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家情感热线-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下意识地去翻枕头,什么东西也没有。
床单被褥下,也是一片空白。
我本不是容易产生执念的人,可此刻,似乎是被一股意念驱使,我披着外衣下了床,在床底下堆积的箱笼间,细细地翻。
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
翻到最后一个放置旧物的木箱时,一本书“啪”地掉了出来。
我捡起来看时,赫然印入眼帘的,是一句很文言的话:“吾心无鬼,鬼何以侵之,吾心无邪,邪何以扰之,吾心无魔,魔何以袭之……祝由之术,亘古有之……而至今已入邪道矣……”
竟是许多年前,我在街上无意捡到,并于在乐府的祠堂里逗留的期间,曾费心钻研过的那本怪书。(参见第十六章《祠堂惊变》
难道竟是它,让我的睡梦和张性德的人生重叠了起来?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可奇怪的是,这个本该被归为荒谬的想法,并不让我觉得排斥,反而觉得,很能说得通。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吧。
而我隐约地觉察到,我的人生,至此可能会有新的变数了。
——————
这章内容可能迥异于之前的温情风,大家可能会觉得有点不适应~不过没关系,不是每个故事都这样阴郁的~
从这一章我们学到了什么呢?呃,大概,大抵是,大人们,不要冷酷地对待自己的孩子吧,孩子们是柔弱的存在,要温柔,一定要温柔地对待……
今天白天在街上看见一个男人,狠狠地踢了自己正在哭叫的小女儿一脚,仿佛那不是他女儿,是个装米的麻袋一样,小猫到现在心里还在发堵,好像那一脚被踹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郁闷!
正文 第四十四章 High过头的大人们(一)
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生,好容易捱到天亮,我拿着书去庭院里坐了研究,却依然感觉和若干年前一样,自己的古文并没有进步,上面那些繁复的文字,还是让我看得头大。
正要放弃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拖长的呵欠。
紧接着,一个略带薄责的声音响起:
“姐,早晨湿气重,你坐这里也不怕伤了身体?”
我还来不及回头,肩膀上已经被搭上了一件外套,手上的书也被某人不打招呼地抢了过去。
嗯,乐添这家伙,对所有经过我手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我转过头去,看见他大咧咧地分腿倚在门槛边,带着一脸好奇状,哗啦啦地翻着书。
“唔……这是……”我试着想要解释一下。
“不是正经东西啊!”那厢,他已经得出了结论,并开始狐疑地发问:“姐,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破书?邪门的很呢。”
“邪门?是了,如果不邪门,我也不会被这东西搞得睡不着觉……”我小声地嘀咕着。
乐添似乎来了兴趣,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停驻在手上翻到的那一页看着他入神的样子,我禁不住微笑,这个年纪的小孩,就如加菲一样,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他坐在那里看书,我坐着这里看他。
不时有微风将零碎的,或微红,或雪白的蔷薇花瓣吹散,拂过他的脸庞,他却早已全神贯注进了书中,只是任那花瓣落在书页上,迎风微动的长发中。
花一样的时光,花一样的人。
如此静好的时光,让我心中仅余的一点烦恼,渐渐消散殆尽。
未几,这宁静,却被加菲略带嘶哑的叫声打破了。
“喵……喵……”
我闻声抬手,见加菲正兀自端立在墙头,一声雪白的皮毛,在晨光的照射下,连毛尖都带了莹润的光泽。
大概是因为春天来了,加菲开始忙于“外事”,我已经一连好几天没见着它的猫面了。一见之下,自然分外惊喜,连忙“咪咪”地唤着,顺势张开双臂,准备迎它入怀。
谁知,加菲只是自顾自地在墙头来回走着,四只毛茸茸的猫腿频繁地捯饬,一双琥珀色的猫眸异常转来转去,,口中兀自在喵喵地叫个不停,声音嘶哑而高昂,如被拉断了的二胡弦子发出的声音。
虽然为雄性,但加菲一向是只温吞而乖巧的猫咪,这样的亢奋,倒是我从没见过的。
这……就算是春季,一只猫也不要快活到这样的地步吧?
