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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游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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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华堪堪登上墙头,身后的中州一君也衔尾追来。

就在此时,墙外突然冒出两条人影。

杨少华脚尖在墙头点落之际,耳中已然听到有人叫道:

“杨二弟只管走,这老贼自有愚兄和路三弟对付他。”

杨少华听的不禁大喜,那是新结交的秦大哥(秦少卿),路三弟(路少朋)赶到了。

他这一式“潜龙升天”,去势何等快速,足尖在墙头一点之势,话声入耳,人已势如穿云,“嗖”的一声,飞射出去。

秦少卿、路少朋放过杨少华,一扇、一剑交叉划到,挡住了中州一君的去路。中州一君凌空而来,还未扑近墙头,就听到“嘶”的一声,一缕极其轻微的啸声,一缕极其强劲的暗器,袭向他左肋,不但来势劲急,而且手法也十分奇诡!

“锵!”一扇、一剑和银练交接上了。

差幸中州一君在扑近之时,遇上有人偷袭,势道已经减缓了不少。饶是如此,在一声金铁交鸣声中,路少朋手上虽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并未损伤,一个人却随着从墙头震飞出去。

总算秦少卿看出中州一君武功极高,因此一出手,使出了“鬼趣摄”一记扇法,扇势带起的飞游阴风,使人有奇诡莫测之感。

铁扇划出一片觚形扇光,几乎已经拦截住中州一君银练所发出的森寒剑气的十之六七。

也正因他这一招“鬼趣摄”出自修罗玉碗,才能接得住中州一君的剑气。

但他还是被一圾巨大的震力,震得他身子直飞起来,往墙外摔去。

中州一君真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玉汞剑”,乃是天材异宝,由自己运用内力,逼出去的剑气,可说无坚不摧,无人能挡!

但今天接二连三,遇上的这几个年轻小伙子,居然个个都身具上乘武学,个个都能接得住自己剑气!

这几个年轻小伙子,会是什么路数呢?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中州一君一招震飞秦少卿、路少朋两人,身形并不停留,依然笔直平飞出去,朝杨少华身后衔尾急追。

秦少卿落到地上,回头向路少朋问道: “路三弟,你没事吧?”

路少朋只觉手臂被震的有些发麻,身上并未负伤,这就摇摇头道:“还好。”

秦少卿心头一宽,猛见中州一君子射而来,急忙喝道:“三弟快截住他。”

喝声中,双脚一点,手中摺扇,唰的一声,划出一道扇形光影,迎着中州一君洒射过去。

修罗玉碗上的武学,是修罗门失传了数百年的绝学,中州一君自然识不透他的招数,一见秦少卿挥扇攻来,心头不禁大怒,身形骤然一停,浓眉陡竖,厉喝道:

“小子,找死!”

手中玉尺,疾点出去。

路少朋执剑右腕,方才一招硬接,被震得直到此时,还在隐隐发酸,眼看秦大哥独自截住了中州一君,心头一急,口中一声清叱,人影倏然欺近,左腕抬处,点出一指,一缕指风,向中州一君左侧袭去。

秦少卿截着中州一君,自然志在让杨少华可以背着花见羞逃走,因此一扇出手,身形疾旋,手中摺扇二翻,第一招才到一半,就中途变招,第二招紧接着划出。

修罗玉碗上五招“鬼趣摄”,身形飞旋,有如鬼魅,倏地变幻,似隐若现,使人不可捉摸。

中州一君不明虚实,点出的玉尺,竟然击了个空。这在中州一君来说,真是破题儿第一道,心头怒极,玉尺一抡,正待横扫出去!

突听“咳”的一声,一缕指风,朝左侧袭来,中州一君连头也没回,左手衣袖一挥,朝左封出,突觉衣袖轻微一震。

须知他衣袖贯注内力而发,这一震虽轻,已使他感觉有异,急忙低头看去,左手衣袖,已被路少朋的指风,穿了一个小孔。

这下直看得中州一君一张冬瓜脸上,神色大变,目露讶异,逼注路少朋,沉喝道:

“拈花指!你是清音神尼门下?”

