,光天化日之下,姐夫和……小姨子?

男人摇摇头,这姐夫真不要脸啊,有些目光扫过百草……这小姨子倒是生的标致!

女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这么俊俏的姐夫,自己怎么就没遇上呢?再看一眼百草,这不知害臊的小姨子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勾引过姐夫?

客栈里一时变得很安静,百草用指腹划着桌面,她瞥一眼流川夜,翦水双瞳里眸光闪烁,隐隐荡漾着捉狭的笑意。

流川夜执壶倒一杯酒,他慢慢的喝尽,然后慢慢的道,“百百,你也知道你姐姐卷了所有的家产,不声不响的跟人跑了,再无音讯!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用十里锦毯、八抬大轿娶你为妻,你愿意吗?”

客栈里鸦雀无声,流川夜的话语字字清晰。

女人听了羡慕嫉妒恨,多么英俊的姐夫!多么令人同情的遭遇!多么深情的表白!男人翻翻白眼,有钱就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客栈的门口走进一伙人,俱是带刀佩剑,望着屋里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画面,齐齐怔了一下,目光扫视几圈,才跨步走进来。

百草眼底的笑意如同闪烁的火苗,一下子被雨水浇灭,她瞪一眼流川夜,没再搭理他,只是自己埋头吃饭。

进入客栈的那几人,坐下,点好酒菜后,便放声的聊开了。

“不看不知道,方圆数丈的巨石全都裂成碎片,罗浮山这一战实在惨烈!”说话的人摇摇头,他似是想到什么,表情十分不忍。

“墨白楼主和陆堂主动手了,那奕剑听雨楼和归云堂也正式为敌了吧,江湖形势一触即发啊!”

“作为两大势力的掌权者,他们二人动手也是迟早的事!”

客栈里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边,百草的视线也望过来,谈论的话语一句句的飘入耳中,她的脸容逐渐变得苍白,像是被抽去了血色。

“听说墨白楼主伤的很重……”

“听说晏城所有的赤首乌都被买空了,看来墨白楼主确实伤的不轻……”

“罗浮山那么一大片血迹,照我说,墨白楼主性命危矣……”

“啪啦”一声,竹筷从手里滑出落入地面的细微声响,堙没在众人的谈论声里,无人察觉。

隆冬时节,昼短夜长,太阳早早的落下山头,天色逐渐变暗。

城南的一处普通宅院里,白衣青年正欲转身回屋,却听到身后猛然的推门声和一路疾奔的脚步声,他慢慢的回头,看到一路跑来的女子,在他身前的不远处猛然收住脚步,她张开的双臂也快速放下。

少女发髻松散,嘴唇干裂,眼眶有些泛红,她几次张嘴,最后却只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颜初。”

☆、【103】都该死

白衣青年露出一抹微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说呢?”少女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位少年,他穿着金纹描边的黑色衣衫,腰系明黄长穗丝绦,锦绣墨靴,足底生花。

“颜初,你没事吧?”百草将青年看了几遍,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你知道了?”颜初温雅一笑,嘴上却是避开她的问题。

“不就是打了一场架,能有多大的事?”流川夜冷声道。

颜初负手而立,他看着百草,嘴角笑意不减,“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那么屁大点的事,你要有事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流川夜道。

百草掉头看着他,目中有恼意,“陆融止武功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样?我又不是没跟他打过!”

百草扁扁嘴,“那你不是也没打赢他!”

流川夜翻翻白眼,掉过头去,“至少他也没赢我!”

“流川少爷师从名门,武艺非凡,陆融止两番对战,那他在墨白楼主这里可是明显的占了弱势呢!”