乐添本就不待见加菲,此刻更被它刺耳的叫声扰乱了看书的清净,便站直身体,看了一会猫,又看了一会我,怒目对着猫道:“长了个猫样,其实跟老鼠有什么区别?饿了就回来吃,没事就在外头寻欢作乐,回来之后还有人等着抱。做一只猫,是不是太惬意了一点!”
说罢,拿起书甩手进了房间,似乎不欲再见加菲一眼。
我则留在原地奇怪,本来是义愤填膺的指责,何故在我听来,会有酸溜溜的味道?
不知道他这小孩儿心性,什么时候能改掉。
我对自己笑了一笑,我转过头去,继续唤加菲。
谁知,这不唤倒好,加菲仰起玲珑的猫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了长长颤音的“喵呜”之声,嘶嘎难听,叫声中竟有着说不出的亢奋,然后,竟四爪失蹄,一头从墙上栽了下来。
我看得清,连忙上赶两步,将坠下的加菲牢牢抱在了怀里。
待到了我的手,看清加菲的情状,我才吃了一惊。加菲的身子竟在不停地颤抖,四条小毛腿儿齐齐地拢在一处,笔直僵硬地向前抻着,而更要命的事,它的眼睛虽然睁着,可原本清亮的琥珀色的眸子却已变得浑浊发红,更兼翻了一半到眼皮里去,只路出半个瞳仁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道是加菲吃了老鼠药中毒了,才会有这样的异常症状。
脑中也一时没了主意,只是一遍遍地用手摸它光滑雪白的皮毛,一遍遍地唤它的名字。
加菲的身子在颤,我的手也在颤。
正在慌乱间,乐添从斜刺里冲了出来,紧张地扶住我的肩,连声问道:“姐,你怎么了?怎么声音颤得那么厉害?”
我茫然无措地抱着加菲:“我声音颤了吗?哦,加菲中毒了,我要带它去看大夫。”
说罢,转过身就往院门走,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这城中,哪有可以给猫看病的大夫啊?”一道淡青色的影子从身边疾掠而过,眨眼间,乐添已经堪堪挡在了我面前,伸出一根小指,微微拨了拨加菲的眼皮,“姐,你别慌。我看加菲的症状,倒不像是无可救药。”
我如见到救星般,抓住他的袖子:“怎么说?”
乐添皱皱鼻子:“你看你,一只破猫而已,至于紧张成这样——”
大抵是看我神色忧虑,后面抱怨的话,乐添终于还是忍了下去,又俯身察看加菲,他动作极其优雅,而且,一直与加菲之间保持着可观的距离。
看了一会,大声地“嘁”了一下,脸上的不屑越发明显,只是,待把脸转向我时,又是和颜悦色了:“姐,你站这里等一会。”
说罢,极快地进门去,未几,又手拿了一个舀水葫芦瓢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一把探向我怀中,揪着加菲的顶花皮将它拎了过去,然后又以极为迅捷的手法,将瓢一股脑儿地扣向加菲。
加菲顿时发出一声短促而有力的尖叫。
“喵呜——”
水瓢中还能盛什么?冰凉的水罢了。
他竟然拿凉水浇了病入膏肓的加菲满头满身!
我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待要去接过加菲对它实施保护,乐添的手一松,加菲跌落在地,可是,原本在我看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它,身体竟像是安了弹簧一样地原地弹了起来,伴随着一迭声愤愤不平的猫叫,加菲飞快地窜了出去,几秒钟便消失在我的视野。
“这……”我看着加菲消失的墙角,目瞪口呆。
乐添则半是安慰,半是好笑地看着我:“姐,你就是太笨了。那死猫眼中有淫色,分明是爽到翻白眼;而它的四足颤抖,也是因为爽过了头,才会出现的抽搐啊。”
我自然是无法相信:“不会吧?一只猫要受到怎么样的刺激,才会失态成这样啊?”
