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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本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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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皱了皱眉,她抬眼看到颜初已经动了勺子在吃稀饭,如果再要换的话,似乎有些扭捏作态。她也拿了一把勺子,埋头喝砂汤,心中暗自忖道,流川少爷果然是养尊处优,连砂汤的名字都叫不出,那他一介贵公子大清早的跑街摊凑什么热闹?
☆、【015】谁误会
少年干咳一声,“小丑角,昨晚跟本少睡的可好?”
“咳咳。”百草听到这话,似乎被呛了一下,她压着嗓子咳嗽两声,目光盯着流川夜,认真道,“我没有和你睡一起。”
“哦?”流川夜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划过桌面,“那你紧张什么?”
“我本来就没有和你睡一起!”百草的语气更重了些。
“没睡一起就没睡一起,你解释什么?”
百草张口结舌接不上话,涨红着脸道,“反正我跟你是清白的。”
流川夜敲着桌子,嬉笑道,“对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彼此正襟危坐,高谈阔论,谈天谈地谈苍生,论家论国论天下。”
“可是我们本来就没事啊!”百草急了,声调瞬间高了许多。摆摊的大娘已经端了热乎乎的砂汤过来,看到一行三人神色各异,她端下碗,装作不知的退向一边。
“我也没说我们有事啊!”流川夜低头喝了一口砂汤,汤汁入口的时候,他的喉咙咯了一下,仿佛咽下的是一团糙米。
“可是你说的话会让人误会!”百草不依不饶。
“谁误会?”流川夜抬头,他依然笑着,“我去帮你跟他解释。”
百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颜初提起桌子上的小盅倒了一碗凉茶,推置流川夜面前,“流川少爷喝惯了玉露琼浆,不妨尝尝这街口的清茶,看味道如何?”
桥边种着几颗柳树,微风吹过,细长的柳枝随风摇曳,河水倒映着柳枝婀娜摇曳的身姿,美不胜收。百草也倒了一碗茶,捧到嘴边就要喝,却被颜初拦下,“你才吃了热的,隔半个时辰再喝比较好。”
百草点点头,乖乖的就把碗放下了。流川夜拌着碗里的砂汤,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看来实在难以下咽,而盛茶的小盅里那一圈不知道积了多久的陈年茶渍更让他倒胃口。
回去的路上,百草走在最后,道路两边绽放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微风浮动,花香浓郁。几人刚走进山庄大院,就看到年过半百的老管家殷勤的跑过来,弯腰打躬道,“宾客大多入席就坐,只差诸位了。”
粼粼的日光撒过铺砌的严丝合缝的白石广场,雕栏玉砌的琼阶之上,珠帘半卷,轻纱若舞,衬得露天之下,仿若一朵浮云一朵莲,莲花顶上有青天。歌舞助兴,高朋满座,酒过三巡,其势正憨。
花墙一角独开一桌,中有五人,放眼瞧去,虽男女有别,举凡皆是容貌出众之人。镜湖山庄老庄主向着座中数人,开口笑道,“诸位不远迢迢来给老夫贺寿,老夫不胜感激,各位皆是当世有头有脸的人,本该上座,但老夫恐各位公子小姐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坐一起,碍于礼数,失了自在,故特在此另开一桌。”
老者微笑看着坐北朝南的少年,“夜儿,虽都是年龄相仿之人,不需太多的繁文缛节,但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016】谁误会
花墙的石柱旁靠着一个青衫少女,翦水双瞳,天生丽质。单看面容,与座中几人竟似一脉相承的美貌脱俗。
她双手托腮,望着天空发呆,隔了好一会儿,她收回视线,才看到老庄主笑着缓步离开。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本少也不知道各位是好吃萝卜好吃菜?”流川夜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他指着满桌的珍馐美馔,“你们都有手有脚,觉得好吃就多吃点,觉得不好吃就少吃点。如果觉得菜不好吃,那就多吃点饭!”
“我们是有手有脚,但是还不知道怎么用‘脚’去捡些自己喜欢的吃!”接话的是少年右侧的明艳女子,她眼波流转间看向流川夜,娇笑道,“流川哥哥,你给我夹些菜吧,只要是你夹的,我都喜欢吃。”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流川夜看也不看她,“不知这位姑娘在没有遇着本少之前,都是谁给夹的菜?有没有吃过一口自己喜欢的菜?”