一抹从容的语声从走廊处传来,百草抬眼看去,只见说话之人身着黑色宽锦袍,腰束白璧银纹带,身材颀长,相貌端正。

“是你?”百草左右看看,除了镜湖山庄的两次见面,以及在潇湘苑烈大小姐的寿宴上,这是她第四次看到烈苍郁,前几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站在烈恩雅身后,几乎没有存在感。

百草的目光没有搜到烈恩雅,却意外的看到了他身旁的另一位女子,百草对着她笑了笑,那女子仿若没看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百草有些尴尬的收起笑脸。

数九寒天,冷风刺骨。浓重的夜色里,百草在庭院里的角落处走来走去,“颜初,我、我……”她一只手敲打着另一只手,“是直接说好呢,还是要委婉一点?”

廊檐上的风灯投来一片朦胧的火光,百草来来回回的绕着圈,她有时蹲,有时站,有时抬头望着天,有时烦躁的抓着脑袋。

“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呢?”百草鼓着腮帮子,手指将头发缠了又缠,“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呢,女孩子先说会不会有点……”百草低下声,手指将头发缠成一片死结。

“百百,你要说什么呢?”

百草被这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顿时粗声粗气的道,“没什么要说的。”

“那我说吧!”流川夜站到她面前,目光凝视着她,“百百,我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百草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流川夜白她一眼,“这不是关键!我说我喜欢你,你就这种反应?”

“哦。”百草应了一声,“我不喜欢你。”

远处昏黄的烛火照过来,映着黯淡的火光,流川夜眼里似乎有什么也暗了一下,他扬眉一笑,语气里带着一种坚定和不悔,“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可以追你。”

“我到处找你,怎么躲到这个拐角处了?”不远处,颜初向着这边走来,百草闻声,她搓搓手,有些喜悦的奔过去。

颜初看一眼寒风中的少年,“外面湿冷,流川少爷不妨早些回屋休息。”

僻静的走廊上,默默而立的女子看着与白衣青年一同进屋的少女,她眼帘垂了垂,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在她身后一扇敞开的窗户旁,凭窗而立的男子,偶尔看看天,偶尔也会注视一下女子的背影。直到漆黑的天幕上洒下纷纷扬扬的白色物体,站在窗前的男子轻咳一声,“下雪了,姑娘还不进屋吗?”

庭院的角落里,流川夜双手抱胸,他一只腿站立,另一只腿在地上前前后后的划着竖一字。鹅毛般的大雪飘落在他的身上,融化的雪水浸入他的衣衫,慢慢的染湿肌骨。

屋内的烛台上还剩下燃有半截的火烛,百草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她两只手指绕来绕去,眉目低垂,眼观鼻鼻观心。

颜初起身离开桌案,他直走过来,语声含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啊?”百草回过神来,看到走至近前的男子,她视线左右看看,眸光闪烁不定,“颜初,你要睡觉了吧?可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你怎么办呢?”

颜初笑笑,“如果你不觉得委屈,可以分一半的床给我。”

百草头渐低,脸上有些发烫,半晌才道,“那随便你吧。”

两人一起靠在床头的时候,颜初含笑道,“小丫头,把手给我。”

百草脸上更烫了一些,但还是依言伸出手,颜初握着她的手,将两人的胳膊伸向她的被窝,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百草全身热乎乎的,被窝里也暖烘烘的,她语声惊奇,“颜初,我的被窝里好暖和啊!”

颜初笑着收回手,“那你赶紧躺下休息吧!”

百草高兴之下,也少了许多扭捏,她脱下外层的衣衫,像一只滑溜的小鱼般钻进被窝。颜初背靠着床头,他似乎是曲着腿,一双手隔着被褥搭在膝盖上,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小丫头,我送给你的东西怎么不带在脖子上呢?”

百草一双眨动的眼睛,望上望下,似是没有安放之地,她小声嗫嚅着,“这个,这个……”

颜初侧目看向她,目光柔和而沉静,在那样纯澈包容的目光里,似乎所有的不善都可以被接纳,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小丫头,猜疑容易产生误会,信任不是指没有误会,而是遇到误会能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你说呢?”