确实,养猫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任何一只猫有过这样的异常,很明显,加菲一定是受到了外力的刺激,才会有方才的反应。
乐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猫的感官世界并无研究,无从发表意见,顺便丢过一片手帕来,给我擦额头的薄汗之用。
正在这当儿,原本虚掩着的大门,忽然被撞开了。
一个身着赭黄色绸缎宽袍的肥胖男人,顺着被撞开的门,一头栽了进来,我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扶他一把,却被乐添拉住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猜,身体失去重心的男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下巴与鹅卵石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摔了个嘴啃石。
而这人倒下之后,眼眸上翻,手脚微微颤抖,整个人如同失控一般,一时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我与乐添对视一眼。
这与方才加菲的状态何其相似!
乐添在一旁看着,脸上颇有幸灾乐祸的神气,全没有伸手去扶那人的意思,我却是站不住了,走前一步,想要将他搀起。
那胖男人如行将溺水而亡的人看见浮木一样,死死抓住我伸过去的手,嘴里翻来覆去,不停地嘟嚷着一句话。
“茶,茶,给我喝茶。我要渴死了。”
就在这当儿,斜刺里,飞起一只脚,狠狠地踢掉了胖男人抓住我的手,胖男人的脸立刻抽巴起来,想是吃痛得紧。但我的手却如被微风拂过一样,连些微的触感也没有。
真不知道这力道是如何把握的,竟精准到这样的地步。
“不知好歹的死胖子,再敢动手动脚,小心我废了你这双猪蹄!”乐添的眉毛拧成川字,极不友好地抓住那人脊背上的布料,如方才拎加菲的顶花皮一样,轻飘飘地就将目测至少在90公斤以上的胖男人提了起来,扔在一边。
这次,那男人虽然仍有些重心不稳,但好歹是站住了。
我这才有机会见识他的容貌。此人约莫在三十上下,倒八眉,三角眼,眉毛稀疏,眼窝微突,鼻挺而嘴阔,再加上身上的着装,本是一个标准的富贵而蛮横的长相,这样的人,往往是极重视外在形象的。
奇怪的是,他此刻的品貌。偏偏很不端正。
或者不能叫不端正,简直是有些失态了。
好像是经过超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一样,他的额头上,脸上,乃至身上裸露着的任何肌肤,都呈现出一种透红的淡粉色,并且在不停地往下在淌汗,连眼角也几乎没汗迷住了。精心梳理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润得紧贴在头皮上,从头顶腾腾地冒着热气,不仅如此,他身上我所能看到的所有毛孔,似乎都在源源不断地往外面蒸腾着潮湿的热量。
而他的眼睛,更是透着无数经脉分明的血丝,让人看了心中一咯噔。
就算是跑完马拉松全程的选手,也不见得有此人的一半辛苦。
他似乎忘了,或者已提不起精神为乐添的无礼生气,喘息稍定之后,他只是费力地用手撑住墙,几近恳求地对我道:“喝茶,我要喝茶。没有茶,水也好。”
我见他着实是渴得不行,便命乐添舀了一瓢水,在递给他之前,去杂物房里寻了一些木锯末,掺在水里递给他。
他接过水瓢,看见水面浮着一层锯末,便老大不高兴,发了两句脾气,意思是怪我作弄他。
我正要解释,乐添在一旁冷道:“不知好歹的家伙,跟他有什么可说的。不如重给他一瓢凉水,直接灌了下去,昏死过去拉倒。”
话虽然谈不上中听,可胖男人好歹是明白了我的用心,微微抱歉地冲我一笑,一边吹着水面上的浮沫,一边慢慢地将水小口啜饮了下去。
待到这瓢水喝完,他脸上总算是褪去了些许粉红,找回了一点人色,呼吸也渐渐地调匀了,和我说了几句话,语言和强调也开始矜贵起来,话语中也不曾提到一个“谢”字。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状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身处高位久了,很多人情之常理,就被自动地忽略了。
倒是乐天,在一旁另眼瞧着胖子的神态,脸上冷得简直能结出霜冻来。
“大人,如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这是怎么了?天气照说也不算炎热,怎么您会热到这个程度呢?”
胖男人颇不以为然地望了我一眼,带着居高临下的神气:“这个,就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了,也与你们小民无关。不过,你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当有所表现。”
说罢,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来,数了两张给我,然后又将剩下的银票,小心翼翼地塞回胸襟前。
“嗬,你的这条命,就值这两百两么?”乐添侧身过来,身出左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漫不经心地拈起那两张银票,一脸轻视地在眼前晃了晃,“哟,还是官银呢,吃皇粮的啊。你大人可真叫大方!”