“哥,流川哥哥他欺负我!”烈恩雅撒娇的拉着她右手边的青年。青年也没看她,只不冷不热的道,“这个我一时到没看出来!”
“哥,连你也不帮我!”烈恩雅噘着小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青年目光极淡的看着她,“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废他一只胳膊还是杀人灭口?”
“烈苍郁,你以为你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跟本小姐说话?”烈恩雅扬手就是一巴掌,手掌接触皮肤的脆响惊得大多人都震了震,青年的脸上顿时落下一道鲜红的掌印。
百草也惊的抬起了头,她寻声望过来,只看到青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甚至没有抬手去擦拭唇角边缓缓流出的艳红的血。
忽然有一片云状丝巾递向青年,握丝巾的是一只修长洁净的手。青年似乎没看见,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端坐如一方石刻的玉雕。白衣青年将丝巾压在他的桌旁,没有多余的话。
百草看到夹在颜初和流川夜之间的绯衣青年,他的手腕处缠着几圈浅碧色的绸带,他动也不动,似乎没有存在感,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个男人穿红色衣服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手上打个绿色的结?百草心底腹诽,真是一个性情古怪的人!
百草没有留意的是,如果仔细看的话,绯衣青年手腕处的绸带与她的衣衫竟是同色!
颜初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绯衣青年手腕处的浅碧绸带,早在百草双手托腮,望着天空发呆的时候,他看到绯衣青年似是无意的看了她一眼。
花墙边倚石而坐的青衫少女,半边容颜沉浸在明媚的阳光下,她微微仰起的下颌绽出如脂玉般光洁盈润的白,细碎的光影里,少女半侧的容颜,透着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朦胧美。
绯衣青年似乎有一刹那的失神,他缠着浅碧绸带的手腕微不可察的颤了颤。颜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那一刻,颜初看到绯衣青年看向百草的目光里仿佛映出了另一个人。颜初凝了凝眉,他想起一个久远而生疏的名字,仿佛是叫……青柠?
☆、【017】你想在他身边赖多久
白衣青年端起桌上的茶水,浅啜一口,那依稀是五年前的事了吧?
某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不畏艰险,遍访名医,只为治好一个比他长五岁的女子,然而在那一年的早春之际,女子到底还是在万物萌发的季节里,撒手人寰。
少年痛不欲生,几番对自己痛下杀手。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几番桃红柳绿,几度暑往寒来,五年的时光从指缝间悄然而过。
那个逝去的女子的坟前,也许早已藤蔓交织,杂草丛生。而那个自杀未遂的少年,也成长为江湖中叱咤风云的一方霸主。
清风扑面而过,绯衣青年缠在手腕处的浅碧绸带在风里飘若柳絮,而另一边压在桌角的云状丝巾被风一点点吹偏。
眼看着那片整洁的丝巾随风悠悠晃晃的飘到地上,百草本能的想要去捡,但是又怕让人觉得自己太殷勤,只这犹豫间,丝巾被风刮的更远。
百草目光瞅了瞅桌子上的几人,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方锦帕,更没有人注意到她!
好好的一片手帕,丢了怪可惜的!百草拍拍身子从地上站起来,她估摸着锦帕落地处,伸手去捡,忽有一道劲风莫名而来,愣是将本该坠地的锦帕猛地吹出老远。
花墙的匝角处是一片葳蕤绽放的奇花异草,扬起的锦帕似乎算准距离般的落在花丛里,百草看着那些带刺的娇花碧草,不由的缩了缩手。
踌躇片刻,百草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花丛里,直到整条胳膊都探入花丛,还是够不着那片锦帕。
百草看着只差拇指远的距离,只能将身子向内挪了挪,好不容易抓到锦帕,百草尽可能小心的抽出胳膊,但是没能完全握在掌心里的锦帕,时常被细刺缠住,百草为了不将锦帕划破,在花丛里转了转手腕,一点点的将锦帕攥在手心。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密刺横生的花丛里,着实有些难度,百草的手背顿时被划出几条明显的细痕。
终于将手臂带着锦帕一起拿出,百草摊开掌心,却看到洁白的锦帕上不知何时染上一片深浅不均的鲜艳血渍。
“哎呀!”百草懊恼的叹息一声,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还给颜初比较好,转身却看到一双如山水般雍容的眼眸淡淡看着她。
百草揣着锦帕的手无端生出些拘谨。她有些心虚的将锦帕递给颜初,嘴上道,“我看到它掉了,就随手捡了起来。”
颜初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只是看着她鲜血淋漓的手背,皱眉道,“疼吗?”
