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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游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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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点花影花信风骤见玉符,神情一凛,立即躬身道:“属下花信风,参见令牌。”

这下,看的降龙手、琵琶手两人,齐齐一怔,他们身为花字门左右护法,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免礼!”神秘黑衣人迅快收掌,接道:“老护法现在不怀疑本座身份了吧?”

花信风依然恭敬的欠身道:“张天使有何差遣,属下但凭吩咐。”

天使!

花信风对他居然自称属下!

花字门中,不仅左右护法,连小翠花、筱如意,以及八花三燕等人,全傻了眼。

神秘黑衣人徐徐说道:“本座奉命而来,要他们住手。”

花信风在说话之时,早巳让开了路。神秘黑衣人随着话声,昂首阔步朝场中走去。

残缺门长老齐天大圣侯衍、铁伞天王卓无忌眼看这蒙面黑衣人果然是花字门的援手,心头不由大急,两人互望一眼,功凝全身,一左一右紧跟着黑衣人身后走人。

残缺门主和花字门主正在全力拼博,黑衣人的昂然进入战场,自然不怀好意,他们跟着黑衣人身后走去,正是监视之意。

但就在两人迈步跟进之际,万点花影花信风突然花锄一横,冷笑道:“两位止步。”

她这一拦,左护法降龙手毕嵩双掌当胸,双手掌心向外,胀大成一片乌黑,分明凝聚了“五毒手”功力。

右护法琵琶手鄢茂功一双有掌,色呈金黄,也凝聚了他的“金琵琶”。

这两人虎视耽耽,一声不作。

齐天大圣侯衍、铁伞天王卓无忌不由的脚下一停。

侯衍阴森一笑道:“花信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信风道:“我要二位止步。”

铁伞天王迅快的取下铁骨伞,洪笑道:“三位可是想联打合击么?”

这一瞬间,冷面煞常道全、锦衣铁手王赞,铁算盘刁林、地鼠胡光祖四人,也迅速围了上来。花字门小翠花、筱如意、八花、三燕,同样双股剑闪烁着精光,跟着迎上!

双方混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神秘黑衣人这时走到场中离独眼龙、花见羞一丈来远,突然脚下一停,沉喝道:“住手!”

从神秘黑衣人现身,到进入战场,因有双方的人随时拦阻,说来较慢,其实前后也不过几句话的工夫。

但此刻场中两人,双剑交叉,比拼内力,可已经到了极为紧张的关头。花见羞、独眼龙彼此脸上,汗水直往下滚,两支长剑虽然相持不下,但剑身都已见颤抖。

花见羞一张俊美的脸上,色如胭脂,胀得通红。独眼龙本来自恃功力,如今已在不住的张口喘着大气。但他们还是谁也不肯退让,各出全力拼命,争取最后胜利,其实两人到了此时已是欲罢不能。

那是因为两人此刻都在剑身上凝聚了十成功力,全力攻拒,只要一方稍现不支,或者稍作退让,对方就会趁势追击,败象一露,非死即伤。

神秘黑衣人喝声甫落,双手乍扬,但听“铮”“铮”两声,交着在一起的一钩一剑,突然分开,拼斗中的两人,齐齐一惊,霍然后跃。

人影乍分,独眼龙左目炯炯,朝神秘黑衣人投来,沉声问道:“阁下何人?”

花见羞原也正待问出口,但见独眼龙问了,她就没有问出口来。

神秘黑衣人忽然发出一阵嘿嘿阴森刺耳的笑声,徐徐说道:

“司马门主,请看这个。”

左手一伸,掌心露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

独眼龙神情似乎一震,立即身躯微躬,抱拳道:“原来是李令主,兄弟失敬了。”

他此言出口,残缺门的人,也齐感意外!

神秘黑衣人阴森一笑道:“司马门主好。”

左手一收,收回了铁牌。

这神秘黑衣人,当真神秘得很!方才万点花影花信风称他“张天使”,这回独眼龙又称他“李令主”,明明一个人,一回姓张,一回姓李!

山腰上,路少朋双眉微蹙,低低说道:“这人到底是谁呢?”