他说话这样毫无忌惮,胖男人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想要发作,又碍于乐添之前显露过的身手不敢怎么样,只好忍气吞声地将剩下的银票悉数全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我并不是贪恋财物之人,但乐添既然做了主张,我也就默认了。
何况,这胖男人,并没有博得我为他省钱的好感。如他这般眼高于顶的“高官”,多榨他一点银子,心中才能稍安。
胖子交了钱,似乎没有了底气一般,不太坐得住了,勉强喝了一口我沏给他的茶,煞有介事却不着重点地评论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装模作样!”这是此人走后,乐添对他的定论。
正文 第四十五章 High过头的大人们(二)
胖男人表现出来的相同症状,让我开始担心起加菲,并急切盼望加菲的回来,好看看它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它都没有露面。
猫是这样的动物,当它决意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也撵不走它;而当它不想回来的时候,你上天遁地也找不到它的影踪。
而你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它回来,日盼夜盼,望眼欲穿。
一旦你爱上一只猫,你就沦陷了。猫是自由的,而你是被禁锢的,这样一来,真不知谁是被圈养了的那个,到底是猫,还是人。
乐添却对我的殷殷期待,很是不以为然,加菲不在,看得出来,他反倒开心得很。
而与此同时,我们茶馆里的生意,竟然一反常态地好了起来。一夜之间,忽然多出了很多来我们店里索要水喝的顾客,他们大多是人到中年的男人,从穿戴来看,都是非富即贵。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最初乐添就有过断定,我们的茶馆,要么不来客,如果来客,定是贵客。只是这些客人,都有一个奇怪的表征,他们进到茶馆的时候,都如当天的胖男人一般,面带潮红,气喘吁吁,周身不停地往下流汗,一进门来,就是大声地喊渴。
仿佛是经过剧烈的诸如马拉松这样的运动一般。
而我们的茶馆,就是设在中途,为他们提供水源的站点。
乐添极不愿意做这些人的生意,而他给出的原因是,这些人喝茶,没有什么斯文举止,费了不少时间为他们炮制的香茶,却在能够揭盖之后,三口两口就被他们喝光了,简直是对茶的亵du。何况,这些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兴奋得要命,旁若无人地大声喧哗,声音几乎能把房顶掀翻。
我虽也不太待见这样的客人,倒也觉得无所谓,毕竟他们出手都是很大方的,让我们的茶馆第一次出现了盈余。
而乐添戴着银制面具,倚靠在墙上,眼中的光芒一天比一天不耐烦。
而偏偏一连好多天,来的都是这样的顾客。
终于,在某一个阴雨绵延的午后,面对着一群周身散发着汗臭,口中肆无忌惮地跑着野马的客人,一直冷冷观望着的乐添,终于发飙了。
“姐,我忽然想起有首《七碗茶歌》,却是怎么说的来?”
其时我正在柜台后面翻看这两天的流水账,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便反应不过来,因茶馆设立之初,就特意请人将这《七碗茶歌》写在了墙上。
这诗是唐人卢仝所著的,讲的是喝茶的意境,其中有几句最是妙绝,说的是: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完,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歌中所提到的七种境界,在日本广为流传,并逐渐演变为““喉吻润、破孤闷、搜枯肠、发轻汗、肌骨清、通仙灵、清风生””的日本茶道。
乐添却不去看墙上的字,只是冷笑道:“我看这《七碗茶歌》,到今天却有新说了。”
他说这话时,音量提高了八度,神色已是明显的不爽,但既然他话只说了一半,有心等人接话,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嗯……怎么个新说法?”