百草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颜初笑着拂了拂她额头的发丝,“傻丫头,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你呢?”百草翻了个身,目光直直的望向帐顶,半晌,她将被子一点点的拉到脖子处,露出嘴巴,声音低低的道,“颜初,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顿了顿,她舔一下嘴唇,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项链被流川夜拿去了。”

屋外,雪下了一夜。隔日,百草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她身子一软,又整个钻到被窝里,没赖一会儿,颜初推门进来,顿时有凛凛的寒风灌入屋内。

“小丫头,起来了。”颜初关上门,笑着走进来,他手弯里搭着一条鲜红的防寒披风。

“我早晨不饿,就不吃早饭了。”百草说。

“那还是要起来。”

“我真的不饿。”百草像包粽子一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我不是来喊你吃早饭的。”

“那我更不起来!”

“起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我不看。”百草脱口道,想了想,退让一步,“要么等迟一点,你带我去看。”

颜初摇摇头,有些无奈道,“那要怎么,你才肯起来?”

百草缩在被窝里,身子拱的像个小土堆,“不是我不想起来,实在是穿衣服太冷了,太冷太冷了。”

颜初叹息一声,拿起她要穿的衣服,将手从床尾的地方伸进她的被窝,不消片刻,百草蜷缩的腿脚慢慢伸直,颜初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这下可以起来了吧?”

“被窝里这么暖和,我又舍不得起来了。”

“真不起来?”颜初看她一眼,收回目光,“那就以后天天起来吃早饭吧!”

“哎呀,颜初,不要这样嘛!我起来,我起来还不行嘛!”百草穿好衣服,颜初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处小丛林。

“颜初,你要带我看什么呀?”百草一路问着,颜初只是笑而不语。直到两人踏上矮山坡,颜初用手指着小山下一块平坦的雪地,“那个就是了。”

这是一处人烟稀少的山野,周围生长着翠绿的毛竹,或是三五根一丛,或紧密相连,长势恣意而繁茂。

百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对面一片开阔的雪地上,堆放着百来个大小相同的雪人,一样洁白的身子,脖子上都系着鲜红的围巾,除了黑溜溜的眼睛,可爱的鼻子,雪人的两颊红润润的,像是被抹了腮红,看上去很是喜气洋洋。

这些精雕细琢的雪人整齐有序的围成一个实体的心形,而在雪人的前方,是用淡青色的竹叶堆积、排列成的几行楷体小字。

百草之类,遭良人采掇,而成良药。

心悦卿兮,以为良药。

我之于卿,能为良人否?

碧蓝的天空,洁白的雪地,憨憨的雪人,用竹叶码出的俊秀字体,以及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情意,百草的两腮也如雪人的腮边,仿佛被人抹了胭脂,红润润,明艳艳的,光彩照人。

她用手指勾一缕发梢,半歪着头,笑盈盈的道,“颜初,你猜啊!我就不告诉你,你猜啊!”

“墨白楼主,重伤在身,却不惜用几个时辰的时间堆这些雪人,真是有心!”安静的竹林里,忽然传来一抹男子的语声,百草正要回头,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从侧面走来的女子,她目光闪了闪,低眉看着胸前的披风,手指捏着披风的开襟,磨上磨下。

☆、【104】都该死

女子走近,她看着颜初,“楼主内伤未愈,需要静养,何必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百草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她咬着嘴唇,默默无语。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不会失了分寸。”颜初淡淡一笑,视线落在女子身上,“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女子闭了闭眼睛,眼里有什么情绪被深深掩藏,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又恢复成以往的平淡,“镇国大将军项显之子,明日将在潇湘苑摆下酒席,邀请楼主前去赴宴。”

颜初凝了凝眉,“项将军?”

“楼主不想去也没事。”

“那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前来。”

“那你去不去呢?”女子目光看向百草,“对方也邀请了你。”

“我?”百草用手指了指自己,她移目看向颜初,“我可以去吗?”