“不疼的!”百草抓着头发,似乎强调般的重复了一遍,“真的一点都不疼!”
流川夜看到少女垂目捏着衣襟,一副乖巧羞涩的样子,他的指尖在色泽圆润的梨花圆木桌上缓缓扣着,每扣一下,他的眼神都要冷一分,嘴上却是轻描淡写的道,“主人为客人夹点菜也是应该的,这里有一道泡椒脆口猪肠,不如墨白楼主尝一口,看味道如何?”
☆、【018】你想在他身边赖多久
微风没有遮拦的吹过,拂起墙角边开的正艳的花儿,吹落了几片娇艳欲滴的花瓣。流川夜随手夹了一小节猪肠,筷子一扬,那油光发腻的食物不偏不倚的落入颜初碗里。
“还有这个干锅腊肉蟹味菇也不错!”流川夜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筷子如前一扬, “还有麻婆茄子、油焖春笋、糖醋萝卜丝、红烧昂刺鱼……”
流川夜嘴里念着,手中依次夹过薄瓷绣花碗里的菜肴,相继精准的隔空扔到颜初的碗里。
忽有沉闷的一声,只见整条色香味美的黛色昂刺鱼,在离碗口还有寸许的地方,斜斜的坠下,好巧不巧的落在那方百草费力捡回的丝巾上,浓腻的酱汁、油汁、醋汁,顿时如泼墨般将纯色的丝巾染的好似一块没洗净的抹布。
“一时失手,还请楼主不要责怪!”流川夜咬着筷子,若无其事道。百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觉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无妨。”颜初淡淡道,他抬眸看着百草,“这也快到正午了,不如你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百草还没来得及开口,流川夜眯了眯眼,抢先道,“墨白楼主对本少的侍女是不是过份亲切了点?”
“倘若对于流川少爷的娇妻美眷,颜某一定敬而远之。而对于一个侍女,我想以流川少爷的雅量,定不会将这点小事往心里去。”颜初含笑道。
“楼主此言差矣!本少偏偏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流川夜夹着筷头,漫不经心道。
百草盯着他看了一眼,“但我不是你的东西!”
流川夜对着她的目光,“那你是谁的东西?”
“我不是谁的东西!”百草脱口而出,“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流川夜眼角斜飞,闲闲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东西!原来你竟不是个东西!”
百草干瞪着眼,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流川夜瞥她一眼,“你想在墨白楼主身边赖多久?你以为你能赖成他的侍女?”
百草难堪的低着头,手指捏的紧紧的,直捏的手背的血管脉络隐约可见。绯衣青年不着
痕迹的看了看她,乍一看,他的眼神空落落的没有焦距,仔细望进去,又像是压了暴雨前的乌云,浓的化不开。
只有在看到少女侧脸的时候,那样浓的化不开的眼底,才会拨云见月般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稍纵即逝的动容之色。
绯衣青年看一眼手足无措的少女,淡漠的声音里带着比眼神更厚重的疏离,“纵然是赖着不走,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见得能做些什么,流川少爷又何必太计较?”
流川夜却不接他的话,只是道,“融堂主,莫不是也对我的侍女有意思?”
绯衣青年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挖苦之意,回道,“能让流川少爷和墨白楼主唇枪舌战的女子,我似乎也有点兴趣!”
“说到唇枪舌战,我倒是想起奕剑听雨楼楼主号称武林第一剑,本少愿向楼主讨教一二。假使输了,输给武林第一剑,传出去也不丢人,倘若赢了,本少也好博个虚名!”流川夜道。
☆、【019】你是故意的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更何况今日乃是老庄主寿宴,宾客云集,高朋满座,颜初不敢造次。”白衣青年有礼有节道。
“那我们去后院切磋如何?”流川夜道。
“比武之事,非同儿戏。倘若不慎伤着对方,悔之晚矣。”颜初答。
“既然楼主执意推诿,本少也不强人所难,但楼主须得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低头喝闷酒,易醉且无味。颜某以为喝酒无妨,但是要宾主尽欢才好,不如我们行酒令,听令说诗词,违者或负者罚饮三杯。”
流川夜冷哼一声,“我们又不是文人骚客,何必做那附庸风雅之事?”