此时,茶馆里的客人们都安静下来,以为这个古怪的店小二要即兴赋诗,便都怀附庸风雅的心思,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乐添立刻清了清喉咙,脸上挂着恶作剧式的笑容,大声道:“一碗和汗吞,二碗紧下腹。三碗尤不知味,惟见哈喇污杯盏。四碗渴稍解,将茶叶嚼了,慰藉五脏府;五碗推茶盏,六碗举杯干,七碗下了肚,唯觉下腹沉坠溺欲出。”
话音落了,茶馆中一片安静。
这哪里是咏茶,根本是在讥讽这些大人们把茶当水,把茶当酒的不入流之举。
我在一边,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笑的是乐添早就怀了讥嘲茶客的心思,也许早就在腹中打这首诗的底稿了;气的是他有才却歪用,这下又要闹得不可收拾了。
眼下,有几个率先回过神来的,脸上已是挂不住了,这中间有个尖嘴猴腮的少年人,也是方才喧哗之声最大的,已经是按捺不住的拍其了桌子:“爷付钱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是没付你银子还是怎么着?”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犹如在玻璃上刮过贴片时发出的噪音,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此人皮肤底子本是极白的,所以在一干人中,他刚进门来时的症状就格外刺目一些,我仍记得,他当时几乎是面皮紫胀的,喝了几杯茶,稍稍缓解了些,可现在喊了几嗓子,被茶消退的兴奋劲儿又上来了,立时又是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这股子劲儿,当真是邪门得很。
经他这样一撩拨,余下那些茶客也跟着骚动起来,纷纷拍桌子叫嚷起来。
而乐添却全无反应,大抵是已经懒得搭腔,只是一味横眉冷眼,一副你赶冲上来我就敢开揍的模样。
就在这当儿,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方才那个义愤填膺的少年,竟然一头栽倒了,发出轰然的一声。
继而僵卧在那里,眼皮紧闭,双手双脚却在显而易见的抽搐。
我心中一惊,这样的情形,和加菲几天前的样子,何其相似!
原本聚集在那少年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
倒是乐添站在一边,皱眉发话了:“都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这人再不抢救,就要去见阎王了。”
“对,对,要救……可,可,可是,”一个年长的男子,显是这里带头的,一脸惶恐地环顾四周,声音沙哑道:“要怎么救?断然不能送去医馆,如果传出去了,被上头知道了,咱们的乌纱帽,就都戴不成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点头:“是,绝不能送医馆。”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点人性啊?”乐添几乎是和我同时说出了这句话。我们相对望了一眼,彼此眉眼间都是气愤和郁结。
“何不以你当天对加菲的方法,在这人身上试一试呢?”我小声问乐添。
乐添苦笑:“要不得。加菲多肥啊,扛得住。这人身上连骨头一共都没几两重,凉水一泼,直接送他上路了。”
说罢,前走两步拨开人群,上前翻了一眼那少年的眼皮,脸上殊无表情道:“瞳孔已经涣然无光。再不设法施救,熬不过半个时辰。若在我这茶馆出了人命,污了我的地盘,别指望我会对官府保密。”
乐添似乎天生带着一股超脱于众人的威严,此话一出,掷地有声,这些人的面色顿时变了又变。
其中一个人忽然叫起来:“我知道!有个法子,一定能救流莲!把他带回长乐坊,再让韩大人给他来一剂猛的,以毒攻毒,未必无效!”
众人面面相觑,为首的长者思虑良久,无奈道:“没有别的法子了,照做吧。”
在他的指挥下,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抬着地上叫流莲的少年蜂拥出去了,其余的人也跟着出去了,单只留下两个人,仍旧魂不守舍地喝着茶,两双眼睛却不时地往我和乐添身上瞟。
我微皱眉,心中如何不明白,他们无非是怕我们走漏风声,甚至,报了官,照他们的说法,会害他们“戴不牢乌纱帽”,所以特意留人在这里盯着我们。
就这样彼此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乐添带着好笑的神气,慢慢地踱到那两个人身边,坐下,轻声细语道:“官爷,你们该不是以为,就凭你们二位,真的能看住我们姐弟吧?”
他此刻虽然和颜悦色,但任何明眼的人都能看出,这位看起来尚未发育成熟的俊俏小爷,绝对不是善茬。
其中一人反应快,飞快地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几乎是央告道:“你只要把今天这事泄露出去,多少钱我们都付得起。”
另外一人则拼命点头,表示附和。
乐添伸出食指跟中指,无比优雅地将那银票收了,慢条斯理地入囊中:“银子是要收的,人呢,你们还是管不住的。”
言罢,眸光骤然变冷,而下一刻发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