路少朋脸上微微一热,哼道:“不是。”

中州一君厉声道:“老夫一向尊重神尼,和梵净山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是神尼的门下,老夫看在神尼份上,不和你计较,赶快退出上盘行宫。”

路少朋手横长剑,冷声道:“我说不是,就是不是。”

中州一君厉笑道:

“很好,老夫已经把话说在前头,你果是神尼门下,老夫也心意到了。”

就在秦少卿、路少朋截住中州一君的同时,墙头另有数道人影,疾如飞鸟,连续掠出。

前面两人是祝文辉和桑飞燕,后面四道人影,则是四大将军。

原来祝文辉并不知道墙外另有秦少卿、路少朋两人接应,在杨少华腾身朝墙头跃起之时,两人为了保护杨少华,奋起全力,一扇一剑,联手施展“人趣摄”上三招绝学,截住了四大将军。

这三招绝学,本身招式,已极尽奇诡,再加上祝文辉、桑飞燕又得桑药师之助,服了千年“参雪丹”,一身功力,愈战愈勇,居然不在四大将军之下。

而且两人对三招“人趣摄”,本来还因初学乍练,并不纯熟!但经过几次临危时使出,均能转败为胜,信心增强了,招式变化,也渐渐纯熟得多。

因此两人联手施展,连被武林中视为一向罕有对手的四大将军,都被逼得连连后退。

祝文辉摺扇连展之际,口中发出一声讯号,和桑飞燕两人,双双飞身纵起,越墙而出,落到地上。眼看杨少华已经走的不知去向,和中州一君对峙的两人,一个是秦少卿,另一个他更是眼熟!那不是陆师叔的女儿陆瑶君!

只是陆瑶君是女的,这人却穿着男装?但不管他是不是陆瑶君,秦少卿也算是自己熟人,他们和中州一君对峙,自己两人也总该出手相助。

四大将军四道人影,紧随着越墙而出,飞落地上。

中州一君沉喝道:“你们还不快给我追?”

前将军辛士昭、后将军哈福寿闻言那敢怠慢,两道人形急如流矢,朝前飞射出去。

左将军齐天游、右将军沙成峰却疾扑而下,落到中州一君左右。

这回,是四对三,(祝文辉等共有四人,中州一君和左右将军,只有三个)自然成了对峙的局面。

祝文辉自然认识秦少卿,他和桑飞燕双双掠落地面,立即回头说道:“二位兄台,不宜恋战。”

秦少卿却认不出祝文辉来(祝文辉和桑飞燕的脸上,都戴着面具),急忙抱抱拳道:

“兄台说的极是。”

中州一君厉哼道:“你们还想走么?”

祝文辉手持摺扇,冷然道:“阁下高招,在下已经领教过了。”

中州一君厉芒闪动,厉嘿道:“你再接老夫一招!”

右手一抬,从玉尺中逼出一缕森冷的银练,发出沉闷的一声嘶空刺响,朝祝文辉激射而来。

祝文辉同时大喝一声,手中摺扇,左右挥洒,一道扇影,交织盘旋,在身前划起了一片护身光幕。

他究是梅花道人的高足,又加上家学渊源,一身武功,本已不弱,因此对修罗玉碗上的三式“人趣摄”,虽然只是和桑飞燕在路上研究,为时不久,但三个式样,已经深深印人记忆之中。

经过几次试用,奇招变化,居然在动手过招之际,突然像灵光般在脑际出现,而且随手施展出来。此时他对这三招奇学,已使得得心应手,因此不用思考,即可应用了。

却说中州一君疾射而出的一缕银光,和祝文辉挥舞的扇影,在两人身前乍然一接,顿时响起三声清脆悦耳的金玉撞击之声!

光影倏然敛去,祝文辉居然挡开了中州一君威力无匹的一击,两人各自凝立,谁也没有后退。

更没有人能看出两人这一招力拼,是否已分出高下?

这下,可把全场的人,都看的愣住了。

秦少卿只觉祝文辉这一招,和他所学修罗玉碗上的武学,十分接近,但玄奥之处,似乎还胜过自己所学。左右二位将军自然更觉惊凛,这年轻人居然接下神君一招,这简直是难以置信之事。

祝文辉手持精钢摺扇,胸口微见起伏,因他戴了面具,旁人自然看不出他的脸色来。

中州一君本来有些发紫的冬瓜脸上,此刻即泛起一片紫气,色若猪肝!过了半晌,才沉哼一声道:“好扇法!”手中玉尺,银芒流动,缓缓扬起,接着沉喝:“但老夫不会放过你的。”

他自然动了杀机,玉尺轻举,便有一股逼人的剑势,散发出来。

这种冷肃的语气,和强烈的杀气,使人有着窒息的感受。

桑飞燕双手握剑,突然一下闪到了祝文辉的身边,说道:

“大哥,中州一君名震江湖,我和你联手对敌,自然也不会笑我们的了。”

祝文辉道:“他使的是剑气功夫,你快退下去。”

桑飞燕道:“我才不怕他呢?”