杨少华道:“此人大是可疑。”

秦少卿双目凝注,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对两人说的话,浑似未觉。

独眼龙呵呵一笑道:“李令主赶来,必有见教。”

这时,花字门和残缺门本来已有一触即发的情势,已因双方门主停下手来,也随着缓和。

万点花影花信风身躯一转,急急掠到花见羞身边,低低说了几句。

花见羞望望神秘黑衣人,点了点头。

神秘黑衣人嘴皮微动,接着探怀取出一封密柬,随手递过,独眼龙忽然神色恭敬,双手接过,说道:“兄弟遵命。”说罢,朝花见羞一拱手,洪笑道:“咱们这场误会,花字门幸勿介意。”

花风羞早已收剑入鞘,同样抱抱拳道:“司马门主好说,花见羞得罪之处,司马门主多多包涵。”

独眼龙连说不敢,突然回过身,朝残缺门的人一挥手道:“走。”

花信风道:“司马门主且慢。”

独眼龙道:“花老护法还有什么见教?”

花信风道:“敝门甄总监中了贵门柴长老独门暗器,司马门主能否让柴长老留下解药?”

独眼龙洪笑道:“这是小事,兄弟自当遵命。”

当下就由九爪狼柴进,交与筱如意。

独眼龙朝神秘黑衣人拱拱手,道:“兄弟告退。”

率领着残缺门的人,迅快离去。

神秘黑衣人等残缺门的人走后,才转身朝花信风道:“主上有亲笔函一封,并要本座转告老护法,此次主上召见花门主,还希望老护法同行。”

说罢,也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柬,双手递交花见羞。

花见羞同样双手接过。

花信风随后道:“敬烦张天使转禀主上,属下遵命。”

他们交谈的话,只有三个人听到,花字门的人没有听到,隐身山腰间的秦少卿等三人,自然更听不到了。

神秘黑衣人目光转到花见羞脸上,阴沉的道:“花门主,本座少陪了。”

他对残缺门主独眼龙还是相当托大,但对花字门主,却相当客气。

话声一落,转身掠起,一道人影,去势极快。

花信风低声道:“门主,咱们也可以走了。”

说完,花锄一挥,率同花字门的人,一齐退出林去。

刹那之间,山林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山腰上,杨少华倏地站起身来,拱拱手道:“秦大哥、路贤弟,我要先走一步了。”

秦少卿笑了笑,问道:“杨二弟可是想跟踪那黑衣人去么?”

杨少华脸上一红,坦然点头道:“小弟觉得此人十分可疑,想跟下去看看他究竟是何来历?”

路少朋双眉一扬,说道:“我们一起去。”

杨少华道:“此人行踪鬼祟,咱们三个人如果一起跟着下去,只怕反会使他警觉。”

他一面说话,一面目光只凝注着神秘黑衣人去的方向。

秦少卿听出杨少华的口气,好像不愿有人和他同去,这就笑道:“杨二弟说的不错,这黑衣人行动鬼祟,凡是故作神秘的人,必然处处提防,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神秘,因此跟踪这种人,一个人暗中尾随,确实比咱们三个人一起去要妥当得多。”

一面抬头道:“杨贤弟,你快去吧,再追就追不上了。”

杨少华道:“小弟那就走了,再见。”

说完,匆匆往山下奔掠出去。

路少朋目注杨少华远去,攒攒眉道:“秦大哥,那黑衣人武功极高,杨二哥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秦少卿笑道:“若论杨二弟的武功,自然不会有什么差错,何况他也不会是一个人去的?”

路少朋奇道:“还有谁和他同去?”

秦少卿笑道:“自然是你我兄弟了。”

路少朋道:“你不是说!他一个人去妥当么?”

秦少卿笑道:“杨二弟好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咱们跟去,咱仍不会暗中跟下去么?”

路少朋眼睛一亮,拍手道:“秦大哥说得对,那我们该快走了。”

祝文辉和桑飞燕离开观音堂!

他因已有两晚没有返回客栈,此时如果带着桑飞燕同去,自然极易引人注目。

桑飞燕叛离花字门,目前也不适宜住客店。

因此想到东单牌楼陆师叔的那幢房子,目前还空着,正好作为桑飞燕落脚之处?

尤其桑老前辈传给桑飞燕的武功,目前只能算会,还没熟练,也需要有个清静的地方,才能练习。

于是就带着桑飞燕朝东单牌楼而来,到得门口,祝文辉叩了两下门。

出来开门的老妈子看到祝文辉,慌忙让两人人屋,随手掩上门,就急着道:“祝少爷,你可来了,昨晚张总捕赶了来,一进门就问老婆子,{看武侠,请到清风阁}祝少爷可曾来过?听说祝少爷失了踪,张总捕头好像很急,匆匆走了,今天一早,冯捕头(大海)又来过一次,祝少爷,你这两天去了哪里?”