女子的视线穿过百草,落在对方身后那片洁白的雪地上,她目光久久的看着那些雪人和雪地上的那几行字体,出神半晌,她默默无言的向山下走去。先前出现的男子,看着她转身离开,他迟疑了一下,也提步跟了过去。

白雪覆盖的山林又恢复成一片宁静,堆成实体心形的雪人,圆圆的眼睛,可爱的鼻子,鲜红的围巾衬着红润润的脸颊,一个个喜气洋洋,朝气蓬勃。

“颜初……”百草低低唤了一声,语声柔而软,后面不知道是没有话还是难以言说,沉默片刻,她只是将头靠近对方的怀里,伸手抱上了他的腰。

少女肩头搭着及地的鲜红披风,颜初将披风的对襟拢了拢,然后他笑着将少女拥入怀中,手臂抱的更紧了些。

白雪苍茫的世界,四野无声,天寒地冻,百草依偎在青年的怀里,心头却是暖融融的,你喜欢的人他也喜欢你,你拥抱一个人的时候,他把你抱得更紧,幸福,就这么简单。

“颜初,我想认识项将军的儿子,因为项将军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人,假如他愿意出面为我爹求情,圣上也许能网开一面。”

“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山下,走在前方的女子忽然止步,“你跟踪楼主做什么?”

“你不跟踪我,怎么知道我跟踪别人?”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刻意接近楼主。”女子回头,语声清冷,目光也是冷的,“楼主宅心仁厚,但我却没有妇人之仁,如果你敢对楼主图谋不轨,我一定会杀了你。”

“图谋不轨啊,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不好那一口。”

女子一路走去,沿街遇到几个跪在寒风中的乞讨孩童,女子随手扔出半两纹银,她没走多远,猛的回头,身形如电般的抓住悄然出现的精瘦男子,看着他断去的左臂和左脸处的伤疤,女子眉头微皱,冷冷道了一句,“我给过你一次机会的!”

她语声未落,一掌劈向对方的天灵盖,那男子一头栽倒在地,顿时气绝身亡。

“到底还是有妇人之仁的嘛,如若不然,怎么不在第一次便痛下杀手,永绝后患?”黑袍男子淡淡开口,女子看也不看他,仿佛没听见。

“救命啊!”一道嘶哑的声音隔墙传来,那是一种带着绝望的呐喊,无助而又悲切。

“哈哈,小娘子,你就别叫了,你只要腿一张,便算还了你相公欠下的赌债。”伴随着一些粗鄙的话语,便是几个男人猥亵的笑声。

雪下的厚厚一地,像是一张纯白的地毯。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道结实的木门裂成碎片,女子拔剑,她手中长剑挥出,荡开的剑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割向敌人一招致命的咽喉!

“都该死!”女子转身的时候,屋内所有的男人,不论是光着身子还是穿着衣服,每一个人都如朽木般倒下。

“都该死!”直到走出很远,女子莫名的又重复了一遍。

“明日的宴席,你会去吗?”黑袍男子在她身后问了一句,却没等到任何的答复。

屋外,积雪未化,寒风四起。客栈里的小伙计望着醉醺醺的女子,好意劝道,“姑娘,你实在喝的太多了,再喝下去……”

女子的剑指向他的胸口,“再来二斤烧酒,你给还是不给?”

“那就再来二斤烧酒吧。”相邻而坐的黑袍男子,淡淡开口,语毕,他对着小伙计招招手,又附耳低言几句。

不多时,小伙计便端了酒上桌,女子倒酒的手摇晃不定,几乎是倒一半泼一半,她连喝几碗,忽然皱起眉头,“这酒的味道怎么……”她摇了摇头,手上还没来得及拔剑,眼皮却如千斤重的垂下,闭合。

女子的身体将要倒下的时候,黑袍男子将她拦腰抱起,嘴上道,“小二,给我来一间上好的客房。”

燃有熏香的屋子里,闭眼躺在床上的女子忽然双眉紧蹙,声音痛苦的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黑袍男子从窗前转身,他走至床前,只看到女子深锁的眉头,以及额间的密密汗水。

“放开我!”女子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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