颜初不以为意,“那依流川少爷看,怎样饮酒才算是返璞归真?”
“我们江湖儿女自然是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以武论英雄!”流川夜意气风发的扬了扬眉,“草莽比武,舞刀弄枪。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如果楼主能让我动一下,或是从座位上起来,便算楼主赢!本少自罚三杯!”
颜初摇头轻笑,“我不喜欢罚人喝酒!”
好大的口气,你是笃定能赢我?流川夜脑子一热,顿时口出狂言,“你若赢了,本少许你任何一件事!”
“流川少爷坐在那里嘛,我是没有办法让你动的!”颜初端起茶杯,掩着杯盖吹了吹热气,“但是如果流川少爷站起来,颜某却有办法动的阁下!”
“那好!”流川夜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屑道,“我看你有何本事动的本少!”
白衣青年轻抿一口茶水,温声笑道,“我虽不能让阁下动一下,但是我已经让阁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我说比武,楼主却混淆概念,主人随客,我依楼主有何不可?”流川夜反应过来,绝口不提自己先前的大话,只道,“我也来考考楼主,如果楼主能连答对三题,便算本少输!”
颜初似乎不忘提醒他,“输了怎么个罚法?”
“这个随你!”流川夜也不含糊,理直气壮道,“倘若我赢了,前面的便一笔勾销。”
阳光照着花墙边的姹紫嫣红的草木,微风掠过,草木轻摇,好似翩翩起舞的仙子,美不胜收。百草看着白袍黑发的青年,恍惚觉得那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无所不能,无往不胜!
流川夜眉梢轻挑,洋洋一笑,“天上有几个太阳?”
“一个。”
“天上有几个月亮?”
“一个。”
百草眼神古怪而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流川夜,古怪的是这算什么问题?同情的是他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两次机会!少女开怀一笑,觉得胜负已经毫无悬念,耳中却听到流川夜故意拉长的音调,“那天上有……多少星星?”
颜初似乎料到般,毫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百草急了,“这算什么问题?有谁能知道答案?不算不算!重来重来!”
流川夜看着急的跺脚的少女,笑的冷而带刺,“你急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020】你是故意的
百草窒了窒,神色尴尬道,“我只是觉得堂堂流川少爷以这样刁钻的问题胜之不武,你敢重新出一道正规的题目吗?”
“怎样才算是正规的?”流川夜冷然一笑。
“可以计算出来的、有明确答案的。”百草答。
“那如果有人还是答不出来呢?”流川夜看她一眼,“如果还是我赢了怎么办?”
百草咬咬牙,负气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流川夜眯了眯眼,眼神像是冬日的风,无形无迹,却能刮的人生疼。他纵目对着颜初,“古朝曾有焚书坑儒,先朝末代皇帝也大肆坑杀儒生,这事发生在哪一年?”
“癸巳年戊午月。”颜初答。
“被无辜屠杀的儒生有多少人?”
“据史料记载,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
流川夜满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道,“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颜初低头吹着茶盏里早已散尽的雾气,半晌不语。百草霍然抬头看向流川夜,恨恨道,“你是故意的!”
“你有意见?”流川夜扬眉,似笑非笑道,“愿赌服输……你还不过来?”
“你想说什么,我在这里听得见!”百草一动不动。
“你确定不过来?”流川夜斜睨她一眼。
百草身子僵了僵,嘴唇抿成一条细直的线,颜初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心,轻笑道,“既然流川少爷非要分个胜负,颜某甘愿奉陪。听闻流川少爷博闻强识,反应敏捷,尤其是心算能力,不论多么复杂的问题,都能立即给出正确的答案,颜某想一睹阁下神算的风采,不知可否?”