她说到这里,才想起没招呼桑飞燕,又堆着笑道:“这位姑娘请到里边坐。”

祝文辉道:“妹子,这是李大婶,替陆师叔看房子的。”一面又朝李大婶道:

“她是我义妹桑飞燕,这两天说来话长,我是负了伤。”接着追问道:“李大婶,张总捕头怎么说?”

李大婶道:“张总捕头只说祝少爷失了踪,已有两天没回客店去了,哦!他还说,他和祝少爷约好有什么事,到这里见面的,如果没回客店,也没到这里来,那就准是出了事。”

说到这里,含笑道:“祝少爷,你请桑姑娘到里面坐,老婆子烧茶去。”

祝文辉道:“妹子,来,这房子是我陆师叔的,他老人家过世之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你不便住到客店里去,所以我才领你到这里来,你正好安下心来,在这里好好练功。”

他领着桑飞燕跨进客堂,折入左首一间起居室。

桑飞燕问道:“祝文辉,你陆师叔,是不是人称铁翅雕的陆总捕头?他不是告退了离开京城的么?怎么他过世了?”

祝文辉一怔,问道:“你不知道?”

桑飞燕摇摇头道:“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祝文辉沉吟道:“这么说,陆师叔不是花字门下的毒。”

桑飞燕吃惊道:“什么,陆总捕头是被人下毒遇害的?”祝文辉点点头,就把陆师叔遇害经过,以及自己和张总捕头前去关帝庙找姓商的老仵作一段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桑飞燕道:“那恐怕不是花字门的人下的毒,不然,这件事,筱姨娘一定会知道,直到我离开花字门,好像连总监甄兆五都还不知道呢?”

祝文辉道:“你再想想花字门有没有善于用毒的人?”

桑飞燕道:“没有,筱姨娘从前是拍花党的出身,会用迷药,所以我们四燕也都会使迷药,但没有人会使毒。”

祝文辉切齿道:“不是花字门的人,那一定是残缺门的人了!”

正说之间,突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接着有人洪声道:“少镖头来了么?兄弟连日派人几乎把京城都找遍了!”

祝文辉慌忙站起,低声说道:“妹子,是张总捕头来了。”

两人刚刚站起,总捕头张其泰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祝文辉迎着拱拱手道: “多谢总捕头关注,在下前晚误中‘金琵琶手’,负了重伤,以致无法赶回客店。”

张其泰吃惊道:“少镖头遇上了什么人?”

他跨进屋来,才发现还有一位姑娘,连忙又含笑朝桑飞燕点了点头。

祝文辉回头道:“妹子,这位就是张总捕头。”接着朝张其泰引见道:“这是在下义妹桑飞燕。”

张其泰含笑道:“原来是桑姑娘,久仰了!”一面连连抬手道:“请坐!请坐!”

三人一齐落坐,李大婶沏了三盏茶送上。

张其泰问道:“少镖头伤势如何?已经痊好了么?”

祝文辉欠身道:“已经好了。”

张其泰道:“前晚少镖头如何负伤的?”

祝文辉就把夜探花字门一处宅院,被琵琶手鄢茂功所伤,幸在观音堂遇上太行一叟桑老前辈,替自己疗伤,他扼要说了个大概,也略过了桑飞燕叛离花字门的事。

张其泰道:“兄弟听说黄教金手印,中人无救,少镖头遇上桑老前辈,真是吉人天相。”口气一转,说道:“兄弟正有一件重要消息,要告诉少镖头呢!”

祝文辉道:“总捕头听到了什么消息?”

张其泰道: “就是因少镖头突然失踪,兄弟派出两班弟兄,暗中监视花字门和残缺门两处暗舵,今天一早,却发现他们一齐离开了京城。”

祝文辉颇感意外,问道:“花字门和残缺门都离开了京城?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

张其泰笑着捧起茶盏,吹着叶子,喝了一口,才接道:“据报他们两门的人,昨晚曾约在妙峰山麓决斗,但到了今天清晨,双方的人已经全数撤离京城,连迎春阁(花字门)和迎宾客栈(残缺门)都关歇了。”

他不愧是九城总捕头,消息果然灵通得很。

祝文辉道:“总座可知他们的去向么?”