中州一君突然冷哼一声,玉尺一指,射起一道耀目银虹,朝两人激射过去。这一击,敢情他已经使出了十成功力,射出来的银虹,居然阔逾一尺,长逾寻丈。

(他本来射出来的剑光,只是一缕银练而已)。

祝文辉自然不敢大意,脚下不退反进,身形连闪,右手摺扇随着他身法闪动,划出一片扇影。桑飞燕和她大哥配合得很好,两柄短剑,随着左右飞洒,有如翩然起舞。

笔直飞射而来的一道银虹,遇上扇、剑交织的一片光幕,就被阻挡在光幕之外。

银虹冲击而来,冲不进光幕,自然要继续冲击。扇、剑交织的光幕,为了抵挡银虹,自然要继续拦截。

于是一连串的金玉交鸣,“铮”“铮”不绝,连续响起八九声之多!

这一阵密如连珠的金玉交鸣,听来虽有八九声,但其实几乎快的只如电光一闪,就声杳影敛!

没有人看清双方招式有些什么变化!

看到的结果,只是中州一君黄衣飘拂,缓缓的后退了一步。

祝文辉、桑飞燕身不由己,连退了三步之多,胸头起伏,只是喘气。

形势虽险,但他们还是接下来了。

就在此时,突听几声闷哼,传了进来!

接着但听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喝道:“中州一君,你们这是待客之道么?”

左将军目光一抬,喝问道:“什么人,敢到上盘行宫来撒野?”

喝声甫出,只听右首一道腰门,砰然一声,被人撞开,走在前面的一个人手拄金漆鸩头杖,身穿蓝布衣裙的老妪,生得脸长如驴,一脸俱是激愤之色。

老妪身后,缓缓走人一个长发披肩的紫衣少女,身后紧随着四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小鬟。

一望而知这进来的六人,是以紫衣少女为首!

她脸上垂着一层紫色面纱,看不到她的面貌,但只要看她纤腰一搦,身材窈窕,定是一位绝色美人!

祝文辉和秦少卿,都见过紫衣少女,知道她是修罗门的少门主修盈盈。蓝衣老妪叫作黎嬷嬷,那四个青衣小鬟,叫喜鹊、黄莺、翡翠、鸳鸯。祝文辉心头暗暗一动,忖道:“中州一君统率三门、五派、七帮之众,不知三门之中,有没有修罗门?但看黎嬷嬷撞门而入,一脸激愤,又好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只听左将军吆声喝道:

“黎嬷嬷,你们没有神君宣召,胆敢擅闯上盘行宫!”

黎嬷嬷哼了一声道:

“咱们少门主,以礼求见神君而来,门下居然不予通报,咱们只有自己找进来了。”

中州一君手摸着苍须,徐徐说道:“修姑娘要见老夫,有什么事?”

黎嬷嬷道:“咱们是找人来的。”

中州一君道:“什么人?”

黎嬷嬷道:“古东华。”中州一君忽然呵呵一笑,反问道:“古东华是修罗门的人么?”

“不错。”黎嬷嬷道:“他是否落到神君的手中了?”

中州一君泰然道:“昨日曾有一位道上朋友,一路尾随老夫,由宝坻跟踪而来,为老夫手下所擒,据说这人一身武功甚是了得,老夫还未问话,不知他是不是古东华?”

修盈盈问道:“人在哪里?”

中州一君道:“就在前厅侧屋之中,修姑娘可要前去瞧瞧?”

修盈盈道:“神君肯让我们去看看么?”

中州一君道:“可以,老夫和令尊昔年有过数面之雅,只要他确是古东华,确是贵门中人,老夫自可释放于他。”

祝文辉心中暗道:听他们口气,修罗门并不是中州一君的属下门派了。

桑飞燕低低的道:“大哥,咱们可以定了。”

这话说得极轻,但中州一君却忽然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你们四位小兄弟。身怀绝艺,是老夫三十年来仅见的年轻高手,衷心至表钦佩,不知可否屈留片刻,因为老夫颇想和四位谈谈,老夫此举,并无丝毫恶意,四位意下如何?”

他以统率三门、五派、七帮“中州一君”的身份,这番话,居然说的极为婉转,敢情他真的动了怜才之念。

祝文辉心中暗道: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一面目光一抬,望望秦少卿道:

“秦兄意卞如何?”秦少卿一怔,拱手道:“兄台认识在下?”