风从花丛里穿插而过,草木的清香一层层漾开,颜初接着道,“倘若流川少爷一时没算出答案,还请将先前的赌约一笔勾销才好。反之,颜某自当受罚。”
流川夜将手搁在唇边,不置可否。颜初轻咳一声,不紧不慢道,“有一艘楼船顺流而下,船上原有八十一人,行了半里路,上来十五人,下去九人。”
流川夜听后悠然一笑。颜初接着道,“再行半里路上来三十人,下去四人。再行半里路上来五人,下去十二人。再行半里路上来五十六人,下去十一人。再行半里路上来四十七人,下去三十九人。”颜初的语速慢慢加快。流川夜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还有吗?”
“还有,请接着算。”颜初换了口气,更加快速的道,“楼船继续向前行了半里路……又行了半里路……再行了半里路……”
他一直说到流川夜有些不耐烦,突然停下道,“完了,流川少爷!”
流川夜轻蔑一笑,“你想马上知道结果吗?”
“那当然。”颜初点头,同样微笑着道,“不过,我现在并不想知道楼船上到底还有多少人,我想知道的是楼船行了几里路?”
流川夜呆了呆,半晌说不出话。颜初淡然一笑,“那百草是不是可以不用过去了?”
“如果她想留在楼主身边,本少愿意成人之美,但是如果她不想,希望楼主也不要强人所难。”流川夜低头夹了一筷子的菜,细嚼慢咽道,“百草,你一定不会让楼主为难的,对吧?”
☆、【021】我是需要钱
话已至此,百草纵然打心底里不乐意,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流川夜身子向左挪了挪,他指着右侧让出的空隙道,“你坐这里!”
烈恩雅不满的哇哇大叫,“流川哥哥,你怎么可以让我跟一个丑八怪坐一起?”
流川夜见百草站着不动,他展臂一拉,态度生硬的将她塞到位子上,百草被他扣着手腕,怎么也挣脱不得,忍着怒火压低声音道,“放开我!”
“你把手拿开就是了!”流川夜看着她泛红的脸,那不是女子含羞带俏染上眉间的红晕,而是用力挣脱不得后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少女无言的挣扎和反抗,更让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镜湖山庄殷切相邀,又盛情款待,为表感谢,颜某敬主人一杯!”颜初对着流川夜遥遥举杯。流川夜睃他一眼,用搁在桌上的左手自斟自饮了一杯。
百草的手腕依然被他的右手紧紧攥在掌心,不远处,宾客推杯交盏的声音不绝于耳,百草深吸了口气,忽然含笑道,“流川少爷,你抓着不累吗?”
流川夜斜睨她一眼,默了默,忽然探头凑到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什么。百草脸上有些尴尬,约莫过了半晌,她脸色稍缓,抬眼对着流川夜盈盈一笑,低低的笑声里,语声比笑声更低的道,“多少名门闺秀渴望得到公子的青睐,我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今日终于有了一次亲密接触,也算是苍天不负有心……”
百草的话还没说完,迎面走来一劲装女子,只见她径直走到颜初身侧,弯腰一揖,“楼主,属下身体突感不适,想即刻回楼中请星司命诊治一番,望楼主恩准。”
百草凝目细视,阳光下的女子,冰肌玉骨,丰姿绝世,怎一个美艳无双,实在看不出半点病容!
“老夫已命仆人备好车马,并遣人护送月姑娘回奕剑听雨楼,墨白楼主大可放心!”镜湖山庄老庄主流川泓缓步走来,他声音琅琅,面上带笑。
白衣青年起身,对着老者弯身行了一礼,“颜初多谢老庄主厚爱,只是月练向有痼疾,途中如果犯病,只怕众人难以伺候,我还是亲自带她回去比较放心!”
流川夜试探性的松开手,而那只一直死命挣脱的手腕,仿佛突然之间忘记了挣扎,软软的搭在他虚握的掌中。
百草收回目光,薛诗诗名满天下,多少富商甲胄挥金如土,为博佳人一笑。她以为薛大美人艳压群芳,已经是倾城之色。
而劲装女子杏脸桃腮,娇柔柳腰,仿佛海棠醉日,又似梨花带雨,容貌比起薛大美人,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草垂了垂眼睫,颜初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那颜某就先行告辞了。老庄主若有兴致,颜初随时恭候老庄主大驾光临!”
“哈哈!墨白楼主天纵英才,老夫登门回访也是应该的,无奈年老体衰,心有余而力不足!”流川泓朗声大笑,“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让夜儿送楼主一程吧!一来可了老夫一愿,二来我这孙儿性情骄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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