张其泰道:“兄弟接到的报告,只知两拨人都是出东门去的,兄弟已经派人暗中跟下去。”

祝文辉道:“会不会昨晚未分胜负,今天换一个地方,再作决斗。”

张其泰微微摇头道:“不像,据说双方的人都是改扮了各种不同身份出城的,而且有不少人都带着行囊,好像这次离开京城,不打算再回来的模样,并不像是赴约去比拼的。”

祝文辉突然想起修罗门那个美丽清婉的修盈盈来!

那天晚上,不是有一个蒙面少女,手持“贝叶玉牒”,要修罗门的人退出京城去么?

看来花字门和残缺门的人,撤离京城,莫非和“贝叶玉牒”

有关?他们一且撤离京城,江湖如此辽阔,到哪里去找他们去?

他一想到陆师叔血仇未报,心头不禁热血沸腾,霍然站了起来,说道:“在下就追他们去。”

张其泰道:“少镖头……”

祝文辉道:“他们一旦离开京城,陆师叔被害之事,就更难查得出凶手是谁了。”

张其泰道:“少镖头说得也是,只是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兄弟已经派人跟踪,午前就可有确实消息了。”

桑飞燕道:“大哥,我跟你去。”

祝文辉道:“这里地方清静,没人打扰,最适合你练功,还是在这里小住些时候的好。”

桑飞燕道:“不,干爹叫我协助你来的,不然,我早就跟他老人家走了,你去,我自然也要去了。”

祝文辉道:“但……”

他只说了一个“但”字,就没说下去,他想说:“但你武功没有练熟,万一遇上花字门的人,不是又外惹麻烦么?”

桑飞燕自然知道他的心意,没待他说下去,就嫣然笑道:“大哥,你不用说啦,我只要换上男装,人家就认不出来了。”

正说之间,捕头冯大海,和趟子手张彪都赶到了。

张其泰转脸问道:“大海,可有什么消息么?”

冯大海道:“方才据报,残缺门的人,已过三河,似是朝苏州方向去的。”

张其泰问道:“花字门的人呢?”

冯大海道:“花字门的人,作几拨,分散了上的路,好像是朝平谷方向去的。”

张其泰浓眉微攒,说道:“他们一去苏州,一去平谷,相距极近,几乎是走在一起,我想此中必有事故。”

祝文辉道:“这两个门派,势如冰炭,怎会走在一起呢?”

张其泰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目光一抬,望着祝文辉道:

“少镖头真要跟踪下去,可由大海陪同前往,好和兄弟派去的取得联络,只要查出杀害陆总座的凶手,兄弟这边,只要少镖头知会一声,巡捕营自当全力以赴。”

此人虽是官场中人,倒不失是个血性汉子。

祝文辉道:“张总捕头盛情,在下十分感激,目前只是侦查阶段,人手不用太多,不过对巡捕营的人,在下确实不熟,还得劳动冯兄一趟了。”

冯大海连忙抱拳道:“少镖头这就言重了,兄弟受陆总座提携,恩重如山,就是赴汤蹈火,也义不容辞,这点微劳,又算得什么?”

祝文辉回头朝张彪问道:“张彪,你几时回来的?”(张彪是奉命回开封送信去的)张彪回道: “小的是昨天回来的,局主(局主即金眼神雕祝天佑)有书信在此。”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祝文辉接过书信,那是父亲的亲笔函,大意是说获悉师弟中毒身故,他极为惊悼,本待亲自赶来京城,因局中有事,一时不能分身,要他诸事谨慎等语。

祝文辉看完书信,略为沉吟,抬目道:“张彪,你到街上去替桑姑娘买几套男装衣衫靴帽来。”

张彪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桑飞燕喜道:“大哥,我若是改扮了男装,不知人家还认不认得出来?”