祝文辉顿时想起自己脸上戴着面具,这就笑了笑道:

“在下兄弟曾见过秦兄,是以认得。”

秦少卿:“兄台如何称呼?”

祝文辉抱拳道:“在下燕秋山,这是舍弟燕秋水。”

秦少卿道:“原来是燕兄昆仲,在下觉得中州一君既然有意想和咱们谈谈,那就稍留片刻,也是无妨。”

中州一君大笑道:“小兄弟果然豪爽的很。”

他早已收起玉尺,这就一抬手道:“修姑娘、四位小兄弟,咱们到前厅去。”

说完,当先转身,朝长廊上行去。

他泰然走在前面,居然不怕有人在背后暗算于他。

左将军齐天游一抬手道:“诸位请啊!”

黎嬷嬷道:“少门主,咱们走。”

修盈盈看了秦少卿、祝文辉等人一眼,便自举步行去。

秦伞卿也在此时,向祝文辉、桑飞燕两人,介绍了路少朋,大家跟着修盈盈的身后走去。

祝文辉越看越觉得路少朋像师叔(铁翅雕陆福葆)的女儿陆瑶君,怀疑之心也越来越重,暗暗忖道:我要找个机会,试他一试。

中州一君履声阵阵,走在前面,他领着众人,进入前厅,然后大马金刀,在上首一张雕花大交椅上,坐了下来,一面抬抬手道:“修姑娘,诸位请随便坐。”

修盈盈并未坐下,站着问道:“神君,古伯伯呢?”

中州一君口中唤了一声,拍手道:“沙将军,你领修姑娘去看看。”

右将军沙成峰躬身应“是”,接着朝修盈盈拱手道:“修姑娘请到这边来。转身向阶下行去。

修盈盈跟着走下石阶,黎嬷嬷和四个青衣小鬟也一齐跟了下去。

右将军领着修盈盈走近右房,目光一注,脸上不禁微微变色!

右底两扇木门本来横着一道木闩,门上还锁了一把铁锁,现在,铁锁已被扭落,木闩也齐中断折,两扇木门,只是虚掩着。

右将军暗暗皱了下眉,忖道:“人呢?左右两底各派了四个武士看守,他们又到哪里去了?”

上盘行宫,昨晚(此时天色早巳大亮,太阳已日上三竿了)曾派了九班巡逻兄弟,各处均布有明哨暗桩,居然还会出事,出了事,居然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右将军心念闪电一动,立即跨上一步,伸手推去。两扇木门,应手而启,但见两个黑衣劲装武士随着木门开启,身子一歪,砰然倒了下来。

上盘行宫,是左将军齐天游派人布置的,行宫内外,从警卫到使女,都是左将军的人。

这两名黑衣武士,左臂缠着红布,正是左将军手下。

在两个黑衣武士砰然倒下之际,修盈盈着实吃了一惊,娇躯轻震,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步。

但也在一瞬间,她已经看清楚了。

右庑,地方并不大,里面靠壁处,钉着几个大铁环,还有几道比拇指粗的绳索,业已断成几截,散落一地!

这一情形,显然方才绑捆着一个人。

上下四个铁环,是扣手脚用的,那根绳索也是擂人用的,一个人要这样重重绑捆,自然是重犯无疑。

也因此可见落在他们手中的此人,一定武功极高,非如此重重捆绑不可。

这人会不会是古伯伯?

他人呢?

修盈盈心头一急,正待问话!

右将军推开两扇木门,看清楚屋内情形,心头同样一急,身形一个急旋,快如离弦之箭,一下掠近左庑,伸手推开两扇木门。

左庑和右庑稍有不同之处,壁上没有扣手脚的铁环,也没有捆人的绳索,但却同样是囚人的地方。

此时正有两个黑衣武士身躯僵直,靠壁站立,只要看他们模样,也是被人点了死穴。

当然,被囚禁在左房的这人,也同样的被人救走了。

右将军心头这一急,当真非同小可,急步走到阶前,躬身道:

“启禀神君,左右两庑囚人,均已被人救走,不见踪影。”中州一君愣道:“被人救走了?是被什么人救走的?”

右将军道:“不知道,齐将军麾下四个看守的武士,全被人点了死穴。”

中州一君哼了一声,回头看看左将军,才道:

“看来昨晚咱们这里,重重警卫,居然形同虚设。”

左将军脸色发白,急忙躬身道:“属下该死……”

话声甫落,只见两名黑衣武士,急步飞奔而人,在阶前站停,躬身道:

“启禀齐将军。”

中州一君抬手道:“齐将军,你出去看看,又发生了什么事?”