张其泰笑道:“桑姑娘不用耽心,改扮男装之后,只要戴上一张面具,包管没有人看的出来。”

桑飞燕道:“那就好了。”

李大婶已经做了饭送上。

张其泰站起身道:“兄弟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少镖头有什么事,就要大海随时通知兄弟好了。”

祝文辉道:“在下目前只是侦查对方动静,大概不会有什么事,就是冯捕头,只要到了苏州,也好先行回转,真要有事的话,在下自会通知总捕头的,总捕头只管请便。”

张其泰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么兄弟失陪了。”转身朝外行去。

祝文辉起身送到门口,才行回转。

三人吃过午饭,张彪买了一大包衣衫回来。桑飞燕十分高兴,接到手中,就匆匆到里间换衣衫去了。

祝文辉要张彪吃了饭,吩咐他回兴安客栈通知魏小七,可先回白云庵去,不用随自己同行。

张彪听的一怔,望着祝文辉道:“少爷,局主吩咐,要小的跟随少爷,遇事小心……”

祝文辉一摆手道:“我知道,爹不放心,但你们跟去,也帮不了忙,人多了,反会引起对方注意,你和魏小七先回白云庵去,只要有了眉目,我自会赶回白云庵去的。”

张彪不敢多说,唯唯应是,就先行走了。

这时桑飞燕已经换了一身男装衣衫,从房中走出,举着衣袖,嘿的笑道:“大哥,你看我像不像?”

她腰束锦带,足登锦靴,看去当真风度翩翩,像个俊俏风流的小书生,但只玉肩如削,衣袖嫌长了一些。

祝文辉道: “很好,只是你最好不要笑,一笑就太娘娘腔了。”

桑飞燕伸手道:“大哥,你把面具拿来略,戴了面具,人家就看不出来了。”

祝文辉道:“戴了面具,也只能瞒得过一般人,稍有江湖经验的人,依然一眼就看得出来。”一面已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具,递了过去。

桑飞燕接到手中,用手掌绷着看了看道:

“大哥,这面具脸色很黄是不是?”

祝文辉道:“你看是很黄,戴到脸上,不过有些苍白,你个子较小,自然要脸色苍白些才行。”

桑飞燕问道:“那么你呢?”

祝文辉道:“我也有一张,脸型和你的差不多,看去年纪稍长,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好了。”接着回头道:“冯兄在京里认识的人不少,最好也戴上一张面具,才不易被人认得出来。”

冯大海道:“少镖头还有么?”

祝文辉道:“有,家师曾送了在下三张面具,后来家父又从一位朋友处要来了三张,据说都是昔年千面神柳不换制作的,比起一般江湖上的人,皮面具,不知要高明多少,此次在下随陆师叔到京里来,家父把珍藏的三张也交在下带来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面具,选了一张,交给冯大海。

桑飞燕觉得新奇,已经覆到脸上,用手轻轻熨贴了一阵。转眼之间,一个娇稚如花的少女,果然变成了一个脸色苍白的书生相公。

冯大海啧啧赞叹的道:“兄弟从前曾听先师说过千面神柳不换的名字,说他制作的人皮面具,巧夺天工,江湖上人视同奇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非事前知道你戴了面具,就是兄弟这样,办了二十年案的人,也极不容易看得出来。”

说着,举手戴上了面具,又道:“少镖头,咱们该走了吧?”

他戴上面具,变成一个浓眉粗目的紫酱脸汉子。

祝文辉道:“咱们是否一起走呢?”

冯大海道: “咱们都已不是本来面目,旁人既然认不出来,自然一起走的好,咱们就说游玩去的好了。”

接着站起身道:“二位稍待,兄弟去找三匹牲口来。”举步朝外,行去。

桑飞燕道:“大哥,我们在路上,总该化个名才好。”

祝文辉笑道:‘‘还是妹子想的周到。”

桑飞燕嗤笑道:“瞧你,从现在起,该叫我兄弟了!”

祝文辉连连点头道:“是!是!兄弟!兄弟……”

桑飞燕嗤的笑道:“讨厌。”

祝文辉正在想着名字,闻言不觉手指悬空一指,哈然笑道:

“讨厌!哦,有了,咱们就姓燕好了,我叫燕秋山,你叫燕秋水,好不好?”

桑飞燕道:“这是临时编的名字,只要好记就行。”

不多一会,冯大海匆匆走人,招手道:“少镖头,牲口已在门外,咱们走吧!”

桑飞燕道: “冯捕头,大哥和我都改了姓名,他名燕秋山,我叫燕秋水,路上你莫要再叫大哥少镖头了。”

冯大海道:“二弟说的是,看来兄弟也得改个名字,这样吧,二位就叫我马成龙好了。”

桑飞燕笑道:“马大哥,这也很好记。”三人走出大门,果见门口拴着三匹牲口。

桑飞燕拣了一匹个子较小的青鬃马,祝文辉和冯大海分别跨上两匹黄骡马,出了胡同,直奔东门而去。

由京城经通县,至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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