齐将军应声:“是!”

急步走出,问道:“什么事?”

其中一个黑衣武士躬身道:“启禀齐将军,索师爷……”

左将军道:“索毅夫怎么了?”

这话他不用说也知道了,索毅夫是奉命陪着燕秋山(祝文辉)兄弟两人的,如今燕秋山兄弟已在上盘行宫,索毅夫自然是被他们制住了。

那黑衣武士回道:“索师爷不言不动,坐在那里,好似被人点了穴道,直到天亮之后,才被换班的弟兄发现,阶前四个弟兄,均被点了死穴,后来彰领队闻讯赶到,依然无法解开索师爷的穴道,命小的赶来禀报。”

中州一君道:“齐将军,你亲自赶去看看,顺便把索毅夫带来。”

左将军就应了声“是”,朝两名黑衣武士挥挥手,急匆匆的走了。

黎嬷嬷道:“少门主,咱们走。”

修盈盈点点头,回身朝厅上裣衽一礼,说道:“古伯伯既然不在这里,我们告辞了。”

中州一君一手摸着苍须,微微颔首道:“好吧,修姑娘要走,老夫那就不送了,今年端午,是老夫花甲生辰,这里有请柬一份,奉邀令尊,老夫深盼修姑娘和令尊同来。”

随手从他大袖中取出一份大红柬帖,随手一送,请柬缓缓朝修盈盈身前飞去。

修盈盈接到手中,躬身道:“我会禀告家父的。”

说完,一手扶着小鬟,轻移莲步,往外行去。

修盈盈一行人堪堪离去,左将军齐天游一手提着身躯僵硬,仍然是坐姿的索毅夫,匆匆走人。

他把索毅夫往地上一放,朝上拱手道:

“启禀神君,索毅夫似是被一种极为罕见的手法所伤,属下无能,无法解开他的穴道,还请神君定夺。”

祝文辉听得心中暗暗惊异,自己只看到木客按着索毅夫肩头,命他坐下去,根本没有看到他使什么手法?

举目看去,只见索毅夫定着双目,脸上肌肉扭曲,皮下隐泛紫色,全身僵硬,就像泥塑木雕一般。

中州一君站起身,走到索毅夫身边,仔细看了一阵,不禁神色微变,口中嘿然道:

“乙木定形,居然会是木客干的!”

左将军变色道:“果然会是他。”

中州一君挥挥手道:

“索毅夫已经没有救了,凡是被‘乙木定形’制住经穴的人,旁人不懂解法,如以普通解穴手法,试行解穴,必然导致内血攻心,不治身死。”

左将军气愤的道:

“咱们万象宫和木客河水不犯井水,平日毫无过节可言,他连伤咱们多人,那是存心和咱们为敌了。”

中州一君一手捻须,深沉的道:

“不错!他明知老夫在此,还敢如此放肆,那是没把老夫放在眼里了,齐将军,老夫就把此事交给你了,你务必把木客拿来见我。”

齐将军躬身道:“属下遵命。”

一手提起索毅夫,退出厅去。

中州一君等他走后,才坐正身子,面向秦少卿,祝文辉等四人,微含笑容,一抬手道:“四位小兄弟请用茶。”

原来在四人坐下不久,早有两名青衣美婢端上了茗茶。

秦少卿、祝文辉等人存着戒心,当然不敢饮用。

秦少卿拱拱手道:“神君把在下等人,邀入大厅,不知有何见教,还请说明。”

中州一君深沉一笑道:

“老夫玉汞剑所发剑气,虽然与一般以气驭剑,身剑合一的剑气功夫,稍有不同,但剑锋所及,无坚不摧,放眼武林,还很少有人能抗,四位小兄弟,几乎都能接下老夫一招,这是老夫三十年来从未遇上过的奇迹,今天一日之间,都能给老夫遇上了!”

说到这里,不由呵呵大笑起来。

秦少卿看了祝文辉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中州一君笑声一停,续道:“你们四位,并非素识吧?”

秦少卿点点头道,“咱们方才已经互通姓氏了。”

“这就更是难得!”

中州一君笑容可掬,续道:

“这二位燕氏昆仲,老夫曾在下盘见过,而且老夫一见之下,就已看出是少年隽才之土……”

祝文辉抱拳道:“神君夸奖。”

中州一君转脸朝秦少卿道:“这二位,老夫还未请教?”

秦少卿道:“在下秦少卿,他是在下义弟路少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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